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的文章

2022年12月08日经典文章

广州的文章(精选22篇)

说客饭

文/任溶溶

上海有客饭。

别小看这客饭,这是上海饮食业的大贡献。

记得我当年在忆定盘路(今江苏路)雷士德中学读初中时,每天中午乘公共汽车到静安寺五福斋吃客饭。公共汽车我有月票,不用再买车票,很方便。

在五福斋我就吃一客客饭。一菜一汤,饭挺吃。吃客饭实际上就是上馆子,红烧划水、红烧肚档,味道鲜美,分量又不大,一个人吃足够有余。真是价廉物美!

想到我一位同事到广州出差回来大骂广州,为了吃顿饭,他苦死了。在上海,一碗面条就解决的事,在广州很不好解决。蛋面一小碗,要吃四五碗才饱,而每碗价格高昂。吃饭吃菜,那开销更是不得了。

想想上海有客饭,岂非上海饮食行业之一大贡献乎?

香雪

文/向继东

香雪是广州地铁6号线的一个终点站名。近几年,我常往返于6号线上,每每听到这个报站,总觉得有味。有时顺手拿一张地铁线路图看,一个个站名过一遍,唯觉香雪这名儿富有内涵,让人遐想。

记得还是上世纪80年代,曾参加一次文学讲座。一位诗人教导我们如何作诗,他顺口溜出几句写雪的诗:“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我就去打酒,一脚一个洞……”显然,前四句是唐人张打油的《雪诗》,后面恐怕是他随意发挥的。他说这首诗,好就好在全诗没有一个“雪”字,却把“雪”惟妙惟肖写了出来。作为一个客住之人,我对粤文化所知有限,不知当地是否有咏雪的诗篇遗存?如果有,也不会很多吧。

广州是个无雪之城。每年冬天,要看雪,只有北上远行。市郊有白云山,冬天,偶尔也会飘几粒雪花,但落地即化。香雪之名缘何而来?后来才知是萝岗有一香雪公园。旧时广州也有“羊城八景”之说,香雪自然名列其中。

羊城人喜欢雪,就因为无雪吧。

由此,我联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凡是没有的东西,人们却总是更想得到。譬如一个美好的愿望,其实就是一种精神诱导,或一种心理安慰,尽管如镜花水月,却总比没有好。未来是美好的,现在吃苦受累,就是为了将来。然而,经验却告诉我,越是根本不存在的事儿,越是要大张旗鼓,堂而皇之……我是个过了耳顺之年的人,河东河西,一生也算见过不少,如要追溯这传统,恐怕要比我辈年长。

哦,香雪!

广州爱情故事

再见到归归的时候,已经是七年后,他来京出差。长安街,复兴门,京味楼饭店楼下。那个傍晚,天空正飘着小雨,他背着双肩包,很安静地站在酒店门口躲雨,一如当年那个懵懂少年。

回不去的暗恋

两杯酒下肚,开始有点微醺的感觉,絮絮叨叨说完各自的七年,我们不约而同说起那些年在一起的时光。少不了八卦,他居然不打自招,说起当年有一段暗恋!

当时,在广州城珠江岸边的康乐园里,我正担任校报的执行主编。归归虽是男生,却极善flash和PS之类的制作,当时在校报是美编。我们因此而相识。很多次,为了当期的报纸能够按时印刷,我们聚在办公室,一起讨论排版、设计和配图。

再后来,由于我着迷于各种比赛,常常需要设计logo或者制作flash之类的,我都会找归归帮忙。归归每每仗义相助,我俩也成为经常来往的师兄师弟,偶尔有空,相约在下渡街的廉价小店里喝两杯啤酒。

当时校报还有一位美编叫潇潇,跟归归同年级,法律系。只记得潇潇是婉约型的女生,不是特别瘦,但是说话特别温柔而缓慢,而且国画画的极好。

如今方知,原来归归一直在暗恋潇潇。当时刚流行写博客,潇潇在天涯开了个人博客,归归就跟着也开。毕业前夕,归归发现她喜欢半夜更新博文,于是他在每个夜晚都在网上刷新,等着第一时间看潇潇的内心独白。

虽然经过一番挣扎,最终,潇潇选择了深圳。因为她中学暗恋的一位男老师,在深圳工作了。而潇潇选择的那个单位,恰好透过窗户,能看到老师办公的大楼。中学女生暗恋男老师的故事听说过很多,但是大学里持续四年,毕业了还痴情依旧,令人唏嘘。

而归归,最终也没有表白,就静静看潇潇走近,而又离开。我笑其太怂。归归却说,他觉得潇潇太完美,实在不忍打破,不若埋藏在心底。

走不出的背叛

2005年归归走出校园,加盟了一家通信设备厂商,在广州比较偏僻的开发区。这家设备厂商名不见经传,坊间传闻背景很硬,在后来的市场上常常中标,也是后话了。

归归工作后,被分在了生产厂,负责生产线管理,如今已经是资深设备生产管理人员了。当时的工厂,斜对面就是一家并不出名的医院,常常能碰到看到医生和病人进进出出。

有一天下班后,归归在医院门口偶遇一个女孩,是这家医院的护士,清秀而婉约,像极了我们心中憧憬着的江南女生。她叫叶子。

也许是缘分注定,这个叫叶子的女生恰好单身,恰好在喧嚣忙乱的广州城里没有依靠,恰好又欣赏归归这样的男孩。这样的爱情故事,简直是太少曲折的剧本的开头。

归归恋爱了!

那是一段开心的日子。两个人仿佛一夜之间看待一个全新的世界,空气中飘着雨后的清新。纯纯的爱情,有一个再好不过的开头。

大概几个月后,突然有几天,叶子消失了。不接电话,不回短信,放佛人间蒸发一样。归归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还好几天后,叶子又回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说家里有点事。

归归却有了疑问。正好老家表姐在公安局工作,于是托表姐查了叶子的身份信息。“叶子,江西籍,已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归归简直是怒不可遏,有一种彻头彻尾被骗的感觉。

归归当即把叶子约出来,在一个餐厅,质问她为什么欺骗自己。就在那一瞬,叶子仿似崩溃了,哭地梨花带雨,然后讲述了她的悲惨故事,早年被家人要求跟一个大叔结婚,如今离家出走,但是丈夫不依不饶。她说不是有意骗归归,只是爱太美好,实在不忍打破,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故事传奇,却没有太多感动。归归删除了叶子的联系方式,拒接了她的所有来电,让时间淡忘一切。

离不开的美眷

打那之后,又过了三年,好比走马灯,归归居然谈了五个女友!每一个女生都不同,每一段感情却有不同的开始,却无一例外,都无疾而终。

直到两年前参加同学的婚礼,同学给他介绍了一个南方医院的小护士,88年的。

俩人在一个咖啡馆相亲,第一次见面。归归痛痛快快说了自己曾经的暗恋故事,还有依次谈过的六个女友。在这个《非诚勿扰》流行说两到三次恋爱经历的时代,小护士居然没有嫌弃。俩人就淡淡的开始了。

小护士是湖南人,脾气火爆,俩人经常拌嘴。由于护士工作值夜班的原因,常常是半夜两三点下班,为了安全起见,归归都要去接她。因此,归归的睡眠就分成几段,先睡到凌晨两点,等闹钟叫醒自己,然后去接小护士下班,回家之后,继续睡。

两个人的小日子,却在吵吵闹闹中一直向前。今年春节后,虽然还没领证,俩人却已经分别在男方、女方家摆了酒,在老家看来,俩人算是结了婚。

摆酒的当天晚上,洞房里。

小护士问道,归归,你最爱的人是我吗?

归归想了想,答道,我最爱的人不是你,是潇潇,我在大学里暗恋的那个女孩。

小护士很生气,一直在说,我最喜欢的也不是你!

不过很快,俩人又和好如初,虽然小护士偶尔还拿此揶揄他。俩人在广州城的东部,买一个小房子,过自己的小日子,谋划着工作更好一点,或者收入更高一点。

归归跟我一样,作为一个北方人,来到广州,在这里上大学,建立自己对象牙塔的全部想象。工作后,生活在广州,在每一天的生活中,喜欢上这座包容、溽热又不乏喧嚣的城市。寻寻觅觅间,遇到自己的爱。

故事讲完了。却遇到一个有趣的问题,作为男生,新婚之夜如何回答自己最爱谁的提问?说真话,告诉新娘不爱她?虽然坦诚,却可能深深伤害一个女生。甚至有MM说,如果新婚夜老公这么说,立即飞了他!说假话,告诉新娘最爱她。虽然欺骗,却是一个安慰,而且假装着、假装着就是一辈子,就变成了一辈子的爱。

归归和他的小护士,从骨子里看,一个爱说真话,一个能听真话。所以才有上述的对白。但是对各位呢?是选择真话的刺痛还是谎言的善意?当然,最好是最爱的人结婚,变成真话的善意。

怦然心动

文/冻凤秋

夜色温柔。

是南方冬日的夜晚,她坐在我的身旁,淡淡的香味,柔柔的气息,恰到好处的暖意。

我们偶尔交谈,寥寥数语,勾勒出分别多年的人生轮廓。时不时地,她指给我看次第上台的音乐名家:傅庚辰、赵季平、叶小钢、万山红、戴玉强……

这是广州大剧院,第十一届中国音乐金钟奖颁奖典礼现场。我们的头上,是灯火璀璨的穹顶,如布满繁星的天空;看台交错重叠,似“双手环抱”,和流线型的墙体等一起,传递出震撼、近乎完美的音效。

不是非要来看这场典礼,是就在这样的时刻,想到她。毕业那年,她跟随爱人的脚步,到佛山去。在媒体工作了10年后,毅然离开,到广州大剧院工作,无限接近心中的艺术梦想。

典礼结束后,走下大剧院长长的台阶,她指引我到一个最佳的拍摄位置。在那里,广州大剧院的外观确如两块被珠江水冲刷过的灵石,干净、透明,又闪烁着极具吸引力的光芒。

那晚,我们匆匆相见,告别。

她转身,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回佛山的家。日日如此,辛苦忙碌,但于她,却是发内心的满足和自豪。

我转身,走进夜色中的花城广场,在棕榈、香樟、木棉、凤凰木等编织的绿色梦幻里,在紫荆、蝴蝶兰、五色梅、鸡蛋花等氤氲的清香世界里,感受一个人和一座城市的温度。

我不知道,这温度是否萦绕在不远处的广州塔霓虹闪烁的“小蛮腰”上,是否沉淀在建筑肌理如书籍般层叠的广州图书馆新馆的时尚中,珍藏在似透雕宝盒般的广东省博物馆的典雅里,或是闪耀在美丽的“亚运之舟”海心沙岛,又或者,只是在珠江畔草地上人们悠闲散步时的身影里。

我知道,梦想花开时,一切都是崭新的。正像这渐深沉的夜,月皎洁,人未眠。

那时青春年少,不知如何是好。

2017年春天,收到同学从武汉寄来的入校20年文化衫,深蓝色的短袖,胸前印着这两行字。

没能回校参加聚会的4个人,此时对坐在广州大厦附近的一间日本料理店里。

我们有多熟悉?7年的时光,在珞珈山上擦肩而过或在某间教室里并肩而坐;我们有多陌生?那时,每个人脑袋里都有无穷的想法,每个人身上都像长满了刺,各行其是,各自“神游”。就是这么看似一盘散沙的班级,42个同学,在微信群建立不久,就聚齐了。就像我这次来,在发出短信的瞬间,就得了热情的回应。

自1997年到2017年的距离,是弹指一挥。时间的风霜隐藏在各自的眉宇间,发梢上,似还能隐藏得住。

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还是那个人,所经历的繁华或寒凉,虽不能一一道出,但拂去尘灰,都不曾改变那颗青葱的心。

何况是在南国。

此地有着丰沛的雨水、充足的阳光、肥沃的土壤和深厚的文化积淀,人也会如路边随处可见的百年千年古树般,枝繁叶茂,葳蕤多姿吧。

千百年来,一代代移民自北方、自中原、自楚地等迁徙至岭南,带来先进的技术和灿烂的文明;而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主港,自秦汉起,各种外来文化在广州长期交融,熔铸了此地包容、开放的特质。

而在我们身处的新时代,改革开放30多年来,这片土地一直走在前沿。我的同学们,也都身处这时代大潮里。当年毕业,毫不犹豫地选择南飞,然后,落地生根。多年后,这三位同学,温柔可人的依然温柔可人,亲切宽厚的依然亲切宽厚,锋芒毕露的在做了父亲后收敛了尖锐,变得成熟。都是好的。

夜空下,在北京路上随便走走,就能看到秦番禺城遗址、西汉南越国宫署遗址、明大佛寺等多处古迹;不远处,广州百货大厦、新大新公司等和一批老字号店铺的招牌仍在闪烁。

分别时,无端地,想起冯至的诗《南方的夜》:燕子说,南方有一种珍奇的花朵/经过二十年的寂寞才开一次——/这时我胸中觉得有一朵花儿隐藏/它要在这静夜里火一样地开放!

“如果世事只不过是一场梦,你会醒来吗?”在词剧《邯郸记》的宣传册上看到了这句话。

心有所感。

及至认真观看了这场想象力天马行空,且戏谑且严肃,既简约又繁华,如梦境一般的词剧,感慨良多,为之喝彩。

我不曾想到,会在这样一出剧里与汤显祖相遇。“临川四梦”之一《邯郸记》中“黄粱一梦”的故事如此熟悉,它出自唐代沈既济的传奇《枕中记》。讲卢生于邯郸旅舍遇道士吕翁,生自叹穷困,翁授之以枕。卢生在梦中历经人生富贵荣辱悲欢,及醒来,店主所炊黄粱尚未熟。

在汤显祖的笔下,《邯郸记》已不是原来意义上的度脱剧,这里面有彻底的改造与创新。正如剧本中卢生醒来后说的:“夫宠辱之数,得丧之理,生死之情,尽知之矣。此先生所以窒吾欲也,敢不受教!”

剧作家叩问生命存在的本质问题,是选择与世浮沉,追逐功名利禄,还是过一种简朴但心灵自在的生活。也许,人生在世,荣辱得失的道理,爱恨生死的真情,其中最关键的不过是及时遏制自己的贪欲。

冯梦龙《墨憨斋定本邯郸梦总评》说:“《紫钗》、《牡丹亭》以情,《南柯》以幻,独此因情入道,即幻悟真……‘四梦’中当推第一。”

数百年后,看《邯郸梦》,仍有太多的感触。

舞台上,京剧名家关栋天饰演的“清远道人”气宇轩昂,醇厚的唱腔令人沉醉。“清远道人”正是汤显祖的号。就这样,汤显祖取代了原作中的道士,他像是唯一清醒的哲人,他其实就是一位哲人。回望古典文学史,少有人如汤显祖般把生与死,情与理写到这么纯粹、透彻,写到极致。

那个夜晚,当广州话剧艺术中心的王筱頔导演携众位主创登台谢幕,台下掌声雷动。这词剧,将传统戏曲元素与现代化话剧创意结合,也许真的可以和莎士比亚的诗剧呼应媲美。

艺术创作,常常需要这样的创新、创意和大胆的探索。

正像半个世纪前,粤剧名家马师曾、红线女主演的《搜书院》赴京演出,获得戏剧界的一致称赞,被称为粤剧改革第一里程碑。

正像清末画家居巢、居廉创新中国画技法,独创“撞粉法”“撞水法”,并在居住的十香园,培养了一大批出色的弟子。十香园由此被誉为“岭南画派摇篮”。据说,那里种有素馨、瑞香、夜来香、鹰爪、茉莉、夜合、珠兰、鱼子兰、白兰、含笑等十种花木。

那时,在黄昏与夜晚的边界,坐在那个小小的园子里,听到这些花木的名字,仿佛隔着时空闻到了悠悠花香,不禁怦然心动。

有风自远方来

文/麦兜

广州的夏天,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季节,值得一边流汗一边享受。许多个晴朗的上午,我站在办公室窗前,都能看到白花花的阳光毫无保留地铺在目光所及的每一个屋顶和树冠上,天空清澈透亮,零落的几朵白云,不但没有投下一片阴影,还变本加厉地反射出更强的光芒。这种义无反顾,像要拼了命似的倾倒下来的阳光,是夏天里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

“湿热”是广州夏天的特征,这个词也许是来自人们浸泡在热空气里的感觉。走在路上,整个人就像被一床看不见的棉被包裹着,稍一动弹,身上的毛孔争先恐后地张开,痒痒的,一颗颗圆滚滚的汗珠生生地从皮肤里挤出来,再自由组合,汇流而下。随着汗珠越来越多,身体里和空气中的水汽逐渐交流起来,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我选择不再抗拒炎热,而是握手言和。

如果夏天只是日复一日的暴晒,那未免太过规矩,不符合广州的个性。而夏天自有其不拘一格的法宝,这就是台风。在阳光把温度上升到忍无可忍之前,总有一天会从不知哪里吹来几股怪风,天空变得忽明忽暗,空气中可以闻到水汽的味道,广州人就会说,也许台风要来了。

台风,这南国夏季的常客,每次都会把清凉的雨点当作手信,送给被烤得火热的广州。如果说广州的夏天有什么性格的话,那一定是来源于台风。这些出生于太平洋的漩涡们,一点都不安分,它们遮挡了恒久不变的阳光,驱散了沉闷压抑的灼热,只是因为它们毫不掩饰心中的激荡,也按捺不住胸中氤氲的烟云。

台风在沿海登陆之时,往往会由着性子肆虐一番,等它们来到广州,已经温顺了许多。可是在海浪中长大的台风们,骨子里总会有一股桀骜的性格,把广州的夏天也带得淘气起来。一时烈日,一时暴雨,把大地晒得滚烫的时候,撒下十分钟的雨水,再出太阳把水汽蒸腾起来……天地瞬间成为一个巨大的蒸笼。夏天之后,经历过这样的“九蒸九晒”,广州人无疑都具备了成为上好药材的潜质。

不想被蒸晒成药材的人们,在这里建起了骑楼。这些有着几十上百年历史,“骑”在人行道上的古怪楼房,固然可以考证出不少艺术的趣味甚至舶来的血统,但广州人最喜爱它们的,无疑还是遮阳挡雨这最实用的功能。

也许是因为骑楼的庇护,住在骑楼下的老广从来不用担心日晒雨淋,搬几把椅子,摆一个茶几,就是街坊邻里谈笑风生的温馨角落。任凭骑楼外的马路越变越宽,车水马龙,骑楼底下还是那几张小凳,一方小桌,和骑楼一起慢慢变旧,却愈发醇厚。

很喜欢流连在广州老城区的骑楼下,静静地在这里的街坊身边经过,我以为这样就能成为他们的一员。骑楼下茶聚的人们,让我分享了他们的笑声和茶香;骑楼本身,为每一个经过它的人提供了“有瓦遮头”的照顾,不管外面是烈日还是台风。这一切让我感受到莫大的安全感,有时候,这是一种接近“家”的感觉。

谁能来告诉我关于广州的事

谁能来告诉我一些关于广州的事?

我多怕我自己会因为一个人而讨厌上这座城市,

他因为在广州读书和我分隔两地最终分手。

我多想了解这座城市到底有什么魅力,

它竟把我的爱人都带走。

你,你能告诉我真实的广州是什么样子么?

是我所想象夜生活灯红酒绿的样子么?

是我所想象公交拥挤的样子么?

是我所想象女孩子都美美的样子么?

是我所想象塞车严重的样子么?

是我所想象的各种样子么?

如果是 如果不是 你们可以告诉我么?

我想知道,这样一座城市是不是真的足以让人为它沉迷?

说说汤团

文/任溶溶

现在广州不知道怎么样。我小时候广州没有汤团店,没有吃汤团的习惯。汤团也就是我们广州话的汤丸,那时候我们也常常吃汤丸,不过汤丸只是家常点心,或者有客人来了,就搓几个汤丸请客人吃。做汤丸也很简单,就是搓一个糯米团,当中塞一小块黄糖,也就是片糖,而且吃汤丸时绝对不是在白开水里面放汤丸,汤丸总是放在番薯糖水里吃,番薯糖水就是山芋丁煮的糖水。

我一直到1940年在苏北过年,才知道江浙一带有过年吃汤团的习惯。后来我更知道北方人把汤团称为元宵,而且把它作为元宵节的食品。过去大世界旁边有一家北京饼家,叫郑福斋,过年时候,我就看到郑福斋的职工在店堂里做元宵出售,他们用笸箩把面粉摇成团子。

上海还有著名的宁波汤团。汤团有甜汤团,有咸汤团,实在好吃,这是一种美食,跟我小时候广州把汤丸作为家常点心就不同了。不过把汤团放在一大碗白开水里端出来给食客吃,我这个广东人还是不习惯,吃了汤团,我干脆就把白开水倒了。我想甜汤团还是可以和番薯糖水一起吃,至于咸汤团,就不知道该放在什么水里吃了,或者放在鸡鸭血汤里吃如何?

除了汤团,上海还有酒酿圆子,过去我逛城隍庙总要吃上一碗。酒酿圆子的圆子可能是从汤团发展出来的,可以有馅也可以没馅。酒酿和圆子配在一起,非常好。

爱情小小鸟

记得那是1999年夏天的一个周六,你从深圳的平湖小镇匆匆赶到广州。在火车站广场,目光四望,熙熙攘攘中,我们迎面而遇。“小小鸟!”我惊叫了一声,愕得你双目低垂,两颊微红。其时你正打着一把纯色雨伞,着白色连衣裙,款款而走。一眼认出你来,是因为在整个冬季与春季,你这只“小小鸟”常常不邀而至,窜入我的睡梦中,且歌且舞。

你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被我牵着,上了257路公共汽车。在去我栖所的路上,我时而看你,时而望窗外的广州。而你却倚坐在靠窗的位置,微闭双眸,不说一句话。我知道你有严重的晕车症。我轻轻地拍着你,伴你入眠。

在我简陋的宿舍里,我们喝着茶,说着一些紧要与不紧要的话。你渐渐地从晕车症中苏醒,显露出“小小鸟”的可爱与快乐。其时,你正痴爱着一个湘中男孩,却对我的示爱无动于衷,这未免令我的心隐隐酸楚。

你端着茶杯,站在窗前。这是四楼的窗子,望过去是天河区一片广阔的高楼大厦。我站在你旁边,说:“那座最高的楼便是中信大厦。下午我带你去看。”

熟料与你在餐馆吃过午饭,骤然下起大雨来。夏天的雨来得迅猛而热烈。雨小些的时候,我们打着雨伞,淌过积水和水花四溅的路道,走了回来。带你去看中信大厦的愿望,被雨水浸没,成为你的伤感我的遗憾。

你总是沉默无语。读你的情怀总有一缕不被察觉的忧伤。一直以来,在我的心目中,“小小鸟”总是与快乐无忧相联系的,莫非你是一只忧伤的“小小鸟”?是歌里唱的那只“想飞也飞不高”的小小鸟吗?

你还是沉默着,不肯释然我的疑惑。问得急了,说一句“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我只好怔怔地望着,无话可说。

一夜无眠,相思到天明。一大早,你便说要走。我说:“广州你还没有去看呢。”“广州不好看!”你丢过这句话,让我好一阵愕然。

执意要走,我只好送你去车站。是广州日益严重的污染窒息了你飞翔的梦吗?是牵挂平湖小镇里那个翘首望“鸟”归的多情男孩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的我脸带笑容地送你上车,握手再见。你靠窗坐下,微闭着眼,不说一句话。

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回。我抬头望了望广州灰蒙蒙的天空,不见一只飞鸟,连麻雀也逃离了钢筋水泥浇灌出来的都市森林。

回到宿舍,把磁带放进录音机里,林依轮那独特的“爱情鸟”歌声顷刻溢满了房间,溢满了我的心。

回到平湖小镇后,隔三差五,你就会呼我,在贴着的话筒里聆听两个人咫尺却遥远的声音与心跳。而每次话别后,那个一袭白裙的“小小鸟”就会在我的黑夜里翱翔,且歌且舞。

光阴冉冉,转眼便是朔风肆掠的冬季。南国的冬天不太冷,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听到了寒风折翅的声响。那是一个夜晚,十一点了,我正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打印一篇文章,柯机骤然响起,一看是你那熟悉的号码。拨打过去,一句“小小鸟你好”刚说完,便听到一阵号淘大哭,忙问其故,你雨水般淅沥的哭声让我如芒在背。好一会儿,号淘哭声转为抽嗒之泣,你嘤嘤而言:“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大叫着你的名字,说:“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小小鸟!”

抽抽嗒嗒的哭声中,你告诉我,那个你深爱着的湘中男孩,因了他父母的阻挠,突然不辞而别,你千呼万唤,却遍寻他不着。后来,通过一个朋友,才了解到他已做了爱的逃兵,抛下你们两年多的感情,回他的老家按父母的旨意相亲去了。

你怎能不哭呢?你的爱,你的痴情,以及那任你飞翔与歌唱的蓝天,骤然间坍塌了,冬的凄冷与漆黑正一寸一寸地吞食你的快乐和向往,你岂能不伤心欲绝,涕泪四溢?

所有安慰你的话在这冬夜里都显得软弱无力,我惟有一边静静地倾听着你的哭诉,一边悄悄地陪你心伤和流泪。

为了挽回爱,我替你写了封长信,寄给那个湘中男孩;为了挽救你,我为你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安慰你,开导你……

那个冬夜,漫无边际的黑浓浓地罩着我,忽然之间忆起你曾现的忧伤。可怜的小小鸟,这份在异乡生长的爱,也许太过沉重了,你那小小的翅膀,又怎能一冲而飞一飞而高呢?

整个冬天,在我生活和工作着的广州,似乎所有的飞鸟都杳无踪迹。只有那只忧伤失意的小小鸟,常常在暗夜里啼叫,惊梦无眠。

此后的每一次通话,我小心地说着话,深怕触及你那易碎的心灵。你渐渐地有了笑声,我知道,在愈来愈近的春天里,你这只小小鸟应该歌唱,应该飞翔。

我悄悄地试着走近你的那片天空。我知道你应该有爱,如果你爱的位置还空着,我愿轻轻地走进去。在电话与信里,我告诉你,一只爱情鸟来了,小小鸟可否开启爱巢的窗,让我飞进去?

你犹豫着,观望着。曾经受伤的翅膀还不敢纵情歌舞。

我等待着。

春天来了。那是新千年的第一个春天。你终于回应了“我爱你!”我欣喜若狂,几回回梦中,我大叫:“小小鸟,我爱你!”

然而因了时空的相隔,我们除了在信里电话里倾诉,难再有牵手的机会。

你在一家手袋厂做,一月之中难有休息的日子,晚上还常要加班。几次约你来广州,都成了我一厢情愿的事情。

二000年的教师节前夕,我匆忙赶到平湖去看你。

与你行走在平湖的街头,你依然低头不语。一年多了,你瘦了,也许因为心的疲累与伤痕,你曾经秀美的黑发已夹杂着些许的白丝。小小鸟,你真的憔悴了。

在旅馆里,我们各自坐在一张床上看电视。无聊的电视剧吸引不了我的目光。你看电视,我看你。曾经快乐的轻盈的小小鸟,到如今怎么还走不出风雨爱情的阴影呢?

我心里隐隐地感到一丝不安。

我知道你心里还留着那个湘中男孩,曾经刻骨铭心的初恋咋能说忘就忘呢?

理解你并且宽容你,安慰你并且鼓励你。

所有的关心与体谅,是因为不想打扰你此刻宁静的天宇。陪着你,从黄昏到深夜,不说一句话。

送你回宿舍的路上,你说谢谢我,是我陪你走过一段最为暗淡的人生路。

说这话的时候,你淡淡的忧郁的眼不敢望我。

我就知道,身边的“小小鸟”其实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用力地握你的手,目送你消失在视线之外。

一夜难眠。所有的过往唤起我美丽而心酸的回忆,所有的经历浮现,被你的身影牵引,渐近渐远,你飞翔的梦正远离我的蓝天。

潮湿的心,我无法掂量沉重。痴情的我,唯有速速逃离。

不辞而别,是我唯一选择的方式。第二天,太阳升起时,我已人在深圳市区。

意想不到,满心欢喜的相见,却成了永远的分别。

从此,你这只“爱情小小鸟”只在我梦中翱翔、欢唱。

飞越湛江湾

文/廖君

多少年来,对湛江念念不忘。作为茂名人,对湛江总有一种情结。二三十年来往湛江许多次了,但真正深入湛江城,还是在今年冬天到湛江参加北部湾城市的一个会议。

湛江,一个邻水栖居、濒临海滨的名字,旧称“广州湾”。 这大片红土地曾属椹川县,1945年8月改名“湛江”。现为粤西地区最大城市,北部湾地区重要城市。

带着对这座港城的眷恋,我又多次深入湛江城区,查找许多历史资料,在历史河流中,感受雷州半岛飞越式发展。

记得那天下午,我专程搜寻寸金桥遗址。在赤坎老街区,仲冬黄昏的寸金路车水马龙,行人如鲫,四周高楼林立。附近寸金桥公园风景如画,一派祥和温馨。

然而,一百多年前,这里居民抗法斗争已持续了一年多。公元1889年3月,法军不待议定租界悍然攻占广州湾,烧杀掳掠,激起人民极大义愤。湛江人民抱着“寸土当金与伊打,誓与国土共存亡”的信念共同奋战,法军只好将租界西线退至赤坎桥,租界缩小至三十华里。从此,赤坎桥易名“寸金桥”。

驻立在桥头董必武、郭沫若题词的桥匾旁边,月影湖安静如处子,却见林木葱郁的公园上空一架无人机呼呼盘旋,航拍着寸金桥地域,正俯瞰赤坎老城区。我久久地注视着,思维万千,思潮澎湃,耳边回响闻一多的《七子之歌 广州湾》……

我的思想航拍机穿越百年风云,回到晚清的广州湾。

1898年4月的广州湾,海边滩涂已经炎热了。木质的帆船簇拥在岸边,有的搁浅在海滩上。人们赤着脚,剃发垂辫,箭衣短袖,大都是深蓝色麻布短褂。有的头戴斗笠撑扶着农具,有的衣衫褴褛、目光呆滞地立着,有的饥饿无力瘫坐在沙地,有的行色匆匆寻找着生计,有的卷着被席背井离乡。人们惶惶不安,隐约地感觉到法国侵略军舰在附近海域游弋,没有心情欣赏湛蓝海天景色,他们只惦记下一顿饭该怎么办?

1903年的西营地区(现湛江霞山区),冷清的大街上,不时经过趾高气扬的法国红带兵、绿带兵。一排高大的牛车正缓慢辗过,蓝色短褂农民赤脚驱使着老迈的水牛。在不远处广州湾法国公使署的后院,上交租粮的人们用竹谷萝装丰收的蕃薯、木薯,用竹粪箕担来结实的玉米棒子,用良姜框盛满鲜嫩的高良姜,等待法租地官役的验收。等待时间过久,有三两个短衣农汉饿了,蹲下来从竹萝掏出粗糙的饭团,将萝卜干和虾酱摆在簸箕上,顾不了尘土狼吞虎咽吃着……

每次对视这些湛江历史相片时,我心潮起伏。

驻立在湛江海湾大桥上,我不禁想起这样的诗句——

海鸥飞舞,碧波荡漾,

左揽湛江港,右挽北部湾,

玛珥奇观湖光岩,三千里海岸好风光!

饱尝了三千年历史的沧桑!

黄土赤岭,曾经荒蛮,

历历十贤祠,铮铮寸金桥,

潮汐来冲刷,风雨再召唤,

半岛又迎来新一季春潮热浪。

在湛江期间,我走进千年赤坎老街区,寻找一种历久弥醇的雷州半岛味道。

赤坎原属遂溪县管辖,“遂南边唯一小镇”,现为湛江老城区。历经千年的岭南沿海历史文化沉积,日渐扩展。大清康熙年解除二百年的海禁后,海运和贸易迅速发展,“商旅攘熙,舟车辐辏”,大清道光年间形成繁华商埠。从空中俯瞰,古旧的街区,红灰斑驳的屋顶,参差不齐的建筑,这是一幅粤西海滨古街民生图。

我的思想航拍机如同一只矫健的海燕,飞入赤坎老街寻常百姓家。

从寸金桥公园出发,经过湛江市博物馆、建设旅店、三民路骑楼街,再到三有公司遗址、许爱周故居、广州湾历史民俗馆,又过广州湾商会馆遗址、大通街十座古码头、静园,终点陈明仁将军纪念馆。

穿行在赤坎老街上,邂逅古老的广州湾。骑楼古建筑群、岭南大屋、粤西民居,小巷星罗棋布,曲径幽深。小巷深处可见岭南人家的“趟栊门”,沉重实木,古老典雅。赤坎小巷是湛江城特色,如同蜘网编织在赤坎区各个角落。经过长长的木桁条隧道,进入荣光里小巷。悠长的博爱巷横跨中山、寸金两个街道办,是赤坎最长的小巷。海萍街一巷,集居二十二户人家,是最温暖的小巷。

水井头早餐,是老赤坎的身影。三五成群,围着圆圆的水井口,金黄的油条就着美味的海鲜汤。高高的四脚圆凳,与簇拥的摩托车相映成趣。中午的赤坎老街很有烟火气息,最有巷陌人家的味道,这是“老湛江”生活。

小巷的老房子炊烟袅袅,柴火味道夹杂在海腥的空气中,偶尔的猫狗叫声在小巷碰撞。在潮州塘红绿灯处,是阿婆田艾籺,这种湛江美食还被列入非遗保护项目。黑乎乎外皮很有韧性,弥漫菠萝叶的香味,花生芝麻馅儿,咬上一口,满满幸福,欲罢不能。南华市场旁好的周记肠粉,北桥的鸭仔饭,也是午餐毫不犹豫的选择。穿过迷宫般狭窄小巷,或见老骑楼泛黄的墙体,或见法式建筑傲立的穹顶,行人稀疏。

仲冬的九二一路,夜幕好快降临了,晚市开始,雷州话、广州话、普通话,天南地北地凑着热闹。错落参差的店铺,流光溢彩的牌匾,张扬着正宗粤味老字号。一口不大的铁锅,浓浓的牛杂香,肥姨牛杂诱惑许多代湛江人。喜盈门糖水铺的豆腐花,一如既往的甜蜜,在光怪陆离的夜晚,温暖着港城的老街古巷。

在湛江的日子里,我们参观了壮美的赤坎金沙湾观海长廊、霞山观海长廊、中澳友谊花园。走访了霞山法式风情街和法租地时期五大古建筑,在广州湾法国公使署遗址,抚今追昔,感触良多。

在寒风凛冽中我们来到东海岛,作为广东省最大的海岛,东海岛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革。东海岛高铁已经延伸入岛,工人们正加紧完善电气化路网建设,直达东海岛钢铁和炼化基地。据中科炼化项目相关负责人介绍,中科炼化项目已经获国家环保部、国家海洋局、国土资源部审查通过,获国家发改委核准,目前全面推进地下网管工程。

走进庞大的宝钢湛江钢铁基地,在一千度高温的锅炉不远处,感受湛江发展的巨大热情。走进轰鸣的热轧车间,在排山倒海的火红钢水传递过程中,感受现代工业文明的震撼。随着晨鸣四期60万吨液体包装纸项目引入,中科炼化、宝钢湛江钢铁,湛江三大“航母”齐聚东海岛,为湛江大发展提供强大的引擎。

现在,湛江是连接东盟自由贸易最佳海上物流平台,中国大陆通往东南亚、非洲、欧洲和大洋洲航程航线最短城市。

飞越百年广州湾,社会环境翻天覆地的改变,生产力与科技突飞猛进,人民生活质量发生质的蜕变,民族自信心飞跃式抬升。百年前凋零的海滩和港湾,已经变成碧海银滩海天盛景;百年前的剃发垂辫、衣衫褴褛、目光呆滞的广州湾子民已经远去,充满自信、大气果敢、追求美好生活的新一代湛江人正活跃在雷州半岛上。

冬天的港城,草木葱绿。发展的湛江,魅力无限。

花城的花

文/蔡宗周

异木棉

你低下头,扎下根,且把他乡作故乡。吮吸着花城的风霜雨露,接纳着广州的阳光春风,萌发希望,抽枝散叶。

渐渐地,你长成了木棉一样挺拔的身姿,还有钢钉一般的甲胄,高高地撑起蓝天。你与木棉肩并肩,站成了广州的风景、广州的形象,装点了都市的春秋、都市的葱茏。

渐渐地,你显现出紫荆一样的婀娜,五瓣紫色的花瓣,迎风飘逸,潇潇洒洒。你与紫荆手挽手,增添了广州的美丽、广州的灵气,让寂寞的秋冬多一分暖色,多一丛温暖人心的火苗。

木棉的身姿,紫荆的心灵,结合得天衣无缝,你是都市的新宠。

你爱上广州,广州也爱上你。

你美丽了广州,广州也美丽了你。

赞美你,也赞美像你一样来到广州的新客家们!

白兰花

花树很高很大,枝繁叶茂,亭亭如盖。

花朵很小很小,星星点点,掩映叶丛。

不像梅花独自当先报春,不像桃花轰轰烈烈争春,只在红瘦绿肥的暮春悄悄绽放。

不似芙蓉大大方方绚丽,不似牡丹群芳丛中争艳,只将一瓣心香默默献给人间。

站成排排行道树,就撑起浓荫,将幽幽心曲唱给都市。

守在村前屋后间,就开枝散叶,将幽幽暗香送给人间。

簕杜鹃

平平凡凡,难得进花展,难得入花市。

普普通通,满身的刺,只可当篱笆,只可作围栏。

你不怕干渴,越旱叶越绿;你不择土地,越旱花越红。

换一个角度,从遥遥九天鸟瞰,才看到你美丽的容颜,才发现你无言的大美。

人行天桥上,你为都市描绘两痕美眉。

立交大桥间,你为都市舞动红色彩绸。

珠江两岸旁,你为都市镶嵌动人金边。

公园学校里,你为都市舍身塑型造像。

弯弯曲曲,是你俯仰天地间唱给都市的一首歌;曲曲弯弯,是你扎根泥土中赠给都市的一幅画,那么飘逸,那么潇洒,令人震惊,令人感叹。

平平凡凡中,蕴藏着许多许多的美丽;普普通通里,有着许多默默的奉献。

美味的猪脚醋

文/钱春华

久居广州,我对当地的饮食文化有了深入的了解,颠覆了我对“南甜北咸东辣西酸”的肤浅认识。广州属湿热之地,原本以为只有一些清凉饮品或蒸煮清淡之菜,没想到还有深藏在民间的猪脚醋,此物别有一番风味,都说山西人爱吃醋,是“西酸”之首,可你要是吃到了广州的猪脚醋,看到了广州人如何把它当宝,你就会觉得广州人简直分分钟就能秒杀掉“西酸”。

初识猪脚醋,是参加朋友孩子的满月酒。菜未上桌,忽然端上来一大盘猪蹄作为开味菜,闻之臭中带香,香中带酸,酸中带咸鲜,腮窝不禁泛酸,很想开吃,但还是先问主人为何先上这道菜?主人笑言,这是我们广州的猪脚醋,孩子出生三个月之前就由姥姥开始制作,因为制作出来需要三个月时间。制醋前,要将糯米和粘米按二比一的比例调合,炒黄炒香以后放到陶坛中,加入纯净水,密封三个月以后成为醋液,坛子要一直放到阳台上。以此醋液煮猪蹄、鸡爪、鸡蛋、黄豆,给产妇健脾开胃、祛风祛湿。她们说的“风”,是指帮产妇身体排毒,避免患上头疼、妇科等月子病。这种醋用来煮食物,或煮后直接饮用醋液,都是老少皆宜,饮后通体舒泰,可以预防感冒、软化血管,因为是祖传下来药食同源的方子,特别有用,广州农村家家都喜欢备好陶制的醋坛子,方便随时取醋食用。

我夹起一块猪蹄,一股浓郁的醋香深入味蕾,喝下一碗汤,酸中带着甜,甜中带着浓香,背上马上出了一层汗,似乎七经八脉都增添了活力,头顶都通上了一股热气。细一打听,猪蹄和鸡爪并非直接投入醋液中煮食,而是需要先洗净焯水,再以嫩姜炒出劲道,再没入醋液中,慢火煮两个多小时捞起备食。至于黄豆,需要先泡发起来,才能放进去煮,煮好就捞出。广州人吃猪蹄和鸡爪时,爱配一道梅菜,梅菜是泡过后蒸一下,才搭配着醋液食用。

猪脚醋有“液体榴莲”之称,因男女老少皆宜,又叫“长寿醋”,有学者已建议将这种醋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广州市繁华的北京路美食街,走一段路就能发现猪脚醋、甜醋或靓醋的身影,它们真正的出身都是猪脚醋。每个卖家,卖出的一小碗里放一个鸡蛋、两小块猪蹄,带汤,要十五元钱。

在山西,遇到给自家女儿提亲的,主妇会问对方家有几口酸菜缸,这是在打听对方家的底子厚不厚。在广州,婚嫁前,主妇会关心女儿婆家有几个坛子的醋没有?这是打探对方家里会不会过日子。如果回答有两三个坛子,主妇就放心了。

都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想到,广州还有猪脚醋这种难得一见的文化,它给广州美食增添了别样的风情。

天河城的雨季

文/一水之间

八月,热情渐渐褪去的一个月。我来到广州,来到了天河城,在这里我也遇见了“天河城的雨季”。“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一个诗意的邂逅,也是一个湿淋淋的遇见。在这里我遇见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场雨季——失业。

我是一个热情冲动极富幻想的人,七月一日拿到毕业证就马不停蹄的往家赶,回家之后又是隔天熬夜的看世界杯,仿佛毕业、就业和我没什么关系。此时此刻我是个球迷,而球迷是独立于现实之外的。他的世界很小的,只有一个足球那么大,二十二个人加上几个裁判在一块绿茵场上,你方唱罢我登场。就这样,我过完了热情似火的七月。整个人似乎做了一场春梦,一觉醒来,恍如隔世!

家人的催促,自己的着急,索性就南下吧。大学北上,结识了一帮豪杰,也许南下会更有发展。就这样,怀揣着幻想或者说是梦想吧,我来到了广州。广州,一个陌生而又热情的城市。我被它震住了。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这么大的一个城市,无依无靠的。这一下子我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个无名小子,而且还是愣头青那种。毫无准备,单枪匹马,就来到了广州,这个改革的前沿阵地;这个鱼龙混杂的大都会。然而能怎么办呢?要么回家,要么混下去。这个世界往往就是爱和你开玩笑,笑着笑着你就再也笑不出来。

八月一号到广州,二号租的房子,然后一直到现在都挣扎的温饱线上,每天城里城外来回跑。B25是我最好的朋友(至少在广州是我最好的朋友),每天都准时的在站台等我,然后叫两声就载着我满心的希望去市中心——天河城。我的起点是个默默无闻,甚至很多广州人都不知道的地方,而终点站确是这个城市的中心——天河城。它也是决定我命运的一个起点,然而在生活的起点、希望的起点,我遇到了人生的雨季——天河城雨季。每天都在这里来回的跑啊、找啊,总以为这个华丽、雄伟的天河城里有一个属于我的职位,一段有我参与的生活。事实是,幻想就是幻想,它的美丽是经不起现实的微风细雨。就像一句歌词所唱:“全都是泡沫……”

八月十三号,我像往常一样从南方人才市场失落落的出来,是的,我看见了——天河城的雨季。天河城又下雨了,哗哗哗哗哗……这是真正的雨季,没有半点迟疑。就像课本里描写雨季那样,雨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又像是在风中摇曳的珠帘,天地都被雨幕笼罩着。天河城就像是一个剧场,在上演着雨的交响曲。来到广州,我就一直活在雨的世界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租的房子,总是滴滴答答,稀里哗啦,充满水声(因为我在一楼,所以的排水管道都经过我这个房间),甚至梦里也在下雨。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八月是天河城的雨季,是我的雨季。这楼檐下,看着这丝毫没有小的雨,我明白这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天河城下雨了,外面来来往往的只有车辆。它们像我小时候看到过的青蛙一样,在雨天喜欢的呱呱乱叫,仿佛这它们的节日,它们的盛会……而这与往往从流不息、摩肩接踵的人类无关。也许我也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局外人,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广州,没有认识过天河城。邂逅天河城的雨季,也许是一个教训吧:慢慢雨季,年轻的梦想者总是忘记带上遮风避雨的伞。

一月,安好,寂寥有风

文/蒲公英的落点

我终于相信,命运给我们的遭遇是一段一段的相遇和分离,我们都是在这个季节里的精灵。

杯里的水是冷的,倒了,继上温水轻啜,不敢喝太冷的水,从小胃就不好,太冷的水,让胃会很难受。妈妈说我们几姐妹都是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总人让人担心。其实不是,我们对自己真的很好,一直都很爱自己。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看搜索视频面里播着关于广州的新闻,这一年多我一直很喜欢广州,于是也习惯性地关注了那么多关于广州的新闻。朋友说,当你发现自己喜欢上某一个地方时,通常是因为那里住着你最喜欢的人。我想至少我对广州不是的,我莫名的爱着这样的一个城市,而这里没有一个我牵挂的人。

这个城市终于有了冬天的味道。每当夜幕来临之际,迎面的风总带着透彻到心底的寒意,或者还有些纤尘不染的清新。而我喜欢一个人走着,有点难看的路灯执拗的闪着些不甚明亮的光,象潮水一样的覆着我,我总是放纵自己走了很久,没有可以停留的地方,夜色中的风吹在脸上,像离别的吻或者断情的殇。

一个人,生活在别处,心里总会留一点小小的期待。比如说某人的牵挂。从来不习惯主动去联络别人,久了,也就在别人的记忆里被淡忘了。其实一个人很好,少了许多无谓的麻烦,这样也便够了。我习惯了在阳光下面眯起眼睛想念某一个人,某一段路,某一个微笑;习惯下雨的时候写一封信,只是不署名;习惯深夜或者白天都开着电话等待已经变陌生的长途号码。在这个干燥的城市里,我是一朵随风漂浮在空中的蒲公英,活在我想象的风中蔚蓝的天空里,孤独而坚定。

很多人都喜欢在独处的时候抬头看天空,那是一种寂寞的姿势。而我喜欢在黑暗里独行,那是一种自恋的方式。走很远的路然后安静的看城市睡去。我愿意用灵魂深处仅有的光明来交换属于我的黑色角落,这样让我觉得有归属感。改变的,留下的是风过的声音。不改变的,就是一个一个注定没有结局的故事。

一月,安好,寂寥有风!

像风吹过麦田

文/木头语

打包,托运,独自一人……

走的那天,很安静。除了初收拾行时内心产生过几次轻微痉挛外,思想上没有想象中的纠结,情绪上也无过多的波动……

回来两三个月依然爱做梦,梦里却没有广州;就像待了四年的大学校园,离开后仍时常忆起却不曾梦见。只有偶尔闪过脑海的一两个面孔提醒着,这座城那条街,我曾来过,像一阵风吹过麦田,什么也带不走,兴许也无需带走……

11年2月,在他离开后的一年,我只身去了广州,蜗居在其中一个城中村,开始了所谓南漂的生活……

在最初的那段时间常常会想,想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在苦恼时找不到人说话,在疲惫时找不到肩膀依靠,在生病时无人照顾的一个又一个清晨,傍晚,深夜,会想,想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在挤了又挤却仍上不了公车时,在早已把堵车时间算在内却仍然迟到时,在下班后死命赶路却仍买不到什么菜做晚饭时,会想,想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在最初的那段时间会特意路过,路过他曾在这座城市驻足的地方。广州东站,美国驻广州大使馆落户的地方,10年1月,和他来过一次。我们是大学同学,大四要毕业了才开始恋爱。毕业后我们在同一家服装公司工作,他做业务销售我做数据分析。三四个月后我因工作问题先辞职,随后他因出国留学也离职。后来的两三个月我没再工作,先陪他复习雅思,考完试后又同他一起来到东站旁的美使馆参加面签。

那时的日子是清贫的,清贫的日子里总会莫名的多一些有的没的的摩擦和磕碰。狠下心租住在一间和使馆处同一栋楼的家庭旅馆后,我们需要在饮食上控制开支。使馆右手边即往东站的方向有一家宜家,宜家右手边那一大片现正建起高楼大厦,但那时是一条破败幽深的小巷,八九十年代残留下来的老屋在外表光鲜的都市里挣扎着喘息,我们的温饱基本就在里面的小摊小贩里解决掉了。而在找到这小巷之前,他一直是忍着挨饿的肚子走的。

那天清晨,天微亮,空气里弥漫着初冬的寒意。十几个钟的长途跋涉后,汽车司机没有到达指定地点就忽悠我们下车。也许是有他在,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虽然被放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也没太多的不安,至少不会像08年脑子发热独自乘车到东莞找实习工作结果被提前“扔”下车时那样万分恐慌。只是一晚的颠簸加上肚子又着了凉,自己一下车就狂吐不止。他说我在车上有得睡时又翻来覆去没好好睡这会又闹毛病,我则压低声音反驳说不太好睡,那声音低得好像我自己都快听不见。

原地瞎兜几圈后终于遇到一个早起上班的清洁工人,找到了站牌并上了开往东站的公交。他是能吃苦的,所以打算找了住处安顿下来再找吃的。我下公交后看到麦当劳旁边一家包子店已营业,就猴急猴急跑过去。一个要一块五,第一反应是好贵,毕竟在家乡那边才五毛钱。我眨巴着眼睛望了望白花花的包子,又忘了忘他,纠纠结结半天后支支吾吾的问他要不要吃,买不买。对话的具体细节不太记得了,只记得结果是买了,分一半递给他他不吃,一个人自顾自的往使馆方向走,我在后面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像做错事的孩子不敢靠近却又害怕走失在人群中努力寻找他的身影跟上去。他不开口我也没敢出声,订好旅馆放完行李前后也只是只言片语,他走哪我跟哪,直到我们在宜家旁边那条小巷里吃完一晚热腾腾的面之后,气氛开始缓和。

因为预算有限加之心情紧张,两人哪也没去就在方圆几百米内走走坐坐。第二天早上九点面签,他如愿以偿的通过了。我们无比开心的同时心情有点复杂,是的当时只是有点,因为我们天真的以为在一两个月后我的赴美申请通过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订好两张回去的火车硬座后还有点小钱,他心情愉悦的带我到当时叫jesco如今叫永旺的超市买了只烤鸡。我们往体育中心的方向小走一段路,然后在路边石凳上瓜分了这只烤鸡。吃到一半的时候双方才突然想到为何有旅馆不回却在路边蘸着公交尾气吃呢……

初去广州找工作的那段时间,会独自一人有事没事的往东站那一带跑。前后虽只隔一年,曾经一同走过的街道已无法准确忆起。幸而东站广场前面常有流浪的歌者卖唱,所以独自傻坐那里一两个钟也就不显得那么落寞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一晃就是五年,当初“为什么要来广州”还没想清楚,就又到了去想是否该离开了或是否可以不离开。在这里我无法用只言片语来概括这五年内的种种,也许,也许和大多数南漂北漂的人一样过着大同小异的生活,但也许,也许每个人都会有一份和别人相似但又有那么点特别的,仅属于自己的心路历程……

是去是留这个问题前后想过不止一次两次,每年春节抢不到回家的火车票会想,看到银行账户经常所剩无已时会想,傍晚独自对着夕阳吃饭时会想,一个人逛街看电影时会想……是广州在过去给自己太多的眷恋还是回家后的明天无太多期许使自己如此纠结,还是说有别的什么,也许什么原因都有一点,但也许,也许只是个习惯的问题……

之前纠结那么久的去留问题,在15年9月中旬第二次在东南亚自由行一圈回来之后很轻松的被解决掉了,没有过多的犹豫。打包,托运,独自一人。走的那一天,很安静。回来两三个月依然爱做梦,梦里却没有广州。偶尔闪过脑海的一两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提醒着,这座城那条街,我曾来过,像一阵风吹过麦田……

夜游珠江

文/蔡柱斌

夜 游 珠 江

从广州中山大学学习归来,一直想把夜游珠江的感受写下来。一来是懒笔,二来是近期感冒,才拖至现在。虽然没写,但心里总感觉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还没有做似的,心里痒痒的,就像手握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却不知指向哪里。因为那个夜晚,我依偎在珠江温柔的怀胞里,就象是年轻时依偎在恋人的怀中,心真的醉了。

我们漫步在中大校园,来到校北门,珠江就象一个美丽的少女,披着粉红色的衣衫,微笑着走进你的心房,你如何不心醉?我们迫不急待地买了门票,大家不约而同拿出100元大钞买贵宾票,其实普通票才38元,贵宾票78元,因为只有买到贵宾票,就可以坐在游船最上面,这样珠江美丽的夜色就可以尽收眼底,一览无余了。7点45分,我们乘坐的“珠江明珠7号”游轮从中大码头出发了,我们兴致蓬勃来到船顶,服务员热情地送给我们每人一瓶用珠江水酿制的旷泉水。坐在珠江的游船上,吸着清新的珠江夜风,看到美丽的珠江夜景,喝一口甘甜的珠江水,真是沁人心脾。不一会儿游船在欢快的笑声中来到了广州电视塔下, 广州电视塔是广州标志性建筑,塔高600 米,是一座集广播电视发射、文化娱乐和城市窗口功能于一体的大型基础建筑。坐在游船上仰望电视塔,感觉就象嫦娥慢奔月宫,她象一枝出水芙蓉,婀娜多姿,楚楚动人。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形容宫女“腰同杨柳,就杨柳哪有这般轻狂?”留下了“杨柳小蛮腰”的诗句。难怪人们形象的称广州电视塔为“小蛮腰”.的确,她拨地而起,并非直冲云霄,而是腾云驾雾,螺旋上升, 恰似仙女下凡,又缥然入宫。你不得不惊叹能工巧将高操的建筑艺术和高雅的审美观念。游客们举起像机,“咔嚓”美丽的小蛮腰收归囊中,我也拿出手机,镜头对准小蛮腰,按动快门,让这美丽的瞬间变成永恒。

伴随着悠扬的旋律,游船在欢快的笑声中缓缓前行。远看珠江,万家灯火,似繁星点点,人们洋溢在幸福的海洋里;近看珠江,彩灯映照江面,水波潋滟,五光十色,游客欣赏着美丽的珠江夜景,陶醉在珠江璀璨的夜色里。对面游船上,是移动的餐厅,人们真会享受,一边欣赏美丽的夜景,一边品尝可口的佳肴,一边听着动人的音乐,一边喝着清香的可乐,你会觉得何似在人间。船尾犁开的浪花,在彩灯的照耀下,象开屏的孔雀,艳丽迷人。谈笑间,游船行进到了天字码头。天字码头始建于乾隆时期,传说是官员上任时,大臣在此接风,迎接他们未来的上司,专供迎接官员之用。官员卸任离开广州时,也在此辞别,登船远航,告老还乡。由于只供官员之用,民船不得在此停泊,故称天字码头。想当初,有多少仁人志士,春风得意,雄姿英发,在此踌踌满志步入政坛;又有多少仕途不顺者看不惯朝庭腐败,官员渔辱百性,官场尔虞我诈,羡慕“平畴交远风,良苗亦怀新”的田园生活,而在此怀才不遇,弃官务农,解甲归田。当年林则徐在此登船前往虎门销烟,掀开了鸦片战争的序幕;孙中山在此登船北伐,去谱写消除封建割据,结束半殖民地中国的历史。真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珠江上的大桥真多,几乎每隔几十米就有一座。有的如长虹卧波,横亘江面,有的似巨龙欲睡,斜跨江上,有的象彩绸飘飞,点缀江中。千姿百态,各具特色。桥上车流如潮,桥下游船如梭,天空星光灿烂,水中笑语欢歌。船在水中行,人在画中游。

幸福的时刻总是悄悄的流淌,不知不觉,船又回到了中大码头,我们依依不舍的下了游船。中大北门广场上,聚集了身着不同服饰的男女老少们,她们或载歌载舞,或引吭高歌,还有好几个老外,也挟在其中,她们有的素不相识,只要随着音乐节拍的响起,就开始蠢蠢入动,各自找好舞伴,尽情地唱,尽情地跳,体态如火焰燃烧,声音似山泉奔流。把都市的喧嚣,工作的烦恼抛得老远。

是啊,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人们的生活如同这珠江夜色,美丽多姿,日子就象这珠江泉水,清香醇甜 .

2013年8月23日写于惠州(8月6日晚游珠江)

时光已老

文/竹亭落

匆匆从广州赶回家乡,经历七天的历练,现在又要回到广州。似乎对于我来说,结果已不那么重要。从一开始的期望到后来的失落,内心已没有那么大起大落,归于平淡即好。漫望云舒,闲看花落,这,才是我追求的吧!

当初接到通知,内心很纠结,因为在我回来的这一段时间,我注定要失去一些,朋友劝我,老师鼓励我,在我下决定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已别无退路。急匆匆地办好一切手续,提着大包小包的出发了。赶到火车站,那里已人山人海,堪比春运。火车启动时,内心突然有些惶恐,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还是,我只是在为家人的期望而活?火车在远离广州这座大都市,夜晚这座城市的灯火在慢慢的后退,直至隐没黑暗中。远在兰州的朋友听说我的事,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而我都因为忙着上火车而没接到。在火车上坐定,朋友又一通电话,这次我接到了,听到朋友的话,内心安稳了些,不再为那些不可预知的事情烦忧。

一下火车,家乡湿冷的气候让我浑身哆嗦了一下,到达家乡的市里是凌晨3点,没有任何亲戚,没有任何朋友在这,那一刻的紧张可想而知。朋友在我上火车时就殷殷的嘱咐我怎么办,那是我开玩笑说,如果我丢了,你会来找我么?朋友语气调侃的说:“不会”。那时我故作伤心的说道,你怎么这样,太伤我心了。现在知道不是不关心,只是我们已习惯将爱隐藏。父亲在得知我将会来时,不知打了多少电话,而我总是嫌他烦,将他的电话一次次摁掉,但他总是打来,在他心里,我是因为没听到所以没接。而且每次打电话,都是我先挂,有一次我故意没有先挂,父亲也没挂,就一直保持沉默了一分钟,最后还是我说,爸,你为什么不挂电话,父亲只是嘿嘿的笑。有时,我想:对待陌生人我都可以以礼相待,为什么对自己的父亲却是如此刻薄。

家乡的天气是那么的冷,冷的刺骨,今天是外祖父的生日,我却没能赶回去,从小在外祖父家长大,是外祖父教我做人的道理,在我心中外祖父不亚于父亲,甚至比父亲还重要,而我只能在他每年生日时打个电话而已,每次说明年生日回去看他,但是每次都食言。如此来,我有欠下了多少债。今晚又要赶回广州,这个城市的轮廓在夜灯的映照下如此清晰,但是此去不知何时再回,父亲的对我深深的期望,我感受的到,可是我却注定让他失望了。

苦命的女人

文/王茂平

海燕是我的堂妹,是堂妹之中最令我心疼的一个。她青春美丽,聪明伶俐,心灵手巧,有一双大圆而美丽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她性格开朗,能说会道而又心地善良。我一直看着她长大。不过她又是苦命的女人,一生奔波劳碌,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贫穷与痛苦如瘟疫一样始终缠绕着她!

2011年8月1日上午6点正,她过早地走完了的自己的人生历程,年仅43岁!

海燕一生十分不幸。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她父亲就患病不治撒手人寰。她父亲患病期间,她母亲要到医院照顾她父亲。她不得不辍学在家,其时她在读四年级,初小尚未毕业,年仅十二三岁。小小年纪,她就要为家庭操持家务,诸如烧火做饭,挑水打柴,喂猪淋狗,还要照顾海波、剑波两个年纪尚小的弟弟,照顾患痫症的哥哥阿荣。一个农村家庭的沉重负担就这样落在她身上。父亲离世后,她姐姐峭峰顶班,她彻底失学了。她也不抗争,心安理得地在家里与她母亲支撑这个家庭,供弟弟上学读书。

改革开放后,她也像其他年轻男女一样,上省城广州打工挣钱。因自己文化水平低,只能做些粗重活儿,挣些钱。她挣来的钱,并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好好装修打扮自己,而是省吃俭用,寄回家里填补家计。大弟因自小失牯缺少教育而至做了傻事,为了骨肉亲情她作为姐姐的一二再再而三地为他花钱以至一文不剩……

不记得那一年,她恋爱了,结婚了。丈夫姓杨,是信宜市合水镇人。她们确的属于地地道道的裸婚一族。他们都在广州打工,自由相恋相爱。打工打了二十多年,他们为城市的建设与发展耗尽了青春,可城市的高楼大厦、舒适的环境始终不对他们“套近乎”,只让他们住工棚,蜷斗室,起早贪黑地干活,过拮据日子。尤其是生了两个孩子,孩子要吃,要穿,要供书,生活更加艰辛。而她既要照顾家庭,又要照顾娘家。人到中年,忙里忙外,生活捉襟见肘,她哪有时间,哪有多余的钱对身体“防患于未然”呢?

她一向尊老爱幼。三伯父三伯母(我爸妈)患病期间也肯问候。见到他们的痛苦情状,每每露出真情。她心肠甚热,对我尊敬有加。有一次,我到广州芳村探五妹,他得知后便放下手中的工作,主动到窖口车站来接我。时值暑假,天气酷热,背着她的儿子在车站门口守候多时,汗涔涔的。殊不知,记忆中我再没见过她,这竟成为了永诀!

因是贫贱夫妻,她的婚姻爱情不甚甜蜜。丈夫长相不错,学得一身手艺,泥水木工样样在行,室内装修又是他的绝活,可惜嗜喝成性,往往贪杯以至烂醉如泥,加之又肯践行大男子主义。为此,作为妻子的她往往罗唆几句,丈夫因不耐烦而引起夫妻吵架。最终她常常招来皮肉之苦,甚至头崩额裂……为此娘家曾与之兴师问罪,丈夫往往仅收敛三五天,尔后又我行我素……尽管如此,她还是为家庭、为儿女、为丈夫尽到自己的义务与责任。

因为她家庭景况不好,加之我在乡下觅食,她在外面打工,各自为了谋生而很少谋面,联系也少。去年不记得什么日子了,她突然给我一个电话,相谈甚欢,长达二十多分钟。一种浓浓的骨肉亲情从迢迢之地源源不断的流淌过来。原来,她说她在深圳开了一间快餐店,生意不错,两个孩子亦上学了。我也为她找到了生活门路而开心。之后,她常常抽空来电,问这问那,问嫂子的身体,问侄儿侄女的学业、事业,当得知侄儿韬仔找到了如意的工作,她十分高兴。她又表示内疚,她说,她结婚以后就没回过村子,没回来探望过我们。她改日一定要抽空回来,与叔伯婶母、兄长姐妹们见见面,聊聊天。的确也是,因种种原因,又兼之路途遥远,我女儿结婚也没请她。我当时心里嘀咕,待有本事娶儿媳妇时,,我一定请她为座上宾,兄妹俩也好聚聚旧。可惜,这一切的一切只是美好的愿望,一切都成为泡影!今年春节,她全家来广州与她娘家一家人过年,其乐融融。其时,他又给我来电,告知于我并祝我全家春节快乐。

可天有不测风云。一种恶性病却悄悄地向她袭来。她常常感到腹痛腹胀,可起初她却以为是一般的胃病,到私人诊所看医生,医生认为也是,开一些胃药及一些解痉药,症状似乎也有所缓解。因工作忙不过来,又要照管孩子,哪有工夫去正规医院看医生作检查呢?加上她知道,到大医院看病,药费医疗费是个怎样的数字,明眼人都清楚。后来,万不得已了,她才去深圳一家正规医院去看门诊,起初医生还认为是急性阑尾炎,服药后病情不但没丝毫好转,反而日益加重。最后不得不入院治疗。她第一时间来电诉我,还以为很快就可以治愈出院的,我也这样祈盼,也这样宽慰她。殊不知,后经过详细的检查,才发现那不是一般的病,而是恶性肿瘤,而且是到了晚期!因而必须立即转到广州南方肿瘤医院作切除手术。真是一个晴天霹雳!她的丈夫一下子蒙了!她的姐姐、姐夫,她的弟弟头都大了!这是一种可怕的疾病,这是一个让人不能接受的现实!她还年轻,她的孩子尚小,她是一家子的顶梁柱!要转院作肿瘤切除手术。当即就急须筹集一笔至少六七万的医疗费,可她的那点积蓄先前早就花得七七八八了!医生悄悄告诉他的丈夫,是恶性肿瘤,而且是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手术切除也没有多大的医治价值,也只是暂时缓解病情,拖延时日!

依稀记得那是三月初的某一个晚上,她在广州做旅业的姐夫来电了,她的弟弟海波也相继来电了,他们把实情告诉我,征求我的意见,同时也暗示着另一层意思。我即刻告知我广州的两个妹妹和所有亲人,要求他们轮番到医院探望。他们一个个先后抽空到医院看望她,就连她年逾七旬的七伯父七伯母也几次到医院探望,当然这给予她莫大的安慰。

尽管知道花钱只是拖延时日,但我们还是不愿如此让她白白等待死神的降临。可医疗费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问题,容不得半点虚伪。对此,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上个月为韬仔供房的首期而倾家之所出,还向姐姐及几个妹妹伸了手……但人命关天,来不得半点马虎,于是我作为兄长的,当即给四方亲戚电话,要求大家一致行动起来,助一臂之力,借也好捐也罢,多多最好,少少无区。叫八婶开一个账户(***),汇入她的账户。当然,我并不止发号施令,而也想尽千方百计尽了点绵薄之力。几经周折,终于筹足了手术费,医院为她做了手术。医生说手术算是成功的,但鉴于她的身体十分虚弱,仍应留院继续治疗。无奈高昂的医疗费用,她只得提前出院,而回乡下老家信宜疗养。其间,我常常电话询问,也时时鼓励她同疾病作斗争。因而她也好了一段日子,勉强可以起床行走。我本想前往探望,但种种原因竟未能如愿!为此,我深感内疚,每每不能原谅自己!她最后的日子,尤其是弥留之际,她丈夫告诉我,她一身尽痛,腹痛腹胀,大便秘结,粒米不进,只靠喝点汤水维系生命,也只靠吃大剂量的止痛药来捱日子……

她患病之前,我四叔他老人家也在病中,我正为之操心。后来得悉海燕竟又患了恶疾,我更感心痛,往往睡不安寝,食不甘味。尤其是知道她术后病情日趋恶化——癌细胞扩散,我连电话也不敢给她打了,因为我怕,我怕那可怕的事实发生……

俗话说,天阴要下雨,寡妇要出嫁,挡也挡不住。八月一日两点左右,海波来电了。他告诉我他兄弟俩正在奔丧途中,她的姐姐海燕早上六点走了!本来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但我还是与五尺男儿的身份抗衡,心如刀割,涕泪纵横……

痛哉,我亲爱的堂妹!惜哉,我亲爱的堂妹!哀哉,我的未过上一天好日子的堂妹!你的两个孩子尚小,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才仅仅十一岁呀!

我替我的堂妹悲哀,也替农民工们悲哀。他们为城市建设终日奔波劳碌,可却收入微薄,居无定所,没有医保,也没有社保,一旦不幸患病,患了“财主佬”的病,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悲乎!

回家的日子

回家的日子总是过得那么匆匆。

一个月前订好回广州的机票后,数着回家的日子,总是觉得很慢很慢。回家的前一天,就像久别准备回家的孩子一样,兴奋得睡不着。五个月没有回广州了,总是有很多东西值得期待。儿子是不是又长高了,他读书的中学怎么样,离家远么,家里有什么变化,老朋友需要聚一聚……

于是,到广州后接了儿子放学,顺便看看他的学校;彻底搞了一次卫生,更换了一些家具,让老婆少操点心;和老朋友相约爬了白云山,参加了老同事儿子的婚礼,遇到了很多老同事老领导;陪家人逛了上下九步行街,再次体会人潮拥挤的场面;到海心沙看看广州塔的窈窕身姿,体会节日广州的热闹气氛。

就这样,又到了离开家的日子,明天这个时候又将在新安江回忆回家的点点滴滴。儿子懂事多了,让我放心了不少,公司有朋友打理,安心很多。

离家的时候总是那么不舍,但我们终归都要面对生活。唯一不变的是无论走到哪儿,孩子始终都是父母心中的牵挂。

山水有情,他乡有爱

文/遥儿1212

每次外出,基本上是不去人多的地方。人多了,风景最美,也要打个折扣。

这次到贵阳,只在周边溜达溜达,连着名的黄果树也没去,可是,并没觉得遗憾。

因为,这一路上,遇到的美丽美好已足够让人心喜心悦。

山水之静美,人情之温厚,总是我们一路所要拥有和收获的。或者,山外有山,世界之大,还有大把更好更美的山水等着我们去拥抱和体验。可是,当前的,才是更应该珍惜的,在你面前的,才是真真实实的,可触摸的幸福。

短短几天,可做的事实在不能太多,只做最想做的就好了。

所以,在贵阳只停留了三天,就决定返回前往柳州。因为这个城市,有我一份牵挂,一是年已七旬,多年没有见过面的叔。二是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萍姐。

回来同事问我,去了那些地方,我说就去了贵阳周边的公园,她们笑,说上千公里路,去那么远只是去公园,觉得难理解。

俗语都有话,旅游就是从自己呆腻的地方到别人呆腻的地方转转,看看。或者,你认为没什么好看的地方,偏偏就有人喜欢。而你喜欢的山水花木或者在别人眼里已激不起一丝浪花,生不出半分柔情。可是于你,却是恰恰的好。

贵阳的花溪公园,十里河滩,天河谭,都是山灵水秀的地方,都给了我心灵上的洗礼。

第一天到花溪公园时,那一树一树美丽的樱花和玉兰,惊艳了我们的双眼,看得人心花怒放,久久注目和拍照。花色多样,有红色的,粉色的,白色的,像桃花,看细仔又有些不一样,后问人才知道是樱花。听本地人说,往年是要三月才开的,今年因为天气暖和,才早开了。这下,真是我们的福气了,来得不早,也不迟,刚刚好啊。

在花溪的山水里淌洋了大半天,在花树下歇息片刻,看人们悠闲自在的玩乐嘻戏,花香随风飘散,头顶上蓝天白云,这样的日子,当是最祥和温暖,最惬意的了。

十里河滩,微波荡漾,杨柳依依。这里,又有另一种美,一种充满生机又见宁静安然的美。

河水,平静如镜,河岸边的杨柳,却正吐着柳丝儿,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时值将近傍晚,太阳从头顶上缓缓落下,使得这一方山水更是充满了诗情画意。

清水洗尘,我只于这样的地方静静的坐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让人,也似这一溪水一样,平静如镜,清澈不染尘,也算得是一种得到和满足了。

身在异乡,没有太多的时间让我们慢慢的看,慢慢的看个够,所以,这风景,别人看腻了的风景,于你,就更显珍贵和不可多得了。总让你眼前一亮,倍感美好。

柳州,又是一个山灵水秀的地方。一条柳江绕城而过,而江岸却有两坐山,山有亭台和林木,山下有瀑布,江里有游般穿梭,江心有音乐喷泉,整个景观,装点着彩色的灯光,如梦似幻。一直觉得,广州有珠江,自己住在珠江边儿上很不错了,而当站在柳江边看柳江两岸的秀美风光时,才知道,真是山外有山。柳江,要比珠江漂亮,比珠江多了一份自然之美。也或者,因有一个亲人,叔,和一个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姐在这个城市,所以,心理上更是多了一分亲切。

亲情,也似清静的山水,温暖人心。

多年没见过面的叔和婶,一听到我们说要来,开心得什么似的,我本来已叫了堂弟在外面餐厅订位请他们吃饭的,可叔就是不肯,非要婶亲自下厨,做一大桌子美味不可。老人家,总是觉得,要大鱼大肉一大桌子摆得满满的才可表达自己欢喜的心情。叔今年已71岁了,人还很精神,就是心脏和脚有些不太好。虽多年没见,依然是个很乐观的人。多年前,当我失去母亲的那一段日子,叔常写信来鼓励我,让我慢慢的走出阴暗,重拾一些兴趣和欢乐。这一份温暖和爱,多年来一直都在心里装着,让人铭记和感恩。

给了叔一些钱,虽然只是杯水车薪,可是,也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萍姐,苹果姐,是在博中认识了四年多的一个姐姐。为什么心心念念想要见到她呢,因为,姐对遥儿,真的如亲人般亲切,温暖,她的关爱和鼓励,欣赏和牵念,也一如我叔一样,给人力量和温暖,让人铭记和感恩。

四年,不长也不短的一段时光了,从文字到现实,我们,成了亲人,成了姐妹。终于,在这个春天,相拥着看春桃争艳,看绿柳含情,看江水清静。终于,相约着,在文字的温情里继续做梦,让平凡的一枝一叶,一颦一笑都如诗美好,如花绽放。

走过了贵州,柳州,现在回到了广州。老公说,没来贵州,不知贵州美,没来柳州,不知柳州美。问我,你喜欢什么州?我说什么州都行,广州最不行。可是,那父女俩偏要和我作对,虽说贵州柳州都比广州漂亮,可是心里还是一百个愿意回到广州来,唉!

没有太多的时间停留,山水是看不够的,而这一波一折的旅途,一点一滴的亲情暖意更是难诉得尽。

山水有情,他乡有爱。我只珍藏着这一路的点滴美好,暖我慢慢流年。

送一把茴香给母亲

文/心若芷兰

母亲是北方人,也是北邮老牌大学生,和父亲是同班同学,这实在是很巧,该着我们家和北邮有缘,我们现在就住在北邮附近,阳阳小时候上的是北邮幼儿园,打电话去广州“姥姥,我和你是校友”,母亲在电话那头乐得不行。母亲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是又红又专绝对响应党的号召,一毕业就去支援大西北,一颗红心向着党,一腔热血满怀激情投入到国家的建设当中,那个时代青春是用来奉献的,知识是用来回报祖国的。我们三个孩子打小在北方出生,很多年后随父母调动回到广州,父亲是广东人。母亲虽然在广州生活了近三十年生活习惯饮食习惯都还是北方的,我们家一直保持着自己蒸馒头的习惯,广州的馒头都和点心一样加了糖和奶,个头也小,各处餐馆里点的金银馒头就是,广州人吃的馒头都那样。这样的馒头哪能是咱北方人的饭食呢,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我们家发馒头用的是面肥,最传统的方法,为此生活在北方的我专程寄碱面回去,一次寄很多够老妈用好几年的。老弟最喜欢吃家里蒸的馒头,吃完了还要带几个走,每次回家都嚷嚷着要吃馒头。母亲最喜吃茴香和香椿,去了广州就吃不着了。这两年广州也有少量种茴香的,一些北方饺子馆里也卖茴香馅饺子,巴巴地跑去吃,吃完了还跑进人家的厨房软磨硬泡奂人卖一斤给她,缠得别人没办法极不情愿地以十元一斤的价格卖了一小把给她,拿回家宝贝一样细心地择了不肯浪费丁点,买回肉馅再包一顿解馋。母亲说,味道还是有很大偏差,没有北方的茴香香。北方的菜到了南方就变味,同样南方的菜拿到北方来种也变样。

我毕业后没几年就离开了广州,一直在北方漂荡,最后在北京安家落户。这样一来母亲也有了解馋的机会,每年回家探亲时都会带几斤茴香去,落地的当天一定是包茴香馅饺子。有一次母亲打电话给我,说昨晚做梦,梦见吃茴香馅饺子,那叫一个香!--想茴香都想到梦里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第二天我赶紧去市场买了几斤茴香空运快递到广州。现在快递很发达,北京到广州的航班又多,每次都是寄出的第二天就能送达母亲手中。最初快递公司的人都觉得新鲜,还有寄这菜的!这菜在我们家乡和草一样遍地都是!是啊,人离乡贱,物离乡贵。每年茴香上市时我都寄几斤去广州,老爸老妈老弟老妹都能吃上茴香馅饺子,和过年一样欢欣雀跃,打电话来说多么多么好吃,我那个高兴!春季香椿发芽了也顺便寄两把香椿去。前几日摘了我们家窗前香椿树上的香椿同茴香一起寄去,老弟吃完了茴香饺子想吃香椿炒鸡蛋,老妈楞是舍不得,没炒给他,老妈那么宝贝老弟都舍不得炒给他吃,可见这个香椿有多宝贝。说给我听。第二天我紧着去市场买了一斤多的香椿立马快递过去,让他们都吃个美。天热起来就不好寄了,虽说是第二天就到,可广州三十几度的高温,到了广州就烂掉一半。冬天寄好,基本毫发无损,可冬天茴香不好找,总要找遍几个市场才能寻到。每年都寄几次茴香去,快递公司的人也见怪不怪了。

每次母亲收到我寄去的茴香都会分出一小把给她几个同样是北方来的老姐妹,大女儿从北京寄来的……那叫一个自豪。

前两天寄菜时也寄了一包茴香籽去,母亲打电话来报喜,种在花盆里的茴香长出小苗了!这个老太太,真是个老馋猫。我说我怎么就那么馋呢,有其母必有其女。

母亲节快到了,送一把茴香给母亲。

广州——我思念的第二故乡

文/邓永金

在多数西南地区人的眼里,广州给人的印象可能就是一座打工的城市,我们贵州人去广州打工,就称“刹广”。然而我却不一样,广州是我的第二故乡,曾经我最想离开的城市,如今却再也回不去的城市。又到一度“八一”前夕,每逢这个时候,我就会更加思念羊城广州。

魂牵梦萦的思绪再次回到2003年的冬天,那年我刚好18岁,怀揣着人生的梦想,带着父母的期盼,背井离乡,从贵州遵义兵站踏上南下的绿皮火车。军列所到之处,都是天南地北没有军衔的新兵,我们相互挥手致意,刚出站,就能看到广州站标志性的八个大字“统一祖国,振兴中华”。广州是南粤兵城,在这里接新兵的陆海空军车占据了整个火车站广场,三军纠察纹丝不动,屹立在火车站各通道进出口,这阵势就是我对广州的第一印象。出了站,就登上了“空J”开头的军车货箱,经过一段段繁华的路段,便到了白云山新兵集训营。一位广西北海籍班长把我领进了他的班里“新兵六班”,从这里开启了我的人生磨练,那时的我们没有军衔,每天就是各种队列操练,5公里长跑。训练场的队列、爱训人的排长、炊事班的馒头、营房前的榕树、除夕夜的狂欢,所有的回忆我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在这里我从一个懒散慢的青年磨练成雷厉风行、站如松坐如钟的战士。

既短暂又漫长的三个月结束了,全营新兵列队在大操场集合,等待分配下连队。此时的我们也是极为焦虑,不知道自己分配到哪个连队,一切只有听天由命,当军务参谋喊出我的名字,并报出分配到的连队时,我终于松了口气,心头的悬石才落了下来,分配到驻地在越秀区黄花岗的空军某部。

新到老连队,这里显然没有新兵连的那种紧张气氛,老兵对新兵的态度,也要和善许多,生活标准也明显改善,我们的饭量也没有新兵连那么大了,可能是体能训练的减少,饮食向少而精开始转变。我所在单位是专业技术性单位,体能训练不是很多,但是专业技能的训练要求很高,我从事的专业也是对空专业,手中的武器也是键盘鼠标,业务范围既对空也对海,与其他岗位唯一区别就是24小时轮流在岗。南疆卫士责任重大,任何空情都要紧盯细查,工作中丝毫不能大意,任何疑点都要查明弄清,任何空情都要处置果断。忘不了第一次处置敌机空情的紧张气氛,忘不了第一次保障重要空勤的自豪感,忘不了第一次目睹指挥室首长镇定自若、千里外歼敌的决心和信心,忘不了第一次与1号专机机组通话的优越感。

我在这里度过了南方酷暑的夏天,度过了最难忘的两年,我把我的青春年华都放飞在这片蓝天,只为守卫祖国壮美空天。人生有此经历,能使人在逆境中更易生存,这是我在地方工作后深有的感受。多年后,我也曾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无一例外,我都选择乘坐民航飞机,而且选乘南方航空,在8000米高空上,能够更近距离的感受这片蓝天,能够更佳视角的观赏曾经守卫过的壮美河山。我知道,我曾经的岗位可以通过我曾经的屏幕,看到我所乘坐的飞机信号和适时飞行状态,因为那时的我,也曾无数次的幻想如果我在屏幕里的那架飞机上是什么感受。

广州,一座超大的城市,一座美丽的花城。现在,每听到“广州”一词,一种温暖,一种感动,油然而生,因为这里是我实现人生价值的起始点,铸就了我钢铁的毅志、凛然的气质、豪爽的情怀,挺拔的军姿,从稚嫩走向成熟,从依赖走向独立,我发自内心的感谢老部队。我的第二故乡承载了我太多的情感和回忆,曾多少次出现在我脑海里,出现在我的梦里,铭刻在我的心底。虽然我已过预备役的年龄,但是倘若有一天国之有难,还需我等老兵归来,一声令下、赴汤蹈火,即便马革裹尸,也在所不辞。作者:邓永金

何以再续同学缘

文/九满

王敬军,是我的高中同学。

1991年秋天,敬军工作的单位倒闭。他来广州找工作,由于忙,我托朋友安排他在花都的一家酒店小住,并给了他一笔费用,让他安心找工作。没想到,他第二天就打电话找我借钱,我问他借钱干什么?敬军兴致勃勃地说:“昨晚在酒店的楼下K歌,玩得很嗨,把手头上的钱都花光了。”

我很不高兴,顾及学生时代的情分,还是委托朋友送了一点生活费给他。

过不了几天,敬军又嗫嚅着提出要来广州看我,我冷淡地问他过来干什么,敬军好像并没注意到我口气里的冷淡,温和地解释说他想找我聊聊天、叙叙心事。我听了有点不耐烦,敷衍他说我以后专程去花都看他。敬军用带着乞求的口气说:“工作不好找,想找你借点车费回南县。”我再也找不到借口了,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那你来吧!”

那天,正巧老同学刘健到了广州,要我带他去清远处理一件急事。由于时间安排不过来,我只能和敬军在广州火车站短暂的会面。

候车室门口,敬军提着一个旧布包,胡子如杂草,配上乱糟糟的头发和土气的穿着,一副落魄的样子。我脱口而出:“敬军,你好!”敬军脸上顿时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只是摇头,仿佛石像一般。他大约觉得苦,又形容不出,沉默了片刻,拿出一支烟来默默地吸着。

我给了他一点路费,并要他以后常联系,刘健也安慰了他几句。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地说道:“谢谢!老板……”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和敬军之间已经隔了一道可悲的高墙了。我想说几句友善的话,但又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子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来。学生时代开朗、上进、活泼的影像,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敬军回老家后,在县民政局寻到一份工作,偶尔也会打电话给我,让我俩友谊的风筝不曾断线,我也始终是他百分百信任的人。

2010年国庆节,我回老家看望母亲,也想看看敬军。电话里,一听说我要去县城找他,敬军的声音马上欢快起来,兴奋又有点得意地说:“哎呀!太好了,我叫上张海斌,我们一起去宝塔湖品味地道的香辣小龙虾。”

我到了,他让我在他们单位门口等他一会。

敬军很快就出现了,他非常高兴,眼睛在我脸上久久停留,好像看不够,目光是那么温和。

酒桌上,三个老同学,一同回忆中学时期的同学,亲爱或并不亲爱的老师,互相道出那个时候可笑可叹的故事。我们还谈起了各自这几年里的情况。交谈中,我们免去了很多伪装和别有用心,虽然都普通得如大海中的一滴水,但水没有缝隙,只有紧密相连。那种久违的熟悉又回来了,潜藏在心田深处的影子,依然鲜活如初,不常浇水也不会干枯。

敬军自始至终不和我们谈工作,甚至很少说家庭,手机都是静音状态,看起来并不忙碌的样子。听我们说话,他总是很有礼貌地颔首而笑。神态与先前大不相同了,更加谦恭有礼,抑扬顿挫的语气和眼睛里闪烁的光泽让我频频诧异。

吃完饭,我们一起在宝塔湖边的绿道上散步,那天,正巧轮到敬军值夜班。他的电话不断,我忽然觉得他是另外一幅样子了,职场的干练风采同样不输书生的恬淡。我从敬军身上看到的闪光点就是他的克制,工作和生活可以分开,家庭和个人也可以分开,而且,其中的快乐和烦恼也能够分开面对,不会彼此影响乱成一团麻。

我们绕着宝塔湖走了一圈又一圈……

不知不觉,已是凌晨两点多,我该回去了。他俩默默地送我上车,充满着不舍。虽然隔着车窗玻璃他们看不见我,但他们还是远远地望着我的车窗。凛冽的寒风中,敬军的身体显得那么的单薄。

2011年春天的一个早上,敬军突然打电话告诉我,说他体检时查出肝腹水,正在长沙湘雅三院住院治疗。

等我把手头上的工作安排好赶到长沙时,已是第三天中午。

一路上,敬军不停地问我到哪了,他说他一直往门口张望,虽然知道我还在路上。一见到我,敬军显得十分激动,他握着我的手像孩子般的天真:“九满,真的是九满?九满真的看我来了!”因为癌细胞不断地侵蚀他的肌体,他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和我说话了。哪怕极小声。

他要我打通老同学的电话,他和老同学一一说说话,一连打了五个电话,他非常开心。他不无幸福地告诉我,住院期间,他得到了在那家医院工作的粟克强夫妇无微不至地关爱和照顾。随后,他还主动和我谈起他的幸福,给我讲起爱过他的女人以及他们的孩子,并将保存在身边的照片展示给我看。

在我们交谈的过程中,我不曾听见他的哀嚎或者抱怨。癌细胞所引起的剧痛,他不过是拧一下眉头,发出一些轻微的声音,他乌黑的脸,纤薄的唇,无神的眼睛,常常是在努力微笑,或者轻轻地说一句:“有什么法子。”激情处,站起来,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似有千般感慨,而他的眼神中,甚至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力量。对于只能透过门窗来接受阳光的人,他心里的那轮太阳正霞光万丈。

后来,他三天两头打电话给我,和我聊身体、谈未来。那时我还没有别的任何预知,不知道“肝腹水”就是传说中的“肝癌”,更没想到敬军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电话中,我甚至提出下次重逢,我俩不醉不休。

没过多久,他因病情恶化,转回县人民医院继续治疗,当时的我误以为他的病情已经好转。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走了!

那个弥留之际在病房里不停地往门口引颈而望,盼着我的出现,期待在他离开之前跟他多说几句话的敬军;那个在落魄之际来广州投奔我,毫不计较我百般的冷漠拒绝,拖着疲惫的身体冒着寒冷在风雨中赶往广州火车站的敬军,就这么走了。如果2011年春天,知道那是我和敬军最后一次见面,我怎么会微笑着跟他说“再见”!我一定会抱着他,抱紧他,任时光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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