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文章

2022年12月06日经典文章

学校的文章(精选21篇)

这样的日子

文/翔絮纷飞

三月底的重庆,很好的诠释了“早穿棉袄午穿纱”这句谚语。中午的太阳已经有了夏天的味道,已经穿上短袖了,热热热,原来重庆是真的没有春天的。

上了公交车,热气扑面夹杂着夏天公交车独有的味道,我要去不远的镇上给朋友邮寄东西。这里是大学城,有十几所重庆高校在这安居,离重庆主城还有点距离,现在通了地铁也还算方便。我在这里上的大学,自然对这片土地有特殊的感情。这里没有主城的繁华,自然没有主城的喧嚣,我喜欢这里,安静,清幽,却年轻。毕业快三年了,偶尔去附近的学校溜达,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看着永远都是年轻面孔的校园,总觉得自己老了,我才刚刚过26岁生日啊,在年长的人眼里我还正年轻呢。

寄了东西,我沿着街道顺便溜达,随便看看,街道不长,我也熟悉,没多久就走完了。这里离我来时坐的公交车站比较远,我就突然萌生了一中想法,上了一辆公交车。偶尔我喜欢这种感觉,随便坐着车,没有目的,就想看看窗外的景慢慢移过。

公交到达底站,是一所工科大学科院,以前也和同学朋友来过几次,一个人应该是第一次。校园很安静,学生三两结伴走过也不喧嚣。风在吹,刮起地上的落叶,还有点在秋天的感觉,老叶在春天掉落,枝头新叶初发,挺美。科院给我印象最深的和周围其他学校不一样的,是各种大大小小的湖和池子,养着各种大大小小肤色不一样的鱼。沿着湖边小径,我发现了一种很漂亮的花,不多,可单朵也很美,晚上回去问朋友,说是马蹄莲,确实挺像马蹄的。这个时节,在重庆很多花都快凋谢了,漫步校园,我还是看到了正盛开的映山红,还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花。校园到处都是绿意盎然,看着大片大片鹅黄色的新芽,突然觉得这日子好像还是很有希望的,出门时的低落也少了很多。

来这个学校有两个地方是我必须去的,今天我记住了一个湖的名字很美——毓秀湖。不大,对我的回忆还蛮多的,湖水没以前的深,三面木制的小桥有很多处坏了,感觉挺凄惨的,还好是春天,还好有绿柳,还好有我不知名的强蔓,湖里还是有大群的鱼,好像很久没人走过了,我还是重走了一遍,虽然有点胆战心惊。

还有一个我不知名的湖,不知道它有没有名字。接近傍晚,余晖下的湖面微风在吹,波光粼粼,这是个自然的湖泊,很大,比刚刚那大几倍,水看起来很深很深,湖边随处可见小水花,一群群小鱼在游动嬉闹。湖边小路,一对对小情侣依偎在一起,嬉闹在一起,突然很羡慕,也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来场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好可惜。

就说今天任性一回,之前坐车经过觉得走回家应该也要不了多久吧,刚才电话和朋友说这事,他说你疯了吧那么远。门口有各种三轮车,计程车我还是决定省钱了。前面有年轻的一男一女,应该是爱人吧,刚刚在网球场看到他们了,我一直觉得打网球很帅气,可自己这辈子好点的就羽毛球,其他的都是白痴。学校周围很多新建的房子,我还在想这样好幸福啊,房子买在学校旁边,没事一起出来运动,不禁在心里给他们点了个赞。一直走,最后发现他们竟然和我住一个地方,他们也太有闲心了吧,这么远走着来去,还打了那么久,貌似我进去他们就在,我都把这么大的学校逛遍了,他们也才离开。我也经常提醒自己运动,最终都是说说而已,看看人家。

突然觉得,日子可以有很多种过法呀,何必郁闷,何必苦闷,你还年轻,记住: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是余生中最年轻的一天,请不要老得太快,明白太迟,过好今天就好。

我拿历史照了镜

文/疯敛00

多少次因为走进这里二手足无措,多少次因为无奈而想过放弃,多少次因为挫伤而绝望,可是如今的我们已经不再是孩童,不能为所欲为,我们开始要坚持自己的选择而不后悔,过着生活,以随遇而安的心态,不去抱怨。

三点一线的生活让人觉得枯燥无味,可奔跑于各栋教学楼之间让我觉得无比的充实,和不认识的人打交道,偶尔可以开开玩笑,我想,比起一些漫无目的走在校园大道的人是幸运的。

偶尔走进图书馆,可意外地发现,图书馆二楼竟多了一个“开间”,带着好奇心走进去,戏剧性的却被门口的几位工作人员吓一跳,以为自己误闯了禁地,当然是多虑了。经过询问,原来那是我们学校的校史馆,最近几天对外开放,这是我从未听过的名词,听着这名字,脑袋一热冒出三个字——“高端、大气、上档次”。

走近校史馆,暖色调的灯光让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好像这是设计师故意设计的,让进入这里的人可以静静地欣赏里面的一切,老旧磨边的照片与现代化的灯光结合起来别有一番蕴味,更加突显出照片中那个年代的特色,照片中的他们纯朴,辛勤劳作和认真学习。每个关卡都有不同的特色,每面墙上都展示着不同的物品,它们按时间顺序整齐地排列好,从江西地质学校到现在的江西应用技术职业学院,记录下了学校的成长史。

走进校史馆里,有对学院历史的介绍,有遗留下来的纪念品,有教职工们的合照,有攀岩基地,有所获的荣誉证书及奖杯和留言板等。直至参观完了校史馆里的一切,我才真正理解了校史馆一词。

校史馆的每一个角落都有自己的特色,攀岩基地的展示让人感叹不已。当我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脚步不自觉停下,在地面上我看到了有水壶、鞋子、衣服、书包、手套……我愣住了,仿佛看到了他们在一步一步向上攀爬,汗水如雨水一般频频下落,像一个个小人儿欢快地玩耍着,从高空返回地面,然而汗水下落的直线运动,又像极了苹果落地,牛顿的万有引力因苹果而生,我想攀岩者的辉煌也会因汗水而铸就。人们常说:“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这句话说得很对,当你付出努力时,就一定会有收获,也许有时候收获并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但是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已经在身体里滋长,也就是所谓的成长,人生本该如此,不必太过计较得与失,相信上天是公平的,你给它汗水,总有一天,它会还你辉煌。

走进校史馆,对着天空笑笑,在心里无形之中多了一份坚定,不禁默默地说了一句:“好天气!”

儿行千里

文/晓根

回想起12年前送儿子上大学的情景,至今还是那样的清晰。7月份刚接到录取通知书,我们就开始了准备工作。为了能让儿子早日适应大学生活,我从网上下载打印了一份《新生入学手册》。

随着开学日子的日益临近,妻也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着孩子到校要用的生活用品,小到针线包、小夹子、插线板、风油精,大到四季服装,尽可能地考虑周全详细。我说,床上用品就不用准备了,去学校买现成的吧!妻这才打消了准备被褥的念头。但仍不厌其烦精心准备着的各种物件。我实在忍不住了便对妻说:“把咱家的组合柜安上轮子,把东西全放进去,咱推上去山东大学吧?”妻听后不好意思地笑了。

临行的前一天晚上,我们睡得很晚,需要带的东西盘点了一遍又一遍,大包小包堆了一地。妻说,上大一不要疯玩,还是要以学习为主。你不用考虑钱。你想读到什么程度就读到什么程度,硕士、博士,只要你愿意上,供你还是没有问题的。

妻又说,班干部学生会和各种社团活动,可以积极参加,也可以去竞选学生会主席。你高中时不就是学习部部长吗,你有这个潜力。

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包里有板蓝根等常用药,觉得上火了就早些喝上几顿……

唉!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我记得好像是8月27日20点左右的火车,到了济南是第二天凌晨4点多,到站后,山东大学接新生的大巴把我们送到了学校,在新生接待处领到了寝室的钥匙。

寝室里只有一个新生,打过招呼后我们在其它空床上凑合着歇了歇天就大亮。随便吃了几口自带的食品,然后去报到、注册,办理入学的各种手续;饭卡、图书卡、银行卡、电话卡等,办完这些后又买了一套床上用品和脸盆、肥皂、洗衣粉之类的东西,然后回到寝室,给他铺床叠被,悬挂蚊帐,归置衣物,等忙完这一切已是下午5点多了。

因为一直在忙,也不觉得饿,现在都安顿好了,才觉得饥肠辘辘。晚上,济南的战友开车来接我们,热情地接待了我们。用过餐后,安排我和妻子住下,又开车把儿子送回了学校,因儿子明天就要参加军训了。

第二天,我们去学校看他。我说,明天晚上我们就要走了,我们就不来打搅你了。妻子就和祥林嫂似的重复着无数次的叮咛和嘱咐。儿子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我赶紧扭过脸去,我怕控制不住掉下泪来。可是在走的那天电话和儿子告别时,妻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

风会记住一朵花的香

文/淡然如云

好久了,总想静下心来细细过滤新学期以来的种种过往,因为它总它让我感恩,让我铭记,让我想做风,想做花……

(一)

熟悉的校园,熟悉的教室,一切都涛声依旧。

只是在平静里多了一份暗暗的不安与躁动。

期末考试我们学校的成绩依然处于低谷,虽然第一学期我们做了很多努力,甚至我可以毫不夸张地用事实说话,写下近八千字的学校教学工作总结,那真的是我们每天所做的具体工作。

可是在以成绩来主宰命运的现实面前,我们无能例外地只有臣服了。

成绩不景气,真的!

开学前,便连续开会,分析查找原因,只是看着一个个领导的脸上似乎笼上了一层层雾气,丝毫看不到刚过年后的喜气,目光是呆滞的,眼神是无光的。

又能怎么样呢?在这严峻的现实面前,唯有把头深深地低下。

可是,我心里明白的是,我们的校长在学期末她母亲病危前几天还坚守在学校,我们的副校长几乎天天从早到晚,从西楼转到东楼,上了这边三楼再下那边三楼,还有我们德育校长和政教主任天天住在学校里,还有我们的老师们有很多都是毫无怨言,一任那双班的课兼班主任把自己的腰压弯,甚至还有一些教师狠心把孩子搁在家里,尽力尽心地工作。

应该说这几年,对于一个两校合并并同时搬迁的新的寄宿式的农村学校来说,平稳过渡已属不易。

而现在,是需要提升质量了。

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因为,我看到我们校长和副校长早上不到六点,就把县城里需要早读的教师亲自送到学校,天天早上都是如此;我看到一个个领导开始包班到教室,和学生一个个促膝长谈;我看到班主任开始频繁到教室为学生梳理思想,呐喊助阵;我更看到了新学期没有了开学典礼,而是学校领导分别认真组织学生分级段召开期末考试总结表彰会,发奖状发奖品,每个级段有一半同学可以拿到奖品。

校园里白天里似乎依然喧嚣,但春天的激情与朝气已暗暗在师生的心里生根:学校的荣光就是每个人的荣光,学校的荣辱和我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是啊,这个学校,每一个你、我、他都很重要!

相信,风真的会记得一朵花的香!

(二)

三八节了,学校专门请来了心理专家,为学校近三分之二的女教工做如何做幸福女人的专题讲座。

教育组长专门来学校为女教工送上节日问候,校长更是以自己的经历告诉大家,应该如何平衡和协调工作和家庭的关系,说此话时,能感觉到他内心的那种难言的苦与痛。因为,年前,他的母亲刚刚去世,可是开学的第一次例会上他却因年前没有召开最后一次例会而为全体教师道歉。

他的真诚让女教工动容,同时也理解了作为领导的不易。

一个多小时的讲座里,女教师敞开了心扉,释放了心情。

最后的个人分享中,我站了出来。

回忆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浮浮沉沉,说起了自己家庭的变故,说了自己如何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幸福女人到变成一只孤苦伶仃的小鸟,再到自己坚强承担坦然面对的心路历程,说着这话时,我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暗无天日、风雨飘摇的岁月,我几度哽咽,泪水滂沱而出,几乎不能自持。

但最终,我擦干了眼泪,我告诉了大家一句话:亲爱的,外面没有别人,唯有自己!一定要和自己的世界和睦相处,一定有自己的弹性,一定要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我能感觉出,下面的同事们是非常认真听的,甚至我能看到有些同事和我一样也抹起了眼泪。

内心的伤痛怎么能忘掉呢?它就像阴雨天的苔藓一样,合适的时候就会触痛自己的内心。

最的,我告诉大家,苦难有时是灾难,但更多的是财富,因为这一切会让你慢慢具备一颗不忧不惧的心!

就像现在,很多同事都夸我知性了,也变得美丽了。

这,难道不是岁月给我的馈赠吗?

人不可生得不美丽,但一定可以长得美丽的,真的,我相信!

我想,风会记得花的香的……

(三)

我们学校的两本优秀作文集已完成了初稿,现正在校正阶段。

我和微机教师还有语文教师校正了再校正,我们希望做得好些再好些。

只因为,《中国教师报》的梁恕俭编辑已很早地为我们写好了两个序言,言之凿凿,语之切切,让我们惶恐,不敢怠慢。

只因为,我曾经因为拟题给谢华老师和王维审老师做过探讨,和梁编和胡主任做过交流,和素姐和琴儿姐做过咨询,他们都给我提出了中肯的建议,只至最后的名字的尘埃落定:《一溪花香》和《聆听花开》。谢华老师这样评价道:溪水清清,孕育花香绵延,才思泉涌,汇成涓涓清流。梁编和胡主任也连夸题目起得好!甚至我还曾和特级教师王开东老师联系,他充分肯定了我们的拟名,说是很有花季雨季的情怀和芬芳。

这些鼓励和肯定让我心生力量。只是,我真的无力回报,唯有认真地做,一点点,一步步。

也许,别人会不以为意,真的小题大作了。

不就是两本小小的册子吗?

但在我看来,真的不一样,太不一样了,我愿意认真小心地呵护着它,只因它真的盛满了太多的深情与厚意。

我犹记得,给梁编说起让他写序时他的那份洒脱与爽快,没有一丝高高在上的骄横与傲慢,要知道他是《中国教师报》的大编啊!却愿意给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山村的一本小小的学生的作文选去义务免费作序,并且是那么快的就发了过来,可我分明知道他是很忙的啊!

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情怀,我只想说这是学生的福气与福泽。我更想说,一个大家能够这样低姿态地俯下身子,那是一种怎样悲天悯人的情怀在他的心底流淌。

看到他,我总会想到大地,想到土壤,他就像一棵温暖的树,站在季节里,用满心的热爱和真诚撑起了语文的绿阴。

当然,还有我们可敬的胡主任也连连答应为我们写序了。

并且很快地发了过来,近千字的文章,朴实无华,却敦厚沉稳,极容易让人想到庄稼地里的泥土,不炫耀,不自夸,只愿能开出思想的花,结出语文的果,最终照亮孩子们迷茫的眼睛。

可我分明知道的是,他前段时间刚住完医院回来,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

他从当今对作文的漠视谈起,谈到了现在所做的种种努力,充分肯定了我们学校的做法。他在最后更是给学生提出了写作的努力方向,有很强的指导意义。并且满篇都是自己的谦虚之词,面对如此接地气的领导,怎能不心生感激与力量呢?

当然,他在文中提到了我,我惭愧得想低到尘埃里去。我知道他是在鼓励我,那就把此当作对我的鞭策吧,时时警醒自己,修正自我,向前继续走……

当然,我还想说的是,没有想到的是,谢云老师(江湖一刀)竟然关注我了——关注我这个小小的草根老师。

他说只因那句“营造局部的春天”。

是的,我喜欢他所写的文章《努力营造局部的春天》里的一段话:“至少,他们营造出了局部的春天。局部,而不是全部。但是在那局部里,应该也会有春暖花开,应该也会有百草丰茂,应该也会有杂花生树,欣欣向荣。”

并且,我也在慢慢地一点点努力而去靠近它。

而现在,我感觉离得近了,就如现在扑面而来的暖暖香香的春天的气息,这是让我多么兴奋的一件事啊!

还有听海看涛的娄校长给我推荐了很多的好文章,说愿意让我分享,让我好好学习学习……

还有,让我一直牵挂这里的,总有那么几个淡淡的朋友在不远不近地关心着我,挂念着我,问候我累不累,时常提醒我要保重自己。

真的,太多了,现在当我一一想来写下时,那朵朵思想的花,此时,正洒落我人生的小径,缤纷着、灿烂着,并且竞相夺目地润泽我的精神,丰盈着我的内心,饱满着我这颗虽不年轻但却贫瘠的心……

是的,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更何况已是千朵万朵的花,已汇成了花的海洋,那是教育的花儿朵朵,那是一种教育的美好,是一份教育的良善。

此时,此刻,我真的闻嗅到了岁月深处的那漫溯而来的淡淡香韵,如此醉人。

继续努力吧,去点燃孩子们生命的春天,让他们因我们的存在而幸福!

想想,风怎么会不记得一朵花的香呢?!

只因为,我们可以是风,也更可以是那一朵朵花啊!

拾麦子

文/寇俊杰

学校放麦假给我们布置的“作业”是拾麦子,开学后交到学校,勤工俭学。而且还有任务——高年级5斤,低年级3斤,超出的多的学生学校还有奖励。

麦假的第一天,我们挎着小竹篮,呼朋唤友地叫上七八个人,说笑着走出村子。我们在收割后的麦地里、田间小路上捡拾麦穗。不一会儿我们就汗流浃背,腰酸腿疼,但我们没有一个叫苦叫累。

那时粮食金贵,我们一字排开,像梳头发一样在地里走上好几回,争取不漏一穗,对于散落在地上的麦籽,只要用手能抓得起,我们也把它抓在手心,左手倒到右手,右手倒到左手,嘴里不停地吹气,吹走尘土,留下麦籽。虽然拾麦辛苦,但我们也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只拾不偷。我们只到人家收割后的麦地里拾,有时旁边就是还没割的麦田,颗粒饱满的麦穗在微风中轻轻摇动,像是在向我们招手,但我们看都不看一眼,哪怕是伸手就能拽下好几穗,我们也还是眼睛只往地上瞅。

我们几个小伙伴一块儿拾,回家的路上我们还互相看看,拾得多的就给拾得少的人均一些,反正我们都是“铁哥们”。

虽然我们累死累活,得到的奖励也只是一张奖状,但那时的我们纯真得得到奖状也像现在买彩票中大奖一样高兴。

一张葱花饼

文/周媛

头一天就把面发上,第二天收拾行李前开始搭锅烙饼。面揉得不软不硬,火开得不大不小。把面擀开,抹上油、盐、五香粉,撒上葱花,揉匀,擀薄,摊到平底锅里,转着翻着,两边便焦黄酥脆,香气冲鼻了。家里不久前虽添了个省事的电饼铛,但这回我还是决定动手烙,手工饼比电烤饼更富有亲情,不是吗?这张饼是我要背到上海去,给女儿吃呢。

孩子刚考上大学,到离家遥远的上海求学,我便不能天天见到她了。借着一个活动,我终于有机会去那里看看孩子了,心中的喜悦不能自抑。记得孩子在家时,高中学习紧,为了早上多睡会儿,早饭都是带到学校吃,有时是面包,更多时带家里烙的饼,芝麻饼、五香饼、红糖饼……最爱吃的还是葱花饼。孩子回来常说:“我把饼给同学掰了几块,他们都说咱家的饼好吃。”

把热饼晾凉,装进袋子,放入箱子,收拾停当。坐飞机、倒地铁、打出租,我在汹涌的人潮中穿行,小心翼翼地护着箱子。七八个小时过去,终于到了上海郊区的大学城。在学校宾馆安顿好,给孩子打电话。她正参加社团活动,两个小时以后才能过来。一早赶路,马不停蹄,此时困意袭来,可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眼前一个劲晃着孩子的小脸。来前我告知孩子行程,电话中我感到了她的惊喜,但没有想象的欢呼雀跃,语气相当“淡定”:“好呀,你来吧。”这丫头!

比原定时间晚了半个小时,她才打着伞过来。也许是下着雨,天气凉,她穿得单薄,小脸有点发黄,军训时的晒痕还没有完全褪去,显得比离家时瘦了一些,只是一双眼睛依然聪慧机灵。“快,让我抱一下!”我搂住她的肩膀,感觉那么柔嫩,眼睛便潮湿了。

我打开箱子,取出葱花饼来。

“啊,谁让你带这个来啦,往哪放啊!学校食堂里什么饼都有。”

“我大老远带来,想着你爱吃。”

“既然给我带东西,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呢?”

“香着呢,你留下来吃吧。”

“我不要,你带走!”

我一时无语、无助了,这是什么情况?

外面的雨小了,我得带孩子出去吃顿好的。离学校不远的商业街煞是繁华,人流熙熙攘攘。在一个较雅致的餐馆坐定,趁等上菜的机会,跟孩子聊起崭新的大学生活。她轻松地说,“妈我挺好的,学习生活都能适应,你不用操心。”

说话间,我问起她的一个同学,高二时去美国留学,回国后不久突然离家出走了。前几天我们一帮家长还在微信朋友圈转发消息,找过这个孩子,娃娃在外流浪了十天才被好心人找到送回家。

女儿说:“我知道这事,她学习压力太大,心情不好才出走的。”

“这样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想过父母的感受没有?唉!”

我告诉孩子,在大学生活中,学业进步只是一个方面,还得锻炼适应环境、与人相处、克服困难的能力,一个人的成长,不光是知识的增长,更是素质修养的提升,这其中就包括对亲情的珍视。

“妈,你的意思我懂,学校的事都是我自己打理,我也不会忘了家的。” 女儿冲我做个鬼脸,鱼火锅的热气弥漫开来,她的脸色红润起来。

孩子啊,他们渴望像冲出笼子的小鸟,展翅高飞,深怕来自父母的羁绊。父母那一双双曾托举起孩子未来的手,现在只能远远地挥一挥了。亲情呢,离得愈远愈显得珍贵。

傍晚时分,雨停了。从宾馆到孩子宿舍,大约要走二十分钟。我拉着箱子,孩子挽着我的胳膊,走在校园的林荫道里,四周静悄悄的,空气清新湿润,箱子里面装着给孩子过冬用的褥子、棉睡衣和热水袋。恍惚间,我们仿佛是晚饭后走在西安的环城公园里,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妈,我今天还没亲你。”这是孩子上大学前的规定动作。于是在一棵浓荫大树下站定,孩子轻轻抱着我,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 随后便笑弯了腰:“嘿嘿,人家都是学长学姐谈恋爱在亲,没有谁亲妈妈的。”

“他们倒想亲妈妈,有吗?同学们肯定特羡慕你!”

“说的是啊,只有你大老远跑来看我。”

停了一下,女儿说:“妈,葱花饼给我留下吧,我让同学尝尝!”

心,一下松快下来。

美校的那些日子

文/王春波

那一天,我下了火车,踏上站台,便到了淄博大昆仑车站。

一群学生从车厢里涌出,迫不及待地跳到全新的站台上。这些学生们是从烟台、威海到山东轻工美校读书的,有几个学生看到了彼此背的画夹子,自然也就知道了彼此的目的地,便自报家门,算是认识了。

火车是从张店车站换乘的,一路经过了两三个车站,在车上便能听到淄博方言。听得最多的是你“捣鼓啥?”发音有些卷舌。车外的光景灰蒙蒙的,上午的太阳不刺眼,在云中躲着,远处秋季的田野和几座工厂的烟囱也隐在了烟雾弥漫中。

在大昆仑车站下车,看着站牌子上的“大昆仑”三个大字,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此地能叫如此宏大的名字。自然而然,心情一落千丈。从海滨之城来到这个叫大昆仑的地方,强烈的感觉是此地与名字极不般配。我想象不出大昆仑到底应当是什么样子,至少不是现在的模样。

我和这些十六七岁的学生心情沉重地扛着行李,从火车站一路走向学校。马路是泥土的,不时有卡车奔驰,路上便是尘土滚滚。走上几里路,总算走进了美术学校的院门。

学校位于一家瓷厂的大院西边,是一幢三层红色楼房,只是学校并没有占据整个大楼,只占了东侧一角。大门口一侧便是一片草地和一片槐树林。秋季已到,槐树上的黄色叶片随风起舞,一片萧杀。

进了学校二楼报到之后,一位教师模样的人领我们进了一楼的宿舍。屋里没有床,只有一片稻草分别铺在屋子的墙壁之下。带队的教师告诉大家,学校初建,床与课桌正在别的地方赶制,三个月后一定可以睡到床上。一楼住男生,三楼是教室及女生宿舍。学生们大都心灰意冷了,也只好随便挑选了地方,将各自的行李放到满意的地方。伸开双腿,找些舒服。

当天,从学校传来消息,三个学生报到的第一天便退学了。当然,这个插曲并没有影响我们新生报到的第一顿饭。

学校地处瓷厂大院,当然也就在人家食堂就餐了。我们与工人们挤进食堂,排队打饭。我第一次吃到了刚出锅的软煎饼,还有一种卷筒式的小馒头。

那天下午,来自山东各地的学生们坐在稻草床上,认真地开始了交流。学生们大都自报家门,说出自己的名字。于是,我才知道,考入美校的学生不仅是十六七岁的学生,还有从工厂来深造的,也就是说,这样的同学岁数大得多,有的已然当了父母。

此时,一个一声不响地坐在角落的学生,突然从自己行李底下抽出了一支笛子,嘴唇一紧,一股气吹出,笛子里立刻暴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曲子音调准确,十分动听。至今,那一天的笛声依然经常在耳边响起。

这是我到美校第一天的经历,时在四十三年前的一个秋天。

美术学校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排列出了相当规模的教程,有素描、速写、水彩、水粉、油画,还有重要的陶瓷绘画。此外,还设有政治课和语言课,而且各个班级都有班主任。这些老师为同学们操劳不已,留下可贵的师生之情。

同学们一边孜孜不倦地认真学习,一边披荆斩棘地整修校园,在杂草丛生的地方齐心协力辟开一条宽阔的道路,在瓷厂偌大的空间里精神抖擞地来回穿梭。

三个月之后,床和课桌终于到了,床虽然是上下双层的,却比地铺舒服了百倍。

这时,再看看自己修整过的校园,再看看大昆仑,陌生的地方已经让人不由得生出了一种亲切。

当然,其他课余时间,同学们便从大昆仑出发,奔向四面八方。向南去博山,去淘各种陶瓷工艺瓷器,去吃博山的水饺。还要到几个商店抢购淄博的陶瓷工艺品及玻璃内画壶。有时去淄川蒲松龄故居,很多年前的蒲松龄先生便在此写下了泣鬼泣神的《聊斋志异》。这个地方我去过多次,大概与我个人以后的写作生涯做了一种准备。多年之后,我的作品《神滩》便写了一个老汉与一条黑狗的故事,还有诸多小说大都以神字开头,大概也能说明我与淄川的关联了。

两年时间一晃而过,终于到了毕业。同学们挥泪分别,天各一方。后来听说一些同学继续求学深造,走上了更高层次的艺术殿堂。

两年的时光虽然短暂,却成就了同学们的坚强意志与艺术品格。今日,有诸多同学在国内画坛占据了举足轻重的位置,更有诸多同学在其他领域展示了辉煌的成就,留下佳话,也为学校留下了宝贵的艺术财富。美校的成就有目共睹,也在中国美术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转瞬之间,同学们毕业四十四年了。一百五十多个学生之间来往不多,虽然有的曾经见到过,有的联系过,而大多没能再谋面。但是,两年的同窗之谊,至今依然浸染着心灵,不可忘怀,也更演化出深深的牵挂与思念。

美校的第一日和两年的相聚,是同学们的人生起点。我们是从大昆仑出发的,一直走到今天。今后的人生,依然也会有着无限的风光,同学们依然可以整装待发,开启新的航程。

我们将记住淄博的大昆仑,此地在我们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与高度。

苦难是所好学校

文/陈思

西方有位名人说过:在肥沃的土地上盛开着美丽的花朵,而那些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却生长在岩石缝中。

人生也是如此,在历史上做出过贡献的许多杰出人物,他们都经历了许多的不幸和苦难。〈伊索寓言〉这本留传于今,依然深受全世界的人们喜爱的名着,作者就是个古雅典最低层的奴隶;“我学的时间最长、收益最大的学校是苦难。”这句话是法国十九世纪最伟大的的天才——哲学家和作家卢梭说的。出身低微贫穷,又是仆人的卢梭,经受了无数的苦难、不幸和挫折,但他笑对苦难与不幸,坚韧不拔,勤奋学习,追求上进,他为苦难所付出的学费是很值得很有益的。就是这样一个低微贫穷的仆人,与他的才华、智慧和杰出的成就震惊欧洲和全世界。

苦难、不幸、痛苦是人生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既然无法回避,就不要回避。当你遇到不幸苦难时,不要被它吓倒,在苦难面前弯下了腰,低下了头;而是要抬起头,敢于面对,认真对待,自己鼓励自己的信心和斗志: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能打败我,相反我却能战胜你。

苦难是所好学校。苦难不但会教导我们如何坚持不懈,如何乐观向上,如何顽强拼搏;还会磨砺我们的意志、品格和昂扬斗志,发挥我们的潜能,增长我们的知识、智慧、才能,为人的准则,做事的本领。

不是每一种苦难不幸都是灾难。古人说得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矣,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泛其身。苦难有时不仅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培养教育,教会我们如何突破逆境,战胜困难。

一个住在马厩里,在街上以卖报纸为生的人,他的命运坎坷,生活困难,地位低下,可他凭着坚强的毅力和对科学的强烈兴趣,坚持不懈,持之以恒,不停息地刻苦学习,不间断地做着各种实验,终于创造了科学界的奇迹,创造了一个人间奇迹。这个命运不佳,苦难重重的人,这个创造科学和人间奇迹的人,就叫法拉弟。这个苦难这所学校教育出来的人类奇才,不仅做出了辉煌的成就,而且树立了榜样。

记得在一篇文章上读过这样的一个故事:一天,同学们走进教室,发现老师桌子上有一只装有牛奶的瓶和一块很重的石头,宣布上课后,只见老师将重石猛砸向牛奶瓶。老师让同学们看了摔破的瓶子残骸然后说:这堂课就叫覆水难收,徒悔无益。在我们的一生中,苦难和不幸就是那只摔碎的牛奶瓶,明知无法挽救却偏要去挽救,明知机会已去,却偏要追悔痛苦。这样做不仅浪费时间和精力,而且不起丝毫的作用,只会徒劳无功,再增烦忧苦痛。

在许多情况下,我们无法预知和控制苦难和不幸之事的发生,而且也无法预知和控制苦难和不幸之事降临在我们头上。但我们是可以化解苦难和不幸的广度与深度。人在尘世,不可能不发生被欺骗,被委屈之事,但你不能因为有欺骗,受委屈就一蹶不振,苛求抱怨不已。而是要以平常心,以积极的态度来应付苦难和不幸,这样你不仅能医治创伤,调正人生的方向,还会增识见广,得到有益的启迪和收到好的效果。

苦难是所好学校,只有经过苦难的教育和培养,我们才会不惧怕不幸、痛苦以及悲伤,才会冷静面对和处理苦难与不幸;才会不仅不被不幸、痛苦以及悲伤压倒,而能深刻认识和知晓了苦难与不幸的来源与深度,让苦难和不幸扩展我们生活的范围与时空,让苦难和不幸增长我们的才干与昂扬斗志,更加百折不回,热爱生活,珍惜生命,在人生道路上努力奋斗,不断开拓创新,积极进取。

当我老了

文/王清禾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取暖,回忆青春……”当熟悉的旋律缓缓响起,在某个温暖的午后,或微冷的深秋,作为一名教师,我们憧憬自己老了之后的模样,又会是怎样的呢?

会是儿孙承欢膝下享受天伦之乐幸福的老头儿、老太太?还是勇敢去追年轻时未追完梦的酷老太、酷老头?

是每天清晨右手菜篮左手牵狗,抑或是从一个地方辗转去另一个地方尽情玩乐?

……

虽然,日子还很长,但一名老师退休以后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呢?

很多年以后当我老了,也许还没有白发苍苍,只是皮肤流失了水分,眼睛里混进了烟火。

我老了,偶尔出门会记不住回家的路,可我依然能轻车熟路找到去学校的路。

当我老了,岁月留给我的是一沓又一沓毕业时的合照,阳光很好的时候,我会从抽屉里拿出一些来,安安静静地坐在阳光下,使劲儿地去想照片上的孩子们叫什么,也许我能记起几个名字,也许大多数的孩子我只是觉得脸熟,可我明确地知道,这些照片,是我这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当我老了,终于到了可以终日无所事事的年龄,不用写教案,不用评级,不用去管各种各样的常规检查,我过上了浇浇花喝喝茶看看报的小日子。可我呀,依然会忍不住去担心学校里的孩子考不好,依然会不自觉地害怕班上的孩子起摩擦,担心过后又自顾自地嗔怪自己瞎操心。

当我老了,我会反复地记起站在学生队伍后,凝望国旗冉冉升起时热泪盈眶的自己;会反复想起,在校园运动会上斗志昂扬替学生加油打气的自己;会反复想起,当初被听课时特别担心班里的学生会出岔子的自己;会反复地想起第一次带领学生,在学校活动中夺冠的自己;会想起职业生涯中的每一次教训和收获……

而这些,全部都跟学校和学生有关。

当我老了,终于可以全心全意地待在家里陪伴自己的家人,可孩子偶尔会嫌弃我教师气太浓,孙子会不时地说我说教味太重。我想改一改,可用一辈子养成的习惯,怎么改啊。

当我老了,我可能不喜欢跟别人话家常,我就喜欢跟以前的老同事,一块儿聊聊天儿,我们可以讲那些共同记忆里乖巧或顽皮的学生,幸运的话,我还能知道自己教过的一些学生的近况,而这些,正是我真心想了解的啊。

当我老了,老到味觉退化,吃饭尝不出香味儿,老到年轻时的职业病一日日加重,老到戴着老花镜也看东西费劲儿,可我依然有特别渴望去做的事。

我最渴望的,是再去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校园,再去推开那一扇扇教室的门,再去上一节课,听孩子说一句:“老师好!”

我教了一辈子的书,育了一辈子的人,也学了一辈子怎么做人。被学生喜爱过、误解过;被家长责备过、感激过。

可是,如果来生能选的话,我还想教书。

因为教书育人,是我用一生做过的最幸福的事。

最难风雨同窗情

文/春歌

谨以此文献给我活着和逝去的同学

——题记

明亮的大眼睛,洁白的大板牙,爱咯咯地笑,这是林益英。

即便按现在的标准,她也算得上是美眉。张莲,高且硕,齐耳短发,皮肤偏黑,一看就知道是标配的贫下中农子女。

全班50多名同学,为什么单提林张?其中确有缘故。

那是一个“感动营盘”的真实故事。

1977年夏,我读高二,还有个把月就毕业了。因为家贫,作为堂堂高中生的我,居然连内裤也没有,坐在地上经常走光(穿短裤的时候)。光着脚丫子是常有的事,除非是冬天,否则一年四季都是“赤脚大仙”,晚上基本不洗脚。

一天晩上,我在老鼠爬过脸上的惊悚中醒来,之后感到脚底钻心般的痛。擦亮一根火柴,借着微弱的光线,发现脚底流着血,原来我被老鼠咬了!

早上,我把这糗事告之舍友,皆哑然失笑。

“春棠仔(同学对我的呢称)被老鼠咬死了!”须臾,消息不胫而走,立时传遍了整个校园。其时,“春棠仔”在营盘中学还算有点名气,首先是全校数百学生中最矮,其次是擅写会画,经常为学校出墙报写大标语,第三是能歌但不善舞,是学校宣传队的骨干演员,演过胡传魁,扮过姚文元。在风靡全国的校园警世歌剧《钟声阵阵》中,饰演调皮活泼的小学生陶利,该剧参加全县汇演并在全公社巡演,“春棠仔”因此成为“口红”(因口口相传而走红)。

那天早上,我越想越觉得窝囊,乃罢了课,独自呆在宿舍。

约莫十时许,张莲来了。“听说你被老鼠咬了?”她焦急地问,我的脸腾地红了,然后抬起脚,她说:“不是很要紧!但也得去医院!”天啊!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于今,我还不知道医院长啥样?记得5岁那年,我从树上一头栽下来,鲜血淋漓,脑浆差点流出来,最终也就一包药绵搞定,第三天就活蹦乱跳。

我揺揺头,因为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

张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别考虑那么多,你跟我去便是!”口气严肃。无奈,我只好乖乖地坐上自行车尾架跟她去了卫生院。

晚饭后,张莲和林益英用锑桶装着药水,细心地为我洗擦伤口。

接着是喝中药。不是我矫情,说实在话,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什么中药西药。看着那半口盅黑乎乎的东东,我屏住了呼吸。“不苦的!一口就喝光了!”说时迟那时快,张莲捏着我的鼻子说“啊”,我张开大口,半盅汤药便灌入我的肠胃,紧接着,林益英往我口中塞进早已剥好的糖果。

话分两头,该说说另一个同学了。

这家伙叫蔡朝晖,因为传承了多才多艺的父亲和演过电影的母亲的优秀基因,长得身材颀长且有几分帅气。这厮不仅能写能画,什么小提琴、手风琴、口琴之类无所不通,张嘴杨子荣,闭口杜鹃山,还活灵活现地学电影上的角色。老实巴交的贫下中农子女蔑视这种“妖精八怪”,所以全班同学都敬而远之,唯有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其同流合污。

某天课间,一张纸条从天而降,“啪”的一声落在我的桌面上。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今天有好东西招待你!不消说,这是老蔡的恶作剧。

下课钟声一响,我俩飞也似的来到“老地方”,蔡朝晖煞有介事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纸包,解掉绳子,第一层是牛皮纸,第二层是报纸,第三层是腊纸,最后是一个铁香烟盒,盒里装满了猪肉和咸鱼。这绝对是一顿饕餮大餐。多年后,遍尝山珍海味的我,总觉得那些珍馐佳肴无法与“烟盒罐头”同日而语。

有一个同学不得不提,尽管他已经逝去40年。

他叫赵屹,一个常年穿四袋军装的公安子弟,英俊潇洒,身怀绝技,胆识过人。比如,他会放电影,纪录片《杂技英豪》一放影,他立马就在校园上演,骑一辆凤凰自行车载七八个男女招摇过市,惊艳全校。

学校旁边有条公路,运载甘蔗的车辆经常呼啸而过。这时,只见赵屹用手一攀飞身上车,接着把甘蔗一捆一捆扔下来,同学们欢呼着捡拾甘蔗,高呼万岁!接着这厮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稳稳地立在地上,标准程度不逊李宁。多年后看了电影《铁道游击队》,才知道刘洪李正“扒飞车那个搞机枪”是跟赵屹学的。

电影《青松岭》放影后,这家伙又有了馊主意。

暑假期间,他和一帮非农业同学看护学校。他赶来学校那个壮硕的公牛套在胶轮车上,招呼几个男女坐好,把鞭子一甩,唱起了《青松岭》的主题歌:“长鞭哎那个一甩哎啪啪地响,赶着那个马车出了庄哎嘿呀!”牛车从学校跑到营盘街,又从营盘街跑回学校,循环往复,不到两天功夫,生生跑死了这头公牛。

赵屹同学的确太张狂,所以死得特别惨。

那天早上,阳光格外灿烂。在全校师生众目睽睽之下,在悠扬的广播体操音乐声中,他被活活地砸死在篮球架下。

他是学校篮球队员,训练中独自一人跑到另一个篮球架,一个漂亮的大灌篮之后纵身跃起抓住球圈亮相炫酷,不料那个篮球架年久失修,轰然倒地。

在围观的人群中,几个女生当场哭晕。

虽然极度张扬,但仍不失为一个好人。他经常仗义疏财,接济包括我在内的困难同学;他把睡铺让给我,使我免遭蚊子肆虐。一次担海堤,寒风刺骨,他脱下军大衣为我御寒……

“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有过多少朋友,仿佛就在身边。”忘不了经常背我过河的学姐,忘不了曾经接济我的同窗,忘不了乐意为我打水的舍友,更忘不了在危难中出手相助的上铺兄弟……

我常常感慨生不逢时,不能好好读几天像样的书,不能接受正规教育。但也庆幸生正逢时,因为那是一个纯真的年代,同学关系清澈如水,人与人之间不必设防,尤是舍人,亲密无间,情同手足,根本不存在“感谢舍友不杀之恩”那样的恐惧。

或许,在那个没有更多知识填充的特殊年代,同学之间的情谊,正好是最好的而且是弥足珍贵的替代品。

呵!那碗苦中有甜的中药汤,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烟盒!那条厚重结实的军大衣!

我永远忘不了你!

想念

今天饭桌上,亲戚说起了我母亲。“一天二十四小时,我要想起她好几次。自从***走后,我就感觉断了一只手,以前有什么事,我经常找***商量。现在我有事都没人可以给我出出主意了。***对别人是真好啊,无论做什么,宁愿自己吃亏也不让别人吃亏,对别人很热情很真诚,有什么吃的用的绝对不会自己偷偷留着。而平时对自己非常非常节约……”我的泪水差点涌出,母亲的音容笑貌也浮现在我眼前。

距离母亲过世已经一年多了,现在回想起来,竟发现记忆都不太清晰了,只能记住那么几个片段。初中在实验寄宿,两周回一次家,就算回家了,我一觉醒来她早已上班去,所以也只有在晚饭时能碰面。高中去了更远的效实,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而至于小时候的那些,这么些年了,都已经模糊一片。

只是印象中,母亲对我是很严厉的,她经常说我懒嫌我不干家务。以前的时候,我是很怕她的。相反,父亲对我很是宽松。所以那时候,我总是盼望她工作忙一些没时间来管我。现在想来,真是大不孝也!

记得初中刚刚住校时,很不适应。天天给家里打电话,每次听到母亲的声音我便会泪如雨下,而她只能不断地安慰我说,没几天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给你吃好吃的什么的。回家之后我便不愿上学去,于是,回学校的那个星期天下午,她便会采一些桂花,做桂花汤圆给我吃,哄我去学校。说,时间过过很快的,下次回家了我再做给你吃。如此之后,我才依依不舍的去学校。后来渐渐习惯了学校生活,也变得叛逆,和父母的关系渐渐紧张,经常回家之后不跟他们讲一句话。回想起来,后悔莫及!

以前读苏轼的江城子,觉得稀松平常,直到后来母亲过世之后再读,“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才觉得哀婉欲绝,心之摧,割肠之寸断,木石有知,亦当坠泪!

母亲的为人,是得到了周围的人认可的。因为已经生了我姐姐,加上当年计划生育政策严格,当年怀上我的时候,本来是打算打掉的。妇女主任听说后,主动赶到我家,说,“平日里你为人和善,对大家都很好,如果你想生的话就生下来好了,政策上我会给你们弄好的”。所以我才能够来到这个世界。零四年,她又被街道里评为十佳好妈妈,荣誉证书我至今还藏着。我仍然记得当时妇女主任说的那番话“***妈人是真的好,你以后要多听妈妈的话……”

母亲重病弥留之际,亲朋好友、同事纷纷前来探望,过世之后,吊唁者络绎不绝。不敢说十里长街相送,也至少是花圈如海人如潮,挽幛如云泪如雨。我为母亲骄傲。

我常常会想,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等我回家,母亲仍在焦急的等待我,等我一进家门,她将会一如既往的问我在学校吃的好不好,穿衣服够不够暖……写到这里,回首往事,不能自制,泪如泉涌。欧阳修的《生查子》:“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所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感吧!

我很少向她问起她年轻时候的故事,我几乎对那一无所知,我所知道的,仅仅是一个传统的中年妇女的形象。我很惋惜也很后悔当初没有多了解她的过去。我不知道她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我根本不了解她。我很想走入她的内心,了解她的酸甜苦辣,然而,这些都已不可能了。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也。未尽孝道而斯人已去,个中滋味,几人能懂!

我不知道很多年后,当我已为人父的时候,再想起她,将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但事至此,不可为,唯愿天下人,长享太平之福。

睡在水泥台上的父亲

文/徐成文

那年七月,我考上了北方的大学,父亲非要送我去学校报到不可。他说我一个农村孩子第一次出远门,又胆小,怕我有个三长两短。他毅然挑着沉重的木箱,跟在我身后,一同去坐车。

一路舟车劳顿,我们到达了北方的那所学校。因为父亲不识字,默默地照看着行李,报名缴费的事情全都交给我。他扛着我的大木箱,从一楼爬到十楼。虽然他身强力壮,但我仍能清晰地听到他粗重的喘气声。他将我的行李收拾妥当后,抛下一句:“我走了。这么大的人了,啥事要自己多动手,不要啥都指望别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眼眶有些泛潮。

开学第三天,辅导员通知我去学校保卫科。我一头雾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保卫科,看到父亲竟然在那里。原来,父亲并没有走,而是躲在校园里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因我胆小怕事,他怕被同学欺负。他不愿意花钱去外面的旅社住宿,所以每天就睡在宿舍外面的水泥台上。那天,保卫科人员巡夜时,发现了父亲。父亲见到我,一脸的不好意思,说他觉得我能自己独立了,决定下午就赶火车回去。我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

后来,我才听母亲说,父亲因为睡在水泥台上着了凉,回家后咳嗽了几个月才好。

父亲的右手

文/侯镛

前不久,我请假回了一趟家。从家里出来那天,父亲要给我打包一箱时新的水果,叫我去他房里拿胶带。拿胶带时,我在抽屉里看到了父亲当年用的烟袋,接着就想起父亲的右手在衣袋里摸摸索索的情景来。

父亲以前是抽旱烟的,瘾还挺大。我上初中时,开始流行抽过滤嘴香烟,多数人从此扔下了烟袋,但父亲总说香烟味道太淡了,不解瘾。其实,父亲是舍不得花钱。我家里穷,父母勤俭持家,能省就省。为了供我和弟弟上学,每年农闲时,父亲都要去山里给别人扛枕木,来钱不容易。父亲也想过戒烟,但每天干活太累,不抽上几口总提不起劲来,终了还是下不去决心。好在,家里每年都种些烟草,父亲每次出门时带上三五斤干烟叶,够他抽的。

后来,我上了高中。学校离家很远,坐车要四个小时。头一个学期,父亲坚持要送我入学。在去学校的车上,父亲看见前排有人抽香烟,烟瘾发作得厉害,就问我车上能不能抽旱烟。我没好气地告诉他,旱烟味太呛人,抽了要被别人瞪眼睛的。父亲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我发现父亲把右手放到衣袋里,拇指的地方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像在抠什么东西。

到了县城,刚一下车,父亲掏出烟袋就点上了。他嘴里含着烟袋,手里提着一床被子,一甩一甩地往学校方向走。路过的行人,看见父亲吐出的大片烟雾,纷纷投去奇怪的目光,几个女人甚至以手掩鼻快步走过。我跟在后面,越发觉得难为情,于是故意放慢脚步拉开一段距离,但父亲没走几步就停下来等我,像怕我跟丢似的。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用请求的语气对父亲说:“你还是去买包过滤嘴烟吧。”父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把烟袋收起来,微微笑着说:“那我不抽了。”

学校里,父亲帮我安置好行李,又陪我去找班主任。班主任是位女老师,见到父亲,很礼貌地伸出右手来,说:“家长,您好!”然而,父亲的右手不知何时又放到了衣袋里,手臂上突暴的青筋一下一下地搐动着,不知搞什么名堂。我急了,怨怨地瞪了父亲一眼。父亲赶紧把右手拿出来,稍一迟疑,递给班主任的却是左手。父亲有些腼腆地说:“老师好。”班主任愣了一下,大概以为父亲是个左撇子,于是换左手跟父亲握了手。

我觉得奇怪,接下来就很留意父亲的右手,只见那只手闲下来就会不知不觉伸到衣袋里,一下一下地抠着……

父亲回到家,花了一个月时间,竟然把烟戒掉了。听母亲说,在父亲戒烟的那段时间里,每次洗衣服,都能从父亲的衣袋里翻出很多细细碎碎的烟叶来。我一下子明白了,那天在学校,父亲没抽过一口烟,他烟瘾发作的时候,就用手在衣袋里不停地掐烟叶,掐得稀碎稀碎。至于用左手跟老师握手,我想父亲只是担心掐过烟叶的右手味道太重罢了。

现在,我又想起父亲的右手在衣袋里摸摸索索的情景来,不觉泪湿眼底。

夜 访

文/猫

倚杖望晴空,疑云几万重。

--------题记

夏日的农家忙碌得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是劳动的最好时间,地面上的热气开始消退,凉快的风开始吹起来。到了村里,除了狗的叫声外,就是树上的蝉鸣。

老人们在为外边劳动的人准备晚饭,到天快要黑的时候,农家小院里才传来鼎沸的声音,晚上八点钟左右我们到学生家家访,带着学生的班主任。每年我们动员学生读中职学校总是煞费苦心,今年也是这样。碍着班主任的面子,家长们不好拒绝我们,但是从他们的眼神当中,我们发现了不屑。

我们认真地给他们讲国家的政策,对比着一些学生读中职学校之后成功的例子,他们大都不相信,有个家长问我:“你孩子没有考到高中,你送他读中职学校吗?”,这个问题还真的让我不好回答。于是我们讲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加上班主任的分析,家长才勉强同意在自己有空的时候到学校看看。

我们为什么选择在晚上到学生家家访,原因很多:白天他们忙,不好打扰;

就算他们白天不忙,他们也拒绝接待,据他们说,每天村里来好几波招生的单位,说的话,大同小异,所以家长无所适从。到了晚上,他们大部份在家,或者孩子的爷爷、奶奶在家。

努力了一个星期,终于有十个孩子家长同意来学校看看,于是我们安排学生接待,孩子与孩子之间的交流是直接,不带任何色彩。

有了这些孩子作基础,我们再回到他们村里动员其它孩子就不那么费力了,只是家长们心里还在问:这样的学校能够学到东西吗?

这样的问题我们没有直接回答,直接回答也没有用。

一年半以后,二年以后。有家长来我的办公室请我到外边吃饭,我婉言谢绝了。他们这个时候才体会到学一门技术,孩子干什么都比别人强的道理。只是有的家长到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看来中职学校总是煞费苦心地招生是不行的,学校需要办学实力,不然,你就是今年把学生招进来,不给他们一个好工作,不让孩子们学得真本事,明年,你还敢下到农村,尤其在晚上。那样办职业教育,学校走的都是夜路。走夜路是要摔跤的。

夜访,我在招生时年年坚持,农村的夜是那样的宁静!与农民促膝长谈,距离也那么近,同时我们也能够听到他们真实的看法、想法。我们不希望农民对中职学校的教育再“倚杖望晴空,疑云几万重”,我们要用我们的真诚换来农民的真诚。

搁笔的时候,我还在夜访回来的路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三月,你好

文/何国伟

三月,你好。

这是又一个春天。十多天里阳光绚烂,蓝天白云。草地满是绿色,早春的花儿已经俊俏的盛开在了枝头。认识的大都是那些果树,对于漫山开着花的树,我属于见识浅薄的。

随着公司员工出差,公路两旁的花儿名目更是繁多。在一个城郊结合部,一片片的小树林下,坐着一群群的人。左边是一条河流,河水不大,在这早春暖日下静静流淌;桥上有几个卖风筝的人,鹰、蝴蝶、蜻蜓是最多的,沿着河流向远处看去,最先看见的是天空中飞舞着的蜻蜓、蝴蝶、鹰和一些小小的风筝,看不见的绳子牵在下面某个小孩手里面,这是一片不大的平地。

突然想起这不是周末吗?

三月,你好。

好久不见。一年之前,我还在学校里,你应该也是有这么温暖,应该也是这么多的晴天,也是有这么多的人出去玩;或者,三月,你比现在要温暖,晴天是比这样多,出去玩的人也是比较多的吧。三月,记得我在学校里上着课,一件薄外套里加一件毛衣,坐在教室里;也或者是和好朋友一起,买点儿零食,拿个手机在老操场的草地上席地而坐;或者是和部门小伙伴一起。

三月,再见。

三月,二〇一六年的三月,我上班了:好文雅的说法,三月,二〇一六年的三月,我离开了学校,开始了打工的日子。二〇一六年的六月三十日我意味着我是永久的离开了在课堂的日子,纵使回学校也是一个社会人了。明媚的三月,燃烧了我心头小小的念想。三月的第一个星期,计划周六回学校,奈何已是打工人,不是自由身,行程改变,想的是等待下一周回去,还可以在学校住一夜,重拾学校的温暖。星期天一早醒来,北京时间七点过,思考片刻,起床背着我的学生书包,坐上地铁回学校。

同级的朋友也是都已经离开了学校,在地铁上速度的联系了学弟学妹们,好久不见。想象着见到她们时的场景:高了、瘦了、没恋爱的恋爱了……她们回复,等着我回去。

转了趟公交,离学校是越来越近,思念是越来越浓,想到学校,想到朋友,想到部门的小伙伴,同时也害怕,害怕见到他们,说不明白我是怕什么。大概就是近乡情更怯吧。

学校是慢时光。在的时候你不理她,离去了你才明白你最怀念的是她。刚进去的时候想出来,出来了之后想进去,希望一辈子也可以在里面度过。在学校时,你可以和朋友去骑自行车野游而不担心迷路、可以任意的通宵斗地主或者聊天而不会有点点困意、可以说走就走的去旅行不用考虑明天做什么。后来呢,或是现在呢,你可以骑自行车但不能没有方向,你可以通宵斗地主但你得准备好本金、你可以通宵聊天好像没有人有这么闲的时间陪你吧,你可以说走就走的旅行同时你要做到:身、手、钥、钱和得准备好回来加班吧……

那条熟悉的街道,街边的建材店还是那么多,路边摊的踪迹已经不见了,大理石的浮雕更显眼了,学校的进门的门禁系统已经装好了。进入眼睑的银杏树后面的第五教学楼前的人工喷泉依旧没有喷水,倒是第五教学楼被刷干净了,成都农业科技职业学院这几个字年轻了不少。那夹在喷泉两边的一排一排的银杏树和我离开学校时还是一样,绿叶是没有的。三三两两的同学在这里来来往往着。在这晴天之下,树、没有喷的水、教学楼,这样的组合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简单修整后和部门伙伴吃饭聊天,我是高兴的。和她们说再见后,一个人走了走,炙热的阳光照耀着,每一个角落都温暖着。足球场上没人踢球倒是有人在打牌消遣呢,好生羡慕。日头已经偏西,约好的两人寒暄过后,收拾行囊,离开了学校。

三月,再见,我不等你,我要遇见你。

又是一年冬

文/皖辈名加

又是一年冬,这个冬天与以往的冬天有点特别。似乎少了些什么,一切感觉那么的不自然。

每到冬天,我们就会穿上厚厚的衣服,瞬间变成了可爱的企鹅,可是这个冬天似乎没有那么冷,也不用做企鹅了。或是因为地处亚热带,气温比较高的原因吧。说起冬天,我们定会想到雪,但这个冬天我见不到了。这个地方感觉不到下雪的气息,下雨也是很罕见了。

这个冬天,再没有学生时代的味道,也感觉不到学校的温馨。听不到同学们间的欢声笑语,也找不到脸上的那份纯真;听不到黑板上叽叽喳喳的粉笔声,也享受不了老师那津津乐道的言辞。一切似乎瞬间,一切又好像以好久。离开学校已有半年或是更久,再也享受不了学校带给我们的。就算我们再次踏进校门也只是一个旁观者,聆听别人的欢歌,或在不经意间对自己说曾经我也经历过。

冬天是个伤感的季节,留给我们的是伤感。想起以前的一幕幕,甚是感叹。除了感叹我们还能干什么呢?远在他乡,突然好想记忆中的学校,记忆中的池州,一切似乎就在眼前,但它却与我相隔很远。我只能凭记忆来怀念曾经的大学。好想回去看看,可到了那边我又能干些什么呢?虽然学校依旧,可人不是当年的那帮人,回到那边只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伤感。突然间发现自己怀念的不是学校,是那帮人,那些曾经一起欢笑过、悲伤过的人们。

还记得我们刚进学校时是那般的迷茫,可走出学校时我们依然是迷茫。在迷茫中我们经历了种种,在迷茫中,我们成了彼此的记忆,也在迷茫中我们学会了流年。大学时光虽然短暂,但它却给我们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在我们脑海中留下了一张张可爱的面孔。

曾几何时,我讨厌大学生活,认为那是对时间的浪费,是生活的一种堕落;曾几何时,恨过某些人,认为他们不够公平;曾几何时,我也挥霍过,忘了钱的来之不易。曾几何时,我也悲伤过,认为那不是我要的生活,曾几何时,我也快乐过,分享大家庭的快乐。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一切似乎变得那般的陌生,然我怀疑曾经是否经历过,认识过某些人。不知道那是梦境还是什么。

如今大家分散到天南地北,联系上的,联系不上的都感情都变淡了。似乎是注定的。每当给朋友送去几声问候时,大家都很忙似地,感觉有忙不完的事情,没空理你,反而觉得你很烦,打扰他工作了。我深思,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不明白,也许是应该淡忘了。那只是梦,梦醒了我应该投入到现实的生活,接受命运的安排和挑战。

冬天依旧,人也依旧,可风景却不依旧,那份情也不依旧。流年只会让自己徒生悲伤,让自己欲罢不能。不知某年某月我们是否还会相聚,我想那时的我们已经不在那么可爱那般天真。我们不在拥有大学时的那些欢声笑语,我们谈论的也不是今天干些什么事,谈论某女生怎么样,而是在谈论自己这些年的发展,自己的家庭。我们偶尔会拿某些人开玩笑,但这些已丢失了当年的肆无忌惮,因为我们已经长大,不再是个孩子了。

这个冬天,我在思考,站在一个大人的角度思考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未来,而不像学生时代那样树立宏远的志向,因为我们接触了社会,懂得了怎样确立自己的目标,而不是不切实际的狂想,乱想;这个冬天,我在奋斗,为了生活,为了明天会更好,我必须这么做;这个冬天,我不在是学生,而是要去肩负责任的人,为了自己,为了家庭;这个冬天,我在成熟,不再去想着怎么玩,而是想着怎么挣钱。

一切都在这个冬天发生变化。还记得去年的这时候我们在给一群小孩子上课,教育他们好好学习,今天,我们却在鞭笞自己要好好工作,努力挣钱。一切似乎来的那么快,一切又似乎来的那么晚。

校园暖冬

文/郭喜欠

入冬以来,一向身体强壮的我竟被感冒缠上了!咳嗽、头晕、浑身酸痛。吃药、打针,方法用尽,无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两周过去,病魔仍是缠绵不去。期终考试在即,功课耽误不得,只得咬牙强撑。那天下课,精疲力竭刚回办公室,我们班学生小雨紧随我后,神秘兮兮递给我一个塑料袋,看我满脸疑惑,小丫头满脸自豪。打开袋子,消炎止咳片、清瘟解毒片、蒲公英片……“我对妈妈说您感冒了,妈妈让给您带的药。老师,你吃了准好呢!”看着孩子满是关切的眼神,只觉暖意在心头。

十一月,学校进行一师一优课教学展示,月末优胜者揭晓。因身体不适、仓促应战,自己榜上无名。那天,两个女孩子在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我热情地唤她们进来,小美却一言不发,指指身后的小文说:“老师,她有话对你说。”我将探询的目光投向那个文静、乖巧的女孩子,此时,她的小脸红得像春天校园漂亮的月季花。犹豫半天,她才小声说:“老师,你现在是不是很伤心?”“为什么呀?”“你是学校的金牌教师,光荣榜上一直有你的照片,这次都怪我们上课太紧张,发言不积极,你没评上奖呀!”孩子一脸歉疚,竟让我一时语塞,伸手揽她入怀。我只想对她说:“有你们这样懂事、可爱的孩子,老师就是世界上最富有、最幸福的人!”

为迎元旦,学校举行了小型运动会。为了能赢,这群小家伙训练很刻苦,比赛也卖力。今天比赛结果揭晓,三项比赛男女冠军被我们班囊括,孩子们有的欢呼雀跃,有的喜极而泣。

本以为已经历太多风雨,自己早已宠辱不惊了,可他们强烈的集体荣誉感再次让我动容。看他们手捧奖品笑脸如花,我终是忍不住眼角湿润。

寒冬腊月,万物萧疏,而这一件件平凡小事,是盛开在寒冬里的花朵,明媚着我的眼睛,温暖着我的心灵。

平心

文/悦下寂寞

清晨,走在学校操场上。凉风缕缕吹拂着,下意识地抱了抱自己。好冷。回班。

一步一个台阶。二楼三楼的高三学长学姐都已经离开了学校。那些教室一片静寂,唯有风从未关紧的窗缝中吹进。是该羡慕他们的大学破茧成蝶?还是感叹他们人去楼空的冷清?

记得前几天高三的学长学姐回来了。不是来团圆的,是来照毕业照的。他们不仅要与母校分别,就连他们彼此也要说再见。他们穿着整齐的校服,在学校的每个角落都会摆出搞怪的动作,加上夸张的表情,兴致勃勃地狂按快门。那时的校园里一片沸腾。而我站在远处,作为一个旁观者,丝毫不会融入他们的兴奋情绪中,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一个人独自走回到教室。心情归于平静。

热气腾腾的感动

文/赵自力

读师范时,因为家境困窘,我一直坚持做家教。

记得我带的第一个学生,他家距离学校很远。我下了课就要往他家赶,回校时就已经很晚了。学校门口有个卖包子的爷爷,有天晚上见我一边走一边啃方便面,就对我说:“孩子,这里有卖剩下的包子,一毛钱一个,你用得上不?”我心里一喜,那包子个大馅多,白天卖两毛一个呢。我连忙答应着,买了五个大包子。那刚出蒸笼的包子,热气腾腾的,怎么看都不像吃剩的。当时也没管那么多,坐在木板凳上大口地吃起来,那味道真香,热乎乎香喷喷地,吃起来过瘾。

连着吃了半个月后,无意间知道那位爷爷是特意半价卖给我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就不好意思再去吃爷爷的包子了,也就尽量绕着爷爷走。有天正上课,老师说外面有人找我,我一看是卖包子的爷爷。爷爷关心地问我最近怎么了,怎么没去吃他的包子。我说不好意思再去吃了,爷爷倒想了一个办法,让我晚上给他帮忙,报酬是管顿晚饭,工作时间不限制。我一下释然了,连忙答应着。于是,每天晚上回校,我都在爷爷的摊上帮忙。一边招徕着客人,一边和爷爷有说有笑的。空了就吃晚饭,有时是刚出炉冒着热气的包子,有时爷爷刻意炖了火锅。寒冷的冬天里,火锅咕咚咕咚地冒着气泡,蒸笼里的热气不断往外溢出,画面温馨美好,很有点家庭的氛围。

有年放寒假,经不住几个同学的怂恿,半路下车一起走回家。当我们走到一所学校门口时,天完全黑了下来,我们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直响。原本是想到学校讨口热水喝的,没想到学校值班的老师非常热情,知道我们还没吃晚饭时,连忙叫他的妻子煮了一锅面。火光映照在我们的脸上,白色的面条在锅里上下翻滚,绿色的蔬菜浮在水面。不久,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递给了我,上面还卧着一枚鸡蛋。我吞了一下口水,连忙狼吞虎咽起来,在热气缭绕中,我想起了学校卖包子的爷爷,想起了等会就要回去的老家,吃着吃着眼眶就湿润了。

参加工作快二十年了,一看见热气腾腾的东西,我就会想起爷爷的包子,以及那年在学校老师家吃的面条,他们都给了我热气腾腾的感动。

从嫩江到黄河

文/苏莉

偶尔,路过挂着蓝幌的牛肉面馆,会有些犹疑,要不要进去吃一碗面呢?于是身体叽叽咕咕地蠢动着,产生着某种化学反应,让我不断地想起一个早已离我远去的地方——兰州。

应该说,兰州是我人生开始的地方。 1988年,我去那里的西北民族学院读书,当年那里在办一个少数民族作家班,我从乌热尔图那里得到消息,千方百计地争取去了。9月初,我和一个表妹搭伴,一路上也没买到卧铺,千辛万苦地坐硬座到了呼和浩特。表妹留在呼市读书,我则一个人继续西行,黄河时左时右总是出现在车窗外面,天地是越来越阔大而荒凉,终于在一个深夜到了兰州。我害怕自己在这样的异地他乡会遭遇不测,在火车上跟两个也是去上学的呼市女孩搭讪,那两个女孩子很友好,一说即同意我和她们搭伴去找旅馆。

一夜无话。第二天,跟旅馆老板问了路,我提着行李箱去找我的学校。那时候自然是不舍得打车的,就坐公交,居然也找到了。可是学校建在山上,需要不停地上坡,顺着一条小巷,我越走越觉得我的行李箱沉得提不动,总算到了门口,却还不是终点,还得继续爬山,爬了很久才找到了新生报到地,可是一问还没有我们这个班的接待员。我在无数个台阶之间上上下下,一直找到了中文系的办公楼才算遇到了自己人——早来的同学以及班主任。这样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但是,我还是遇到了我的第一个难题,饮食不习惯!其实我也是吃牛羊肉长大的,不会觉得膻。可是在学校的食堂,我第一次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膻,那种味道扑面而来,令人窒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原来爱吃牛肉面的同学高兴得不得了,说学校居然有牛肉面且味道十分正宗!二十岁之前我没吃过牛肉面,从电视里知道有一种拉面,师傅像变戏法似的把手里的一团面拉来拉去就成了极细的面条。原来就是这儿的!我也试着要了一碗,可是却辣得我没有能分清什么滋味。我整天买面包、饼干吃,吃得更没有胃口了,学校里卖的方便面也是牛肉味的。我饿得直心慌,不得已,我只好去吃食堂,因为饿,我勉强能吃得下去了,后来倒慢慢习惯了。

都说兰州的瓜果好,我也买点尝尝,果然甜得不讲道理,吃了一串马奶子葡萄,嗓子被甜得发炎了。

我读书的时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了,人们踌躇满志,都是一副要大展宏图的不平凡的样子,很骚动。我一直记得学校里一个藏族学生,他的名字很怪,叫作亚历山大·多尔巴,总是像一头雄鹿一样在校园里巡视,跟他看不顺眼的男生打架,建立自己的影响范围。我们班上也有两个男生,一个藏族人固扎多杰,一个锡伯人安弘毅,也是为了争取建立自己的权威影响,两个人有一天很男人地关起门来打了一架。说起来两个人也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也这么青春期。

固扎多杰长得很威猛,记得有一次他只用手掌就在桌子上为我拍碎了核桃,让我吃惊了很久。班上各色人等都各有特点,记得一个年纪很大的男生每天长跑,那么冷的天他只穿条短裤,班上只有他生活非常讲究,经常提醒我们宿舍的懒鬼们把脏水倒掉,“不然会交叉感染,”他说。他走之后我们一通大笑。也是他把我的民族说成是达尔罕族,于是幽默的同学立刻给我起了个外号叫“达尔罕”公主。最近才与我建立了联系的张振民,想起他当年的饭量至今还让我咋舌,他一顿吃八个馒头。有一个写诗的湖北女孩王惠更是在学校里办了个咖啡馆,每天晚上在学校的一个食堂里卖速溶咖啡、瓜子之类,然后放音乐让大家跳舞。很是热闹了一阵,就是环境总有一股厨房的味道。

学校的课程是普通大学的一般课程,而且比较老派,我们一些自命不凡的人觉得我们都是作家了,怎么能听这样的课呢?于是有好事者组织罢课,强烈要求换课,像我这样的无知青少年也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瞎起哄,不去上课了。有一天早晨,我们宿舍的几个女生集体睡觉,不去上课。班主任魏老师冲了进来,拍着我们的床,非常强硬地要求我们必须去上课,我们脸都没洗就乖乖地去了课堂,革命宣告失败。

但是也并非没有一点收获,学校把原准备下学期才给我们开的西方文艺美学提前开给我们,主讲人是徐亮老师。

徐亮老师是上海人,穿着灰色的中式便服,面目清秀,显得十分儒雅。他没有给我们讲西方文艺美学,而是讲怎么解读一篇小说。为此他专门给我们制作了一本特殊的教材,完全是油印的,里面的字迹有的还看不清。他选了十几篇堪称经典的短篇小说。有海明威的《杀人者》《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以及福克纳的《献给艾米莉的玫瑰花》等等,从这本教材的选题以及制作上可以看出徐老师的认真!他的课使我获益终生,听他讲课之前我看书是随性的,不大懂得那么多道理,更不会从技巧的层面去解读一部作品。比如一部作品里面的时间、视点、结构,什么是心理时间等等。徐老师身上有着知识分子的优秀品质,学养丰富而谦逊,令人尊敬。除了解读作品,课堂上他会组织一些讨论,讨论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我把自己的习作给他看,现在想来我那篇习作该有多么的幼稚啊,徐老师很认真地读过很认真地对我说:“写得非常之好,你已经上路了。”给了我几多自信。

即便我后来离开了西北民院,但我还是一直对徐老师满怀着感念之情。在南大的时候,我们通过几封信,遇到不太懂的问题我还是想去问他,比如什么是新小说之类,南大的美学课程讲得大而空泛,不像徐老师讲得那么具体,容易让人茅塞顿开。我一直带着他那本特制的教材,里面有我听课时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从兰州到南京,又从南京带到莫旗,从莫旗又带到通辽……在莫旗的时候,我偶然翻到一本《飞天》杂志,里面有徐老师的评论,看他解析沈从文的《丈夫》,又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很认真地把他的这篇文章抄写在自己的本子里。市面上的各类杂志上比较不容易看到他的文章,我总是在想,像徐老师这样优秀的人为什么不多写一点什么呢?看起来人世间不肯追名逐利的人大有人在啊!所谓到处都有可能藏龙卧虎,只有浅薄的人常在人前咋咋呼呼的。

除了徐老师,另一位老师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是唐祈,据说是九叶派著名诗人,中国十四行诗的代表人物。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他年纪很大了,已经七十岁了,似乎身体很虚弱的样子,要学生搀扶着来上课。但是一旦站在讲台上,老人忽然会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神采,本来我对诗歌不是特别有兴趣,但是听他用充满磁性的男低音朗诵诗歌,我莫名地会感动,也许诗歌真的是用来朗读的,而且由真正的诗人来朗读,一首诗真正的力量才会生发出来。我至今记得唐祈朗诵席慕蓉的诗歌:

在陌生的城市醒来

唇间仍留着你的名字

爱人啊 我已离你千万里……

真的好震撼!唐老师给我们讲授中国新诗的历程,由此我才知道现代诗歌曾经取得过多么辉煌的成就,比如我很喜欢他介绍的李金发、戴望舒等人的诗歌,很纯粹。他的课算是给我的文学修养链条里补充了很重要的一环。唐老师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气韵,有点落落寡欢,有点寂寞和孤单。在西北。

我在兰州待了三四个月的样子,时常会去黄河边走走。兰州傍河而居,是中国最狭长的城市,像我的故乡,傍着嫩江。兰州人喝盖碗茶,若是吃肉串会整把整把地吃,街口会有小摊子卖夹肉大饼。我一直记得张掖路上一个夹巷里有一个卖元宵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屋里坐不下,人们都端着碗站在外面吃。我吃了一次,才知道原来元宵可以这么好吃!我越来越爱吃牛肉面了,了解了一下,牛肉面里居然有那么多的讲究,一碗面几乎凝结着西北所有的文化内涵。

西北,给我提供了一种迥然不同的文化参照,那种差异给予我的震撼是难于形容的。我在黄河边上,看着雄浑的河水时常会感觉迷失,不知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为什么会遇到这样一些人,为什么会发生那样许多我想也想不到的事?我第一次有一种被命运推着走的感觉,单纯的我正在面临着一种深刻、强烈甚至是一种革命性的变化,就像婴儿新生时候的阵痛,那感觉是撕裂般的,令人惶惑而且痛苦。那是我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开始自己人生的重要时刻!

大概人们都不大爱谈论自己青涩时期的遭际,我也一样,二十多年里,很少谈论兰州,不知是想忘掉还是想秘密封存,我只是不想谈论。其实我也知道,一切还都在那里,在你身体的某个深处沉睡着,要唤醒它也不那么困难,也许只需要一碗牛肉面,一切就都回来了。

记得初到兰州不久,写作老师要我们写一篇“兰州印象”,我不知从何谈起,即便我当时身在兰州,我还是对这里的一切无从把握,就像描述空气那么困难。我偷懒,写自己初到兰州时已是深夜,对兰州实在没有什么印象。我的作文被老师批得什么也不是,我却偷着乐了很久。

二十多年了,我总算对兰州有了刻骨铭心的印象,补记于此,算是完成了当年一份迟到的作业。

一次难忘的经历

文/木一子惠

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经历很多的事情,这些事情过去后很快就会成为过眼云烟,而淡忘于记忆,但有些经历可能会刻骨铭心、伴随一生、得益于一生。

记得考入高中后,心头有些兴奋和激动,因为对于我来说,那是另一番天地和世界,那是第一次放飞自己,离开乡村而步入城市,也是我第一次离开自己的家乡,带着对城市的向往和对知识的追求,我迫不及待地煎熬着报名时日的到来,难抑心头的激动和兴奋,正值盛夏,是老百姓忙于农事的季节,本来是由父亲陪同去学校报到,考虑家里正缺人手,而且只是先去学校报到,不用随带行旅,如果能让我自己一个人自己坐车、找到学校、并且办好学校的一切入学前手续,对我来说莫不是一大考验,这听起来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但对当时从未出过远门、尚未成年的十五岁的丫头而言,又是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新型环境,真的是一个大大的考验,心中有些忐忑与不安,母亲有些犹豫,但在父亲的坚持下,还是让我独自踏上了离乡的征途……

因为激动、兴奋又夹着些许的忐忑,临行那天早早就起来,记下学校的地址将纸条小心翼翼地装进了口袋,在父母的嘱咐声中,为了给自己壮胆,也为了让父母安心,我反倒信心满满的对他们说不用担心,没问题的。非常顺利到达车站并按照纸条上的地址买好车票,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盛夏早晨的太阳并不显得那么的毒辣,透过窗户晒在我身上,让我觉得这个世界非常美好!时间过得很快,一幌几个小时过去,离学校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我不敢大意仔细听着售票员阿姨报的站名,可千万别坐过了头或者提早下错了车站,左顾右盼、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后面有好几个中途上车的小乘客似乎跟自己年岁相仿,不过旁边都有大人陪同,莫不是和我一样同去学校报名的学生。自己开始留了神,正好听售票员阿姨报到:新安的,下车,我竖起耳朵听着,看看自己的站名:新湾,心里开始有些紧张,不是我下车的站的,可不能提早下车,看看后面的几个相仿者都没有下去,心有些定了,后面可是一刻不敢再打个小盹,又过了一两站,心想还是去问问他们是不是将来同窗校友,先认识一下不也挺好,虽然不认识,但谁又不是从陌生到熟悉呢!鼓起了勇气,果然是一道去报名的,接下来的旅程让我更觉到的轻松与愉快,有了同伴,有了言语,有了欢乐!

后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也找到了学校的舅舅家住了一晚,因为天色有些晚了,没有赶上回乡的汽车,第二天中午才回到了家,父母一宿难眠,母亲清晨就到马路上顾盼着我。看到我安然无恙的回到家,父母有些激动并且带着几分骄傲。

这次经历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再简单不过啦,但对我当时一个孩子来说,是一个挑战,让我一生难忘,我学会自己去认识一个陌生的世界,去与陌生人交往。也让我明白有些事情只要你敢于去做也许很快就能成功,如果尝试的勇气都没有肯定是一事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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