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的文章

2022年12月07日经典文章

四十的文章(精选7篇)

我的四十三年坎坷路

文/谢玉荣

上世纪的70年代初,我出生在安远县的一个被誉为"中国脐橙之乡"的美丽山村--牛角湾。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从来没上过学的祖父,每天起早贪黑披星戴月,风里去雨里来,面朝黄土背朝天,勤勤恳恳的在田地里干活,却没能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他深知没文化苦处,所以不管如何省吃俭用也要供孩子们上学,父亲高中毕业后在我们家乡当了一名民办老师,我 5、6岁时就在父亲的启蒙下开始练习书法,上学后成绩也一直都很优秀,从小学到初中,基本上每学期都是三好学生。

可是上初中开始到上完高中,我的身体就一直非常的差,一年365天,除了暑假期间帮家里干农活时,身体没有生病,几乎有300天的时间在生病中度过,常年感冒,鼻塞流涕,腹痛拉稀,畏寒怕冷,面黄肌瘦。从来不敢吃肥肉等油腻的食物,一吃就拉稀,所以别人都盼望着过年过节(那时候家乡都很穷,一般的家庭也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几餐好点的伙食,平时像我们在学校里就是带一坛子萝卜干或酸菜,就这样吃上一个礼拜),而我就最怕过年过节了,因为看着这么多好吃的就不能吃,如果吃了,基本上都没消化,不到半个小时,吃什么,拉什么,哗哗的拉。

我们上初中的时候,每个星期都要走十多公里的路去学校的,星期天下午走路去,星期六中午走路回家。很多时候,顶着中午的烈日行走在路上,别人都已经满身大汗了,我还青黑着嘴唇,嗦嗦发抖。特别是冬天,睡在学校寝室里,寒风从窗户上破烂的洞里和门缝里卷入单薄的被窝,每个晚上都冻得打摆子一样的发抖,早上起床时手脚还是冷的像冰一样……但由于多次求医无果,加上家庭条件并不宽裕,却只能忍着病痛坚持上学。

曾经好几次想退学 ,因为觉得自己没那念书的命,只能干体力活身体才会好些,特别是看到爷爷奶奶和爸妈顶风冒雨辛苦劳作的时候,心里就想我要是不去上学了,也可以帮他们减轻一下负担的,但他们却坚决要我坚持上学,说如果不好好念书,就会像他们一样辛苦一辈子!

于是,在学校我毛遂自荐担任体育委员,以强迫自己坚持锻炼,并且自学气功,高三时学校运动会田径比赛,还有幸拿了400米短跑和5000米长跑两项第三名,并多次独自从学校步行大约50公里回家,以锻炼自己的胆量和意志。由于那份执着、抗争和坚持,身体慢慢的变得健康了,一年患病的时间减少到两三个月,但身体还是很差。

高中毕业后的这个暑假开始,因为没考上大学(当时考大学非常的难,我们这一届高三3个班近200人,只考上了一个,还是复读生)就呆在家里拼命的练字,除了白天在田里干活,其他时间都在不停的练字,晚上经常在微弱的电灯下(那时一般的人家里为了省电,基本上都是用15W的电灯泡,加上是我们家乡的小水电站发电,电压很低,基本上都是在100多伏,我用手直接拿着火线也一点感觉没有,光线很是昏暗)或点着煤油灯练到一两点钟。那时乡下字帖也不多,除了上学时学校发的几本字帖外,很多时候就是照着报纸的标题去练,报纸的标题什么字体都有,所以学的很杂。就这样,为了多一份生存的能力,除了干农活,我就不停的练字……一张纸先用钢笔写,写完再用毛笔写,先写小字,然后写大些的字,一张纸也要用上好几次,没纸的时候就在地上写,在空中比划,反复揣摩……就这样一晃五年过去了,改革开放的春风也吹到了我们家乡,于是就随着波澜壮阔的打工浪潮,和成千上万的打工仔一样来到了广东。

起初,在玻璃厂做过喷绘,陶瓷厂做过彩绘,印花厂绘制花稿,这些工作的时间都不久,之后在电影院制作广告,一干就是5、6年。为了多赚些钱,好让家人生活得好些,同时在3、4个电影院做兼职。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是蹲着或者站着进行的,经常蹲到两脚发麻站不起来,每天从早到晚大量的工作也让自己的书法水平得到了较大的提高。但后来因为受电子行业的冲击,电视机、DVD和电脑的普及,使得电影院出现了行业危机,很多私人的中小型电影院经营不下去了,我们的就业也因此受到很大的影响,于是就决定回到老家开发果园,种植脐橙。

20亩地的脐橙园,600株的脐橙树,从开山辟地,挖沟整带,再把脐橙苗种下去,然后施肥喷药,浇水除草,修剪整枝,扩穴填草,都是自己亲自动手,手上不知磨起了多少血泡,也不知长了多少层老茧,下雨时披蓑戴笠踩着泥泞冒雨给果树施肥,干旱时挥汗如雨顶着烈日给果树浇水灌溉,严寒时顶风冒雪踏着积雪给果树防冻抗寒……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八年的辛劳,投下了我毕生是心血,可换来的就是一次次的失望,连年的霜冻,造成果树无花(冻坏了枝条冻坏了花牙),或有花无果(冻坏了花蕾),或者虫害,或者病害,或者药害,碰上有花有果有了产量,却没有价格,遇上大雪封路,销售不出去……!

这个时候终于明白祖父当年为什么让孩子们都要刻苦读书,因为他们知道只有靠文化靠知识靠科技才能改变命运!

三年前,终于又决定离开家乡,回到曾经挥洒过青春的深圳,希望凭自己的满腔热血能再闯出一片天下。但此时的深圳,已是年轻人的天下,看到一个个人才市场前如潮水般的人流,看到一张张招聘广告上醒目的招工条件:大学本科!此时,我又想起了爷爷和爷爷在世时总对我们说的那句话:孩子,你们一定要好好念书,像我们没文化,多吃亏啊!面对自己那低微的高中文凭和一大把的年龄,最终在一个傍晚时分,在我39岁生日前一天的傍晚时分,我坐上在街头招工的保安公司的车,去了福田某保安公司,做了一个最最普通的保安。但我是一个不安分的保安,自我进保安公司的第一天起,我就告诉自己,我可以忍受任何耻辱,但千万不可以丧失斗志!要把自己当成15年、20年前的自己,一切从头再来!

于是,工作之余,我便泡在书店,阅览了大量有关养生保健和医药方面的书籍,从中医的刮痧拔罐,点穴推拿,艾灸针刺,拉筋拍打,辟谷食疗,到西医的激素和维生素,结合自身的体质以身试"法",取得了很大的成效--3年来没有一次感冒!偶尔拉稀,也当天就好。其他无任何疾玻公司每年都有一次体检,但我只在第一年去体检了一次--身体一切正常!之后两年我都主动放弃,没有去体检,因为我更相信我自己!

身体好了,我真感觉比20年前的自己还有活力。于是,我开始学习电脑,向在前台上班的小妹妹学,向同事学,向老师学,向身边任何人学。只要有疑问有不懂的就问就学,就这样一个多月下来,我从怎么开机都不知道的电脑盲,学会了打字上网写文章,学会了图片编辑视频制作,有了自己的QQ,有了自己博客和网站,而且我的39健康博客一年的点击率就突破10万次,可以与众多的网友们交流健康养生经历。

还有更多的闲暇时间,我便沉浸在书法艺术的海洋里,因为不是像以前在电影院上班时一样,把它当成工作,而是当成一种爱好,便有更多探求和更多的乐趣。从边听音乐边写书法的享受中,悟出并创新了一种融音乐与书法于一体的书法与音乐同步的音乐表演艺术,即可以随着音乐的节拍写字,让汉字变成了可以跳跃的音符;从音乐家的指挥棒上,悟出了可以双手同时书写正反字和蒙眼写字的技巧,并成功达到了一边背诵古诗,一边双手同时书写正反字一心三用的境界,创作了独特的书法作品,受

到公司领导和同事们称赞,以及《中国保安》杂志多期连续刊登了我的作品,《南方都市报》、《深圳晚报》也对我的事迹进行了的专版报道。在书法创作过程中,为了蒙上眼睛可以连续书写,还独创了用饮料瓶装上墨汁当笔写字的瓶笔书法,并以此为特色,申请了《世界上最大的瓶笔榜书书法作品》,获得扛旗世界纪录协会颁发的世界纪录证书。

在做保安的3年多来,除了身体上获得了健康和书法艺术上获得了些许的进步,更重要的是在这低微职业的工作环境中,让我更深刻地了解了社会,领悟了人生。面对十几二十几岁的姑娘小伙冲着我叫"小谢",我感叹自己的低微与渺小!面对我穿着保安制服在练字时旁人不屑一顾眼神和的鄙视的目光,我感叹自己的低微和渺小!面对已经退休的老大爷当面对我的藐视的言语"像你们没文化,只能做一个小小的保安,拿这么一千多块钱,有什么用?!我退休工资都六千多1我深深地感到了自己是如此不堪的低微和渺小!

但我要感谢他们,感谢他们让我懂得了尊重,懂得了包容;感谢他们让我学会了拿起,学会了放下。他们的话语、他们的形影将永远烙在我记忆的深处,时刻提醒着我感恩,激励着我上进,鞭策着我诚实做人!

人过四十

文/莱芜乡土

擎起,双手将酒杯高高地擎起,擎过眉眼,擎过头,擎过四十二年层层叠叠的日子。下巴缓缓抬起,嘴唇与酒杯温润地对接,手腕一抖,杯子一仰,迎进口腔的是一股淬炼过岁月的烧灼。

窗外,曳动的是我四十二岁生日的暮色,阑珊的灯火从城市的深处迤逦而来,十月初五的寒夜弥漫的是满满当当的温热,窗外的每一缕灯光,耀动着别样的旋律。我的父母,我的兄弟,我的孩子们,满桌的菜肴,满屋的说笑,这个日子,一下子被演绎得温情而热烈。

早已趟过四十岁的河流,漫步在不惑之河的岸边。在很多年前,曾经一次次眺望四十岁的门槛,极力去憧憬和描摹我四十岁的生活蓝图。见识过身边很多四十多岁的人,多是满脸的憔悴和匆匆的行色,从不愿把自己和那些人相提并论,总觉得自己的四十岁会特立独行,会是另一种色彩示人。四十岁,该是一种成熟和智慧的结合;四十岁,该是成功和收获的季节。那时,梦幻般的四十岁,很遥远,很朦胧,刻在别人脸上的四十岁,怎么也不愿搬到自己的脸上来。

一直以着一种拒绝的姿态来躲避岁月,一直试图把自己关在岁月的门外,当真正站在四十二岁的季节里回望,才深深地懂得,岁月绝不会漠视哪怕是最冷漠的脸,岁月的手掌会一一拂过我们的脸庞,没有遗漏。时光最喜欢观看的游戏,就是把我们的韶华一层层揭去,曝晒我们极力遮掩的真实。四十岁,开始在心底把岁月一分为二,淡远的是过往,逼近的是现在。四十岁,虚幻在渐行渐远。

四十岁的那个春天,我终于发现了我的第一根白发。那个午后的阳台上,我在镜子前梳理着刚洗过的头发,母亲轻触了一下我的鬓角戏谑着说,老了,都有了白头发了。果然,在我左边的鬓角上,满头葱郁之中,一种格外刺眼的白。一根不期而至的白发,一下子就把人戳得冷静,把日子戳得深沉。我竟然有了白发,看惯了别人的白头,当白发长到自己的头上,还是满心的失落。白发和皱纹,松弛和脱落,这些岁月的标签,正在按部就班地排列在我们前行的路上,移不开,搬不走。所有的虚幻,都会在这些标签面前,快速地枯萎干瘪,几许的浪漫都会坠上世俗的锚,漂浮在现实的水面上。四十岁,被一根白发戳得生疼。四十余岁,追赶最后一季容颜。

四十岁,使劲地逼着自己年轻,想不年轻都难。我的两个小女儿,出生在我四十岁的秋末,她们的到来,我似乎一下又穿越回了三十岁的时光隧道里。吐哺含饴,熬夜操劳,生活的激情再次被点燃,生活的节奏比先前更快捷。扳着指头点数日子,熬过两番叶生叶落,小女已满屋追逐嬉戏,欢笑如铃,恍然不见昨日的揪心缠闹。真不敢拿小女的年齿去尺度我的日月,待其总角晏晏,我已岁在知天命,那时候,老与不老,已无须言说,一张面皮根本不会再替我们说话。

办公室里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同事,最近有些郁闷,新分配的大学生第一次见面竟喊了她一声“阿姨”,这一声“阿姨”,使她满满的自信顿时撒了一地。我调侃她说,你四十三,人家二十三,你都在她母亲的辈份上了。她依然难以释怀。四十多岁了,我们依然痴痴地抱守着二十岁的情怀,不情愿就这么撒手。可悲的是,别人眼里的,才是我们的真实。我们在使劲地忘却自己的年龄,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毫不知趣地,掀起我们额前那一缕遮盖皱纹的长发。很多的东西早已不是我们原来的样子,旧时的老照片只是让我们徒增懊恼。不惑之后的岁月,一切与我如浮云,该看淡的就要平心静气,可纷至沓来的现实的烟尘,又有几人能够视如无物?想去改变,又不想改变,四十多岁,动与静的边缘。

生活的快节奏,压缩了孩子的童年,我们的青壮年时光在硬生生的被拉长。身边几个四十多岁的同事,正铆足了劲备战二胎,他们斗志昂仰,热情高涨,拼着最后的一缕青葱,追赶着制造生命的末班车。大家似乎忘记了年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把板结的青春再次翻新张扬。置身其中,我仿佛重新回到血脉贲张的青年时光。我们的爷爷辈,在这个岁数的时候,早已含饴弄孙,尽享天伦。四十多岁,所期望的依然遥不可及,不去努力,又能如何?

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我们都是用十年的标杆来丈量岁月的,很残酷的刻度,在手间几个折翻,就收讫了我们精心搭理的一生。常常与老父对酌,餐桌的两边,两副碗筷,两杯清酒,多的是无言的啜饮。父亲和我是家庭的两棵树,在我们共同生长的岁月的交集里,彼此倾神凝注。我记得父亲的四十岁,我清楚父亲的五十岁,这两点间的距离却是模糊一片,他的十年光阴在我的记忆里粘连不清。贴着父亲的年华滋长起来,紧挨着的生命也须频频回忆才能打捞一二,待我握着一把中年的苍凉坐在他的对面,他和母亲都在滑向古稀的渺远。趟着父亲青春的河流走过,我有一种偷走了他们的青春的感觉。和父母一时的人,很多已经早早地离开,四十多岁,开始承受生命的痛。四十多岁,不敢再漠视身边的生命。

赶班的路上,身边闪过听着音乐的晨练者,经典老歌的旋律撒过一路,在晨雾里回旋。无须抬头,怀旧的情怀缠裹着的,一定是一副四十岁以上的身板,一首老歌足以洞穿我们脚底板上的年轮。四十是一条线,没有谁给我们划定,我们都是在冥冥之中遵从着,恪守着,我们想改变也改变不了,我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四十岁的红线捆在身上,在我们的年轮上勒上深深的印痕。不论我们依着怎样的热情奔跑追逐,永远都不会再跑进二十岁的湛蓝辽阔,永远都不会再跑出三十岁的意气风发。我们吟唱着青年时耳熟能详的歌谣,不过是和往昔做着一次次挥手告别。当我们频频回首的时候,可能是已经老了,心情和步伐一样开始变得沉重。四十多岁之前的人生无法预料,但五十以后的岁月几乎毫无悬念,身边的每一个老人都会是我们的将来。

很荣幸生长在七零后的层面上,典型的穷N代,完全靠自己打拼的青春步步坚实,虽没有轰轰烈烈,也算温饱无虞。用苦涩童年积淀起来的人生,细细品来,更是别有一番情致。四十多岁了,很欣慰自己所得到的一切,比及过去,比及我的先辈,我常常觉得幸福无比。我是一个极易满足的人,祖祖辈辈的小农意识,拘囿了我的思想,对于快乐和幸福的理解,较之别人可能浅显粗鄙,可我依旧诗意前行。对于曾经,我一直心怀感激,那些苍白的过往,都是我无可比拟的财富,在四十多年的沉淀中,愈发凸显出来。四十多岁,开始一一为过往买单,懒惰和勤快,疏忽和谨慎,狭隘和豁达,都在生活的页面上,验证着,修改着,痛苦着,快乐着。四十多岁的人生曲线上,所有的点都与以往照应,所有的故事都有长长的序曲;四十多岁才懂得,所有的后果都根植于它的前因。

四十不惑,其实迷惑多多,前方的未知层层如浪,很多的事情我们依然会避之不及。四十多岁的眼光,应该准确深刻,可往往也会剑走偏锋。四十多岁,人生的一道坎,虽没有想象的那么沉重,却也要少些随心所欲。四十多岁的每一天,亲亲女儿的小脸,搀搀父母的胳膊,干好属于我的活。

人过四十,昂首蓝天,脚踏实地,前方,一片静好的岁月。

四十年前那顿肉

文/郭俊良

我九岁那年严冬,队里的一头牛生病了,乡兽医站医生来看过几次,也没办法。队里开会讨论“大黄”的事,最后意见是:把牛杀了,肉按户头分,4口人以下一户3斤,5口人以上一户4斤,从北头往南头挨家挨户分。

上次吃肉是八月十五的事了,好长时间没见过肉了,一想起牛肉,口水就流个不停,咽也咽不完。大喜是队长的儿子,吃肉机会多,对肉的做法也懂些门道,他说,“牛肉炒的最好吃,放点辣椒,又香又辣,很好吃;”二蛋家穷,一年中很少吃饺子,连做梦都梦见饺子,二蛋说:“牛肉包饺子好吃,多配点萝卜白菜,一大家都能吃上肉。”

我眼巴巴跟着分肉的车子,不做声,我知道,我家没油了,炒菜包饺子都是要用油的。我想,家里只要有盐,有干姜,牛肉用清水炖也行,家里有玉米锅饼,吃馍喝汤也很好。

这样想着,跟着分肉的车子走,慢慢的,看着这道街家家户户飘散着的炊烟,呼吸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肉香味,我的五脏六腑都感到舒展,想象着一家人喝着牛肉汤,吃着馒头的情景,心里像蜜一样甜。

最害怕的事还是出现了,当分肉的车子快到我家时,肉分完了,也就是没肉了,因为我家住在这道街的最南头。

我“哇”的一声哭了,跌跌撞撞跑回了家,钻到被窝中任凭爹叫娘叫都不起来……就这样我在泪水打湿的被窝中睡着了。

懵懵懂懂中,大姐叫我吃饭。我闻到了一股久违的肉味,我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起床,眯着眼睛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后才得知,原来是爹狠了狠心,把一只下蛋的老母鸡杀了。

那是一只温顺的黄花母鸡,不光下蛋勤,还友善,从不去我们手上抢吃东西。每想到这只冤枉的母鸡,我都感到很心酸。

父亲说:“要想吃肉,就要多读书,多认字。听说城里人天天吃肉。”父亲并没有进过城,但我相信父亲的话。

因为我长期吃玉米锅饼和红薯,得了胃病,一到吃饭就胃疼,反酸水,我想:我一定要走出这个家,我一定要吃肉。

就是带着这种朴素的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开始更加刻苦读书。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上了大学,进了城,有了稳定工作和收入,再也不用为吃肉发愁了。

每逢过年,看着丰盛的餐桌,我都会想起四十年前吃的那顿肉,虽然心酸,却也弥久留香……

四十之“豁”

文/郭震生

四十岁是个尴尬的年纪,思想还想停留在青春的阶段,身体却打了退堂鼓,稍微的放纵一下,便好几天缓不过劲来,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让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继而又有了一丝莫名的忧伤,心里却还是不愿承认那句话——莫非我真的老了?

四十不惑是孔老夫子说的,意思是人到了四十岁才能不疑惑,才能确立自己正确的世界观。可是,人总是闻道的多,悟道的少。所以,四十不惑没有四十之“豁”重要,四十岁要是豁达了,后半生的日子将会顺畅的多。

人的一生,长不过岁月,短不过流年。苦也是一生,乐也是一生,前四十年和谁都较真,和理想前程较真,和家人朋友较真,和自己较真,到了四十岁,突然才发现,多数的较真,只是赢了空虚输了岁月,一切的繁杂纷扰只不过是一场场戏而已,演的精彩与否都和自己无关,只是博得了别人的品头论足和嬉笑怒骂,而你自己,总有一天会卸下疲惫的妆容,回归自我。

四十岁的时候,是到了卸妆的年龄。只有退去欲望的茧,才能看清楚自己,才能做一只自由自在的蝶。这个时候如果还看不清这些,还沉浸在缥缈的浮想中,“祸”就会离你不远了!

四十岁时,要看得开才能想得远,你会越来越发现,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拥有的。身体是自己的,回头看看自己这副皮囊,它曾在年少轻狂时流过泪、它曾在懵懂犹豫时流过血、它曾在豪气冲天时受过伤,到头来,还得自己去缝补自己的伤口;父母妻儿是自己的,他们在你展翅时为你鼓劲,在你落魄时,给你安慰。他们为你的坚强鼓掌,为你的懦弱伤心。只是,他们始终对你不离不弃;好友是自己的,那些无论你是贫、是富、是悲、是喜都会和你一起数着岁月年轮的,有事招手即来的,无事相望不扰的,一辈子的朋友是一壶陈年的老酒,历久弥香。

四十岁过后,要活的真实。柴火夫妻,白首不相弃。面对她的唠叨,能装糊涂就装糊涂,妙龄时就跟了你,操劳过、担心过、烦神过,到头来,岁月在脸上刻满了皱纹,不敢面镜,昏花的眼睛依稀见到的还是少女时候的自己。该图的没图到,好容易得到了“安稳”,却又牵挂起那个想要展翅欲飞的孩子。面对他的无能和吹牛,也由愤怒转变成浅笑,看在那鬓角同样的白发;看在那皱纹中依稀还存的真挚;看在那肚腩略突却还倔强的肩膀。多少年走来,谁都不易,且过且珍惜!

四十岁应是个豁达的年纪,前路的精彩和糟糕都已成过去,一切好与不好都是一场经历,好在前路明了,看过花开,沐过夏露,收获时浅喜,得不到时也不痛。看得多了,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听的多了,听到的也会失真。“无事忙中老,空里有哭笑!”这应该是四十岁的人应有的认知。

你是我四十五度角仰望的天空

文/罂粟花不是花

你曾经是我想要去往的天空,是我吝啬言语的文字,是冬天的一缕阳光,是斜阳下最伟岸的大树,是我想要去追赶的向往,是我为之努力的动力。

我习惯于在天空下翱翔,习惯于简单的只言片语,习惯于寒冷的温暖,习惯于一片阴凉,习惯于璀璨的向往,习惯于你给的动力。习惯了,便忘记了应该感恩他们无穷的赐予才让我小小的能量发挥最大的光芒。

以前我经常四十五度角仰望着你,似乎你永远都是我仰头才看得见的天空。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我不再是仰望着你,你也不再是我想要寒冷中的温暖,我开始因为爱情患得患失,开始因为工作自怨自艾,开始不去关注你。就像刚刚离开出发点的列车时间越久走的越远,却忘了最终是要回到起点。

从哪天起看见你佝偻的背影才发现你的鬓角已发白,从哪天起我不再是依靠你的孩童,你不再是我憧憬的天空。

我离你越来越远,连只言片语都显得苍白,不经意间布满脸上的皱纹手上的老茧提醒着我你已经不再年轻。

人生只有一次,他将半辈子献给了儿子、女儿;半辈子献给了儿子的儿子,女儿的女儿。小时候在乡下他常常把我放在他的肩头听着乡间田里的知了唱着不知名的歌曲,小时候他常年在外陪伴我最多的永远是妈妈。

我的外公喜欢喝点小酒听听二人转,我的爸爸喜欢看看篮球听听乡间音乐。在家里因为他们是男人承担的要多得到的却最少。他承担着一个男人照顾妻子照顾孩子的责任都以为是理所应当却忽略他本就瘦弱的肩膀。

他很少说爱我,关心的话语总多了些刻薄的字眼。

我很少给他打电话,打了电话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似乎我们的话很少可说的话更是寥寥无几。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了,见了面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了。

其实我多想躺在你的臂弯,想坐在你的肩头听知了唱歌,想听你孜孜不倦讲述我并不感兴趣的篮球,想梳理你鬓角的白发,想帮你捶捶背,想为你洗一次脚,想和你喝一次酒,想和你谈天说地,想聊聊我的梦想你的远方。

想你永远是我四十五度角才能仰望到的天空。

想做的事太多,却又怕那一天一回头你不再站在我身后不再是我一回头就能看得见的港湾。

人生只有一次,你以为这一次会很长,以为上帝是公平的每个人都有一辈子去挥霍?亲爱的,人生没有公平可言也许他的生命会很长而你却只有十几年可以活。我们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明天我们是不是还能睁开眼睛。

趁你还在,趁他还在请珍惜身边的人,爱所有爱你的人。没有做完的事抓紧时间去做,想去做的事现在去做。人为什么要活在当下?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你还在不在,你爱的人还在不在。请珍惜你现在!

最后我想说,外公,爸爸你们永远是我四十五度角仰望的天空,是我吝啬言语中最珍贵的文字,是我冬季的暖阳,是我烈日下一抹阴凉,是我追赶的目标,是我为之努力的方向。我爱你!

“卖王泥”

文/陈岳

“王泥”其实是“黄泥”,本地人的叫法,随俗。

五十多年前,郴州城南这边天,卖王泥的只是裕后街的老许。老许四十啷当岁,在亲戚砌的大屋外墙上靠墙搭个“偏衫”(小屋子)斜搁几根杉木尾子搭在墙上,盖上杉木皮,远看是个直角三角形的物件,斜边是屋顶,直角边是墙和地面。

噢,还得费点笔墨介绍卖王泥为何在彼时会成为一种糊口的行当。郴地是富煤区,城中家家户户都烧煤。那时不兴煤球兴煤饼。原煤多细碎,自身的粘合力欠缺,须掺些黏性大的王泥进去,做出的煤饼晒干后敲成煤块,硬实好用。于是老许靠卖王泥糊口,不养家,老许单身一人,无家。

卖王泥的老许人憨憨的,不多讲话。毛哥听他多的是“卖王泥——”这句话。其余时间脸块木木的,看人时漾起点笑容,似乎还有些怯意。老许卖王泥还有两样特别的地方。一是他不在自己住地的后山取王泥,他讲那泥“不糯”,走三四里路到磨心塘挖王泥,糯性好,色又正,好看好用,买家欢喜。二是他每回用独轮车运四小筐王泥(每筐八分钱),不前推而后拖!倒拖独轮车对掌握平衡功夫要高得多,搞不熨帖就身后翻车。老许拖来轻松愉快,好像随手牵了个娃儿跟着走。

因为都在扎上街、裕后街、河街一带走动,毛哥经常遇见卖王泥的老许。看见了,喊一声:“老许!”老许嘞,答一声闷闷地:“哎——!”即时一拍两散,并无其他纠结。

到毛哥四十多岁时,想起老许,诧异自己每回喊他和他每回的答应,皆无实际内容,关心?问询?示好?似乎都没有。老许的带点拖音的“哎——”也听不出什么意思来。倒应了一句蛮文气的话: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四十不惑,人生成熟

文/张俊

混沌间,人经浮沉,半世过往。蓦回首,触觉千万,得失在心!

丁卯年生,“沙中土”命,有姐相伴成长;得举家宠幸,外公婆独爱,有闹,亦不御。四岁之年,逢一劫但保命,急煞众亲,自此皮实渐长。父母辛苦,抚育儿女,读书饱腹;孩童无知,但从无责打,道义善治,儿女感知:慈父恩重山,悲母恩似海!学堂中,得知交友,乐在其中。儿时伙伴,亲如一家;梁木成林,关园赏梅,琉璃五色,一片绝好景色!

学业落果,懵懵懂懂踏社会。走秣陵返东山,跨单车跑四方,全无旁顾,只求缓家挽贫。幸得陶门叔伯持手,少年入西南。承荫泽,洪师训,先做人,再就商。世道蹉跎,全无经验,肖首相助,渐入状态;却如履薄冰,唯恐有负所托。蓉城蛟龙港,酒乡蓝田坝,有不毛之地树宇,使得半月瘦;闯浓烟四起深渠,哪怕见白刃。磕碰得益,困境求生。心有澎湃,年轻不闯待何时……

弱冠、而立、不惑,廿年飞逝,幸遇贵人。我居雾都,宛如徜徉“桑榆之悠”、“风骚岳山,泛彭水”的乐事。疏不知,吾辈何能何得?

成家不妄言业,纳迎内助,相扶相携,同甘共苦;驰驿聪颖,父母康健,予足已!

无眠之时自查自检,于老于幼、于汝于友,万般不周,甚愧!四十不惑,责任在肩,更当奋发图强,相濡以沫,孝老育孺;左右兄弟,众志成城,再续成熟!

欢迎投稿,注册登录 [已登录? 马上投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