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的文章

2022年12月07日经典文章

梧桐的文章(精选24篇)

亲爱的,你看那梧桐花儿开了

春天,我总会走过一段铺着一层紫色花朵的小路。每当我轻轻踏着那一朵朵散落在路上的淡紫淡紫的梧桐花时,心绪便莫名的激动,万千的感慨。

春就这么不经意间的来了。惊喜着俯首,轻轻拾起。路边魁梧的梧桐树,还没来得及穿上绿色衣裳,就迫不及待的绽开一朵朵淡紫淡紫的花儿。那白里透着紫色、形状如喇叭的梧桐花便一朵朵、一簇簇的绽放在春光里,人们的希望也如同这梧桐花儿开一般的绽放,诗一般的爱情也同时散落在这春天里。

仰头看路边那朵朵绽放于枝头的梧桐花开在春雨绵绵里,在烟雨迷茫中蓬勃开放。缠缠绵绵的春雨像薄纱般的在你们的身边漫妙歌舞、轻影舞动,于是你们开得更加婀娜多姿,开得更加妩媚娇艳,开出一个淡雅别致的春天。一会儿,春日的阳光又明媚的给你们送来了温馨和煦,你们撕开春雨的薄纱,绽开明媚的笑脸。阳光和着春风如梦般的在你们身边飘逸,你们沉醉在梦里,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明日是何日。鸟儿也来凑热闹,用婉转清脆的歌声伴奏着你们舞蹈。你们披着春的紫衣,白色纱幔轻轻飞扬,扬起一个春的季节,春的希望,爱的激情。美丽的爱情也如你们一般绽放在春日的枝头,还有谁不懂这春的情感?朵朵梧桐花儿开得烂漫,开得生机勃勃,开出淡淡的紫色情调的爱情。

想着,在一把紫色的小伞下,拥着我的亲爱人儿,闻着幽幽的花香,走过梧桐花儿开得灿烂的树下,留一段经典的爱情,激情四溢的绽放在梧桐花开的季节。我的爱人,你知道吗?花开的季节实在太短,但花开的时候实在太美,美得让人惊艳,让人难以舍弃,美得让人此生消瘦。然而,我还是爱那天长地久、慢慢绽放的爱情,它如那唱不尽的歌,永远温暖如春,它能随你走遍海角天涯,伴你白首到老,如永不凋谢的玉莲花,纯洁、美丽、高雅,永远为你开放,就为你而开放,仅仅为你开放。

今日,我踏着凋谢而散落泥土的朵朵梧桐花儿,你疼吗?那是你的花期已堪破,无力在春光明媚的春风里招展,你已化着花神坠落泥土。我踏在上面,分明看到了你的泪,那是你昔日尽情绽放时笑得太累太累了,如今你剩下的只有泪了,伴着泥土慢慢老去。我的脚尖感觉到了你的疼,因为花开时你为他们绽放了全部的情感和爱恋,如今已没有人再来欣赏你的颜容,你如老妇般的孤独,悲壮的化为花神浸入泥土。我的爱人,你知道吗?花落的时候实在太凄凉,但花落无声是一种悄然凄凉的美,美得让人酸楚心痛,美得让人难以忘怀,美得让人觉其悲壮。我的爱人,你知道吗?哪一天你我青春的颜容也会如这花一般凋谢而慢慢的老去,你我还会一如当初般的爱恋吗?

花开花谢,春去春来,容颜易老,青春的年华也会一去不回头,花开的颜容随着岁月而淡去。亲爱的,你看那梧桐花儿开了。我们的爱情会如这花儿般经典而成为生命永恒的主题,你我会慢慢变老,恩爱的日子却永远温馨甜蜜……

梧桐秋雨伴心绪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这个时候,喜欢一个人静悄悄的踩响寂寞,一任那细细的雨,淋千般柔情,万种伤痛。

秋雨,朦胧了海天之间的苍茫,打湿了我的衣裳,泪光里的幽怨,亦如那飘落的梧叶,凄凉的摇摇晃晃。

一阵接一阵的雨丝飘过,将昨日不经意的细节送至眼前,却依然觅不到影子,听不到你的消息,静听一地梧叶的叹息,只把我无奈的泪水,化作漫天的相思雨。

下意识的捡拾一片枯叶,细细的翻阅,这些经络分明的叶脉,绕过手心的纹路,不断地颠覆我的双眸。

循着脉络,我寻找丢失的点点滴滴,这个梧桐秋雨的夜晚,有了温情似火的体贴;这个有风有雨的夜晚,也就成了有诗有梦的夜晚。

握着梧叶,似握住你的手,快乐与痛苦,全在我的掌中,相知相伴相拥。

心底那柔轻的薄膜,爱你的情思,如今夜的雨,恣意的向你倾泻。

这个时候,雨有多冷,梧叶就有多斑驳,心就有多破碎;雨有多深,梧叶就有多高,痛就有多深。

可我无法割舍这些忧伤的美,因为它是梧叶留下的泪,是心中溢出的情。

夜无眠,枯叶一声声,雨水一串串,到天明,多少相思泪,和着雨水穿过曾经的海誓山盟,穿过此时的你浓我浓。

爱你的四季里,即使是这凄雨残梧,我依然感觉到,你的心跳连着我的呼吸,你依然是我心尖上不变的许诺,足可以让我幸福一生。

家乡的梧桐

近日读赵丽宏的《池塘生春草》,读到那诗中的春草、柳丝、芰荷、梧桐,忽然对乡村有了一丝念想。

我是从乡村来的,见过春草池边生,见过夏荷弄清影,而最为想念的还是故乡的梧桐。那满村满路的梧桐。

梧桐好种,所以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都种有五六棵。整村整村的梧桐,便也连成了一片风景。尤其是仲春时节,桃红杏白后,便是梧桐花的天下。梧桐高大挺拔,往往成为农家房舍的背景。所以,梧桐花开的季节就格外的热烈、壮阔,不是桃的娇艳,不是李的含蓄,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乡野之美。满树满树的花,如烟似缎,铺展在每家的房前舍后,整个村子也沉浸在一种巨大的欢欣之中。而最快乐的是我们这些小屁孩。梧桐花状如喇叭,大小刚好与那时孩子们玩的小喇叭相似。叭——,叭——,那声音虽然单调得有点刺耳,但每个能吹得起这种小喇叭的孩子都会用劲地、炫耀地吹着,从家吹到学校,从学校吹到家。而这时大多数孩子只有羡慕的份,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想得个偶尔借吹一下的便宜。但这状如喇叭的梧桐花却给了每个孩子这样的机会。捡一朵梧桐花,掐掉花瓣上面散开的地方,拽出里面的花蕊,一个花喇叭也就成了。叭——,叭——,虽然低几个八度,但每个人都乐此不疲,每个人都满脸的欢欣。梧桐花韧,一朵花能让我们高兴整一个下午。吹坏了也没事,捡一个再做就行,不用像玩坏了其他的父母好不容易狠下心买的或做的玩具,担心他们的责骂。

梧桐树的叶子长得特别快。虽然几乎是最后一个开花长芽,但却在不经意间,刷刷地长到巴掌那么大。再过会儿,便遮天蔽日的将整人村子笼罩在它的凉荫之下。古人常将凤凰与梧桐连在一起,“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以梧桐树的高大挺秀,是绝对对得起这份高贵与荣耀的。只是凤凰高翔,早己不在人间了。但是树总是要给鸟垒巢的,那极为乡人所喜爱的吉祥鸟喜鹊便鹊垒凤巢了。喜鹊的巢极大,往往搭在那些高大粗壮的梧桐树上。树高叶密,不多年,喜鹊们也就儿孙满堂了。每日清晨,当第一丝光线穿过浓密的梧桐叶,叽叽喳喳的鹊鸣便将一村一野渲染得热热闹闹、喜气洋洋。那时节,每日清晨的鸟鸣是乡村最美的音乐,高低相和,长短相随,毫不重复,绝不单调。乡村也在这无比的天籁中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只可惜,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某一天,喜鹊也如那凤凰高飞不回了,让人怅望了好多天,好多年。不知现在家乡梧桐树上那高大的树叉间有没有新筑的鹊巢,每日清晨还有没有叽喳和鸣的鹊鸣声声。

梧桐树的叶长得最晚,却掉的最早。一叶知秋,于梧桐是最为贴切的。不过儿时年少,只知道帮父母把那落叶搂拢在一起做引火的干柴,很少有古人的悲秋之感。既不知“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孤愁,也不会“梧桐应恨夜来霜”的凄苦。萧萧几场秋雨,梧桐便也光秃秃无有半片叶了,彻彻底底地裸露在天地之间,枝丫疏瑟,倒更衬出那经年常绿的松柏的苍翠。

梧桐向来不是家乡秋的主角。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是李清照的秋雨愁苦;“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是温庭筠的离恨别愁。只是这都是诗人的忧与泪,而不是忙碌的乡人与无忧的我们的情绪。乡人所盼望的是秋的殷实,我们所瞩目的是枫的红艳。

枫是家乡之秋当然的主角,或红艳,或金黄,与常青的松柏同处一山,红绿相杂,黄绿相间,衬出一份比春还要热闹的江南之秋。只是人渐长大,总觉得这份热闹多了些色泽的张扬,少了些应有的淡漠。幸好常有几处稀疏梧桐,隔出几份空隙,这才成就家乡之秋的空灵韵致。

已到知秋的年龄,虽不会常道“天凉好个秋”,但也能渐渐读懂那份雨打蕉桐的离情别绪。可惜,身边已没有了那高大挺秀的梧桐了。

那树,只在故土!

梧桐不在,父爱依旧

文/墨雨萱儿

【一】

夏天的时候,太阳火辣辣的,偶尔被阳光刺的眼睛睁不开的时候。我便开始怀念,小时候家门前的梧桐树。

梧桐树,有着挺拔高大的枝杆,每到夏天,碧绿的叶子长得葱葱郁郁,似一把大伞,屹立在我家门前,替我们遮挡了烈日。

小时候,家里是没有玩具的。于是我和妹妹常常在树下,玩所有孩子都玩的事情,比如跳绳、跳格、打石子、打弹珠等等。常常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屋里传出里父亲切的呼唤,“吃饭了!”

幼年印象中,母亲是精明能干的,父亲则是温和善良的。那时父母常常一起去干体力活,而面对父亲的善良老实,母亲总说人善被人欺!每每如此,父亲总是不说话,依旧默默地对母亲好、对我们兄妹好。就像门前的梧桐树一样,不管烈日再毒辣,依然屹立着高大的身躯,默默地替我们遮挡着生活里的风风雨雨。

据说,小时候的我,长是很是可爱。舅舅、舅妈特别喜欢我,想要我给他们做女儿。母亲想着舅舅家只有两个儿子,生活条件又比较富裕,而且又是亲哥哥,而自家条件比较差,且我上有兄长,下有小妹,便答应了舅舅。

向来沉默寡言的父亲知道后,硬是不肯。他说,自家的女儿,带在身边,不管吃饭喝粥,总是比在别人家好的。如此,我才得以在父母身边成长。

一直是个记忆很差的人,对于小时候的事情,能记得的已经所剩无己了。但是却依然记得父亲肩膀上的温暖。

那时,我是个体弱多病的孩子,每回生病,父亲总是不顾被体力劳动折腾到疲惫不堪的身体,背着我便往镇上赶,镇上离家比较远。趴在父亲的背上,抱着父亲的脖子,总感觉特别的舒服和温暖。可是随着路程越走越远时,总能听到父亲喘气的声音,感觉到父亲微微汗湿的衣裳。我不忍,说:“爸爸,我自己走吧!”他却慈爱地说,“不用,爸爸背着您,能走的快些。”

父亲啊!您可知道我小小的心里除了温暖,还感到了心酸!为了我们兄妹三人,您的工作已经超负荷了,却还要这样背着我往返于镇上看病,全然不顾自己的疲惫,总在默默的承受着生活赐予您的一切。就像家门前的梧桐树一般,不管烈日多么毒辣、不管风雨多么飘摇,它总是默默地屹立于天空下,顽强不屈、勇敢坚毅、不卑不亢。

【二】

父亲,高中毕业。在那个时代来说,算是比较有文化的,若不是恰巧遇到了文化革命,他现在不是教师也应该是医生了,也不至于沦为一介农民,靠庄稼和体力活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尽管父母都起早贪黑、早出晚归,生活依旧捉襟见肘。

依稀听母亲提起。文革时,根据拥有的土地多少和有无剥削等情况,划定该家庭是地主、富农、中农、贫农和雇农成分。当时,我的舅公家是比较富裕的,所以评为了中农。据说,本来是评到了富农的,却因着我舅公的母亲,是当时的大好人,因此才把成分降到了中农。

中农这样的一个成分,改变了父亲一生的命运。当时,有人推荐父亲去教书,可是因为成分不好,生产队长硬生生给拦了下来。

当时,镇里是没有医院的。镇上只有一个医生,哪里有病人,就背着医药箱去哪里。往往有些病人去找他时,他刚巧去了别家,因此,常常有些病人,只能在那个医生家里干等。也就在那个时候,有人举荐父亲去跟着那个医生学医,而那个医生也已经愿意带着父亲了。但是生产队长那一关依然过不了,原因依旧是,成分不好。

成分这个词,在文革时,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而父亲只是众多人中的其中一个。一直都认为,以父亲善良温和的性格,若是做教师,定是桃李满天下吧,若是做医生,也一定是医者父母心吧!因此,常常为父亲叹惜不已。但父亲总是很坦然,他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就是命,怨不得别人!

父亲啊,也许在很多人看来,您过于老实、过于软弱、逆来顺受。可是我知道,那是因为您内心一直是个善良的人,尽管生活困苦不堪,依然埋没不了您最本真的善良。所以您忍让着别人、忍受着母亲的埋怨,不与人一般计较,总是默默的工作着。您知道只要您努力些,拼命些,生活会慢慢好起来的。

父亲啊,您总是这样,不管风雨多大,不管世事变迁,您总能坦然的面对生活赋予的一切,坦然的接受命运对您的种种不公,以自己微薄的力量,努力的生活着,正如门前的梧桐树那般顽强的活着,笑对风雨。

【三】

走过了多少的磨难,经过了多少风雨。我们早已搬离了小山村,住到了小城里,门前再也看不到梧桐树了。而父亲却依然以一颗树的姿势,为儿孙撑起一片天空。

如今,我们兄妹三人都已长大了,为人父母了。而您呢,在匆匆岁月中,从一个年轻小伙变成了一位老爷爷,尽管我心里多少不想承认,可是您眼角的皱纹、您头上的银丝、您不再矫健的步履无一不告诉我,您正在悄悄步入老年。

我心疼,我难过。父亲,您辛苦了一辈子,现在都五十多岁了,本该是享福的年龄,却依然还要为儿孙操心。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而我每每有什么委屈,就喜欢回娘家小住几天。虽极少交流,但是总感觉,在娘家是那么的放松、无所顾忌。那是在婆家时感受不到的感觉,在婆家,总感觉和老人家之间是尊重、更是客气。

记得有一次,因为一些小事,先生与我吵架。越想越委屈,自从嫁给他之后,全副身心都系在家里,朋友间的联系淡了,外出晚归明显少了,生活变成两点一线了。而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越想越生气。于是抱着还小的女儿,红着眼圈跑回了娘家。

父亲看到眼圈有些泛红的我,什么也没有说,做了一桌我喜欢吃的菜,饭毕,我的情绪平静了些许,父亲才问了我事情的始末。然后语重心长对我说,“你已经长大了,也为人母了,凡事都不可以像在自家那般任性,耍小孩子脾气。要懂得家和万事兴。”

次日,先生来了,父亲当着我们俩的面,对先生说,“虽然家里一直不富有,我也一直把丫头当成手心里的宝,舍不得委屈她丁点。现在把她交给你,她就是你家的一分子,虽然她有些任性,但你是男人,希望你能多包容她、照顾她、给她幸福!”父亲一直很温和,年纪上了看起来更是和蔼慈祥。但这一番话却说得有些严肃!先生对着父亲用力的点了点头。

看着我们和好回家,父亲的脸上才舒展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微风吹过梧桐树一般温馨。远远的看着父亲,他以一棵梧桐树的姿势,目送着我们离开。一阵风吹过,父亲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摇曳!

父亲啊,您真的老了,可您对我的爱,对子孙的爱,却永远都在,不会因岁月而流失,亦不会因我长大而减少。

家门前的梧桐花

文/青禾

从来没有哪一年让我如此怀念家门前的这棵梧桐树,每年的这个时候梧桐花开放的时候,也是春忙的时候。今年的春天我回家了,因为特别的想家,因为自己长大了还是怎么的,特别的希望能够回一趟家,终于背着背包,在第三个年头的五月回家了。已经不知道家里这是的景象是什么样子,只是特别的期待这样的时光,哪里也不去,只是呆在家里静静的守着,是极美的。

我很喜欢在家的感觉,自己长大了,爸爸妈妈却是在一年又一年的光阴里渐渐老去,总感觉他们特别的需要我,爸妈的孤独我也能感觉的出来,妈妈是一个极其感性的人,我的大部分的情感都是和妈妈相通的,这也是妈妈给我带来的感情。许多地方我们都一样,妈妈很不容易,我觉得我很懂她。妈妈特别害怕孤独,尤其是现在,我们都不能陪在她的身边,只有爸爸和妈妈彼此照顾着。想到这个,心里就会有很深的内疚感,这也是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的原因。长大了,对家的依恋却越来越浓了,害怕爸妈的孤独,更想要多一点的时间陪陪他们。

回一次家就是接受了一次心灵的洗礼,有心酸,有感动,有时会流泪。那天晚上,妈妈想我诉说了她的心声,有很多的事都是妈妈一个人承受着,这么多年,我是多么的幸福有这样的爸爸妈妈疼爱着自己,生活不富裕,幸福却很满足,我们一家人的幸福生活真的让我感动。没有吵闹的家庭生活,和谐幸福的家庭,在这样的时光里我们静静的度过了一年又一年。我想是时候为爸妈分忧解难了。我很心疼的看着他们为了我们付出了一年又一年。我很感动,从心底感谢,很小下定决心不会让爸妈烦心。爸妈很担心我会因为爱情而离他们渐行渐远,其实我的心里很清楚的知道我自己该怎么做,也很明白的坚定着自己的方向。可是我一直没有说,其实我永远不会远离他们。今生的牵挂便是爸爸妈妈。我很幸福,也很幸运,我心爱的那个他很真切的理解我的一切。我常常被他感动的落泪,那真切的话语,坚定的态度,让给我真的找不到任何分开的理由。

还有一年的时间就要离开校园,所有的挑战都会接踵而至,我想自己承受更大的压力让爸爸妈妈停下来歇一歇。我亲爱的爸爸妈妈,只希望他们的身体健康,能够让我有更多的机会给他们带去欢乐。

窗外梧桐的小屋

文/窗外梧桐

窗子的外面有几棵梧桐树,所以,我的小屋就叫窗外梧桐!

小区座落在市中心的繁华闹市,我的房子就在这个小区被称为北楼的二楼上。楼房为年代久远的苏式建筑,不高,仅有三层,听老年人说,这座楼建于五十年代,算下来已有一个人的花甲年龄了。房子很老,有公用的卫生间和水房,房子的大小都统一,上下楼的楼梯宽宽的,中间的走廊也是宽宽的,甚至各家在自己房前门口的走道上都可以搭一个小小的厨房来。走道虽然很拥挤,但大家都注意各家门口的卫生,看起来还算很整洁的。

推开房屋的门,十八平米的房子,布置的井井有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红色三人沙发,沙发上铺着一层软软的缎子布,看起来一点都不失华贵典雅。再接着是一道厚厚的布帘子,把房间一分为二,里边为卧室,外面则为客厅,让小小的房间,既不凌乱拥挤,而又显得充满温馨和一丝暖意。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发现对面墙壁上悬挂着一座五六十年代的木制老钟,由于年代太久,木钟的指针已停止了转动,好像停在历史的长河中,原地不动了。在以前,有钱的人家才会把钟摆放在家中最显眼的地方,以显示主人身份的尊贵。可在平常人的家里,最大的问题就是填饱肚子,谁还有心情来关心什么尊贵不尊贵呢?因此在当时,木钟就成了尊贵身份和社会地位的象征了。如今,小小的房子里挂着这么一个木钟,古典之中蕴育着一种大家的气概。有时候,灵魂的高贵比物质的高贵更为高贵!也许这就是人的一种追求境界吧?

帘子的后面是一个大大的席梦思床,宽大而又整洁的床上,两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枕头旁边摆放着几本文学方面的书籍。床与墙之间有个小小的走道,不宽,仅有半米,方便来回走动。床的对面,即床尾,是一个书桌与书柜联为一体的乳白色写字台。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显得特别干净;书柜有三层,一层二层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为主人的汲取精神食粮,随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腹有诗书气自华",就在这方小小的世界里,书成了唯一尊贵的宝贝。只有拥有了书本,拥有了书本上的知识,房子的主人才能在内在气质和精神领域上不断升华和提高。此刻,置身其中,仿佛徜佯于书的海洋,知识的殿堂。

三层摆放的是一些花瓶之类的工艺品,读着一本喜欢的书,累了,可以掩卷沉思,亦可以抬头欣赏那些精美而又可爱的工艺品,甚至,还可以挑选其一在手中把玩,不亦为一种平静的乐趣!

这些装饰品中,有玻璃,陶瓷,还有一块酷似华山的灵璧石,"壁立千仞,华山也",此石通体发白,晶莹但不剔透,大有天下群山,一峰独秀而我为之的感觉,为此,又为其取名曰:"独秀峰",山川秀美,望峰息心,窥谷忘返,荡涤世俗的烦恼。

因此这里更胜却人间无数!

寂寞梧桐雨

是谁在深邃的夜里,站在窗台持着灼热的微亮,拥着半盏残酒,啜着几滴香茗眺望不远处的氤氲成烟?

是谁在灯火阑珊处倾听着雨点敲打门扉细碎的哽咽,聆听着雨点散落在梧桐林里清脆的啜泣?搅拌着风和雨在心里滋长着的缠绵悱恻,从指尖汩汩流出的鲜明生疼,隽永了雨夜茫茫的情思。

风吟雨泣,夜的寂静已划过梧桐苍凉的脊背,此际梧桐树上沉寂栖息已久尚未飘零的叶子开始了荡落。仿似割断了人的臆想,让窗台边的人坠入了梧桐林里的寂寞。

无痕,无泪。残酒滴滴凝聚当天的气氛,感觉如此接近,如此贴近。画像停靠在当天昏醉的街道上了,街灯接连延伸到了另一个城市,想必那里定然流光溢彩,灯火繁荣。

我在窥看着夜里人,怎么可脱身。窥看着他们日日昏黑,夜夜迷醉,形似当时潸然的我携着记忆在冰凉的街上踽行,急剧骤变的空气蒸发了残酒的温热,也开始变得冰凉。正如雨下我苍凉的心,以及纷扰的思绪。腾在半空莹莹绕绕。

黄花褪去,瘦了炊烟,落英缤纷随风去,惊了天地,泣了鬼神。蝴蝶要翩跹起舞的三月,不正是黄花开得烂漫的时候,而又怎生衰败呢?原来人寄念老,花寄惜败。

夜已深沉,人已寂静,空气也开始稀薄,时过十二时的画像,是看不到阳光弥散的凌晨,除去城市中心的繁华色彩光影,世界则从喧嚣坠入沉寂,湮灭了翻腾,湮灭了动荡。

依稀记起,你离去的那天,没有雨,没有梧桐,更没有寂寞。只有黑压一片的阴霾,还有沉默。恕我当天没说再见,演变到至今都没见过面,我们的离散像是烟火坠入夜空当中一样没有了下文,只是漆黑。

微亮已燃到尽头,烤焦的味道带着心海以外的疼痛,这顿然让我察觉到了你一去不复的现实,残酒也一饮而尽,风鼓近了窗太边上的空瓶正呼呼作响,香茗冷却到要再用温热的水冲开,这有忽然让我想到了你与我之前的情感,像是这杯原是香茗的浓茶被十杯水冲淡。

在所有事情都已尘埃落定的时候,我猛然地发觉晨曦已然刺破深邃的夜,只是还带来了雨,我不禁向前方那片梧桐林望去,原来那片梧桐林比我想象的还要远很多很多。

雨淋淋沥沥地下,梧桐寂寞了,人寂寞了,只是空气稀薄而空灵了。

南方北方

文/小鱼外传

"想和你一起走过,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路过清晨黄昏,花开与花落,还有一条潺潺的河。带着你路过永远,路过每个冬季和春天。不过是用尽,一生的时间,让海角不再遥望天边。带你去南方,潮湿的天。那里有和雨水一样无眠的想念。带你去北方,牵着你的手。手心的温度再不会散去,季节怎会变得冷……"Repeat!

塞着耳麦,哼着这样的歌曲,在这个潮湿的江南季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其实她的心中,有个永远的阳光明媚。钻出地铁站3号出口的瞬间,抬头便能望见街正对面的CATHAY THEATRE。它在此矗立了八十多个春秋,却浑然不知这些年的早晨与傍晚,有个姑娘会悄然对它行两次注目礼。她记不清那年在它整修前,那个杜比环绕的音响效果有多美妙,却知道它深深打动过他的心。

秋,她踏着一地未及打扫的梧桐枯叶,轻轻作响。她会想象北边城里,东郊民巷那一地的银杏扇瓣叶,嘴里轻声自言自语:“嗯,貌似还是银杏的好看。”冬,她望着光溜结实的粗壮树干,寒风扑面。她会想象北边城里,钟鼓楼下那一片细细密密的枝枝丫丫,不自觉地吐出一句:“嗯,仿佛还是细密的好看。”春,她的坐骑穿行在梧桐抽穗的街巷,满目葱翠。她会想象北边城里,西海后海边,柳荫下的垂钓人,心里暗暗道:“王府路上的柳枝最自在。”夏,林荫道上,头顶的烈阳早已被两边聚拢的梧桐树冠遮挡,蝉音阵阵。她还是会固执地想象北边城里,四环外青年政治学院里的合欢树,粉色的丝丝长瓣如蒲公英,依然带着青春飞扬的梦。嘴角不禁上扬:“火烧云下的合欢花儿最热烈。”

“带我去北方,高远湛蓝的天,那里有夕阳下牵手同行?的长城烽燧;你还欠我一次骑车带人的走街串巷。”

“带我去南方,迷蒙柔和的天,那里有细雨中执伞相倚的云林山径;你还欠我一次拨浆摇撸的秦淮夜巡。”

她,一个固执惦着北方的南方丫头,惦着此生挣来的最好的北城记忆与南城故事。

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

文/李军

混在一帮植物专业人士群,常能学到新学问。有人提问:请说出一球悬铃木、二球悬铃木和三球悬铃木分别对应什么梧桐?

说梧桐得先谈谈悬铃木一家人,根据《中国植物志》,老大叫一球悬铃木,产自遥远美洲,俗称美国梧桐;二球悬铃木俗称英国梧桐;然后英国科学家利用一球和二球悬铃木亲本杂交出了三球悬铃木,三球悬铃木就是被我们广泛称呼的法国梧桐。因为最早被广泛种植于上海法租界内,叶子与中国梧桐长得相似而得名。不过也有比如《山西植物志》等资料把二球和三球悬铃木概念互换,群里几位植物专家也各执己见。也才发现法国梧桐这个名字名不副实,既不出生在法国,也不是梧桐,是悬铃木。

中国梧桐是梧桐科植物,古诗里的梧桐,都带了凄风苦雨。李白写了“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南唐后主李煜的“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更是流传广泛。中国最早出现在《诗经》里的梧桐是,“凤皇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是凤凰专栖的良木,也叫青桐,青桐这两字听着看着都很美,记得金庸小说《书剑恩仇录》中冰雪聪颖智勇双全的女主角,就叫霍青桐。

早几年一张南京航拍图惊艳了世人,图上万木葱茏,有一条植物构建神似项链,翡翠是美龄宫深蓝琉璃顶,项链是飘带一样的法国梧桐,所以网上有人说因为宋美龄喜欢法国梧桐,所以蒋介石就在民国南京城种满了法桐,爱一个人,倾一座城。

镇江是一座与法国梧桐息息相关的城市。这种行道树一到春天就被骂死,一到夏天就被捧。原因在于法国梧桐的果实,在初春炸裂后会有无数飞絮,说是飞絮,其实是粗鲁无礼的小顽皮,经常导致很多人在此时严重过敏。本地网站每年三月必出讨伐法桐的帖子,一位网友甚至绘制了市区预防梧桐“飞絮”图,仁章路、大西路、双井路等路段根据梧桐飞絮严重情况的不同分等级,使用不同颜色标注,看来梧桐飞絮的确给人造成很多麻烦。

初春的法桐萌出小芽,草绿的嫩芽芽如婴儿的手,充满童趣与生机。春风是妈妈的手,轻轻拂过,法桐叶就从嫩芽芽绽成绿叶叶,待到初夏已是巴掌大,整株法桐树冠如巨伞如帐篷,树下浓荫遮日,给盛夏带来片片清凉,那时候都是对法桐的喝彩。

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我最爱秋天的法桐。那时候往往秋高气爽天空碧蓝,沿着市区预防梧桐飞絮地图,我们可以看见最美的秋日法桐,不过城市清洁工们会把落叶清扫干净,没有落叶的法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丹徒宜城中学南的丹徒工业园区有条广园路,在这里能遇见镇江最美的法桐路。道路自带弧形,两边的法桐于是也带了曲线美,法桐叶因降温,变化出了五彩斑斓,土黄棕黄淡绿橘黄等各色深深浅浅,地上也是一层落叶,踩上去沙沙沙。偶有汽车驶过,车轮卷起落叶,翩然起舞又戛然而止。广园路平时难得有路人,西是高速匝道,11月的很多路人多是来看法桐美景的。感谢人性的城管部门,把落叶都归拢到道路两边。透过法桐叶,可以看见高速上飞驰的汽车和穿透树叶的斑驳细碎光线。一条法桐路,相隔的是两个世界,高速上是现代快速,有法桐的广园路是民国风情,古朴静谧。捡一片手掌大的落叶,夹在书里,就是一段光阴与记忆。深秋隆冬,法桐的落叶全部掉落,完成一生的使命,叶落,归根。

半冷半暖的时光,感谢生活里,还有广园路这样宁静古朴的地方,让我们可以嗅嗅深秋的味道,可以体会人生如法桐一般的轮回。

是谁错过了谁

文/温莎

有一种树叫做梧桐树,缓缓飘落的梧桐叶都静静的珍藏着一个故事,时光荏苒,它静安好。那个夏季,绵延浮长的时光藏在梧桐叶的背后,不期而遇的相逢渐渐隐没了,消失在时光的背后。

我只知道,有时候语言的拒绝无法说服心的低吟。我总是这样懒散,懒散的不愿多说一句,好像张口就会伤到别人,锋利的尖锐怕会伤到自己。于是,我习惯假装冷漠,习惯对一切不在乎,而心灵的深处竟然是如此脆弱,是,谁都是脆弱的,在一个人的爱情剧场里,更是脆弱。那一刻,我遇见了一个住在天堂隔壁的女孩。

他和她是不相熟的朋友,如果非要将他们的关系加上一个定义的话,那么他们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熟悉的陌生人。他们上过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同一所高中,但都不是同一级。他比她高一年级。还有的就是,他们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或许,还可以加上那次梧桐树下的遇见。

她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孩,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害怕孤独,常常会在夜里不知所措的哭泣,这个时候她会蹲下来,紧紧的抱着自己,企图带给自己一丝的安慰。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地,不愿被打扰。一本诗集,一首悲伤的音乐都能陪伴她度过一个下午的时光。她的身边从来不缺朋友,也有很多交心的好朋友,可她却从未完全坦诚过,她对不同的朋友讲不同的心事。不是不够坦诚,是她不能完全被看透,那样她会失去安全感,会无助,孤独的孩子都需要一份神秘来保护自己。她太单薄,像是一张苍白的纸片,凤一吹,就能被吹走。我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女孩,她像是住在天堂隔壁的女孩,独自享受着自己的世界,不染尘埃。

他是一个巨蟹座男孩,温柔体贴,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他身上有淡淡的清香,阳光嗮过的味道。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飞扬的嘴角,跳跃的身姿,奔跑的身影,都带着阳光的味道,他有一种武侠情结,想有一天能够抛开一切的烦恼去笑傲江湖。在武侠世界里,他就是一个拥有一身武功,又侠骨柔情的大侠,倾尽天下。或许,他本就是君临天下。

他和她的相遇是在一棵梧桐树下。那是一天中最清新的时刻。她捧着一本泰戈尔的诗集,静静地朗诵着。她把自己想象是人间四月天的林徽因,远远的,她白色纱纺裙在微风中被轻轻浮起,散发着一阵雨过天晴后的清香,她像极了一朵不胜娇羞的水莲花。读到深情处。她会踮起脚尖去嗅梧桐叶的香味,那是一种淡淡的香。他刚好经过,看见她一低头的温柔,静静地凝望着,连鼻翼的呼吸也能感觉得到。他不愿破坏这样唯美的情景,不愿打扰她,她手中的篮球不经意间滑落了。她转过身,看到专注的他,脸上一阵红晕,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他用手搔了搔头发,很潇洒的回了一句“你好。”

命运总喜欢这样安排,自从那次相遇后,他们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遇见,之后就是擦肩而过,带着一丝的尴尬,

她一个人坐在湖畔,看着水波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心中有无数个他的名。她在想,他会喜欢上自己吗?他总是那么阳光,而自己总是那么的忧伤。他是自信的,她是无助的。他和她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她无法逾越那界限到达他的世界。她忧伤的想着,眼底泛起了落寞。

在一个清晨,他坐在篮球场上,他不经意间想起了她,他在想,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清澈的眼神中充满着忧伤。她读着诗,曼妙轻舞,像是会幻化成一只蝴蝶,随时都会飞走,她似乎有着一个属于她是的世界,与外人无关,与他无关。他想着。

他毕业了,她却哭了。她比他小一个年级。他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享受梦想中的大学生活。她在想,他会像其他男生一样,在大学里和另外一个女孩相遇,然后在情人节送给女孩娇艳的玫瑰。在夜晚,手牵手散步,看星星。一起攀到最高峰,等待清晨第一缕阳光。她想,她要结束这段一个人的爱恋了,他的笑将与她无关。当她的心在下雨时,他却为其他女孩撑起了伞,她负气的想着,结束一个人的爱恋会有多难。

毕业那天,他第一次喝酒,在同窗好友的劝酒下,他越喝越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惆怅,考取理想中的大学,去自己理想中的城市,他本该高兴,庆贺。可现在他有一丝的落寞,是因为她。他告诉自己,她的世界他无法进入,以后也只能在外面静静地看她,不愿打扰她的宁静。她高三了,要为自己的大学而拼搏,在这一刻,他更不愿打扰她,他喝醉了,模糊中他看见梧桐树下有个女孩在读诗,那么唯美。

岁月如烟,时光流逝,一季的梧桐飘落了。

她考取了理想中的大学,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这一年她真的很努力地去忘记他。她每天去通宵教室看书,做习题,在忙碌的学习,考试的压力下,她真的很少想起他。来到大学,她对自己说,要寻找一段浪漫的爱情,如果是异国恋就更好了,她傻傻的想着。她变了,来到这个城市,她变得活泼了,不再那么的忧伤,她开始改变自己,参加辩论赛,参加演讲比赛,参加社团活动。她不再是只生活在诗集中,音乐中的女孩,她变得自信。她真的变了。一个高中时的朋友和她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她邀请她去她的学校玩,她应约了。这所学校很美,教学楼是欧式风格的,亭台是美式风格的,宿舍楼是新加坡式风格,她爱极了。朋友领着她逛校园,远处正在搞一个活动,台上的同学正在表演节目,她饶有兴趣的走过去,一个背影挡住了她的视线,他正在指示什么时候打灯光,什么时候开音乐。朋友说他是这个院的主席,亲自主持。她看着这个背影,倏忽间觉得很熟悉。他转过身,她看到了他。是他,她一下子认出了他。多少次她不断回忆他打篮球得样子,不断拼凑他的样子,她怎么可能忘却。她呆住了。他似乎没有认出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留下她愣愣地站着。他果真不记得了,她这样想着。

从她身边走过,他有些不自在,她像极了曾经的那个女孩,可能是她吗?他不敢确定,也无力确定。他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女孩,是大一时认识的,交往一年了,很适合。女孩很喜欢逛街买小饰品,常拉着他逛,他有些无奈。女孩精心地挑选着小饰品,问他的意见,他随便应和了几句。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小饰品上,是梧桐叶状得水晶,他买下了这个梧桐叶的水晶。听老板说,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miss”。他没有把这梧桐叶水晶送给女孩,他把它放在篮球奖杯的旁边。

“miss”可以是想念,也可以是错过。

又是一年梧桐叶飘落时,缓缓的落叶像极了飘零的蝴蝶,脆弱的蝴蝶终究风不过沧海,是没有飞越的勇气。在那个时候,到底是谁错过了谁。

蔷花墙

文/李亚坤

那是建筑工地外的一面围墙,紧邻方砖铺成的梧桐小道。如果我乘19路公交车,从城北的家到城南的单位,下车,再步行10分钟,那里是必经之地。自去年开春几个工人沿着墙根植入长长一列带刺的蔷薇,光秃秃的疏条纤枝被铁丝网强行攀上墙壁,我便觉得大煞风景,甚至不如画上宣传壁画有看头。

而人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成见,就很难一时扭转。在过去的一年里,这一墙蔷薇几乎毫无动静,像“锈”在墙上的枯枝标本,满枝密刺愈发显得突兀、刺眼。所以,每当经过这里,我都喜欢抬头看看梧桐树,看着梧桐叶由青变绿,到泛黄,直至翩然落下。记得一句古诗说: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然而,看着落了一地的落叶,似乎并不令人感伤,我无端地以为,那是梧桐寄给大地的一封封情书。而与其相邻的蔷薇,则完全无法使我触发如此浪漫的感受。

让我真正见识到这一墙蔷薇的惊艳,是在今年4月中旬的一个早晨。众所周知,庚子春的这场疫情,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和出行方式。从3月16日接到复工通知起,我由乘公交变成了自驾模式。但是,开了整整一个月的车,因为疫情得到有效控制,我忽然又开始怀念乘公交了。于是,当重新踏上阔别已久的梧桐小道,一瞬间,我竟恍惚地有种是不是走岔路的错觉!

真的,眼前的一幕,给我的视觉冲击太大了,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那是一面爬遍绿叶的墙,更是一面开满鲜花的墙,是名副其实的蔷花墙。因为此时吸引我眼球的不是单单一朵或几朵蔷薇花,而是一种连绵成花海的气象。当然,我的词穷,多半像生活在平原的人,生平第一次仰望高山,大概也只能用“很高”来替代山的概貌一样。接着,我耳畔不由响起汪峰的一首歌,用来形容这一墙蔷花或许再贴切不过,歌名叫《怒放的生命》。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就爱上了一座城。这句话我也可以拿来借用:自从爱上了蔷花墙,就爱上了这条梧桐小道。一个显著的变化是,我的脚步会悄然放缓、变轻。放缓,是为了尽可能地多看一眼;变轻,是怕一不小心打扰了这些花儿。我多么庆幸,在它最美丽的时候,我在。忘了哪位古人说的,世人大都有从众、从俗心理,比如赏菊赏梅赏荷赏牡丹,喜欢扎堆似地赶在花事烂漫季,极少有识将开未开或者凋残飘零之美的。我是俗人,自觉归于“大都”之流。我看花快乐,便觉得花也快乐了。

手头恰在借阅一本《爱默生随笔》。爱默生在其中一篇文章里写道:与普通天性的严厉面孔相比,鲜花的快乐天性和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如同从一座贫民窟传来美妙的音乐。他是写人,也是写花。人应该多向花学习,不要老是板着一张无趣的面孔。

正如有花开,就有花谢一样。随着墙内的商业楼一天天高起来,这道起着临时防护作用的墙头终将不保,连同这一墙蔷薇的命运也将不知何去何从。但我相信,这一墙蔷薇已然盛开在我心中,永不凋零。

漫漫上班路,最美蔷花墙!

初春梧桐

文/王鸣光

办公室前有一露台,面积不小,靠着马路。这些年来,马路上的一棵梧桐树将半片树冠渐渐地伸到了露台上空,年年春夏,枝繁叶茂,翠色怡人,触手可及,只是进入秋冬,落叶纷纷,铺满整个露台。打扫卫生的工人一次次地清除,每一次要用掉好几只大型垃圾袋,很辛苦。冬至后,几番寒潮,叶总算掉得差不多了,于是那些长长短短、粗粗细细的树枝全部裸露出来。

一天,我从门窗紧闭、开着空调的办公室走到露台上,想透点新鲜空气,头上突然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一抬头,却是一根梧桐树枝,被我撞得颤颤巍巍地抖了几下,仔细一看,只见光秃秃的树枝上,已经有了点点细小的叶芽。

原来,这棵梧桐早早地怀上了一腔春情呢。刚才我与它的碰撞,或许有意为之,是在告诉我,春天来了。

梧桐是我最熟悉的一种乔木了。然而我熟悉的是夏日的梧桐,满树绿叶,潇潇有声,翠色如盖,绿荫匝地。熟悉的是秋天的梧桐,风一起,叶子仿佛急不可待地一阵阵飘落。熟悉的是冬天的梧桐,一味伸展着几根光秃秃的枝条,破布似地挂着几片完全枯黄的叶子。然而却从来没有注意到初春的梧桐,总觉得此时梧桐还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怎能与已经鹅黄嫩绿、婀娜飘舞的柳相比。

如今,它用树枝碰了我,提醒我注意,并且就在我的眼前晃动,这才发现枝上叶芽已经不少,这里一颗,那里一颗,姿态或像侧转着身子,或似抬起头来,相互之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是在“嫩蕊商量细细开”。每一颗叶芽椭圆形状,顶端尖尖,好比含苞待放的小荷,模样饱满壮实,精神十足。颜色却绿得不分明,还间杂着微红,怪不得在树下是看不见它们。再仔细观察,有几颗叶芽已经露出了几片幼叶,看上去是那么的小,精致可爱,水灵鲜嫩。对称的两片小叶,就像雀舌,仿佛张开嘴啁啾着春之声。

唐诗宋词中咏柳是春的使者:“侵陵雪色还萱草,漏泄春光有柳条。”“残雪暗随冰笋滴,新春偷向柳梢归。”“东风有信无人见,露微意,柳际花边信。”其实梧桐上的叶芽和幼叶,何尝不是春的使者?想必柳树枝条下垂,随风起舞,婀娜作态,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而梧桐树干挺直,枝干向上,一副傲然耿直的样子,不易近观。故春的使者的风头,全被柳抢去。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春风无意,裁剪的何止是柳叶;人却大意,不见梧桐只见柳。

清明

文/李海娅

有一瞬间茫然失措,指着梧桐花开得正繁的树对来自世界的控诉的声音表示不服。

我孤身一人,孑然一身,穿梭在风尘和雨水浸润的城市和街道;我半边脸埋进建筑物的阴影里去,与世无争供奉青灯;抑郁时看书,寡味了呼呼睡一觉,喝着人人一口的鸡汤想起明天一起大概能窥见树下斑驳陆离的光,晃着晃着花了眼。大抵是说我又起得太晚,配不上日益见长的野心。

我的野心又能是些什么零碎让你看不惯的东西。无非瘦个几斤,下周自考全过。

我的努力大抵就是去香樟树上挂个香囊,诚心诚意地做次虚假的祈愿。就好像小时候花灯河上沿河漂流下来的心愿,女子娇羞的半边脸、书生扮白面斯斯文文,戏子都要自愧的唱腔、戏文都演不出的弯弯绕绕。

至今还记得起来,小时候临考前,我头脑不清醒地跪在祠堂前,涂料红得渗人,从字迹上边隐隐看得出笔锋和几分力道。书法课只图个新鲜,水平学了几年也就个半吊子,硬笔写出来不敢说接触过书法。我还是很羡慕这样的字。

一阵风裹着无数锋刃的气流卷起周边气息,醇厚得像吟游诗人半夜刚做的那首,或者像提琴架在肩上与露和鸣。我爱的就是这种无法用文字表达清楚的感觉,之前学过一段时间的琴,现在回忆起来都是模糊一片。那一段缺少目的,没有结果,就好像突兀地安插在了那里。我也想不清楚那时懵懂的感觉。

恐惧在恍惚间就一直延伸攀爬了过来,蜡烛的火光摇曳时忽闪忽灭地,看得我心惊肉跳。刚停的雨也滴答滴答地响起来,不一会儿就变得急促起来。院子里的打落的梧桐声音都清晰可闻。

小时候就不喜欢这祠堂,不喜欢那戏子,不喜欢那弯弯绕绕。但你和我都清楚地知道什么会变,女子容颜会老,所以学驻颜有术,瓶瓶罐罐堆满台;年龄单纯地增长,单纯就变了味。

是日清明,我一瞬间茫然失措。

挥着手告别寡淡的灯和建筑,花灯和你。

我孑然一身,始终孤独地行走过街道和风雨。

你是雨是星,是光和树影,我却是雨打落的半朵梧桐,像星子的半截蜡烛,斑驳陆离的光华。

清明一年又来一年,几多素颜又粉饰上鲜妍。

一剪梧桐落墨香

渴望,握住一份坦诚;寄望,拥着一份温暖;把期许放入这岁月如梭的年轮,穿越千年不老的歌谣,在时光彼岸流年的蜿蜒里,伴着一剪梧桐的墨香,让那一泓绵柔的秋水,涓涓的丰润细弱的心弦!

----题记

秋的暮夜,宁静而安详;一缕微风,吹起洁白的纱帘,轻柔朗清的月光洒满窗子,凝视着窗外朦胧中蒹葭有些泛黄的堤岸,一抹夜色的柔情,妙手天成地把微波粼粼的小河染成如黛青色绵柔的绸缎;沿河大道边,棵棵俏倚枝头似开未开缱绻的木芙蓉,透着清雅的娇媚,互相簇拥着缀入阔卵形的枝叶下,似一位素指轻抬婉静的女子,在繁星的眉黛中闪着明眸柔情的眼帘,在晶莹的夜露中吮着秋韵漫香的气息!

打开电脑qq空间音乐,凝神静气的收寻一首自己爱听的曲子,那缓缓流淌的妙曼旋律,氤氲着河南岸山坡茶树淡淡的清香,如一弯清澈宁静的粼粼秋水,随着微风掠过草径;空气中四处弥漫的芬芳,恰似一叶飘零洇渡的轻舟,伴随着心湖清幽的漪动,诱人垂思,引人遐想;那浓而不烈、清而不淡恰到好处曼妙的感受,让我无法不在别样韵致的境地里,在那绵绵长长透着婉约希翼的期许里,流连徘徊!

夜,神秘中透着恍惚迷离;心,安静中掀起几许风柔雨绵,一束清辉的月光,透着秋意的情寒,拂过我的脸庞,丁香色的披肩,让心情染上淡淡的幽怨和芳馨;微凉的秋露,将一颗盈盈之心,涤尽纤尘;素来喜欢那些极致的唯美,喜欢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感知得到的婉约之美,沉醉在这份浅伤里,看叶儿悠然飘落,看晚霞渐渐隐去那最后的绚丽,看星月隐没如水的清辉,看季节轮回、沧桑流转;看人生如云,过客匆匆!

季节的风铃,轻轻荡起动听悦耳的心音,尘世的风景,淡淡而来,淡淡而去;凝眸望月,蒹葭苍苍,静静的守望,惟愿,自己是那如莲的女子,静心素雅的人生谢绝语言的渲染,那不胜凉风一低头娇羞的温柔,无关烟雨,无关风月,无关沧海桑田。惟愿,自己幻化为柔美如月的女子,从宋词的婉约里缓缓走来,长袖轻盈、清辉不变。惟愿,自己幻化为飘逸如烟的女子,在淡淡的雾霭中蹁跹婉行,衣袂翩翩、晶莹如雪;更愿自己幻化为若水的女子,在山涧、溪谷浅浅漾动地流淌,玉骨冰清、不染尘埃!

时光悠悠,沉淀了生活中无数的琐碎;岁月流转,堆积了多少繁华尽扫的过往;遥远的清梦,穿越八千里路云和月,轻轻叩着情愫尘封的帘栊;掬一捧秋的清露,掂起淡淡素心的羞涩,簌簌洒洒,翩跹起舞于悄然绽放的心花间;绵延的心事,化作悠扬如诗的音符,在流星划过天际的那一刻,追逐着云朵游动的方向,去寻求那一份空灵的静谧。如若可以,我是否能像飞鸟那样,追得上那飘然即逝的华年?如若可以,我是否就能像云朵那样,与梦紧紧相依,永不远离的飘逸在那一片期待已久秋水悠悠的碧海长天?

夜色中忽明忽暗枫叶斑驳的朦胧,如一幅超现实的水彩画,极致的美丽;盈盈的月光,一泻千里,透过婆娑的枝叶映在身上,为我披上了一件青衫。雾,迷茫了我追寻的眸影,心,蹒跚于萋萋芳草间,于错落的尘埃中,期待着隔空离世的相逢。不是,所有的人来人往,都能在尘缘的窗口,洒落下串串动听心音的风铃,不是,所有的相遇或邂逅,都能在岁月的长河里,收获一份美丽而又幸福的温馨。伸手,只想握住一抹悄然落在掌心融融的温度;靠近,只为感受那睿智、儒雅柔和的气息。

无数个季节的轮转,昭示着无数个岁月的流失。此时,好想用云的诗意,悠悠启程,在属于个人的空间里,梳理自己纷乱的思绪,于淡淡的婉静中,让那一份娴雅的韵致,馨润心扉;好想,用风的画笔,让那沉醉于生活中一份超然的脱俗,穿过遥远的时空,轻飞浮沉,慢慢的去寻找那一道永远美丽的风景。无论,时光的流淌怎样起伏跌宕,或许,那永远无法抵达的遥遥远岸,在如荷般清雅的情结里,会一直蒂固并守,等待着那不期而至幽雅绽放的绝美!

文字在指尖舞动,淡淡的墨香,伴着浅浅的色彩,漫步在时空的风景里;轻轻的,伸出纤柔的双手,渴望,握住一份坦诚;寄望,拥着一份温暖;把期许放入这岁月如梭的年轮,穿越千年不老的歌谣,在时光彼岸流年的蜿蜒里,伴着一剪梧桐的墨香,让那一泓绵柔的秋水,涓涓的丰润细弱的心弦!

梧桐

文/黄孝纪

那么碧绿油亮的巨大叶片,在村庄的地域里,恐怕只有芭蕉叶、棕树叶、荷叶和芋头叶能出其之右了。

那是一个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假货”、“外来植物”的年代,况且我的家乡八公分村地处湘南偏僻一隅,村人过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朴生活,除了吃盐点灯,穿衣读书,其余的都是乡土物产,自给自足。山川原野,草木藤蔓,也都是土生土长。自然,那江畔的梧桐树,也是地地道道的本乡梧桐,中国梧桐。不像如今的家乡,只有“法国梧桐”这个冒牌货,却不见了真正的梧桐。

梧桐又叫青桐,我是以后才知道的。不过它那笔直青青的树干和枝条,巨掌般层层叠叠的青叶和清香味儿,我从小就十分熟悉。

村前的江畔曾有很多梧桐树,它们与村人的生活休戚相关。村里有老人去世了,丧家就会砍来一大捆拇指粗的梧桐枝,截成尺许长,斜着糊上一圈圈剪成细丝的白纸,做成号丧棍。而梧桐的树皮,也常有人剥下来,浸泡在水田里,沤烂表皮,用那长长的纤维搓成绳索。端午节摘了梧桐叶蒸馒头,素常的日子以梧桐叶蒸米粑,更是村人沿袭久远的风俗。

这些梧桐树,家家户户每年端午都要来攀折一番,平常又要经受刀砍斧剁,很少有长得枝干粗壮硕大的,它们永远没有旁边的柏树杨树柳树那么高。不过,这些梧桐树的根系却十分发达,树蔸也长得很阔大,都丛生出一杆杆大大小小的旁枝干,齐刷刷笔直向上。毎一根树干树枝,又都密密长满裂掌状的硕叶。

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是端午节吃梧桐叶蒸的馒头。

那时我们的村庄,种植小麦。在江流上游的拦江石坝处,有一座老旧的磨坊,一栋四合院式的青瓦砖房,中央是一块晾晒挂面的三合土空坪。磨坊旁边有一个乌黑的水轱辘,滚圆,巨大,在水流的冲刷下,缓缓地旋转不停,发出哗哗的水声。小麦收割之后,这里变得忙碌起来,村人常拿麦子来,到这里换成不甚白亮的面条,一扎一扎,像一截截粗短的木头。

端午节这天,家家户户磨小麦粉蒸馒头。不放红糖的馒头如拳,包了红糖的馒头如月。蒸前,毎户人家都会从江畔摘来硕大的梧桐叶,清洗后铺垫进大水锅里的蒸笼。蒸笼有的是竹篾做的,如浅沿的团箕;有的是高粱秆做的,圆圆的一大块,金黄色,光光亮亮。做好的馒头密集摆放在梧桐叶上,盖上木锅盖,猛火蒸熟。

出锅的馒头,热气蒸腾,蓬蓬松松,黄中偏黑,弥漫着梧桐叶的清香。蒸过之后的梧桐叶,已是熟透的菜色,焉焉的,十分柔软,全然失去了原来的光亮和碧绿。蒸下一锅时,往往换上新鲜的叶片。用梧桐叶蒸出的馒头,存放几天都不会变馊。蒸过的梧桐叶,多用来覆盖捡拾在团筛里的馒头,其上再搭三两片新鲜的叶子,既遮挡蚊蝇,又干净清爽。

很多年来,我们村庄的端午节,就是吃着这样的梧桐叶馒头。在整整的一年里,这也差不多是唯一吃馒头的机会。其他的日子,村人蒸米粑,有时也摘了梧桐树叶来垫蒸笼。摘了老叶的梧桐树枝,隔不了多久,层层叠叠的新叶又长得碧绿光亮,如扇,如盖。

梧桐开花在端午之后。开花时节,梧桐树的枝头盛开一串串繁花,状如小喇叭,花瓣白亮,脉络粉红,十分漂亮,是江畔靓丽的风景。以后花谢结果,一粒粒,滚圆如珠,青碧如玉。

上中学后,读到许多诗句,方知自古以来,梧桐就为人们所喜爱。《诗经》里写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它是多么的高洁,竟能引得凤凰来栖!梧桐也常是诗人词家寄意抒怀的对象,李煜慨叹:“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李清照更是愁得化不开:“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每每读到这些优美的诗句,我的眼前总是能够浮现起昔日江畔那些熟悉的梧桐树。

家乡的梧桐树,应该消失有三十多年了吧?真有点怀想江雨梧桐的旧时光了。

梧桐,一缕爱情的诗魂

文/一叶已知秋

(一)

爱,如一枚苍凉的树叶,悬挂在高高的梧桐树上,一缕爱情的诗魂,穿透时空向我们飘来!凝望路旁高大的梧桐树,片片树叶迎风招展,穿越红尘雾霭,透视历史沧桑,一半是清馨芬芳,一半是惆怅哀伤。

纵然一千种妩媚,也不及那一棵相缠的梧桐树。浪漫多情的梧桐,迷恋钟情,最终痴爱成仙,并与之相抱,一抱就是一千年,梧桐枝干相缠,雌雄同株。

古风诗韵中,梧桐这一意象蕴含着丰富的爱情含义,文人骚客总喜欢把梧桐和爱情联系在一起,书写着苍凉多姿的恋歌。

诗词中以各种形式诉说人类亘古不变的爱情,但它仍以梧桐来寄托情思。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贞妇贵殉夫,舍生亦如此。波澜誓不起,妾心井中水。”孟郊的《列女操》写出了女人忠贞不渝的爱情,这是一首颂扬贞妇烈女的诗。以梧桐偕老,鸳鸯双死,比喻贞妇殉夫。同时以古井水作比,称颂妇女的守节不嫁。此诗以梧桐为寄托,借赞颂贞妇烈女,表达诗人坚守节操,不肯与权贵同流合污之品行。

白居易的《长恨歌》“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写出了李隆基对杨贵妃的相思离情。王昌龄的《长信秋词》“金秋梧桐秋叶黄,珠帘下卷夜来霜。”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与渴望。

在宋词中最为动人的还是那位才情出众的女词人的千古绝唱《声声慢》:“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在梧桐细雨这样美丽伤怀的意境中,李清照以词代声,情景交融,既写出了秋雨的缠绵不断,又写出了自己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诉说着对亲人的绵绵不尽的思念,那是一种凄冷的美,这种古典情怀让多少有情人动容,三分韵律,七分哀怨。情倾弥漫,听得人心楚楚,泪流满面。

梧桐树,是一棵思念之树,爱情从梧桐树那一端开始,抒怀着人间爱情的浪漫情愁。元杂剧作家白朴在《梧桐雨》里,把梧桐与杨贵妃、李隆基的悲欢离合联系起来。李隆基对着梧桐回忆:“当初妃子舞翠盘时,在此树下;寡人与妃子盟誓时,亦对此树;今日梦境相寻,又被它惊觉了。”梧桐是李杨爱情的见证者。它生生不息,诠释着李杨爱情的永恒。

一个“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羐,十六诵诗书”的刘兰芝与焦仲卿唱着凄婉的爱情之歌,在梧桐与松柏中徘徊流连。他们生前没有团圆,死后像梧桐和凤凰一样相互依赖和鸣。同时,我在读到松柏梧桐覆盖交融时,仿佛也看到刘兰芝和焦仲卿恩爱地偎依在一起,只是他俩的脸上还挂着人世间没有流完的最后一滴泪;我们在听到鸳鸯和鸣到五更时,仿佛也听到他俩对人世间不幸命运的一声声叹息与哀怨。

梧桐,让人们见证着他们忠贞不渝的爱情,因为它从来不会在风吹雨打里倒下。每一个黄昏都孤独地矗立在落寞的地方,可是它仍然无怨无悔地守候着这不老的爱情。

(二)

我伫立在朦胧的秋雨中,看着路旁高耸的梧桐树,让我想到了那段因季风而跌宕起伏的爱情。那些随梧桐树迎风飘荡的爱意,沿着梧桐树弥漫流淌的恋曲,顺着梧桐枝叶慢慢飘散的记忆,像那追逐流云的飞鸟,成为世俗嘲弄而不断奔涌的梦。

在漫长而饱经沧桑的爱情面前,我们需要这样洋溢暧意的梧桐树,只许那棵爱情树枝繁叶茂,同生同死。这里讲述的是梧桐树下的爱恋故事。

相传在小城边有一棵梧桐树,树干深褐色且长满疙疙瘩瘩的树皮,就像一张饱经沧桑的老人的脸。事实上,这棵梧桐树已经有上千年的树龄。粗壮的树干两人都不能环抱,树根深深地扎在地上。树冠像是炸开的绿色焰火,一串一串的梧桐花簇拥在一起,浅浅的紫色中带着淡淡的粉红,在花心深处凝结着一些亮亮的黄,似有似无的香气,任谁一看都有一股莫名的激动。微风吹来,叶子上下翻动,活泼灵动,芳香四溢。

有一天,一个小女孩出现在梧桐树下,贪婪的深吸着花香。小女孩是被随风飘出的清香吸引来的。梧桐树一惊,她又出现了。梧桐树已上千年,阅历无数,而眼前的这个小女孩让梧桐树印象至深,因为他们已经是多次见面了,梧桐树见证了她轰轰烈烈而悲惨的爱恋。

而让梧桐树意想不到的是,小女孩的父母竟在不远处安了家,并在梧桐粗壮的树枝上为女孩做了秋千。小女孩每天和梧桐相依一起,坐在秋千上诵读关于梧桐的诗句和故事。慢慢地,小女孩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如梧桐花一样娇嫩,气质优雅大方。梧桐树又不得不为女孩担忧,她会有什么样的爱情结局呢?

宁静的生活在女孩十八岁时,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男孩打破,他清秀消瘦,脸色微白。男孩看到粗壮的梧桐树先是一惊,看到梧桐树下的女孩时更是眼前一亮。女孩如梧桐树的守护天使般清雅脱俗,高雅的气质让男孩忘记了呼吸,男孩和女孩心心相惜,每天相约梧桐树下,说着关于梧桐的一切话题。

他们由《孔雀东南飞》的诗句:“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谈到刘兰芝和焦仲卿不畏封建礼教,追求纯真爱情,对爱情忠贞不渝的悲惨经历。这幅美妙、神奇的图画寄予了他们对纯洁爱情的企盼和渴求。这时候,梧桐树颤抖了一下自己的枝叶。他们最终还是逃脱不了爱情的魔力,梧桐树晃了晃枝丫。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他们感叹李煜的凄凉,由君主沦为囚徒的凄寒孤寂。可是他们可曾知道这背后的爱情。夫妻被迫分离,两人相互思念,女子在外受尽苦难,苦等一生。他们的话语感动了梧桐树,梧桐树无声的抖落下自己的身体,叶子如泪雨洒落。

男孩和女孩又由李清照的《声声慢》,谈到李清照的人生,与丈夫情投意合、如胶似漆,可因为朝中整编,饱尝相思之苦,最终带着她的悲伤、对丈夫的思念凄苦孤独终身。梧桐树为这人间爱情如此凄美而感激动涕零,坠落了全部树叶子。

此后,男孩多次在梧桐树下,为自己心爱的女孩弹他的凤凰琴,哼唱他为女孩编写的歌曲。男孩和女孩山盟海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两人在梧桐树下发下盟誓,海枯石烂,坚贞不变。以“山无陵“来表明自己生死不渝的爱情。

可是他们的结局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捉弄,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男孩死了,因为从小就体弱多病,最终没有战胜病魔。女孩伤心欲绝,抱着男孩来到梧桐树下,穿上自己梦寐以求的婚纱在梧桐树上吊自杀。梧桐树看着发生的一切都无能为力,只怨上天捉弄。而后,伤心的家人为男孩和女孩举办了特殊的婚礼,并把两人合葬在梧桐树下。

浪漫的年华随着模糊的传说,如落叶般飘散在历史时光的沿岸。几年过去,路旁长出了两棵相依相偎的树,一棵叫梧,一棵叫桐,梧为雄,桐为雌,两棵树紧紧相抱一起,同长同老,同生同死。也许,梧桐比喻男女坚贞情爱,就此由来。

“苍苍梧桐,悠悠古风”,“梧桐昨夜西风急,淡月胧明,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汉枚乘《七发》有“龙门之桐……其根半死半生”的说法,后又有以梧桐半死比喻丧偶。例如,白居易的诗有“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半死梧桐老病身,重泉一念一伤神”的诗句。因此,诗文中常以梧桐表示男女之间至死不渝的爱情。

且问秋风几许,一枚枚苍凉的爱,悬挂在梧桐枝梢上。漫步在喧嚣与寂静之间,踏碎一道道忧伤,穿行梧桐树下,一缕缕爱情的诗魂,浸湿多少梦里的相思,倦了几世如水的红颜?……

江雨里的梧桐

文/黄孝纪

那么碧绿油亮的巨大叶片,在村庄的地域里,恐怕只有芭蕉叶、棕树叶、荷叶和芋头叶能出其之右了。

那是一个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外来植物”的年代,况且我的家乡八公分村地处湘南偏僻一隅,村人过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朴生活,除了吃盐点灯,穿衣读书,其余的都是乡土物产,自给自足。山川原野,草木藤蔓,也都是土生土长。自然,那江畔的梧桐树,也是地地道道的本乡梧桐,中国梧桐。不像如今的家乡,只有“法国梧桐”这个冒牌货,却不见了真正的梧桐。

梧桐又叫青桐,我是以后才知道的。不过它那笔直青青的树干和枝条,巨掌般层层叠叠的青叶和清香味儿,我从小就十分熟悉。

村前的江畔曾有很多梧桐树,它们与村人的生活休戚相关。村里有老人去世了,丧家就会砍来一大捆拇指粗的梧桐枝,截成尺许长,斜着糊上一圈圈剪成细丝的白纸。而梧桐的树皮,也常有人剥下来,浸泡在水田里,沤烂表皮,用那长长的纤维搓成绳索。端午节摘了梧桐叶蒸馒头,素常的日子以梧桐叶蒸米粑,更是村人沿袭久远的风俗。

这些梧桐树,家家户户每年端午都要来攀折一番,平常又要经受刀砍斧剁,很少有长得枝干粗壮硕大的,它们永远没有旁边的柏树杨树柳树那么高。不过,这些梧桐树的根系却十分发达,树蔸也长得很阔大,都丛生出一杆杆大大小小的旁枝干,齐刷刷笔直向上。毎一根树干树枝,又都密密长满裂掌状的硕叶。

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是端午节吃梧桐叶蒸的馒头。

那时我们的村庄,种植小麦。在江流上游的拦江石坝处,有一座老旧的磨坊,一栋四合院式的青瓦砖房,中央是一块晾晒挂面的三合土空坪。磨坊旁边有一个乌黑的水轱辘,滚圆,巨大,在水流的冲刷下,缓缓地旋转不停,发出哗哗的水声。小麦收割之后,这里变得忙碌起来,村人常拿麦子来,到这里换成不甚白亮的面条,一扎一扎,像一截截粗短的木头。

端午节这天,家家户户磨小麦粉蒸馒头。不放红糖的馒头如拳,包了红糖的馒头如月。蒸前,毎户人家都会从江畔摘来硕大的梧桐叶,清洗后铺垫进大水锅里的蒸笼。蒸笼有的是竹篾做的,如浅沿的团箕;有的是高粱秆做的,圆圆的一大块,金黄色,光光亮亮。做好的馒头密集摆放在梧桐叶上,盖上木锅盖,猛火蒸熟。

出锅的馒头,热气蒸腾,蓬蓬松松,黄中偏黑,弥漫着梧桐叶的清香。蒸过之后的梧桐叶,已是熟透的菜色,蔫蔫的,十分柔软,全然失去了原来的光亮和碧绿。蒸下一锅时,往往换上新鲜的叶片。用梧桐叶蒸出的馒头,存放几天都不会变馊。蒸过的梧桐叶,多用来覆盖捡拾在团筛里的馒头,其上再搭三两片新鲜的叶子,既遮挡蚊蝇,又干净清爽。

很多年来,我们村庄的端午节,就是吃着这样的梧桐叶馒头。在整整的一年里,这也差不多是唯一吃馒头的机会。其他的日子,村人蒸米粑,有时也摘了梧桐树叶来垫蒸笼。摘了老叶的梧桐树枝,隔不了多久,层层叠叠的新叶又长得碧绿光亮,如扇,如盖。

梧桐开花在端午之后。开花时节,梧桐树的枝头盛开一串串繁花,状如小喇叭,花瓣白亮,脉络粉红,十分漂亮,是江畔靓丽的风景。以后花谢结果,一粒粒,滚圆如珠,青碧如玉。

上中学后,读到许多诗句,方知自古以来,梧桐就为人们所喜爱。《诗经》里写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它是多么的高洁,竟能引得凤凰来栖!梧桐也常是诗人词家寄意抒怀的对象,李煜慨叹:“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李清照更是愁得化不开:“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每每读到这些优美的诗句,我的眼前总是能够浮现起昔日江畔那些熟悉的梧桐树。

家乡的梧桐树,应该消失有三十多年了吧?真有点怀想江雨梧桐的旧时光了。

梧桐灯

文/天空的遥远

一直想早起去看一场朝雾,雾起雾散间,感受雾的凉,雾的暖。

记忆中的雾很美,早上起床,透过窗就看见外边氤氲,出来被窝,一阵寒意袭来,外边一切都变的朦胧起来。这时候总是想要去外边一睹这雾中的朦胧的美。

外边雾气又开始升腾起来,想象中的一切总是不愿意与现实苟同,此时天已经黑了,外边钠灯下的法国梧桐一动不动,不时有寒风轻轻吹着,摇曳着最后几片不愿意落下的枯树叶。梧桐灯下是一对私语的情侣,站着自顾自的说着话,不觉间在这儿站了几秒,路上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影,在氤氲的雾气中消失了,又从雾气中出来几个,没有人注意这梧桐灯下的夜景,更没人注意我。一阵寒风在雾气中侵袭而来,凉凉的,我接着挪动着我的脚步,静静的走着,外边的一切不再与我相关,我只静静地走着,静静地享受梧桐灯下凉凉的雾。

远处的霓虹灯慢慢的出现,在浓重的雾气下静静的伫立着,发出朦胧的光影。再往前,大路的尽头尽管很短,却开始看不真切。前面的雾气依然很大,凉凉的风吹在钠灯旁,雾气开始滚动,不知道是不是想逃,逃又能逃到哪儿,还是在这一片雾气中。

此刻仿佛置身于梦中,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雾气中看不清每个人的表情,只知道每个人都在走着,或快或慢,或一个人或两个人,或三个人,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欣赏这雾气中的朦胧与美,不过那又与我有什么相关呢。我又看到法国梧桐上的一片树叶,在雾气中,被凉风吹动着,虽然已经从树上脱落,却被蛛丝连着,不愿意离开这梧桐树,或者它要离开,但被这一丝蛛丝牵挂着,独自在寒风中摇曳,不知道你会不会感觉孤独呢,其他的树叶早已经离开,你却独自在风中飘摇。

有没有另外一个人呢,在这梧桐灯下安静的走着,欣赏孤独的风景。或者在这梧桐灯下静静伫立,雾气中寒风下抱紧肩膀,感受凉凉的雾。

一棵梧桐树

文/井盖儿

我的家里曾有一棵梧桐树,从我记事起它就高高的矗立在院子里,很茂盛。小时候,它带给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梧桐花,淡紫色的梧桐花,是现在流行的小清新的风格,拿在鼻尖轻嗅,有淡淡的清香,是花蕊的体香。这时的梧桐树被淡紫色环绕,一簇簇的花朵无比美丽的盛开在枝桠间,它们是披在平淡无奇的树干上的一套淡紫色的华服。等到花朵全都落地后,梧桐树才长叶子,很大的碧绿的叶片,将树枝密密麻麻的包裹在其间。秋天时,妈妈每天都要清扫一遍飘落在地上的梧桐叶,枯黄的叶子被清扫成一堆,已看不出了曾碧绿的痕迹,可是细看之下,深刻的脉络却还盘踞在枯叶之上。我没见证过它的童年,只见证了它的青年,老年。它始终活得很优雅,老得也很优雅。它的美,是不沾染世俗的美,像莲,尽管活着。

不知道怎么,就像人生老病死一样,何时梧桐树竟暗暗染上了浓浓的哀愁,我从未想过它会老,我就想着,它能一直坚守在我家的院子里永远不倒,像个骑士一样。我仍旧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的夜里,月光很冷的天幕上零星坠着几颗星星,夜色浓得像是化不开的黑咖啡,让人莫名感到凄凉与寒冷。晚归的爸爸在院子里叫我,他说你快来看,梧桐树开花啦,你说惊奇不惊奇,是不是有福气的预兆?我飞奔出屋,因为我的眼睛近视,只能在漆黑的夜色里使劲辨认脑海里浮现出的淡紫色的花朵,在梧桐树的树干向上一点,一大团花朵围绕着一片很细的枝桠,从下望去,花朵仿佛与夜空融为一体,像一团密密麻麻的星座。而花朵的四周,是仍旧光秃秃的树枝与一片深不见底的夜色。

梧桐花本是四月里开放的,而如今在寒冷的冬天里开放,这不能不令人惊奇。爸爸很惊喜,他认为我们家可能要有好运了吧!我怀着无比忐忑的心上网查了一下,网上说,梧桐树冬天开花是它即将要老去的预兆。我没有告诉爸爸这个消息,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寂静的夜里默然无语,只是觉得,天地的浩大,生命的渺小。它能在死亡之前送我们一场盛开,也是极好的。于是所有的所有,都融化在这夜里,而天空没有痕迹。天仍旧很黑。

后来,大概再过了两年,梧桐树就没有了,因为两年来它的长势已经不怎么旺盛了。我想,它的生命或许早已耗尽在那个盛放的冬天里。妈妈说,伐木工人是提前估好价又伐树的,树被砍倒的那一刻他突然变得很难受。因为,那棵树的树干中间是空的。从伐树的那端看去,整个树干空荡荡的,里面早已腐朽,看不见了年轮。那么,它是怎样有勇气坚持下来的,它的余生,仅靠着一副空躯壳活着,不累吗?如果它没有被砍倒, 是否还要继续坚持,等到身体全部腐朽,等到自己被岁月放倒?

这些我全部不得而知,我只是时常想,也许人就像树一样,分很多种类。有的人像柏杨,一生正直挺拔,人人无不称道;有的人像桃树,其貌不扬却勤奋努力,终结出硕果累累;有的人像柳树,美丽又柔情,是一段风景,但人人褒贬不一。而有的人像梧桐,内心自我而坚强,你听不到他为自己辩论可看得见他的努力,而他又活得优雅而从容,不为世事所累。我快要十八岁了,我渴望着看透这世界,我希望我能怀着好心情直面人生的前路,盼望将来有一天,也能优雅老去,成为一段后话。而我又不希望,被岁月剥夺什么,我要对我的所有宣誓主权,谁都不能掠夺。

直到今日我见过了许多美丽的风景,然而我始终无法忘却,在那个寒冷的冬夜里,一棵不按常理开花的树,一大簇盛开的淡紫色的梧桐花,爸爸惊喜的笑容与欢快的语调。我又有些心酸,那棵被岁月挖去心脏的梧桐树,它会去向何方?而爸爸美好的想法,始终无法为现实开脱。或许人生就是如此,当你高兴时,生活总会给你开个大大的玩笑。

我突然明白,每一朵花朵,都是一段无声的表达,尽管内里被掏空,也要用力盛放,因为它深懂得,美丽不必张扬,保持静默才不会暴露自己的残缺。你见过梧桐树吗?如果你路过它,请轻轻抚摸一下它,因为,它是那样不善表达。它很美,如果你懂得看它。

我有梧桐,等你来栖

文/细胞跑跑跑

你是千年前丛林里的一只刺猬,食野之萍,饮溪之水。而我是那桃树上的一颗红果实,任由采摘,被其舔食。

那天一群猕猴正在桃树上嬉闹采食,随意糟蹋。而我也在摇晃之间掉落了下来,路过的你发现了我,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以后你知道这果子叫做桃,我瞬间化为一颗来世的种子。你把我衘到了悬崖绝壁之上,我隐约听到你似乎在对我说“抛你于悬崖半壁,来世可望而不可及。”你一抬头把我甩了出去,探眼观望你看见我没有在悬崖半壁停驻,而是在一个踉跄的翻转后坠入深渊,那一刻我没有看到你是怎样的神情。

我静静地躺在被雨水温润过的泥土里,等待来世的新生。我知道,到桃花树花开满天时,你一定会看到,你一定会找来。终于,那天到了。漫天桃花映红了天空,你一袭荆棘从远处走来,落寞的神情使我一眼看到了你。你是在寻找多年前丢下悬崖的一颗种子吗?我歇斯底里地对你喊着“我就是!我就是你不慎丢下深渊的那颗种子!”可是任凭我喊破喉咙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原来,原来我忘了我只是一棵桃树。我生怕你会不认得我了。

你慢慢地向我走来,漫天桃花让你突然记起了前尘后世,眼前的桃树让你落了泪。你终于,终于认出了我。你开始向我倾诉着你的前陈后事。或是欣喜,或是悲愁。我看见了你眼中的不信任,似乎对这个世界失了心。说到深处时你突然抱怨我不能理解,不能给你安慰,于是你带着失望转身离去。其实你说的我都能听懂,只是,只是我只是一棵树,我注定是开不了口的,我只有看着你渐渐消失的背影。

第二次我在远处望见了你,此时此刻的你似乎又重拾了信任。我看见了你与另外一直刺猬,我看见你们深情的对望,然后热情相拥,仿佛要尝回这几世的可望。也许你们忘了各自身上的荆棘会让彼此遍体鳞伤。我对你说,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可是你却听不见,你终究还是让自己受伤了。你看见他喷涌而出的鲜血,你突然推开了他,决然的离去,我看见你眼中的些许迟疑。我看见你离去后他卸掉身上的防护全身而退。原来他身上的血是你被他刺伤后流出的,而你却有了伤害了他的自责。这是你所不知道的。

你在树林里无意间看到了结满红果实的桃树,于是你想起了我,那一颗曾被你抛下深渊的种子,现在已然成了你眼前的一棵桃树,你看到别的桃树果实累累而我却花开无果,你开始质问我“你为什么不结果实?”转念间你又说“如此也好,这样就不会有伤害了!”你转身回望了我一眼,我看见了你眼中的绝望,我知道,你终究,终究还是要远去的!

永远的故园

文/疏桐寒枝

最近湘东医院把最后一批老楼拆除,准备在上面建住院大楼。水塔山下砖石瓦砾废虚一片,童年仅存的一点痕迹荡然无存。

我闭上眼睛,在记忆的隧道里穿梭,回到我童年的一六七。

回廊上响起鞋底触及地板的啪啪声音,孩子们的天真笑语在走廊上空回荡。走出苏式红砖瓦房,外面是绿草荫荫的草地,草地上开遍了黄色的野菊花。

楼前面是一排高大的梧桐树,笔直又粗大的树干直冲云霄。硕大无比的梧桐叶象把伞,给人们送来阴凉。秋天,梧桐叶的边缘结出一粒粒小小的梧桐籽,妈妈会为我们采来许多,炒熟后拿给我们吃,好香呀!

马路边有两个大水溏。水塘内绿水荡漾,一大片一大片的水浮莲飘荡在水面上,紫色的小花在其中盛开。有一次我掉进水塘里,吃了几口塘水,后被人救了起来。

春末夏初,楼后面山坡上石榴花开了,满树火红的花朵艳丽无比。我们爱坐在它的弯弯曲曲的老藤条上,荡着“秋千”,享受着童年美好短暂时光。

水塔山上杜鹃花开的正艳,我和小伙伴相约去爬水塔山。山路弯曲而荆棘丛生,我们采摘着杜鹃花,很快手里就有一大把。采到几片嫩茶叶,放进嘴里,苦苦的。

来到山顶上,上面有座自来水净化房。我们爬上房顶,上面有个盖子,小伙伴说可以从那里看到下面的大水池。我们爬在上面往下看,可是里面黑黑的,还有一股莫名声音传来,怪吓人!我们赶紧跑开了。

秋天来了,葡萄藤上挂满了一串串的青葡萄,柚子树上结出许多柚子,鸡抓莲也熟了。我们去采葡萄、打柚子、摘鸡抓莲。虽然葡萄很酸、柚子很涩,鸡抓莲不好摘,但是感觉非常地快乐。

秋夜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大地被照得一片银亮。我们把野草堆在一起,烧起了篝火,点起了火把,拿着火把到处疯跑。

每到晚上俱乐部有电影放映时,各家的孩子早早地拿着个小木板,跑去俱乐部里占座位。《卓别林》的黑白喜剧片,把人肚子都笑痛了;《少林寺》让孩子们心潮澎拜,甚至想跑去少林寺学武功。

有一次我和哥哥在没有得到爸爸的准许下,偷偷跑去俱乐部看电影,回来很晚了。妈妈去外地进修了,爸爸把我们锁在门外,我们不敢去敲门。哥哥带着我到处找地方睡觉,山野里、石头上、亭子里、车库边,都不好睡觉。泛困极了,我们爬在石头上沉沉地睡着了,天开始发白了。

无忧无虑的童年,大院的每个角落都留下我童年的足迹。离开故园后,我的童年也就结束了。

偶尔我会回去走走,那里的一山一石都能唤起许多美好记忆,如同一娄阳光驱散心中的阴霾。可如今我站在废虚面前,徒生伤感。

与其留念于过去,不如珍惜现在所有,好好地活下去。

记忆里的梧桐花开

文/花开为谁

七月,安静的季节。

着一袭宽松的棉质睡衣,慵懒的斜靠在床头,捧一本闲书,悠然的翻着,似有似无的读着。暮然“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如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搅乱心底的一方平静。“梧桐”牵引着思绪,将记忆的时空硬生生的扯开一道口子,那些斑驳的记忆,那些久远的画面,一倾而出,散落在七月清丽的午后。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我还很小,小的不会储存记忆。记忆里的小村庄,是褐色的,如单调的水墨画。瘦长的胡同,漆黑的夜,以至于我天黑后不敢出门。干净的院落里,生长着粗壮的梧桐树,厚实的枝叶,遮盖了半个院落,半个胡同的宽度。斑驳的绿荫,如母亲温暖的怀抱,融入孩童的欢声笑语。

每年的四月中旬,五月初,是梧桐花开的季节。满树淡紫色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覆盖了深灰色的树干。等到花落的时候,满地满地都是淡紫色,捡一捧落花,串成花环,挂在脖子上,笑脸如花。慢慢的,淡淡的紫色在花落的途中,褪去。绿色悄然露出了尖尖的头,有风吹过,有雨来过,满树的绿色悄无声息的绚烂开来,绿荫在阳光的照耀下,越长越大,小小的我总是站在树下仰着头,眯着眼睛,透过树叶,看缝隙里的阳光,不那么刺眼,却很温暖。宽大的叶子,离我好远好远,树下的我,是那样的小。小的我总是嫌自己长的不够快,不够高。

后来,我真的长大了,大到可以一个人骑车去几里外的学校上学,大到我的世界里不再只有那片绿荫,大到我能读懂那个羞涩的男孩清澈干净的眼睛,那个时候的我正在读初中,什么都不懂,却又感觉什么都看透,懵懂的年龄。

年少时的记忆,清晰了许多。那个冬日,大病初愈的我拖着虚弱的身子,坐在课桌旁,整理着书。一个礼拜没来学校了,要记得东西太多了。偶然的一个回头,我撞上了那双清澈里透着关切的眼睛,那个身材如豆芽瘦小,羞涩的男孩,正关切的看着我。只是那么一眼,我的心乱了,慌乱的躲开他的眼神,低头继续。从此,我开始躲着那个让迷恋却又忘不掉的眼神,却又总是有意无意撞在一起,彼此又慌乱的躲开。虽然,我们都不曾向对方表白,却都读懂了彼此的内心。那个年纪的懵懂,拘谨,以至于后来,我们彼此不敢说一句话,却又离不开彼此关注的视线。

那年,五月,麦子拔节,梧桐花开最灿烂的季节。满树的淡紫色,大片大片整齐的矗立在绿油油的麦田埂上,有风吹过,暖暖的。绿意盎然的麦田随风摇曳着,偶尔会有花落在麦尖上,只是一瞬,便在风的拂动下,掉落在地面。五月,忙碌伴着梧桐花的掉落,蔓延开来。那个季节,是我们毕业的前夕,写赠语,互赠相片。在那个贫穷的年代,我们只能送一寸的黑白照,以便留以纪念,只有对特殊的人和最好的朋友才送彩色照片。那日,当我羞涩,忐忑,不安,彷徨各种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把彩色照片送给他时,他惊喜,腼腆的接受。脸微微有点红。我瞬间逃离他的视线,整个过程只有一个字“给”。那张照片上有大片大片的梧桐花,绚烂的开着,绿油油的麦田随意的摇着。(多年以后,每次看见那张照片时,我总是想起送他照片时的那一瞬间,还有那时纠结的心情,那个时候的我,好丑好丑)。

覆手间,眨眼到了离校的日子,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再次需找那个男孩时,却没了踪迹,他干净的课桌找不到他留下的任何痕迹。遗憾的是,我们彼此没有一句告别的话,他就这么无声息的消失在我的视线,开始了他下一个人生的旅途。

再次得知他的消息是半年以后,我们同在一个小城读书,只是不在同一个学校。而我们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却选择了书信交流。当他飘逸的文字被我捧在手上时,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在心底蔓延。他约我礼拜六见面,就在我们学校门前的街心花园,下午三点。误会就出现在这个“三”上,他把“三”的最后一横于信纸的横格重贴在了一起,而我却错误的把“三点”看成了“二点”。那个礼拜六一整天都在下雨,细细密密,缠绵在深秋,天气有点凉。下午两点,当我来到空荡荡的街心花园,只见被雨水滋润的绿意,不见昔日的他,心里有点恼怒,眼里有点潮湿,脚下的泥泞,伴着伞面滴落的雨水,我空落落的回到了宿舍。站在宿舍的窗前,沉默,眼睛却不曾离开那片绿色。一直到了傍晚他都没出现。后来,我又收到了他的信,寥寥几笔,只说:“你不想见我,也不至于让我在雨里从三点等你到傍晚吧。那天很冷!”我的心猛的颤抖了一下,迅速找出他的信,仔细的看着,他说的确实是下午三点,而我却把下午三点错看成了下午二点。我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简单的说明了原由。因为再次见到他时,我觉得对他更多的是友谊。一种纯净的友谊,再后来,我们很少联系。

两年后,我们都工作了,依然在同一个小城,不变的是他依然会每年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祝福,短短几个字,却温暖着我。那个时候我们相隔一个城市的距离,他在小城的最东边,我在小城的最西边。再后来,他渐渐的消失在我的生活了,或许他找了自己的最爱,有了自己感情的归宿,我慢慢的成了他心底的积蓄。就这样,我们相安过着自己的日子。

流年在不经意里,总是过的太快。春节,接到他的电话,以是十几年后的今天,熟悉里夹带着陌生,让我一时记不起他是谁,只是感觉那声音带着磁性,有种穿透力。“我是XXX,好多年不见了,过年同学一起聚聚吧”。“好啊,真是好久不联系了,那天一定到。”挂了电话,心砰砰的跳,这么多年不曾相见,“他变了吗”?我开始担心起自己来,看着镜中的脸,岁月会不会改变了自己当初的模样,“我老了吗”?

那日,当他站在我的面前时,依然是熟悉里掺杂着陌生。他的神态一点没变,只是稍稍有点发胖,岁月在他眼角细细的勾勒出几条浅浅的痕迹,他的脸在见到的我时候依然会稍稍有点红,眼神依旧象当年,不敢正视我的眼睛。而我相比他之下,从容了许多。“你一点都没变,还和以前一样,只是稍稍有点胖了,这些年你一定过的很好吧,看你脸上幸福的样子。”我满脸笑容,淡淡的说着。“你和以前可大不一样了,要是在街上我还真不敢认你”。他也微笑着,甜甜的。“呵呵,那个时候的我短发,有点胖,丑丑的。”我调侃着,我们彼此笑着,气氛是那样的融洽,就像回到了那些年……

……

回忆嘎然而至,酸麻的胳膊让我回到了现实。那本书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床下,我浅浅的笑着捡起掉落的书。这些年,梧桐花一直开在心底最肥沃的那片心悸。以至于每年的四月中旬五月初,我的心总是莫名的起起落落,一生中遗忘多少容颜,唯独不曾忘记那张嫩稚干净的脸。准确的说,我真正忘记不了的是,那些年懵懂的恋情,连同那片淡紫色。

七月,安静的季节。回忆的遐想,伴着空调的凉意,把七月的闷热隔在了哀蝉的嘶叫里。

梧桐花

文/心路

北方梧桐,盛花期在阳历四月末。阳光下,或粉或紫,应韵应心,明奋浪魅,整齐划一。郁郁的香气袭来,甜甜的、蜜蜜的,每每勾起一份浪漫的情怀和释意。

我们当地的这种梧桐花期大约十余天,与那人见人爱的槐树花期几乎同时。由于槐树和梧桐就植生混长于间,于是,两花相遇相持相比相寄的花语花事,便派生出一番形和味的比拟、和蓄和有机的凝合,醉出一番花花的因由和引诱……

看梧桐花,紫色的好艳好靓,粉色的好宜好适。无论粉紫,一树清一色全是花:挤挤的、密密的、张张的、抖抖的。风中,如同摇曳的喇叭,直把那理解和会意,还有那甜甜浓浓的花香淋漓尽致地挥洒、施透……

据查,“古代传说梧为雄,桐为雌。梧桐同长同老、同生同死。”梧桐花语:“优雅的心、使命、爱的使者(情窦初开)”。看到这些,不由得对这梧桐花更加敬重和喜欢……

当地有句俗语,叫做“ 家有梧桐树,招来金凤凰。”也就足见家乡人对这梧桐花的在意和喜爱。记得老家院子里就有棵硕大的梧桐,巨伞般在院子里遮荫避雨,留下许多小时的逸事和佳话。尤其雨打在圆圆大大的梧桐叶上,传来一种特有的击声,产生出若干的诗意和悉动,那是稍大时兴起的一牵意识和爱好,不时地引育些文字的冲动出来……

春来了,梧桐让过那些别的花们的经典和争宠的时刻,就这样默默地等着,等着自己晚晚的绽放----它这是在为春留下一个善始善终的完美呢!

春的气息,把浪漫灌进那些喇叭状的花心,心田的吻就厚厚实实地印在那些风过的挺挺的蕊上。一地粉紫,落英一片,早早地衬着干净和鲜沃落入捡拾者的兜袋----那可是益益的祛湿利器----睡前泡脚药用和养道。当然,众多的,只是化作心甘情愿的春泥,认入心地,注入己根,去盈育下一个季节的召唤和奉献。

梧桐的生命力极强极盛极泼辣。便是一籽风入墙中,明年,定会挤出一驻怒芽。不久,已杆沉枝壮根牢,养续出季季年年的执着和力聚……

喜欢梧桐,就时常把思绪交缠在那茁壮的干体上一同繁衍和融纳,启迪和演化出若干怦怦的心音和纵纵的意动,充实和丰富着自己的滋知和含识……

只是,秋来有声,春梦当影。凄雨落叶,一风一片,犹如零寞的心随身滑落,滞留下一层花的焦涩和念容在心方召动……

冬的时日,夜长而梦多。这般的梧桐,虽然早已无叶无花,只留下杆杆直枝弯杈。透过这些骨状的缠绪,去收集那些星辰的盛开和整理那些历过的树下。听到的语声在忙送:呀,来是又个花的季节----我的梧桐,我的花……

梧桐

文/袁剑霖

老家门前长着一棵梧桐树。爷爷说他小的时候梧桐树就有二十几米高,树冠叉开有十多米。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村民们挖梧桐树根填肚子,树干突然枯萎了,过了几年忽又从根蔸长出两根新枝条。

那时村民耕田喜欢用梧桐树皮制作犁筋,梧桐树的枝条因此年年砍年年生。梧桐皮看似坚硬,却特有韧劲;浸水泡过后不仅柔软润滑不伤畜力,而且经久耐用。老梧桐每年把村里十多头耕牛用的犁筋全包了,尽管它的身上布满了疤痕,可它似乎毫不在意,每到春天,它的嫩枝好似母亲的乳汁越挤越多。

上了初中我才知道“凤凰非梧桐不栖”这句话,虽然不明就里,但潜意识里便对梧桐多了一分敬重。三十年后上高中的女儿听我说起祖父辈“过苦日子”的事,嘴巴一歪,就说:“爸你讲梦话吧?”直噎得我半天吭不得声。

梧桐树旁原先长有两株柑橘树,爷爷常说那是我家的“油盐树”(卖橘子的钱用来买油盐)。后来,橘子树日渐萎缩,终于在分田到户的第二年夏天死去。之后的某个早晨,爷爷拿了一把柴刀把梧桐树左边的枝干给砍了,幸好父亲牵着水牛过来,说留点剥皮的罢,才保住了另一根。那些年,父亲和村里的农人剥树皮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也是从那时起,村里家家户户的谷仓都开始堆得满满的,父亲脸上的笑容也日渐多了起来。

后来,乡里开通了去往县城的客班车,门前的黄土马路也铺成了沙石路。我坐上拥挤的客车第一次走出了村子,来到三十多里外的中学读书。往后的日子老家离我愈来愈远,但家乡的景况如同我个人的成长一样日复一日地变化着。老梧桐的影子渐渐模糊,而我的成长进行曲却顺着时代的节奏日趋高亢。

在老梧桐树的新枝又长到碗口粗的那年春天,爷爷走到了人生的终点。爷爷行医七十多年救人无数,可他自己直到临终却舍不得花一剂中药钱。爷爷那一辈人是踩着沉重的历史步伐走过来的,临到时代行进的鼓点激扬澎湃时,他们的世界却已是灯残油尽日薄西山。

猴年春节,偕妻儿回老家过年。终见老梧桐生机犹存,可眼前日新月异的图景已非爷爷当年的想象。我幻觉着老梧桐仿佛爷爷的化身,但老梧桐的形影已无可奈何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久别的年味依然浓郁。夕阳西下,门前亮着路灯的柏油路上仍是车来车往,一派热闹景象。我凝望着新房前形单影只的梧桐树,一股幽幽的思绪涌上心头:我曾经强烈地渴望着远行,可如今浓浓的乡愁却不知不觉地刻上了额纹。我情不自禁地默诵起古人的诗句:“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阵阵晚风送来礼炮的声响,墨黑的夜空顷刻间五彩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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