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的文章

2022年12月07日经典文章

汤圆的文章(精选21篇)

实心汤圆

文/吴嘉

年的味道来不及细细品尝,走门串户的热闹还正醇酣,元宵佳节又如期而至了。我不禁回忆起儿时简单却温馨的元宵佳节。

儿时的日子很清贫,每年元宵节,母亲都亲手做汤圆。市面上的汤圆有红糖、芝麻、桂圆花生等馅,但我家只有实心汤圆。元宵节前几天,母亲提前把家里仅有的糯谷辗脱谷壳。元宵节前夕,拿一半糯米加三分之一粳米一起倒在大盆用水浸泡。母亲说糯米黏性强,加了粳米中和,做出来的汤圆软硬适中成形又好吃。第二天早上,母亲把泡了一夜的米倒在竹箕里沥水。

沥干水后,母亲开始臼米。她便把一部分米倒入石臼,用两头均匀,中间插着一根厚实握柄的“木锤”用力砸,直至成粉末。人工砸粉耗时费力,母亲要花一个上午才能全部砸成粉。那天,看母亲挥汗如雨的样子很好玩,忍不住跃跃欲试,结果不到10分钟,便全身酸软,手臂又酸又麻。成粉后,母亲又忙着熬米糊。一木勺水,几把糯米粉,洒上适量食盐,用筷子在加热后的锅里快速搅拌,几分钟米糊就熬好了。把米糊加入糯米粉后就可以揉粉了。母亲揉粉团的姿势很好看,我们围在母亲身边观看。母亲像魔术师一般,仿佛一转眼就把雪白松散的糯米粉揉捏成筋道绵软的粉团,接着用刀把粉团切成一截截小长条,又把粉条抓成一小坨一小坨,扔在团箕里。母亲一声令下,我们5个小孩欢笑着抢着搓汤圆了。粉团很小很小,刚够我们的手心握。嘻嘻哈哈中,汤圆快乐成形。

那时,我们家境贫困穷苦,母亲咬紧牙关也要供三个女儿二个儿子上学。为了孩子,母亲每天起早摸黑,省吃俭用想要让自己的孩子与众不同。即便在万家团圆欢乐的元宵节,被贫穷束缚的母亲也不输阵势,带领孩子们自己动手做汤圆。只不过,我家的是实心汤圆。为了增加口感,汤圆出锅后,母亲会在每人的小碗里加一小勺白沙糖。当肚子早就咕咕直响、馋得口水直流的我们接过那一碗香气扑鼻的汤圆,就站在灶台边,像喉咙里长了牙齿般“呼噜呼噜”,一会儿功夫就吃了个底朝天。看看碗底还有一些没溶化的白糖,又都伸出舌头把碗底仔细地舔了个干净。母亲见了,总会笑着把她碗里的汤圆分到我们五姐妹碗里,自己喝汤。

小小汤圆总关情

文/王永清

汤圆又称“汤团”“浮元子”,是我国传统小吃之一。宋人姜白石有诗曰:“元宵争看采莲船,宝马香车拾坠钿。风雨夜深人散尽,孤灯犹唤卖汤元。”

每逢元宵佳节,软糯香甜的汤圆就成了家家户户餐桌上的主角,只有甜甜蜜蜜地吃过汤圆,才算把春节圆满地过完。每年这个时候,我总会想起儿时母亲亲手做的汤圆,心里涌起无限温暖。

小时候,从元宵节的前一天,母亲就开始张罗食材,准备给一家老小做汤圆了。她先将糯米淘好放在清水中浸泡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再将喝饱水的糯米用石磨磨成米浆。磨米浆是个累人的活儿,母亲使劲摇动磨把,石磨慢悠悠地一圈圈转起来,磨出的米浆从磨齿间细细流出。母亲说,石磨得慢慢推,磨出的米浆才细腻滑润。一次,我见母亲劳累疲惫,便自告奋勇地帮母亲推磨,结果喂多了糯米,导致石磨“消化不良”,磨出的米浆粗糙干瘪,害得母亲返工重来,她将糯米一小勺一小勺地喂进磨眼,嘴里念叨着:“勤推懒磨……”

磨好的糯米浆被装进布袋子,扎好、悬挂、沥干水分,然后放进盆里揉成韧性十足的糯米粉团,再将黑芝麻、花生、核桃仁等炒熟舂碎拌糖制成馅,接着就可以包汤圆了。只见母亲揪一小块粉团放在手心边捏边旋转,转眼间便变戏法似地捏成了汤圆皮,包上备好的馅料,收口,再旋转,不一会儿一个白白胖胖的汤圆就做好了。

汤圆有很多种吃法,蒸、煮、煎、炸皆可,全凭自己的喜好和口味。蒸汤圆有个小窍门,蒸之前要在盘子上均匀涂抹少许油,这样蒸熟的汤圆不会粘盘;汤圆还可以油炸。哪家添了宝宝,就用炸汤圆招待客人,炸好的汤圆金灿灿的,外酥内甜,寓意添了金宝贝。我家的汤圆通常会煮着吃,烧开了水,母亲便将汤圆下锅了,用一个木质的长勺轻轻搅动,免得粘锅。我们几个孩子围在土灶边,在氤氲的热气中期待汤圆出锅。不一会儿,那些可爱的汤圆便在沸水里欢腾地起起伏伏,锅中升腾起缕缕清香,馋得我禁不住口水直流,待汤圆全部漂起来后,可以加些米酒和白糖让口感更好。

煮好的汤圆端上桌,绵甜醇厚的米酒飘香,白白胖胖的汤圆一个个圆如珠,洁如玉,泛着纯净优雅的光泽。我迫不及待地盛上一个放在嘴边咬,烫得我咽不下又吐不出,顷刻,香甜可口、细腻软糯的滋味便在唇齿间四散开来,让人久久回味。母亲见了怜爱地说:“不要急,不要急,锅里还有呢!”

岁岁元宵,今又元宵。多少年过去了,我们在母亲香甜的汤圆中渐渐长大。如今,各式汤圆琳琅满目,可荤可素,不必等到元宵节随时都可以吃到,可吃来吃去,怎么也吃不出当年的味道。细思量,母亲亲手制作的汤圆,香甜在口,温暖于心,那是亲情的味道,是爱的味道。

元宵女儿借汤圆

文/朱凌

那年正月十五,天很冷,不仅天冷,而且还是阴沉沉的。当然,在当时我已然忘记了那天是元宵节——由于工作上的事情,以及家里的杂事,我与老公吵了起来。冷战也由此开始,女儿躲在沙发的一角,不停地哭着,那情形至今想想,都让人很是心酸。

不知不觉天整个都黑了下来,一整天,女儿只吃了两个馒头,而我和老公则滴水未沾。那时的我非要把是非对错弄个清楚,偏偏老公又是个不会说话的人,几句话说得不中听,矛盾便由此产生。我们两个人谁也不肯退让,就这样一直僵着。

靠在床上我在想,与其这样过下去,倒不如分开。可是一想到女儿,我的心就被揪得疼,小小的她,如若成了单亲孩子,势必会很可怜。我是那样舍不得她,如果真要分开,今后的日子又该怎样过下去?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女儿推门进来了,手里居然端着一碗汤圆。

女儿说:“妈妈,你吃点吧,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看着懂事的女儿,我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问她这汤圆从哪里来。女儿轻声说:“我找对门的李奶奶借的,李奶奶本来想跟我一起过来,但是我让她不要来,我怕她说你和爸爸。”

再一看,老公也回来了,一脸的愧疚。他说:“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用话气你,看在孩子的面上,以后咱不吵了好不?”泪水如决堤一般,女儿边给我擦眼泪,边喂我吃汤圆,汤圆混合着泪水,吃在嘴里,那滋味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那天老公也对我说,他也想了好长时间,觉得不该凡事与我计较。以前可以凡事争个对错,可是现在有了孩子,就该多为孩子想想,为这个家想想。他将话说开,我的心情也好受多了,我也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两人和好如初。

几天后我碰到了李奶奶,她对我说,当女儿找她到时,哭得很是可怜。李奶奶说:“以后啊,无论什么时候,在吵架的时候想想孩子,别把孩子给吓着了。再说了,大过节的,你们吵架总得挑个时间吧。你们也真是不懂得惜福,一家人能在一起是多么幸福的事,有什么好吵的呢?”一番话说得我脸红了起来,我说:“您放心,今后我们一定尽量不再吵架了。”

那年的元宵节,此时想想仍然记忆犹新。在那之后,我和老公相约,今后尽量少吵架,吵架也不要伤及到孩子。

那年那碗借来的汤圆,同时也让我明白,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天大的幸福,这幸福于李奶奶来说,就是一种奢望,因为她的儿子在一次意外中离世,每年的元宵节,对她来说,注定是无法团圆的。

汤圆里的浓情

文/吴嘉

年的味道来不及细细品尝,走门串户的热闹还正醇酣,元宵佳节又如期而至了。下班路过闹市,穿行在琳琅满目的美食和谜灯里,浏览现在品种齐全的汤圆及馅料,协裹在喜气洋洋的人群里,顿觉浓浓的节日氛围扑面而来,不禁回忆起儿时简单却温馨的元宵佳节。

儿时的日子很清贫,每年元宵节,母亲都亲手做汤圆。市面上的汤圆有红糖、芝麻、桂圆花生等馅,但我家只有实心汤圆。元宵节前几天,母亲提前把家里仅有的糯谷碾脱谷壳。元宵节前夕,拿一半糯米加三分之一粳米一起倒在大盆用水浸泡。母亲说糯米黏性强,加了粳米中和,做出来的汤圆软硬适中成形又好吃。第二天早上,母亲把泡了一夜的米倒在竹箕里沥水。

沥干水后,母亲开始臼米。她便把一部分米倒入石臼,用两头均匀,中间插着一根厚实握柄的“木锤”用力砸,直至成粉末。人工砸粉耗时费力,母亲要花一个上午才能全部完成。那天,看臼米好像很好玩,忍不住上去试试,结果不到十分钟,便全身酸软,手臂又酸又麻。糯米成粉后,母亲又忙着熬米糊。一木勺水,几把糯米粉,洒上适量食盐,用筷子在加热后的锅里快速搅拌,几分钟米糊就熬好了。把米糊加入糯米粉后就可以揉粉了。母亲揉粉团的姿势很好看,我们像小狗一样围在母亲身边围观。母亲像魔术师一般,仿佛一转眼就把雪白松散的糯米粉揉捏成筋道绵软的粉团,接着用刀把粉团切成一截截小长条,又把粉条抓成一小坨一小坨,扔在团箕里。母亲一声令下,我们五个小孩欢笑着抢着搓汤圆了。粉团很小很小,刚够我们的手

心握。嬉闹中,汤圆成形了。

元宵一过,就面临开学。家中五个小孩开学的学费,对于贫穷的家庭是笔不小的开支。那时在农村,大多数人家不会让女儿上学,因为女儿终究要嫁出去做别人家的人,只让男孩上学。母亲小时候吃过没文化的苦和亏,她决不允许让三个女儿步她的后尘。因此不论家境如何贫困穷苦,母亲咬紧牙关也要供我们三个女儿两个儿子上学。为了孩子,母亲每天起早摸黑,省吃俭用想要让自己的孩子与众不同。即便在万家团圆欢乐的元宵节,被贫穷束缚的母亲也不输阵势,带领孩子们自己动手做汤圆。只不过,我家的是实心汤圆。为了增加口感,汤圆出锅后,母亲会在每人的小碗里加一小勺白砂糖。当肚子早就咕咕直响、馋得口水直流的我们接过那一碗香气扑鼻的汤圆,一起就站在灶台边,像喉咙里长了牙齿般“呼噜呼噜”,一会儿工夫就吃了个底朝天。看看碗底还有一些没溶化的白糖,又都伸出舌头把碗底仔细地舔了个干净。母亲见了,总会笑着把她碗里的汤圆分拔到我们五姐妹碗里,自己喝汤。

后来,我们五个长大了,外出工作,也出息了,陪在父母身边过元宵吃汤圆的日子少了。每逢元宵节,市面上五花八门的汤圆馅料,看着赏心悦目,味道也不错,可吃在嘴里,总觉得不如儿时母亲做的实心汤圆味美。或许,那小小汤圆里浓浓的母爱早已镌刻进我们的味蕾,成为内心深处最踏实的甜。

回不去的年味

文/songlinbandao

坎坎坷坷几十年,过年累了,特别喜欢夜晚在氤氲如梦一般的夜色,一个人,一杯茶,静静地坐着,回忆着童年过年的情景,那情景悠悠地浮出记忆的海,那是一幅浓浓的中国画,大红的色彩,粗简的线条,勾勒着清浅的忧伤和简单的快乐……题记

随着过年的味道越来越浓,许多过年的往事也堆积起来,记得最令人口馋的,就是小时候母亲做的掐掐汤圆,用那是她亲手发酵的醪糟,用手推石磨磨出的汤圆,那浓浓的香,那抿抿甜的味,从遥远的童年发酵起的浓郁香,从心灵深处甜润着老去的我。图片

掐掐汤圆,就是将湿的成块汤圆面,用手掐掐成小块,放入烧开的水里,形成的形状各异的汤圆,是充满各种想象的形状。就是做汤圆的过程“掐掐”的形象描述,顾名叫掐掐汤圆。也许,掐掐汤圆,今天根本算不上什么神奇的山珍海味,也比不上鸡鱼虾蟹的生猛够味,但它却占据着从小到今的年味的半壁江山。

那时,汤圆面也是家家户户自己完成的,母亲是用泡上几天的粘米和糯米,那泡米水得每天换水,每天都要用手捏一下,直到可以捏粉为止,那时物质匮乏,一般是很多人家共用一个石磨,节前有很多家都到青石磨前排队,石磨旁也成为备置年货,家长里短的消息集散地,成为过年的情感交流的平台,说说谁家的面比去年的白了些,谁家今年的汤圆心准备用什么做什么的。那时候没有春晚,一个院子里的人在石磨前的热闹的期盼,是那些年春节的一道少不了的风景。

那时用石磨推汤圆面,有的家庭是一个人添磨,一个人推磨,有的却是一个人添一个人推,一家人的几斤糯米大概要推一两个小时,用小勺将一半米一半是水倒进磨眼,随着转动的石磨,白生生的糯米浆顺着转动的石磨缝里流出来,流入石磨盘的嘴上套上一个白布的大口袋,水沥干以后就成了汤圆面。

那时我还很小,推不了几下那个磨胳膊没力了,每年,母亲坚持不懈推动石磨转动着,为全家人推出过年的汤圆面。今天看来,石磨转一圈还出不了一个汤圆的面,但人们依然耐心坚韧地转动着石磨,那转动的是艰苦年份年的希望,磨出的是过年期盼的心愿,累的酸楚背后是过年的美,苦的艰辛后面是过年的甜,更是今天超市买的机器磨出的汤圆面没有的味道。

那时也没听说过冰箱,好在春节过了阳光日渐灿烂,家家又将多余的汤圆面板成小块,在太阳底下晒干以便保存,春暖花开时,家家的簸箕晾晒着白白的汤圆面,仿佛向过往的人们说着那些过年的故事。

母亲亲手自己做醪糟的往事,过去几十年了,至今想起来,那种浓郁香味道似乎仍颊齿留香。大冬天做那个醪糟,须得用厚厚的棉辱捂几天,有条件的话,放到附近的锅炉房,神秘放几天,哪个醪糟发酵捂得暖烘烘的,才会捂出那个香甜的年味。

每次,看着老妈把用厚厚的棉絮包裹的白瓷盆,像变魔术样一层层慢慢打开,那醪糟的香味也慢慢浓郁开来,原来一粒粒的米粒,白胖胖地粘结成一个圆盘,浮在醪糟水面上,中间有一个圆圆像人微笑的脸庞的酒窝,发出油亮眼馋的色泽,阵阵令人口馋的味道。

记得,小时候母亲做的掐掐汤圆时,首先要把她劳累了一天的手洗干净,将白白的汤圆粉搓成条形,待锅中水烧开,用小勺将醪糟合着水舀一小点进锅里煎,煎出香味,然后将汤圆面掐成小块放入锅里,待各种形状的汤圆块从锅底漂浮在水面上时,跳着快乐过年的舞蹈时,再加几勺白糖,待一两分钟,再将秋天采集的桂花或是春天的月季花做成的糖,用筷子头沾一小点,放在锅里,顿时,在醪糟的香味里又飘出花的清香,然后家人每人一碗,其乐融融,吃起来满嘴流香,郁馨心扉,香浸大脑,情满全家,而母亲却在一旁舒心看着我们吃着,流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场景一到过年便萦绕我脑际……

如今,母亲已经年事已高,吃着年饭的我,面对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面对花色繁多的南菜北汤,面对油亮奇香的蹄髈酱肉,面对林林总总的肉味酒香,总有一种迷失的味觉,有一种失落的情怀,有一种错味的心灵,不经意间却泪潸潸了。没有了母亲做的醪糟香味,没有了母亲推出的汤圆面的石磨味,没有那掐掐汤圆的甜味,心里的年总是欠缺了什么一样,年的味道,只有靠回忆去醇厚它,那是浓得怎么化也化不开年味。

年味,其实是有生命的,随着那些熟悉的事,那些熟悉的人逐渐老去,渐渐失去了回忆中的那份感动,衍生出有些说不出来的忧伤,有时很淡,有时很浓。年味也在记忆中变老,老得到最后只剩下些记忆,老到我再也找不回,回不去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

文/xin少

又是一年闹元宵,又是一年独处时。去年正月十二,踏上了北漂的火车,听到父母叮咛的话,瞬间领悟到眼泪真的是可以毫无预兆的落下来。还没下车,在无人问津的卧铺角落,泪水狂流不止。无声的不舍,脆弱的远行,只有经历了才懂得那种孤独与心酸。这一年我大四,第一次在正月十五之前离家,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家的含义对于远行的孩子们意味着什么,那是根,在心底里粗壮的成长了起来,那里,能够滋养你,在你满身疲惫、满是伤痕时给你营养、让你恢复的地方。不豪华,不富丽,狭小的单人床,承载着你的味道,剥落的墙皮都载着慢慢的回忆。身离她越远,心离她越近。

去年,去北京就职,不大的会议厅里,坐着40个来自天南海北的伙伴,或怀揣梦想,或苦于就业,我们相聚一起,也是第一次在陌生的环境里和陌生人一起过年,虽然念家,但也都努力的熟悉新的环境,也都在暗中相互较劲。正月十五的汤圆,是在这个小会议厅里吃的,不多,但真的很温暖,没吃够。没有家的味道,但有被关心呵护的感觉,培训师也让我们感受到在北京我们同样有个靠山。后来,我们被分派到各个项目上,40个伙伴在北京也都只是短暂的相聚,现在连名字都不记得了。被分配到同一个项目的6个人,联系也渐渐少了,只是那种感情、那段经历、那些同甘共苦的日子,真的很难忘记。本以为我们会一直联系,但渐渐的,也就理解了,也就习惯了。

去年的十五,第一次离家,但有人相伴,也就马马虎虎的度过了,除了思念远方的她。

今年的十五,已习惯了远走他乡,但第一次一个人,心中的感情,再一次有了波动。

为了不让家里人惦记,去超市买了袋汤圆,本计划着跑步之后煮汤圆,然后像往常一样,上会网就睡了,但贱贱的去了趟灯展……在路上,满街的人,漫天烟火,璀璨耀眼,或震耳欲聋。然而,越喧闹,越孤单。长长的灯展长廊里,洋溢着游人们的笑容,拍照留念,热闹非凡。只有我,是这一切的观众。只有我,是孤身一人。突然发现,我是那样的害怕嘈杂,害怕那些亲昵的称呼钻进我的耳朵,我曾用力的寻找和我一样的观众,然苦寻无果。最后,只能匆匆离开。回到家——一个不足10平米的插间,我煮着汤圆,吃着刚买的咸菜,看着元宵喜乐会。突然想起远方的家人,远方的她。我想听到他们的声音,我想听到他们的呼吸声,我想一开门就是他们的影子,哪怕他们没有注意到我,只要我知道,他们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就会无比的安心。窗外是绚烂的烟花,热闹的礼炮,然而,我不想看,也不想听,只盼望时间快点走过,只盼望睡意快点赶来。

寻找儿时的年味记忆

文/李晓

腊月里,一个网名叫“老平头”的男人和我一起回味旧时光里的年味,他对我咂巴着嘴说,哎呀,过年了,我最想念妈妈那时做的红糖芝麻汤圆,汤圆里,还包着小小的惊喜:一枚5分、1角钱的硬币,正月初一早晨,要是家里哪个幸运的人吃到了包有硬币的汤圆,预兆着来年有财运。

那些年春节吃汤圆,也有习俗哟,叫做吃双不吃单。有一年春节我和我妈去走亲戚,几户亲戚热情,我一天吃了30个汤圆,旁边有我妈在记数,绝对没错的。那次可把我撑傻了,望人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

那些过年吃的汤圆,可是纯手工制作啊。用腊肉做汤圆芯子是奢望,只有“土豪”人家才吃得上,比如我们老家村里的大户王胡子家,王胡子家的三个儿子都在工作,其中一个还是局长,偶尔坐着吉普车很威风地回家,那些年一辆吉普车开到山里,俨然一架飞机落地的巨大惊喜。一般人家做的汤圆芯子,是白糖或红糖加芝麻、桂花、桔红等制作成芯子,捣碎的红糖芯子吃到嘴里,常常流出来,满嘴生香。我爸那时也在城里机关工作,过年的汤圆面、花生可用单位发放的粮票、过年券购得。所以那时我在村里,也勉强算个“富二代”。

小时候过年最想吃什么呢?肉啊,是食野菜长大的牛羊猪,我们那个村庄的野菜,野草一样蓬勃,不管春风吹不吹,朝哪个方向吹,它照样齐刷刷生长。大年三十,全家人吃一条猪尾,你想一想,不发扬一点高风亮节的精神,10多口人吃一条猪尾,吞到嘴里,就一条蚯蚓那么大吧。大年初一,我爷爷把煮熟的腊猪头放在一个钵子里,他面色凝重如坐主席台的领导,把钵子端到院坝中央,双膝跪地,嘴里喃喃有词,像是迎接从天而降的神仙。原来,我爷爷下跪的方向,山脚下有一座石头菩萨,他是在求来年全家老少平安,在农业生产上风调雨顺。

大年三十吃猪尾,正月初一吃猪头,预示着一年有头有尾。大年初一早晨吃汤圆代表团团圆圆,大年初二吃面条,代表长寿……正月初一上坟挂纸祭奠祖先,这可是最大的年俗了,一年开头,百善孝为先。我8岁那年的大年初一,跪在我祖先坟前的“要求”是:求祖宗保佑,我长大了当一个乡长!哎呀,我今年都48岁了,乡长的梦想,还在云端。

说说我们童年的春节零食。春节到了,将炸成花儿样的苞谷泡儿,还有用猪油水浸泡后煮熟的豆腐干、炒黄豆、炒葵花子这些零食,大年初一早晨,放入孩子们新衣服的口袋中,孩子们雀跃着奔向村庄山野,一路嚼着这些清香美味的春节零食,充满了节日的喜庆和幸福。

我们村里的张二娃,春节期间陪恋人去县城看了一场爱情的电影,回来在村头黄葛树下拥抱学浪漫,被生产队长撞见,破口大骂。城里的公园,尤其是遇到有灯市的春节,人山人海,也成了那些年春节一景。那时保洁意识也没现在这么强,人们一路欢声笑语,他们穿着节日的新衣裳,有的女人脸上还涂抹着胭脂,一群人一群人走在马路上,嘴里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吐壳,加上烟花爆竹的纸屑,马路上积了厚厚一层。那些划彩船、舞龙狮、扭秧歌等节日的歌舞活动,热闹欢腾,大地上飘动着春节的祥瑞气息。

儿时春节的年味年俗,其实最早在腊月时大地上弥漫开来:熏腊肉、打年糕、买年货、打扬尘(清扫房屋灰尘)、祭灶神、搭舞台、挂灯笼、洗水井……这些慢镜头浮现在我眼帘的旧日过年习俗,我忘情地喃喃自语:“别,别那么快就消失了,至少,星星一样,挂在天幕上朝我闪烁……”

正月十五话“元宵”

文/郭孟收

农历的正月十五,春节欢庆的余韵尚未散尽,又迎来了另一个重要的传统节日——元宵节。元宵节,古时亦称“元夕”、“元夜”、“上元”。农历的正月即为元月,正月十五又是一年之中的第一个月圆之夜,所以便被冠以了“元宵节”之名。但今日人们谈起元宵节来却和正月十五必不可少的特色食品“元宵”密不可分。

元宵节自然是要吃元宵的。碗里圆圆的元宵,天上圆圆的明月,寄托着日子过得甜蜜圆满的美好期盼。因此正月十五做元宵吃元宵的习俗在民间流传已久。但说到元宵,不少人却以为和汤圆是同一种东西。其实元宵和汤圆虽然在使用原料和外形上极为类似,但其制作方法和口感却存在很大差异。元宵,流行于北方,而汤圆则源于南方地区。制作元宵,先将馅料做成固体的小方块,再放入糯米粉中不断翻滚。让馅料一层一层,均匀沾满糯米粉,待成洁白圆润之状时即为元宵了。由此看来,北方的元宵是“滚”出来的。而汤圆则是“包”出来的。将糯米粉加水和成细腻柔软的面团,擀压成一个个圆饼,再把调好的馅料包进去,搓揉成圆球形状就成了汤圆。因此汤圆的表面也比元宵更为光鲜亮洁,吃到嘴里也更加软糯细滑。这种“包汤圆”的方法和北方的“包饺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人们对“饺子”的热情程度在北方是超乎想象的。旧时,“饺子”在不少家庭曾是拿来招待贵客的上品,尤其逢年过节更是唯饺子“独尊”。但在南方的许多地区却是很少“包饺子”的。

记得多年前曾与一位江苏的朋友探讨起过年习俗问题。当问及他们过年可“吃饺子”时,得到的答复却令人颇感诧异。“我们过年不吃饺子,只吃汤圆。”朋友坦然道。“汤圆难道不是在元宵节才吃的吗?”我对此甚为不解。朋友解释说,元宵节的确要吃汤圆,但过年也会吃的。而汤圆作为一种特色小吃,更经常被拿来当做夜宵或早点来吃。南方人喜食汤圆,馅料也甜咸各异,吃法蒸、煮、煎、炸皆有不同口味。因此汤圆在南方早已不只是元宵节的专宠,而成了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饮食调剂。

其实无论是北方的“元宵”,还是南方的“汤圆”,都是几千年来我们传统文化的深厚积淀。尽管它们风味不同,口感迥异,但在元宵节这样的传统节日里同样代表着家庭幸福团圆,生活蒸蒸日上的美好寄愿。这一缕古老而醇厚的家乡味道无时无刻不萦绕在我们剪不断的乡愁中,流淌在我们“家国天下”的浓浓血脉里。

又是一年元宵节,绚丽璀璨的烟火,五彩斑斓的花灯,珠圆玉润的元宵汤圆,轻盈着一声声笑,温暖着一张张脸,甜蜜着一颗颗心……

至于冬

文/郑晓玲

冬至。

古代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既然重要性都提到这高度了,好歹写点吧。

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更博了。毕业后瞎忙活,感觉自己没时间读书,没时间写字。只是发个微信求个赞的时间总还是有的——我把这种忍不住刷朋友圈的行为,视作自己抒发欲的表达,而非寂寞。可别人却不一定那么看,比如老徐,指不定觉着我在招蜂引蝶什么的。

所以我得改,自觉地改。

可又不能不写,那就换地方写吧。有些人把写作当任务,有些人把写作当生命,我觉得都是好事。而像我这样的,既没那么功利,又没那么大热忱,所以写写停停,浪费了不少灵感,可惜了。说句实话,微信和微博都不太适合我这种”文艺女青年+语文老师+班主任“三重身份的话唠。我知道这些社交平台的短状态,最佳是一天发一条,而有些时候,我确实还憋得挺难受。

今年的冬至已经不必再讨论”吃饺子还是吃汤圆“的问题,更不用讨论糯米圆子应该叫”汤圆“还是“元宵”,搜寻各方热点,发现讨论最多的还是”二胎“。

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生孩子是大事儿。

过了年我就25了,所以迟迟不肯吃汤圆。我很赞同”死是一个必然降临的节日“的说法,但是人生的残忍在于,死不仅仅是一个结果,它还是一个过程,我们慢慢衰老,然后才能走向死亡。岁月的无情是那样地令人心惊胆战的,让人无法鼓起勇气欢迎下一条眼角的皱纹。于是每当思考未来,总是躲之不及。因为现在只有慢慢变老,不再渐渐长大。

可是该来的还是总会来,比如婚姻,比如第一个孩子,第二个孩子。

今天看到一条状态,是一个母亲表达“我只想生儿子”的愿望,很多母亲看后感慨不已。

我没当过妈,所以共鸣之处在其他地方。

"所以,儿子,当你长大,要结婚时,妈妈一定要尽自己所能为你和你喜欢的女孩创造舒适的条件。妈妈感谢那个女孩,感谢她愿意嫁给你,愿意照顾你,愿意为你生孩子……要知道,她在家时,也是一个公主啊……"

身边有一些女青年,见着她们,我总是催啊催:“怎么还不出去相亲?”,“怎么都没有约会!”,“求你不要天天呆在办公室好嘛!”“抓紧啊!”……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是真的在为她们着想。可是反观内心,我依然觉得结婚与不结婚,不过是个人选择罢了。就女孩而言,往往婚前逍遥自在,婚后事事操劳,要给他做饭,洗衣服,生孩子,带孩子……关键孩子还不跟自己姓!何必呢?除非碰上一个人,你觉得,他没了你就活不了了或不能自理了,你发自内心地想照顾他,替他做所有你能做的事情。虽然他一定没有你想得那么残障,但我相信因为这个原因而连结在一起的两个人,一定是幸福的。

所以偌大的宇宙,多找几年确实不过分。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缘分。

冬天是悄然来了,能依偎着取暖固然是好事,自己一个人……不是还有暖宝宝嘛。

我放下手中的电热水袋,一个用力总算从座位上站起,走出办公室去给养生壶加注了些水,准备自己煮个汤圆。

我妈说晚上给我煮。

我犹豫了一下,想起答应过某人不吃夜宵。

关于磨盘的回忆

文/刘干

很多年前,在老宅屋檐下有一只不起眼的石磨。石磨大多时候较冷清,可一进入腊月,便渗透出一股忙碌的气息。

小时候我最喜欢忙碌的腊月,借着大家来我家磨房磨面的机会,总要露几手,讨讨大家的赞许。一会儿挤在大人中间抱着磨棍推磨,一会儿又为推磨人唱一两首儿歌或变几个鬼脸,再撒着欢儿跑了。

如果老天眷顾,整个腊月都是阳光明媚,那小村里便天天飘荡着石磨碾糯米的“吱扭吱扭”声和人们的欢笑声。那段时间,家家户户的小院里,都会摆满圆圆的大簸箕,里面晾晒着洁白的糯米汤圆面。在冬日的阳光下,小村、老宅、石磨、汤圆面、腊肉、炊烟……构成了一幅和谐唯美的乡村画,让人老远就看到那“年”的模样,再把满满当当的年味,飘进每个人的心里。

但要吃到汤圆,光磨面是不够的,还得等到除夕晚上做好汤圆馅。吃完年夜饭,母亲会把花生米、核桃仁、芝麻、红小豆、红糖等五香食材,一起放进石磨里,碾成粉末状。然后放在砧板上,洒些猪油搅拌均匀,堆起来醒一夜。待猪油和其他食材充分融合后,第二天早上再包入汤圆,那样糯糯的香香的才叫够味。

年前的所有准备,似乎都是为了正月初一大清早的那顿迎春汤圆。因为除夕有守岁的习俗,小孩也会很晚才睡。每当初一早上,母亲总会天不亮就轻手轻脚地起床,开始烧水,和面,包汤圆。因嘴馋,爱睡懒觉的我们,这时也会比平时起得早,围在母亲身旁,瞅着母亲包汤圆。这时母亲总会吩咐我们找几枚一分两分的硬币,洗干净包在汤圆里。包着硬币的汤圆并不做任何记号,如果谁在众多汤圆里吃到包着硬币的汤圆,则预示着新的一年里有个好彩头。

而我们往往是等不到和全家人一起吃的,母亲会包几个较大的汤圆,拍成巴掌大的饼状,往火炉边上一贴,不一会儿汤圆饼的表面便会冒出气泡,偶有糖馅从烤裂的缝隙溢出,待糖馅全部溶化,也就差不多熟了。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汤圆饼,兄妹几个边吹热气边下口,馅烫到舌尖唇齿,也毫不在乎。待全家人一起吃汤圆时,我们早已填饱了肚子,只在乎谁能咬到那枚代表吉祥的硬币了。

而今,无论城市还是农村,想吃汤圆,超市里就有速冻的,方便得很。只是不见了石磨,听不到石磨旋转时发出的声音,看不到磨面人那张喜庆的笑脸,总会让我有点惆怅。

上元节抒怀(组章)

文/吴晓波

元宵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一轮明月从一部古老的中华长卷中徐徐升起,洒下清辉一片,把抒情的唐诗、缠绵的宋词挂满了千家万户的屋檐。

一轮明月从举杯相庆的晶晶酒杯里徐徐升起,漾起的莹莹涟漪,濡湿了千千万万颗恋恋不舍的心。

一轮明月从白发母亲的盈盈目光中徐徐升起,大爱至简的光芒,扎痛了无数双红红的眼。

哦,今晚,惜别的话语里,滚烫的泪花里,依依的笑影里,甜美的梦乡里,皆是月,皆是情……

哦,今晚,我要满饮此杯明月,用启程的行囊把母亲的音容笑貌、浓浓的乡情乡音、家乡的山水画卷装满。离家薄凉的日子,我会用它们一点点御寒。

吃汤圆

又是一年咀嚼幸福和甜蜜的日子。

正月十五元宵节,一个古老而年轻的名词,从母亲圆圆溜溜的汤圆里滑了出来,把美好祝福和憧憬写得溢出了青花碗的碗边。

一颗颗亮如珍珠的汤圆,轻轻地用牙齿一咬,流出芝麻的香、蜂蜜的甜,一股春天的暖流包围着你,吞噬着你,悄悄地把你融化。

团团圆圆,圆圆满满。汤圆,母亲最常用的比喻修辞手法,轻轻地一描,你的嘴唇就会一年四季溢出火一样的红。

汤圆,是年的句号,也是新的起点。

一条亲情、友情、爱情铺就的路从脚下绵延至远方。

远方,春天从一颗嫩绿的芽苞里向你微笑招手,苏醒的唢呐又吹开了绚丽的新梦……

观花灯

一盏花灯就是一首唐诗,一盏花灯就是一阙宋词。

灯下开始流淌一些美丽动人的传说和一些姹紫嫣红的故事。

灯面浮动着一张张似曾相识的脸。李白、杜甫、白居易、苏轼、李清照、辛弃疾……或踏歌起舞,或举樽邀月,向你款款而来。

岁月,在时光的留声机上渐行渐远。是谁,用铿锵婉约的文字,点亮了生生不息的华夏薪火?是谁,用传颂千古的诗句,拨动了万千众生的心弦?

今晚,我要借来太白的醉意,拂开一页灯火阑珊,循着斑斑足迹,拾一缕尘烟,做一回思想者,听一听历史的九曲回肠,品一品中华传统文化的饕餮盛宴。

芝麻开花

文/子薇

“芝麻开花节节高”,这是芝麻给予人类的文化启迪,尽管,这个启迪与苹果带给牛顿的启迪不可比,但是,在我看来,小小的芝麻已经是相当的了不起。

那些年月,我家种芝麻,都是边边拐拐的田头地角,倒不是拿它不重视,只是因为它的泼皮易活。夏末秋初,莹润碧绿的禾秆上开满了喇叭一样的小白花,开满花朵的禾秆,立时光鲜明媚起来,细细长长的花蕊,随着清风的吹拂,把一缕一缕的清香源源不断地传输出来,我们站在田埂上贪婪地闻着,那香味能让人打上几个响亮的喷嚏。

芝麻如少年,一些日子不见,便蹿高一截,它每开花一次,拔高一截,再开花,再拔高。花落结籽,一颗一颗的籽荚,在紧贴主干的位置,以挺举的姿态,稳重端庄,错落有致。

荚子里的芝麻粒,特别懂得排兵布阵的技巧,你无论剥开哪一只,它们都整整齐齐、姿态昂扬,一个一个小小士兵似地肃立在那里,仿佛在无声地喊着--立正,稍息;立正,稍息……

金秋时节,芝麻被大棵大棵地收割回来,整齐有序地靠在门外的墙壁上。它们和大豆一样,等到被晒得干枯了,拿连枷一下一下节奏匀停地把籽荚拍开,收拾掉枯禾,仔仔细细地拣尽沙土,颗粒归仓的它们在之后的长久日子里,会被制成各式各样丰富多彩的至美之味,成全我们的口腹之欢。

一只青花瓷罐里,装着半下芝麻。早晨,母亲倒出一些芝麻放进米升里,再给我一只小木槌,我便一下一下地用那只小木槌在米升里捶开了。我捶芝麻,其实多数时候有些小和尚念经的意思。因为米升并不深,捶时得用巧劲,否则,容易让芝麻粒们一蹦三尺高。木槌在手,抬起,落下,在与芝麻接触的那一瞬间,劲道很生猛,那生猛的劲道,使的是巧劲,像是平常和颜悦色的大人,在小孩说错话或者做错事的时候,一眼剜过来,只那一眼,不说要了你的命,至少也把你吓得三魂丢掉两魂半了。我那看似不经意的一捶又一捶,每一捶都让芝麻粒强硬的魂魄丢掉几分。在捶芝麻这事上,我也算是个熟能生巧的人。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酒是陈的香,醋是老的好,搁在谷物这里,却是与衣裳一样,愈新鲜愈好。要不,怎么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提它做啥?可是,我不行,我的童年,很清贫,很孤独,甚至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恼和忧伤,但是,这依然无法阻止我这么多年来无休无止地回味咀嚼,阻止不了我对于那些岁月深深的怀念。

只要有美食的地儿,芝麻一准少不了,烧饼,糯米饼,南瓜饼,香芋饼,鸡蛋饼,发糕,烘糕,麻球,饼干,肉松,羊肉串,都会扑上一层芝麻。扑上一层芝麻的这些美食,更好吃也更好看。做菜、煲汤、熬粥时,如果洒进一把芝麻,口感自然会大有提升。至于那又香又甜的芝麻糖,以及于下好的面条或者汤锅里再淋些芝麻油,那种滋味,当然是让人口舌生香、回味无穷。

我只见过黑、白两色芝麻,据说还有杂色芝麻和黄色芝麻。杂色芝麻用于榨油,黄色芝麻不仅用于榨油,还可以用来做芝麻酱,对此,我比较的孤陋寡闻。

一直喜欢吃汤圆。糯米粉汤圆,高梁粉汤圆,它们的馅,芝麻担任了主角。一锅汤圆,好吃不好吃,就看那芝麻糖心的演绎水平了,好比一部片子里的领衔主演,芝麻若是少了或者与白糖搭配得不够好,那么外观再好看的汤圆,也仅仅是金玉其外罢了。

我家每年至少做两次芝麻粉,一做便是一洋铁箱子。因为量大,芝麻得放在地凼里煅。起先对于“煅”这个字的用法有些不解,不就是把小小的芝麻弄碎么,至于这么费力,又不是煅铁。其实,真的像煅铁一样的。俗话说,看花容易绣花难,别看芝麻个头小得冷不丁掉到地上便可能瞬间看不见,但是,它的韧性,却是相当的大,一只锤子对付千军万马的芝麻,还真的要费些力气。捶一下,一汪油冒出来,再捶一下,又是一汪油冒出来,最后,地凼里的一堆芝麻,成了一只大粑粑。总算,芝麻被捶成了碎渣。

在武汉读书那几年,有一种面食至今不能忘怀,每每想起,便有想冲过去一饱口腹的冲动。那种面食叫热干面--加足了芝麻酱的热干面。其实,也并不是仅仅为了吃而吃,想来,武汉的热干面,已经在我的意念中被揉进了我那早已逝去的青春岁月。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感,仿佛我们怀念故人故土时,带着些甜蜜,也带着些忧伤,就像雪小禅说的,“我以为终有一天,我会彻底将爱情忘记,将你忘记,可是,忽然有一天,我听到了一首旧歌,我的眼泪就下来了,因为这首歌,我们一起听过。”

芝麻,被称为八谷之冠。虽然它只是我们味蕾以及口腹之欢的配角,但是,这个配角为我们带来的饕餮享受往往跃居于主角之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要的就是那份稀罕。当然,我没有一丁点贬低芝麻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日复一日老调重弹的生活,需要一些出其不意的情调,需要一些让人眼热心暖的仪式感,需要来自芝麻这般可食可赏物质的锦上添花。

闹元宵

文/徐晟

“年小月半大”。农历正月十五是春节后一个重要的传统节日——元宵节。

正月十五闹元宵,“闹”是重点。元宵节的热闹,堪比西方的狂欢节。

“一年明月打头圆”,在新年第一个月圆之夜,春节的余兴未了,又掀起新一轮欢乐的高潮。人们张灯结彩,放烟火,玩龙灯,舞狮子,踩高跷,逛庙会,赏花灯,猜灯谜,吃元宵,尽情欢乐。

“灯已阑珊月色寒,舞儿往往夜深还。只因不尽婆娑意,更向街心弄影看。”夜深了,仍意犹未尽,恋恋不肯回家,古人元宵节玩得“嗨”,一点儿也不逊于今朝。

“三十的火,十五的灯。”踏月赏灯是元宵节最重要的活动。元宵放灯始于汉代。汉明帝崇仰佛法,下令上元日寺院须张灯祭祀,皇帝亲往寺院燃灯以示虔诚,后来逐渐形成元宵放灯的民俗。

“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帝京。三百内人连袖舞,一时天上著词声。”唐代元宵放灯,可谓盛况空前。唐玄宗“置百枝灯树,高八十丈,竖之高山,上元点之,百里皆见。”并命宫女数千人和长安城少女灯下歌舞“三日夜”,皇帝在御楼观灯,与民同乐。

“九陌连灯影,千门遍月华。”这个时候谁还在家里窝得住?就连平素不出深闺的女子,元宵佳节也会相约出门。 “花艳艳,玉英英。罗衣金缕明。闹蛾儿簇小蜻蜓。相呼看试灯。” 或许,还有一场不期而遇的邂逅,“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猜灯谜是逛花灯的进一步发展。谜语在我国历史悠久,据传早在春秋战国时已经有了口头谜语,当时称作“隐语”或“庾词”。南北朝刘勰在《文心雕龙》中说:“自魏以来,颇诽俳优,而君子嘲隐,化为谜语。谜也者,回互其辞,使昏迷也。”这是谜语的最早定义。

把谜语搬到灯上,已是宋代的事了。宋人周密在《武林旧事》上说:“时有以绢灯剪写诗词,寓讥笑,及画人物,藏头隐语,及旧京诨语,戏弄行人。”猜灯谜不仅给元宵观灯增添了无穷乐趣,还可以锻炼思维,增长知识。时至今日,不少商家,在元宵到来之际,也会挂出各式灯笼,内藏谜语,有奖竞猜,引得不少顾客流连。

元宵节自然少不了吃“元宵”。元宵也叫圆子、 汤圆。因“元宵”与“袁消”谐音,袁世凯在1913年下令改“元宵”为“汤圆”,汤圆之名才逐渐流行。

吃元宵的民俗可追溯到一千多年前,始于晋,盛于宋。宋周密《武林旧事》记载:“节食所尚,则乳糖圆子、科斗粉、豉汤、水晶脍、韭饼,及南北珍果,宜利少、澄沙团子、滴酥鲍螺、酪面、玉消膏、生熟灌藕、诸色花缠、蜜煎、蜜果、糖瓜蒌、煎七宝姜豉、十般糖之类,皆用镂装花盆架车儿,簇插飞蛾红灯彩益,歌叫喧阗。”这里销售的元宵节令食品,首推元宵,只是那时还叫“圆子”。

由于饮食文化的差异,我国南北各地,汤圆各具特色。宁波汤圆甜滑油润,糯而不腻;兴义鸡肉汤圆独树一帜,“众家皆甜,唯我咸鲜”;苏州五色汤圆甜咸皆备;山东枣泥汤圆油润绵软。“一碗汤圆满又满,吃了汤圆好团圆”,不管什么汤圆,吃的都是一份团圆,寓意团圆幸福。

闹完元宵节,“年过了,月也过了”,人们卯足了劲,带着新的希望启程。

母亲的汤圆

文/谢祺相

每当元宵节临近,我总会想起母亲搓汤圆的情景。母亲搓汤圆极其认真极其细心,先用温水将糯米粉调匀,然后拍成圆圆的小饼,再把研碎调配好的芝麻或豆沙作为馅包进去,最后慢慢地搓,直到汤圆圆润细密。我曾跟母亲学过搓汤圆,由于没有足够的耐心,搓出来的汤圆总是不太圆,而且比较粗糙,锅里一煮,很容易散开。因此后来不再上手,吃母亲搓的汤圆,对我来说,就是无可比拟的美味。

元宵节是最有特色的传统节日,也是唯一以所吃食品命名的节日。我们节日特色食品很多,例如春节吃饺子,但春节就不叫饺子节;端午吃粽子、中秋吃月饼,它们也都不叫粽子节和月饼节,可见元宵在人们心目中的重要地位。每次看着母亲搓汤圆,那不仅是一份感动,也是一种享受。母亲微微弓着腰,手掌伸平,恰到好处的力道,不疾不徐的动作,总能让我感受到生活的安宁和温馨。即使后来长大,离开了母亲,但每到元宵节,想想母亲搓汤圆的情景,便能体会到元宵节的节日气氛。

当然,汤圆也不都是在元宵节才吃,小时候,糯米收获以后,母亲照例会搓一顿汤圆给我们解馋。只是那时生活条件不太好,汤圆是实心的,里面没有芝麻花生之类香甜的馅料,但即便如此,我们仍然吃得很香甜。并且,这种纯粹的汤圆里,更能吃出糯米本来的粮食味道,那种软软的、黏黏的口感,让人在贫瘠的生活里找到一丝情感的慰籍。那时经常会想,糯米,本来是一粒粒的,晶莹剔透、修长饱满,可也只是一粒米而已。经过母亲用水浸泡,然后上石磨慢慢磨成米粉,再搓成汤圆下锅煮熟便成了难得的美味。也许糯米是无知觉的,但加入了人们对生活的爱,对亲人的关心,这不能不说是糯米的一次生命升华。搓汤圆的一个“搓”字,是那么亲切、那么传神,永远留在我的脑海中。我没有问过母亲,搓汤圆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可以猜得到,母亲在搓汤圆时,那温柔优雅的手势,那庄重投入的神情,恰如在抚摸儿女的小脑袋,把那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理顺。

过完元宵节,春天临近了,这是个让人无法安静无法拒绝的季节,很多儿女因为生活或工作原因与父母分别,我也不能例外。分别是伤感的,是揪心的,特别是母亲送别时恋恋不舍的神情和她头上渐多的白发,总让我心中不是滋味。这时口中还在回味汤圆的味道,感觉春天就是从汤圆里迸发出的一点绿,加上母亲的期望,加上对未来的向往,加上生活的激情,再点缀上点点思念,于是,每一个孩子都跟春天一起,在母亲的注视下花红柳绿五彩缤纷。

军营汤圆别样情

文/白俊华

这么多年,无论身在何处,境况如何,每年都要经历一次喜气洋洋的元宵节。但细细地回想起来,还是军营的元宵节情调丰韵,特别是当新兵那年的元宵节,让我在欢愉的同时明白了,在部队,汤圆还有更深的含义。

我入伍时是冬季。连队七八十号新兵,来自天南地北。第一次在部队过元宵节,连队搞了一次包汤圆比赛。消息刚一公布,我们这群新兵就欢呼雀跃起来,说比就比。正在大家比得起劲的时候,站在旁边“观战”的指导员说话了:“你们不要光顾着比赛,我问一个问题,这汤圆在部队还有什么深层含义?”“汤圆就是汤圆,还有什么含义。”几个新兵小声地嘀咕着。“是呀,汤圆不就是过元宵时吃的东西吗?”我心里也在想。

“在我们部队,汤圆还有更深的含义。”指导员见我们听得认真,接着往下讲。“对于军人来说,‘汤’乃‘赴汤蹈火’之意,就是在人民最需要的关键时刻勇于冲锋陷阵、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圆’乃‘万家团圆’之意,就是我们每天站岗放哨,为的是千家万户更好地团圆!”

“哦!原来汤圆还有这来头呀!”我们这群新兵听指导员一讲,都觉得很新奇。因为我们大多数新兵都是从农村入伍的,对“汤圆”的这种说法,第一次听到,感到既新鲜又沸腾。是呀!军人为使命而生,军人为打仗而来。不只是一个小小的汤圆,军营中所有的人和物,都有特殊的含义。这些含义聚集到一点,就是:一切为了祖国和人民!

绿汤圆

文/宫佳

在小区门口遇到对门邻居,只见他大包小包地拎着食品袋,一见到我,热情地敞开袋口说,瞧瞧,孩子们送的大杂烩,有长沙姐妹汤圆,宁波汤圆,山东枣泥汤圆等,呵呵。我说,这是要吃遍五湖四海的节奏呀!他笑着说,不仅如此呢,又举起另一只手的包装袋,我还自己买肉馅,玫瑰花,听说玫瑰花养颜,我特意买来做馅给儿媳。买的汤圆再好吃,也比不过自己手搓的汤圆有意义。既健康,还环保,真正的绿色汤圆。

“绿色汤圆”?我愣了一下,多么新鲜而时尚的名词呀。绿色食品中的绿色汤圆,真有春天的气息,这真是一场绿色的家庭革命。老爷子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他的话说得我的心痒痒的,本来我也是想直奔超市买汤圆,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自己做绿色汤圆,感受一下老爷子的绿色幸福。

朋友在春节前夕快递给我两瓶桂花糖,这可不是普通的桂花糖,是她的母亲在桂花飘香的时候,亲自摘的桂花,晾干,加上一层一层的白糖,密封发酵而成,棕黄色的桂花糖,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粘粘稠稠的,是真正的绿色食品。

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对于饮食更注重健康食品,自己做的食品从原料到制作,亲力亲为,每一个环节都实惠经济,还环保,是放心食品,也是人们口头上津津乐道的绿色食品。

我开始去买食材,晚上一家人围着桌子,一起用糯米粉搓汤圆,把桂花糖夹在中间,搓成团团圆圆的汤圆,一家人说说笑笑,比赛谁做得又好又快,相互取经,看看如何把手里的汤圆改进。

春节接近尾声,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在一起搓汤圆,我们都感受到不一样的幸福,在劳动中感受劳动的快乐,感受绿色环保的快乐,这种快乐远比在超市买成品汤圆要有意义得多。

“绿色汤圆”能让我们减压,感受一家人和睦相处的快乐。元宵节在绿色汤圆的制作中有了别致的意义。

家乡的年味

文/冯瑶

家乡临海靠山,北边山区,南面临海,地处热带亚热带之间,长夏短冬,气温适中,雨量充沛,境内河流纵横交错,丘陵连绵起伏,各种咸淡水的鱼虾蟹贝海味应有尽有,素有鱼米之乡的美誉。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丰富的物产资源,孕育了家乡独特的饮食文化。

家乡人在除旧迎新的年庆里,不但要贴对联、张灯结彩来扮靓居所,还要制作美食来庆祝,比如打粉酥(炒米饼)做酥角、煎咸水角、浦煎糍、炊发糕等小吃美食,都是过年的节庆美食。其中打粉酥、做酥角、煎咸水角等,纯粹是为了一饱口福的节庆食品,而浦煎糍、炊发糕,则还兼作祈福起愿之用。家乡的煎糍有两种,放馅、个小的称为煎糍仔,不放馅、个大的称为大煎糍。用花生、芝麻、白糖和椰丝(有的还加入叉烧粒)做馅的煎糍仔,脆皮甜香爽口,风味独特。直径约10厘米的大煎糍,则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一般用于敬神。“年晚煎糍,人有我有”、“煎糍辘辘,金银满屋”,家乡人因煎糍的形状“圆满”、油水充足,有团圆美满和有“油水”(发财)之意,而十分喜爱煎糍。发糕则取其发字,寓意发财,以寄望新一年家庭美满幸福、大发其财。

家乡坊间的炒米饼一般用炒米粉、花生、芝麻、白糖、鹅油、猪肉等材料,制作成款式为圆形、椭圆形,之后炭焙而成,有鹅油咸香粉酥,夹肉粉酥等。酥角,则用面粉、猪油或鹅油、花生、芝麻、白糖等材料经油炸而成。最地道美味的酥角和粉酥,可在城里的环城南路购得,整条街都在摆卖以酥角、粉酥、煎糍为主的节日美食,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味,让人直咽口水。在我的家乡阳江,这算是一条最具年味的老街之一,一些聪明的阳江人,则把炒米饼、酥角等家乡美食做成产业,一年四季经营,远销市内外,成为阳江一张著名的美食名片。

家乡人过年,是从一锅美味的汤圆开始的。因为除夕这天,家乡人每家每户都要煮汤圆,来寄寓一家人团圆齐整过大年。家乡的汤圆讲究汤底用料,最常见的汤底有鸡汤、猪瘦肉、瑶柱、干虾仁、鲮鱼松、腊鸭粒、萝卜粒、蒜苗等,把所有用料准备好,预先煲好鸡汤,然后起油窝爆炒鲮鱼松,直到鲮鱼松炒成微黄的散状体,装碟,趁热洒些味极在鱼松上面备用,再炒香蒜苗、萝卜粒,然后倒入鸡汤及其它一应用料,待萝卜粒熟透,放下汤圆,放下锅盖盖严,猛火烧,待汤圆一只只浦起来,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撒些葱花、香荽,这样的一锅汤圆上桌,一屋浓香钻鼻,一家人团团围坐在一起,享受着美味的汤圆,这就是一张祥和、温馨而生动的年庆场景图。

家乡春节期间的节庆菜式,则兴吃鸡品鹅,其中最具特色的是几乎每家每户都吃鹅。我的家乡盛产黄鬃鹅,黄鬃鹅皮薄肉厚,甘香不腻,誉满南粤。五花八门的烹鹅技法中,最普遍的是炊鹅。炊鹅用料简单,但必备蒜苗,适量花生油、精盐、砂糖、生抽、料酒、大茴等,有的直接买现成的炊鹅酱抹在鹅身上再加蒜苗,按个人喜好,有的还在此基础上加上咸话梅等,放在锅里盖严隔水炊,具体制作程序是:将黄综鹅宰杀除毛,剖开清出内脏洗净晾干备用;用搅匀的配料均匀地涂抹在鹅身内外表面,腌渍30分钟,然后盛在大铜盆中,放在锅中隔水猛火蒸40分钟之后便可以斩件上桌了。这样制作出来的炊鹅,清香不浊、浓淡相宜、食而不腻,吃后唇齿留香……

汤圆,石磨原味

文/廖华玲

石磨,是母亲的传家宝。面对五谷杂粮加工的便捷化、营养化,母亲不以为然地说:“改变由他,品鉴在我,石磨原汁,味道最好。”

这不,年近尾声,元宵压轴,母亲的石磨又如约推起。那一个个软糯香甜、晶莹剔透的汤圆,给我留下了许多难忘的元宵往事。

记得儿时,每逢元宵,母亲都会推石磨做汤圆。母亲先把糯米洗净,放在水桶里泡胀,然后按水、米适当的比例,一勺一勺地“喂”进磨眼。石磨得慢慢悠悠地推,磨出的米浆晒出的粉子才细腻滑润。推汤圆粉是很磨人脾性的,少年怎知推磨的滋味,只觉得新奇好玩。我帮着母亲推磨,手臂不停地做机械运动,推着推着,那隆隆作响的低沉石磨声便让人昏昏欲睡。稍一急躁,石磨缝里便流淌出了粗糙的米浆。母亲赶忙用勺子将它重新喂进磨眼,一边接过手缓缓地推着,一边念诵着:“勤碓懒磨……”

磨好的糯米浆用布口袋装起来,捆好,吊在屋梁的挂钩上,这就叫吊浆汤圆粉。滤掉一些水分后,汤圆粉就可以和成团状。母亲包上些红糖、豆沙、芝麻,在手心里搓成圆团放进锅里煮。白白胖胖的汤圆一入沸水就高兴得欢天喜地,尽情地嬉戏玩耍,浮浮沉沉,煞是惹人喜爱。

母亲拿着一个木质的长柄勺,不紧不慢地拨动着汤圆,锅中袅袅升腾起的蒸气裹挟着缕缕诱人食欲的清香,撩拨得我直咽口水。煮熟后,盛到碗里,大小均匀的汤圆漂浮在清澈的汤面上,圆如珠,白如玉,那种诱惑真是无法形容!迫不及待地咬上一个后,烫得我咽不得,吐不得,哭不得,笑不得,而糯米的黏劲更为这滚烫推波助澜。我只好用嘴呼呼地吹,等到汤圆稍微凉一点,便用筷子轻轻一夹,圆圆的汤圆便一分为二,中间的馅悄然流出,飘溢着一股浓浓的香味。夹半个汤圆放进嘴里轻轻一咬,顿时满嘴流香,那软绵绵、滑溜溜、糯滋滋的口感,香喷喷、甜丝丝的味道让我笑眯了眼。我高兴得边吃边唱:“卖汤圆,卖汤圆,小二哥的汤圆是圆又圆,要吃汤圆快来买呀,吃了汤圆好团圆呀……”惹得母亲笑弯了腰。

如今,超市里有各种口味的速冻汤圆,也有袋装汤圆粉,做起来都十分方便。平日常吃,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细细思量,是那种推石磨做汤圆,全家齐动手,亲情融融的元宵氛围。

推石磨、做汤圆,母爱在时光消磨中流淌。如果说光阴是宝贵的,那么这种慢推细磨做出的汤圆就是一种奢侈品,可是汤圆又是廉价的,因为其饱含的亲情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年年岁岁,我们总要回家陪母亲过元宵节,吃汤圆,石磨原味,母爱浓浓。

汤圆的记忆

文/林影秋

更多的时候,我们叫汤圆为团子。团子有两种,一种有馅,一种没有馅。

没有馅的团子像圆饼,更像是天上的月,从沸腾的水里捞出,盈盈的光。

团子的粉也有很多种,最好的当然数水磨糯米粉了,但是,小的时候很难吃到。上好的是糯米干粉,有粘性,缺乏一点糯的感觉。再次一点,就是糯米粉里掺和上粳米粉,口感要差许多。平常人家,在平常的日子,更多时候就是粳米粉做的团子,很硬,口感不好,但是耐饥,就上一点咸菜,特别是酸豆角,盈盈的白,翠翠的绿,一天的生活,就在这样的色彩里开始。

当然,还有更糟的生活和团子。那年我五岁,在不远处的亲戚家,他们的生活很拮据。晚上,做了团子,用一只大碗给我装了四只,是有馅的那种。不是我惯常看到的莹白,那个颜色,像黄河的水色,一口咬开,里面包着的是咸菜,一股热烘烘的咸菜味,有点熏鼻子。团子的皮更是粗糙,难以下咽。小小的我端着饭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有半只。怎么办,吃不进去,又不能不吃,也不能说不好吃。好像我小时候就比较照顾别人的心情,从来不让人扫兴。端着饭碗,我天真又可爱的对亲戚说:嬢嬢,我出去玩一会。在老家,吃饭的时候,是可以端着饭碗串门子的。

离牛场很近,夜里,能听见蚊子哼哼的声音。都是些老房子,我在老房子边窜来窜去,终于找到了一个狗食盆,先扭头看看身后有没有人,没有人,“呱唧”一下,把满碗的团子倒进了盆子。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倒粮食。那个味道,至今还在口腔盘旋。那个年代,生活的味道就是如此难以下咽。

那个嬢嬢,很多年都没有见了。今天的我知道,当年的她,已经在用最好的东西,最好的方式在招呼我这个小小的亲戚。走得路远了,回头看看,最珍贵的,都是不值钱的。遥祝,安好。

有馅的团子又有很多种,我们惯常把带馅的叫“圆子”。有纯肉馅的,有菜馅的,有肉菜馅的,有芝麻馅的,有豆沙馅的。这些,只是在节日才能吃到。我喜欢咸香味,就比较偏爱肉菜馅。妈妈在做的时候,就会很自然的分开,拿捏着米粉团,大致会把甜的包成圆形,把咸的包成长圆形。妈妈有一双巧手,是我所不及的。

当然,还是有意外。不喜欢甜团子的我,却偏偏喜欢吃外婆做的豆沙圆子。

很精致,像鸡蛋般大小,端到面前,透过氤氲的气息,看到白玉般的模样。一口咬下去,豆沙的红,更是温暖。糯米的软糯,豆沙的细腻,糖的甘甜,还有更特别的味道。吃得时候,我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却一直在齿颊缠绵,久远,久远。

我问外婆,为什么这个味道做的和妈妈不一样,外婆得意了,笑的皱纹都在打转。“这是我的小秘密,***就不会了吧。我平时呀,把吃下的桔子皮攒着,晾干,等年到了,放水里泡开,再细细的剁,掺在豆沙里,这样,就有这个味道了。

这是外婆的味道,经年累月,一直,在我的路途,在我想家的时候。

妈妈也有她记忆深处的味道,这个味道伴了她很多年,在她每年都和我说这个味道的时候,我知道,她是想外公了。

妈妈长的极像外公,外公有一双天生的笑眼,只要看着你,你就觉得他在笑。

在小城最热闹的地方,有一个汤圆馆,这个馆子,只买肉汤圆,而且,一定是水磨粉的。夏天,汤圆生意不是太好,也就掺杂了买芝麻凉面。二十年前,我还在哪里吃过,一个汤圆是两角钱。

在妈妈小的时候,也就是大跃进时期,粮食奇缺,外婆和外公就靠给人送货去乡下挣粮食。经常带回家的是胡萝卜和豆腐渣,家里经常吃得也就只有胡萝卜熬豆腐渣。(后来,我一直奇怪妈妈为什么从来不买胡萝卜回家做菜,听这一段才明白缘由。)即使如此,能吃上,能吃饱已经比较幸运。饿死人的事情在那个年代不稀奇。

外公是偏心的,只疼妈妈。几乎每个星期,外公都会带她去到汤圆店。那个时候汤圆是二分钱一只,外带二两粮票。每一次,外公只要四只汤圆,看妈妈吃下去,他喝剩下的汤。后来,妈妈也认识路了,外公就会给她八分钱,二两粮票,让她自己去吃汤圆。

每一次,妈妈在说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幸福。今天,我在写的时候,却有点想哭。

这个馆子汤圆的味道,是妈妈惦记一生的味道,是没有吃的年代,奢侈的味道,最幸福的味道。

汤圆,团子,圆子,都是一个东西,只是叫法不一样。糯米的粉,粘、软、糯,煮熟了以后,能拉的好长,好长,像我们走到哪里都割不舍的亲情。

汤圆,团子,圆子,都是一个东西,取团圆的意思,只是叫法不一样。白玉的表面,包上了一种叫生活的东西。

家乡的元宵节

文/彭楚怡

元宵节,顾名思义在这一天是要吃元宵的。元宵,在南方又称“汤圆”,在元宵节晚上,一家人围坐桌前,一人一碗汤圆。想到那白白胖胖,软软糯糯的汤圆,喷香四溢的芝麻馅儿,是不是口水直流呢?吃着热乎乎的汤圆,是不是暖到了心里呢?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是不是从心底里感到幸福呢?

元宵节的汤圆,现在已经不只有原来的芝麻馅了,许多厂家研发出许多新口味,如水果馅的,紫薯馅的,玫瑰馅的,甚至还有肉馅的。这些口味固然新奇,与众不同,可却让汤圆失去了原本的味道,不再是原汁原味。

元宵节吃汤圆,寓意团团圆圆。在这一天,不管在多遥远的地方工作,那些春节没能赶回来的人们,在这天也一定会赶回来与家人团圆。那些春节及时赶回来的人们,也会等到过完元宵节,再依依不舍地告别家人,乘上火车,赶回工作地。

元宵节的晚上,还要猜灯谜。在古代,字谜是写在灯笼上的,灯笼的亮光映照着灯笼上的字,肯定别有一番滋味。在现代,字谜已经不写在灯笼上了,但这种风俗仍流传至今。灯谜大多十分逗趣,比如:卖氧气,卖鲜鱼。(打一字)你猜到了吗?没错,就是“羊”字。再来一个吧:有水能养鱼虾,有土能种庄稼,加人不是你我,有马跑遍天下。(打一字)对了,就是“也”字。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元宵节又将过去……

甜汤圆

文/施崇伟

一元复始万象新,大地回春的第一次月圆。源远流长的中国传统节日——张灯结彩的元宵节,唤起我对亲人的思念。

热闹元宵节,火树银花不夜天。家家彩灯高悬,户户焚香燃烛;“踩高跷”“跑旱船”“耍狮子”“舞龙灯”,人们沉浸在狂欢之中。

童年记忆里,最难忘是村庄里的“打铁水”。天一擦黑,坝子里就生起了打铁炉子。我和一群孩子抢着拉风箱。“哐哐哐”,风箱有节奏地拉起,钢炭炉子里的火吐起火舌。小娃娃们围蹲在火炉旁,看那化铁炉里的铁器慢慢变软,点点融化成铁水。七八个大人出场了,头戴草帽,蹲着马步,平端木板,整齐地排成一排。带头人像威严的将军站在前头,身子轻轻一晃,其他人心领神会,他们端着木板,把滚烫的铁水颠向空中。带头人高高跳起,击打那在空中被颠成了一团火球的铁水,“哗”地一下,铁水冲上夜空,旋即散开成花,夜空里铁花纷飞,朵朵绽放,顿如仙境一般。围观的人们欢呼、雀跃,村庄沸腾起来……

元宵节的另一件乐事是吃汤圆。母亲早已备齐材料,和好米面,制好有冰糖颗粒的芝麻心子。一家人围拢在热锅旁,手上摊开糯米粉团,加入黑甜的心子,搓得圆圆的,丢进锅里,笑声在锅里锅外齐鸣。等白白的汤圆浮起,一人两三个,咬开,糯软、香甜,沁人心脾。最有趣的是,母亲要在一锅汤圆里选几个包入硬币,寓意着谁吃到它,今年就有好运。吃汤圆便成了一种仪式,大家既在用心品味,更希望能吃到硬币获得好运。哪个孩子若是咬到硬币,那滋味,才是甜上加甜。

元宵节也是我爷爷的生日。爷爷在世时,这一天我们家会比春节还热闹。家里来了亲戚,我们又唤来邻里,摆上酒席,为爷爷祝寿。他捻着山羊胡,乐得合不拢嘴。爷爷过世后,这一天都会勾起我的思念。我想起他的勤劳,他总是早起,劈柴、喂牛,打扫院坝;想起他的慈爱,他总把姑姑、叔叔为他买的糖果储存在一个缸里,它们成为我们这群孩子甜蜜的宝藏。

欣逢盛世,元宵又至。今年不看“打铁水”,不去走亲戚,守在电视机前看冬奥会,冰雪世界灯火璀璨,这是今年元宵节最美的花灯、最甜的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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