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

这是一些手指长短，筷子粗细
有着灰黑色身体
浑身长满毛刺的虫子
秋天用冷将它们钉在杨树上
一个挨着一个
排成癣疥般的一块
几乎将树干包裹
谁看到都会恶心
跟我一起的女孩子
尖叫一声逃出树林
惊散了树叶金黄色的美

这些虫子只是看着不舒服
但不会招惹我们
我仍找来一把铁锨
腰斩让虫子流出绿色汁液
还嫌不够，点燃火把
看它们掉落地上，扭曲挣扎
听它们烧破之后啪啪声响
我的残忍所受到的惩罚
只是没有几口的呕吐
收获的是女孩子目光中的崇拜
当时我是个小学生
没得过奖状，更没得过奖励
总好逞能，并且把逞能看成
“英雄”二字所指涉那种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