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的文章

2022年12月05日经典文章

槐花的文章(精选20篇)

麟游洋槐树

文/赵玲萍

渭北五月,麟游大山春潮未尽,夏热不及,那些开花的洋槐树漫山遍野风姿绰约,山野、小城、村落全都沐浴在一片馥郁清芬里。这是洋槐树的花季!

早起晨练,就那么不经意间闻到了槐花香,抬头仰望,路旁高大的槐树上有白色精灵入眼,散发出芬芳来。那是我在四月间就开始想念的味道,一点点抚摸我的鼻翼。我站在树下不忍移步,一树开花尚且迷人,千树万树槐花林,香气倾城。

我的家乡麟游地处渭北旱塬丘陵沟壑区,50多万亩刺槐林在五月间芳菲尽绽,漫山遍野花枝累累,放眼望去,绵亘蜿蜒的山野,层层叠叠绿波荡漾,雪白的槐花装点其间绵延远去,袭人肺腑的馨香在空气里飞散着,自由、清逸。

麟游小城四屏是山,山上尽是洋槐树。花开一树又一树,连成片儿。或伟岸挺拔,或旁逸斜出,或大如华盖,或矮如灌木,全都如约开花,整个小城陶醉于洋槐花季。来自江南的蜂箱停泊在绿荫里,蜜蜂嘤嘤嗡嗡着,花香,蜜浓,那是人们一季的向往。

阳光柔和明媚,微风影影绰绰地温柔。朋友邀我捋槐花去,我们三个女子扔掉高跟,像去旅行,拎着纸袋出发了,还带了一根安装有铁钩子的细竹竿。

春潮夏韵里,采槐花是一种美好的休闲。捋下半开的苞蕾,加入白白的面粉上笼,清芬香甜在袅娜的水汽里氤氲散出,不到半小时,槐花麦饭柔润的清甜在唇齿间流溢,满口满心,那是麟游人五月间钟爱的时鲜美味。

踩着石阶上山去,绿蓬蓬的槐树遮天蔽日,到处飘散着沁心花香,随处可见虬枝坚挺。面对高大的槐树,我们只能眼巴巴地仰望,看那花串儿挂在高处轻轻摇曳着惹眼。仅凭我们三个弱女子根本上不了树,手中竹竿也是鞭长莫及,面对一树伟岸,粉粉香甜,我们只能兴叹,闭上眼,贪婪地呼吸着,沉醉其间,又忍不住急忙睁开眼,抵不过美景吸引,心里陡生几许敬畏,忘了够不着槐花的怅怅然。

山上有游人,石阶信步,亭台浅酌,或者谈笑风生,任你怎么欢喜,清丽养眼,芬芳怡心,总不负你。

几株小树在前面的山坡上撑开一把把绿伞,花串儿就那么素心淡然,在微风里养眼温心。我们欣喜地奔过去,花串儿又繁又密,含苞半开,一串串,一朵朵,白亮亮的,有的泛着轻悄悄的桃粉,有的渗着诗萌萌的绿意,清浅娇柔,巧笑倩兮。那花苞毫不张扬地有序排列着,每一枚苞蕾都是那么谦逊于队列,站成一串美丽的花序,却各有可人姿态,毫无重复。高高低低,极自在地挂在绿荫里。熠熠辉辉的光斑洒下来,那是太阳投下的暗羡,花串儿粉亮亮,香气便也悄悄然扑面袭衣。

我们欣喜地围拢,探出竹竿,小钩子拽住一根花枝轻轻一拉,踮起脚,压低花枝,小心翼翼地摘下一串儿,嗅一嗅,忍不住塞进嘴里。清芬的甜味儿从两颊沁入心底,花间的女子也一下子美目盼兮,惊异普通女子沾了花的清芬美丽竟也平添几分灵秀之气。其实,这素淡芬芳最是打动人心,笑容发自内心,自然美好纯净。于是,相互扶助着,几双素手在花叶间翻飞,却又都小心翼翼,这枝上护花的刺儿可不是等闲之辈,若是被扎,那会狠狠地疼。

麟游大山沟壑纵横,几代大山儿女垦荒造林,才有了数十万亩洋槐林千山结秀的壮观清丽。洋槐树深深扎根于脚下的土地,和世世代代大山儿女一起顽强向上,开枝散叶,守护着麟游这一方清透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欣欣向荣,生生不息。一棵棵槐树携手并肩防风固沙,调节气候,抵御自然灾害,捍卫着麟游大山,成为一年四季的美景,装饰着山里人平淡朴素的茶饭日子。田间、地头、山坡,一棵、两棵、一大片,漫山遍野,触目成景。然而槐树不只是美丽。洋槐木质地细腻,结实耐用,可做房屋梁栋椽柱,可做家具,漂亮规整的新农村家园里,不知有多少洋槐木担当了栋梁之材。麟北煤田大开发,矿井支护,木质设施也多取材于洋槐木。就是残枝也是最常用的柴火,供给着山里人一粥一饭的烟火。槐花蜜更是纯正的天然绿色食品,具有很高的营养和药用价值。槐花曾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里为人果腹,而今每季也是人们心心念念的时令糕点。

洋槐树的性格就像山里人,即使干旱贫瘠,即使缺水无肥,生命力也极强。山崖峭壁,料石瓦砾堆,不论环境际遇,它总能长起一树倔强,生机勃勃。它们用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姿态盘踞在家乡的沟沟坎坎里,田间地畔上,挺拔但毫不张扬。一季花香散尽,它们依然挺立,青绿的枝叶孕育着青涩的小小夹角,小小的种子在夹角里熟睡。

它们像坚强的北方男人,走过夏的浓荫,秋的肃杀,挺过渭北旱原凌厉的冬,粗壮的虬枝依然倔强地伸展在天空,凛然在风霜雨雪里。它们又是端庄慈爱的女子,尽展清妍朴素的丽质,散尽所有芳菲,坚韧等待睡醒的种子萌发,开始又一场强有力的生命轮回。坚强的树,美丽清芬的花,一粒小小的种子将生命演绎到如此铿锵繁芜美丽,那是怎样强大的生命力?无欲无求,只是尽力地向上生长,即使无人欣赏,也绝不辜负生命本身,为别人,也为自己,生命能如此真算是一种大美。

又到花香醉人时

文/刘向月

这几天,一到下午,我就徜徉在回家的路上,悠哉游哉,说说笑笑。此时夕阳在西天的山头醉意朦胧,路边的树枝摇曳着翠玉般的身影,似是窃窃私语。总是在这样的时刻,微风飘来的空气里,槐花的香会突如其来地扑进你的鼻子,让你感受到一种久违的亲切,宛如久别的情人,重新回到自己的胸怀。在这样的时刻,我总会情不自禁地对马姐说:“槐花又香了!”槐花又香了,无数次这样的感叹在年年岁岁里往返重复,无数次深深呼吸来享受这份意外的天赐之吻。是的,它就是天赐的亲吻,如此贴近着我的肺腑、我的心胸和我灵魂的高地。花香,就这样萦绕在我生命的至爱里。

那年夏季,我迷茫地走出家门,举目四顾皆茫然。我想:难道我真要走遍天涯,寻找归依身世的那片土地?就在这时,我遇到了住在县城的婶婶,她听了我想离家出走的话后,流下了眼泪,对我说:“你别胡思乱想,一定要和我回家去和你叔叔商量。不管怎样我们还是你的亲人。”就这句话,改变了我一生的思想和做人的方向。

叔叔和婶婶热情地留下了我。早上,叔叔晨练回来,常常侍弄花草,有时他会摘下几朵玫瑰,用一个精致的小瓷碗装着,然后拿一小石棒轻轻捣烂,放入白糖腌半小时左右,就可以用来吃汤圆或者甜粥了。加了玫瑰花瓣的汤圆和米粥,清香中带着甜蜜,那股来自自然的味道,没有什么能够替代它带给我的陶醉。叔叔每次捣玫瑰的时候,那浓浓的花香,就飘进我还在甜睡的梦里,于是我在花香的气氛里起床,在花香的浓郁中感受亲情的美丽。从此,我爱上了花的味道。

之后,我到了陕西,每当五月槐花香的季节,这里的农人就摘下朵朵白如脂玉的小槐花,和面粉拌在一起蒸熟了吃。也许曾经吃过玫瑰花瓣的原因,我对这里吃花的习惯情有独钟,我不仅吃蒸熟的槐花,更喜欢吃刚刚采摘的鲜花,那淡淡的甜味儿,仿佛又回到家乡,坐在叔叔身边看他捣玫瑰的情景。这里的槐花漫山遍野,特别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阵阵芳香沁人心脾,散满了你辛劳一天的身体。此时你所有的疲惫不堪,会被那不经意的香味儿,轻轻地抚慰,柔柔地带走,并用它一波又一波的馨香,洗涤你充满重负的心灵。

还记得那年在河北的农家小院,一走进大门,我就看到一树银白闪闪的槐花,我的心掠过一阵悸动的惊喜,多久了?我没有注意过花草,也没有看到过花丛,更没有嗅到那洗涤灵魂的花香。我不顾陌生、惊奇的眼睛,走到树下,轻轻摘了一朵小小的槐花,就放进嘴里闭上眼睛享受它带给我的温馨和甜美。

我知道过去的时光已经永恒地留在记忆的深处,那些美丽的关于吃花的故事,都珍藏在我心灵的高地,因为它们总是提示我记起关于安静,甜美,向往和真纯的词语,这些词语的美丽,在于它给我的心灵带来宁静和旷远,给我奔波的精神以飘逸的歇息。

那人,那花儿,那牲口

文/桃花岛上寻黄蓉

一阵风吹来一片叶子,我抓在手里一看原来是片槐树叶儿。这一定是楼下的河南菜馆在摘捡槐花时,被那旋风抢跑了一片叶子。在中原大地,生长着数不清的槐树,秋天叶落时,每一阵西风吹过,就像下起一阵黄金雨。小时候我经常和老疥、二虎还有三黄鼠狼等几个玩伴去扫叶子。人人一个扫帚一个大篮子,把槐叶扫回家里喂羊、喂猪,或者晒干了烧锅。

关于槐树,我最喜欢吃母亲蒸的槐花和煎的槐花煎饼了。有一年春天,四姐领着我在村后的林子里采了一篮子槐花,本以为够母亲煎两顿煎饼了,谁知道半路上碰见了狗日的二秃子。二秃子是村里有名的酒鬼,每沾酒必沿街叫骂。我走到他身边时,被他一伸脚给绊倒了,一篮子槐花撒了一地。因为我哭着骂他,被他煽了两耳刮子。回家后母亲说那是一个恶人,让我不要搭理他。

那时候我虽小,但已经记仇了。到了夏天麦子熟时,我某一天夜里偷偷地跑到他的麦田里给他放了一把火。这件事做得很隐秘,二秃子在街里骂了一天后就不了了之了。但当时放火时,我遇见了他家的猫。乡村人都知道自家的牲口护自家,从那以后,他家的猫经常到我家厨房里偷东西,要么就是在锅台上扔一只死耗子。有一天上学路过他家门口,他家的一头猪跑出来把我拱翻了,我的腿肿了一个月才痊愈。

记得那一年我十岁,刚刚查着字典看完《西游记》。伤好后我跑到外婆村前的天帝庙祈祷:这天地冥冥中皆有因果,二秃子打我因小,我烧他麦田因大,这些我都认了,如今他家的猫和猪也算是报了仇,若因果已了,愿就此相安无事吧。说来奇怪,从天帝庙回家后,和二秃子家就再也没起过纷争了,他家的猫和猪也不再挑事儿。

由此以来,我对动物开始有了敬畏之心。甚至我相信一个人被驴踢了,一定是他曾经做过对不起驴的事情。如今正是盛夏,早已过了槐花飘香的季节,能在深圳的一家河南菜馆,得以重逢槐花的清香,我的内心涟漪起一阵沧桑的记忆、故乡的那些牲口、那些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五月槐花香……

文/冰海愚人

五月香槐浸碧空,花凝惬意润滨城。回眸欲送夕阳醉,侧耳倾听晚月风。

今宵把酒迷夜色,明朝连梦睡草声。绿波正舞缠胸臆,但教闲云野鹤逢。

一夜春雨,静静地洗透了五月的天空,清新的空气一大早就钻入我的卧室,并伴有浓郁的馨香,唤醒了我睡眼惺忪的晨梦。

做一次深呼吸,仔细地嗅了一下,好熟悉地味道,过了丁香花期的五月,还能有哪一种花能够香得如此浓郁,满城风絮般地吹过我的梦境,弥漫在五月的天空里。再也不会有别的花香能够让我这样熟识,她几乎伴随了我成长的岁月。嗯,一定是山上的槐花开了,看来昨夜的雨水不仅催生了一层新绿,也催绽了馥郁的五月槐花。

急忙着衣出来,沿着往日晨练的山路,一路小跑地向花香的深处寻去。

澄澈的碧空下,山更加青翠,鸟更加欢鸣。旭日中,山坡上的槐树林愈发蓊郁葱葱,枝桠舒展,冠硕叶宽。昨天还是乳色如豆的槐树花,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部绽放,如若一串串白色的小灯笼,挂在一片绿海之中。她们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象极了颗颗无瑕的美玉镶嵌进碧绿的翡翠,在滨城地小山上煜煜生辉。

其实槐花在百花之中,真的算不上美丽,然而,却几乎很少有人不识,也很少有人不爱。究其原因,也许就是她所散发出来的香味,赋予了她永恒的魅力。曲径通幽处的环绕,楼前屋后的飘摇,马路两旁的潇潇,无处不见她的身影。你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只要你呼吸着,她就会随风潜入你的心脾,令你心旷神怡,清爽无比。虽然她也香得短暂,却把五月最难忘的气息沉进了你的记忆。

往事离不开槐花的添香,就象每年的五月,她总是把我带回并不遥远的故乡。因为槐树耐旱喜雨,属于极易养活的植物。在故乡,我们每家的房前屋后都种有几棵槐树,尤其是在小树的周围,几乎种的都是这种树,而且海岸上的防海林更是清一色的槐树了。试想,这样一个被槐树包围的小村,每当五月槐花飘香时,会是一种怎样的芬芳四溢呢?

那时我们小孩子并不懂得对花香的享受,只知道槐花开放的时候,花芯可以吃,而且甘甜香美,甚至里面的花瓣都可以吃的。每到这个时候,我们都会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想尽各种办法从高高的槐树是折下花枝,然后美滋滋地吃上一顿。更让我难忘的,是母亲偶尔在煮粥的时候,放进些许的槐花,虽然只是高梁米粥,但那蜂密般香甜的味道,完全溶入了慈母的深爱,令我终生难忘!

那时我和三哥还养了一窝小兔子,色彩各异,活泼可爱,是我们哥俩的心中至宝。我们发现小兔子比我们还爱吃槐花,我们只不过是吃着玩,而小兔子刚是乐此不疲了。我们每次放进去的带有花叶的树枝,它们总是争先恐后地抢吃槐花,然后才慢慢地去吃那些树叶。那时我就想,花期真的很短暂,要是一年四季都有槐花绽放该多好!

槐花并没有、也不会因为我的企愿而改变五月飘香的自然规律,故乡的槐树花开依旧,而我只能在梦里捕获几缕遥遥的香息。对槐花情有独钟的我,也总是等待在五月,就在这座小城,守候着那份迷人的气息,就象现在这样,低徊在槐树下,给同样钟情槐花的爱人,讲着我心中无尽的欢喜!

只要槐花还在

文/芊芊公主的花园

我们家的院子没半点新奇。只是那几棵高大的槐树,倒算得上是一处风景。尤其在春日和煦的阳光下,洁白的槐花一夜便挂上枝头,密密地嵌在嫩绿的新叶间。这槐花虽谈不上十里飘香,却也醉了院里人家的心。

这槐花不但好闻好看,更好吃。槐花汤、槐花饼、槐花糕,一到傍晚,家家飞出槐花的香气,尝在嘴里,香甜却不腻。但这槐花好吃却不易得,摘槐花的艰巨任务自然就是老爸的责任了。

那槐树足有五六层楼高,最低处的槐花也在二三层楼的位置,可谓可望不可即。老爸看我嘴馋的样子,总是得意道:“看我的!”袖子一撸,胸脯一挺,头一昂,大步向槐树走去。只见他一脚蹬在树干上,一脚踩在储藏室墙上,双手抱紧树干,只一两下,便上了储藏室屋顶,好似飞檐走壁的江湖侠客一般。站在屋顶上,只需一抬手,就可触到芳香的槐花,老爸得意地朝我扬扬手,几串含苞待放、洁白娇羞的槐花就从屋顶上飞下来。我埋头在地上拾着,高兴得如那枝杈上欢鸣的小鸟。

我的童年就在这年复一年的期盼中度过。又是一个五月,槐花又开了。我对爸爸说:“我想吃槐花。”爸爸有点犹豫地点点头,似乎没以前那么有把握了。他走到槐树下,又和原来一样双手抱紧树干,一脚踩在树上,但努力了好几次,却没有上得了只有一层楼高的储藏室顶。“爸爸,算了吧。”我踌躇着说。但他摇摇头,汗水一滴滴落下来,抓树干的手也涨出了道道青筋。终于,气喘吁吁的爸爸站在屋顶上,疲惫地向我微笑,做了一个“V”的手势。我又开始拾槐花,却拾得没那么愉快了。最后,爸爸想从树上爬下来,但双脚无力踩不稳,没有成功。无奈,他只好从房顶上跳下来,双手因扶地而擦破了。

我猛然发现,一直以来都是小女孩儿的我,竟快和他一般高了,而爸爸早不似先前稳健。那天,我第一次从槐花汤里喝出一点苦味。

时光易逝,人事易变,也许过不了几年,那些槐花汤也只能成为回忆了吧,爸爸终究不可能永远那么矫健,但不论何时何地,那份如槐花般纯净的回忆,爸爸给我的爱,永远都在。

在那槐花飘香的季节

文/雨荷之恋

春与夏的交接处,透着淡淡的少女的清香,惹人发醉。

孰样的等待,孰样的期盼,在那槐花飘雪的季节里萌生着希望。

当五月的纱裙拂过大地,愈来愈浓的暖意便袭来了!郁郁青青的一片闯入你的视野,忙得你总是担心错过风景。分外的暖意,成了崔情剂,醉的花儿露出红颜,害羞的样子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柔媚得惹人怜惜。

槐树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寂寞,抽出嫩嫩的芽。吹一夜的晚风,再沐浴晨曦的是阳光,便又长大了许多,变成了那么一串串的。淋一场夕阳雨,吸取皎洁月光,像被施了魔法一样,那样甜美美的微笑着,促使群蜂拥挤而来,醉酒在花中……

蜜蜂蝴蝶这些小精灵们尚会酒醉,更何况在世俗中平平的我呢?允吸这甜甜的香,在那绿色的荫蔽里,痴痴的等待。

谁的等待,适逢花开。

槐树,那是一种骄傲的可以在北方生长的树。

这里,海滨之城。冬日嵊人的不是零下好几十的温度,而是怒吼着的海风。或许,如此,爱树之人才为树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吧!它们,在北方又将怎样生存呢?我心中有些疑惑。

在我家前面,有许许多多的槐树,它们伴着我成长。那飘着的槐花香,似乎也融入了泥土的香气。从前,没有这么多的感觉,而今,在同一片蓝天下,却是他乡异土,竟感慨颇多。

爷爷喜欢槐花,坐在树下,摘下一大把,笑吟吟的放入嘴中咀嚼……年幼的我,问,爷爷,那是什么味道?食物的味道。简短的回答。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爷爷成为抗美援朝中的一员,异国里,是否也有槐树呢?在饥饿的日子,他们是不是也用槐花充饥呢?声声震耳欲聋的炮响惊了所有人的梦,他们是不是又在槐花香中静静的睡去呢?……

爷爷不认识多少字,穷人家的孩子一个。生命脆弱得竟像小草一般,没有人去怜惜。不,那是个怜惜不起的灰色时代。儿时的我,也曾经缠过他讲故事,却总是仅仅说那么三两句话便作罢,更不要说讲得生动感人,催人泪下了。一年365天,即便不是天天有精彩的感染事迹,又怎会将那么多年难耐的岁月化作只言片语呢!

尽管平日里没有太多言语,爷爷却是备受尊敬的。现在想想,爷爷浑身的威严劲让人从心底敬佩,言出必行,果断得让你无法说不。像那槐树一样威风,透着一种傲气,槐树有刺,让你不敢亵玩。这也是它被人喜爱的原因之一吧!

岁月已逝,如同那曾经的过往,如同爷爷的容颜,渐渐的,被时光无情的擦拭掉了。而那槐花,在开放的季节里,仍然准时飘香。

我在的地方,槐花正飘着香。

千里之外的父亲,应该也站在树下,守望着……

那喷香的味道,闯入人的鼻息。

又是一季的槐花飘香

文/楼兰女人

初夏已渐露端倪,但阳光却在这一季节的蹒跚中显得如此的吝啬。本该是晴朗的天空每每被阴霾裹缠,我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终于明白,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是多么珍贵,可我无力指点江山,我也无法守住曾经的明媚和辉煌。叹天地无情!!

脚下的路,依旧落寞的伸向远方。孑孑独行,有香魂缕缕飘过,便勾起往事无限。北方的春末夏初,随处可见的槐花,总是这样热烈而毫无忌惮的开在山野抑或是路边,那一种淡淡的幽香,总是让你猝不及防的陷进一种幻想。只是一样的花香,一样熟悉的味道,幻化在每一个槐花飘香的日子里,竟也是无数个天壤之别的梦境。终于明白,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去年缀满枝头的繁花已被风吹散。旧时的风姿绰约已然凋谢,而开在我眼里的千般柔情竟然是又一次的初初相遇。

这一季,没有阳光。却是一样的山青水绿。我悠长的叹息似乎又上演了一出愚蠢的童话--杞人忧天。花开花落,毫无怨言。赞草木有情!!

风吹过,衣裙有槐花朵朵,是不是每一朵都写满了我的心事?不经意的信手拈来放在鼻下,心却在祈祷着不一样的幽香,你已经不是旧时的模样,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不一样的思量?

躁动的心,似乎有些微的期望;我知道,我的等待会像这个春天一样漫长!

满地槐花,风吹乱香魂片片;一阕幽怨,风吹散柔情万千;我终是期盼,隔世的阳光给我温暖!!

又是一年槐花开

文/草原上的风

晚饭后,天尚早,与妻子踱步于河边林荫小径,突然袭来一股花香,由远及近,由淡渐浓,在众香国里分外妖艳,心头颤动了一下,仿佛被一根熟悉的麦芒扎了一针。

“槐花,好漂亮啊!”循着妻子的惊呼,我看到,在密林深处,有几棵身材修长的细木伸向天空,枝条枯瘦如柴,挑着刚刚绽开不久的花朵。是她,怎能忘记她?此时,余晖尚在,乔木高耸,灌林参差,杂草遍地,小径蜿蜒逶迤伸向远方,她和她们就站在那里,站在另一片迥异于家乡的风景中,婷婷如少女,沐着白纱,摇动风铃,莞尔一笑处溢着清香,在黄昏来临之前,向这树林道着晚安。

“摘一些吧,我给你蒸槐花吃?”这来自南方山川的小女人,竟然也知道,槐花是能吃的。“哦”,我不置可否,却迅速把目光从槐花身上抽出。在我心里,这槐花,是属于北方的,属于故乡的,属于老宅的,她们,就站在老宅西屋的背面,占满我的童年、少年,直到随着老屋一起,飘逝在一个无雪的冬季,可是,却又永远地站在了我的记忆里。

那些槐树粗犷、高大,透着土地的力量。那一定是一些母性的树,坚强地繁殖着,在房前屋后,甚至墙脚处,冷不丁地就生出一些子孙。有时候,老根裸露出地面,青筋毕现,与老屋攀比着贫瘠。以后见到南方的榕树,就想,北方能与榕树生命相比的,非槐树不可。她们曾忠诚地守护着老宅,树冠蓬勃,繁密荫天,她们的爱没有一丝分心,决容不下一只小虫,连知了的叫声都被拒之门外;她们只让阳光穿过,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光亮如金,是太阳的另一种颜色;她们也让月光穿过,清凉如风,与儿歌一道,在夏天的夜晚,抚摸我躺在凉席上的熟睡的梦;她们还让炊烟穿过,在雪后的冬天,地上小路刚扫出,枝头炊烟又一抹。也是在这个季节,也是在这个时候,春光渐老,芳菲落尽,而她却独独的,採天地之净,掬满腔之纯,挤出乳汁的颜色,去喂养遮天的华盖。

然而,生命中烙上的槐花印,却也见证了岁月的艰辛。高大和伟岸,繁华与茂密,总掩不住贫困和无助。于是,那槐花出锅的香气,我不愿久想;那树下品茗、槐花落蕊的浪漫也与我无关。槐花与一个时代一起,成为记忆的禁地,竟放不下我一个目光的停留。

早就听说,孤岛的万亩槐林五月花浓的时候,洋洋洒洒,倾城动人,虽几次路过,却总没有近看。

“走吧,不吃槐花”。我拉动妻子的脚步。

远望,月亮已挂上枝头。

这一世,只为花开

文/风柳

一直喜欢槐花,尤其喜欢黄河故道的槐花,片片绵绵无有止境,清清落落脱俗超然。朦朦中有一股牵引的力量,拉着我向那个方向前行,想槐花,恋槐花,似乎成了一种情结。内心里一直觉得,只有槐花才真正是这一方沃土具象的魂灵,只有槐花才真正代表了黄河人的涵韵与胸襟。无论严寒酷暑,无论花开花谢,那个地方是每个黄河人内心的牵挂。而我每去一次,就会对生活有一份不同的感受,就会对生命有一份不同的感悟。那儿无形之中就成了我心灵的存放之地,成了一种寄托,一种舒放,一种怀想。

冬雪漫漫寒风硕骨时,就盼念春风何时才会绿槐林?五月四日在槐树林里徒步穿行时,树叶婆娑花坠疏挂,又盼念几时槐花才会开满枝?

那些日子,似乎人人都执着于询问“槐花开了没有?”闲聊时,电话里,QQ上,微信中……急切地,期盼着。偶见小区里的槐树上,花蕊绽放,高兴的相互传送,只是内情人却告知,槐树林里的槐花还没有开。于是,刚刚萌生的那份兴致就淡了下来,怎么看,零零星星的那几颗槐树上的槐花都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槐花盛开,倒像是飘游在外的游子思慕着故土,或是迷路的孩子在寻找着回家的路,有几分哀凉的在怅往着繁繁荣荣的花海之家。

终于等到槐树林的槐花开了,还没来得及去观赏,就连下了两天雨。很担心,怕经风雨浸蚀的槐花不再明丽,怕槐花不堪击打而败落,怕满心的期盼成了一场空,更惆怅的是怕槐花白来世上这一遭,还没有展尽姿容就落寞而去。

怕来不及,怕赶不上,怕错过这一季的花开,匆匆约了同事,趁班空间隙,驾车,一路疾驰,开往槐树林。

很难用一句话形容路途中的心情,轻快地,激动地向往着,又隐隐担忧着,不知将呈现在眼前的是怎样的“花海”?未知的感觉抻着心。

转过急弯,大片的槐树林突现眼前,就在公路的一边,树根在我们下方的洼地里,花海在我们头上的蓝天里,一簇簇,一团团的槐花,拥拥挤挤,坠挂在绿叶间,在明媚的阳光里闪着莹白的素华。我们欢快地笑起来,甩掉那些无谓的担忧,惊讶于花海的盈润与淡然,全然不似疾风厉雨虐掠而过的模样。很有一种冲动,如同流浪的孩子终于回归故,热切的,激动地,伸开双臂,奔扑到这宽阔的花树里

漫行在林海间,仰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树冠,在光影里潋滟的槐花,拨开淡绿的枝叶,优雅的点着头,浅笑着与我们打着招呼。低下头,碧绿的纤草铺散开去,在浓荫里轻轻舞动。拿起相机,拍下这一瞬间,深绿的草地,挺拔的树干,白绿相映的花海,垂撒在花树隙缝间的阳光……

同事却突然喊我们停住,急切的样子,让我们闻闻。问她到底要我们闻什么,说,“花香”。我们笑,这么浓烈的,弥漫在的林间随风飘涌的花香,我们怎会闻不到?我们只是没顾上说。同事嘀咕,为什么这么素雅的花却蕴含这么劲道的馨香?其实,浓墨重彩固然可以斑斓人生,清寡恬淡也可以渲染生活,不同的存在状态而已。

很后悔,来得匆忙,没有带上垫子,在林间休憩一下,静静地躺着,盖着花海,傍着绿茵,熏着花香,听虫唙鸟啾,听清风吟诵,听旷空的回鸣,你只需要轻轻的闭上眼睛,让思绪曼妙在这片素皓里,沉醉,消融。

而此刻,也只需,静下心来,去感受每片绿,每朵白,每丝风,每声啼鸣,感受天地独有的纯净与旷辽。这就是槐花所赋予我们的静与美,清与淡,似无为,却远达。

阵风徐来,偶见几片花瓣斜斜洒落,轻轻柔柔,静谧安然。不知何时,清风乍起,落花纷纷,不知会是怎样一番景象?花瓣急撒扑面衫,散落泥土任凋零,有些壮观,有些凄凉。只是看看眼前的槐花,临风雨而泰然,丽晴空而淡然,岂会在意风中飘摇,红尘陨落?或许槐花只是换了一种姿态,她只是将花海开在了泥土里,却将花魂留在了时光里,将花影绘在了人心里。她,清清丽丽的来,清清丽丽的绽放,也会清清丽丽的离去,这一季,俏丽静美,素然从容,这一世,无关烟尘,只为花开。

世间能有多少人如槐花般淡雅清美,又有多少人如槐花般超然脱俗?有人说,生活就似一只鱼儿在游泳,你要逆流而上搏击洪流,而对大多数人来说,人生却像一条不能逆流的鱼,随生活的洪流翻卷,那么像槐花一样,洁然雅立,坦对生活,也是一种坚韧,一种态度。

我知道,此时,槐花已经谢落,但槐树林仍是我向往的地方,就如许多喜欢去那儿的人们一样。对于那儿的眷恋,似源于我生命本能的追求。一片葱郁苍翠,香在流光里,花在心海里。很希望,自己如槐花一般,这一世,只为花开,笑对浮生,淡然若素。

又到槐花飘香时

文/点点家的妈

昨天一大早,老同学梅子就在微信群里“晒”她买的槐花,说是中午准备做槐花焖饭,烙槐花饼。惹得一大堆同学垂涎欲滴……

槐花一直是本人的最爱。每到槐花开时,下班路上,总有老妇人在路边卖槐花,一盏盏小灯笼似的白色花朵被分装进很多小袋子里,远远的,便有阵阵清香沁人心脾。只是,临汾的春季比起运城来,总晚了那么一步。这不,梅子的槐花都上桌了,临汾的槐花才星星点点刚冒头。

有关槐花的记忆有很多……

我的童年有大半时间是在农村度过的,记得上小学时,学校操场边上就长着一株槐树,每到三四月份,便有如雪的槐花一串串,一嘟嘟的绽满枝头,印象中别的槐花开时都是一串一串垂于绿叶之间,只有这株槐树开花时一片叶子都不长,所以,那些槐花便开得格外的尽性,张扬。尤其是微风习习时,整个校园花香四溢,吸引得当年的我上早操老是不安份地回头看了又看……

槐花是可以吃的。拌了生面粉再加上各类佐料上锅隔水一蒸,便成了一道香甜可口的美食。这在我娘家叫“蒸菜菜”,在婆家叫“焖饭”,在临汾叫“不烂子”。每年槐花开时,我都会第一时间买了回家,捧一捧在手心,再拈几朵在嘴里,流香四溢,入心入髓。等仔细地淘了洗了,拌上面粉蒸出来,滴上香油,配上用酱油醋蒜调好的汁,那美味,甜丝丝的透着香,别提多过瘾了!

也是,赏花嘛,不能只用眼睛看,还得亲自尝尝,齿颊生香时,才算赏花赏到了骨子里。

记得有一年槐花刚开,我从风陵渡乘火车回临汾,当时,铁路沿线的槐花开得正好,我忍不住感叹:“好想吃槐花菜呀!”坐在我对面的杜大哥闻声应道:“这还不简单!”然后,很豪爽地掏出手机打电话,不一会儿,车到董村站,一大包连枝带叶的槐花便送上了火车,让我大吃一惊!那天的漫漫旅途,我就是在漫条斯理地捋槐花中度过的,整个车厢都洋溢着槐花的清香,沿途上来的旅客莫不惊奇赞叹,有的旅客还凑到槐花前,很贪婪的使劲嗅嗅,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我喜欢槐花,崔姐也喜欢槐花。去年春季槐花开时,从娘家回来,我就带了一大包新鲜槐花,下了火车不回家,先分一半给崔姐送去。当时,天已擦黑,崔姐家小区门前的街上人声嘈杂,呼朋引伴逛街的,吆五喝六摆夜市的,把整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拎着东西一路钻着空往过走,得防车,还得绕小摊,躲人,走着走着,我便有些心浮气燥,急不可耐,叹:崔姐和姐夫,一个作家,一个书法家,这么清新脱俗的一对儿,居然生活在如此嘈杂的闹市中间,情何以堪!可是,等我远远看到等在小区门口的崔姐俩口子时,心中却忽然升腾起一种别样的感觉:华灯初上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俩静静的并排站在街边,微笑着冲着我来的方向张望着,间或挨近些,轻轻交谈几句,然后相视一笑,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那一刻,刺耳的汽车鸣嘀声,纷乱的摊贩吆喝声,商店门市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忽然都淡了,远了,隐了。只有他们在路灯下安安静静的站着,浅浅的笑着……

看着他们,我想起一句俗语:大隐隐于市。还想起一个词:岁月静好。

如今,又到槐花飘香时,闭眼凝神,嗅着晨风中飘来的缕缕花香,我仿佛又看到了儿时校园里的那棵先开花,后长叶的小槐树,看到了火车上,捧着一大包连枝带叶的槐花,向我走来的热情爽朗的杜大哥,看到了身处闹市,却依然安然祥和,静静等我的崔姐和姐夫……

这些美丽的生命场景在我心里绵延到现在, 一如槐花的香味,不馥郁,不浓烈,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却历久弥醇。

五月槐花香

文/靜葔椛開

五月,姗姗来迟,久久期待的槐米终成串的悬挂于空,绿叶如指纹相继排列,像是聆听五月里不老的传说,随风而逝的过往如朵朵白色的槐花,留的一抹素雅馨香,泌人心脾。

睹物思人,又是槐花香的季节,都说门前一棵槐,幸福自然来,而我,看着屋后的老槐树,感受季节背面的幸福,或是青郁郁的,如叶片怡人,柔软,照得眸中一汪朦胧绿意。或是枝干结实粗犷的,依如手臂踏实,温暖,享得一世安逸。

我与你,曾共同成长在无忧无虑的童年,欢唱小树叶子哗啦哗啦响的时代,洒满头顶的绿叶,纷纷滑落的厌倦,你用嫩柔的枝条撑起眼皮,作出伸舌的鬼脸,偷窥我的委屈和缅甸,转遍东南西北终化悲为喜,露出你所期待的笑脸。

你与我,牵手在村庄,踮起脚尖随日月悄然生长,盼到槐树花期,只见你爬在枝干中心,折断截截小枝,当我欢天喜地接着不知如何安放时,你从刺中一串串的摘下,有条不紊的摆在我的手心里。

有时背靠背的坐在槐树下,贪婪的享受着那些悠闲的时光,嚼着浓香淡甜的槐花,捏着花苞的手不知觉的停在嘴边,久久沉浸在幸福的感觉中。因为你的豁达,有个男孩默默要为你撑起一片天,你终究还是飞走了,栖息在他乡的枝头。

多年以后,也是在这五月,当我脱口而出心田上的百合时,他悄悄的发了很多槐花的图片在显示屏上,原来,他的心,一直停留在五月,收藏着属于五月的故事,那些无声的幸福在你飞走的那天,他就铭刻在心灵深处,执意爱着串串质朴而不俗的槐花。

如今,我身在家乡的一角,眺望你远嫁的那乡,向往阔别已久你在的城市,而你,在这槐树花飘香的季节,是否会想起,乡村老槐树下的一对影子旁曾多出一个如痴如醉的少年,听着莘莘学子录用的消息,决定我们要用功为将来铺底,听着董永和小七妹的天上人间婚配,戏说我们也要嫁给一心一意的人,用法力调戏考验,再真心助他一臂之力。

一切预言如戏,五月门里,馨香满屋,对你想念的人并不止我一人。五月门外,心也逐渐飞向你。都说心有灵犀,相继排列的槐花伸于两刺之间,一枝,一花,都是槐树生命的延伸和最美的绽放,树老根渐深,人老情愈浓,在高大茂盛的枝头年年绽放最初的素淡,也是他最优雅的期盼,泌你心脾的香气亦是我发自心底对你们的祝愿,燕子,这些你感应到了吗?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缘分五月,心情物语如槐花香满天,一串串,一阵阵,犹如季节轮回在梦里……

槐花树下的梦

文/流浪的咯咯噠

那年春天,院子里的槐花开得正艳,花朵白的像朵朵白云,温柔了世人的目光,装点了她的童年梦。

年幼的妹妹蹲在槐花树下,父亲带着哥哥从医院回来。父亲的脸显得凝重,眉毛紧锁。妹妹扑到哥哥怀里,天真的笑了,哥哥眯着眼睛对着她。突然,一阵微风吹来,一朵洁白的槐花飘落到地上……

后来家里陆续来了好几个人,他们拿出自带的中草药,捣成汁,用纱布包到哥哥的两个手腕上,说只要一个星期换一次,便可以治好哥哥的病。妹妹问哥哥他得了什么病,哥哥却笑而不语,抚摸着她的额头。每到夜里,她都能听到哥哥痛苦的叫声,并经常看到父亲,母亲轮流守在床边。她还偶尔听到父亲在哥哥的床边小声说道:熬过这几天就好了,再也不用受这份罪了。为了防止哥哥夜里挠手腕,父亲决定将哥哥的手绑在床帮上。妹妹吓得哭了起来。可是哥哥却安慰她,没事,还说自己夜里做了一个美梦。就这样,哥哥熬过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之后,那些人又来了。他们把哥哥手腕上的药拿了下来,当妹妹再次看到哥哥的手腕时,又哭起来。哥哥那被包上中草药的手腕上长满了水泡。那些人拿出针把这些水泡一个个戳破,他们说只有这样才能把毒素排出来。妹妹问哥哥,疼吗?哥哥强拧着泪水说,不疼!可是妹妹还是哭了起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夜晚,多少次痛苦的叫声,哥哥的手腕再也不用包草药了。可是他的手腕上却留下了水泡的疤痕。

又是一年春天,妹妹和哥哥坐在槐花树下,长大的妹妹问哥哥,当初手腕疼吗?哥哥仍笑着回答,可是他说的却是疼。妹妹望着哥哥笑了。这是一阵风吹来,满树的槐花散落下来,装饰了他们童年的梦……

又一年槐花香

文/多多格

五月江南,微醺和风中,竟夹杂着些许槐花的香味……

岁月相逐,匆匆而去,而关于那些玲珑小花的记忆却历久弥新。记忆中的槐树并不高大,却年年繁花,岁岁馨香。每至春末夏初,那些玉蝶般的花儿便簇拥着轻舞枝头,在五月的明媚时光里,翩翩若飞。这样的日子,天气晴暖,农家暂无农事,正是一年中最为悠闲惬意的时节。此时,春风拂醒槐花梦,洁白如雪却不失绚烂风情,清香淡雅而又甘甜醉人。于是,农家小院便多了一道别样的美味佳肴。

犹记得那些年少时光,最喜爱莫过于母亲亲手蒸出的槐花糕。那香喷喷的味道丝丝入脾,醇厚绵长,飘得老远老远。放一些在嘴里,清香绕齿,嚼一下,酥软温暖中又似有一丝清甜。于是,我们这群平时最为懒惰的孩子在槐花绽放的时节却勤奋了起来。三五成群,挎上小竹篮,踏着缤纷落英,听着三两蝉鸣,寻一棵槐树,便忙碌起来。花间蝶舞蜂飞,间有柔软的花瓣飘落至发间颈上,触感微凉温润,说不出的怡人。嗅着槐花的清香,心情的愉悦畅快自不必说,尤其是想到槐花糕的香酥可口,摘花的动作便越发的轻柔细致起来,一瞬间仿佛看到母亲端出了蒸好的美味,入鼻似乎还有一股饭的香醇……

一缕清香,悸动心弦。那些记忆还如此清晰灵动,而年少时光已渐行渐远。恍若一瞬,却似时空转换,相隔甚远。退出一段生命就要开始另一段旅程。早已过了撒娇地缠着母亲做槐花糕的年龄,过了嬉戏花间纯真无忧的年华,此时此刻的我正身在异乡,进行着一段新的行程。只是这一段,没有了槐花糕酥香与甘甜的陪伴。

春深夏浅,天空微蓝。回眸间,记忆流转,醉了思念。几度花开花落,那些历经岁月洗练后的烁烁光华如一汪可饮可涤的净水,在我的心里一漾一漾地荡开涟漪,波光潋滟。又是一年繁花绰约,默念着“春风一夜庭前至,槐花十里不胜香”,我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些花儿宛若漠漠飞雪蹁跹曼舞的画面,在这场氤氲花雨中,我由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迅速成长为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桃李年华,意气风发,却不见,身边人,白了双鬓,老了容颜。“丝丝白发儿女债,道道深纹岁月痕”,带着满满的牵挂远行,她为我付出的,何止是青丝覆霜,朱颜憔悴。

有人说,槐花是一种会回望的花朵,是一种有灵性且会感恩的花朵。断章零落,意长笺短,那么就让我用尽一生的祈祷,企盼爱的轮回。若有来世,我愿化作一棵槐树,生长在她的庭院,无论春风夏雨,秋霜冬雪,始终带着满腔激情,只为年年五月,华花吹雪,为她倾尽一世馨香……

海螺沟的温度

文/杨建中

我是在一个初夏的日子来到海螺沟的。这条沟位于被称为“蜀山之王”的贡嘎雪峰的脚下。贡嘎山有着七十一条巨大的冰川,这些冰川仿佛是贡嘎晶莹的长发,海螺沟是长发中最长、最漂亮的那根。冰瀑、冰洞、冰桥、冰拱、冰梯、冰门、冰湖、冰峰展示海螺沟冰川类型的多样性,构成雪白、透明、凝固的基调;河谷稀树灌丛带、山地常绿阔叶林带、山地常绿阔叶与落叶阔叶混交林带、山地针叶阔叶混交林带、亚高山暗针叶林带、高山灌丛带、高山草甸带、高山疏草寒漠带,从1500米到4900米垂直分布,以原始森林、高山草甸的不同绿色做为花边,木兰、杜鹃、兰花、报春花、龙胆花、百合花、雪莲花、野桂花绽放姹紫嫣红的笑脸,猕猴、小熊猫、红腹角雉、藏马鸡三五成群穿梭其间,以动静结合的方式修饰这纯银的世界;一眼眼水汽氤氲的沸泉、热泉、温泉、冷泉,是海螺沟冰川的眼睛,温暖、亲切,又像天然的温度计,测量着海螺沟的温度。

我是坐着海螺沟景区的环保车进沟的,听导游讲,海螺沟的得名与它形状或特点没有关系。四川西南和西藏同属于藏区。这里的藏族百姓多信奉藏传佛教,所以许多地名都与佛教传说有关,海螺沟也不例外。据说历史上后藏香巴噶居派大成就者唐东杰布法王取道海螺沟翻雪山支西坡修寺建塔,在海螺沟夜宿于高山密林中一冰川巨石岩穴下,早晚在石穴前口念佛经,面向贡嘎神山跪拜,一吹海螺便引来林中禽鸟动物围着石穴听他念经。唐东杰布法王离去后,鸟禽动物仍按法王吹海螺时间聚集在岩石穴四周,在石穴顶部长出棵棵树木,花草一派芸芸众生景象。唐东杰布法王有一天给他弟子托梦,说他在海螺沟住过岩穴巨石,已被贡嘎山神策封为“海螺灵石”,以他随身宝物海螺封他跋涉过的那条深谷为“海螺沟”。海螺沟由此而得名。听着动人的故事,望着前方碎石铺就的蜿蜒山路,一边是深渊下白雾笼罩的绿海,一边是刀削玉砌的雪峰。

前方到达的地方充满着神秘,引起太多的想象。

沿途作了哪些停留,干了些什么,现在都已淡忘了。但在二号营地洗了三四个小时的温泉浴却无法忘记。如果说大冰瀑布显得是那么遥不可及的话,那么在雪峰的怀抱中泡温泉可是实实在在的。二号营地的温泉群被当地山民称为“热水沟”,热泉从地表的石缝中涌出终年不断,水温高达83度以上,不是亲眼所见,真难以想象在天寒地冻的高原竟有如此温暖的去处

在湛蓝的天空下,我在长方形的淡蓝的温泉里浸泡,此时遥望那远处绿色与白色的群山,感觉到海螺沟的原始森林、峭立冰峰,给人不再寒冷的感觉,冰雪在想象中融化,正汩汩流着水汽蒸腾的热矿泉。不想在这样的水中喧哗,有人在这里嬉戏,可我却只想在静默中感觉水对我的每一处皮肤的抚摸。这长方形的空间,暂时让我忘记了许多,成为自然的一分子。自由栖息、自由呼吸。

走过青砖砌的月亮门,光脚踩着那大小不一,光滑凸出的鹅卵石铺就的曲折小径,发现在弯曲的绿树下掩盖着许多面积不等的温泉,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恰如其分的名称,现在都忘记了。但我清楚的记得,自己是每一个都泡了些时间。短的有一两分钟便出来了,长的也最多十分钟,因为时间有限,贪婪的我只能浅尝。记得有一处温泉,像小孩圆鼓的脸,只能容纳一人浸泡,呆在水中的我,望着横过水面的茂密树干,树下显露的一小段羊肠小路,远处树丛遮掩下的木头凉亭,人的喧嚣已经远去,不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一两片掉进水中的暗红色树叶,在身边缓缓漂浮,此刻的时光属于我与这温暖的泉,它给我放松,我给它思考,生命的存在不在于规模,而在于有自己的体温、自己的脉动,不去了望别处。有一处较大的泉,一弯小桥横跨,本想在桥下小憩片刻,来此处的人多,便匆匆上岸。

第二天早晨,坐着车离开磨西镇,一路的风景总感到有些遥远,不如海螺沟的温泉实在,回到成都,吃龙抄手的小吃时,眼前老是浮现那清湛的温泉。直到今日,那次远行,所能真切的留住的可能就是海螺沟的温度了。

槐花殷红

文/墨涵轩客

知道有红槐花,也看到了红槐花,才是近几年的事,足见得我自己是孤陋寡闻的。前几天去踏青,就看到咸阳二号桥头西面的渭滨公园里,有多株红槐花树,和成片的白槐花树相间点缀在一起,茂密葱绿的椭圆形槐叶,与簇簇红的槐花,串串白的槐花映衬在一起,嫣然成趣,使得相邻的傲然挺立的钢铁斜拉桥,也添加了几份妩媚。

春日里,暖暖的阳光照在殷红殷红的花蔟上,一嘟噜一嘟噜的槐花,拥挤着争先显示着生命的活力。我站在桥头,贴着栏杆倾探起半截身子,凑近去想闻个究竟,一缕缕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每一蔟红槐花大约都有近二十朵小花簇拥在一起,丰满盈盈,每一瓣小花未绽放前就像一把皮质的小酒囊,低垂着,乍一细看,又如雕刻精巧的殷红色的玛瑙,晶莹明亮,煞是惹人爱恋。

我欣赏红槐花,不仅仅是因为它风姿卓卓,色彩靓丽,却是它谜一样的传说和孤芳的个性。从知道有红槐花起,就听说它虽能入药,却有毒,可近而不可侵,可赏而不可妄。红槐花不能象白槐花那样,被觅食尝鲜的人们采撷来做蒸麦饭,卷饼子。每到四,五月份,满树的白槐花成熟了,老远望去象银色的蝴蝶挂满树间。有时候还等不得蜜蜂来采蜜,人们便提着布袋箩筐,拿着竹竿和带钩的绳子,硬是把凡是能看得见够得着的槐花,都一缕缕给捋下来。有的人更是无德的干脆连树枝都攀折断,一株株好端端白晶晶亮灿灿的槐花树,被欺辱的可怜兮兮的,霎时落英缤纷,凄凄惨惨戚戚。世间能吃的花确实不少,被吃成如此凄凉模样的,恐怕非白槐花莫属了。想到此,我倒要真的为红槐花庆幸了。

想到也是,高洁者自有高洁者的胸怀,典雅者自有典雅者的情趣,君子卓尔不群,普通人无须临摹也无须攀比,更无法欣赏。有道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同是槐花,同样丰韵灼灼,一花任凭世人啖入馋嘴,一花却令觅食者望而怯步,心欲贪而身不前。槐花如此,人何由之?

古人吟咏槐花的句子可谓多矣,纳兰性德的《点绛唇》有“西风恶,夕阳吹角,一阵槐花落”。白居易的《早蝉》有“衡门有谁听,日暮槐花里”。元好问的《伦镇道中见槐花》有“真向槐花问前事,为君忙了竟何成”。却都读不出是否是写给红槐花的。不过也无妨,殷红殷红的槐花哟,想你不必孤寂,独邻桥头望夕阳,春在我乡。我礼赞你。

正值槐花飘香时

文/王艳艳

正值暮春,槐花飘香,淡雅素净,沁人心脾。我带上孩子,随同好友前往黄鹿山白龙洞大庙沟自然风景区,享受那片静谧与清爽。

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眼前满是绿色。放眼望去,那起伏不平的山峦,犹如海面上的波浪。不一会儿,汽车停在一个港湾式停靠站,我们来到半山腰,找一片较平的地方,开始采摘槐花。

鸟儿藏在叶间啁啾吟唱,婉转的歌声在枝头飞扬;蜂儿在花丛中嗡嗡叫,和善的问候在耳畔回响。柔风细丝,轻轻撩拨着头发,缓缓抚摸着脸颊;丽日和煦,暖暖沐浴着身躯,悠悠涤荡着心灵。偶闻爽朗的笑声,循声望去却无踪影,真可谓“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不长时间,我们就收获颇丰。掂着一兜兜槐花,我不禁想起儿时吃槐花的情景。那时生活拮据,父母带着我们姐妹六个艰难度日,饭桌上很难见到蔬菜。母亲便挖些野菜,拽些南瓜花,捋些槐花来调剂生活。那散发着淡淡甜味的槐花,蒸熟后可以做馅儿蒸包子、包饺子,也可炒着吃。母亲看着我们嚼着香甜可口的槐花,笑容挂在嘴角、溢满心头。这时便觉得嘴里嚼的何止是槐花,还有浓浓的母爱!

我爱槐花,更爱采槐花,因为我能从中忆起享受母爱的美好时光。

槐花树

文/左右肩

槐花树,散落千年的相思,光阴不改,痴心可侍?

——题记文;左右肩

悄悄飞逝的槐花,轻轻的落了一地,那时,正是三月,百花妖艳努放,只有槐花短短一瞬,剎那凋零。

山绿了,鸟语花香,嬉闹的鱼儿浮出水面,一片山岗,遍眼的绿,连接云水之端,轻风翩翩而舞,放飞筝的孩孑手里扯着长长的线,春天醒了,蕾动着阳光的复苏。

槐花谢了,缩去争艳的脸庞,一棵开花的树,仅有的姿态只能树影婆婆,向土壤诉说开花的梦想,那荫的绿是大地视而不见的苍老,如此煎熬伟岸的岁月。

你来了又去,青衣华袍,昔时的素面添了明媚的忧伤,阳光睡着了,照不进小小的誓言,伸展的路,绵延在远方,剩下纠缠开花不结果,无端的喜乐变化莫测,明天如此高深,难道又一回错过?你给的承诺。

似乎在等,那偷盗伐木之人,花都开了,唯有调零从心上爬过,连枝的肩膀撑起守望,你如此不愿意罢休,眼汨开始守在心头,在根里挣脱怀抱。

夜冷了,路过的精灵如此疲惫,那声叹息原来无比厚重,你的疼长满剌,无可奈何生长着青,结伴而行应该不是頁的,你快了那么多,步伐匆忙,光阴老了,从弦上的月一点一点开始攀爬。

春天的孩子在翠绿中夭折,一沲的波是不是你的荡漾?花好月圆似一席盛宴,沾袖的离別在枝头起舞那端,终于远了,视线从此互不相干,你的风景,负了流年。

蝉声悲呜,揪出染色的绿,画般的十里长亭,一方烟雨倾乱,你终究完好如初,不急不慢的开枝散叶,年华怎可老去,眼睁睁看你夜己继日,槐花树下。

那是怎样的一种复苏?你把怀据的柔情站成一种千年的姿态,岁月尽情的嬉闹,有始有终的盘点着喧华的寂静,一载年华芳菲掩尽,数篇落红翩然无声,那是怎样的一种过程?花开花落浩浩荡荡,只有你,依然还是你,物语如心。

多少往事不被忆起,那个怜人的结局被葬在心里,结伴烟雨红尘,数不尽春花秋月,你的疼肆意疯长,那伤口的疤长出新的结茧,不然,心的彼岸又怎能俩俩相忘?远了,远了,再也不用故作姿态,酿下温婉的泪,顺四季的繁华与枯萎,只开花,然后落进滋生的土壤,重新一个轮回。

还有什么比得上那曾经拥有满眼的绿,如此娇艳,不,决不后悔,你的信誓旦旦,竟是一辈子的辗转,青葱嫩绿的岁月,怎比得上戒不掉妩媚的容颜,一如当初,破土的声音,自遥远踏步而来,瞬间的喜悦,你用了多少收藏?攀比那月光如水的夜晚,听梦窃窃私语,欢喜悲伤。

烟花冷了,凄美而完整,结局似乎逃不过定数,你的冥冥之中注定成为沧桑的劫难,光阴依然千年不老,唯有生死难全,你的情义穿越风花雪月,执子之手却不共戴天,满弦的律音穿尘绕水而上,翩翩起舞的裙据依旧长发飘飘,你割剧天涯的距离在水一方,谁的城墙?兵荒马乱。

你来了又去,昙花一现,曾经的容颜刻满幸福的沧桑,夜色醒了,惊扰无数次清秋的梦想,翅膀断了,跌落在飞翔的远方,你的承诺是那么敷衍,一生一世成了桃花惊艳,槐花树下开槐花一时的刹那,只为你说过的那一句话,君生你生,共赴情份,而今流年己老,槐花易冷,剩下你,与苍天为伴,看槐花满地。

槐香遍地

文/徐祯霞

最初识得槐,是在我生活的村庄里。村庄里,除了平地、坡地,便是林地,我们生活在山中,也几乎就生活在森林里,在村人的住宅后面,左边,右边,全都是山,高高矮矮,大小不一,在这些坡林边,最爱长的是槐树,生命力最强的也是槐树。

槐树是一种落叶乔木,春天叶生,秋天叶落。在以柴火维持生存的年代,村人们常常把它当作做饭取暖的木材,这种木柴,上有小刺,却易燃,烧火的时候常能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听起来很带劲,也很刺激,这种声音一响,就感觉到火烧得特别特别旺,甚至是火在大声地发笑似的。因为,母亲常常说,火笑了会有好事,于是,我们便希望常常听到火笑,盼着火笑,火笑了,静等好事降临。

而槐树,在不停地被砍倒,又不停地长出,秋天一阵风吹落的籽,都会在另一个山坡上生出芽,一个夏天,就长到高高的一丛,因此,在村庄里,总感觉槐树无处不在。每年的五月份,是村庄里最美的时候,到处都是白得耀眼的槐花,风一吹,散发出一阵又一阵扑鼻的清香。槐花开了,就算不能出屋子的老人,也能闻得到,他们会喃喃地说,又五月了。花开时节,整个村庄的上空到处弥漫着迷人的花香,从各家的窗户、门,飘然而进,飘到屋里的每一个角落,于是,满室生香,满屋生香。

槐花开了,让村人的生活变得有趣,采槐花便成了家家户户的一个乐事,人们在早晨或者是午后,拿着镰刀,扛着竹棍,携家带口的就去了,大人是为了去采槐花,小孩是为了去凑热闹,于是一家人围着一片槐树意味兴然,喊的喊,叫的叫,采的采,乐的乐。槐花是可以生吃的,因此,采下的第一捧槐花,总是会喂进孩子的嘴里,孩子嚼着香甜的槐花,总会兴奋地叫着跳着,吃得尽兴了,这才帮着大人们将从树上挂下来的槐花一朵一朵地摘下来,放进带来的篮子里。等打下了一堆了,大人们也会蹲下身子,和孩子们一起摘槐花,摘槐花是个慢活,槐花小,一个一个的,就算最有经验的人,一次也才能只摘下四五个,因而干这个活,要有耐心,否则,就难吃上那香气四溢的槐花饭。

做一顿槐花饭,一星半点的槐花是不够用的,它最少要一篮子或者是一盆。它须得是花多面少才好吃,这样蒸出来的饭酥软,香甜可口,若花少了,蒸出来就是实心的面团,硬硬的,死死的,就不好吃。因此,这是一个费时费力的麻烦饭,但是每年到了槐花飘香的时候,家家户户又都是要做一两顿。

蒸槐花饭的时候,先将槐花用水洗一遍,放在筛子里控干水,然后拌上面粉,洒上少许水,水一定要少,太多了会粘。将槐花全部用面粉包起来,变成一个一个的小面子,然后将它放进蒸笼,洒点油,大火蒸熟,半个小时后,便可起锅。然后用筷子一一拌开,又成为一个一个的碎槐花,有心的家长再炒上一个小蒜青辣椒,或者是一碗炒酸菜,那就别提有多爽口,有多好吃了。一锅槐花饭,被我们三下五除二,几下就分光了。母亲见我们馋的,就笑我们,看你们,一个个小馋猫似的,要喜欢吃了,再给你们做,我们忙连连叫好,呼应着,以恐母亲随意说着事后忘却了。

而我的母亲,她不只是会做槐花饭,而且还能将槐花同面粉一起炸成果子,酥酥的,脆脆的,甜甜的,别有一番风味。因此,一到夏天,我们就变得格外勤快,自己主张着跑前跑后的摘槐花,高的我们摘不着,我们就找矮的地方去摘。好在村庄里遍地是槐花,不用跑很远的路也能摘到很多。我们手勤,母亲就算再忙,也会抽出中午或者是晚间休息的时间为我们做。于是,一个五月,我们总能吃到与别家不一样的槐花果子,这让我们总是快慰且满足着。

后来,父亲将我带进了县城,在他所在的学校读书。五月时节,我又闻到了熟悉的槐花香味儿,我对父亲说,这是槐花的香味,哪里来的?父亲说,山后,学校的后面,一大片呢。我与同学在午后偷偷跑进学校的后坡,在那里,果然见到了一大片的槐树,而且这些槐树一棵一棵又粗又大,高可参天,直耸云霄,站在槐树林里,基本上看不到头顶的蓝天,只见一片雪白,亮灿灿的雪白,在我们的头顶四处延伸。我便站在树下,绕着树打转转,任耀眼的白炫目的白在头顶旋转。

知道了那片槐树林,每天的下午,饭后,我们便三三两两相约去了后山,在那散步、游玩、摘槐花吃,一直逗留到快上晚自习了,才三步并做两步,快速地从后山跑回来,坐到教室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都是我们几个女生的小秘密。第二年,班里的好多同学也知道了这片槐树林,他们也跟我们一样,迷上了这片槐树林,有花的时候摘花赏花嗅花,无花的时候,在树下读书逗趣,反正这片林子可以让我们在紧张的学习中放松。

第三年了,我们快高考了,学习不敢松懈,个个都假模假样地开始复习,天天手不离书,捧着书出,捧着书进。但我们仍会到后山上去,当然,是带着书去的,我们给自己宽心说,后山上安静,到后山上去复习。来到后山上,我们会找一个相对僻静一点的地方,为安全起见,几个人能够相互看到对方,竟正儿八经地读起书来,在树下,从花开坐到七月。

那一年,我走出了校园后面的槐树林,也走出了家乡的槐树林,我来到了西安。没想到,在西安,也是有槐树的,那些槐树比我家乡的槐树更高大、更巍峨,当然,这些都是被保护的树,没有遭遇到任何的破坏或者是砍伐,它们齐排排地长在街上,长在宽阔坚硬的大街上,人们称它们为“国槐” ,它们成了城市的风景树,在五月,它们依然会开花,开出一城的芬芳,满城飘香,于是,家乡的乡情与乡思,顿时飘上心头。

后来,我去了北京,到鲁院进修学习,没想到再次邂逅槐树,城市的行色匆匆,令我并没有注意到头顶上的树就是槐树。因为,在北京,我没有想到,还能遇见家乡那熟悉的槐花。这毕竟是一个花木繁盛的地方,在首都,什么样的树没有,什么样的花没有,而在我以为,槐树是一定要长在我北方的山区,必须是得与山相依相伴的,可在北京,我又见到了槐树,我见到它时,是自那一天的花香开始。

鲁院正在一个十字路口,左边是街,右边也是街,因此,往哪去算方便,无事的下午,我们常常会去街上散步。仍旧是下午,饭后,我和女伴相约而出,出了东门,竟然闻到一股久违的槐香,我惊讶地说,槐花,槐花的味,举头一看,头上已经是一片缤纷,我忙说与女伴,女伴说,真是槐花呀,没想到,在北京也有着这么多的槐树。我想想,暗暗地笑了,难怪它会叫“国槐” ,这可不是浪得虚名哟,它简直是无处不在,在祖国的每一个地方,大凡是有人的地方,估计都是有槐树的。后在网上一查,果然,槐树很多地方都有,甚至在少水少土的地方亦能生长,可见其生命力之强。

历来,槐树是作为一个吉祥的树存在的,民间有俗语:“门前一棵槐,不是招宝,就是进财。 ”国人将槐树誉为吉祥的化身,源于首先将它视为神灵的栖息之所。如果追根溯源,当起源于周朝。在《太公金匮》中记载: “武王问太公曰: ‘天下神来甚众,恐有试者,何以待之。 ’太公请树槐于王门内,有益者入,无益者距。 ”槐树因而便被赋予了奇异的色彩,溢满了祥瑞之意。

在物质生活匮乏的年月,槐花多是被当作一种食物被人们在乎着,珍惜着,而在今天,人们吃穿用度皆不稀缺,它便成了一种景观树,美丽和净化着我们的城市,让天更蓝,空气更好,生活更温馨。而在街边上,依然有人在兜售槐花,那是乡人们从山里摘下的,三元钱一斤,为卖钱,估计也是为一份闲趣。

五月,槐花开了。每每看到了槐花,我都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在艰苦岁月里的槐花饭,而如今,槐花年年仍会盛开,可母亲再也不会为我们做槐花饭了。在那一朵一朵的槐花里,我仍能看到母亲慈祥乐观的容颜,她仿佛在对我说,生命当如槐树之坚韧,无论在哪里,都该做一棵花繁叶茂的树,芬芳自己,温馨别人,始终如一。

风吹起,阵阵槐香扑鼻而来,瞬时,满城留香!

槐香五月

文/兰石客

叩开五月的清晨,南郊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泥土和青禾生长的气息,就如同提神的丹丸一般让人意爽和着迷。展开慵懒的臂膀,祛除惺忪的睡意,推开书房的窗户,透一透这封闭在室内呼吸了一宿的空气。忽而一个馥郁熟稔的味道合着晨曦的光华自窗鱼贯而入,投送在我的鼻息。“是槐花香”,我兴奋的神经立即被唤醒,寻香而觅,依着四楼的高度沿俯瞰的视线逐渐下寻,终于在楼后对过的院落里,我发现一树槐花正恣意、大度、寂寞地开放着,那细腻、独特、带着牵绊的馨香,无声地弥漫在这片有限的天地。四围的毛杨已是浓荫匝地,这一树素洁如雪的洋槐花浮于绿叶之中,就是旧时典雅的中式旗袍上刺绣点缀的素花一般,处俗而又超俗,缀满在枝端……

人间四月芳菲尽,五月槐香正荼时。五月,是一个多情的季节。因为有了槐花,她便承载着太多、太厚、太重的情爱。在我的记忆中最难忘和最盛情的槐花,莫过于儿时的印象。是那水库岸旁的山坡上,满山的槐树,一到五月,便把花事着手操办得朴实而隆重,那一串串,一嘟嘟的槐花,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涂满了整个山头,不声不响,素洁无华。在百花争相斗艳逝离后,槐花便自告奋勇地登台,默默地为晚春谢幕收场,没有张扬,也不求赞赏,只为在春天里奉献自己的甘甜和馨香,便无声而寂寞地开放着,退却红台,谢去雷掌,平常得独像默默劳作的母亲一般,不浮不躁、不争不抢,不卑不亢,远离浮华,安心于平凡和朴实,一心随和地为着家人和他人奉献着自己。五月,她又是一个让世人敬重的季节。那是被世人赋予了神圣而伟大母爱的特殊日子——“母亲节”。于是,天使便按天意在这里注入了母爱的大度、随和、伟岸和无私的精神内涵。如此这般,槐花和母爱便被历史用千载难得的机缘融合在了一起。你看,那绵绵铺设在平地、丘岗、山谷的树树白素,厚重、亘古得如同母爱一般,承托着坠坠欲垂的素洁花束,彰显着母爱承重和朴实的完美聚合。

槐花如霰,一如祖母那蜡黄的回忆一样沉重,带着模糊而绵长的记忆从苦难的岁月中走来,缀满枝头的白色花冠里,每一颗都被打上了伤痛的烙印。祖母子女多,在那个缺衣少粮的岁月中,生活压力无疑如同肩负着大山般的沉重,为了养活这个个面黄肌瘦得如同非洲难民般孩子们,祖母挖过野菜、要过饭,就连冬天烂掉在山地里味苦得难以下咽的冻红薯,她都吃过。在那些青黄不接的岁月,老家院内的数株洋槐也就成为了举家活命的依靠。靠着槐花,父亲、姑姑、叔叔姊妹六人才得以活撑过来,只有最小的一对小姑和小叔因为过于饥饿被中途夭折,提起这些,祖母的眼中的泪花花,总是如那满树槐花瓣落般地倾下。

槐花如霜,亦如母亲那斑驳的鬓发一般可敬。母亲是平凡的,平凡得如同这株淳朴的槐树一般。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总是忙碌不停,每天都是日出而作,夜深不息,为了家和子女从不言劳幸,也不做叹息,默默承受着那生活的重荷,无声无息地奉献着自己,毫无报酬,没有索取,多像这满株的槐花一般,素容陋装、无乞无求、却又安静地撒香播馨。

昨日,母亲在没有联系的情况下,只自从乡下来城里看看小孙子,进门时一手提着自种的青菜,一手挎着新烙的煎饼,突然出现在面前,她那佝偻的背弓又比以前弯下了许多,花白的头发亦是十之有九。我心目中曾经最美丽的母亲啊,是何时被操劳榨干了青春的容颜,又是在何时被时光噬去了满头曾有的青丝,望着亦如这五月槐花般的可敬的母亲,我不知是哽咽而无言,还是无言而哽咽,在母爱的博大和无私里,我就是树上享受在母亲萌阴庇护里那不谙情事,无忧无虑的鸟雀一般。母亲啊!没有你,哪有我们今天多彩的生命华章!

槐花如雪,便如妻子那素洁的性格一般可爱。槐花开得无声,素容的花蕊总是在安静中绽放,馨香里裹着朴实的因子,活脱一个淡淡生活的女子。就是妻子一般的谦和、勤劳、不肆张扬。看到妻子默默地爱我、爱家、爱孩子,不为世事纷扰,不为繁华所动,想必这世间女子在成为母亲之后,便怀就了这槐花的性情。少一份浮躁,多了几份稳重,少了一些争强,又多了些许责任。这也许就是母爱的魅力所在吧!不要姹紫和嫣红,不求锦缎和繁华,从平凡中去自我超脱,默默地倾吐馨香,以谐和和感化把这方寸空间装扮得如此舒适而典雅。其实素洁不是简单,陋白才是大方,槐花如妻,妻亦如槐花。

槐香的五月里,季节和槐花共同倾注和演绎着整个人类母爱的世代轮回,呈现了女性生命里最精彩的华章。我爱槐香的五月,她有如母爱的博大,我爱五月的槐香,她亦如博大的母爱。

谷雨清欢

文/青竹小白

春天从草色遥看近却无的立春,经过雨水的滋润和惊蛰的萌动,走过春分时的繁茂,再淋过红杏开时的一霎清明雨,就到了最后一个节气——谷雨。

谷雨前后一场雨,胜过秀才中了举。谷雨前夜能有一场酣畅淋漓的雨,应该是“当春乃发生”、知时节的好雨了。

雨过天愈碧,风来花送香。雨最好能停在晨起,啁啾鸟鸣声声,清新的空气氤氲着淡淡花香,巷口那槐花的香味,在这样的一个早晨被不经意间想起。

知子莫若母,母亲打来了电话。槐花米正是最为丰满莹润的时候,恰逢周末,母亲邀我们一家三口回去品尝她亲手制作的槐花饼。

刚采摘下来的槐花米清水中洗净沥干,与面粉、鸡蛋搅拌均匀后,倾入油锅中煎至两面金黄便可起锅。盛入白瓷盘中,槐花饼金黄、翠绿、嫩白间,弥漫着槐花淡淡的甜香。

儿时,每当巷口的槐花一嘟噜一嘟噜地在层层绿叶中探出洁白如雪的花串时,常常跟在哥哥后面去采槐花。哥哥与小伙伴们爬上粗壮的枝桠,我拎着一只小竹篮在树下仰着脸看着。

“妹啊,接着!”哥哥摘下最洁白最柔嫩的一串后扔给树下的我。哥哥大笑着,牙齿在春光的映衬下如槐花一般晶莹透亮。

拎起一嘟噜的花串,扯掉花瓣,露出里面晶莹的蜜露,伸出舌头一舔,那一点甜香好似绽放在舌尖上的花儿一样在口中漫溢出春的芬芳。性子急些时,便像嗑瓜子一样将那一朵朵槐花米一颗颗地丢入口中,在小伙伴们的欢笑声中,嚼出的,是春天甘甜的味道。

雨前香椿嫩如丝。二伯家院中的两棵香椿树,在春天里冒出的朵朵香椿嫩芽那也是孩子们爱吃的美味。

我和哥哥扛着带有镰刀头的长长竹竿,拎着淘米的笸箩在街道上像阵风一样跑过,直奔街头的二伯家。竹竿探向高高的香椿树树梢,镰刀挥过,红润的香椿嫩芽像朵花一般飘然落下。

热水中焯过的香椿嫩芽挤干水分,切成碎末,倒入蛋液搅拌,油锅中翻炒出香味后便可盛盘,那滋味,便是春天永不磨灭的记忆吧?

春风泛红绿,造化太奇巧。昨朝杨柳花,今日浮萍草。谷雨时节,池塘水面玉屑似的浮萍便开始星星点点地遍布其上。

一番桃李花开尽,惟有青青草色齐。青青草色中竿竿青竹挺立,枝叶婆娑,舞出一片醉人的春光。

河边的竹林间,在雨后冒出一丛丛的嫩笋,鲜灵水嫩得都能掐出水来,轻轻一掰,那份水灵便轻握手中。

竹笋烧肉,那是足以让人心生感动的家常美味,生活的美好在笋与肉纠缠的浓香中像温水一样在心中缓缓流过,浸漫出一段春光明媚的幸福时光。

槐花的香味在鼻尖流连,家乡平顶山的山脚下采摘的谷雨新茶,也在清汤碧水中洇染出一片人间有味的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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