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的文章

2022年12月07日经典文章

蜡烛的文章(精选10篇)

烛影摇红

醒来的时候,有点微冷,天都成了黑的丝绒,四下是一片触摸不到的空间。整个大宅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若不是刚去医院打了胎,我想此刻我又该坐在江宇身边,看他眼睛和别的女人调着情,而心不在焉的拍拍我:“梵琳,乖,宝贝,来吃颗葡萄。”却差点塞到我的鼻子里。

我伸个懒腰,倒是难得的轻松,耳朵不必添满了轰炸的迪吧音乐,身边不再有缭绕的香烟和酒气,我在黑暗里偷偷一笑,离开了江宇,居然无比的舒服,以前怎么没意识到。

还是不习惯夜的悄然到来,这是从小遗留下来的毛病,我挣扎着起身去点灯,糟糕,怎么停电?我不甘心地把点灯开关播的“啪啪”响,可就是没有一丝光亮在眼底,额头的汗开始渗出来。儿时那种孤立无告的巨大忧郁和恐惧潮水般漫上了我的心头,正因为久远,就更加的令我感觉心在难以忍受的不断下沉。

迎着屋外的一丝街灯,我拨着键盘上江宇的手机号,渴望听到他的声音是我心灵唯一的安慰,优美的“用户已关机”提示音后,我的绝望忽然扼住了喉似的让我喘不气来,隐忍在心底深处的被抛弃感觉全面爆发,我好想穿上衣服发疯似的跑出去,小鸟依人似的赖在江宇身边,可是身体虚弱的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拿了火机,借那一朵小小的火花,挪下楼来,好象还有蜡烛,翻了许久,手又酸又痛,还烫了个水泡,才找到一根半残的红烛,我点上了它,慢慢的缓过气来。

烛光在轻轻的荡漾,有着橘金的光华,荧荧的花蕊外包着跳动的镶边,我把手靠拢上去,好暖和,象另一只手牵着我的手,柔柔的说:“别怕,有我在。”于是那段美好的过去又脉脉的投影在烛蜡摇红中了。

小时侯,随着母亲,躲在贫穷而永远都是那么黑暗阴湿的小屋子里,每夜每夜都在盼着她早点回来,好不让寂寞孤独逼得我把幼小的身子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吞咽自己不争气流出的眼泪。可是为了生存,做特护的母亲,总是很少露面,我感觉自己还不如街边流浪的一条小狗,后来因为妈妈太忙,没时间去交电费,又掐了电。那是一个六岁的女孩所能承受的最低底线了,我哭哑了嗓子,哭肿了脸后,就跑到大街的路灯下,傻呆呆地站着,宁可冻的流出两条青色毛毛虫,也不回去忍受一屋子冷寂。忘记了是那一天,一个男孩无声的檫去了我的泪和鼻涕,牵着我的小手领我去了他那个在我眼中象个天堂似的家,有香甜的饭菜,柔软蓬松的小床和莹亮清爽的白灯。

可是倔强的妈妈,就是强制再也不许去他家,怕暴露的家贫被人取笑,所以每天饭后,他就跑来陪我,买了许多蜡烛,为我点燃一团团浪漫的火光,那片温馨就是我一生渴望的安全。

烛光跳动了两下,漾在太多的烛水之中,已经很弱了,我知道快燃尽了。沉沉的黑暗又压了下来,心拧得生疼,我迅速的拨了一个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就象后来我们因各自成长后的羞涩,不好意思见面而每夜抱着话筒长谈,仿佛握住了彼此的手,苦涩的青春因有了他的存在而温润明亮起来。

电话响了三声,有人轻轻接了起来,“喂”那声音依然熟悉而稳重,令我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在不停的问:“谁?说话呀?”就连急燥的声音也那么温柔。

“祖哥哥。”我好不容易才叫了出来,:“我是琳琳,还记得吗?”

“琳琳”他惊喜的叫:“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最近好吗?”

“还不错。”我敷衍的答:“可是今晚停电,家里没人,有点怕。”

“别怕,琳琳。”他听出了我的恐慌:“没有蜡烛吗?”

“有,可是这一根要烧完了。”

“我从前送你好多,都丢了吗?”

“是啊,我去找找,等我一下,不许挂电话。”我搁下话筒,借着仅剩的一点微光,上了阁楼,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小盒子中找到了仅存的五彩各色的一包蜡烛,我忙取出一根点了起来,走回卧室,拿起话筒,:“哥哥”叫的特别顺口,似乎超越了时空的距离,看见那张被火光映的黄明明的脸儿。

“找到了吗?”他问到,语气中的关心并不因时间的改变而生疏。

“是的,好美丽的一团火光,很久没这样子和你聊天了。”

“每天在灯暖酒热中,应该不会这样子寂寞了?”他的话里有根刺。令我的心莫名的痛起来。

是啊,青葱的年少,如茵的真纯早已消失在与江宇宝马香车的相遇之后,我无法拒绝江宇的风流倜傥和挥金如土的奢华,渐渐的,就被霓虹的嘹亮代替了曾暖心贻的烛影。

“哥哥,我好累。”我的心此刻如燃尽的那枝残烛,只有冷凝的蜡泪成珠,却没有完整的状态。

“琳琳,我一直认为你是快乐的,每次回家都看见你衣着华丽,车接车送,还有江宇,对你不是很好吗?”

是的,他不但对我很好,对所以身边的女人都是不错的,可是这话我不能和祖勋说的,路是我自己选的,冷暖自知,何必去添他人烦忧,我笑笑:“还可以,不过他很忙,今天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淡淡的说。

他听出我心门的开合:“生意人难免应酬嘛。”

“明天我想请你吃饭,好吗?”这一刻真的好想见他。

他沉默了良久,似乎想找个理由推脱,最终还是含糊的答应下来。

他没变,一如当年的依稀在眼底深藏的那份有点模糊的关注,不知是对妹妹或是青梅竹马的两小无猜。

我们喝茶,吃饭,矜持而又客气,我好想捅破那一层因岁月而积累的壁膜,象过去一样牵着他的手过街,可是终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最近,一直没缠着江宇,直到他用异样的眼光探询我的内心世界,他向来阴森时不露声色,但我已看惯他的底牌,只是懒的和他对视。

我承认我的心是个空旷的瓶子,敏感易碎,很想装上许多的色彩缤纷。

“琳琳,最近忙什么啊?”江宇望着镜中的我,脸色充满研究。

“逛街和朋友吃饭,还有象从前一样打麻将。”我故做轻松的说。

“是吗?你漂亮了,也不那么缠人了,谁把你调教的?”说着,他靠了上来,我想躲开,却被他宽大的肩膀一下子搂住了:“怎么,害羞呀?”他抚摩着我不太自然的脸:“老婆,好久没和你单独吃饭了,今晚陪我,好不好?”

“已经约好了的,下次吧。”我还是滑脱了他的掌握:“你干妹妹不是过生日吗?

”老婆,刚打完胎就到处乱跑,小心身子,以后我少点出去。“他有点动情,拉住我的手:”谁的生日也比不上你的重要,下个月我好好为你办一次。“

”算了,我懒得折腾,时间到了,我该走了。“他早就看出些什么,我知道,我需要难得的任性和放纵,只因心底塞满了感情乱迸时燃尽的碳点,它们还想再次的闪亮,虽然徒劳,却是拼命的挣扎。

和祖荤的约会已是每周必不可少的事情,这令我迅速的恢复了元气,忘记了那么多与江宇在一起的不愉快和没完没了的小争小吵,我避免和他的冲突,甚至故意躲着他,谁知已习惯了被我烦被我缠的他反倒适应不了这种节奏,他开始抱怨家的冷清,生意场上的乏味和女孩子们的缠绵。可是我只是冷眼旁观,这已并不吸引我,我只想在哪一天做最温柔、最美丽的童话公主,期待水晶鞋与南瓜马车。

二十五的生日哦,多么难得的本命年啊,我不理江宇的热忱,如约去了我和祖勋常去的餐厅,七点已过,他居然失约了,我饥肠辘辘的傻坐在那里,心情坏到了极点,面前的杯中盈豆如瞳中之泪,摇熠波磷。

为何寂寞总在最喧闹的时候,外衣般披在我的身上,沉如锁链,不堪重负,欲卸下时,已经生根,我呆作无依,不知何时,一封薄笺落入手中;

梵琳:

相交多年,虽然我们久不联系,但是,相知的程度并不因此更改,我依然是你的祖哥哥,永远都是,哥哥是知己,是避风港,是你小小心灵的疗伤地,可它并不是你拈恋的初衷,过去美好的并不能代替今日的无奈。拿出勇气来,我愿做那小小的烛火,照亮你的人生,点缀你的生命,但是今天的生日蜡烛不会是我为你点燃,应该是你的男人,他还是爱你的。

我们长谈了一次,也许是你们爱的方式不对,才导致了今天的疏离,但是我希望不要把我当成了导火线。我的出国申请已批了下来,祝福你们,所有的情谊凝成一首小诗,珍重!

烛泪滴空响,壁影摇清凉。

心徒苦铮铮,凝蜡红错伤。

我望着那信笺,如蜡尽心干,不知心里是空是满,只是晃遍了千点万点的斑斑蜡泪。

有人走近,披衣轻喂:”天凉了,回家吧,我们一起点蜡烛,切蛋糕。“

被遗忘的蜡烛

文/孙江林

周五下班,回家烧晚饭。饭快烧好了,正准备关煤气,忽然灯熄了,油烟机不响了。灶具上的两团火,像是意识到我正在看着它发懵,用它的羞怯默默表达它的无辜。

我关掉煤气,屋子里漆黑一片。

几乎与妻子同声发问:停电了?

妻子掀开窗帘说,路灯也没有了!

整个小区一片漆黑。

发呆没有用,给物业打电话发火也没有用,眼前要办的事是找到可以发光的东西,解决吃饭问题。我问:蜡烛呢?妻子说,那天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还看到过。这是一句没有意义的回答。如果蜡烛有耳朵能发声,一定会说,我在这里。

手机。手机不是带有手电功能吗?妻子打开手机的电筒,我也打开。但那种光源,多少让人想到萤火虫的光亮。在这种光源下吃饭,有一种会将饭吃到鼻子里去的担心,再说,能坚持多长时间呢?我盲目地寻找蜡烛,搬家之前我将几支蜡烛收在一只铁盒子里,但搬家后没有再看到,或者根本没有想到去找那只放蜡烛的铁盒子。

我忽然想到保险公司曾送过一只应急包,其中有一台手摇式发电收音机灯。我在玄关的柜子里找到了它,天大的欢喜。

一顿饭吃完了。电还没有来。打电话问物业,回答是,高压线路烧坏了,正在维修。

天这么黑,高压线路烧坏了,工人能很快修好吗?想到电工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凡人,我便将埋怨收起来,打开手机中下载的歌,《九儿》,播放起来。在没有任何干扰的寂静中欣赏这样一首情歌,那种美是无以言表的。

看看时间,7:30不到,即使10点睡觉,还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一直听歌吗?手摇发电机持续时间不长,间隔两三分钟就要充电,像一只困倦至极的小老虎,需要反复呐喊,才能将眼睛睁大。

我在《九儿》的歌声中,继续想那几支蜡烛,她们会在哪儿呢?

据说蜡烛起源于原始时代的火把,火把是用树皮或木板、芦苇做成的,涂有油脂或蜜蜡,由汉到宋,蜡烛为寺院和宫廷所用,明清以后,蜡烛才渐渐走入寻常百姓家。但后来爱迪生发明了电灯,电灯几乎普及到世界所有有人的角落。于是曾经给人类带来光亮的珍贵的蜡烛,由生活必需品变成正月十五孩子们灯笼里的光明,慢慢淡化出成人的生活。

但遇上停电,没有应急意识的我,第一想到的还是蜡烛。

蜡烛像一个久违的朋友,只有到了这个时刻,我才想起它!

忽然想到,生活中,有许多老朋友也遭遇蜡烛的命运,曾经朝夕与共,现在互无联系,杳无音信。想起杜牧的几句诗: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在灯火辉煌的日子里,我们为什么会忽略蜡烛的存在呢?

我必须找到那几支被我忽略过的蜡烛。

感动

文/刘轩辰

太阳无私的把阳光抛洒大地,小草感动地换上新装;园丁辛勤培育花卉,朵朵鲜花感动地露出笑颜;小溪夜以继日地奔跑着,江海感动地掀起汹涌的波涛……感动在每一个真诚的付出,感动在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挺拔的小草

春天来了,小草悄悄探出了头。嫩嫩的、绿绿的,惹人喜爱。可就在昨天,兰州却下起了倾盆大雨,雨越下越大,不一会儿路面上已经积满了雨水,路人都狂奔着寻找能够避雨的地方。车辆在雨中疾驰,在灯光的照射下,雨点跳得更欢了。看着这豆大般的雨点,我暗暗为从未经历过风雨的小草捏把汗。心想:这么大的雨,那株小草肯定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二天,我来到院子里。此时竟然让我吃惊的是那株小草,居然在暴风雨中活了下来,而且更绿、更挺拔了。我呆呆地看着它,思绪却久久不能平静。这么弱小的生命,居然在狂风暴雨中未曾低头。面对挫折,它焕发出顽强的生命力,怎能不让人感动?

温暖的蜡烛

一位打工的年轻女孩租了一套房,尽管出租屋设施很简陋,尽管她不认识周围的一个人。但这却是她新生活的开始。一天晚上,突然停电了,房子里一片漆黑。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害怕袭上心头,女孩不由得心情沉重起来。这时,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她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谁?”只听细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姨,是我!我是您的邻居,请您把门打开。”她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个小女孩。她的手中拿着一支被点燃的蜡烛,说:“阿姨,我妈妈说您刚刚搬来,肯定没有蜡烛,让我给您送过来。”女孩听了,泪水却如断线的珠子滑落。

在这陌生的城市,有人却给孤独的她这样的关心。这是一支普普通通的蜡烛吗?不!不是,它是人与人之间充满温暖和爱的蜡烛。你是他的唯一这件事发生在2006年。

今天是迈克的儿子生日,他为儿子买了一只德国牧羊犬,并且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开扑腾。”由于儿子学业紧张,所以没有时间照顾它。迈克担负起照顾开扑腾的任务。他和狗狗形影不离。早上他们一起散步,中午开扑腾在他怀里看电视,晚上迈克还哄它睡觉。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夺去了迈克的生命。家人处理完后事,他们发现开扑腾不见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们到处寻找它,但都没有消息。一年过后,他们来给迈克扫墓,惊奇地发现了开扑腾守在墓前。他的妻子问了工作人员开扑腾是如何找到墓地的?工作人员调了监控录像。原来这条狗穿过好几条街道才来到这里,它低着头闻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主人的墓碑。不管遇到电闪雷明,不管遇到狂风暴雨,不管遇到冰天雪地,它都一动不动地趴在墓碑前。不管工作人员怎么驱赶它,它都不走。工作人员被感动了,于是收养了它。这一呆就是11年。

迈克家人再来时,狗已经非常虚弱了,他们赶紧把它送到医院,兽医说:“它得了严重的肾病,最多只能活一周。”看完病后的开扑腾又一瘸一拐的来到墓碑前。一周后,它趴在墓碑前再也不动了。它盼了11年,等了11年,以为主人能活过来,今天它终于要和迈克相遇了。

这个故事也深深打动了我,小小的狗是你的一阵子,而你却是他的一辈子,就算你放弃它,它也会永远相依相随。

感动是什么?是源于你内心的善良和爱让这个世界充满的温暖和谐。

被遗忘的蜡烛

文/孙江林

周五下班,回家烧晚饭。饭快烧好了,正准备关煤气,忽然灯熄了,油烟机不响了。灶具上的两团火,像是意识到我正在看着它发懵,用它的羞怯默默表达它的无辜。

我关掉煤气,屋子里漆黑一片。

几乎与妻子同声发问:停电了?

妻子掀开窗帘说,路灯也没有了!

整个小区一片漆黑。

发呆没有用,给物业打电话发火也没有用,眼前要办的事是找到可以发光的东西,解决吃饭问题。我问:蜡烛呢?妻子说,那天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还看到过。这是一句没有意义的回答。如果蜡烛有耳朵能发声,一定会说,我在这里。

手机。手机不是带有手电功能吗?妻子打开手机的电筒,我也打开。但那种光源,多少让人想到萤火虫的光亮。在这种光源下吃饭,有一种会将饭吃到鼻子里去的担心,再说,能坚持多长时间呢?我盲目地寻找蜡烛,搬家之前我将几支蜡烛收在一只铁盒子里,但搬家后没有再看到,或者根本没有想到去找那只放蜡烛的铁盒子。

我忽然想到保险公司曾送过一只应急包,其中有一台手摇式发电收音机灯。我在玄关的柜子里找到了它,天大的欢喜。

一顿饭吃完了。电还没有来。打电话问物业,回答是,高压线路烧坏了,正在维修。

天这么黑,高压线路烧坏了,工人能很快修好吗?想到电工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凡人,我便将埋怨收起来,打开手机中下载的歌,《九儿》,播放起来。在没有任何干扰的寂静中欣赏这样一首情歌,那种美是无以言表的。

看看时间,7:30不到,即使10点睡觉,还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一直听歌吗?手摇发电机持续时间不长,间隔两三分钟就要充电,像一只困倦至极的小老虎,需要反复呐喊,才能将眼睛睁大。

我在《九儿》的歌声中,继续想那几支蜡烛,她们会在哪儿呢?

据说蜡烛起源于原始时代的火把,火把是用树皮或木板、芦苇做成的,涂有油脂或蜜蜡,由汉到宋,蜡烛为寺院和宫廷所用,明清以后,蜡烛才渐渐走入寻常百姓家。但后来爱迪生发明了电灯,电灯几乎普及到世界所有有人的角落。于是曾经给人类带来光亮的珍贵的蜡烛,由生活必需品变成正月十五孩子们灯笼里的光明,慢慢淡化出成人的生活。

但遇上停电,没有应急意识的我,第一想到的还是蜡烛。

蜡烛像一个久违的朋友,只有到了这个时刻,我才想起它!

忽然想到,生活中,有许多老朋友也遭遇蜡烛的命运,曾经朝夕与共,现在互无联系,杳无音信。想起杜牧的几句诗: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在灯火辉煌的日子里,我们为什么会忽略蜡烛的存在呢?

我必须找到那几支被我忽略过的蜡烛。

回老家过年

文/李季

小时候,家里很穷,青黄不接的时候,每天的晚饭是萝卜疙瘩煮红薯疙瘩或是煮白菜。村里每家都晒了很多红薯干和萝卜干,红薯干常常是主食,萝卜干腌起来就是一早一晚的下饭菜。平时吃得不好,但年夜饭一定是丰盛的,可以用“堆桌满碗”来形容。每年的年夜饭,离不开的是腊鸡、腊鸭、腊鱼、腊肉、香肠、油炸的绿豆丸子。这些腌制的鸡鸭鱼肉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做“腊肴”。“肴”在这里发“笑”的音,充满了过年的喜庆意味。成天吃萝卜、白菜的孩子,怎么会不盼着过年呢?

在老家过年,有很多仪式。饭前,要在堂屋的中堂上烧香、点蜡烛敬拜家神;在大门两边烧香,敬拜门神;在厨房灶台上烧香、点蜡烛,敬拜灶神;在院子中间烧香,敬拜上苍。所有的香、蜡点上,再放炮,然后分长幼次序入座、开席。这是一年到头,全家最隆重的一餐。吃饭时,要说吉利、祥和的话,不许提“鬼怪”之类的东西。饭后,孩子要挨家挨户去给同村的长辈辞岁问好,然后才能聚到一起打牌玩耍。大人守夜守到十二点,再放一挂炮,以示辞旧岁迎新年。这挂炮,主要是接灶王爷的。灶王爷腊月二十三那天去天上开会汇报工作,过年时要接回来,主持一家新一年的工作。按照“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的说法来推算,人间七天,天上还不到半个钟头,这会开得真快,比人间的办事效率高多了。

我们家过年时,每年插蜡烛的蜡台都是父亲用萝卜削出来的,过年没点完的蜡烛,正月十五晚上还要点,等萝卜蜡台失去水分,干瘪下来,年基本就过完了。

参加工作,到了北方,才发现这里过年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放挂炮,吃顿饺子,年就过完了。就是正月家里来客人,也是煮大锅菜,肉和菜在一起乱炖,不办酒席的情况下很少有整盘整碗的菜。简单倒是简单,可没有了隆重的仪式,总觉得这年过得不像是年。所以,春节一放假,我就急着回老家。

上世纪90年代的春运,非常乱。回一趟家,跟打一场仗差不多。人潮汹涌的车站,几乎要被挤爆的车厢,这可能是中国独有的景观。很多次都没有座位,站在过道,勉强抓住头顶上的货架。其实前胸后背都紧贴着人,不抓货架也不会晃倒,但我不愿往人家身上倒,所以还是紧紧地抓着货架,站得笔直。这样就更累了,但想着离家越来越近了,心里还是甘甜的。堵车是常有的事,有两次还遇到大雪封路,人在车上又冷又饿,但一回到家,一路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后来,父母先后离开,带走了他们苦心经营的家。灯影晃动的故乡,成了再也回不去的地方。我不回老家过年,已有十几个年头了。

年年年头接年尾,年总是万象更新的开始,每年春节,我都深深怀念老家那浓浓的年味。家里的八仙桌,除了来客人和年夜饭时用,平时很少用到。我们一家人围坐在大红的八仙桌旁,上面是父亲、母亲,东边是大姐、三姐,西边是二姐和我。如果还能有这个场景,即使隔着千山万水,即使有千难万阻,我也一定会赶回老家去过年。

最是花影难扫

文/迟子建

在故乡的春夏,要问什么店铺的生意最清冷?无疑是花店了。因为这时节大自然开着豪气十足的花店,谁能与它争芳菲呢。花儿开在林间,开在原野,开在山崖,开在水边,当然,这样的花儿都是野花,达子香,白头翁,蒲公英,百合,芍药,铃兰,鸢尾,绣线菊等,它们仿佛彩虹的儿女,红红白白,紫紫黄黄的,绚丽极了。

这时节的居民区也是花团锦簇,农人们栽种在花圃的虞美人,大丽花,步步高,牵牛花,金盏菊等,呼应着菜圃中的土豆花,豆角花,茄子花和倭瓜花。野花和花圃中的花儿,专为悦人眼目的,不肩负给人提供食物的使命,大抵是只开花不问结果,如热烈的情人,不计前程,恣意盛开。而菜圃中开花的植物,命系人类的餐桌,花开得就规矩,适度,收敛,除了倭瓜花开大朵,其余的细细碎碎的,它们得留着精气神儿坐果呀。

菜圃中每朵花的背后,都有一个看不见的宇宙,这个宇宙就是果实。西红柿能否饱满红润,决定了它与鸡蛋为伍时,能不能在金黄和雪白之间,为它注入最炫目的落霞;茄子是否硕大,决定了它与鲇鱼相遇时,能吸纳多少鲇鱼肌理的鲜香;豆角是否厚实,决定了它出锅时是否跟入锅时一样的出息,不让主人的碗盘亏空;土豆是否圆滚滚,决定了它们在被蒸煮的过程中,能否像孩子一样绽开笑脸;辣椒是否挺实鲜辣,决定了它能为姑娘们省下多少口红。

花圃和山间的花儿还开着呢,菜圃的花儿早就谢了,结了果子。待到秋天,人们收获了果实,霜也来了。霜是花朵的敌人,它们一来,花季就结束了。被霜打过的花儿,在阳光中耷拉着脑袋,憔悴不堪,满脸是泪。它们哭也是没用的,想要绰约的风姿,想要蜜蜂与蝴蝶同欢的快乐,只有等待春回大地了。此时它们也许会羡慕菜圃那些不起眼的花儿,它们结了果,在冬天还活着——谁家的地窖不储藏着土豆和萝卜呢。

冬天的花朵是什么呢?是雪花和霜花,可这样的花儿太素白了,又太脆弱了,说化就化,于是喜欢鲜亮颜色的女孩子们,不想让漫漫长冬为这样的花儿所统率,她们在深秋糊窗缝时,就在两层窗中间的隔层里,造了一个花园。

那是独一无二的梅园。

极北的房屋,为了抵御寒流,玻璃窗都是双层的。这双层窗,一拃间距。深秋时节,人们在用毛边纸或是废报纸糊窗缝时,会在二层窗间,放上二三十厘米厚的保暖的锯末子,然后插几枝用蜡油捏成的梅花。

那时北方偏僻的山村大都没通电,蜡烛是我们的光明神。蜡烛通常红白两色,从供销社买来。蜡烛将要燃尽时,烛芯气数已尽,侧歪了身子,人们只得吹灭蜡烛,留下烛头。女孩子们最喜欢那一块块润泽的蜡烛头了,尤其是红色的。我们会把它们珍藏起来,到了糊窗缝时,将收集到的蜡烛头,放到一个空的铁皮盒里,坐到火炉上融化了,一手擎着选好的形态妖娆的干树枝,一手在滚烫的烛油和凉水之间飞转,让干树枝瞬间成了干枝梅。

捏蜡花要眼疾手快,勇气也不能少。大拇指和二拇指要紧密团结,先是共同探入滚烫的烛油(有点赴汤蹈火的意味),然后赶紧撤兵,再探入事先备好的一碗凉水中,让沾在指尖的那层烛油,瞬间冷却而不失黏性,再飞速移兵至干树枝,随你选什么位置,以枝条为主心骨,大拇指二拇指对着它一捏,奇迹出现了,花瓣似的烛油从指尖脱落,一朵粉红娇嫩的梅花,灿灿绽放了!一朵,两朵,三朵,七八朵,数十朵,干树枝瞬间春色贯通,梅花点点了!因为女孩手指粗细有别,再加上所蘸蜡油厚薄不同,蜡花有大有小,有胖有瘦,有深有浅。但不管怎么的,它们都是霜雪时节开得最烂漫的花儿!我们把这样的梅花,插在二层窗格芳香的锯末子上,它们就像开在金色的泥土里。这时你封上窗,一个冬天就有花儿看了。

这样的梅园什么时候消失呢?当寒风撤兵,春风长驱直入,把山岭涂抹上绿色,野花和庭院的花儿姹紫嫣红时,人们要开窗闻花香鸟语,破败的梅园也就成为春风中的垃圾,被清理掉了。

我很喜欢苏轼的那首 《花影》:“重重叠叠上瑶台,几度呼童扫不开。刚被太阳收拾去,又教明月送将来。”研究者总把它说成政治抒情诗,说是苏轼在抒发他内心的愤懑,可我更愿意把它看作一首清新的自然诗。花影在台阶摇曳,任凭什么扫把,也扫不开它。这日光和明月下永不消散的花影,就是时光,不管它穿越多少年,总会把美留在人的心头。就像我遥想逝去的花儿,无论是山间的,还是花圃和菜圃中的,抑或是我们亲手在二层窗格打造的梅园,它们没有随着时光流逝而被遗忘,而是像风一样,一直吹拂着我的记忆,不让它沉睡。

一支蜡烛,一颗心愿,一份真情

日子过得真快,转瞬又到年根儿。这日子咋跟流水似的,不知不觉中流走了大半。我们又一同走过了春夏秋,来到了最后一季--冬。

冬天,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冬天凛冽的寒风是我最不喜欢的,可是每到冬天又盼望着赶紧冷,不冷的冬天其实也很难过。不冷的冬天不会下雪,也不会有天然的冰场,那种在寒冷中体会的快乐,或许少很多。比如打雪仗,溜水冰,那是在别的季节无法体验到的。于是,每到冬季,还是强烈地企盼会有零下二十几度的温度,因为那样的天气,才真正是冬天的天气。

你出生在南方,天气一直是热的,也许你那里的冬天也是温不突的,或者一年中也没有一场雪。有时会下着积不起来,而且常常下不多厚,被雨水冲去了。

因此,觉得南方的冬天也是暖阳阳的,树该是绿的还是绿的,草也一直青青的,或许还会有一些花朵依然绽放着,红的黄的绿的。一直认为南方的四季不是很分明,即便是冬天也是常常在下雨。有时候也会艳羡南方的你,总是有雨水,而我这里,下个雨好象也很困难。

江苏扬州是个美丽的城市,给我的感觉一直是温婉的,就如瘦西湖岸边垂柳。所谓“两岸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其名园胜迹,散布在窈窕曲折的一湖碧水两岸,俨然一幅次第展开的国画长卷。扬州的西湖,以其清秀婉丽的风姿独异诸湖。一泓曲水宛如锦带,如飘如拂,时放时收,另有一种清瘦的神韵。

如若在某一天去扬州,定会漫步在瘦西湖畔,但见几步一柳,好似绿雾般的柔媚动人,加之山茶、石榴、杜鹃、碧桃等妩媚的花树陪伴,更觉舒卷飘逸,窈窕多姿,万般的诗情画意尽现其中。

那样的美景,该用怎样的笔来描绘,该用怎样的诗情来妆点?就象你---卡卡,用那样简练而明快的诗句,来写景,抒情,才能充分体现那样温婉而迷人的景色。

今天是你的生日,相识很久,我与你一同走过了两个生日。看了下十二月五日的花儿是芙蓉花,它的花语是--脱俗持久,恩爱关怀,宜送给清雅之士。你给我的印象一直都如此,看来这里描述得还是很贴切的。

芙蓉其实就是莲花。莲:出污泥而不染,一直是高洁的象征。就如你的为人,你的文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你的生日,我们把一支蜡烛,一颗心愿,一份真情送与你。依然会重复那句没新意的话:卡卡,祝生日快乐!

留给自己的歌

文/庄吉春

在报社工作的时候,一次市里有个大型活动,采访回来,大家手头都有稿子要赶着明天见报,虽然天已经黑下来了,我与一个隔断的邻桌菲仍然在加班,此时突然停电了,我与菲摁亮手机,让黑暗里有了一点光亮,菲说:“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那是我上大学的时候,一次晚自习,班级也是突然停电,班主任田老师每人发一根蜡烛,神秘兮兮地留住大家,说难得的空闲,班级搞个活动。当蜡烛点燃的时候,整个教室都被摇曳而温暖的烛光充满着,烛光照着同学们兴奋和期待的脸,田老师说:‘我们要在这个停电的晚上举办一场烛光晚会,每个同学都要准备一个节目,都要上台表演,下面请文娱委员上台表演。’文娱委员月大方地走上台,唱了一首《外婆的澎湖湾》,动听的歌声在烛光的辉映下,甜到了每个人的心里。月唱完了,一片掌声在教室里响起。”

“那时候我还是一只丑小鸭,一个在人前说话就脸红的小姑娘。我紧张得双手抓住衣襟,月唱完了,没有人再走到台上,田老师把每个同学的学号写在一张张纸条上,放进一个盒子里,然后宣布抽签,抽到谁的学号,谁就表演。我感觉脸上有一团火在烧,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抽到自己。”

“田老师叫了十八号,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十八号同学站起来,朗诵了一首《再别康桥》的诗,对!下一个抽到我,我也朗诵诗,就朗诵舒婷的那首《致橡树》。这时朗诵完诗歌的十八号上台抽到了二十七号,二十七号同学走上台,轻轻地唱了一曲《月亮船》。我想我还是唱歌吧,一旦朗诵诗忘了词,还不得长个地缝钻进去啊?我就使劲在脑海里搜寻我会唱的歌曲。二十七号同学又开始抽签了,我感觉手心里全都是汗水,谢天谢地,抽出的是六号,班级里一个和我同样羞涩的女孩,我又长出了一口气,我就唱《橄榄树》吧,就唱这首歌了。六号站在台上,脸憋得通红,就是唱不出来,田老师让大家把面前的蜡烛吹灭,教室又陷入一片黑暗当中。过了一会,台上响起六号的歌声:‘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想还是唱《茉莉花》吧,重复别人唱过的歌总有点不太好,如果下次抽到我,我也让大家把蜡烛吹灭,这样我就能唱出来了。又是一片掌声响起,六号同学唱完了,同学们点亮了蜡烛,六号同学继续抽签,这次倒不担心抽到我了。抽出的是十号同学,十号同学给大家讲了一段笑话,一片哄堂大笑后,十号同学的笑话也讲完了,十号同学抽签……十二号、二十号、四号,一直没抽到我,我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这次抽的会不会是我,我是十一号,你们干嘛不抽十一号啊?”

“同学们面前的蜡烛还剩下很短的一截了,田老师说:‘太晚了,晚会到此结束,大家回寝室睡觉吧。’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只有五名同学没有被抽到,而我就是幸运的五分之一,那时我发现手攥着的衣角已经湿透了。拿起蜡烛走出教室的时候,我的心有着深深的失落感,回到寝室我竟然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委屈地哭了起来……”

菲把故事讲到这里,我们两人都沉默了。是的,我们都有过人生羞涩的那个阶段,怕在人前丢脸却又在心底有着一种表演的欲望。我说:“菲,那么在这个停电的晚上,就请你把很多年前准备好的《茉莉花》唱出来吧!”

菲的歌声在大厅里响了起来,我们第一次听到菲唱歌,这歌声竟然如此动听,一曲终了,忽然大厅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接着便有四、五处亮起手机,原来大家都在听菲的故事,那一刻我分明看到菲的脸上流淌的泪水。

人生不可能随处都是舞台,错过了这场的演出,也许就永远没有了下一场,没有了演出的机会,我们的心里就会留下一份无法消除的遗憾。对于菲来说,这个停电的夜晚,也一定是她最温暖的夜晚。

2011年3月22日于敖东独吟馆

红灯笼

文/杨丽

在低矮的平房中,爸爸在用铁丝围成灯笼的框架,妈妈拿来剪子和红纸,我和妹妹就在旁边看着怎么做灯笼……儿时的快乐总是很简单,做灯笼的场景至今记忆犹新。

爸爸妈妈为我和妹妹做好了红灯笼,等到天黑的时候,我和妹妹便提着灯笼出去走一圈,顿时心满意足,脸上自然流露出喜悦的笑容。

其实,做灯笼是个技术活。做灯笼之前,爸爸要找来稍微硬一点的铁丝围成圆形,并且保证接头不能露在外面。灯笼里面的铁架子可不好搭,如果做不好,在外面贴红纸可就变成了困难事。最关键的一步是在灯笼的底部留出放蜡烛的地方,而且要保证蜡烛不倒。爸爸经常为我们做灯笼,手艺练了出来,所以并不太费力。

做灯笼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灯笼的架子围成了,剩下糊红纸的活儿就是我和妹妹的事情了。妈妈在旁边为我们剪纸,我和妹妹一人拿着灯笼架,一人在上面糊红纸。稍不小心,红纸就会被捅破。一旦红纸破了,就要重新贴。为了保证灯笼的亮度,只能贴上一层,而且贴的纸如果厚了,点上蜡烛也看不到什么光亮了。

灯笼糊好了,看着里面的蜡烛也亮了。我和妹妹小心翼翼地走着,还要不时看看脚下的路,生怕被绊倒,把灯笼里面的蜡烛给弄倒。我们提着红灯笼走着,有时还唱着歌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有的时候,我们白天也要把灯笼拿出去和小伙伴们比一比,看谁的灯笼大,看谁的灯笼好看。这也是一种过年的乐趣!

过年的灯笼

文/李云门

电灯是好东西,使我们在夜晚也能享受如同白昼的光明。但我认为,至少有两种场合,电灯不如蜡烛更有味儿。这两种场合,第一是洞房;第二就是大年夜。灯笼的味儿首先是蜡烛的味儿,但蜡烛的味儿并不只是它燃烧时产生的气息,更在于它的闪烁,它的晃动,它那让人无法绝对控制的光的韵律所带来的温馨和神秘。现在的灯光技术虽日新月异,却无法复制蜡烛燃烧所特有的效果。

直到今天,每到除夕,我总喜欢在小院里、阳台上挂几个灯笼。但那灯笼是靠灯泡发光的红纱灯,千篇一律。这样的灯笼当然也能增加喜庆色彩,我却总觉得缺少年味儿。在我的记忆中,挂灯笼是从竖灯笼杆开始的。

在院子正中偏左的位置,也就是准备摆放香案之处的左前方,竖起一根高高的杆子。但我家没有专门竖过灯笼杆,因为院子里有一棵梧桐,还有一棵槐树,树枝都伸向香案的上方,随意选取一枝,就可以挂灯笼——不过,要把树枝用松柏枝装饰一下。后来,我在几个不同的地方生活过,发现都有这样的讲究:松柏多见于寺庙、祠堂或机关单位,而一般人的院子里是见不到的。查其原因,是松柏多用于祭悼,摆在家里似乎有些不吉利。我的家乡似乎也没人在院子里栽松树或柏树,但过年的时候,灯笼杆却要用松柏装饰,取其郁郁葱葱、冬夏常青之意。

直到今天,想起过年的灯笼,记忆中定格的形象还是这样一种搭配:白雪、青松、红灯笼。过年是常有雪的,银装素裹,漫天皆白,院子上空则有一丛青绿,而青绿之下是在夜风中悠悠晃动的红灯笼……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一种绝美的搭配。

灯笼本身也值得一说。最早的时候,灯笼是竹制的,但在我记事时,已经改用铁丝。灯笼可以是圆的,也可以是长的,还可以是方的或六角的。细铁丝编出整齐漂亮的灯笼眼,里面糊的是专用的灯笼纸,颜色一般是红和黄。灯笼里点一支红蜡烛,灯光不像电灯那样稳定,而是忽大忽小,忽明忽暗,飘忽不定。而这一切变化,又都在那层薄薄的灯笼纸里面;外面所感到的,只是光线变幻莫测。

灯罩是纸糊的,里面是燃烧的蜡烛,风一吹,灯笼在空中摇荡,这固然好看,却很容易烧了灯罩。是否会出问题,就看主人的运气了。如果一支蜡烛烧完而主人不能及时更换,烛火烧着流淌的烛油,灯罩也会被烧。因此主人就要特别小心。乡下人相信吉凶都有预兆,如果大年夜把灯笼烧了,主人会非常沮丧。当然,也有聪明人,会做出另外的解释:火烧旺运。这样,窝心的事就成了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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