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鹩哥

作者: 云松山水 [文集]2016年11月26日散文随笔

黑色鹩哥在天空一群群的飞,往石山那边远去。在田野上的高架的电线杆站着一行行鹩哥,我望着萧穆苍天,产生一种对它的仰慕。此刻的天空,好似鹩哥占据的领空,它不唧不吭是暮秋点缀的宜景――鹩哥鸟。在秋的割剩茬头的稻田里,鹩哥鸟儿寻寻觅觅着昆虫和食物。那稻穗的蝗虫是它最爱,袤旷的田野一望无际,无法想像的寥际和远山黛颜的壮观。鹩哥鸟整群整群散落田地里,跳跃低飞,路边电线杆上的彼此飞上飞下,特别可爱的一簇簇儿小鹩哥,慢悠悠像风筝般低空飞落……,犹如黑色雪片此起彼落,又像孩子在田野带着戏嘻的玩乐……还有的站在田地上凸出来的小石山张望,这只是望风站岗的鸟。马路的车过,人靠近了,这鹩哥会发出叫声报警,一群鸟都会跟着这个鹩哥头儿,“嘭”的一声飞走。到远方的一片田地降落。

我很喜欢鹩哥鸟,也很希望得到它。鹩哥鸟自由奔放,蓝天大地都是家一样。我那会儿爱玩弹弓,常去打麻雀鸟,麻雀鸟身形小,仅半只鹩哥大,飞得低矮也站得低,尽管这样,我的石弹丸射出去往往射不中麻雀,每出一趟去都会收获甚微。偶尔运气好,弹中一、二只那是很喜悦高兴的事。提着打下的鸟,拿回家拔毛清理好放锅蒸。大人说麻雀鸟滋补,也是害鸟。

盛夏的晚上和国营粮库的同学,拿着梯爬上粮库仓的屋檐,掏鸟窝麻雀鸟蛋像冬枣一般大,白中带些黑斑点。有时还会掏得没长毛的雏鸟,眼晴都还没睁开,只知张口叽叽呱呱叫唤。成年麻雀鸟,很难生捕到当你爬上梯子,准备伸手掏窝时,麻雀鸟会忽然飞出黑色的夜空,不知去向。老师说过麻雀鸟在打麻雀运动中,差些被人类消灭。我们去掏它打它的心 安理得。

鹩哥我很想得它一只,课本上说它会学人讲话,老师还说鹩哥是益鸟,人类呵护的对象,不同于麻雀是偷吃稻谷。同学说看见过鹩哥说话,“你好”“谢谢”“再见”……哇!好神奇,夜里发梦都想得到只鹩哥鸟,这事萦绕在我心房。俗话说,越难得到就愈想得到。

这话不假。

那会说话的鸟岂不很珍贵。但是知道鹩哥是益鸟又有不忍心去弹打,不过很多大人扛着汽枪,不管什么鸟会去射杀。 星期天,我跟着拿汽枪的大人提着一串死鸟,此时对着菜园里,一棵高粱穗上的一只花花绿绿的的鸟儿“呯”的一枪,那只美丽的鸟应声掉下。

他们的枪法真准!但是我的心隐隐作疼,那么美丽的鸟儿倒下,像漂亮的衣服戳个洞……

有一回我提着孤零零弹弓,看到高压线上的鹩哥,瞧瞧四下无人,拿着弹弓试了试一粒弹丸射去,弹丸的高度没电线高,鸟儿一点都不害怕,望了望还以为是只大虫子呢。鹩哥依然站在电线上,疏理羽翅发出几句调情声。这样怎么打得着精灵的鹩哥鸟,我好几次想靠近,鸟儿还没你挨近,早早飞远天空了,傍晚鹩哥在枝叶茂密的树上,弹弓打你都打不着,弹丸发出没穿几片叶,弹丸射不上去,碰着枝叶嗑落落掉下地。我的希望很失望如果打得一只伤的养活过来,培养它说话那是称心如意的事啊!鹩哥鸟满天都是打鸟人也很多。

有一天晚上出动的打鸟人,用手电筒照着鸟,鸟在树上动都不动,那是一枪一个准。那次我跟着拿鸟铳的人去打鸟,他站在树下装实着火药铁沙后,对着密叶枝梢“呯”的放一枪,树上“叭叭叭”地响,地上掉落三只麻雀。这一大群打鸟人是我的榜样。我贼心一想天上地上都是鹩哥,管你益鸟不益鸟,我要一只教得会说话的鸟。可惜我的弹弓大落后,得到鹩哥的愿望未能实现。

我很羡慕扛着汽枪的人,在我不上学的日子,遇上这些打鸟的大人都紧跟他们,看着打鸟精彩的一刻,打中鸟落下地那会好高兴的事。

这下子一群孩子跟着拿汽枪的大人的屁股,在村子里转,村头的榕树参天的高耸,近黄昏时鹩哥成千上万只在高入云端般的树梢叽叽喳喳吵闹,交流繁忙一天信息。分明不知危险不危险。打鸟的大人在议论树那么高,铅弹打得着吗?拿汽枪的大人说射程刚刚到,他端起枪瞄了瞄,我的心提得紧。扛枪放了一枪去。我暗思到那么高即便打中,是不是没杀伤力,像蚊子咬人一样。这把汽枪崭新的,相信它威力很不错。

在同学家我试过他哥买的新汽枪,一枪射去厚实的木板嵌进去很深,铅弹完全变成扁形。

好一会儿,枪响过后没发现动静,正在迟疑间,高高榕树的枝叶上,刮蹭在沙沙作响,此时掉下一只要飞又飞不起的鹩哥鸟,扑地斜落下来。人群里一阵欢呼,打中了!打中了!我非常惊喜打下一只鹩哥,可要近距离才看得清楚呵。一群人跑去鸟掉在灌木丛的地方。可是那只鸟着地后,虽飞不上天,仍顽强他还在奔跑,很快窜到树丛密处,一群人在赶鸟,它又在跑。鹩哥带伤跑出灌木丛往路上去,我跟着大人屁股尾追看。鸟儿终于体力不支,被大人逮着。我们孩子一群人跑去围看。那只鹩哥黄眼底,黑眼睛惊恐万状,眼光突闪对人的十分惶恐,野性十足地大声呼唤。我看到这只鹩鸟被汽枪铅弹打中的是翅膀,难怪它飞不起来,翅膀枪伤殷红他染着血,两边翅羽上有两片白色的翼羽,黄尖的嘴和双脚,其余是黑羽毛。我和他们打鸟的大人孩子欢呼出成功的喜悦声。

那会儿那有心思读书,心里惦着鸟儿的事,还发嗲想将来养一只鹩哥,甭提是多快乐的事哟。在路上看见过路人拿着鹩哥招遥而过。同学说对面的大石山都有鹩哥鸟的窝,去年他和街上的大孩子掏得几只小鹩哥呢。我听得两眼发亮,心暗思怎么不叫上我去掏呢,一只!我仅要一只养得会说话的鹩哥满足而已。同学讲石山难爬灌木荆棘丛生,石头陡峭鸟窝在半山腰的何苦受罪。我不好再说什么。每天看着傍晚来临,望着远处石山鹩哥归巢,附近的村头的树丛,各种鸟叽哩呱啦声,一心都充满鸟梦。

鹩哥鸟不像小狗街上有卖,我喜欢小狗闹哭着母亲买,母亲扛不住闹给钱买一只。鹩哥没卖,上山又不行,童年天真好奇想着身边稀奇古怪的事就想要得到……

一天同学说送我一只,真的送了。他说是山上掏来的。他把小鹩哥送来,真是雪中送炭,鹩哥是只雏鸟儿,黄嘴角还有一层乳黄,不怎么会飞,不管怎样我很高兴。我买来鸟笼把它挂在门背角。母亲见罢说,养啥鸟,鸟屎又脏又臭放家里。我喜欢拗着坚持要养。母亲无奈地摇摇头。

母亲忍着,我那年纪小卫生啊,空气好了好啊,养鸟后果如何浑然不知。我心中的秘密是让鹩哥说话。听人说了养到第二年,把尖的鸟舌剪成像人的圆舌,再教鹩哥学话,我牢记心上。

每天喂鹩哥吃肉,没肉时给饭它吃,米饭鹩哥不太肯吃,那会儿生活穷,那来天天的肉呢。我只要有空儿,会到市场猪肉桌捡点肉碎给鹩哥吃。好些人说它喜欢吃蝗虫,那时正是夏天,稻谷穗黄,我在一段时间里的下午,跑到学校附近田野去捉蝗虫。稻田里有许多昆虫,在稻谷田里大大小小飞舞。我得睁大眼盯着稻叶拨动稻叶,蝗虫在跳跃我急忙用手追捉,干早的稻田,撒遍我凌乱的脚印,我不知疲倦地窸窸窣窣穿行稻田,一拨拨的禾苗都被我睬伏下来。鹩哥看到我拿蝗虫喂它,它呱呱叫唤,张开嘴刁衔,抖动着翅膀好兴奋呢!

我上课时没听得进老师讲课,寻思着快些下课到附近稻田捉蝗虫。

秋收稻田收割过后,再没蝗虫可捉,同学说鹩哥也会吃水豆腐,这样可过冬天。我呢拿点家里买来的豆腐喂鹩哥,鹩哥不食。正是冬天,天寒地冻那弄鸟食,看着它一天天瘦起来,我摸着鹩哥肚子凸出一条骨头,我心好痛啊。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打开鸟笼强行撬开鹩哥嘴喂它吃……好几次都用“霸王硬上弓”的喂食。要不然饿死鹩哥鸟,就白费心机。

在出太阳的时侯,鹩哥鸟儿好些,会自个啄些食物。那时候会有什么猪饲料、鸟饲料、鱼饲料啊!

家里木门背被鹩哥鸟屎弄得脏兮兮的,一股臭腥味直扑鼻来。母亲又说,那么脏养什么鸟满房子臭薰薰的。她不止一次在叨唠劝阻。我好不容易养一年的鸟,真不容易再坚持再不愿意放弃……

我的鹩哥一年后,养纯了到可剪舌头的时候,这样才会讲话。

一天下午放学回来,我拿着剪子要剪鹩哥舌头,思前想后那不很痛苦吗。但忍住了,为鹩哥能说话敢豁出去。我打开它的嘴,看着鹩哥尖尖的黄舌头,把它剪成像人一样会说话的“圆舌”。很快我蹑手蹑脚的把鸟儿的“尖舌”剪成“圆舌”。

鹩哥默不作声任你摆布,不吭一声,并且还不流一滴血……大功告成后,我在等几天,鹩哥不说话的,往日它高兴都会叫几声鸟语。听着我惬意极啦。我放学回家,鹩哥没心思唱歌,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我疑虑地打开门背,嗨!鹩哥站着好端端的没事。别人说了,鹩哥鸟要人教它才会说话。我小声对它教着说“吃饭”“再见”,鸟儿仅动了动黑黄的眼,望了望就沉默了。不会像我们在课堂一样,老师一句,我们学一句的。一连教好多次都一样。我很失望,要想得到的结果没有啦!我很沮丧没信心再教。怀疑起鹩哥会说话这事。那怕真的教得会说,也不是我能力能信任之事啊。但是鹩哥喂养久了都留住一份感情。好些人说鸟儿养久了就像家狗,放它出去还会回来。仔细想一想,很有道理,那么样的,鸟儿一天到晚不愿意离开家,围着家转,岂不神奇又好玩吗。喂了一年多鹩哥鸟放它出鸟笼,自己再回鸟笼哈哈,比会说话还有意思。鹩哥会不会说话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相信啦!鸟儿哪有会说话的呢?或许是痴人说梦。我的童年就是这么天真幼稚和无知……

我童年 简直是个傻乎乎的楞头青。我回到家里,把挂在门背的鹩哥鸟笼放在桌上。打开鸟笼,鹩哥犹豫会儿,窜了出来站在桌上,我看着它非常惊奇的表情,望了望门外的树木蓝天。突然“呼”的一声飞到的屋外门前的桉树梢上。我看到这一幕心拔凉拔凉的,真后悔放鸟的行为哦!鹩哥在枝头上,东张西望的望着四面八方,好像第一次感觉到天地是这么宽广。我呆呆地望着鹩哥,希望它回来,我好抓住它,再不放它自由。这下子,料想不到,我这只鹩哥突然间飞回屋里鸟笼旁的桌上,它距我近在咫尺,我很想伸手捉住鹩哥,可它警惕惊惶地把头一扬,意思是要跑你敢来捉。我冷静等待。鹩哥鸟很快又飞出门去,站在树上,望一会立刻就飞远无踪了。

我的心情扑扑地跳,跑出门外,仰望天空什么鸟影都没了。我后悔的一切都打了水漂。我仍望着寂静的天空,看着空捞捞的鸟笼,我的心绪情结化作了一段童年和鹩哥的故事。

云松山水作于2016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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