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的文章

2022年12月05日经典文章

铁路的文章(精选13篇)

那些年来来往往的铁路

文/谭晓虎

在我的生命中,火车或者说铁路是我成长中不可磨灭的记忆。

没上小学以前,家住宿州铁路东边,整个铁路以东都被称为道东,尽管并没有与之对应的道西的说法。那时候,父母分居两地,我几乎天天作为“跟屁虫”跟父亲去单位上班,每天都要至少4次通过铁路道口。小时候知道的少,总觉得咋每次过道口几乎都要被挡道,长大后才知道那可是京沪(彼时还延续着津浦铁路的叫法)铁路,全世界最繁忙的一条铁路线。那个地方名字就叫道口,直到今天依然叫道口。每次火车挡道都会拦下黑压压的一大波人和自行车以及当时数量还不算多的汽车。

那时候的火车基本上还都是蒸汽机车,乌黑的车头配上大红色的巨大车轮,哐哧哐哧,喷着白色、黑色的混合烟雾,把等待过路的人们淹没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大车(火车驾驶员)师傅往往弯曲着胳膊斜倚在窗户边,在我们小屁孩的眼里,是何等的威武,以至于我曾经在一篇关于理想的作文里写我长大了想当个火车司机,还被老师批评。除了大车,一个穿着劳动布工作服,弯腰往锅炉里不停添煤的师傅往往也是蒸汽机车的标配。

除了跟父亲去单位,跟着他一道出差是童年另一番很深刻的记忆。父亲的差一般并不远,基本上多在省内尤其是皖北为主,乘火车的次数很多,又让我跟绿皮火车有了无数次的邂逅。那个年代的火车设施极为简陋,电风扇、木条椅,烧煤的茶炉甚至还有闷罐车,80后90后可能根本不了解。这么说吧,像《情深深雨蒙蒙》一类以民国为剧情的电视剧里的火车什么样,当时的火车基本就是什么样。今天看来虽然简陋到极致,但那时全国都一样,特快列车也一样,只不过是停站少而已。尽管简陋,但在这样的车厢里,你可以把胳膊搭在窗棂上甚至把头伸出窗外欣赏风景,尤其是火车过弯道时,那前可见头后可见尾的美景。由于是慢车,行走十来分钟几乎就要停靠一个小站,那是些今天早已消逝不见的车站,十里堡、陵家桥、西寺坡、唐南集、曹老集、临淮关……正是这些小站的站名,开启了我的识字过程,也正是在有缝钢轨的哐当哐当声里,童年的时光不知不觉溜走。

那时的铁路也很“纯净”,没有密如蛛网的电线和让人有密集恐惧的电线杆。除了津浦线基本都是单线铁轨,被磨得锃亮的钢轨反射着光芒,尤其是东西方向的铁轨,在冬日夕阳的映照下反射着一缕红色的暖光,两旁高大无叶的杨树和小道口一间黑白相间的值班室映衬着,笔直通向未知的远方。以至于很多年以后读到刘索拉的小说《你别无选择》里一个场景,感叹这不就是陇海铁路线上那些个在头脑中反复留下难以磨灭印记的镜头么!

等到上小学的年龄,家从道东搬到了铁道以西,但直线距离不过几百米,依然可以伴着汽笛声入眠,迎着汽笛声醒来,放学回家的路上依然能清晰看到火车来来往往。一进入冬季,每个周六上午基本上都固定去道口的大众浴池洗澡,免不了又要跟火车有个近距离接触。但已经能见到绿色的内燃机车头,经过面前时能清晰看到不停抖动的散热叶片,听见巨大的轰鸣声,父亲告诉我说这是罗马尼亚进口的,力气大,跑得快。其实当时国家已进入改革开放的新时代,变化在悄然发生,只是我们年龄太小不知道。大约又过了几年,平交道口逐步被地下涵洞取代,吞云吐雾的蒸汽机车也基本不见了踪影。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中学毕业离开家去外地求学,虽说假期往返学校都要乘火车,虽说蒸汽机车都改为了内燃机车,但除了车厢座椅的材质从硬邦邦的木条变成了加了海绵的塑料,与小时候也没有太显著的变化,没有在头脑里留下很深的印象。

参加工作,上班后不断有了出差机会,路程也跑得远了,到了北京、天津、青岛等一些以前没去过的大地方,对火车和铁路的喜爱又重拾起来。

但那时火车票也属于紧俏商品,尤其是长途车,去往北京、广州一类的大城市,别说卧铺,就是一张硬座也是一票难求。有一年的春节后前往北京,费了牛鼻子劲托人买到了一张硬座票,列车却不开门,拿着手里的车票冲列车员大喊我们有票为何不开门,列车启动后近乎绝望之际,列车员快速打开门喊我和另一人上车。这是一种会铭记终生的经历,虽然是三九寒冬却满头大汗。待呼吸平静下来之后,问列车员咋车开了才开门,答曰,站台上一堆没票想上车的人,开了门都拼命往上挤,到点开不了你负责啊!想想也是,那些年的铁路春运,不管铁路也好,乘客也好,无论对谁都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不要说春运,就是平常的日子有一次出差去北京,乘坐合肥北京的特快,将近十六个小时的车程,一直站到天津,双腿都失去了知觉,好几天都没大恢复过来。那个时代就是那样。

等到去合肥读研的时节,随着经济的发展,列车的等级越来越多,差异化越来越明显,也不再都是绿皮,绿红蓝白都有。不同省份列车也有很大的差距,2000年代初,在南京到上海间坐过一种在安徽从未见过的双层列车,不再是面对面座椅,而是类似今天动车组的布局,后来知道这车叫庞巴迪;在广深线上坐过一种很高大上的列车,其他地方也没见过,问列车员说好像是九广铁路从日本买来的二手货。在省内,能坐到的最高级列车是淮北、合肥间的双层空调列车,淮北终于开了一回风气之先,但这也还是进入新世纪才有的事。

也正是在读研时多次往返合肥期间,逐渐发现京沪线路上渐渐出现线杆,京沪铁路开始了大规模电气化改造。当时只知道电气化铁路能多拉快跑,不曾想这其实是铁路大发展大飞跃的前奏。更不曾想,3年多之后,铁路进入了动车的新阶段,又过了不到4年,京沪高铁又把我们拉进全球最快的高速动车的崭新时代。

想到每每出门,要想乘坐高铁必须北上徐州或南下宿州,即便如此也只能偶尔乘坐,寻思有朝一日淮北也能开行高铁多好。幻想片刻后,自己都觉得不大可能,自嘲地耸耸肩。但眨眼间,这样的梦竟然变成了现实。对于一有空就喜欢到处溜达的我和全家来说,无疑是一件幸福的事,尽管票价有些昂贵,但也还是成为出门的首选。在市政府报告中,淮北这座城市和人民在2017年实现了六个梦,高铁开通是与文明创城、群众安居等并列的第二梦。与那些线路必然经过、自然而然有了高铁的城市不同,淮北的高铁是这座城市奋力争取、“无中生有”的结果,是城市经济面临低谷时期勒紧裤腰带攒出来的成果,弥足珍贵!

改革开放40周年,我们这一代人亲历了这个变化全过程,经历了从一无所有到物质过剩的沧桑巨变,让我们对国家、民族奋发图强、发展进步有最深刻、最真切的感受。

乘火车出行

文/郦金兰

我们家,因父亲和弟弟都在铁路工作,对铁路有着很深的情怀。父亲1949年4月正式入职铁路工作,1979年6月15日退休。弟弟1978年入职铁路工作,刚好经历改革开放的四十年。

难忘四十年前,铁路不发达。我只能从大运河的轮船码头乘轮船晃晃悠悠地到达公社的林家闸码头,再赶很多路,差不多花了一天的时间到达目的地。这就是四十年前的交通工具和速度。

此后,因父亲是铁路工人,我们家住在沪宁铁路线旁的丹阳火车站家属区,乘火车比较方便,因此跟火车结上了缘分。那时的火车是绿皮火车,草原绿色涂装配黄条色带,分快车和慢车。慢车时速仅30多公里,就像公共汽车一样,停站点特别多。假如以丹阳站为出发点,向上海方向的停靠站有陵口、褚家桥、吕城、奔牛、常州;向南京方向的停靠站有辛丰、三山、渣泽、镇江、高资、下蜀、龙潭、南京。短距离外出恐怕也要带上干粮,防止饿肚子。绿皮车慢归慢,逢年过节还供不应求,铁路部门就加开篷车。所谓篷车就是平时用来运输货物的车子,而在节日期间用来帮忙接送旅客。也就是作家王蒙在《春之声》小说中所说的那种闷罐子车。票价只要原价的一半左右。上下车时列车员及时拿出一个短梯子供旅客用。旅客要求不高,只要能回家就好。

再说说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的一段往事。我和电大同学去了一趟北京,托人打票坐的是快车。所谓的快车就是绿皮车中速度相对快一些,区间停靠站少一些的车子,我想也就是现在意义上“K”头的那种普快。时速为100公里左右。那次去北京是我出门最远的地方,左思右想,出门时吃得饱饱的。为了省钱,带足了方便面。还带上了一副扑克牌打发时间。现在人坐车很少看到车上有人打牌了,因为很快就到了,牌都来不及收还打什么牌呢?那次,我们一坐就是22小时,一天一夜不到,屁股坐疼了,脸胖了,脚肿了,眼睛糊了。算好时间的车子,到北京刚好天亮,我们还得打起精神下车赶路。

2007年开始,我因故需要经常往返南京。“K”字头的普快车次少了,我开始搭乘“D”字头的动车。从丹阳到省城大约90公里的路程,“D”字头和谐号动车40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到南京了。早上乘七点钟左右的车子,下车后直奔地铁,个把小时也就到了目的地。刚好是人家上班时间,上午紧凑地办完事下午就能轻轻松松把家还,这叫朝发夕返。可以说动车的速度省下了我很多的餐饮费、旅馆费,更妙的是省去了很多我在外的流浪感。

2017年,上海的大妹邀我去玩。我有幸坐上了高颜值的“G”字头复兴号高铁,标准时速350公里。这高铁运行更快、更稳、更舒服。从丹阳上车到上海也就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真神奇。我不慌不忙地乘中午12点多的车子,下午3点钟也就到了,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着呢。我在妹妹家玩了一个礼拜后又乘高铁回家。这就是“G”字头的速度,我感觉到的幸福指数更高了。

怀念父亲

文/碧牡丹

今天是父亲逝世九周年的日子,往事在目,悲从心来……

父亲是铁路的修路人,由于家里穷,十几岁就出来在铁路上班一直到他退休。他参加过汨罗江铁路大桥的建设,参加过宝兰铁路、兰新铁路、成昆铁路、湘黔铁路、枝柳铁路等铁路的修建,并援外到柬埔寨修过铁路,为国家的铁路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当人们坐在舒服的车厢奔向目的地时,一般不会体验到修铁路时那种艰难。我们作为子女就知道其中的甜酸苦辣。当时那个年代,修铁路的技术条件和装备没有现在这样发达,铁路一般都是修在山岭、戈壁或偏远的地方,生活条件极其艰苦,地质条件恶劣,而且他们的待遇也不是很高,父辈这代人他们热爱祖国,勤奋工作,恪守着为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的信念,流血流汗,甚至贡献生命而无怨无悔。

父亲读书不多,但是他的记忆力非凡,解放后通过铁道部党校的学习和他工作经验的积累,走上了领导岗位,在铺轨架桥方面可谓是专家。他一生正直,做人清白,在我的记忆里他很少在家,日夜都在工地上忙。他获得过很多荣誉,是全国劳动模范,铁道部劳动模范等等,在人民大会堂受过嘉奖,他的很多荣誉奖章都在家里保存着,这是他一生的骄傲。父亲这些品质对我们影响很大,以至于我们姐妹在自己以后的工作岗位上,能恪敬职守,兢兢业业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是父亲留给我们最好的精神财富。

父亲退休后,几个女儿对他非常的孝顺,他一直过着颐养天年的生活。

二十世纪中期,父亲刚满85岁,由于老年缺钙,站起来时不稳,跌落在地,造成大腿骨的断裂,从那天开始 长期卧床了,害怕对他照顾不周我们没有请人,从此二十四小时没有离开过他,他屎尿在床上,每一个小时都要给他翻身,擦身,还要保证他的营养,从他卧床开始,我们基本就没有看过电视 ,没有和外界打过交道,长期卧床的人肺部容易感染,一年多的时间我们抬上抬下几进几出医院,由于卧床的不舒服和腿痛使他晚上闹得很厉害,我们睡不好觉是经常的事情,每天眼睁睁的看着他所受的折磨,心里异常的难过,我们想用我们的孝心来延长他的生命,但是无能为力,一年三个月后,他走了,脸上看不到任何痛苦的表情,他带着女儿对他的孝心和他对女儿的眷恋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写到这里我再一次落泪了……

我想父亲应该没有遗憾了。

多味饺子

文/杨晓帆

“媳妇,过两个月铁路修到咱们村,我能放半个月假,到时候我要天天吃饺子!”我在外修铁路半年了,最想念的就是家里的饺子。

“行啊,想吃啥馅的?”媳妇在电话那头像领战斗任务一样认真地问。

“猪肉大葱、韭菜鸡蛋、羊肉萝卜……”我开玩笑地一口气说了十几种。

在我们村,吃饺子是一件奢侈的事。村子交通闭塞,物资匮乏,每月逢六才赶一次集。说是集,也就十来个摊子,经常买到肉,却买不到葱。家家都有个大冰箱,媳妇买到菜就存起来,等材料齐了,才能包一次饺子。

铁路修到村子附近时,工期变紧了,我的休假被取消了。

“回不来没关系,但你要好好干活,村里人知道铁路要修过来都乐坏啦,盼着早点通车呢。”媳妇安慰我说。

饺子吃不到了,我像丢了魂一样,哪还有精神干活。

一天,我兴奋地给媳妇打了个电话:“今晚队长放我回家,你给我好好包顿饺子!”

我进屋时,媳妇刚好把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我夹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啥馅的?”媳妇一脸幸福地问。

“猪肉大葱的啊,你自己包的还问。”我纳闷地看她一眼,又塞了一个到嘴里。

“这个呢?”媳妇继续问。

“羊肉萝卜的……”我一愣。

韭菜鸡蛋的、芹菜猪肉的……每个饺子的馅竟然都不一样。

“邻居们知道你要回来,纷纷来给我送饺子,说你修铁路有功,要好好犒赏你呢。”媳妇语重心长地说。

我心头一热,只觉得满口余香,百感交集。

又是一个火热天

文/王兰霞

在宝鸡这片历史厚重的土地上,一条铁路如银龙般蜿蜒穿行在群山之中,它就是贯穿麟游煤矿与宝鸡二电厂的宝麟铁路专用线。就在我们感叹这条铁路为运输带来便利的同时,我们是否也该感谢那些默默奉献在这条线路的铁路工人们?这条路从外观看起来仅仅是两根锃亮坚硬的钢轨,但支撑起这两条钢轨的又是多少人多少环节的合作和付出,如同无数双有力炙热的手臂,凝聚在一起,为我们运输保驾护航。

你看,才清晨5点多, 雄浑瑰丽的太阳就发布着高温红色预警,警示着坚守在各个工作岗位的人们今天又是一个艰巨的“烤验”。

钢铁炼铸――工务人

每天清晨,一排排黄色的“防护服”已经列队点名,随着一声令下,各自奔赴不同的战场。随着轨道车在线路上徐徐停稳,工务人迅速从车上跳下来,一麻袋一麻袋地扣件,洋镐,撬棍,扳手,螺丝,“武器”应有尽有,按部就班投入战斗。一班的探伤工,大小仪器在手中,不知蹲着趴下多少回,钢轨伤损明察秋毫,如铁路医生诊断排查着线路的各种病患。刚一探查,就发现钢轨承轨槽压溃,路基承载力下降,造成了严重的安全隐患。解决办法只能是立即更换轨枕,换枕工作非常耗时耗力,工作强度大,天气又热,难度不言而喻。但是不换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行车事故,于是当机立断,换!老天好像故意和他们作对,才六点钟就异常的躁热,稍一动,汗水就哗哗地淌下来,衣服像被水洗一样。扒碴、松卸、抬枕、抽换、封碴、起道、捣固一项一项紧张有序地进行着。不到10点钟气温就达到35摄氏度以上,毒辣的阳光跟土里的潮气一结合,潮湿、燥热熏烤着他们。他们连口水也顾不上喝,嗓子眼里就像是塞满辣椒面,火辣辣的疼,手上也磨出了血泡。到了下午有人中暑了,喝点藿香正气水,用水冲洗一下坐下稍微休息,缓一会就又站起来,测试各部位几何尺寸,换下伤损严重的轨枕。工务人如同铁打的,这点酷暑算什么!

不畏酷暑――电务兵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进入七月以来,似火的骄阳炙烤着大地,烤焦禾稻也不能烤焦电路。为确保微机联锁设备在高温环境下状态良好,电务段干部职工“战高温,抗酷暑”,加大对微机联锁设施设备的日常维护和集中检修力度,重点加强对道岔密贴、机械杆件的检查调整和信号设备电气特性的测试,不间断动态观察测试设备运行状态,对电动道岔转辙机、轨道电路等机械特性和电气特性严格把关,发现问题及时处理。无论天气多热都辗转在铁路线上,不间断动态观察测试设备运行状态,对设备故障进行应急处置。保证了微机联锁设备的安全运行。

鏖战高温――列检员

有这样一群人,为了货车安全运行,他们不但顶着高温酷暑,为了防止身体烫伤,还必须身穿厚实的铁路防护服,穿梭在腾起热浪的股道间,逐一确认每一班列,他们就是车辆段的列检员。

每年夏天是他们最辛苦的季节,因为股道吸热,车体散热,股道周围温度就高达五、六十摄氏度,但是他们必须“全副武装”、快速地在股道里穿行,用检点锤敲击着车辆的配件,上敲下看,小跑、弯腰、钻车、检查……毫不马虎钻在车底作业。

列检结束后,这些列检员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们开玩笑说,衣服可以湿,但我们确保安全、不放过任何安全隐患的大脑不能湿!

铮铮铁龙――机务人

机务段是铁路战线的龙头,只有它活跃奔腾,才能带活铁路所有的命脉。暑运以来,机务段启动高温天气应急预案,通过班前点名会、班组学习会、宣传栏等宣传阵地,广泛宣传防暑降温知识,下现场送清凉,让职工及时补充水分,防止中暑。但还是有人中暑,扳道房如孤岛,无遮无挡360度无死角暴晒,扳道员身处其中,还要24小时迎送进来出去的火车,作业标准不降低、程序不简化、质量不打折。热得难受了,来两支藿香正气水,火车过来立刻精神抖擞依然是一个标准手势,火车通行。

加油员静电服反光帽全副武装,镇定操作,密切注视油箱油量,油箱加满,关机撤管,锁箱关电,转身只留下一个汗迹湿透衣衫的背影。火车随到随加,绝不耽误一分钟。

为了安全度过这个难熬的夏天,机务段把机车乘务员超劳作为安全大检查的重点,优化配班、合理用车,保证乘务员充分休息,精力充沛搞好值乘,但似火的天依然把出乘归来的乘务员的眼睛烤成红色。一个个铁打的硬汉,以满腔的热忱、顽强的斗志,战高温,斗酷暑,奋战在生产第一线,用意志和汗水诠释着自己对企业安全生产的承诺。

酷暑难耐,奋战在铁路各个战线上的职工们,都是头顶列日,身披骄阳,铁路两旁无任何遮掩物可供他们乘凉,汗水浸透了他们的工装,就连他们抓过的工具都烫手,留下了湿湿的汗迹。每次俯身,他们额头上的汗珠都会滴在铁轨或者大地上,瞬间便蒸发得无影无踪,他们每个人的脸都被晒成古铜色,这就是宝麟铁路人的本色!

每列火车的畅行无阻都是铁路人的血汗换来的,不是一张张图片、一篇篇文章、一句句话语所能表达的。所有的付出,所有的汗水,所有的奉献,都只有一个目标,为那满载乌金风驰电掣的火车顺利地咆哮而过,留下一声轰鸣。

你看,今天又是一个沸腾火热的天……

春运与高铁

文/吕蓓卡

年前春运大军滞留广州火车站的消息纠结人心,后来听说一些买了普通火车票的旅客被免费升级转乘高铁,爱心广州的做法让外地旅客意外惊喜。

前一段我乘高铁去了潮州,每次乘高铁似乎都是愉快的旅程;同样是铁路出行,但与近期春运大军近乎悲壮的回家行为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3个小时就到了公路开车6小时才能到的地方,而公路交通的6小时其实是挺难熬的,因为小车里无法随意走动。高铁时代,对近途交通的意义更加重大。

我第一次坐高铁大约是在6年前,当时是从海口到博鳌(其实那只是动车),感觉高铁方便高档,就像旅游小火车,一出海口机场就是醒目的高铁站,在售票窗口随时购票上车,即使是一等票也很便宜,座位宽敞,车行平稳,在清爽宜人的冷气车厢里透过窗纱看热带的景色真是一种享受……这次愉快的出行让我对高铁留下美好的印象。高铁跟以往的中国铁路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就在10年前我还坐过一次广哈线,虽然提速了、也不用北京转乘了,卧铺车厢可还是基本未变:抢行李架,大吵大嚷、因为长途旅行无聊而在火车上打牌的旅客们……而到了2010年,中国铁路终于彻底升级换代了,这真让人感慨!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为了上大学我在京广和京哈线走了四年,18次和48次列车在当时已是一级特快,可是那时铁路给我的印象就是拥挤、混乱、肮脏……但是铁路的尽头是我的家,我唯一的渴求就是想归家时我能有一张票,哪怕是硬座和近40个小时的晃荡,哪怕坐得下肢浮肿、哪怕为了避免上厕所一路上不吃不喝……毕业之后一旦我有钱买机票了我就第一时间远离铁路,中国改革开放30年间因为人口流动和打工大军,春运一直是拥挤、混乱的代名词,铁路交通也总是让人联想到民工和漫长的、省钱的出行方式,总之就是忍受……

此时我从广州南站上车偏晚,一坐下来车就开了,当我坐安稳了,车已经到了深圳,到深圳就是半小时车程嘛!而高铁3个小时的车程对潮汕地区的人们到省城实在是大开方便之门!不过说真话,潮汕的高铁站候车大厅虽然外观很有气势,但内里空间不足、冷气不足,卫生也差强人意(尤其是卫生间),铁路要想比肩民航还是要修炼内功。

对人们习惯的铁路交通来说,南站离市内确实是远了些,我一直纳闷为何高铁不在广州市内多设一个站,可以设在东站或者北站啊,地上不行就在地下走也可呀,这样可以方便很多市内乘高铁的人。南站还有一个缺点,网上订票的取票口永远都是排长队,建议增加更多自助取票机。

我这个不爱出门的人可能缺乏说服力?那说说我一个常年跑出差的朋友的体会吧,他说:跟民航比起来,高铁最大的好处是风雨不误、准点儿!这比什么都重要!

凸月之华

文/温之伤

冬日的十八点,天已是夜色浓浓。明亮的凸月,静静地挂在那群密密麻麻的楼房上。它周围环绕着绚丽光环,蓝色的,绿色的,还有……还有……还有其他颜色,肉眼已经无法分清了,斑斓夺目,若隐若现,像着色的年轮。也许它太美了,银河识趣地没有与它争鲜,默默地消隐了。夜空成了它一个人的舞台,虽少了一分喧嚣,却多了一分静美。

运转场里的灯亮着,是橙色的。下班回家,车场是我的必经之路。经过一天的劳作,场子里车辆寥寥,令人觉得分外空旷:九条长长的线路,十八根一望无边的钢轨尽现在你的面前,错落有致的,层层叠叠的,像涌向脚边的层层细浪。铁路运输工作缺少诗意,却有一种看不见的繁忙,只有置身其中,你才能感受到祖国大动脉里流动的血液是如此的激荡。如果你是一个外行,在运转场里你会找不到人影,因为人被淹没在无数的车体间,车体又被淹没在庞大的铁路线上。对于这个行业,人不过是缈小的砂粒,人生不过是短暂的行程。你们来到这里,从起点到终点,只过了几个小时;我们来到这里,从入路到退休,却过了一生。

也许,不会有人愿意知道,久了,也许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里有汉水,更有真诚,有苦涩,更有担当。但有些事是不会被忘记的。你看!天上还有那轮月亮!它的光华从1865年就一直照在铁路线上!所以,它会理解的!因为只有历尽了沧桑,那光华更意味深长!

大通老铁路,记住乡愁的路

文/民平李

大通老铁路,记住乡愁的路

铜陵 李仕一

雾中水气有些多。从大通美食街开始,才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故乡的雾就弄得我发上一头的凝水。

这条路,我很熟,大通老铁路的遗迹,是通往古镇的路,一直想过来走走,可真走起来却有些艰难。

说熟悉,这条路有很多故事值得说道。十几岁时候,走过。那时是小火车的道。小火车漫漫行,承载着中矿的煤炭是我们这帮小孩觊觎的目标,举着三齿钉耙掏煤常常乘着天黑。渐渐岁长,乘着月色星辰,走这条路则是肩担柴禾早上去大通街上卖。每当走入两旁高参岩壁的夹口时,总感到心里发毛。不知是早起觅食的禽兽异动,还是脚步带动的风,总有些坠落的小石子追着背影落下,像是老人吓唬小孩说的鬼在后紧跟着似的。当然还有杵着搭杵挑着稻谷去中心粮站交公粮乡下人儿们,还有拎着年货,高兴地从大通老街匆匆回家的乡下人儿们。

而其中一截路,五里亭脚下,约百米长,是长龙山腰腹之地,因修铁路而被开挖。老人们说,这条铁路阴森,是因为挖断了龙脉,致使龙孙们含恨闹腾。抬头望过,当年的草帽是会掉下来的,那约高二三十米的岩上端有多处泻流而下的水,由于成份含铁含锰,着色光溜石头之上,铁红黄中隐着绿色,极似龙血沁入其间,让人心悸。也有人乱语,说大通自从修了这条铁路,就坏了风水,所以就衰落了。

其实,古镇兴衰像是同频共振的曲线,有波峰有波谷,波澜起伏中只是时岁长短的间隔。大通镇始立于宋元丰八年,坐落在长江与青通河交汇处,历史上曾与安庆、芜湖、蚌埠齐名,并称安徽“四大商埠”。那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是大通古镇的鼎盛时期,盐务招商局、三街十三巷、戏院、码头、钱庄、报馆,显露出“小上海”的世俗风情。这里既有傩戏祈神祛鬼,又有万筱楼严凤英的字正腔圆,戏院里和上海同步上映着无声电影,街头上张帖着影星胡蝶的月份牌,大通在神州名噪一时。解放后在共和国票证时代,这里有国有八大公司,是铜陵经济重镇。改革开放后,大通错过了民营经济大发展的最佳时机,渐渐地失去了“荣华富贵",特别是在上世纪九十年后期长江大水,实施平垸行洪和移民建镇后,由于人口大量流失,大通发展落到最低谷。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社会进一步转型,人们对古镇文化资源保护和开发意愿的越来越迫切,大通古镇渐渐地又恢复了生机。

说它难走,则是现在。大通境内老铁路早在十年前就变成了皮带运输走廊,运送着工业的成果。运输走廊拱着蓝色的彩钢瓦的外衣,幽幽地卧在原来铁路路基上,卧在长满茅花飘曳、木竹娑婆之间,想像中倒有些龙卧山涧的气派。可惜这龙卧的地方,旁边只有一羊肠小道,让穿冬衣的人,走起路来还要举起胳膊护着脸,以防杂枝横条划着,不得不高一脚低一脚地前行。说实在的,若是在十五六岁的年代,这里柴草会被砍得干干净净地拿回去烧锅做饭用掉了,至少也会被当成制火粪土的原料了。现在人都烧管道燃气了,那时烧饭用无烟煤也是欣喜的事。过去生计难,有路也难走。现在生活好,想走老路却更难。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疾愤世俗的树人,或许也不知道,假如铁路仍在,我们这个社会、我的古镇又是这样个的乡愁?

过大通小磨麻油厂,经高速朱畈高架下,行走百余米转两道弯便走在铁路老路基上了。路基上除“卧龙”外,两旁竹木很多,皮树、槐树、水桦交织其间。小时候玩的,放在用竹板一头剖成五丫里挤压疾出去的白色果子,高高挂在乌桕树稍上风中摇摆,猛然见着显得格外亲切。儿时候的玩具都是土法制作的,什么弹子车、滚铁圈、竹水冲子,都是乡愁的记忆。再向前五百米许,我来到了长龙山东麓。路基右侧,柏枝树下土地庙还在。左侧竹林掩映的小村庄,便是铁路生产队了。铁路生产队之名正是因修建铁路而得。当年从淮南来铜支建的老徐,家就安在这里。看有陌生人过,一只黑狗跑了出来,可叫了几声就脚步颠颠地走了,虽然显得不够尽责但我倒感觉到它是没有恶意的,不像我楼下家的小狗,每次走过,它都极不友好的歇里斯底的狂吠,着实让人烦得皱眉头。几只大黄鸡,院子旁懒洋洋地啄着青菜叶子,给人第一感觉是这里人家的静祥。

这条老铁路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略晚于大通煤矿(1958年正式筹建煤矿),起至天坪山蟠龙洞,途经舒家山、勅山、徐家畈等地,终至毕家村东垅沟江边,连着“乡下人”和“街不佬”。当时大通煤矿矿务局(开始称“皖南大通煤矿筹备处”后改 “安庆专区大通煤矿”)下辖中矿、西矿、北矿,当年建设这条铁路时,还同时规划建设了另一条碎石岭煤矿(北矿)至大通铁路,这条铁路起至郊区金华村分水郎自然村,向南顺木排冲而下,至黎明村垅岗自然村弯至蛇形自然村,过民主村何家畈在张村与大通铁路交汇。由于三年自然灾害,受经济不景气的影响这条铁路停建,所以知道的人不多。现在民主村何家畈、张村处,当年路基开挖的遗迹还依稀可辨。

一路向西,过了铁路生产队,就到了那长龙山开挖的绝壁了。也许是现在高楼多了缘故,这绝壁看上去并没有过去那么陡峭险峻了,而从绝壁上滚落下的石头却依然随时会发生。为防止坠落的石头砸坏皮带传送带,人们于是就用混凝土浇筑了个顶子以遮当落石。过了这开挖的绝壁,路的两旁,是个狭小的冲地。左右两山脉平行相伴,雾影中似两条青龙游向长江。记得五里亭下,还有个很小的村庄,沿铁路向江边方向南边山坳里,有三二户人家的炊烟,在晨曦中袅袅,在晚霞中飘荡,非常静美。若是现还能在这湿雾里看见,岂不是海市蜃楼般多了些诗意?!

大通,说是故乡还是不妥的。我的户籍还在这里,所以应称之为家乡,虽然我不住那儿。由于区划调整,新建乡与大通镇进行了合并,合并前新建乡人与大通镇人是有沟壑的,“乡下人”与“街不佬”的称谓,显得两地人有些某种格格不入的障碍。现在人都喜欢结群,物以类聚、人以缘齐,成为某个“圈子”里的人。套用现在的说法,我属于“乡下人”这个圈子。新建乡最早也不叫新建乡,是“新义乡”与“建设乡”的合称,这是百废待兴的那个年代应有之称,就像人名叫建国、建军那样。两乡镇合并后,相互碰撞,相互融入,新大通人们之间渐渐地也就少了些芥蒂。春投苗,冬收鱼。不远处,正是圩口冬捕鱼时。古镇过去鱼特别多,凡是有水的地方好像都有捕不完的鱼,鱼压断街、鱼估大堆换大米在过去是常事。当年铜陵在大通成立的渔业公社,是全国为数不多的专门从事捕鱼生产的公社,就是渔业资源丰富例证之一。大通的鱼,与徽商食文化中着名的食品——臭鳜鱼,还有着紧密的关联。传说,胡姓富豪是个大孝子,途径大通,见江鱼烹饪后十分鲜美可口,他决定买回孝敬父母。由于路途遥远,盛夏的日子带回的江鱼大多腐烂,唯有鳜鱼没腐烂只长了少许霉斑,崇尚节俭的他们不舍扔掉,就用油煎加辣椒糊烧煮,没想到这一烧竟吃在嘴里回味无穷,臭鳜鱼从此成了徽菜名菜。现在长江鱼少了许多,但辖区内湖泊星罗棋布,养殖鱼规模很大。上世纪七十年代干圩或者干塘捕鱼,当鱼抓起来差不多时,大概百分八九十的样子,就开始放塘。守在岸上的人们,见放开管制,就像猎豹样,或举着网,或擎着鱼钗,或拿着鸡(箕)罩,男女老幼一哄而下,谁捕到归谁所有,谁先下谁就有可能捉到大鱼。有经验的人,大都事先盯上鱼的位置,一到放塘时,第一时间朴上去,但是否抓到,则要看你冲刺时身手有多快,因为大鱼被人瞄上绝不止一位。那场景极具震撼,比粉丝“包围”大明星的出场更刺激。眼前,鱼塘干了,除了渔夫和收鱼的贩子外,围观就是我这些人了。过去水面养鱼都是集体所有,现在则是大户私人养殖。看着泥水之中小鲫鱼撗在那里坚强地拍打着,真有脱鞋下去抓它的冲动,可就是没有下去。鱼的主人是我同学,自然不会反对,而是老婆不让,怕我又冷感冒了。

说起老婆,当年第一次与老婆约会走的就是这条铁路。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虽是国门已开,但人们大多数还是比较保守的,烫个发穿个喇叭裤准会被骂的。记得是端午节,大通镇有龙舟比赛,人去得很多。我们绕开热闹的公路,选择较为人少铁路走。那是第一次牵手……见远处有人来,赶忙撒手,有些偷偷偷摸摸的感觉。别人看我们眼光异样,我们自己也是眼光异样,不同的是,别人眼光里流露的是惑,我们自己眼光里流露的是羞。那八十年代的男女与那八十年代生的男女,恋爱方式、氛围则是天壤地别。现在恋人则是公众前搂、公众前吻,这巨大的改变,足以证明社会的更加包容、更加开放和社会的伟大进步。

中餐自然吃在同学家。红烧小杂鱼,里面有昂丁、小鲫鱼、小白条加大河虾,端上来了,诱人的香喷喷,诱得我是喉咙作响。切开的咸鸭蛋红得流油,同学说是家里生的,让人有些想笑。水萝卜则一切为二,吃起来生脆响,是浓浓的乡味。久违的乡情随着一道道农家菜的上桌而源源不断地弥漫着。见那胖鱼头火锅上到桌子上时,更是感到惊讶,那竟然是多年未见的老款三足式的炭炉子。同学说,老古董了,不舍得扔。木炭旺旺地烧着,我们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似又回到了十年前、二十年前……

以为午饭后雾将散尽,可走出里把路,本已很淡的水雾却突然重了起来。穿行其间,有些江边侦察的感觉。但再怎么努力,还是侦察不到万帆竞发、江豚群戏的场景,倒是水拍岸浪声澎澎仍在不断冲击耳鼓。我一路前行,记忆并没有因路难行而忘却。大通已不是过去的大通,无论是“疆土”面貌、无论是人口规模、无论是繁华程度,都变化很大,但历史的沉淀还在。

听老辈人讲,雾气东来,是上仙留的踪迹。也许电影里神仙出现前的那征兆情节戏必是雾气莹绕,可以佐证。也许这条运送水泥熟料“卧龙”不在,还是两条静静铁轨在那,既使有电动观光火车驶过,或许人们还是相信这雾是仙气的。

这又有谁知道呢?!但我知道,重走老路难。我想我还知道,千年古镇大通老街终于得以修缮,南部城区业已初具规模,那连接着乡愁的老铁路,沿途皆山青水秀也一定为时不远。

轰嗡嗡地响了。是运输皮带廊的电机又起动了,像是当年火车满载而来的风声,心中有所感悟,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老辈人还说,冬雾天里鱼会长出翅膀来,飞到长江,奔向大海。小时候信,现在还信。相信家乡古镇,也会长出新的腾飞的翅膀。冥想中,雾忽然消失怠尽了,有些拔开云雾见红曰的感觉。此时,远处的翠竹于路旁也安静地思考着,想必是要给我们个胸有成竹。

送别父亲

文/冯文超

父亲终于没有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进入冬天以来,西宁几乎没有下过雪,空气很干燥,但父亲下葬那天,在通往凤凰山墓园的盘山道上,我突然看见路边铺着一层薄薄的清雪,这叫我感慨万分,继而又热泪喷涌。上世纪五十年代,父亲穿着工作服,脖子系着白毛巾,英姿勃发,是当时宣传画上的标准火车司机的形象,他从家乡黑土地上出发,驾驶着蒸汽机车翻山越岭,气势磅礴,愈走愈高,来到辽阔的青海高原,满腔热情地投入到大西北的开发建设中去。后来,母亲也带着我们随着汽笛的呼唤迁往古城西宁,我可谓是援青二代,是铁路工人的儿子。这么多年了,西北的风沙磨炼了我们,在这里生活成长,接班,踩着父辈的足迹进了铁路,和列车、钢轨打交道,第三代也是这样,真应了那句话,老铁路是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生献子孙。

父亲是个铁路工人,他活了九十岁,按理说,也是高龄了,但我觉得以他的身体素质,还是能再活一阵的。他一辈子嗜好烟酒,上世纪八十年代,他脑出血抢救治愈后,果断戒了烟酒,此后,虽有小病,但一直无大碍。随着年龄增长,他衰老了。一次踩着沙发浇花,没踩稳摔下来,从此大伤元气,但他还能拄杖走路,再往后,就住院、出院,循环往复。我们都各自忙,就让父亲吃药养息,直到他一次次发烧,后来烧至39度,才觉不好,把他送进了医院,但他终于一病不起。我们子女心里都有些内疚,觉得光顾自己忙,对他照顾得不够。

父亲为人耿直。乐于助人,上世纪饥荒年代,父亲回家乡路过北京。在候车大厅,见一家人神情忧郁,默默垂泪,遂上前询问,得知他们也是在青海工作,出来时不小心丢了粮票,没法吃饭。那年代,有金子不一定能买到粮票,粮票就是命!父亲毫不犹豫地掏出自己的粮票给他们。

回到西宁后,一天,父亲所住的乘务员单身大楼前开来一辆轿车,是来接父亲的。原来父亲救助的是位厅级干部,他接父亲去他家里吃饭。据父亲回忆,那次他喝得酩酊大醉。再后来,和那位领导一直保持着友谊。又过了几年,因为要把我们的农村户口迁到西宁,那位干部说可以帮忙,让先迁到西宁邻近的一个县,以后再往西宁就好迁了,因为那里的县委书记是他的战友。

父亲去见了那位县委书记,县委书记打量着穿铁路工作服的父亲,问:你和X厅长是什么关系。父亲是实心人,没说谎是亲戚老乡之类的话,倒把用粮票救助一事全盘说出,觉得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可之后这位领导再没接见父亲,迁户口之事也就不了了之。看着别的铁路工人都陆续把老婆孩子从农村迁来,住在机务段家属区里,一家人其乐融融。父亲很是憋气。他决定不求助这些当官的了,休班时,自己直接去找管辖派出所的人,管户籍的是位女民警,她听了父亲的诉说,和气地让父亲去单位开张证明。可能是那个时候农转非不那么严,也可能正好符合政策,户口竟然迁成功了!我们顺利来到西宁。

父亲后来又一次去找那位厅长,其原因不是为自己,而是邻近一位铁路工人的孩子被抓进了监狱。他家人说是冤案,几次跟父亲诉说,他们知道父亲认识一位领导。父亲的仗义劲又上来了,他给那位领导打了电话。领导答应帮忙,说给查查。可父亲去他家时,只有领导夫人接见了父亲,说领导有事出去了,她看了判决书,眉头就皱起来了,接着就是推脱。父亲着急地解释,说是如果查清是冤案,那对人家可是一件积德的天大好事。可领导夫人一直摇头不答应。后来父亲一直对此事有怨言,说领导答应了,可他老婆不同意,一个男人,怎么什么都听老婆的!其实当时是“文化大革命”后期,那位干部是老革命,刚被解放出来,显然是有顾虑的。后来父亲再也没去过那位领导的家。直到后来好多年过去,我在铁路法院当书记员时,一天下午,院长陪着一位头发花白的领导检查工作,说是省上的一位领导。一说到他名字,我怔了一下,正是父亲认识的那位领导。闲暇时,我对他说到了父亲,他大为吃惊,啊!你是冯荫文的儿子!叫你爸到我家玩去!回家后,我把这事告诉父亲,说那位领导也老了,头发都白了。父亲只是感叹,啊,头发白了?但他却再也没去这位领导家。

父亲就是这样耿直,人家几句好话一说,他就帮忙。见事不公,就仗义执言,有时把人得罪了,人家找上门来,连累母亲直给人家说好话。而我给铁路分局长当了一年秘书,父亲也给我揽了一些事,某某职工有困难,让我近水楼台给领导反映,我说不好张口,父亲不解,说领导不就是给老百姓办事的?我给他解释,说现在好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父亲艰苦朴素,不讲吃穿,以前抽劣等烟,喝价钱便宜的酒。他从不背后议论人,就是对欺负了他的人也不说什么。有了愁事就默默抽烟,自己在心中慢慢化解。

父亲是个坚强的人,一辈子没见他叫过苦。晚年,他病魔缠身,但他从没为此呻吟、发脾气。病重抢救时,他也是一声不吭。我摸着他的头,说让他配合治疗,听医生的话。他点点头。望着他慈祥、衰老的面容,我背过身流泪。

父亲去世后,所在机务段写来悼词,说父亲是一个为大西北建设做过贡献的人,是一个正直、勤恳的好人。客观公正地评介了父亲的一生。

铁路人,我的骄傲

文/张文清

他是太原北站铁路人的代表之一,他有铁路人耿直、担当、吃苦耐劳的优秀品质。他是我的爱人郭培忠。

刚认识时,他年轻乌发,眉弓高立,双眼流露出敏锐的智勇,身材敏捷干练,着装合体,骑着一辆上世纪90年代初流行的赛车,非常精神。那年他25岁。

他工作积极向上,年年都是优秀,书柜里有他数百本奖章证书。他对铁路工作的热情如同鹰对蓝天的热爱。

相识相知之后,他低价将赛车出手,买回一辆二八飞鸽自行车,这样就可以带着我一起“飞”!27岁,我们结为夫妻,生活中有了牵挂。他刚中带柔,我柔中带刚,我们都热爱工作,是“事业型夫妻”,偶而还切磋过招,为一件事争得面红耳赤。

28岁,我们有了世界上的最爱——宝贝女儿,他顽强顽皮的性格因有女儿而改变,常常下夜班后抱着女儿就睡着了,之后又被女儿弄醒。那一段,我们很辛苦,租房而住,生火做饭,但他的工作没有落下半步,依然每年是先进工作者,女儿也健康快乐地成长着。

三年前,他离开家,支援临县贫困县区铁路建设,带领近70名铁路兄弟,风里来,雨里去,在没有水、没有路的山区,开拓进取,不畏严寒酷暑,保证了瓦日线铁路线顺利开通。

他的理想是,祖国铁路建设中有自己洒下的汗水,有自己走过的足迹,他做到了,在瓦日线铁路建设中,最久的一次21天没回家,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吕梁老区铁路建设上。他以双轨为墨,泥土为纸,写上浓厚的篇章。当他们离开临县时,乡亲们燃起鞭炮为他们送行。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大男孩,生活上悉心照顾他,工作上耐心鼓励他,而这三年的锻炼,艰苦的工作环境让他学会做饭缝衣,学会容忍理解,学会思念担当,他成熟了,自内而外厚重真诚。

他深情对待亲人朋友,孝顺父母,善待岳父母,是好儿子好女婿。

每每他在家的日子,在我下班的时间,不论刮风下雨,他总会在我工作的医院门口等候,他觉得常年忙于工作,欠妻子的太多了。我们相视一笑,相跟着走回家,相伴着幸福地走过一年又一年。

他有鹰的向往,喜欢无拘无束地飞翔。那么,就让我做他的蓝天吧,宽广,包容,一生一世地陪伴。

我的铁路人,我为你骄傲!

你可曾感受到?

文/亮2013年

春节即将到来,远在它乡的游子从四面八方已经开始踏上了回家的旅途,但是由于有限的铁路运营能力,使得一票难求的局面难以彻底地解决,对此铁路相关部门已经做好的充分地准备。

为了确保我们顺利返乡,为了确保我们返乡的路顺畅、安全、温暖,为了使我们能够早日能够与家人、朋友团聚,我们的铁路工作者们全力以赴,调配人员、加增临时列车、开设老幼病残绿色通道等各项服务保障,你可曾感受到他们工作的繁忙?

当我们有序候车、有序安检、有序上车,你可曾感受到铁路工作者的精心组织;当我们在列车上吃到可口的饭菜、在寒冷的冬天里喝上开水、在遇到困难时得到及时地解决,你可曾感受到了亲人般的温暖;当我们在候车室、运行的火车上小憩时,我们的铁路工作人员在为我们站岗值班,提醒我们按照上下车时,你可曾感受到他们的辛苦?

当我们与家人团聚时,当我们在父母和子儿面着尽孝和尽责时,当我们到温暖的家中看着春晚、期待新年的到来时,你可曾想到我们的铁路工作者们还在寒冷的站台上、在抖动列车了、在远离亲人的工作岗位上紧张地忙碌着,你可曾感到到他们辛酸?

是的,春节对于我们每一个平常人来说是幸福的、快乐的,是我们与家人团聚的日子,是我们尽孝尽责的日子,是我们忙了一年休息的日子,但是对于我们的铁路工作者们来说,他们却享受不到这样的“福利”,由于职责所在,为了让我们回家的路平坦、温馨、快乐,他们在默默地工作着、奉献着,他们这种无私的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尊敬和学习!

我的六个故乡

文/赵富海

我出生在黑龙江,籍贯山东,生活在河南,在心里却拥有六个故乡。

山东是父亲的出生地、老家,我也常以山东人自诩。父亲没文化,上世纪40年代中期,年幼的他上学时,课本刚买来,人就被土匪劫走,家里借10块大洋将他赎回。1952年,我和母亲、二弟回老家山东,看见了有课本无学上的父亲的课本,翻看:“人、手、我、天、地……”上不了学的父亲,学了一门手艺——编竹器,那年山东闹蝗虫,父亲手提篾刀在自家田头,看着风刮一样的蝗虫,一袋烟工夫,地里的庄稼被吃得精光。父亲一跺脚:闯关东。

父亲闯关东,在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昂昂溪镇干上了铁路工作,当线路工。昂昂溪也是我的出生地,第一个故乡。有故乡,才有乡愁。别看昂昂溪是镇,它可是中国铁路的源头。我父亲从昂昂溪干铁路挖土方,抬枕木,铺设铁轨,一直干到最后一站河南郑州,屈指一算半个多世纪。我呱呱落地便与铁路结缘。如今,我在父亲最后一站铺设铁轨的郑州,已生活了一个甲子,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在昂昂溪铁路第六小学读书时,上学、放学要穿过六道铁轨,如有火车停在任何一股铁道上,你就必须绕道而行。有一次,是个风雪天气,我起床晚了,背着书包奔跑上学,刚到铁道旁,正好有列火车停下,我一看四周无人,头一低钻过火车,刚一抬头,就被抓住。

第二个故乡在富拉尔基,那时父亲带工友一块抢修一条干线。抗美援朝期间,美国飞机炸毁富拉尔基的铁路,我们临时住房的玻璃窗上都要贴上米字形纸条,以防飞机轰炸震碎玻璃。那时,街道上动员服兵役,穿上志愿军军装的小伙子们高声唱:“妈妈你放宽心,妈妈你别担忧……时间不过三五九,屋前种棵小桃树,等我回来把桃收!”在富拉尔基不足一年,短暂的故乡,看到了中国人民抗美援朝的英勇无私和热情坚定。

不到一年,我父亲修铁路到辽宁省复县,我和母亲、弟妹又搬迁到复县万家岭。这是一个小山村,盛产苹果,住在紧靠铁路桥的小河边。我在复县万家岭第六小学读书,住地离学校近,过河就到了。2002年,我参与主编《郑州十大历史故事》一书,这本书是连环画形式,请沈阳连环画大家王弘利画两个系列:“达摩面壁”和“武则天登嵩山”。我专程去了一趟万家岭,见到当年的老同学兼班长,她竟认不出我,她在养老院当会计,见我夹个包,说:你不是民政局的来发工资的吗?经我多次启发,她把手中的大铁锁往桌上一扔:想起来了,你作文写得好,后来转学了。我又跟着她找到了副班长袁,同桌女同学任,男同学武,中午在当地最有名的饭店相聚,我交给老板500元钱,老板接过,退回300元,说:没东西,200元就够了。由于找不到一家旅馆,只好在同学的收苹果站睡了一夜。我还发现,一个万家岭镇只有一部公用电话。这时,我才明白国家为啥提出来“振兴东北”战略。

后来,我父亲修铁路到陕西,家先安在陕西省的枣园,后搬到西安八府庄,这应是我的第四、第五个故乡。记忆中,当时,满街都是大标语:“庆祝党的八届六中全会召开!”

在枣园,去办转学,老师问:读几册?我说小学二年级,该第四册了。大约8个月后,父亲到西安火车站抢修铁路,我们家又搬到新城区八府庄。我上学在两个地方。一个是离八府庄一公里地的含元殿小学,这里人不问读几册,而是问读初小,中小还是高小?初小是一到三年级,四年级为中小,五到六年级为高小。在含元殿,唐代唐玄宗之后宫,现已建成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上到四年级要升高小,须转完小的马蹄寨小学。这两个学校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含元殿小学,女同学跳皮筋唱着“战斗英雄黄继光,背着枪杆上前方,他为人民堵枪眼,你看荣光不荣光”;男同学是滚铁环,要从学校后边的土坡滚上城墙,再滚下来,中间不许脱环。在马蹄寨小学,印象深的是全民大炼钢铁。我们学校动员学生捐锅、门环、菜刀,由学校统一交到公社小高炉炼钢;还有全民普及普通话。教我们自然课的董老师是西安人,一口“老陕腔”,上课时,他大声说:啥呢嘛,普通话?他弯下身子,将鞋子脱掉,使劲儿一摔,发出“扑通,扑通”的声响,他故意说:这就叫普通话!全班同学狂笑。

我的第六个故乡:郑州。父亲干铁路,铺铁轨,我们家的日子是伴随铁轨的延伸而搬家。当时铁路家属坐的是火车闷罐车,铁路修到哪里,家搬到哪里。

60年前的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一个青涩少年手扶郑州火车站的蓝砖墙,流下了眼泪,他意识到随父亲来郑州修筑亚洲最大的铁路货车编组站,将是他最后一次搬家。

父亲的单位是:郑铁三段三队三工区,地点在郑州北郊兴隆铺。我姊妹在他的工区职工棚大铺扒开一块地儿,就是家。“家”距郑州北站工地只有半里地,父亲是北站工地的领工员。他带着工人一起挖土方,抬枕木,砸石子,我们放学后也去砸石子。郑州北站原计划五年完工,提前两年完成,1959年投入使用。北站出发场的铁道40多股,几十列火车轰鸣,风驰电掣般开向各地。新中国成立60周年,评选60大地标,河南有三处入选:一是红旗渠;二是河南艺术中心;三是郑州北站。

真正有了家是我结婚以后,在西郊市委家属院分了一套房。父亲离休后又被铁路上聘为技术指导。父亲活到86岁,算高寿。

今年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我在新中国的郑州已生活了60年。60年来,我感恩祖国,感恩郑州,致力于书写这座城市的历史文化。38年间,已出版26部图书。其中“老郑州”三卷,荣获省“五个一工程奖”;“嵩山文化二卷”、《历史走动的声音:天地之中历史建筑群申遗纪实》获省社科优秀作品奖;《郑州中国第八大古都》,倾情至真地抒写了郑州在中华五千年文明史中的位置。

我早已融入郑州,我将我的灵魂与文字置放在这座城市,写久远文明古郑州,铿锵碰撞老郑州,昂扬鸣唱新郑州,风情万种大郑州!

我心存敬畏,对自己说:我会一直写下去,写出祖国日新月异的变化!

天堂车站

文/梁园幽草

在我幼年的时候,这座城市不叫朱集,亦不叫梁园,她的名字叫车站。那时这里只有一条主干道,分为三段:玖莹门(现在的中环广场)到古城叫城站公路;铁路以南叫道南;铁路以北叫道北。一条陇海铁路,将一座城市分成了南北两半。

因一条陇海线穿城而过,这地方的历史上便有过一个个如河埠渡口一般的闸口,老一辈人说起话来,常挂在嘴上的不是归德路、凯旋路和神火大道,而是道南、道北、东闸口和西闸口。

闸口是铁路闸口,在火车经过的路口设置栏杆,有火车经过时,穿铁路制服的工人小旗一挥,栏杆落下,路便被拦腰截断,一路两旁的人流车马俱都定格,定格在铁路两旁,亦定格在一段历史的节点。那时的火车还是黑的车头,挂着绿的车厢,一节一节,有天南海北各式发型与服饰在车窗一一闪过,栏杆以外的人们,犹如置身某道门槛之外,隔着一道栏杆看风景,像隔着高耸的堤坝看天边彩虹。火车过去,天地一空,仿佛无数的精彩都被列车载去,目光不由得茫然追逐,像追逐一道闪电,一团幻影,一抹如霓如梦的海市蜃楼……

那时这地方还十分村野乡气,房子是一片一片,小院挨着小院,胡同连着胡同,迷魂阵一样的一圈一圈,圈子的外面是苇坑、荷塘、粪池与田野……每到夏天,大粪的酸臭气息裹挟着荷塘花香阵阵袭来,飘落在铁路两旁,亦飘落向遥远的岁月……记忆中的铁路两旁总有些篱笆墙的院子,生长着金黄的向日葵、粉紫的霉豆与嫩绿的丝瓜,孩子们欢快的叫声总被火车的鸣笛打断,就连婆娘们的呼儿唤女,时而也只是短短的一截,因为火车来了!火车很大声地从屋后经过,一把板斧一样,把所有的声音俱砍成片断……到了夜晚,火车在人们的梦中驶过,便总是金戈铁马,沙场将兵……枕着铁轨长大的孩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些钢铁的质地与金属的遗传,人生的路上杀伐决断,带着性情里的铁骨峥峥,因那长长的坚硬的铁轨早已伸进骨骼血肉,反是远离火车的夜晚,常让人感觉梦的残缺,一颗心悬悬的没了着落……

上个世纪末,不知从哪年月起,所有的铁路涵洞与闸口连同驴车、马车、荷香与粪臭俱从这地方云烟般消失,取而代之是地下通道与钢筋水泥筑就的空间,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条条街道拓宽延展,与外埠一样的花草绿地,车水马龙……曾经遥远而神秘的一切如今司空见惯,就连穿城而过的火车也渐失往昔的威风,内燃机收敛了黑车头的霸气,全封闭车厢如一串串移动的铁屋子,就连火车进站时的动静也不再惊天动地,与愈显嘈杂的市井聒噪日渐混杂在一起……

如今,铁路以北的城区又面临大面积改造了,大大的"拆"字写在楼墙和街道两旁,半城人不禁都有点惊诧与期盼,经历过沧桑的老头老太们再来到街角路口,相互间不再儿女情长,虚实寒热,而是一鳞半爪地传递着一个令人兴奋的信息:高铁来了!

高铁是上一辈老人梦也梦不到的新鲜事情。上个世纪,只一条单一股道的铁路小站就给一个小小的集镇带来沧海桑田的变化,而今规划中的郑徐、商杭高铁和陇海铁路三站合一的中国中部超级大车站又将给这里带来什么呢?一切无可言说又不言而喻。人总说有梦的人生多姿多彩,有梦的土地神奇而美丽,然而,从第一声火车的鸣笛唤醒这片沉寂的土地,人们便开始懂得:现实总比梦境来得更真实,演绎得更精彩,走得更遥远。

在距朱集旧车站不足百余米的归德路上,有一座青砖灰粉的天主教堂,每每从这里经过,我总感觉梦想中的天堂离我们很近亦很远,如果把上世纪初朱集小站落成后的百年变化视为人间天堂,那么,未来这座车站,又会把我们载往哪里?站在这新旧交替之间,我想起一首叫做《天堂车站》的歌曲:我一直站在这里等你……你要飞到怎样的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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