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的文章

2022年12月06日经典文章

腊八的文章(精选24篇)

母亲那碗腊八粥

文/徐学平

儿时的记忆中,每当迈进了腊月的门槛,母亲便开始扳着手指数起日子来,念叨着:“快到腊八了,又该给你们熬腊八粥喝了……”

我小的时候,乡村还是比较贫困的,粥可谓是庄户人家的主食了。那年头,稠粥是不敢奢望的,生活不宽裕的家庭,因为舍不得多放米,有时稀得能照出人影儿。只有富裕点的人家,那粥才浓些,是真正的大米粥,人们就夸张地说成“竖勺子不倒”了。这粥,最好喝的当然还得数腊八粥,但除了过腊八节,寻常的日子里更是难得吃上一顿的。

据老辈人说,朱元璋小时候家里很穷,为了度日,便给一家财主放牛。有一天放牛归来时牵牛走过一座独木桥,牛一滑跌下了桥,将腿摔断了。老财主气急败坏,便把朱元璋关进一间房子里不给饭吃。朱元璋饿得够呛,忽然发现屋里有一鼠洞,扒开一看,原来是老鼠的一个粮仓,里面有米、有豆,还有红枣。他把这些东西合在一起煮了一锅粥,吃起来香甜可口。后来朱元璋当了皇帝,过上了好日子,为了铭记当年被财主关进房子忍饥挨饿的痛苦经历,便叫御厨熬了一锅各种粮豆混在一起的粥。吃的这一天正好是腊月初八,因此就叫“腊八粥”。

传说故事在小孩子心中总是神奇的,因此,在清晰地记下了这个美好故事的同时,也记住了那年那月腊八粥的诱人甜香。

每到腊月初八,母亲就会早早起床熬腊八粥。腊八粥的食材是很丰富的,除了可以选用豌豆、黄豆、红豆、绿豆、高粱等粮食作物之外,还可加入青菜、茨菇、荸荠、红枣、白果等蔬菜和干果。听母亲说,据“腊八”一词中的“八”字,一般在配料时都是以凑齐八样为宜,搭配可随各人喜好而定。

熬腊八粥是很费时的,但母亲却总是很有耐心。她先将豆油在锅里烧热,再放进葱花和盐爆锅,然后逐步加入水和配料,待锅烧开后才会放点菜叶进去搅匀。其中,花生米是母亲用菜刀在面板上挨个切成碎块的,喝着母亲的腊八粥,每当嚼到里面的花生米时,感觉那味道真是格外的香。

当浓浓的香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母亲便开始喊我们起床。腊月正是呵气成雾、滴水成冰的季节,每当从被窝里钻出来,浑身早已冻得发抖。母亲把那香味扑鼻、色泽鲜艳的腊八粥盛到碗里时,我们激动的心情便再也按捺不住,会敞开腮帮子大嚼大吃,因为粥烫得厉害,“吸吸溜溜”的声音响成一片。一家人你一碗我一碗,一边品尝着香稠的美味,一边称赞着母亲的厨艺。母亲端着碗坐在一边也不管我们,只用那充满了爱的目光凝视着我们。待到额头上、鼻尖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时,那心窝里就别提有多温暖了!

冬去春来,物换星移,近三十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如今,腊八粥也不再是孩子们垂涎的美食了。虽然现在城市粥店里腊八粥的用料已与以前大相径庭,什么桂圆、莲子、枸杞、蜜饯等既营养又保健,十分讲究,但我吃来却总感到吃不出当年的味道了。

腊八传家风

文/马亚伟

我们民族的节日,都与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厨房也是传承民俗文化的好地方,很多习俗正是在厨房里,由父母教给儿女,代代相传的。在这样的传承过程中,每个家庭都有各自的侧重点,形成了不同的家庭风貌。所谓“家风”,其实都是在生活细节中体现出来的。

在我的印象中,从小父亲和母亲就教育我们要吃苦耐劳。他们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我总觉得没有谁比父亲和母亲更吃苦耐劳了。他们的言传身教,影响着我们姐妹。久而久之,吃苦耐劳就成了我们的家风。

记忆中,每到腊八这天,我们一家人都要忙活起来。一大早,母亲就催我们起床,说是要熬腊八粥。父亲在院子里忙着收拾柴火,本来家里冬天用煤火,根本不用烧柴火,但我家每年的腊八粥一定要烧柴火熬出来,而且全家人都要参与进来,热热闹闹的,类似今天所说的“仪式感”。父母都很重视节日,在我的记忆里,那么多的节日装点了贫穷的生活,让日子活色生香。

母亲早就给我们讲过腊八粥的传说:有一家人,夫妻俩吃苦耐劳,非常勤俭,好不容易攒了一份家业,还经常周济村民。可这家的儿子是个败家子,而且娶了个懒媳妇。夫妻俩去世后,小两口很快就败光了家业。到了腊八这天,小两口连吃的都没了,又冷又饿。村里人念及他们父母的好,于是都来接济他们,这家给点小米,那家给点豆子,凑成了腊八粥。村里人用这种方式教育小两口:吃了腊八粥,教训记心头。从那以后,小两口改邪归正,开始像他们的父母一样吃苦耐劳,日子也越过越好了。

这个故事,母亲每年都要讲,而且常讲常新。母亲用这个故事给我们上了“思想教育课”,父亲则让我们用实际行动来表示领会了故事的意义。母亲早已把做腊八粥的材料一样样备好,父亲让三妹抱柴,让二妹淘米,我负责烧火。现在想来,母亲和父亲并非刻意对我们进行什么思想教育,只是希望我们成为吃苦耐劳的人,所以想办法让我们懂得,人要勤俭才能有好日子过。

小屋里,欢声笑语,温馨弥漫。要开饭了,我和妹妹抢着干活,给父母搬凳子、盛粥,他们开心极了。浓浓的腊八粥,香得没法形容,就着母亲拌好的小菜,一家人吃出了幸福的味道。

如今想来,每年的腊八节,父亲和母亲不仅把节日过得有声有色,更重要的是把吃苦耐劳的家风传承给了我们。

飘香的腊八粥

文/王志国

腊月的第一个节日——腊八日快到了,每当这时,我就会忆起儿时过腊八的情景,自然就想起了娘的腊八粥。那时,人们一大早起来,家家户户灶旁的风箱就“呱哒,呱哒”响起来。跑出村外,一丝寒意袭来,裹裹身上的棉袄,望着深绿的麦苗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霜雪,晶莹剔透。村子的上空炊烟袅袅,腊八粥飘香,令人心醉。

俗话说,大寒小寒,一年就完。过了小寒,春节就进入了倒计时。随着学校的陆续放假,年的脚步也就匆匆赶来。人们赶着欢快的节奏,张罗起来,买年货、做衣服、扫房子、给身在异乡的亲人打电话……

但腊八日,最难忘的还是母亲熬的那香喷喷、黏乎乎、热腾腾充满浓浓年味、浓浓亲情的“腊八粥”。想起娘的腊八粥,那可是一绝。不但口感相当的好,而且是色、香、味俱佳。每年到腊八这一天,她都照例起得很早,我们还在被窝里蜷缩着,她已凿开水缸里的冰,放上一锅水,把预先备好的原料,精心地按着比例放入锅中,鲜红光亮的大枣、洁白晶莹的糯米、金光灿灿的小米、碧绿硕大的青豆、红宝石般的豇豆、粉色的花生仁、黄色的大豆,把一锅腊八粥装点成一个聚宝盆,一个多彩的万花筒。她说,腊八粥,不但要好吃,还要图个吉利,还要寄托来年的许多希望。这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它标志着一年的五谷丰登,也期盼着新的一年方方面面圆圆满满……尽管日子很苦,但她总是带着微笑做这些。

当我们醒来时,扑鼻的香味沁入我们的肺腹,母亲早把一碗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端上了炕桌。全家人高高兴兴地围坐在桌旁,品尝着香甜的腊八粥,欢声笑语,赞不绝口,一家人穷并快乐着。

每到此时,她老人家会一脸严肃地郑重地点燃一炷香,盛上一碗粥,端放在堂屋的方桌上,默默地祈祷一番。我们说她迷信。她严肃而和蔼地告诉我们:这不是迷信,这是一种爱的传承。当年她的母亲、她的婆婆都是这样做的。每一个节日都是祖先传下来的,都包含着对生活的一种期盼。听着母亲的话,我们一面吸溜吸溜地喝粥,一面不住地点头。

几十年过去了,母亲早已作古,熬腊八粥的任务传给了老伴。腊八粥里的内容也更加丰富多彩,鲜红的枸杞子、绿色的葡萄干、黄色的栗子、洁白透亮的糯米、薏米……真是琳琅满目,何止是“八宝”,简直是十全十美。每当孙女们围在餐桌上,喝着香甜的腊八粥,品着各色小菜,就着点心,还不住地评论时,我总想起母亲的腊八粥,想起那贫穷而快乐的童年。花开花落,斗转星移,喝粥的传统没有变,但粥的变化却反映出时代的变迁。

腊八日,难忘那流逝的岁月,难忘记忆中童年的腊八粥。

过年的记忆

文/王元琼

“过年买提簧,听到响簧响,逗得老子心慌慌。婆娘要黄糖,女儿要花衣裳。”这段流传于老家的民谣,是困难时期老百姓过年苦境的生动写照。过年,是压在大人心上沉重的石头,却是小孩子心中花样的梦想。

越来越怕过年。过年意味着总结和盘点过去,做了很多事又像什么事也没做,这种感觉很奇怪,但现实如此。如作文一般,没有圆满的结束,自然难以开新头。

每到过年,我就会被这种感觉困扰,于是,小时候的过年记忆就显得弥足珍贵。

在老家,过腊八节就算拉开了过年的帷幕。母亲信佛,一大早就会带着我们去宝光寺上香,为全家祈福求平安,我最渴望的是喝腊八粥,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分装在几口大锅里,灶下是红红的炉火,慢火熬制的腊八粥又糯又软,香甜可口,每人只有一碗,便足以回味一生。

乡下,整个村庄笼罩在浓浓的年味里。母亲开始做腊肉灌香肠。买上十几斤肥瘦相间的肉,用盐腌了,密封在坛子里,一周后洗净晾晒风干,再点上一堆火,用柏树丫熏,直至熏得黄澄澄油光发亮才成。这样的腊肉挂在檐下就能让人垂涎三尺。灌香肠是个技术活。猪大肠要用光滑的空心竹筒穿过,撑起透明的圆柱形,再把切碎的肉粒和着调料拌匀,一挤一压,拴成一节一节,香肠就算灌好了。还要储备猪油。母亲炒菜有讲究,冬天的蔬菜使用猪油才更柔和,母亲的经验是冬天的猪膘更厚,炼出的油才细嫩,渣少。

过了腊月十六,就可以打阳尘。母亲会在笤帚上绑上软布,类似于今天的拖帕,把所有房间的屋顶墙壁都清扫遍,意味着除旧迎新。

接着很快就开始过小年了。那时候,家族人丁兴旺,四世同堂,人到齐了可以坐好几桌,年饭轮流吃,从二十三一直要吃到大年三十,其乐融融,甚是热闹。长辈相继离开后,便没有人再来召集聚会。如今,远嫁的女子,在外打拼的男子,大家天各一方,多是致电问候,或在微信留言,说些无关痛痒的祝福,这个时候,就特别怀念当年。虽然年饭粗陋简单,却久久难忘。

有走村串户的爆米花,最是吸引小孩。循着那浓烈的米花香味,家家户户都拿着锅瓢,盛上满满的玉米和糯米,一袋烟的功夫,就能变魔术似的变出一袋袋爆米花来。小孩子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艺人摇那把手,寻思机器那胀鼓鼓的肚子神奇的功用,一边早早地捂住耳朵。只等那机器“呯”的一声巨响,满院子就散满追逐嬉戏的笑声,各个角落都弥漫着过年的气息。

贴春联是我最喜欢干的事,给父亲打下手,自制糨糊。用面粉加水,搅拌调匀,慢火熬成黏稠状,我负责看管火候,得到的奖赏是喝一碗糊糊。春联都是爷爷写的,爷爷是教书先生,写春联很讲究,拿一张红纸,用尺子反复量宽窄长短,内容都是他根据每间屋子的功能自己拟的,印象最深的要数那句,“不蒸馒头争口气,要吃甜头先吃苦”,贴在厨房,至今记忆犹新。

赶火把场是大年三十的必修课,有很强的仪式感。每年的这天,鸡叫头遍,我就会被母亲催促着起床去赶集,说是游走百病。谓之火把,在于时间短,须来去匆匆,火把燃尽之前,就得回家,免得把别人的晦气传染上身。

随着年岁渐长,越发觉得岁月如梭,日子攥在手心里依然箭歩如飞,仿佛一个转身,就已到年底。而忙碌奔波中,早已忘记了过年的滋味。“穿新衣,过新年……”,熟悉的歌声响彻大街小巷,蓦然回首,小时候的过年时光,是多么美好!

遥远的腊八粥

文/守望2015

一年最寒冷的几天,便集中在腊月这几天,就是三九四九这段时光,也是农家人最担忧老人和孩子受冻的日子。

于是,就有"三九四九,冻死老狗”的说法。儿女们便让老人都偎在火炕上,烧个火盆相伴在老人身边,让火盆代替儿女孝心孝意,那是一团儿女心意的温暖。日常之食,也多熬些热粥,暖胃暖心。老人胃中有了热量,就可以抵御大自然的寒冷了。那年代,生活都很困苦,儿女表现的多是孝心孝意,约定俗成的,甚至上千流淌下来的心河,老人亨受的也多是亲情的温暖,生活上却是没有大的改善。

那时的粥,极其简单,棒子面,玉米楂,高梁米,皆可为粥,能熬上小米粥,再放上一勺糖,算是奢侈的。若是能熬上一顿白米粥,也一定会加上些大碱,以求稠密,以至熬出的粥眼见得青黄颜色。

这是五六十年前的普通的种大田的农户家,老年人寒冬中的生活,不是神话传说。

孩子们不爱喝粥,因此,腊八对他们来讲,只是一个节令,只是一个时间标志。他们念叨的是,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过年。腊八,只是进入年期的一副招幌,走过这招幌,便是踏进了年的大门了,便可嗅到年味了,眼中的一切便都有了年意,看什么,做什么都有了过年的心情。

然而,腊八粥是一定要喝的,即使大多孩子不愿意喝。但是,看在每人有一勺白糖的面子,还都踊跃地去喝。

一般人家,腊八粥的原料,是黏高梁米,掺杂少些小豆,即红豆。黏高粱,也叫散高粱,东北农村最古老的农作物高粱品种,产量极低,米有黏性,秸秆头可扎扫帚炊帚。一般农家种一些它,主要是为一年用的扫帚炊帚,再就是为腊八这顿粥,和过年的那几顿黏豆包,这只是为个说法,过腊八,不喝粥哪行,过年,一定得有年豆包。孩子对这些,兴趣倒不是很大,只是大人不忘记张罗,是一代传一代的习俗,是过年过家的喜兴。孩子喜欢的是,腊八中及腊八后有关过年的一切活动。走出腊八,就踏进了年的大门坎。

大早起,大人便将一大锅腊八粥熬好了,红红的,稠稠的,绝不见如今的八宝粥模样,什么大枣葡萄干,根本见不到,其他的如枸杞一类的,想也想不到的。

孩子们赖被窝,便住下躲。大人边念叨着,腊七腊八,冻掉下巴。快起了,喝粥粘下巴!

孩子不愿起,只是往里钻,大人便揭老营(破窝)。男人也起炕穿衣服,边说,雪好大,遛兔子去。孩子这才跟兔子似的蹦起了炕。

腊月,实为猎月,正是密林高山,荒野田原中的一些小动物觅食的时刻,尤其是大雪冰封时。人们就在它们经过或活动的地方,设下网套夹笼一类的捕猎工具,等它们自投罗网。一般情况,腊七腊八,正是巡视猎物的时候。早起,先饱饱喝上一顿热粥,也不要糖什么的,喝得香香的,看得孩子纳闷。待自己唱起来,就只有皱眉头了,便端碗等那一小勺糖。大人一定将那勺糖融入粥中,怕孩子们吃了糖不喝粥,真的冻掉下巴。粥里有了甜味,孩子们喝得也香了,忙忙地喝下一碗,便屁颠屁颠跟在大人身后,去拣拾猎物了。身子心窝都感觉暖暖的,他们哪里知道,那是长辈人的浓浓爱意呀!那是祖祖辈辈由血液中传输下来的亲情。

赶上运气好时,套夹中便有几只野兔野鸡啥的,还在那里绝望地挣扎,有的已经奄奄一息了。那时,大人小孩都很兴奋。整整一个腊月,若有十几只可以捕到,便可以过个肥年了。那年代,人们的生活确实困苦,也没有现在的环保意识。生活的因窘,使他们失去了对生命和自然的敬畏。

现在的腊八,人们是在天上过的,什么八宝九宝,甚至十几宝粥的,讲究,家家这样,人人如此。是我们这代人一一当年的孩子,做梦也想不到的。现在的人,真是活在甜粥里了。

如今的年青人,有几个喝过那时的腊八粥的。

腊八粥中情味长

文/朱光明

“五果纷糅五蕴汤,一餐虽薄胜膏粱。”这是清人冯云鹏《腊八粥》中的诗句,表达了对腊八粥的喜爱之情。

腊八粥,虽不起眼,但对于底层人家来说,也是“贫家况味变琼浆”。在家乡,腊八节一般都喝腊八粥,一家人围在一起,分享生活的喜悦,其乐融融。

对我而言,腊八粥还有更为独特的含义,它承载着我童年的美好回忆和欢乐时光。二十年多年前,我还在上小学,老师讲了腊八节的故事,告诉我们,古人这天有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吉祥的传统,一些地方有喝腊八粥的习俗,并提醒大家第二天就是腊八节。放学后,我回到家里便问母亲如何过节,她说,当然是喝腊八粥了。

记得过腊八节那天,母亲提前准备好了大米、红枣、豇豆等,放在锅里煮了很久。我都能听到锅里的粥被煮得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一股扑鼻的香味迎面而来,令人胃口大开。

那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哥哥在开封念书,我在家里上学。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供养两个学生读书,生活自然拮据。父亲长年在外工作,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家。母亲省吃俭用,无论多苦多累,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更谈不上抱怨了。母亲对生活的乐观态度,离开家乡多年以后,我才深刻理解。

那段岁月,真是无比艰辛,几乎连炒菜都极少。那碗腊八粥,应该是我印象中最为香甜的饭了。不仅是因为那次父亲也回来了,更主要的是他念了几句话,让我感觉很有味道。由于家庭较为贫困,父亲未能进入大学读书,却也能够识文断字。那次喝腊八粥,他说的“昆山之玉,邓林之木”八个字,永远烙在我的内心深处。昆山之玉,自是人间之宝;邓林之木,一枝一干皆是美材。父亲希望我能够好好学习,成为有用之才,报效祖国。当时,我并不知道这八个字的确切含义,只知道应该是比较好的意思,于是暗暗立下志向,一定要学业有成。

后来,老师问我的理想是什么?我说,昆山之玉,邓林之木,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才。老师对我提出了表扬,并说我志向远大,以后能考上大学。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那年的腊八粥,当时的情景,如在昨天。那时年少,无法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更难以体会父亲念那几个字的用意,而今离开家乡多年,才深切地体会到二老对我寄托了多少期许。

腊八蒜中滋味长

文/王国梁

在我的家乡,有腌腊八蒜的习俗。每年的腊八这天,家家户户都要准备醋和大蒜,腌腊八蒜。等到除夕晚上吃饺子,就可以把腌好的腊八蒜端上餐桌,饺子就着腊八蒜吃,非常美味。

腌腊八蒜很简单,我觉得是一件没有丝毫技术含量的事。准备好醋,然后把蒜瓣剥好备用。把剥了皮的蒜瓣放到一个可以密封的罐子里(一般是用透明的罐头瓶),再把醋倒进去就行了。把罐子放到阴凉处,如果用心观察的话,你会发现蒜瓣会逐渐变绿,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变绿,很好看。

记得小时候,母亲总让我帮着她剥蒜瓣儿。我很不屑做这件事,每次都是敷衍了事。我说:“反正腊八蒜怎么腌都一样,都是那个味儿。”母亲笑笑说:“别小看腌腊八蒜,这里面也有很多讲究呢!这蒜,要选紫皮的,紫皮的蒜瓣小,而且瓷实,在醋里泡得透,泡出来的腊八蒜特别脆。这醋呢,最好用米醋,米醋泡过的酸辣适度,吃起来香脆中还带着甜味儿,而且腊八蒜是翠绿的,看着也好看。老醋泡过的不好吃,蒜瓣也不绿。还有呢,密封的时候一定要把盖子盖紧,不然腌不好。”没想到,腌腊八蒜这样的小事,里面还有这么多讲究。

我对腊八蒜的兴趣,在于每天观察它的颜色变化。因为当腊八蒜变得通体碧绿之时,新年就到了。腊八之后,我每天都生活在期盼中,扳着手指算还有多少天就过年了。看着腊八蒜的颜色一天天变绿,我仿佛被某种绿色的希望牵引着,将要抵达一个快乐驿站。

终于到了除夕夜!家乡有除夕吃饺子的习俗,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腊八蒜就开始“闪亮登场”了。白瓷盘里,几粒腊八蒜仿佛翡翠碧玉一般,翠绿可人。拿起一瓣咬上一口,脆脆的一声轻响,酸、辣、甜几种滋味瞬间涌了出来,恰到好处地融为一体,非常脆爽可口。

家乡人还把腊八蒜叫做“腊八算”,“蒜”与“算”谐音,就是腊八这天,要把一年的账清算一下。如果别人欠了你的账,你可以送给他一些腊八蒜,委婉地告诉他,该还账了。有一年,父亲做小买卖亏了本,欠了亲朋好友不少钱。但善解人意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人提过要父亲还账的事。母亲照样腌了腊八蒜,她对父亲说:“别人没来跟咱算账,腌了腊八蒜,咱自己也得算算。今年亏了本,明年咱加把劲,一定得把账还上!”父亲点点头。

我小时候觉得,只有腊八这天才能腌腊八蒜。后来才知道,一年中可以随时腌这种蒜,味道也不错。可是我固执地以为,只有腊八那天腌的腊八蒜,味道才是最正宗最美味的。

年年岁岁,母亲腌制的腊八蒜都会与我们如约重逢。腊八蒜里,有流年里诉不尽的人生滋味。

腊八粥飘香

文/山涧果子

暖冬不寒,大气包围了蓝天,天地混混沌沌,阴霾遮住了眼,恰如我当前的生活,浑浑噩噩,挥霍着流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时光推开了腊月的门,腊梅花怒放,时至今日,灰色的天幕笼罩大地,腊八粥飘香。

童年的记忆中,对于腊八节并没有什么印象,因为那时的邻家人,正处在土地承包初期,平常,各家都在为最基本的吃饭穿衣而忙碌,对于那些个可有可无的节日,不知道是源于未知,还是没有闲暇打理,总之,却是没人提及,也可能是地里不可能同时种这许多种谷物·豆类,并且手头也不宽裕,包括农村集市上,也很少有卖这些品种繁多的原材料,所以,腊八节,一向是城里人的奢侈。一直到上学以后,从课本上才知道腊八节,知道归知道,这个节日我却从未真正过。自打母亲在十四岁那年秋天离开后,我的生活就一直处于飘絮状态,多年后,虽然成家立业,因忙于上班,妻本就不会打理日常的生活,对于类似端午·腊八节这样的节日,几乎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偶尔会到超市买一些节日特有食品,感受一下节日氛围,只不过,遗憾之心还是有的。

对于超市里卖的所谓的八宝粥,我并不甚喜,内心里总是有一种渴望,在这样的日子里,我常常会静静的想,如若把这许多种豆类·谷物码放在一口锅里,添水,小火慢炖,熬出一屋子的香浓,迎着朝阳,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就一碟小菜,捧一碗热气腾腾的五谷杂粮暖心粥,品尝那粘稠的醇香,感受一下浓厚的亲情,在平平淡淡中,一家人相亲相爱,共同迎接生命中的每一天,这何尝不是人生路上一种最简单的幸福。

在等待中过了这许多年,又逢腊八节,腊八粥飘香,因一些结,情感搁浅,又回归到一个人的生活,温馨的家的味道,始终是我心中的向往。一年一年,我的爱不曾上演,又迎来了新的一年,依然在期盼中望眼欲穿……

腊八粥、腊八蒜,还有我的童年

文/郭再平

“腊七、腊八,冻掉下巴”。总觉得现在的冬天没有我们这代人童年的时候冷!那时候,真是北风呼啸、滴水成冰!四合院的屋檐下垂着冰柱、烟囱口不时滴下黑色的冰坨;胡同里的路灯被风吹的摇摇欲坠、路面上时常出现片片污水冰面。我们的双手被冻的布满皴(cun)皮,咧着口子。那时候也没有棉手套和秋衣、秋裤,就是光板儿穿棉袄和棉裤。上下学的路上西北风从袖口和裤口钻进来,能不冷嘛!

今天是农历腊月初八,按照老传统,又得熬腊八粥、泡腊八蒜了!当然,小时候是看着妈妈熬粥、泡蒜;后来自己结了婚,又继承了这个传统,坚持每年熬腊八粥、泡腊八蒜。 

昨天晚上剥蒜、准备空瓶子,还要备齐腊八粥的食材:大米、江米、小米,玉米渣、大麦粒,小豆、绿豆、黄豆、青豆、黑豆,红枣、花生米、核桃仁,一共13种。早起开始熬制腊八粥,熬制过程讲究开水下锅、然后微火小熬,大约一个多小时即可大功告成。     

熬粥的时候,断断续续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腊八是过年的序幕,从这天开始,妈妈就开始为过年做准备了,而且一直要忙到除夕那天。

每年腊八这天,妈妈必做二件事:一是泡腊八蒜、二是熬腊八粥。泡蒜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就是将蒜剥皮后放入瓶子中,然后倒入米醋淹没蒜瓣。妈妈说这一天腌的蒜等到除夕晚上吃饺子的时候打开瓶子,蒜瓣就会变成碧绿的颜色。

那时候我们家腊八粥的食材可没有现在这么全,也就是大米、高粱米、小豆、绿豆,再加上红枣就齐了。其中的原因就是粮食供应紧张,没有那么多品种供应,尤其是带壳花生,只有过春节的时候每个人才能供应半斤。

清晨,我们几个孩子起床,妈妈早就把香喷喷的、粘乎乎的腊八粥盛到碗里放到饭桌上了。原来妈妈很早就起床忙开了!我们几个忽忽的喝着粥,额头上显现颗颗汗珠。妈妈总是劝我们:“不着急!不着急!今天吃饭不限量,随便吃!”是啊,那时候每个人的口粮都是定量的,而且肚子里的油水少,所以每天都是饥肠辘辘!

说实话,腊八粥、腊八蒜和那些美馔佳肴相比,确实算不上什么人间极品,但妈妈熬的腊八粥却让我永远不能忘却。几十年过去了,那股香味儿、那股粘稠劲儿,仍然留存在我的记忆里。

腊八蒜

文/马庆民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就像这首儿歌唱的那样,老家的年味儿,是从腊八开始日渐浓起来的。

腊八当天,每家每户除了要煮一锅腊八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儿——泡上一罐腊八蒜。

记得小时候,母亲为泡出地道的腊八蒜,往往是一进腊月,就会到集市上精心挑选那种当年、瓣大,且没有生芽的紫皮大蒜,一辫一辫编的像麻花辫子一样。

腊八一大早,煮上腊八粥,母亲就忙着将一头头大蒜剪下来,然后动员全家围坐在一起,将大蒜掰成小瓣,去皮,边掰边让我们猜谜语:“二小二小,头上长草。”我那时还不识字,自然猜不出。哥哥姐姐就不一样了,他们一手拿着蒜,一手在桌子上比划着,猜得热火朝天,我干着急插不上嘴,在母亲最后亮出谜底“蒜”时,猜对的哥哥姐姐都欢呼雀跃起来……我悻悻地拿起一头白白胖胖的大蒜,慢慢地掰开,歪着小脑袋仔细地观察着,只见里面有一根柱子,一小瓣一小瓣的蒜紧紧地围绕着这根柱子坐着,仿佛我们兄妹几人……正琢磨着,母亲又出了一个谜:“弟兄七八个,围着柱子坐,只要一分开,衣服就扯破。”我腾地一下站起来,毫不犹豫地大声抢答:“还是大蒜。”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不知不觉就剥好了一盆大蒜。母亲用清水把大蒜认真洗净,放在盘中晾干后,再装进事先盛有米醋的大玻璃瓶中密封起来,最后放到一个温度较低但不结冰的地方。

接下来,忙年的母亲每天总有做不完的事。而我,每天都饶有兴味地关注着瓶子里腊八蒜的变化,掰着指头盼望着春节的到来。随着气温一天比一天低,雪下了一场又一场,瓶子里的腊八蒜也一天比一天绿。二十天左右,瓶子中的大蒜已换了新颜,由起初的青黄混搭,变成了通体碧绿,先前呆头呆脑的大蒜,此时俨然变成了一位舞娘,在醋中尽情舒展着自己优美的舞姿。

当除夕来临,一盘盘热乎乎的饺子端上饭桌,翡翠碧玉腊八蒜就粉墨登场了。母亲会充满仪式感地,亲手把腌制好的腊八蒜打开,瞬间香味四溢,蒜味与醋味相互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沁人心脾,和着那浓浓的年味,和着那香香的水饺,香中带酸,酸中微辣,辣中透甜,总让我们食欲大增,又感觉到温馨幸福。

整个春节期间,腊八蒜是我们家饭桌上的主打小菜,就着饺子吃,甚是美味,并且它的清淡爽口,还能解掉每天大鱼大肉的腻,所以没有人不爱。

老家有一句顺口溜:“腊八粥,腊八蒜,放账的送信儿,欠债的还钱。”到了年关,商家开始算大账,各家各户也开始算自己家的小账,还欠别人多少钱,别人还欠自己多少钱都有数。但人们碍于情面多不好意思直接跟人要债,这时拿着事先腌制好的腊八蒜送给对方,什么话也不用说,就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所以腊八蒜这时又成了“腊八算”。

我们不是生意之家,“腊八算”也有着不一样的寓意。想想那时,日子虽贫寒,却也不曾缺衣少吃,自然是离不开母亲的“精打细算”。记得母亲常说:“腊八蒜,腊八蒜,吃了一辈子不受难。”在母亲心中,吃腊八蒜,不仅仅是它美味可口,更象征着幸福,象征着好日子的到来。

如今虽然远离故土,但每逢腊八,我还是会像乡下的母亲那样,精心腌制一瓶腊八蒜,待到除夕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回味着幸福的味道,一边“算计”着今后的生活!

古诗里的“腊八”

文/豫三门

“腊八节”是用来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和吉祥的日子,因而全国各地有着丰富多彩的习俗,如萱草面、腊八粥、腊八蒜,至今仍然广受青睐。历史上,许多文人墨客在欢度“腊八节”时也是诗兴大发,从而为后人留下了脍炙人口的咏颂“腊八”的名篇佳作,现在读来也会引发人们的联想。

魏晋期间,河东闻喜人裴秀,繁忙中不觉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岁终腊日,心潮起伏,便提笔挥毫写出了《大腊》诗:“日躔星记,大吕司晨;玄象改次,庶众更新;岁事告成,八腊报勤。告成伊何,年丰物阜;丰裎孝祀,介兹万祜;报勤伊何,农功是归。穆穆我后,务蕾蒸黎;宣力菑亩,沾体暴肌;饮飨清祀,四方来绥。充仞郊甸,鳞集京师;交错贸迁,纷葩相追;掺袂成幕,连衽成帷。有肉如丘,有酒如泉;有肴如林,有货如山;率土同欢,和气来臻。祥风协调,降祉白天;方隅清谧,嘉祚日廷;与民优游,享寿万年。”诗中描述了对当时每逢腊日祭祀百神、向百神报告“年丰物阜”好年景、感谢百神保佑万事成功、祈求上苍保佑来年更加风调雨顺的场景,今日读来仍有身临其境之感。

北齐诗人魏收在寒冬与众人共祭诸神时有感而发,写下《腊节》一诗:“凝寒迫清祀,有酒宴嘉平;宿心何所道,藉此慰中情。”短短20个字,便写出了寒凝大地、数九隆冬时节,人们在桌上摆上肉酒以祭祀百神、感谢百神的福佑,抒发出久已宿居于心中的敬神之情。

唐朝时,每逢年终腊日,当朝天子都会对大臣们给予赏赐,有时还会带着一些大臣骑马狩猎。诗圣杜甫在《腊日》一诗中对此进行了详细记述:“腊日常年暖尚遥,今年腊日冻全消。侵凌雪色还萱草,漏泄春光有柳条。纵酒欲谋良夜醉,还家初散紫宸朝。口脂面药随恩泽,翠管银罂下九霄。”从诗句中我们可以看出,往年的腊日天气还很冷,温暖离人还很遥远。而当年腊日气候温和,冰冻全消。诗人高兴之余准备辞朝还家,纵酒狂饮欢度良宵,但此时此刻,又因感念皇帝对他的恩泽,不能随便离开,只好在异乡再度过一个“腊八节”了。

在我国民间,“腊八节”普遍有熬煮七宝五味粥,即喝“腊八粥”的习俗。宋朝大诗人陆游在《十二月八日步至西村》写到:“腊月风和意已春,时因散策过吾邻;草烟漠漠柴门里,牛迹重重野水滨;多病所须惟药物,差科未动是闲人;今朝佛粥交相馈,更觉江村节物新。”全诗虽然只有八句,但读起来能够让人们在隆冬腊月感受到风和日丽的春意。特别是柴门里的漠漠草烟与河边牛群经过的痕迹,加上人们互赠、食用腊八粥的情景,犹如在人们面前播放一部民俗风情短片,给人带来一种清新的气息。

到了清代,朝廷腊八赐粥风俗更盛,规模也越加庞大。诗人夏仁虎以《腊八》为题详细描写了这一盛景:“腊八家家煮粥多,大臣特派到雍和。圣慈亦是当今佛,进奉熬成第二锅。”短短几句,便使得腊八这天家家户户煮食腊八粥,皇帝到雍和宫煮粥奉佛并赐大臣、诸王、宫妃等情景跃然纸上,生动地再现了当时万头攒动、人潮如涌的热闹场面。

年事之腊八

文/冉学鸿

腊八一到,离年就近了。农耕社会里,春节将近意味农事已毕,人们可暂时舒缓下来,使身心得以重新修整。如果将过年看作一首欢快的曲子,那腊八无疑是曲子开头那一声嘹亮的唢呐了。无论搁到谁,再粗糙的内心,怕也会被搅起层层涟漪。

腊八当然是喝腊八粥,但惭愧的是,在我童年有限的回忆里,对腊八粥的印象实在是不甚深刻,或是这个节日不算我关注的重点,或是普通农家的腊八实在处理得太过寒酸,以至于我没留下什么特别深刻的记忆。后来在成年后的阅读体验中,经常会看到名家笔下的腊八节描写,那种强烈的仪式感与品类繁多的食材,终于使我意识到人的生活是不尽相同的。我当然没有理由去苛责先辈,他们的生存愿望总是那么朴素,无非是寄望于来年土地能有一个好的收成,该出的力出力了,该洒的汗也洒了,剩下的事只有交给老天爷了。中国的传统节令大多与吃有关,这是最朴素的人生哲学,也正是为此,他们祭神,敬佛,乞求先人庇佑。

现在回想起小时候大人们常常相互打趣,说什么谁家过了个肥年,无非也就是多割了三五斤肉。吃的饭也分穷饭和富饭,像可以无限搭配食材的腊八粥自然算富饭了,只是小孩子那时候谁还计较这些,想到鞭炮和新衣服,心早跑了。

家有贤妻腊八情

文/吴美糖

俗语说,过了腊八,就意味着年关将近。腊八节是我国的传统节日,迄今已有一千多年历史。古时每逢腊八这天,不论是朝廷官府,还是黎民百姓家都要做腊八粥,用来祭祀祖先,以祈求丰收和吉祥。正因如此,妻子每年对腊八节乐此不疲、充满向往。

据史料记载,腊八粥是用糯米、芝麻、薏仁、桂圆、红枣、香菇、莲子等食材,适当搭配一些糙米类、杂粮类等谷物熬制的粥,这样粗细搭配不仅吃起来更有质感,而且可以摄取更丰富的营养物质。清代文人李福曾有诗云:“腊月八日粥,传自梵王国,七宝美调和,五味香糁入。”因此,腊八粥也叫七宝五味粥。自此以后,我国腊八节吃腊八粥,用以庆祝丰收,一直流传至今。

往年腊八节的前夕,妻子总会对着古腊八粥食谱,沿街店面寻找食材,遇到不称心质地、弄不准是否可口,甚至怀疑真伪时,就拿起手机百度,搜索原料模样。逛完这家,又跑去那家店铺,几个来回的“货比三家”,尽心买回最美味的腊八粥食材。我常常埋怨妻子太过于执着、过分的讲究,可妻子的那股腊八粥情结愈发升温。于是,妻子结合腊八的来历、腊八粥的营养、吃腊八粥的好处,又给我们讲了一番。及至腊八节,一家人围坐一团,妻子给每人端上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孩子们捧着腊八粥,那碗里还没吃完,就都跑去看紫砂锅里。而我呢?安安静静地吃了一碗又一碗,愉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今年的腊八,妻子更是格外的有耐心。因为新冠肺炎疫情的阴霾还未完全散去,妻子便没有像以前那样教条了,只看重食材生态、绿色。早在农历七八月间,妻子就开始谋划腊八粥食材。她趁着休息日,走进农庄,欣赏田园风光之余,顺便采购了新鲜的硬壳湘莲、菱角,还有新鲜的冬枣,透红透红的,甜入心脾。她把湘莲和菱角去皮、剥壳,放在阳台上通风暴晒,直至晾干、晒枯,再分别储存在干燥的大玻璃罐子里,并且时常拿出来晒一晒。

过了冬至,妻子终于不再“照本宣科”,甚至还把古腊八粥食谱彻底颠覆,采购了红薯、玉米,每采购一样食材,她都认真地记录在小本子上,生怕漏掉了哪一项。临近腊八,妻子又“全副武装”走进超市,一口气地采购回桂圆、糯米、芝麻和苹果,满满一大袋。回到家里,孩子们见了这架势,纷纷嚷着:“老妈,您这是准备过大年的节奏啊!”妻子灿然笑道:“是啊!又一个丰收年,五谷丰登,万事顺遂,腊八粥的食材配齐了。”看她那脸上挂着的笑容,好像雨后彩虹般灿烂。

提起腊八节的喧嚣,古代文人墨客、达官贵人是最有说服力。魏晋时期名臣裴秀的诗《大腊》写道:“有肉如丘,有酒如泉。有肴如林,有货如山。率土同欢,和气来臻。祥风协调,降祉白天。方隅清谧,嘉祚日廷。与民优游,享寿万年。”这首诗描述了腊八这天举国祭祀,向神明汇报一年物阜民丰的盛世图景。眼瞅今年腊八节即到,自然少不了腊八粥,想必更是别有一番原生态风味,因为家有贤妻腊八情啊!

腊八节的童年记忆

文/黄河野柳

一年一度的腊八节就要到了,此时的年味已经开始徐徐向我们走来。

关于过腊八节的传说,民间曾流传着一曲皆为人知的歌谣:“腊八,腊八,有的腊八,没有的哈撒!”意思是说:在过去,由于受家庭经济条件的限制,腊八节那天,家庭富裕些的人家,可以在这一天里,像过节一样的做点好吃的;但对于贫苦的人家,只能摇头晃脑,望而兴叹。

童年的我从农村长大,家里兄弟姊妹多,年龄都尚小,生活条件极度贫寒。一年到头来,时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年,母亲为了让我们一家人能像富有人家那样,腊八节那天吃上一顿热乎乎的腊八粥,总是从很早很早开始,靠着平时一口一口节俭下来的粮食,一点一点地积攒起来,到了腊月初八那一天,才拿出来给我们熬上一顿腊八粥。

记得,有一年腊月初八的早晨,天还蒙蒙亮,我正在热乎乎的被窝里熟睡中,忽然听到母亲的喊叫声:“起床啦,起床啦,起来喝腊八粥啦!”睁开腥松的眼睛,一股股香味扑鼻而来,再睁大眼睛,只见母亲正在把一碗碗热腾腾香喷喷的腊八粥摆到灶台旁。此时,我才知道今天是腊八节。我便急急忙忙穿上了衣裳,连洗把手的工夫都没顾得上,下床后就迫不及待地跑到灶台旁,端起母亲早已盛好的腊八粥使劲地喝了起来。一碗热乎乎的腊八粥,没等哥哥姐姐们起床,几口就让我喝了个精光。正要动手再端第二碗,母亲伸手挡住了我:“一人一碗,不许多喝!”听到母亲这样说,我才算是很听话地把刚要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很不情愿地离开了眼前那散发着浓浓香味的一碗碗的腊八粥,便自己洗刷去了。等我洗漱完后,哥哥姐姐们也都纷纷起了床,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准备美餐的样子,此刻的我,一肚子的羡慕嫉妒恨,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鼓得大大的,心里只盼能有哪一位好心哥哥姐姐再让给我一碗喝。这样想着想着,突然听到母亲说话了,喊着我的乳名冲我说:“馋虫,快过来再喝一碗吧!”听到母亲让我再喝一碗粥的话,那时,我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愣神,才又跑到了母亲跟前,接过了母亲递给的一碗腊八粥,紧靠着哥哥姐姐们,慢悠悠地又喝了起来。一会儿工夫,眼瞅着哥哥姐姐一个个都喝干了各自的那碗粥,我却始终还是慢慢地一口一口地似品茶般的喝着那碗粥,不舍得立即喝干,心里总想用更长时间去感受腊八粥的那种特殊的味道。

那时,我清晰的记得,我在灶台旁慢慢地喝着腊八粥,母亲在旁边坐着一直瞅着我,直到瞅到我把那碗粥喝得干干净净后,才离开了我的身旁。等我喝完粥后,才弄明白,我的第二碗粥,其实应该是母亲的那碗粥。是母亲没有舍得喝,把那碗粥让给了我这个不懂事儿的孩子。

那年喝腊八粥的事情,尽管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但那时的情景,直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现在,每年过腊八节,一想起母亲递给我的那第二碗腊八粥,我的心里始终感觉酸溜溜的,心里感到很愧疚……

又是一年腊八到

文/陆仕臣

农历十二月俗称腊月,腊月初八又喊腊八节,这天民间有喝腊八粥的习俗。腊八粥是用大米、小米、玉米、绿豆、红豆、花生、大枣等多种粮食和干果熬成。

米淘洗后多掺些水,火炉里大火烧起,慢慢熬,不时用筷子搅拌,直到将米和水煮成米水共融就是稀饭了。当然,现在有电饭煲、高压锅之类的了,煮粥的程序就没有那么复杂了。新米粥爽滑黏稠清香阵阵,炒上一碟青菜萝卜、香脆生豆(花生)、小江鱼虾,酸辣小吃,美味无比。

记得小时候,有次肠胃感染,在没钱抓药的情况下,父母坚持喂稀饭的一部分——— 黏稠的米汤给我喝,说是易吸收也有营养。几天之后,腹泻渐渐收敛,再坚持喂些稀饭,几日就养好了肠胃。生来我就体质瘦弱,母亲就把平时积攒用来换盐的鸡蛋,十天半月的用热米汤调鸡蛋再加甜酒调养我,逐渐使我体格强壮起来,到17岁高中毕业就长成了1.76米高的大后生了。参加工作结婚后,我又照样地喂养女儿,她竟然喝米汤上瘾,在餐桌上嚼干啃辣了,一个劲吵嚷着要喝米汤,喝新鲜米汤!后来我自作聪明地把泥鳅、田螺、碎瘦肉、红豆、花生、红枣等放在一起熬,隔三差五地变着花样,不亦乐乎,自鸣得意,竟然把自己的慢性肠胃炎喝好了。

在家兄妹五人,小时候跟着父母过着艰难日子,喝粥成了特定记忆片段的乡愁。参加工作后,生活条件有所好了之后也不忘吃稀饭,早上和老婆一起挝几杯苦茶,加上一些糖饼、红薯、芋头、苞谷、蕨粑等,享受一天最实在又特色的早饭。不知何时,家乡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又喜欢熬“八宝粥”来吃,用银耳、莲米、葡萄干、大枣、百合、冰糖等慢慢熬成,就是不放米。

每年腊八,也就是农历十二月初八,是我父亲的生日。父亲在世时,每年的这天,家里都会来一些客人为父亲做生日,我家把黄豆、苞谷、糯米、绿豆,再加上珍藏的平时舍不得吃的红枣、枸杞、莲子、木耳、红糖等,“一锅熟”熬成组合粥招待客人。为什么这天要熬粥喝呢?父母这样说,腊八这天是中国的传统节日,很多地方都有喝“腊八粥”的习俗,这种组合粥很有营养,五谷杂粮是养生之本,加之红枣是小“洋参”补阳补血,枸杞又能补肾补元气,木耳、银耳滋阴润肺,在寒冬腊月里,吃上这样一碗热乎乎甜糯糯的粥,暖胃暖心。同时,客人和父亲推杯换盏的,免不了要多喝几杯,甚至喝醉,酒后喝粥,既能解酒、解渴,又能养胃。

在桂北山区,腊月里的民俗很多,有些村民把用五谷杂粮做成的“腊八粥”洒在门、篱笆、柴架上面,以祭祀五谷之神,求得来年五谷丰登。

腊八粥又分甜味粥和咸味粥,咸味粥内除大米、小米、绿豆、花生等原料外,还可适当加白菜、粉条、海带、豆腐、肉末、咸萝卜、食盐等。“腊八节”喝粥则是个传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家乡吃“腊八粥”的习俗渐渐地淡了,很多年轻人也根本不知有这个节了。

又是一年腊八到,回味的是乡村味道,记住的更是乡愁,更不能忘怀的是亲情。

情暖腊八粥

文/韦良秀

冬天,对于忙了三季的农家人来说,是难得的闲歇时节。可一进腊月,又会逐渐忙碌起来,各家各户忙着杀猪宰羊,忙着上街购物,一股节日的气息四处扑来。最饶有趣味的,当属过“腊八”节。腊八,既是一年的总结,又是过年的前奏,年的味道从腊八开始,越酿越浓。

小时候,常听老人说:“孩子孩子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每年的腊八节,我们全家人都能喝上母亲熬得稠稠的、糯糯的、甜甜的腊八粥。在我看来,母亲做的腊八粥可谓是天底下最好的美味了。

腊八节的头一天晚上,母亲把干果、杂粮、干菜逐一淘洗发泡,然后捞出来放在箩筐里风干,除此之外还要把葡萄干、冰糖以及青红丝等几样提味的东西准备好。说来也怪,平时爱睡懒觉的我们在这一天总会很早地醒来,透过窗户看到厨屋里有光亮,我们边系扣子边趿拉着棉鞋往外跑。见我们眼巴巴地望着大锅,母亲说,这熬粥啊,一定得有耐心,先放什么后放什么可有讲究哩。边说,她边把最难熬的几样干果和杂粮倒进了锅,用小火不急不躁地煮着。当它们涨裂了口儿,母亲又加入比较易烂的其它几样干果、杂粮,一直熬到开花涨口,才把发好的干菜加进去,然后将火势减去几分,再用文火慢悠悠地细煮。当锅里冒出的白气伴随着“咕嘟咕嘟”有节奏的响声时,浓浓的香味儿便飘散开来,一缕一缕钻进我们兄妹几个已经冻得发红的鼻子孔,馋得我们一遍遍催问,怎么还不出锅。

在我们一阵阵的催促声中,锅盖掀开了,锅里的腊八粥又稠又亮,甜丝丝的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母亲拿起勺子,把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分别舀进早已准备好的碗里。急不可待地我们手捧着大腕,张大嘴巴就要吃,母亲赶紧阻拦:“小孩子不懂事,还没敬贡先祖神位,你们怎么能先吃?”我们只好听从母亲的吩咐,把那一碗碗香气扑鼻的腊八粥端放在院子中间的供桌上。经过简单而虔诚的仪式之后,我们这才迫不及待地盛起一碗,美滋滋地品尝起来。那滋味,我现在想起来,依然口水直流。

又是一年腊八到,超市里早已经摆上了琳琅满目、口味繁多的腊八粥原料。然而,没经过母亲那一套繁杂程序熬出来的腊八粥,不仅是口感上的欠缺,更多的,是心底里那份悠远绵长的母爱,是一种透人心田的暖。

童年腊八印象

文/吴金松

在我的老家庆云

县北部,在腊月,除了

除夕,腊八节便成了

腊月最大的节日。记

得在我儿时的岁月里,伙

伴们都会穿上新棉衣、新靴

子,走出户外,相互瞅瞅看看,

夸赞一番。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

的,觉得自己的衣服比别的小伙伴

好看,也总是喜形于色,溢于言表的。如今的孩子们或许都是躲在屋里玩电脑吧。

在这一天的中午,妈妈总会煮上八宝粥,印象中粥里有红枣、莲子、核桃、栗子、葡萄、花生仁等。朴实的农民比较在乎“八”这个数字,可能是与“发”谐音吧。凑足八样食材,棒子秸或者棒瓤子填进灶膛,风箱是老榆木做的,呼呼地拉着,灶膛吞吐着火苗,若此刻愣神,从火苗里您便能看到乡亲们的笑容,纯真而质朴。

“腊七腊八,冻死俩仨。”这是我们家乡的谚语。腊八节前后正是三九、四九,自然是最冷,出门的时候总是要戴着毛线织成的耳罩、手套,还要双手捂着耳朵。因为我家就在漳卫新河的东岸,村的西头,所以就会不经意地往河堤上多瞅几眼,你看,那柳树也静默了,与冷风相拥,轻轻摇晃着,和我一样,在腊八这一天更坚定了拥抱春天的准备。盼着到了除夕的时候,河边的冰雪也开始放下自己的冰冷与深沉,舍得让湿润的地面露出那么一点点模样了。

腊八,我们往往都是放假的,几个伙伴骑着自行车去村南的大湾里狂飙。一拐弯,车子摔出去老远,我们像几个棉花球重重地摔在冰面上,虽然有点疼,但是还是会坐在天然的滑冰场上哈哈大笑。过去了二十多年,这笑声还在我的耳边回荡,如今回去,恐怕是再也看不到孩子们在户外狂奔疯玩的“傻”样了。

如果再有个童年的腊八,还是那些伙伴,父母还是那样年轻,该有多好。

浓浓腊八香

文/王琴

传统腊八节如期而来。站长在节日分水岭上,我思绪难平,腊八前是旧年已过万重山,腊八后开始沿袭各地风俗迎接春节的到来,所以年前腊八洗礼尤为重要。

其实,腊八粥是春节“浓味粥”。锅里融入各自喜欢的五谷杂粮,小火慢熬,香味越浓,年味也越浓。这一天,中国土地上到处弥漫着腊八粥的浓郁清香。无论人间何种情,此时亦如这腊八粥一样,传的久远而悠长。

双手捧着母亲每年为我们熬的腊八粥,那种贪婪,那种满足,喝的全无女人态的清秀。与此同时,精神里也在熬着腊八粥。

美食腊八粥既带来对食欲的快感,还有健脾,补肺,益肾,明目,安神,慧脑的保健功效。而精神上的腊八粥则是渴望用梅花,兰花,嫩竹,清菊做原料,放上喜欢的热情和敬慕,放在时间里发酵酝酿成“友谊粥。”好让我越来越成为有趣的人,受人欢迎的人。

虽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之说,但渴望精神里喝上“友谊粥”也是一种至高的腊八洗礼。

冷冬梅花,凌寒绽放,尤喜孤寂中自培出坚韧性格,遇到这种品性友,人生不枉来世一趟。

深谷兰花,喜幽怜香,清新淡雅,不喜名利,获得如兰花般清秀情怀的友人,会让我懂得更谦虚,对人生态度更洒脱。

雪中青竹,冷静与之相对,会让我感悟和自省,懂得人得如青竹那样节节升高,静听雪中青竹拔节时发出欢快声音。如竹清友,腊八过后,渴望能他乡遇故知。

素雅淡菊,寒冬胜百花。其耐冷性情,让我看到她多姿与顽强。值得庆幸的是,人到中年,菊花友已在生命年轮上刻上深深印迹。

当大脑沉侵在对“友谊粥”的浓烈轻熬时,家人都朝我投来诧异目光,母亲关心的问我:“哪里不舒适,是不是心脏跳的又快了?”我忍不住开怀大笑,脱口夸说母亲的腊八粥喝的我通身舒坦,经脉活络。其实我是身心俱受腊八粥的浓烈包围,胃的享受,精神渴望,都是对新年圣洁的洗礼。

母爱牌腊八粥

文/吴建

“腊八粥,甜又香,吃了一碗又一碗,来年家家富又康”。一年一度的“腊八节”又到了。遥望家乡,思绪悠悠。想来,母亲又在准备煮“腊八粥”的材料,再熬一锅又香又甜的腊八粥,等待她的儿女回去吃粥吧。

自我能记事的日子起,我就记得每年农历腊月初八,母亲总要给我们煮腊八粥。母亲煮腊八粥所用的材料绝大部分是农家土特产,如红枣、花生、玉米、绿豆等,虽然尽是些“土老货”,但吃起来仍然十分香甜可口。

母亲在腊月初七的晚上,就开始忙碌起来,淘米、泡豆、剥皮、精拣。然后在下半夜开始煮。她先把不易煮烂的赤豆、黄豆下锅,用小火不急不躁地慢慢熬,待它们膨胀了,再加入比较易烂的其他几样杂粮,用文火慢悠悠地细煮。当粥沸滚之时,母亲用长柄勺勤加搅动,以防粘锅底。再用微火炖,一直炖到第二天的清晨,腊八粥才算熬好了。这时候,浓浓的香味儿在我家那不大的三间平房内弥漫。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不及洗脸就奔到粥锅前,那自锅盖边沿袅袅升腾起的蒸气裹挟着缕缕诱人食欲的清香,撩拨得我直咽口水。性急的我手捧着碗,催促母亲赶紧盛粥。母亲捶了捶酸楚的腰,笑眯眯地说:“别急呀,灶神、祖宗还没敬拜,吃不得!”说罢,母亲先盛一碗腊八粥敬神祭祖,然后才给我们姐弟几个每人盛一碗。她自己的一份则舍不得吃,而是送给村里的五保户王奶奶。

母亲做的腊八粥极好吃,口感绵软滑嫩,醇香清甜,视觉上更是一种享受:浓稠纯白的米汤里,红中透紫,紫里润黄,黄中染绿,端在手里,不忍心下箸;喝在嘴里,甜香瞬间溢满味蕾;吞下去,只觉得有一种暖,慢慢传递到四肢,那是一种透心暖,让人生出一种懒洋洋的惬意。吃完了很久,粥的味道依然会留香齿颊间。

现在超市里有色、香、味俱佳的八宝粥卖,但我每次吃它,都感觉不及母亲做的腊八粥滋味绵长,因为那其中缺少的是无法割舍的亲情和爱。

我似乎又闻到了母亲亲手做的腊八粥的馨香,我拨通了老家的电话,告诉母亲,腊八节那天,我一定起早回家,再尝一尝她老人家做的腊八粥。

魂牵梦绕腊八情

文/邓荣河

“腊七腊八,冻死鸡鸭”。肃杀的寒冷和朔风中,有一种温暖的香气飘荡在北方人的唇齿间,飘荡在古老的民俗里。眼瞅着腊八节就要到了,小女儿缠着我讲有关腊八节的故事。我没讲腊八佛祖成道,也没讲民间祭祀腊神的传说,只讲了记忆中那些永远洋溢着温馨的腊八节。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村,饥饿曾经是很多年笼在心头的一个阴影。记忆中,那时冬天出奇地冷。一进入冬天,我和弟弟就盼望着腊月来临。腊月到了,离年也就不远了,更令我们高兴的是,其间还有一个伸手可及的节日——腊八节。那时家里虽然贫困,但在每个腊八节的早晨,母亲总会早早地熬上一锅喷香的糯米粥。当然,糯米粥中少不了我们爱吃的红枣、莲子。玉米秸在灶膛里哔剥作响,清贫的日子烧出了久违的欢笑。我和弟弟端碗守在灶前,垂涎欲滴。开始喝粥了,父母亲总会一遍遍从自己碗里挑拣出那些红枣和莲子,放到我和弟弟的碗里。多少年过去了,一家人围坐着小饭桌“哧溜、哧溜”喝腊八粥的情景始终鲜活在我的记忆里。

后来,生活好了,母亲的腊八粥也开始变得丰富多彩,红枣、核桃、黑米、香米、葡萄干、红豆、小米等,样样俱全。腊八粥越来越好喝,但由于考学、工作、成家,我们回老家喝腊八粥的机会越来越少。名目繁多的聚会与宴请的背后,我冷落了太多——甚至冷落了温暖了我几十年的腊八节!生活中的我们,有那么多理由去游山玩水,去忙那些没完没了的各式各样的诱惑,却很少找一个回家看看的理由……

夜深了,我悄悄地拨通了弟弟的电话,我和弟弟相约——今年腊八一定回家,亲手为年老的父母亲熬上一锅腊八粥……

腊八散记

文/祥云

(一)

近日,在朋友圈里看了几篇哈佛大学关于“人生幸福指数”调查研究的文章,“是什么让我们保持健康和幸福?”哈佛成人发展研究所在长达75年的时间,追踪了724位男性的成长状态,之后得出一条清晰的结论:温暖亲密的关系才是美好生活的最重要开始。良好的关系让我们更快乐,更健康。

可这个结论让许多人难以置信。为什么不是所谓的财富,名声创造的成功让人的幸福指数更高呢?我也这样疑惑着。仔细解读文章大量的调查研究分析,确实让人豁然开朗:比如财富,实际上,一旦作为人生活的基本物质需求被满足了,财富就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了。假如你从每年挣75,000美元提高到7500万美元,你的健康和快乐基本不会发生变化;而声望,反而会因为媒体不断入侵和缺乏隐私,很多名人并不健康,显然也不会更快乐;至于拼命工作,没有人在临死前觉得自己要是花更多时间在办公室就好了。无数事实和时间都能证明:发展得最好的人是那些把精力投入关系,尤其是家人、朋友和周围人群的人。才是生活得更健康,更快乐的人。

静心细思,的确是这个道理!

日升月落,四季轮回,粘贴复制的无限循环常常会沉沦平淡我们生活的热情,使短暂的人生索然无味。是的,情趣,唯有情趣,能让你跟强悍的现实打个平手!做一个有“情”有“趣”的人吧,情趣带来的快乐,要比钱财外貌持久得多!

(二)

今天是元月17号,腊月初八,是我们结婚17周年的纪念日。正好,读高中的儿子月休在家。

老公是个有心人,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提前计划按时表达一下。这次也不例外,上个周末他就提醒我,这个周末是个不平常的日子。商量了几个方案后,确定邀儿子一起去小城新开的粥铺吃饭喝粥纪念一下,好在天公也作美。

儿子一向特别珍视时间,一般情况下不愿意和我们出门吃饭逛街,做这些他认为特无聊且费时的事。好在年龄渐长的儿子,不再是以前那样固执,得知这一次外出吃饭庆祝的原因,欣然答应了这个提议。尽管儿子惜时也是因为专注学习,可我和老公一直隐隐担心,他在人际交往方面的拘谨木讷,会影响到以后的发展。

难得在这艳阳高照的晴冬,我们一家三口欣欣然步行前往城南的粥铺,心情就像这明媚的天一样晌亮。望着和老公并肩而行热切交谈的儿子,个头已经和他老爸相差无几,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自豪感。

我赶紧快走几步跟上他们的节奏,这时,老公自然的走到我的左侧,把我拉向右侧的路旁,边向儿子交代:“马路上行走,一定要有安全意识,还要有保护弱小者的责任意识!” 我心中暗自赞许,老公言传身教的给儿子上了生动的一课。

吃饭用餐时,老公又现场以身示范,教儿子该如何应对这些应酬的场面:如座位的讲究;点菜的基本礼节;敬酒、吃菜时的细节礼仪;与服务员沟通的技巧和礼仪······真正是面对面的“言传”,手把手的“身教”,仔细周全,谆谆教导,让我这个当妈的自愧不如又暗自得意!

更令我欣慰的是,越来越懂事的儿子,没有反感老爸的教条啰嗦,而是虚心聆听并及时学以致用,最后的买单,儿子主动请缨到前台结账,完成圆满任务。这一次其乐融融的腊八纪念餐,真的让人尽享亲情的甜蜜与美满!是啊,这样高指数的幸福感,岂是用金钱和名利能获得的吗?

人生,是减法!明年,儿子就要读高三了,时间会更紧张,再过一年,儿子很可能到外地读大学了,像这样一家三口惬意舒适的“浪漫一回”的机会,是不是越来越少了呢!

“用心享受这段用亲情烹饪的幸福时光吧!千金难买呀!”我在心底,暗暗地对自己说!

(三)

很幸运,老公不仅是一个有担当有智慧的好男人,也是一位懂生活有情趣的好伴侣!他性情沉稳,宽容大度,办事认真,有礼有节。与人相处,总是习惯于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而自己呢,尽量不给别人的麻烦。而且他还有一个最大优点,就是从不怨天尤人,也从不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他几乎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抽烟,也不打牌。如果不是应酬需要,他也不喜喝酒。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走象棋。尽管他无比挚爱,但却从未因为走棋,而影响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也从没因为走棋,与人发生争斗过节,倒是结交了不少棋坛高手。

平时,我俩的业余时间,一般是“你耕田来我浇水”, 夫唱妇随式分工合作完成家务。随着人至中年的修炼,他变得越来越爱做家务了,也做得越来越用心了。家里那些家务事,因为我们的齐心合力,变得不再是事儿!剩下的功夫,就各自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他走向象棋摊,我走进健身房,各做各的一份事儿,玩儿的不亦乐乎!在外面玩完了,再结伴回家。拿朋友“开涮”的话说,我们俩都是情趣高尚志趣相投的人!

作为女人,难免有些矫情!偶尔想“浪漫”一把:比如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小旅行;走出户外,借自然的大美臭美几张照片;逛街淘宝几件美衣;甚至任性的想到外面换个口味吃点烧烤······老公一般都会满足我天马行空的“会来事”,陪着我过足瘾!我曾多次骄傲的对朋友说,老公就是我最贴心的闺蜜!

本来就是嘛,生命如此短暂,我们没有时间争吵、道歉、伤心。我们只有时间去爱。如此爱情酿造的美好幸福,该是多少财富,多高的声望,方能换取的呢?

母亲的腊八蒜

文/樊树林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二十三祭灶关,二十四扫房子……”倏忽间,腊八就来了。每到这个时候,这首儿歌便回荡在我的耳边,依稀间,母亲的音容笑貌也浮现在我面前了。

农历腊月初八,是母亲的生日。尽管如此,这一天母亲还是家里最忙碌的人。一大早,她就会在灶间微黄的灯光下,把大米、小米、豆子、花生等放在铁锅里用小火慢慢地煮。当锅里“刺刺啦啦”冒出了白气、发出了“咕嘟咕嘟”富有节奏的响声时,我们姊妹几个也起来了。给母亲道声生日快乐后,我们便围在母亲的身边,用鼻子嗅嗅弥漫过来的香味,或瞅瞅锅里不断翻滚冒泡的八彩豆果,开心极了。因为那时家境甚是贫寒,一碗热腾腾的腊八粥就足够让一家人回味了。

当然,吃了腊八粥,母亲还要为我们腌制腊八蒜。她搬出瓶瓶罐罐,认真地在灯下一遍遍用刷子清洗着,然后从屋梁上摘下几把饱满的大蒜,挑出瓣多瓷实的紫皮大蒜。“剥蒜辣眼,你们别动啊,快准备上学吧。”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将蒜的皮儿轻轻剥掉,很是认真。到我们中午回家时,满满两大盘子的蒜就剥好了。在我们的目光中,母亲把剥好的蒜倾倒进一个个敞口瓶里,然后用米醋淹没大蒜,最后密封瓶盖,放在背光处。母亲说,到大年夜那会儿,腊八蒜就绿了。

于是我便开始憧憬起来,期待在苍白的冬天早日见到那一抹绿色。“腊八蒜也叫腊八算,你们几个要学会计算,不到除夕可别想往外捞啊!”母亲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总会对我们念叨。于是我们姊妹只能每天关注着腊八蒜的变化,掰着手指头盼望着春节的到来。数九寒天,北风凛冽,瓶子里的腊八蒜渐渐由青黄混搭转成一湾碧绿了……

大年夜伴随着周围的炮仗声来了,饺子也热腾腾地端上了桌面,母亲腌制的腊八蒜也到粉墨登场的时刻了,白嫩晶莹的饺子、翡翠如玉的腊八蒜,这两者的搭配,简直是天作之合了……“腊八蒜,腊八蒜,吃了一辈子不受难。”母亲满心喜悦地说着,将一瓣瓣“翡翠”夹进我们的碗里,看着我们大快朵颐,她的面容显得亲切和生动。

转眼,我们姊妹几个成家立业了。自从离开家后,每年的腊八也就是个平常的日子。记得去年的时候,在一家饭店吃饺子时专门要了一份腊八蒜,但无论是颜色还是口感均无法恭维。是生活条件改善的原因吗?不是,我想可能是这份腊八蒜里缺乏母爱的味道吧。

母亲已经去世17年了,祝九泉之下的母亲生日快乐!

“腊八算”

文/宁妍妍

每年腊八,母亲都会腌上一罐腊八蒜。父亲则雷打不动地执行他的“腊八算”。

父亲说,腊八蒜寓意“腊八算”,就是在腊八当天,算一算全年的收支情况。小时候,每到这天,我和弟弟都会搬个小凳子围到父亲身边,趴在小桌上看他算账。父亲的账本是我和弟弟用过的作业本,他在背面密密麻麻地记着全年的账目。一个本子的首页写着“支出”,另一个本子上写着“收入”。从播种、打药、施肥、浇地,到办置农具、卖掉余粮,包括买菜、制衣、看病,父亲都一一罗列归类。

父亲还给我和弟弟分一些任务,让我们演算。我俩拿着演草纸,一页一页认真地计算着。

忙活半天后,父亲的账目算出来了, 母亲的蒜也封了缸。接着,父亲开始向母亲汇报,今年比去年挣得多了还是少了,多在哪儿少在哪儿。父亲不仅账算得清楚,连原因也解释得明明白白,还指出哪些地方有盈余,需要来年继续努力;哪里有亏空了,以后需吸取教训。

还有个本子上记着父亲借别人的钱和别人借我们的钱。父亲借别人的钱,到了腊八这天,是必须还的。父亲说,账不过年,春节该花钱了,得把账还上。别人借我们的钱,人家还了,咱接着;人家若忘了,或者没钱还,咱也不能催,乡里乡亲的,和气点儿好,再说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

父亲还经常教育我们:“要做个心里有数的人,过日子不能迷迷糊糊的。吃不穷,喝不穷,不会打算守着穷。”我们也慢慢懂得了精打细算才是持家的根本。观看庭院知勤懒,菜饭上桌知家贤,这些道理都是父亲教给我们的。

因为父亲会打算,家里的日子一直过得不错。因为父亲算得好,赢得了左邻右舍的称赞。

成家后,每到腊八这天,我也会学着父亲,计算一年的收支。不过,我算的是一年共读了多少本书,写了多少篇文章,哪些文章写得不好、哪里不好,以后加以努力;还有老公的生意是挣了还是赔了,哪些地方做得不好,明年克之……

腊八粥

文/韩留芳

“腊八祭灶,年下来到……”腊八节的到来,开始了过春节的序曲。从这一天开始,人们就开始盘算着怎样过好中国最隆重的传统节日——春节了。新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腊八节的天空弥漫着腊八粥的香味。

腊八是农历腊月初八,古代称为“腊日”,俗称“腊八节”。从先秦时起,腊八节就是用来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和吉祥的节日。

腊八这一天有喝腊八粥的习俗。我最喜欢小时候妈妈做的腊八粥。那时候新中国刚成立不久,生活比较困难,每到腊八节,妈妈就用家中仅有的各种杂粮凑到一起,比如:玉米糁、小米、麦仁、绿豆、红豆、豇豆、红枣……放到锅里用慢火熬啊熬,一熬就是几个小时,那香味早已馋坏我们姊妹几个,眼巴巴地望着锅里冒泡的腊八粥。此时妈妈总是笑眯眯地说:“小馋猫们,别着急,马上就好。”

“开饭了!”随着妈妈的喊声,热气腾腾的腊八粥递到我们手中,香味扑鼻而来,豆香、米香……几种杂粮经过慢火熬炖,松软、润滑、爽口。我急不可待地猛喝一口,滚烫的腊八粥烫得我哇哇大叫,也没舍得把嘴里的粥吐出来。

那种香甜可口,至今想起仍口留余香。

如今物质丰富,做起腊八粥来容易多了,什么莲子、桂圆、核桃、杏仁、花生、桂圆……原料多多。细细熬来,香飘满屋,也算是饮食中之上品。每每做来,孩子们都吃得很香,并连连夸奖我的手艺好,我总会告诉他们,我做的腊八粥比起你们姥姥做的可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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