流浪者的自白

作者: 流萤月[文集]2023年03月02日心情故事

流浪者的自白-1-北京篇

北京,北京

我有很多话想说,出口确实虚无。

今年我二十岁,这是我……不知道第多少次来北京。

第一次是跟随父母,去北京大学学习,那时刚高中毕业,怀揣着对首都的向往,一本潦草的粉色封面手账本,踏上了旅途。在圆明园里遇见断壁残垣,一拐到北京大学里为了吹空调偶遇了舒幼生教授,因为学习物理竞赛时看过他讲得明朗详细的《力学》,"舒力"和"程电"一样是我们心中的经典,其作者自然也是神话。

然后他讲在西南联大的日子,讲一首大学时写的诗,只分享给我听,嘱咐我不要说出去,而我已不记得具体内容,只记得那诗极为辽阔,想来,是首词。

在暑假空旷的办公室里,一老一小并未说半分基础物理的内容,只是聊聊大学,聊聊那首辽阔的心怀。

后来听课,之后在旁人注视下又在同样的办公室里,为了合影而临时提了一个往日被人提起的电场能的定义概念的质疑问题,他很快解答了,我不甚满意,但也阿谀着谦卑着,毕竟,我的问题也不甚明白。

与一个玩诗词飞花令认识的网上朋友吃饭,很好吃的北京烤鸭,一起去了天坛,得知我没有被录到物理而是金融专业时,他表示金融专业大学很好混,我当时不知道有关其的分毫,只知道这名词如此专业高大上而神圣,以为往后的日子是专业的紧张的高级的,正如我学物竞时。

第二次是大学之后,在南方生活的我从小到大没见过那么大的雪,就在那日考完宏观经济学之后,我那时极喜欢汉服,一考完就在学院回宿舍的路上买了高铁票,然后回宿舍收拾一下穿着汉服背着小包就踏上了北京的旅途,那时我刚满17岁,青旅的老板勉为其难地收留了我,其实未成年人是不能入住的。

然而上铺的女生是个15岁出来打工的短发姑娘,旁边的一位大姐姐是上班不称心和家里闹矛盾偷跑出来散心的,我心里偷笑,原来上班之后也会有偷跑的桥段,与家里人吵架时,我无数次想逃跑呢,出来玩多好。

当晚她邀约我去附近的商圈逛了逛,我去了奇葩减压馆,她则在其所在的商场里逛了街买了东西,我们各自游玩,然后相携回去,第二天一早我们去到初雪的故宫,她帮我拍了许多照片,可惜我没有存下来,新雪衬上红墙额外静谧好看,后来这一段经历被我写进了一首国庆主题的歌词的一句"故宫新雪落红墙",很平常的语句吧,或许只有于我时特殊的,而景色的心怀又是怎能说清的。

再后来我和我那时的男朋友也去了故宫,我们定了一间有点点贵的民宿,现在想来当时的三百多属实是一笔巨款,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当时也自是引起我舍友们担心的,但我深知他的懦弱,那晚我们相拥而眠,第二天,我的高中好朋友带着我们去了北京大学转了转,而后去猫咖撸了猫。

后来我因为觉得男朋友不够上进而提了分手,成也懦懦,败也懦懦。

北京,北京,这个词于当时的我如此积极,当时的我又是如此明媚,活泼泼的。

而后我又去了一次国博,和那位高中好朋友,我们去什刹海公园,我们吹着晚风,面对灯火映照下的波光粼粼的水面各自想着各自的企慕的人,我在想我一直得不到的君子,他在想他的姐姐,就这样,一男一女,有时过马路还会被我挽着,就这么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再后来的后来这样的纯正的友谊在他与他所称的姐姐恋爱后变成不敢接触也不敢网上聊天的淡远,而后的而后,他分手了,带着怨愤,而后的而后,我们无话可谈。

我什么时候才能把那两顿饭请回去,我不知道。

他曾在国博陪我买了我最喜欢的妇好玉凤款式的银项链。

北京、北京。

而后,在某个五一,我为了没有完成的小组作业在与亲密的同桌与好心的网友同游国博时临阵脱逃,回到住宿的民宿赶我看不懂的作业的排版。

而后在那里被临时加床来的阿姨拿了平板充电器而感到愤怒,而后哭着跑出门去打车,一方面是不满于这个私家房间改造成公寓的拥挤不堪和没有基本的生活条件,一方面是在陌生城市里的无助,一方面是队友的等待的焦急。

房主确是一副笑貌,说五一嘛,过节谅解一下,丝毫不对在本就拥挤不堪的一个房子里的加床感到又任何"不理所应当",并之以"如果她欺负你了我去说她啊".我不知该如何接话。

然后我跑出门,在出租车上哭了,我不知道我当时跟司机说我要去哪儿,似乎是个通宵自习室抑或是咖啡馆,那个司机以为我是被偷拍了而哭着跑出旅店,实则并不是,而后开始聊到曾经的男朋友,聊到家庭,聊到长辈,聊到我并没有多少钱,然而跟他聊的这些内容只是我真真假假编的谎言。

他提议说可以去他那儿住,他则出去跑一晚上单,他拉我去了他熟悉的大排档,请我吃夜宵,我们吃了很多烤串,那时的我是哽咽的,旁人眼神不解,一个女大学生,对面是个五大三粗的丑陋的中年男人。

而后在一顿饭之后,在车上他逐渐开始讲起他离他而去而带走了他的钱财的曾经的老婆,甚至开口询问能不能亲一下我,我说不行,然后他无奈地作罢并准备继续他之前的提议,我此时知道若是留宿无异于羊入虎口,我在车上打电话订了一家于我而言略微昂贵的汉庭酒店,让他放我下车,而他却把我送到了酒店门口。

后来我给他转了四百元钱,算是饭钱以及车费,他并没有收,后来他告诉我,如果明天早上想去看长城,他可以来送我,让我在北京玩得开心一点,不要再哭了。

我没有再联系这样一个微信表情老套令人生厌的长辈,甚至在幻想吹牛自己是不是曾经很有钱过或者现在有钱就可以配得上陌生年轻姑娘的长辈,或是试图谎报自己年龄的长辈。

也是一个的的确确对我进行了或许是言语上的骚扰的猥琐男。

北京、北京。

或许,我并不曾惧怕的,因为他那那些许的善意和些许的心动,以及那些中年男人的猥琐,都真切切地摆在我面前,而我随身携带着或许只有安慰剂作用的笔刀。

最后我在汉庭酒店干净隔音的房间里几近通宵完成了我并不懂的作业,并,尽管尽力,但成功做了一位因为什么都不懂而划水的队友。

第二天我去南锣鼓巷,漫无目的地骑车,吃了一个过于腻的狮子头。

我还记得不知何时哪次,我和那位高中好朋友一起骑车,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他带我买了很多饮料,然后去吃了答应请我吃的麻辣兔头,真的好辣好辣,辣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而后疫情让我居家或是关在宿舍里,而后我的课业越发地迷茫和超出我的能力范围,而后我颓废地刷各种手机消息、视频、游戏,而后我有一份畸形的企慕。

然后我变得懦弱,封闭,我逐渐冷漠,无趣,贫瘠,肥胖,迟钝,我逐渐颓废,丧失活泼泼的样貌,逐渐凋零衰颓。

一年、两年,马齿徒增。

而后我又来到了这座城市,2023年1月4日晚,我二十岁,我离家出走了。

我没有和我妈妈吵什么架,尽管几天前她吵过,但终究是一次蓄谋已久的流浪。

不是流浪而迷茫,而是迷茫而流浪。

我二十岁,没有在任何领域有任何建树,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没有专业知识,没有任何专长,因为肥胖衰颓和厌恶周遭失去曾经的善良而长得不好看,也略微阴郁的,慢吞吞的,有些骄纵溺爱后的愚笨的。

没有一段深交的人际关系,没有光明磊落的历史和声誉。

没有亲密关系,没有职业规划,没有未来发展,没有潜能,没有心气,没有特点。

或许和我的摆烂加之发烧头痛的考研经历有关,又或许和攀比心有关,又或许和政治性抑郁有关。

活得不怎么样只能靠些精神鸦片来维持不算坠落的情绪时,问题就是可以缓缓的问题吧。

旅行是逃避的确是,我还寄希望于旅途中遇见某位贵人,给我的未来我的工作种种指点迷津。

有些可笑,见识不会因为一段旅途而增长多少,心怀也不会因为某段决绝真正敞开,只是能逃避能慰藉吧,见新的东西,认识新的人,这是我在疫情的封闭里和自我的下坠里没有过的。

北京,北京。

再次写下这段文字是2023年3月2日,距离上一次已经是六十天。

我在痛哭,为一段不算亲密的亲密关系,抑或是,也是这段表面上的亲密关系,揭开了我的旧的疤痕。

在过去的近六十天里,我大半的时间在旅途,剩下的时间在布置小家,另有一些日子在过年。

这两个月我的心境和想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变得平和温柔,但也同样地为了一段亲密关系而痛苦,或者说,为了男人而痛苦。

我不止一次有爱而不得的男人,或者说,得而不爱的男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渣男。

我想起我那不堪的过往,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没有被真正珍重过,或者说,是被习惯性的珍重,或者是被自己不爱的人珍重。

这又何其难过。

我自诩着有丰富的情史和见一个爱一个的渣女特质,而实际上我只是一个不得志的情感失意者,表现在我从未被真正爱的人珍视过。

小学时,我与互相暗恋的人江枫始终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后来暗恋的那位同桌闻姜宇则是一个到处勾搭引诱女生喜欢的情种,哪怕我为了他做了何事,他也只是漠不关心的。

初中时我写了半年情书遭到的只是嫌恶,到后来有了一段兄妹式的感情,然而又陷入新的暧昧里,我的好朋友夏桂红问我:你到底是喜欢袁继雄,还是喻紫光?我给不出回答,甚至还会为了多看小时候的眷恋一眼跑到8班坐着。

高中时,我男朋友的好朋友花花(我已经忘记了他的真名)问我:你到底是喜欢朱振宇,还是只是喜欢他的抱抱?

大学时,舍友对我的感情从好奇变成了漠不关心,kpi式的,毕竟我从未真正走进一段稳定的亲密关系里。

到后来我意识到喻紫光已经不可追寻时,哪怕有的时候嘴里都会默念他的名字时,我心如死灰,决定去找朱振宇。

这也就是北京篇章的续篇。

来到北京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宾馆的床上联系尚元元,对我几乎可以说是在物质上关心最多的男朋友,那时比我大六岁,24岁的他对18岁的我十分好,因为他有一个美好的前女友和一段美好的属于成年人的恋情。

而我的认知和心境只是一个小屁孩罢了。

我觉得他俗气,他斤斤计较,他蠢,懦,满脑子男女之事。

但我后来发现,其实我一直都欣赏他的,他真诚,善良,有投资眼光,他呆萌而诚恳,他就是那样的一个绝好的人,虽然我不会喜欢上他,但我无比地认可他。

我联系他是因为我无助也无处倾诉,而他恰是那个和很多人都能搞好关系的人,他于我分享近况,并提出可以借相机给我,我谢绝他的好意并开启了北京之旅。

在青旅里我认识了一位教高中英语的东北朋友,我在北京风餐露宿,却也花了一些大钱在奇奇怪怪的事情上,如今回想只记得在南锣鼓巷地铁站的寒风里,手捧着一杯热情腾腾的关东煮,那就是我在北京最好的早上。

我在大兴机场附近看到了疫情之下挤早班公交去往地铁站的年轻人,同之后我在中关村附近住着时看到的北京的繁华与宁静恍若隔世。

那些日子我骑着车走过大街小巷,被蔡涅请吃饭,很奇怪,在我初中乃至高中的后来,我再也没有十分热络而优秀或是文艺的网友,这或许和我逐渐回避网络交友,和逐渐频乏无趣有关,当然,在博物馆社群里我也切实认识了许许多多可爱可敬的网友,但那时自由烂漫的表达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蔡涅与我认识七年以上,当初因飞花令认识,他刚参加工作不久,如今已是某贵金属交易公司的月薪极为可观的中层,每次来北京他都会请我吃一次饭,他人真的很好,也仍然无比喜欢唐诗宋词,不像我对那些抛弃的爱好一般,并未真正走入诗词的世界,乃至后期会审美疲劳或是难以品咂出真正韵味,我的阅读能力,其实是低下的,后知觉的。

他平和地听我诉苦,虽然也给不了我什么解决方案,或者说,人与人之间的心境悲喜,本就并不相通,况我与他遥远,但在同一时空仍在一处,已是幸事。

我在798艺术区遇到一位说女孩子都喜欢吃淀粉肠的小卖部阿姨,在国子监看到那颗很古老的触奸柏,在录音棚里丢了一个小时人后,然后在得知那位在大学期间认识的,小我四岁的前男友,因我不够艺术感不够有诗性灵性而与我分手的冯牧止,他因他的师傅并不想接待已经订好票要去西双版纳的我而打电话来道歉,第二天我仓皇去了杭州……

然后回到了家,过了年。

再出门已是我从新租的小家里出发,去到上海崇明岛,和我的舍友们,我太喜欢和她们在一起,因为旅途有意义,而我能被接站,和她们聊天我看到了这些女孩子们闪闪发光。

我以前瞧不起她们,认为她们俗气,没有诗性,没有智慧,没有高的眼界,虽然和她们关系融洽,但在大一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我并没有把她们列入"朋友"之列,虽然我也不清楚我是否真正拥有朋友,但她们如何地包容和关怀了我,现在的我像个小丑,被她们接济着,学会了如何坚韧,如何生活,如何活泼泼地充满能量的活着。

我意识到自己并不比她们丰富、深刻或是高尚,我意识到除了读书自己一无是处,而且读书已经不再成为我骄傲的资本或是筹码。

因为摆烂和浮躁的学习,因为没有打好基础而时常幻想着一蹴而就,因为疫情让我的心态和作息以及生活方式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在学习上我并没有取得成绩,在知识增加上我失败了。

于是我发现以前我的弱项,发现我在失去汲取知识后的思考问题的贫乏,发现我生活经验的缺失,以及最最重要的"蠢".

我在独居的日子里开始混迹于武汉单身相亲交友群,然后遇见了一群善意的牛鬼蛇神后我意识到没有比朱振宇更好的所谓"better choice"了,我决定找回他。

我知道他对我不咸不淡,但我的目的已经变成了曲意逢迎去让我自己拥有一个男朋友,或者说一个起码能被长辈看见的不错的境遇或是未来。

我成功了,尽管多磨折,但我还是拥有了他。

那天上海到北京的高铁晚点,他在不愿意来接我乃止绝情地说出"爱莫能助"的话之后,我意识到我与他共同过夜的想法岌岌可危,于是用一些略显崩溃的危险言论推了他一把,他立马让我不要冲动,而我其实异常地冷静平和,在多年旅途里的摸爬滚打乃止于本身比正常男性更高的肌肉含量让我早已不再惧怕深夜,而我依然为他的袖手感到些许失落,而他误以为我又走入了极端,但很快,我就多花了钱订了机票,他来大兴机场地铁站的末端,草桥地铁站,接到了我。

然后我们一路上平淡地聊天,一直到海淀黄庄住的地方,然后拘束地躺在一张床上。

我开始道歉,开始我那套已经打好腹稿的说辞,开始讲述原生家庭的不幸,开始在他怀里依恋。

然后他与我拥吻,在喝水时把口中的水度给我,他尝试着触摸我的乳房,然后在我第二次不再抗拒时将手伸入了我的内裤,他在找寻我的阴蒂并给予刺激,一如他揉捏我的乳头一般,在取悦我的性欲,我浑身触电般酥麻战栗,那种感觉在我自慰时从未有过,然后我向他索吻,虽然未达到高潮,但那种感觉无比美妙,他害怕视我胸口,声称为怕犯错误,因为知晓我之前拒绝婚前性行为的表态,所以不敢贸然尝试或问询,他大概是硬了起来,又不知何时软了下去。

然后我并没有太睡好,他也没有,第二天早上我点外卖然后他出门培训,中午他骑电动车来接我,吃饭并不算开心因而我又有些迁怪于他,他去上厕所之后告诉我他想下午回宿舍去,因为第二天所谓十分重要的组会,以及他十分困倦,然后他想了想舍友在宿舍他也睡不好,于是决定在我那儿睡,我睡的很好,而他并不,并把我在合适的时间吵醒,然后我们亲吻并被告知他要离开,我送他到电动车处然后我们吻别。

我们没有谁提复合的事情,但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在共同语言,诗性与恋爱追求上,他与尚元元一样,拥有令我厌恶的俗气,或许是一种无爱之性,或许是有别于知己的爱生发的性欲,让我觉得这段关系世俗,而令我抗拒或是想要逃避,想要找寻更好的,也就是在拥有了这个"no better choice"的时候,还会想要期待遇见一个更好的人,而心底又深知在我这个年龄以我的容貌家庭和事业条件,乃至现阶段我的诗性,这又是如何渺茫!

而后就是我在中关村创业街的十月书店里看了王小波的2010,那时冯牧止会为我夜读王小波的《黄金时代》,那时他送了我王小波传和时代三部曲的另两本在我的书架上,而我其实,始终都没有看完它们,就已经卖掉了它们。如今我大抵明白那个他在等那个李银河,我不是李银河,我没法陪他在池塘里,从一个月亮走到另一个月亮。

我忍受了这俗气,当然难免不会哭一回的,哭过之后还要背负着或许是爱或许是想要拥有的一个底气前行。

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糟,有一个北大的男朋友,意味着有亲密关系,且在外人的逻辑链里有一定价值,不然怎么会有北大的男朋友呢?

然后第二天早上穿着并不适合爬山有些打脚的鞋忍着脚后跟被磨起皮的疼痛,于蔡涅一起在早上八点多登顶了香山,这一次,我十分平和、开朗、自由,而后在发完朋友圈后与柯宗鑫于人大面基并吃饭,他正在考虑是去香港大学读博还是留在人大读博,因为他想走教职,经济史这个我遥不可及的幻梦,就在他对我侃侃而谈为什么历朝历代要定都北京的一刹,如一个绚烂的肥皂泡缓缓破灭,后来的后来我回到我租的房子在刚买完鱼之后查分,发现245的分数,我的心情和那个六年前物理竞赛集训时的17分卷子一样幻灭和悲伤。

而后在返程的地铁站碰见了两位吉林中医药和吉林外国语学校的学妹,她们在摆地摊卖画,我加了她们微信,并在后来,让朱振宇帮她两预约了北大的参观,她们对我的帮助表示十分感激并特地发了朋友圈来表达敬意于喜爱,让我久未膨胀起的虚荣心总算在称赞中发了芽。

北京,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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