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西窗看夕阳里的云彩

作者: 澐瀚 [文集]2016年08月28日散文随笔

我喜欢这样的恬静,恬静着,葡萄就酸了,然后熟透了的甜,与天边的云,一起挂在阳台的葡萄架下,它依然是高高的,怎么可以摘下,然后试着踮起脚尖,可以触摸了,哦我是摘不到的。

好吧,它的柔滑在我的指尖即好,我可以对自己说,它是酸的,不成熟的,或者我本就来的早了些,或者吃不到的便是酸的。于是,灵魂就这样的安稳,寂静了。

原来,安慰也如广野的鸟,自由的飞,就如给自己痴情着的灵魂万般的抚慰。其实,有些景啊,原本就是天边扬起的一片帆。

遥远的地平线,太阳出来了,又落了。从来,日出与日落我都分不清。其实,日出与日落都是那么一个地方,只是我忽而头朝上,忽而头就朝了下,东山升起,西山沉睡,我睡着你醒了,你睡着我醒了。起来张望,都是红红的云彩,倚在霞光里。那些去了的很久,停留着的亦很久,就像落叶,就像发芽,只是一个季节。

那些被着了色彩的云,轻漾在在霞光里,涌动着,如海的浪花。欢腾着,如月亮湖的芦苇里,风吹动着飘逸起的涟漪。一朵朵,一层层,一排排,浸透晖光满目的温情。我是凝视的,眼底亦是荡漾着,无声的,涌起,映在心湖。

想不起日出是不是就是日落的影子。其实,始终是可以寻到它的影的。阳光透过云层,穿过树梢,喃喃的,让你心醉,就像小时候,头上扎个花蝴蝶结,坐在田间溪水边,看黄昏时蜻蜓飞舞的倒影,看它怎样落在蝴蝶结上,欣喜的有些颤栗,时光也是这样,让你游历在树间花间,吐绿,开花,坠落,与飞扬,让那些栖息在你身体里的灵魂,谱奏着总也无法安息的心曲。

倚着窗子看落日,就像倚着天边的云,懒散着,似有似无,或是清晰的燃烧着。它们傍着夕阳究竟想过什么,是浪漫,是追求,还是无忧无虑。我以为,这么招染着红色的,挂在天边的云彩,是怎样的休闲着的,怎样的幻化着的,似乎总有那么多的伪善,和无奈的消遣。

这样的秋季,我是欣喜着,能在窗子前的夕照里,伫立着憧憬。这样的憧憬该是五彩缤纷的,遥远而朦胧的,就如一泓倒影,风起了它碎了;如夕阳里的云彩,太阳落了,光华也渐渐消失,而它依然还是云彩。

那种只有一触摸就惊起的记忆,如深埋起的余晖,总还是映出一些光辉的,渗透着,滋长着,疼痛着。心绪就如天边的云,挥不去,揣不住。却总也在晨日升起的时候,再落眼一抹柔和的云霞,从旭日望到落日,树林,山峦,以及万物,是怎样开始普照沐浴着的,或许还有一点虚妄,更多是含着惬意的,在晨光中渗漏着无法书写的夕阳的痕迹,无法回归的路径。

住在西照的屋子久了,人就总有一种情怀和遐想,从晚霞绚丽的欣喜到落红,也总会渐渐的升起一种惆怅,似乎人生总是在不断相遇又不断的告别。眺望遥远的山脉,眺望远处的天,想要留住那如云般的思绪么,或许远眺只是一种记忆,是否还有期盼。是的,总也不能遮挡的远眺,那些蔚蓝的,那些遥远的太阳里耀眼的光色,那些绵绵柔柔的云,在你的思绪中构想描绘,然后突生出愉悦的图,然后看着最后一抹橙色落在山后,走远,然后,还是有然后的。

你是不是也会看到,夕阳走到尽头,落山的时候,它总会停顿一下,似乎回头在对着暗失了色的云朵说,你只知停留,你只顾风吹着,你早去哪了,那已经是去了的,或者已经丢弃了,而它自己也只是个过客。于是人们回过头来,还是要等待着东升的太阳,重新蓄起云霞,那里有夕日里云彩的影子,总会让人有点小心喜。

于是想起初春的雨,给田间出绿的草洒上雨露,一寸寸的酝酿起它的盎然,发了芽,落了叶,便忘记了一树的花开;晚秋的风吹起,花谢了,纷飞着的悲凉,忘了她们怎样回赠给冬雪,满地的霓裳;忘记了冬天的寒冷;忘记了繁茂着的夏日里,生命呐喊的畅想… 不,我是铭记着的,似乎,冬雪与夏日终究无法替代,和伫立起的那一轮秋阳。

远山披起这轮秋天的晕红,夕阳也就流落成一抹彩霞了。那些似有似无的,朦朦胧胧的,很美,只是很美。岁月能否承受起这一季的幻影,让所有的季节聚在天边那一抹秋日的云霞里,温润轻柔的时光,浸润灵魂的皱褶,舒展开来。忐忑与飘落,与夕阳映照的辉光里,留下最后的柔情,飘扬着,凝聚着,直到恬静如水。

我就这么的,喜欢起凝重与伫立,凝重的深情与伫立起的爱,就像伫立在西窗望夕阳里的云彩,如一条幽深而寂静的小路,踏着细碎的月光找寻静谧的影子,就像顶着一星光的萤火虫,在暗夜里寻找着神奇与惊喜。于是,我坐在两望,看彩云,避开午间的太阳,尽头是秋日里夕阳的余辉。“西窗偏受夕阳明,好事能来慰此情。”我就独爱了这西窗里的余晖。夕阳总有闲情的时候,你只要稍稍闭一下眼,再回过头,东面的云彩也红了。

你信不信,那些骆驼也要张望,看见一片树林子,躲避起烈日。

澐瀚 2015.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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