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的文章

2022年12月08日经典文章

头发的文章(精选21篇)

一把酸菜

我的头发是油性的发质,隔天就要洗一遍,尽管如此,我的头发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总是油光可鉴,老公常常用“一把酸菜”来形容我的头发。我很不喜欢,但是觉得挺贴切的。我不敢天天洗头,怕老来头疼,以健康为代价,换取短暂的美丽,我觉得不划算。

偏偏就是这样的一把让人不屑一顾的酸菜,女儿却把它当成宝。每当我下班回家,坐在沙发上,或者晚上睡觉前,女儿都要粘着我,摸着我的头发,把发丝贴在她的脸上,鼻子上,嘴唇边,爱不释手。令人费解的是,女儿总会一边摸着我的头发,一边她的嘴巴总会像允吸着什么东西似的,很满足的样子。

我心里其实挺纠结的,一方面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习惯,这么大了,还要摸着妈妈的头发。但另一方面,看到女儿如此满足的样子,我又不忍心推开她。也许,这就是血脉相连的缘故吧,摸着妈妈的头发,女儿会感到很安全,很幸福。就是这样的一把酸菜,让我们母女之间更加的亲密无间,难怪人家都说,孩子就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春天美

文/孙楚彤

春天来啦!春天来啦!

地上那一只只穿着毛衣的小绵羊咩咩的叫着,好像在高兴地说:“春天终于来了!”

小草刚在地下吃了饭,顽皮的从地下钻出来,看着这世界。小花告诉他“春天来了!”

小溪叮咚叮咚地说:“我把我

最美的琴声带给大家,我真开心!”

鱼儿都游上来了,用尾巴打着溪水,“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他们好像在开演唱会。

柳树梳着她的长头发,风儿吹了起来,头发和风飘着,像春雨吐出的绒球。

春天真美啊!

岁月爬上了爸爸的所有

我们对父亲所能做的好像只有争吵

我们总是嫌他墨迹,总是不由自主的就对他大孔大叫,也从没想过他的感受

我总是对自己说再也不和爸爸吵架了,但是每次都以吵架结束

在我生病的时候

他永远不像别的家长,也不像母亲那样焦急的关心我

他永远不会问我的感受,在那段期间好像只有母亲的陪伴

那次我足足病了快一个月,神经紊乱,医生说高考压力大

后来等我病好了之后,我发现他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我知道他很关心,我只是他从不那么明显

我爸爸的朋友以前总是夸我爸爸年轻,头发永远都是黝黑湛亮的

直到那次之后他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

总有一天

文/蔡白萍

初秋的风,把每个焦躁的人抚慰得很温和。下午的阳光,软软地穿过建筑物,投射在我的脸庞,挑动着我的发丝。半年没剪发了,那美发沙龙的咖啡是否依然香醇?一个下午的时光,车速很慢,可以浏览周围的事物。车里的古典吉他弹着《总有一天》,这片CD在佛罗伦萨博物馆边买的,街头的艺术家沉醉在自己的演奏中,华尔兹的节奏,古典而沉稳。总有一天,这是花样年华的人们,心里畅响的旋律。也许,我已经来到那一天。最初的梦想,在一路的行走中,零零碎碎地遗失,遮遮掩掩地忘却了。

婚礼蛋糕上的那对穿着礼服的小新人,一直兴致勃勃地展望未来,充满期待的眼神。因为他们永远看不到对方的脸,他们朝着远方眺望,心里唱着“总有一天”。这首乐曲是《罗密欧和朱丽叶》的主题曲,他们的那一天一直在前方,美轮美奂地让人们一路追着去赴约。他们的距离,一拳之隔,却是天堂和人间的距离。即使看不见对方,却坚信“我爱你”。

总有一天,你结束了单身生活;总有一天,你在自己编排的剧情中甜蜜;总总有一天,你开始懊悔最初的义气用事;总有一天,幻想是唯一的光环;总有一天,原来以为的美好褪去了颜色;总有一天,你又渴望单身生活……

慢慢兜圈找停车位,慢慢留长头发找回自己。剪成什么样并不重要,只想找个干净舒适的环境,找个人体贴地帮我洗头发。看杂志喝现煮的咖啡,闻着不同的洗发水味道。

头发在夕阳下丝滑柔软。

这么好的天气,不想回家。正是上班时间,把可以闲聊的人想一遍后,还是把车开到回家的路上。等候红绿灯的时候,用手机把自己的新形象拍摄下来。

秋日的下午,有一杯香浓的斯里兰卡红茶,几片酥脆的饼干,就是温暖。当天空是灰色的时候,我也唱着,总有一天……

父亲

文/千变戏子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坏很坏,该怎么办?谁来救赎我?

爸爸,在每次和你说话打趣,在说起家这个名词时,我的心一片柔软。

最温暖的港湾是一个家。有你。——忙碌的身影,袅袅的炊烟和一小桌的家常饭菜。

我是多么的幸福。才可以享受到这般馈赠。

爸爸,你鬓上的白发,是岁月的流逝。每一根头发,都有一个时间。我愿用我百分之八十的青春去换取你白了头发的时间。我想你用我的青春好好的享受生活。

你太劳累,让我一双眼睛里装满了你大汗淋漓和疲惫的模样。

你的女儿在成长,每一次咬牙挺过就像翠竹又拔了一节。我只知道,我现在所经历的事情是爸爸的曾经。

岁月不是一把刀,把你雕刻成精美的模具。

岁月不是一支笔,勾勒出你模糊的轮廓。

岁月是一本书,让你后续子孙在触摸每一个文字时心隐隐做疼。

在我很累很累,很想变坏的时候,我想听一听你的声音。依然像小时候一样,你告诉我要做一个忠厚的人,我警记于心。

剃头趣事

文/薛铁所

我小时候最怕剃头,因为那时候没有推剪,硬是要靠剃头刀把头发从头皮上割下来,你想想有多疼!

剃头刀是铁匠师傅打的剃头专用工具,约一寸宽、二寸长,刀背稍厚,刀刃超薄;装一个带槽的木把,不用时合起来,把刀刃藏在槽内,一方面保护刀刃,一方面防止伤人。使用时,打开刀刃在细磨石上磨快,以减少剃头时的疼痛。

剃头一般由家长自己剃,有时也找邻居帮忙。

女孩子留长头发不用剃头,头发长了最多用剪刀剪短一些就可以了。男孩子不留长头发,隔一段时间就要剃一次头。

按我们老家的习俗,男孩子不能剃光头,要在头前部发际正中留相当于自己半个手掌大小的长头发,老百姓叫“马鬃”;在后发际正中留一寸见方的长头发,叫“后揪”。据说这两个地方,有两个穴位怕风,所以留些长头发以挡风,保佑孩子不受风得病。有的还在头的两侧各留一小片长头发,作为装饰。也有少数家长别出心裁,在孩子头上留一圈长头发,形成一个圆环,以示与众不同。

除了留下的部分,其余全部剃光。为了好剃,要先用热水把头发洗湿、泡软,多难受哇!剃的过程中,发现刀刃钝了,要及时在长布条上磨一磨,头发干了,再用热水敷敷头发,继续剃头。

由于平时很少洗头,剃完头后要用皂角水把整个头洗干净。刚刮过的头皮被皂角水蜇得好疼,不小心皂角水流入眼睛更是难受。这些都是在大人“威胁利诱”下,哭丧着脸完成的。

后来,有了推剪,可以把头发从头皮上不同的高度剪下来,不再贴着头皮剃头了,也不是那么疼了,孩子们也不怕了。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孩子们也不再留马鬃了,而可以选择小平头、分头等各种发型。条件较好的孩子们,也可以进理发店,花一毛五分钱,坐在舒服的理发椅上,对着大镜子,看着理发师为自己理发了。

转眼间,白发苍苍

文/小沭

母亲头上的白发像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我的瞳孔,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母亲老了。这种不经意之间的突然多少让我感觉到有点惊慌失措,措手不及,时光过的太快,快到让我猝不及防!我曾想,也许有那么一天霜染双鬓的我,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老母亲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散步于风景还算秀丽的公园。然而,那如电般的一击似乎在提醒我,母亲比我想象中老的更快,时光仿佛稍纵即逝,母亲已经没有时间等待了,她等不起。

岁月是公平的,我慢慢长大,母亲慢慢变老,这种平行的宇宙法则,让我很难觉察到母亲在慢慢老去。母亲额头上的皱纹渐渐深了,手指也渐渐的皲裂了,脸上似乎也开始长老人斑了,可是这些我都没有觉察到,这大概是由于我的粗心和平时跟母亲见面不多的缘故吧!

我在外地上学,过两个月也要参加工作了。这几年为了学业四处奔波,和母亲见少离多,忙忙碌碌了几年,也没见搞出什么名堂来,倒是把母亲忽略了,可能是母爱来的太容易了,所以就显得廉价;也可能母爱无私不求回报,所以才让我如此不以为意;当然母爱的博大也让我感到即使我不去珍惜母爱也是用之不竭的。

这几天,我忧心忡忡的问网友们,有没有一种药物让白发变成黑发,他们说,染染吧,染一染就黑了。这个答案并不能够让我释怀,难道母亲真的到了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法来掩盖不复存在的岁月吗?可是谁又能给我一剂良方,代替母亲一次又一次的染发。

不知何时母亲有了第一缕白发,是不是因为我第一次无疾而终的恋爱让她操了心?恐怕还要早吧!那大概是因为大学高昂的学费让她四处奔波了吧!农村来的孩子上个大学不容易呀,再加上还有个没结婚的弟弟,一家人,一大摊子的事,怎能不使她衰老的更快呢?不过,也不尽然,我上高中成绩提高不上去就没让她悬心?我第一年高考落榜就没让她灰心丧气?我亏欠母亲的太多了。母爱像条河,每每在我“缺水”的时候,都能满意的舀上一瓢,可河床却渐渐的显得不那么坚固了。

母亲年轻的时候头发可真好,又黑又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搽了油,母亲的头发也很粗,村里的小媳妇们可羡慕母亲那一头青丝了,她们从城里染了发回来,跟母亲一比竟然也十分逊色。我继承了母亲的性格和长相,却继承了父亲的头发,又黄又细,要是再凌乱一些,看起来就像路边打了除草剂的杂草!

小时候,村里有个剃头匠,每次都是母亲领着我去剃头。有一次,剃头匠边剃头边说,***真是一头的好头发。我看着母亲那一头又黑又密的齐鬓短发暗暗得意,剃头匠又说,***这辈子都不用操心头发,这样的头发哪里用的着染!

那时候,我还在村里的小学读小学,每个夏日炎炎的午后,母亲便打上一盆水,把那头让人嫉妒的青丝放到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清水里,用她年轻的手指柔柔的搓着,洗完头发再打上一盆水,当把头发上的泡沫涤的干干净净的时候,母亲就会拿起一把桃木梳子,对着镜子,一边欣赏着头发一边轻轻的梳理。

母亲爱自己的头发,后来爱屋及乌,渐渐学会剪头发。村里的小媳妇们嫌去城里剪头发太麻烦,索性就坐在我家的院子里让母亲剪。母亲的手艺越来越精,竟能对着镜子自己给自己剪头发。这门手艺也让离我家几十里地的二姨动了心,隔个十天半月路过我家总要让母亲给她剪剪头发!

母亲也留过长头发的,那头长头发被一个收头发的生意人看中买了去,那头长发卖了八十几块钱。那可不是个小数目,那时候我上小学,一年的学费也不过六十块钱,一斤肉只要三块钱,现在小学已经不收学费了,可是肉已经涨到十块钱一斤了吧!

然而,剃头匠毕竟说错了,母亲那一头让人羡慕的好头发到底没能禁住岁月的侵蚀。开始的时候,母亲满心的抵触情绪,每每让拔去,后来白发渐渐三根、五根、越来越多,越来越快的疯长在母亲的头上。父亲终于拔不过来了,母亲也渐渐的学会了妥协选着了认输。默然的让白发爬满了鬓角,爬满了额头,爬的满头都是。

我曾想,假如不曾有我,母亲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老去;假如没有我,那些白发便可以晚几年爬上母亲的头。母亲爱自己的头发,可她更爱我,她的每一缕白发都是她为我过度操劳的见证,是我过早的让母亲青丝变成了白发。

有几次,我对朋友们说,我不是个孝顺的孩子呦!这么大了都未曾为母亲做过什么。朋友说,这不对,母亲那里要你回报,天下母亲都是一个心思,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的比她这一辈强,你有这份心思时时想着母亲就已经很难得了。

我能做什么呢!?我只能深深的忏悔,忏悔自己未能时时刻刻留在母亲身边听她拉家常,忏悔自己不能过早的独立让母亲安心。当然,面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我所代表的不再是我自己,还有我的母亲,我的家人,在我的身上有他们的一份希冀,这份希冀沉甸甸的!

母亲的白发告诉我,她已经老了,作为女儿的我应该自强了。

花水眉心

(一)

“我快毕业了?”早上梳头时,面对镜中那张快22岁的脸,我突然这样问自己。这是我早已知道的事实呀。今天是4月20号,还有不到三个月,我就要走出这所学校的校门了。四年,真短。

每天除了上课便无所事事的状态应该不会持续多久了,因为下周就会毕业考试,然后就没有课只剩论文了。 最后到6月,就会进入全职的无所事事状态了。

想起了你,去年6月时的你。终于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了。也是无聊吧,空虚吧,想找个精神寄托吧,或许是想在离开这个城市前给自己留下点美好的回忆吧。要不,你怎么会冒你同学的名给我打电话?网友见面?我去了,但怎知你连网友都不是,你只是他的同学。第一眼见你,便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帅哥也许不是,但是我欣赏的类型。你的粤语歌唱得很好听,从《片片枫叶情》到《偏偏喜欢你》,走在你们校园里,一路上你都在唱。我在听,也在恨自己为什么不曾学过一句粤语歌。我问你是不是很会逗女生开心,“不是对每个女生都这样的。”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一定脸红了,从来没有的感觉。也许喜欢上一个人就这么简单,也许两颗心灵的默契,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够了。

你牵着我的手走在马路上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幸福。那一刻,我曾骄傲地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除了你,和我,和我们的歌声,一切都不存在了。这就是爱了,我在爱了,我告诉自己。幸福原来如此简单。

然而7月2号,你们学校规定的毕业生离校的日子,一步一步向我们逼近。“你终究会走的。”我说。我们两个不会有结果的,我想。“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认识你?如果那样,也许一切都会改变的。”你说,“我还会回来的。”仅此而已。是呀,会回来?何时回来?那片南方的温土上蕴育出来的多情的你,在南方的阳光下长大的骄傲的你,终归是要回到南方那个有着半资本主义情调的特区里去的。那里是你的根,那里有你的家,也将有你的事业。“我会考研,我想继续学习。”我说。

“然后就一直在北京了吗?”

“也许吧……很可能。”

“我会回来的。”

仅此而已。也许这便是你能给我的最好的希望。在这个世事无常的世界里,刚刚认识才一个月便不得不分开的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应有什么承诺,而你也不敢对我有什么承诺。面对两千多公里的距离,我们显得多么苍白与无力。“会”,这个英语里表将来时的词可以囊括一切遥遥无期的将来。或许,模糊的希望,更让人觉得有等待的价值,而并不去怀疑什么。

(二)

“让我再好好看看你的脸,以后也许就没有什么机会再看你了。”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听说相爱的人手指尖相碰会触电……还是不要吧,万一没有岂不是很失望?”酒吧里桌上的蜡烛闪烁着,烛光印在你轮廓分明的脸上。我看着你,静静地听你说着,自己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蒙娜丽莎她是谁,她是否也曾为爱流泪好几回……”歌手的歌声回荡在空气里,可以闻到空调的味道。面前的冰红茶已见底,从不沾酒的我,端起你面前的扎啤,大口地喝着。

“我把你带坏了。”你的眼神有点惊讶。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不看你,盯着酒沫。

“明天你去送我吗?”

“不。”这回我看着你的眼睛,“我知道会有很多人送你。你的朋友都不认识我,以后也不要认识好了。”

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感觉到你的体温。在北京炎热的七月,怎么我们都有点冰凉?“我祝你在三十岁的时候拥有自己的公司。”

“以后你若进了外经贸部,我公司的进出口税就给我免了吧。”

我们都笑了,虽然鼻子酸酸的。

终于在凌晨一点半放下了电话,也终于没有答应做你的女友。当你在电话那头说我“冷血”时,电话这头的我,心在哭泣。泪水流到脸上,是热的,我能感觉到。你不再坚持,“来日方长”是你给我最后的希望。

去年夏天的风花雪夜便如此结束。那首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还回荡在耳旁,用粤语说出的“我中意你”也还能记起,每当路过那个麦当劳和旁边的酒吧,我就会闻到一种味道,一种夏日夜晚的空调,烛光和扎啤混在一起的味道。只是很长时间不再有你牵我的手,不再有你的电话了。

看着镜中的我,头发齐肩了。你说过我留长头发可能会很好看,于是我第一次留起了长发,让头发生长,一如我想你的心情。当你开始不再给我打电话时,我便知道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听过梁永琪的《短发》,“一刀两断,你的情话,你的谎话”,但路过理发店最终没有进去,我不要剪短头发。就让“你的情话,你的谎话”在我身上生长吧,因为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留长头发的确比较好看。只是短发时的心情,已不再有了。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为妈妈洗头

文/顾士刚

妈妈身体很棒,80多岁的人了,日常生活都能自理,只是被岁月之重压得稍弯了腰,脸也被时间雕刻得皱纹密布。父亲早逝,母亲用瘦小的身躯扛起了整个家,把我们兄弟四人拉扯长大,助我们成家立业。妈妈对我们的爱就像流水,一直在流;而我们对妈妈的爱,就像风吹树叶,风吹一下,就动一下,风不吹,就不动。

我自认为很孝顺,常把母亲接到身边生活。平日里,我叮嘱爱人做饭时多照顾老年人的口味,母亲喜甜食,既要尽量满足母亲又要从健康角度控制。平时,通常都是爱人帮助母亲收拾、换洗衣服,大大咧咧的我就很少留意母亲其他的事了。表面看,母亲对我似乎没啥不满意,从不说些什么,只是有时我上班快迟到时,她会絮絮叨叨催我,即使我表现出不耐烦,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催,而我也只有无奈听从,快速离开家向单位狂奔。

今天中午下班回家,发现妈妈在外闲逛时,被杨柳絮弄得一头一脸都是毛毛。我看她抓耳挠腮地弄来弄去,就说:“妈,我烧水给你洗头吧,洗过就不会痒了。”妈妈听了,昏花的双眼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不用,我自己洗。一个大男人,把自己工作干好就行了,给我这老太婆洗头就不用了。”然而,此时我就是想帮妈妈洗头,并陈述我曾帮她孙子洗过头、帮她儿媳也洗过,业务非常熟练。

妈妈犟不过我。于是,我打开电热水器烧水,调好水温,在洗脸盆里放适量的水,把洗发水、毛巾等准备好,再拿一条干毛巾围在妈妈的脖子上,轻声道,“妈,把头低下来,给你洗头,把眼睛闭上啊!”然后,我用水慢慢地把妈妈稀疏的、灰白的头发浸湿,抹上洗发水,轻轻揉匀,搓出泡沫来,同时轻轻地按摩妈的头皮,再用水把她头上的泡沫冲洗干净,还帮妈洗了脖子和耳后。之后,我把妈妈的头发又冲洗了一遍。这时,我抬头突然发现,镜中的我变成了年轻时的妈妈,而在我面前乖巧地弯下腰的妈变成了小时候的我。我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谁说时间不能倒流,儿时的顽劣、青春时的叛逆、成家时的点滴,一下子涌现在我面前;重温往事,无论是哭是笑、是喜是忧、是欢快还是彷徨,妈妈都与我如影随形,是她在我身后捡拾我的泪珠、收藏我的喜悦。

我轻轻抚摸着妈妈脸上的老年斑,很多也很硬,硬得刺我胸膛,又很软,软得让我心发颤。我轻捻着她稀疏灰白的头发,心里那悸动,犹如从水管里流出的水,温暖如春。洗好之后,我拿毛巾轻轻擦拭妈的头发,并仔细欣赏着,仿佛在看一件心爱的珍藏品。头发擦完之后,我又拿来吹风机帮妈妈把头发吹干,轻声告诉妈:“等头发干了,再下楼出去遛,否则会感冒的。”

那一刻,妈妈笑了。我虽然眼里有雾,但也笑了,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年轻美丽的妈妈站在我眼前,她脸上的老年斑也不再那么刺眼。

电推子里的幸福

文/于秀荣

父亲好些日子没有来我家了,我思量他的头发该长长了,为什么还不来呢?

我就带孩子去乡下看。

我是父亲的私人理发师。

我十五岁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父亲很是发愁,先是叫我去学裁缝,我不愿做针线活,他就要我学理发,反正是非要我学一门手艺,我不忍拂父亲的意,就去理发店做了学徒。每月父亲给理发店送两袋子白面。谁知学了两年半,眼看就要出师了,我竟开始过敏了,走了许多医院都没有看好。父亲长叹一声,只好任由我跟着朋友出去打工了。

我的理发手艺从此也就荒废了。后来结了婚,有了孩子。有一次,父亲来看我们。我忽然发现,父亲的头发长了。他是一个爱收拾的老人,从年轻时候起就特别爱讲究,任何时候出门衣着务必干净整齐,头发一定修理的整整齐齐,脸刮得干干净净,今儿个他是怎么啦?看起来也没有不高兴呀!

我就跟他一面聊天一面很随意的说:“你的头发也长了。”不说还罢,一说父亲便满腹牢骚。说现在的年轻人理不好老人头,还不会刮脸。以前乡上有个王师傅,脸刮得好,发理得也不错,最近不知道干啥去了,门好几天了都没开。

看着父亲无奈的样子,我忽然想到:我当年要是不过敏,那现在我不也是一位理发师吗?于是,我就笑道:“爸,我给你理!”

父亲惊愕的望了我一眼,眼里忽然放开光来,问我:“行不行?”我说:“当然行!”家里已经没了理发的行头,我拿雨披披在父亲的身上,找到了一把手动推子,取来梳子,用女儿做手工用的剪刀,给父亲开始剪发。因为多年没有给人理过发,工具又不得手,我有点担心会剪不好。父亲却高兴的说:“没事,你剪吧!”剪完后我很想再给父亲刮刮脸,可是一来父亲来的时候就已经用电动剃须刀刮过了,二来我也没有刀子,只得作罢。

父亲对我理的发很满意,我看见他周身散发出一种自豪、高兴、慈爱的光辉。我也很高兴。用父亲让我学的理发技术回报于父亲,这是一件多么温馨惬意的事!我和父亲约定,以后他的头就由我理了,以后我就是他的私人理发师了!

第二天,我就瞒着父亲购置了一整套的理发工具。有时候约摸他的头发长了,我会去看望他顺便给他理发。父亲也常常来看我和孩子,头发长了我给他理发,头发要是不长我就给他刮刮脸,修修边子,一把小小的电推子和剃须刀承载着我对父亲浓浓的爱意,也承载着我和父亲的快乐和幸福。

母亲的头发

文/王跃精

我去朔州看父母。半年前还能下地的父亲,此时只能整天躺在床上。母亲佝偻着身子,在地上忙着,总是做了这,忘了那。当年,强健的父母,不知啥叫苦,啥叫累的父母,都老了,老到了连生活都难以自理的地步;可是,在他们心中,已是中年的我,仍是个孩子,永远长不大,仍需要他们照顾。每回,父亲总是嘱咐:千万别骑摩托,别多喝酒,别太节省,能吃就吃,想穿就穿……多少年了,跟父亲一见面,他总是这样,我随口应答,内心却笑他太迂。而母亲,一向忙得顾不让说话,有几次,我想帮帮她,她总说我做不了。

那天晚上,母亲蒸馒头,熬了一锅稀饭,烩了一点山药豆腐。家里雾气腾腾,母亲朦胧的影子挪动着,她不住地报怨自己没记性,前脚放的东西,刚过一会儿,就找不着了,好像是,那些东西长了腿,要跟她捉迷藏。我想帮母亲找,她却说别添乱,她啥都能做好。

仍像以前一样,母亲将馒头、菜、稀饭、筷子一一端在我面前。也许是习惯使然,从小到大,母亲都是这样做的,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拿了一个馒头,却不由得愣住了。只见上面布满了母亲的头发,那花白、干枯、灰暗的头发,或是一缕,或是散开,布满了整个馒头!

小时候,偶尔从馒头中吃出头发,那长长的头发,又黑又亮。我如同发现了什么似的,挑出来,不满地尖叫着:“头发!妈妈,肯定是您的头发!”

母亲接过来,什么也不说,不好意思地笑笑,扔进了灶火里。

现在,馒头上,母亲的头发多得数不清,我却没有勇气尖叫着:“妈妈,您的头发!”我的嗓子里仿佛堵着沉重的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愣了半晌,悄悄地用手一点点抠下上面的头发。那头发,不是灰的,就是白的,都是那么轻,那么暗淡,就像是入冬前的草,让我感到了莫名的忧伤。

“咋了?……不好吃?”母亲看着我,关切地问。

“好,好,真好吃!”我大大地咬了一口,慢慢地嚼了起来。

“谁知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世上,有谁能报答得了父母的恩情呢?

母亲的头发

文/王跃精

我去朔州看父母。半年前还能下地的父亲,此时只能整天躺在床上。母亲佝偻着身子,在地上忙着,总是做了这,忘了那。当年,强健的父母,不知啥叫苦,啥叫累的父母,都老了,老到了连生活都难以自理的地步;可是,在他们心中,已是中年的我,仍是个孩子,永远长不大,仍需要他们照顾。每回,父亲总是嘱咐:千万别骑摩托,别多喝酒,别太节省,能吃就吃,想穿就穿……多少年了,跟父亲一见面,他总是这样,我随口应答,内心却笑他太迂。而母亲,一向忙得顾不让说话,有几次,我想帮帮她,她总说我做不了。

那天晚上,母亲蒸馒头,熬了一锅稀饭,烩了一点山药豆腐。家里雾气腾腾,母亲朦胧的影子挪动着,她不住地报怨自己没记性,前脚放的东西,刚过一会儿,就找不着了,好像是,那些东西长了腿,要跟她捉迷藏。我想帮母亲找,她却说别添乱,她啥都能做好。

仍像以前一样,母亲将馒头、菜、稀饭、筷子一一端在我面前。也许是习惯使然,从小到大,母亲都是这样做的,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拿了一个馒头,却不由得愣住了。只见上面布满了母亲的头发,那花白、干枯、灰暗的头发,或是一缕,或是散开,布满了整个馒头!

小时候,偶尔从馒头中吃出头发,那长长的头发,又黑又亮。我如同发现了什么似的,挑出来,不满地尖叫着:“头发!妈妈,肯定是您的头发!”

母亲接过来,什么也不说,不好意思地笑笑,扔进了灶火里。

现在,馒头上,母亲的头发多得数不清,我却没有勇气尖叫着:“妈妈,您的头发!”我的嗓子里仿佛堵着沉重的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愣了半晌,悄悄地用手一点点抠下上面的头发。那头发,不是灰的,就是白的,都是那么轻,那么暗淡,就像是入冬前的草,让我感到了莫名的忧伤。

“咋了?……不好吃?”母亲看着我,关切地问。

“好,好,真好吃!”我大大地咬了一口,慢慢地嚼了起来。

“谁知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世上,有谁能报答得了父母的恩情呢?

头顶上的亮色

文/卓照

三十六岁那年初夏,我给自己剪过一次短发,从镜子里怎么看怎么都感觉不自在,无法接受自己,且越看心越虚。甚至、有种无处藏身之感,好不适应——发根之处的头皮白越来越明显了。这头顶上的光越来越亮、心里焦,又急。

这人不聪明,脱发顶秃的态势却已然显明。

不管走到哪里,总担心人家会关注这亮点;不管走到哪里,总以为人家他眼神怪异。

二十二三岁的时候,参加工作才两三年,和单位里一年龄稍长点的男同事同居一室,睡他的被子,用他的梳子。这同事那时正恋爱,他女友偶尔也到他在学校的卧室里转转,自然他衣着卫生各方面的细节上肯定比我要讲究要注意一些。或深或浅、或厚或薄的灰和黑很容易会裹住那塑料梳子或蓝或红的本来色泽,常常我们是个把两个星期才洗一回。有时候,甚至、脏了我们也不洗。有时他也憨憨地笑我、也笑他自己:你那一头猪鬃,又硬又密!……

都说痴人多发,说真的、那时还真的讨厌过自己的那一头猪鬃,甚至好想好想能秃顶就好,那该多省事,那该多拉风。那时就想:人家莫言、平凹不都秃了吗?我怎么就不能聪明起来呢?

真到快要秃的时候却宁愿自己不聪明,哪怕永远不聪明都行,人就这样、常常总是很矛盾。

三十六岁那年,头发脱落异常明显,内心也异常焦灼,常常要洗个澡头发就会脱落一小把;深感生命无处安放的暗夜里,常常揪住自己的头发一拽就是一大把。

三十四岁那年,凭自己的悲悯和同情想去救人之急。如今换来的、却是自己的善良被法院冻结。垫上自己一年的工资,背上求来的债务,结果才发现尘世于生命原本就是一个漏洞:善良、同情和悲悯,有时候、可能它也是一种无知?正义的斗争可能会赢得一时的英雄,而它永远无法改变白天的黑暗。正如我们内心的善与恶,始终总会在同一条路上走。因为人本来就无耻,是道德让人知耻。

这漏洞,正如我脱落的头发在头顶留下的白。

都说好人难做,也都说三十六是个砍,有些时候、有些事、真就有些玄乎,你还真莫要不屑人们对生存的迷信。父母妻儿都生活在我的物质之外,母亲常偷偷去给我算命,什么天罗地网、什么猴啼六堂……我就不玄乎也该玄乎了?

三十六岁之前,我感觉时间是一条路,我每天都在这条路上奋力追逐奔跑;三十六岁之后,我感觉自己是一条路,时间每天都在我这条路上洗礼碾压。

刚跨过三十六这道槛,我有同学又笑言,值钱的土地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人和草木一样生长,这头发、它一半在尘世的时间里,一半在肉体的生命里。我这寻常百姓头顶上的黑与白、长与落,也都只能顺其自然罢了。

庙堂高、江湖远。让时间的风静静吹、时间的水慢慢流,怎样都自然、又何必紧张?

看我春水冬流

1

我的刘海儿已经长到眉下,厚而浓密,几乎把眼睛都挡在帘内。六六说我现在的脸像一扇门,厚重的刘海后面,两只又大又黑的眼睛像两头小猪在乱转。

小在,该把头发整整乐,不然那两头小猪会憋坏的。六六又来打击我。她天生快乐,跟我讲话的时候故意把“了”念成“乐”,尤其是在QQ上和发短信的时候。我一看见她打过来的“乐”就忍不住想笑。

小在,我昨晚梦见你乐。你扛着一只麻袋来敲我的门,我穿着我亲爱的小碎花睡裙放你进来,谁知道你一把扔过你的麻袋,命令我扛。我一扛到肩上我们就置身在一片阴森的森林里了,你挥着剑乱砍,我屁颠屁颠地跟在你后面。唉,要不是后来闹钟闹,我没准就变成仙女儿跟你在天上飞乐。我还是真是想知道那只大麻袋里装了什么啊。

小在,晚上我到你那儿蹭饭吃啊,还有阿拖也来。你先准备买菜,我帮你做,完了让阿拖洗碗。嘿,他敢不洗我揪他大耳朵。

六六是我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朋友。如果没有她每天带给我的这些笑容和快乐,我还能倚什么活到明天。

2

约好和六六去整头发的那个黄昏,她突然打电话来说,阿拖意外得到两张《十面埋伏》的电影票,实在是得之不易,实在是舍不得再送人云云。我只得慷慨地吼道,你们去埋伏吧,我自己会吃饭我自己会整头发。

色女都是这么缺德。

街口的那家名叫“倾城容颜”的理发店,是我们常去光顾的。其实应该说是六六常去,她的头发少年白,每隔两个月,她都去染颜色,棕色的酒红色的栗色的枣红色的葡萄红色的

“倾城容颜”的生意真是好。光听这名字就叫人喜欢。怪不得每次来都有满满的客人等待。

我等了十分钟,主发型师阿扬才有时间过来招呼我,一面还不时地跑到别的位子上指点。我要他把头发拉直,刘海儿依然留着,我喜欢它们挡住我的样子。

后来上好发膏,罩好蒸气,阿扬又忙着打理别人的头发。我看见我旁边的沙发上有个男人在看我,很安静的眼神,因此显得很专注。我从镜子里看见他,也看见自己,还算美丽的样子。于是就不再看他,心里却想着他一定还在看我,有点得意。

阿扬始终都忙得厉害,后来竟把那看我的男人叫过来帮忙,教给他拿着夹板把我的头发拉直。阿扬歉意地说,我一双手实在打理不过来,客人都叫我亲自操刀。

我笑笑,没关系,不给我剃成光头就好。

呵,怎么会。他介绍那男人,这是我的朋友江春,在广告公司上班,他今天来玩儿,让他来帮下忙,不好意思啊。

江春。我一下就记住了,还暗笑,真像个女人的名字。

他动作很轻,一缕一缕,非常温柔地拉着。还不时地鼓起腮帮吹吹冒出来的热气,我看得入迷。他的气息恍惚地熟悉起来,仿佛多年前站在学校的香樟树下低着脑袋蹭我头发的男生。我曾经多么迷恋。

我问他,你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

他笑,其实是有含义的。来源于一句诗。

我想了想,无果。只得听他解释道:一江春水向东流,喜欢这句词吗?我的名字。

天。竟是这一句。为什么我想不到。我爱这句词。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江春含着果汁般的笑问我。

于小在。我的朋友都叫我小在。我有点难为情,你看这名字,还像个奶名。

不是啊。小在是我见过的最好听的名字。他笑起来真是好看,我不得不这么说。如果汁般鲜美甘甜。

最后告别的时候他说,我希望小在还能在我身边出现。

他的气息他的气息。

3

我们就熟络起来了,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喜欢他微微地笑着,很温柔地拉扯我的头发,说,这头好头发,是我的杰作。

六六见过江春一次,回来后就跟我说,感觉这人不真实,看他那笑容看他那眼神,像是虚化出来的。

我挖苦她,是不是盯上他了?我可以拱手相让的。

六六怒:我有坚贞不渝的阿拖了,我才不会爱上别人的。我只是觉得那人不可靠。小在,你受过伤害,我得保护你。

我感动。伸出手臂拥抱她。我不过是也想有自己的阿拖。

六六抚着我的头发说,不过他把你的头发拉得真是顺,一看就想摸摸。

六六又让我想起他,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温暖男人。他总是喜欢拉着我的头发说,小在,你这头好头发,可是我的杰作喔。

细心到可以为一个陌生女人拉得如此好的头发的男人,是不是可以放心去爱一次。我头痛。我已经太久未谈恋爱,男人于我,都成了能伤人的尖锐利器。我不得不刻意远离。这世界不大,我每见到那次恋情经过的地方,都伤心欲绝无法自控。如果六六不在我身边,我恐怕早已不在这人间。

六六拍拍我的脸说,阿拖说街口新开了一家面馆,味道很不错,我带你去吃。

我说,好。

4

我不觉得江春不可靠。他虽然清瘦,可是掌心温暖,每每把我冰凉的手蜷进去的时候,我觉得安全无比。他的双臂有无穷的力量,坚实如海,在梦里也能带我走出恐慌。

我们认识之后我再没去过“倾城容颜”。有一次吃饭的时候碰到阿扬,他看到我们亲密的样子很惊讶,推江春的头笑道:你小子真强啊。

我注意到阿扬看我的眼神里有一点怜惜。就像是不忍看一件玉器摔碎,他不再坦然看我的眼睛。

这些,当时都被我忽略了。只因我爱着江春。那个名字是一句诗的男人。

他善待我,我依赖上他。

如果这样的爱能够长久,我宁愿早早遇见他,何苦白白浪费几年最好的青春躲在旧日伤口里哭泣。

六六总说我太傻太天真,是真的。她也总担心有一天她保护不了我,也是真的。

NO·5

日子如水般淌过一日又一日。

六六的头发又出来大片的班白,她得再染回来。又拉上我陪她。

我问她,为什么不叫阿拖?

古灵精怪的六六绕弯子说,小在你知道吗,阿拖那样的男人实在是难得,像我染头发这种琐事,他说有你陪着就够了,他不如去干点更有意义的事。有时想想,他就像我的少年白发,染了一次又一次,还是不褪色,而且看起来依然新鲜。

她意味深长,小在,有的男人如流水,光有热切的爱是不能留下来的。

你这人真是矫情。我不以为然。一面说着又走到“倾城容颜”。

我已经三个月没来了,一进门,居然又看见江春。他轻轻地,温柔地,手持冒着热气的夹板,好看动人的嘴巴凑在一个美丽姑娘耳后私语,后来又如当初对我那样,鼓起腮帮吹散夹板冒出来的热气。那个无辜美丽的姑娘,亦如我当初一样,一脸沉醉地微笑。

我转身大步奔出。泪水汹涌而下。

六六默默陪我跑了大段的路,后来她低着脑袋说,其实我见过江春与别的人在一起,可是那时候,你看起来那么迷恋他,我不能狠心。

怪不得阿扬那次见到我们一起有那样的表情,怪不得六六一开始就说他是虚化的。

都是真的。不过是我拒不承认,一心一意沉在所谓的爱情里面无法自拔。

多可悲。

六六牵着我冰凉的手回家,说,小在,以后我帮你找一个阿拖那样的好男人嫁了,你不要自己去爱别人了。你看,你都这么大了,还是一爱就错。

一爱就错。

遇见江春亦是罪不可赦的错。我以为能拿他新鲜如果汁的笑容抚平我旧日伤口,却受了他更深更淋漓的伤。

我答应了六六,我不再去爱。我得留下一点卑微的爱给我的阿拖。我没有泪水再为我的春水流。

爱,就得错。我再没有光阴可错了。

苍耳来袭

文/管弦

苍耳是谁?你不一定知道。可是,只要记起在那鲜活明亮的年少时光中,少年们爱玩的一个游戏,你就一定知道苍耳是谁了。

那时,在林间径上,山头岭中,只要看到她,少年们都会毫不犹豫地一把一把地轻轻摘下她,悄悄往前面行进的人的衣服上、头发间播撒。这被播撒的青青绿绿的像枣核一般大小的精灵儿,就会用她柔软的遍布全身的小刺儿,牢牢地粘在衣上发间,并以轻盈的身姿,跟随行进的人一路。直到行进的人在某个时段停下来,无意中摸拍头发、解散衣服,或是被其他人发现了告之,才会看见那附着的点点新绿。而此时再回头,想找寻那调皮的播撒的人儿,是找不到的。少年们的笑脸儿早就一晃不见了,他们压抑了好一阵子的笑也早已在远处尽情释放。

那精灵儿就是苍耳的果实,苍耳子。她的名字都仿佛那少年们,在满满的活泼与蓬勃中,透着令人难忘的生动和形象。因为苍耳子的附着,她得到过一个颇有趣味的名字:羊负来,这在中国第一部博物学着作、西晋文学家张华编撰的《博物志》上有记载:“洛中有人驱羊入蜀,胡葈子多刺,粘缀羊毛,遂至中土,故名羊负来。”又因为苍耳子优美的椭圆弧形,形似耳朵,状如女子们戴在耳垂上的装饰品,而被称为耳珰,由此被引申为葈耳、卷耳、胡葈,等等。还因为诗中有思夫赋卷耳之章,如《诗经·周南·卷耳》中女子以“采采卷耳”的吟诵,来“嗟我怀人”,表达对远行爱人的深情,等等,苍耳更是被赋予了绵长的情感,被称为常思菜、常葈。

多么灵动多情而又富有朝气啊,在这一份朝气中,苍耳却还有一份与生俱来的成熟和老到。看见她在风中招展的碧绿鲜嫩的叶子了吗?你也许会忍不住伸手摸一下,而只摸这一下,你的心便会微微一沉,因为那叶子是粗糙的,两面都贴生着糙伏毛,远不如你看见和想像的那般娇嫩。而且,即使是刚刚长出来的苍耳嫩芽,也是粗糙的。是的,苍耳一出生,就是“老”的,但她展示的,永远是新鲜的青春的活力。

这正是苍耳的多样和多面,亦如苍耳子长着柔软的小刺,却能坚强地附着在衣服上毛发间一样。所以,一定要懂得苍耳,懂得她的丰富和内涵。她能上通脑顶,下行足膝,外达皮肤。她的子、茎、叶、苗、根都可以入药或食用,治疗诸如风头寒痛、牙齿痛肿、鼻渊流涕、眼目昏暗、风湿挛痹、四肢拘挛痛、瘰疬疮疥、遍身瘙痒等等一切风症。她的应用方法也是独特的:想治疗牙齿痛肿,可将苍耳去刺洗净,加入清水煮沸,趁热将苍耳水含服于口中,冷了即吐去,吐后再含服,反复数次,即可病除;想治疗眼目昏暗,可将苍耳研成粉末,和白米一起煮粥食用;想解决饥饿,可将苍耳翻炒一阵,研成粉末,和着面粉,作成烧饼嚼食。那研成粉末状的苍耳,还可以熬油点灯。

苍耳,就是这样妙然袭来,带着那许多尘封的记忆。如烟的往事,像封闭很久的房子被突然拉开了窗帘,“哗”的一声,倾进了无数的阳光。阳光中,被少年们播撒了苍耳子的人,在设法把苍耳子从衣上发间拔下来。他们懂她,没有强力硬扯她。尤其是那粘在毛衣上和头发上的,强硬可能会把头发和毛衣上的毛都一并撕扯下来。他们用手指轻轻地捏着苍耳子,顺着她的细刺飞入的方向,慢慢地移动着,待移松一些之后,再缓缓地拔。

在轻捻慢揉之间,苍耳子从人们的衣上发间脱离。带着手心的温度,顺着手掌的纹路,她,轻轻地落入土地的怀抱。

因为懂得,所以珍惜。由此,那袭来的苍耳开始飘向远方。于天之涯,海之角,她生根发芽,颌首微笑。

杂说头发

文/李兴濂

头发在人体的最顶端,至高无上。中国文化里,关于头发的成语就多达上百个,如白发千丈、鹤发童颜、黄发鲐背、解发佯狂、毛发耸然、怒发冲冠、千钧一发、吐哺握发、眦裂发指,等等。最早的关于头发的记载来自《书传》,汤伐桀之后,大旱七年,史卜曰:“当以人为祷。”汤便把自己的头发、指甲作祭品,也算是为万人请命,于是天降甘霖,方数千里。在这里,汤其实用头发替代了自身。可见在远古时期就认为,头发可以代表人的整体。汤以牺牲自我而求雨,体现了很高的境界。

随着中华文明的演进,头发被赋予更多特殊的含义。《孝经》有一句先哲圣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古人除了出生时剃一次胎毛外,几乎终生不再剪发。不剪发,但需勤洗发,而且“五日一沐”,故此有了周公“握发吐哺”的故事。周公摄政时,既日理万机,又礼贤下士,洗头居然要“一沐三握发”,频频被来访的客人打断。

头发长短颜色样式不一,于是成了人们互相辨认的重要标志。春秋时期,楚平王悬赏捉拿伍子胥,并画了人像,挂在各地城门口。伍子胥白天躲藏,夜晚赶路,来到吴楚两国交界的昭关。因为官吏盘查得紧,伍子胥一连几宿睡不着觉,愁白了头发,竟使守关役卒辨认不出,侥幸逃脱。

头发的传奇故事,更是举不胜举。一代奸雄曹操讨伐张绣,正值麦熟季节,乃颁布军令:“大小将校凡过麦田,但有践踏者,并皆斩首。”岂料他自己的坐骑却踩坏一大片麦田。戏剧性的一幕上演了,曹操闹着自杀,被劝阻后,他学商汤来了一个“割发代首”,玩一把权术游戏,居然成为历史佳话。因为头发“受之父母”,“全而生之,当全而归之”,所以中国古代曾有“髡刑”,强行剃去人的头发,这是对人精神和人格的一种蹂躏。

在头发的传奇故事中,巾帼自古不让须眉。卫子夫就是凭一头秀发,像磁石般地吸引了汉武帝。《太平御览》有述:卫皇后“与武帝侍衣得幸。头解,上见其发鬓,悦之,因立为后”。杨玉环出生时,居然没有一根头发,后来饮水“独头泉”,才长出乌黑油亮的头发。有一回,杨贵妃与唐玄宗闹别扭,被赶回了娘家。最后还是唐玄宗心软了,将御馔分了一半送去,把玉环小姐感动得直哭。于是,杨贵妃当场剪下一缕头发,交给宦官说:“妾罪当死,陛下幸不杀而归之。今当永离掖庭,金玉珍玩,皆陛下所赐,不足为献,惟发者父母所与,敢以荐诚。”唐玄宗一看见杨玉环的青丝,怨气顷刻烟消云散,连忙让高力士将之接回宫,从此“宠待益深”。

慈禧太后也珍视头发。梳断了慈禧的头发就梳掉了自己的脑袋,只有李莲英有套办法,他边给太后梳头,边讲笑话。慈禧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即使掉了几根头发,李莲英也能悄悄装入袖筒,弄得神鬼不知。就凭这手绝活,小李子脱颖而出、飞黄腾达。

头发这么重要,就有人造假。最早的记载见于《周礼》。传说鲁哀公在城墙上见到一个美发如云的女子,就派人剪了她的秀发,给王后吕姜做假发。南朝时兴戴假发,就有人卖头发。《晋书·陶侃母湛氏传》记载:陶侃年轻时家境贫寒,范逵有一回到他家投宿,为了买点酒菜招待客人,陶母湛氏悄悄剪掉自己的长发卖给邻人。范逵得知原委后叹曰:“非此母不生此子!”陶侃日后终成大器,想必是常常感念慈母卖发而励志的结果。

父亲的头发

文/孙长乐

我有一个朋友理发技术很好,因为经常看他给别人剪头,时日一长,我也学会理发了,分头、背头、寸头都会剪。我给不少人理过发,有的是单位的同事,有的是邻居,可他们不是每次理发都找我,不知是他们不好意思总找我,还是觉得我的手艺太一般。只有父亲,我给他剪过一次头后,父亲便不再上理发店去理发了,都是我在家里给剪的。

我第一次给父亲理发,是在十年前。那时我刚学会理发,见父亲的头发该剪了,便想着试试手。父亲不肯,怕我剪得太难看。在我的一再坚持下,他才准许我在他的头上“动剪子”。父亲那时的头发又黑又密,会理发的人都知道,越是浓密的头发越好剪,即便有一两剪子没剪好,最终也能修好。我那次给父亲剪完头后,父亲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非常满意,笑着说,以后他的头就交给我剪了。

大约是在三年前,我给父亲理发时,见父亲的头发变得稀疏了,两鬓也如雪一样白。理发时,在后脑勺的位置,有一剪子没剪好,由于头发太稀疏了,尽管我仔细修剪,最终也没有修好。想到父亲先前那一头浓密的头发,我唏嘘不已。此后,再给父亲理发时,我凝神屏气,分外仔细。

去年,因为工作上的事,我在外地待了大半年时间。回家后,见父亲苍老了许多,满头的头发大都变白了,头顶上也露出了光亮的头皮。父亲说,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去理发店剪了几次头,觉得剪得不好,也不得劲,他已很久未理发了。

我便找出理发工具,给父亲理发。尽管我剪得很认真,很仔细,可因为父亲的头发实在是太少了,不一会儿,就剪完了。我蹲在地板上,把那些碎发扫在一起,望着那一小撮白花花的头发茬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真的希望,天下的父亲永远不老。

理发

文/孙建平

两个多月来长长了的头发,终于理好了。这次理发,地点不在美发店,而是在我家里。理发师不是美发小帅哥,而是我的爱人。念及此,就有了深深的感激。

距离我上一次理发,还是两个多月前的事,在申城的一家美发店。头发理好后,就想等节后在镇江找个师傅再理一次,然后回申城。谁知世事不尽如人意,一场没有料到的疫情改变了我的生活计划,其中就包含理发一项。我在2月9日返回申城,考虑到防疫隔离的需要,一个月里,我都没有出小区门一步。宅家的这段时间,各项生活用品就通过网购解决,由快递小哥送到小区门口。但是,理发成了难事。日子天天过,头发天天长,疫情还没有结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走出小区。每天,我站在镜子前,看着日渐长长的头发,就有点慌,心想,头发千万不要长得像刘欢或者腾格尔那样。

有一日,在朋友圈看到朋友发的图片和文字,大意是疫情期间不能带孩子出门理发,就找出家里过去买的一套理发工具,自己动手给孩子理发。看后我就想,自己能不能也在网上买套理发工具,在家理发呢?有了这个念头,我很是兴奋,和爱人商量要在网上买理发工具。爱人听了,自是赞成,立刻在网上搜索、下单、付款。那几日,我天天在手机淘宝上关注物流信息,对理发工具的到来满怀期待。

千盼万盼,理发工具终于如期到来。爱人说:“我可以拿这套工具练练手,但从来没有理过发,剪不好你不要怪我啊。”我说:“没事的,你的能力我知道,绝对相信你。”实话说,我有这样的感觉,自是有很厚实的底气作支撑。爱人教师出身,聪明能干,动手能力很强。我直觉,理发推子在她手里,一定会运用得娴熟自如。那天下午,我在家里椅子上坐下,爱人给我脖子系上围裙。她打开理发推子,在我的头发上操作了起来。那一刻,我关心的不是爱人的理发技艺,也不是最终的理发效果,而是这份家常生活的温暖。理发推子工作时发出的沙沙声,传入我的耳朵里,一时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

没花多长时间,我的头发就理好了。站在镜子前,看到刚才还盖耳的长发一下子变短了,发型也是我喜欢的样子,内心一阵欢愉。我赶紧又给自己剃了个须,顿觉神清气爽。眼前仿佛浮现出好多年前看过的某部电影里的情节:男主角受动荡岁月影响,在外面漂泊流浪,时间长了,蓬头垢面。后来,在女主角的帮助下回到城里。进城后女主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男主角去了一家理发店,经过理发、修面、吹风、上油,转眼之间,蓬头垢面的男主角像换了个人一样,变得容光焕发,英俊潇洒。想到这里,我忽然自顾笑了。我没有这个男主角的坎坷经历,也没有他的英俊潇洒,但我对于爱人的感激,应该和电影里男主角的心思一样。我对爱人说:“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去理发店了,下次头发长长了,还请你来理。”

忽又想到一副为理发店写的对联:“虽然毫末技艺,却是顶上功夫。”爱人在家为我理发,技艺不是最高要求,这份寻常家庭的温馨,才最为珍贵。

也曾长发及腰

文/商艳燕

行走在金灿灿的秋日正午时分,岁月充盈,有种春回大地的错觉。街边谁家女子刚刚洗净的湿发,骄傲地向身后甩去,迎向阳光的青春面庞此刻全是宁静的满足,那如瀑的黑发如丝般垂落,尽情享受着太阳温暖的拥抱。

那一瞬间怦然触及心底,曾几何时,长发及腰,曾几何时,与阳光共度。

母亲的好头发遗传给了我,她年轻时的照片上及腰的麻花辫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在记忆中,母亲便一直是短发,忙碌的生活剪断了女人对美的奢侈时光。

头发多而密且长得极快,记得第一次用洗发水是个夏天,白色的泡沫翻出脸盆边缘,挤落在木椅上,最后一一碎掉,又用护发素刷过,头发第一次没有了涩涩的感觉,姐姐拿梳子帮我梳着湿漉漉的长发,开心地喊着,妈你看,头发多顺,妹妹的头发多黑。后脖子湿湿的、黏黏的,可是因为大把的阳光铺在背后,那湿就显得并不可厌,一直钻进皮肤里,把心都要焐热了。

向往飘逸的头发披在身后,但是年少,这是不被允许的,享受这份美的时间是在家中的院子里,洗过后不用毛巾擦,就那么站在阳光里,很快就会晒出蓬松而骄傲的黑瀑。有时自己望见飘到脸前的几根长发,泛着金子般闪亮的光芒,有时凝望着墙砖上黑发的影子,思绪就仿佛飞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梳成一根马尾辫是在六年级,额头被揪得生疼,头皮也勒得紧紧的,可是心里是快乐的。喜欢读诗,喜欢诗中那句:我光洁的额头……青春猝不及防地像脑后的马尾辫一样飘起来,走路时,喜欢将它来回晃动,在意别人的眼光,但又活在极度自我里。马尾辫被这样高束在脑后,经历了初中、高中甚至整个青春。

蓦然有一天,洗过的长发不再有机会与阳光亲密接触,上学、搬家、工作,日子就这样静静地流淌着,隔着一层玻璃的阳光从阳台上晒进来,依然是暖的,可是没有静静的风,阳光便少了太多生动。什么时候,那些心情早已沉淀为往事不复存在,青丝终于可大方地披在身后,引起旁人艳羡的目光,然而我知道那湿漉漉的日子是再也回不来了。

再有那么一天,短短的头发盘在脑后,生活向着简洁与忙碌进发,再没有过多的闲情落在镜前。想起母亲,也许就是在这样的年纪里放弃了美丽的麻花辫的吧。母亲已是七十高龄,发如雪,夹杂几根淡淡的黑发。岁月无情,我们都终将老去,总有一日我也会如此沧桑,但不知还有谁会忆起我青丝如瀑的年华,哪怕是回眸一望的瞬间。抽屉里珍藏着剪下来的长发,依旧是十多年前的颜色,或许从那时起,它就青春永驻了。

我想,假如能够忆起阳光,那么日子就应该会一直是暖的吧。

待我长发及腰

文/孔相娟

形容女人的风韵温情我们会说——长发飘飘,贤淑高雅。“一编香丝云撒地,玉钗落处无声腻”,唐代诗人李贺用浪漫的诗句来描绘长发飘飘。不仅诗人垂涎芳心,就连作家笔下也情有独钟。从张爱玲的小说,可以解读到头发的许多内在精髓。虽说头发如韭菜,剪一茬,长一茬,可是当真的下决心剪掉长发时,心里还是要斗争很久。

我的朋友有一头流瀑般飘洒的长发,轻轻一摇头,就划出优美的弧线,万种风情。几个星期后,我又见到她时,长发变成了短发,比所谓的寸头就长出那么一点点。我问:“你什么时候把头发剪短了?”她剪短头发的理由让我吃惊——她把头发捐给了公益组织“青丝协会”,该公益组织专门收集爱心人士捐赠的头发,用于制作假发套,无偿捐赠给癌症化疗的病人。癌症病人化疗后,头发都会掉光,露出光滑的头皮,假发大多是由纤维制成,直接接触头皮,有的人会有过敏反应,只能使用真头发制作的假发套。而捐头发也是有要求的:不能染发,头发发质要好……我们通常认为,帮助别人就是捐钱、捐衣物、捐生活用品。人类社会,离不开互相帮助,有时候,举手之劳就是对人家最大的帮助。捐出的每一根细细的发丝都有了温度,载着温馨的祝福。

长发有长发的魅力,短发有短发的洒脱,一般形容短发的女人都用“干练”一词。小时候,我也有一头墨玉般的长发自然地垂下,直到腰间,如一片茂密森林。最令爸爸妈妈头疼的是我最不喜欢洗头,那时候,香皂、肥皂和洗衣粉就是最高级的“洗发水”,长时间不洗头,就会有很多吸血的动物栖息在头发上。爸爸妈妈实在目不忍睹,就强行把我夹在腋窝下,大头朝下洗,我大声叫着、喊着。这是我印象中最后一次长发及腰,因为第二天就被妈妈剪成了齐耳的短发,就像沙宣洗发水广告里的某女郎的发型。在那个审美单一的年代,这个头型梳在我的脑袋上就像是在反抗命运一样。从那个时候开始,长发及腰对于我来说就是可望不可即。

几年前,我观看了一场比赛,看到穿晚礼服的参赛选手,高挑的身材披着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从头顶倾泻而下,柔软、妩媚、健美,尽显淑女窈窕,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女人的妩媚显得那样光芒四射,仿佛被晨露沐浴过。回到家,我下定决心把头发留起来,穿上晚礼服,长发及腰指日可待。

人总是这样,见其所好便想试试,就像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总想去另外一个地方一样。长头发也有让人烦恼的时候,扎起来太沉,揪着头皮疼,披着又有些碍眼。我偶尔还挺怀念短头发时的自己。长头发需要的是耐心,短头发需要的是勇气,恰恰我不缺勇气,希望我也不缺耐心。

人间四月

这个春天,实在是在猫的叫声中到来的,也不知它们是受了寒冷,还是与春天有交头接耳的亲密。

春天的一切,以忙碌开始,以忙碌继续,该刮的风刮了,该下的雨下了,该开的花开了,想走的人离开了。

用感觉画一个局,把自己装了进去,把头发交给实习生,最后把头发剃了,30年来记忆里的第一次。

世界上多了些回头的过客,生活中,却多了些匆匆的影子。

偶然的抬头,是桃花开着,而她只是开着,按照本来的模样。

有些事,说清楚了,不就完了么?《情迷》里的对白,活在生活里,残酷地。

是夜,一个人发呆,用左手打量着右手,抚过的地方,已然沟沟壑壑。

欢迎投稿,注册登录 [已登录? 马上投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