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角的文章

2022年12月08日经典文章

豆角的文章(精选9篇)

母亲的煎酿时光

文/李职贤

母亲烹饪的颇具客家特色的煎酿类的菜肴,因为色香味俱全,向来是一家人的至爱。今年端午节,我和哥哥回老家探望双亲,像往常那样,母亲着手烹饪两道拿手菜——煎酿豆腐和煎酿苦瓜。

母亲把肉馅(在猪肉末中加入葱花、鸡蛋液、盐、酱油搅拌均匀做成),塞入(客家人叫“酿”)中间已挖空的豆腐和苦瓜里面,然后将酿好的豆腐或苦瓜放进热锅里,煎至黄澄澄、香气扑鼻,熟透之后,立即起锅。

午餐时间到了,一家人团团而坐,乐也融融,母亲烹饪的煎酿豆腐和煎酿苦瓜最受欢迎,人人举箸一啖为快。母亲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吃相,脸上洋溢着满足而慈祥的笑容。

晚上,母亲烹饪了另外两道拿手菜——煎酿茄子和煎酿鸡蛋。煎酿茄子的做法,与煎酿苦瓜差不多,母亲把茄子切成段,挖掉中间有籽的部分,把肉馅“酿”进去,将露出来的肉馅抹平,即大功告成。煎酿鸡蛋的做法也不难,母亲把鸡蛋打碎去壳,放进热锅里摊开,下面蛋清,上面蛋黄,抹成均匀的上下各一层,煎至三四分熟时,夹一点肉馅置于其中,然后拿锅铲将鸡蛋轻轻一翻,对折,像包饺子那样,把肉裹结实了,一面煎熟了,翻过来再煎另一面,煎熟即可起锅。煎酿鸡蛋的卖相最好看,黄澄澄的,香喷喷的,像金元宝,可以下酒,可以送饭,悉听尊便,哪怕吃饱,也不觉得腻。

当晚,这两道菜又受到一家人的热烈追捧。

第二天,我们尝到了最能体现母亲的煎酿功夫的菜肴——煎酿豆角。母亲把豆角切成十几公分长,放进锅里煮至七八分熟,起锅冷却,拿来刀片,顺着豆角的横截面剖开一半,抠掉里面的豆子,塞入肉馅,然后把豆角盘成一团,打上几个结,放进油锅里煎炸几分钟,待肉馅和豆角己煎至熟透,即可起锅。用这种方法烹饪出来的煎酿豆角,豆角里面有肉馅的味道,肉馅之中有豆角的味道。两者相辅相成,互相渗透,味道十分可口。一放到桌面上,人人双眼放光,争相举箸,很快一扫而光。

烹饪煎酿类的佳肴,虽然费时费力,但母亲乐此不疲,只因心中有爱。

谢谢您,辛劳的母亲!

一篮夏天

文/章铜胜

春天,我们看花,看着看着,就忘却了一冬的寂寞,满心欢喜。

到了夏天,我们喜欢拎着一只竹制的菜篮,踩着露水清亮的田埂,去田地里采摘,收获一篮子的瓜果蔬菜。小小的篮子里也就装满了一个夏天,不只是充实,还有着无尽的快乐。

初夏,我去地边,摘豌豆,摘蚕豆。豌豆苗蜿蜒在地里,在春天里嫩得甜腻的豌豆苗黄了,豌豆荚也饱满了。顺手牵起豌豆的藤蔓,躺在豌豆叶上晶莹的露珠滚了一地,伸手摘下一个个圆鼓鼓的豆荚,丢到篮子里。只摘了几棵豌豆,就盖住了篮子底。嘴馋了,顺手剥开一个豆荚,新鲜的豌豆在嘴里一嚼,满嘴甜甜的豌豆香。

蚕豆站在地边,不招人待见,叶子肥肥的,豆荚也肥肥的,摘下来,不一会儿工夫就摘了满满一篮子。把蚕豆荚剥开,里面是一颗颗的蚕豆,外面还有一层皮。母亲闲着没事,将蚕豆用针线一粒粒串起来,放点盐和茴香,煮茴香豆吃。村里的伙伴们常将煮好的一串茴香豆挂在胸前,边玩边吃。吃完了,胸前也留下了一圈紫黑的印迹。

提着篮子去菜地里摘空心菜、木耳菜、青菜、苋菜,装满一篮子的碧绿。想着先民们穿着草鞋,或光着脚丫,踩在露水里,也提着竹篮去地里采摘这些蔬菜,心里就欢喜。在《诗经》里,它们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蕹、葵、菘、荇。我们已经不会再这样称呼它们了,但采摘的欢喜却是一样的。我们和先民一样,提着一篮子的碧绿和清新。

辣椒从浅绿到深绿,从橙色到红色,挂满了枝头,辣椒棵要用小竹竿绑定支撑着,才不至于被累累的果实垂断。摘辣椒,像疏果一样,选深绿和红色的辣椒摘下来,随手丢到篮子里。

落苏就是茄子(家乡人都叫落苏),有青有紫有白,个儿都大,摘几个,就是一篮子。

黄瓜和西红柿成熟的时间差不多,到菜园里就一起摘到篮子里。黄瓜顶着黄花,碧绿带刺,有股泼辣劲。西红柿表皮光滑,颜色鲜红,看着圆润。它们放在一起,反衬着的红与绿,倒显得协调自然了。

黄昏的阳光里,我拎一个大菜篮,去菜地里摘豆角、四季豆。豆角挂在用竹子搭好的架子上,一行一列,看着像排列整齐的穿着迷彩的队伍。

豆角是碧玉条,双双对对挂满在竹架上,一对对掐下来,整齐地放在篮子里,拎回家。豆角高产,多得吃不完。母亲将老一点的豆角,用水焯过,晒干,想吃的时候焖肉,香而有嚼劲。嫩一点的豆角,一把把用稻草捆好,盘曲着放在坛子里,放盐腌上,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腌好了。腌好的豆角金黄,脆嫩咸香,佐粥极好。四季豆肥一点,短一点,嫩一点,水分足,放点蒜子清炒,滑嫩香甜。

六月天,江南闷热,去河里洗澡,也带个篮子,装从水里捞上来的藕带、菱角菜、鸡头米和花心藕。偶尔还能从河边的草丛里捡到一窝鸭蛋,那多开心呀。

杏子、桃子熟时,外公来我家,我看见他拎着一篮子的黄杏子和红桃子。

暑假,我去外公家,傍晚,外公也拎个菜篮子去地里,摘回一篮子的瓜,有香瓜、酥瓜、菜瓜和变瓜,另一只手还捧着个大西瓜。瓜放在篮子里,吊在井里冰着,晚上吃,清凉甜润,一个夏天都是甜的、凉爽的。

在乡村,夏天拎个篮子出门,总不会空着回来,瓜果蔬菜总是装得满满当当的。

一篮夏天,就是我们一篮最缤纷的记忆。

豆角的纯真年代

文/子薇

田园里的菜蔬,道道都是风景,豆角更是当仁不让。

豆角的性子泼皮,春夏秋三季,皆宜种宜收。在搭起的竹架上,豆角秧在清风细雨阳光的滋养下,快速地占领着属于它们的领地。当豆角藤几乎爬满架子的时候,乳白的淡紫的花便一路开了过去,一只只凌空欲飞的蝴蝶似的。很多植物都愿意把自己的花开成蝴蝶的样子,比如,豌豆,蚕豆,扁豆,刺槐,让人瞅一眼便心生欣喜。

细长的豆角飘逸俊秀,远远望去,一道碧玉般的帘幕似的,在我们渐走渐近时,落进眼里的,是一幅清雅明媚的图画,也是一首随风摇曳的隽永诗行。

盛夏抑或深秋的某个清晨,一路踩着露水走向清甜香芬缭绕着的翠绿山岗,菜园里的竹架在郁郁累累的豆角的攀爬下,几乎有些撑持不住了。我的一双手一经接触豆角,便停歇不下来,拎去的一只篾腰篮,一层一层地码上去,直到再也堆不进去,方才罢手。

到了池塘边,将细长的豆角们掐头去尾,一根一根地在水里打浪干净,一清二白的它们,宛如一个个刚刚出浴的女子,婷婷玉立,光鲜逼人。回到家,母亲把大澡盆清洗干净,将豆角们一起投进澡盆里,几两大子盐洒下去,双手尽最大的力揉搓,原本饱满丰润的豆角们,次第绵软下去。过一会,再揉搓一通,如此几个回合下来,豆角翠目黛眉也娇美也绵软的姿态,带给我们惊艳无比的视觉冲击。

当晚,母亲把盐粒化尽的豆角装进坛坛罐罐里,一月,两月,三月……沉睡透彻的豆角们,会渐渐地转为脆生生的黄,掏出来,切成段,放点红的辣椒、白的蒜、嫩的姜,炒好盛在碟子里,淋上香油便多了芝麻的香,不淋香油则只取其自身的清香,哪一样香,都是美味可口一吃不忘。

要说母亲的腌豆角,还真有不少的话题。在那个物质极度贫乏吃饱饭都是奢望的年代,母亲起早摸黑地把自家的菜地种得满满当当不留一处空隙。收获季节,能腌制的豆角和其它菜蔬大篮大篮地被摘回家,经过一道道工序,母亲把它们分门别类地整齐码放到大口大口的坛子里。菜蔬淡季,那些腌制入味的咸菜就派上了大用场,一家人不说吃得多好,但至少不用吃精淡无味的寡饭了。

母亲还大篮大篮地拎着腌制成型的物什,送给缺盐少菜的乡邻们。我们家的劳动力,准确地说仅有母亲一人,父亲在离家颇远的汤沟中学教书,几个礼拜才回家一趟,而我们姊妹几个到了上学年龄,便被母亲赶着前赴后继地进了学堂。年少时的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些有着一群劳动力的人家,下饭的菜蔬为什么还需要母亲的接济?

需要存放到第二年的豆角,母亲会把它们存放到养水坛里,只要及时往坛口续水,坛子里的咸菜吃到第二年菜蔬大量收获的季节,色泽依然清新如初,味道依然可口如初。

我工作后,母亲跟随两个哥哥住到枞阳县城,不再种菜的母亲,到了豆角上市的时节,依然会从菜市场买来数量可观的豆角腌制起来。

每年,母亲的生日晚餐都是由两个哥哥张罗着在饭馆里消费的,花样颇丰,名堂不少,油水自然少不了。上主食时,母亲必会端出她亲手腌制的咸豆角。打开碗盖,一股清洌的香味腾空袅娜开来,直往鼻孔里钻。不由分说,馋虫似的我们,眼神齐刷刷地被那从小就亲切到心坎里的香味勾了过去。俗语说:早餐吃好,中餐吃饱,晚餐吃少。可眼下谁还能顾得上?明艳灿烂的黄,撩人胃口的香,吃在嘴里嘎嘣嘎嘣的脆,如此的诱惑,难以抗拒,一大桌的鱼肉荤腥下肚,依然忍不住地往满胀的胃囊里塞进两碗白米饭。就我们那个馋样,大有忍饥挨饿了太久的架势。

到了深冬,干制的豆角成了餐桌上一道无可替代的风景和美味。干制豆角的程序,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却也谈不上复杂。将豆角摘洗干净,放入开水中煮至变色,捞出来,放入凉水中浸透,沥干水分,挂在阳光充足处晾晒,几个日头过去,把干透的豆角一把一把地用细绳捆扎起来,于干燥处密封保存。烹制时,取出一把,拿温水泡开,与肉或者小排一起红烧,那种鲜香,回味绵长。

新鲜豆角切成寸段加素油清炒,和大米一道煮菜饭,切成碎丁与肉糜一起包饺子,抑或,爆炒后和炒面同烩,都是滋养我们味蕾和胃囊的绝佳妙品。

无论在城里,还是在村里,豆角的味道永不过时。在我们于餐桌上消磨品食时,总有一丝淡淡的乡愁从心底里慢慢浮起,那乡愁里盛着的,是我曾经的年少时光,是一段让人眼润心潮的纯真年代。

咀嚼父爱

文/宁文英

说实在的,打我懂事时起,就觉得父爱就像一杯淡而无味的白开水,饮之不多,弃之不惜。

这大概源于我的出身环境吧。我上有6个姐姐和一个父母的掌上明珠——仅在我之上的哥哥。所以,我这个不该到世上来的女子在家里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在我儿时的记忆中,似乎只有整天忙碌的母亲照顾着我的吃穿,而总是不拘言笑的父亲。几乎是懒得看我几眼。

故而,我总是提不起笔来礼赞父爱!

然而,随着年轮的增长,生活的磨难,人生的思考,不知不觉中,父爱却像是一味潜在的发酵剂,在我的心田里悄悄的滋生、膨胀起来。以至于我按捺不住热血涌动,只能用文字来祭奠我那威严、深沉的父爱!

记忆中,儿时的父亲是给生产队看豆角(豌豆)的人。我们那个童年时代的小零食近乎于空白,但父亲每次豆角地回来,都不曾给我带回一颗甜嫩翠绿的豆角来。

一天,在伙伴的怂恿下,我俩终于进了豆角地,却被父亲发现了。他凶怒的让我们把豆角全掏出来,并吓唬我们我说再进豆角地,就把我俩交给生产队长拉出来批判。就这还不够,他回家后还告诉母亲及姐姐哥哥们,惹得他们全都指手画脚的呵斥、指责我的丑行。当时,我只觉得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静静的我在我身旁的我们家的那条大黄狗。

为这件事我委实的生了父亲一阵子气,好像我不是他亲生似的。

打那以后,我就患上了一种难医的恐惧症:凡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纵有再大的诱惑,都产生不了丝毫非分的奢望了。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以高考未第的败将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里。这时,父亲的一位朋友很快的就给我张罗起了人生三部曲的第二部——结婚。把我说给一个本地官宦人家的儿子。父亲合计着也同意了这门亲事。可我压根儿还没有从落榜的深渊里跳出来,痛楚的心灵还在滴血,目光短浅的父亲就来了这一招。我气不打一处来,顶撞父亲:是不是家里穷的没钱花了,赶紧把我卖了顶钱使唤?!

父亲被噎住了!但分明看见他眼冒金星,白皮肤的脸膛给气憋的青紫。因为我从来未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过。不过,令我蹊跷的是,这回父亲不但没有像往日一样暴怒的对我进行家训,居然以后压根儿再没有提过亲事的一个字。

学过几天辩证法的我,根据当时自己家庭环境的实际情况,决定了走文学创作的自学之路。

落榜不到一个月,第一篇稚嫩的通讯在陕西日报变成了铅字。当我将报社寄来的3元钱稿费郑重的交给父亲的时候,他平静的接过去又交给母亲,要母亲置办些酒菜。

父亲正自斟自饮,一个邻居串门来了,父亲便让我们加双筷子,并亲自给邻居斟了一杯酒,邻居推辞,父亲强调说:“今天这酒菜与往日不同,今天这是咱文英娃写文章挣的稿费买的。”尽管这是我打旁边走过逮到的这句话,但它确实温暖了我许多日子。一是觉得自己这个不该面世的女子终于在父亲心目中有了位置,二是说明父亲还是支持我这个文学事业的。因为仅仅3元钱备的酒菜要比他平时豪饮海喝的酒菜质量逊色的太多了,但他这次却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

紧接着,为了填补落榜的空虚心灵,三姐搞到一个半资费上卫校的指标。此时,我们曾经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只剩下年迈的双亲和一个刚踏出校门的我了。所以,我一旦离开家,别说责任田没人干,单是双亲的日常生活料理和吃水都是个问题了。所以别说父母,就连我自己也不赞成。看周围有的女同学上到初中家里就不让念了,而我上完高中自己不争气没考上,哪再忍心继续汲取已经没有生活能力的双亲的血汗呢?

可是,有一天,父亲把我叫过去后给我的手里塞了一卷钱:“今天就到卫校报名去,不然就赶不上趟了。”我怔怔的接过还带着父亲手汗的温热的钱,说不上来的酸、甜、苦、辣、麻,一齐涌上心头:我不知道父亲为我的再次上学,做了怎样的思想较量,最后又下了多大的决心,更做了多少难。我最想问父亲的是,这些钱是不是他这些天出出进进为我筹借的……可是,最终没说出一个字,当时,我怕自己一张口,变调的声音会让衰老的父亲,更加伤感。

就这样,我怀揣着从年迈双亲身上压榨出的最后一叠血汗钱,踩着他们佝偻的双肩,迈向了我走向广阔人生的第一步——渭南卫生学校。

其实,只有天知地知和父亲心里最清楚,此时的他已经是被死神下了通知书的人——父亲得的是食道癌。不过我们全家包括母亲在内也浑然不知,直到父亲不能下咽,死神一天天逼近他的时候,在一次饭桌上,他才有意无意地说出吃东西时食道好像有异物卡着似的,不好下咽的现象。

当我回卫校后将父亲的症状说给各科老师的时候,他们一致的结论几乎将我击倒——我的父亲患食道癌的几率很大!

我强按住巨大的思想震动挨到了天明,一大早就行程50里返回家,要求父亲到地级医院做钡透。

倔强的父亲任你好说歹说,左哄右劝就是不去。硬说自己可能是食管发炎,吃几天消炎药就会好的。我尽管心里着急,担心他是否为癌,嘴上又不敢明说。说透了怕他一下子接受不了,不挑明又找不出充分的透视理由,竟无能的哭了。

这一哭,父亲就骂了起来,说花钱供我学医,不在学校好好学习,成天没事找事的往家跑,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不让我去上学,云云,赶我马上回学校。

疯狂的癌细胞就像是猖獗至极的恶魔,仅仅月把时间,就将过去还能骑自行车给羊割草的父亲,折磨成了躺在竹椅里,俨然一付故去奶奶的尊容。我不知道那些个日日夜夜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度过的,我只恨自己学医太晚,没有回天之术。只能心如刀绞的眼巴巴的看着父亲一天又一天的虚弱下去……

从当时以至于现在,曾有人发出号召:对攻克癌症尖端的人,全世界人民将给与雕塑一座金像!可,时至今日,也没一个攀登者能享此待遇。所以,父亲的病不但不会好转,而且很快的就进入了膏肓期。直到癌细胞扩散至胃部大出血时,才到当地医院诊治,被确诊为食管中段癌胃部转移。我们没有告诉他诊断结果,可是聪明而又异常敏感的父亲,早已从故友远朋的驾临以及儿女背地的抽泣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我们和父亲都无奈的相互隐瞒着,而只有父亲心里最痛楚。他既要隐瞒着拒绝我们为他治病,以便减少我们的经济负担,又要有意无意的叮嘱、交代后事。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个最小的还需要资金供养的正在上学的孩子。也许,他觉得过去对我的关心太少了,也许他压根儿就从内心里疼我。反正在父亲离开人世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每于星期六下午,他都要挣扎的早早就靠在大门外面的躺椅里,远远的观望着我从巷道尽头的归来。也许我成了他留在这个世界上最放心不下的一件事,也许他要在不多的时日里再多看我几眼,牢牢记住我的容貌,好在那个未知的世界里天天为我祈祷……

听医生说,患晚期癌症的人大都超不了3个月。父亲的病情到了两个多月时,我就加紧了对他的注视。那是一个中秋节即将来临的星期六,由于面临考试,功课很紧,我就托了老乡探视父亲的病情。他回来告诉我父亲的精神状况很好,还能自个坐起来和他又说又笑,我天真的误以为父亲的病情真有了转机,因为我四处打清为父亲搞了一些偏方。故而礼拜六考完试已经天黑回不去了,就到了礼拜天一早往回赶。

万万没有想到,我这次回家见到的父亲,已经是极度虚弱的穿好了阴森的寿衣,静静的躺在炕上的“老太太”。听围了一圈的人说,父亲已经一天一夜不能说话了,只是还没有断气,可能是在等我从学校的归来。我哇的一声扑在父亲的身上哭喊着。

“给我,到镇上叫医生去……”父亲非常吃力的睁开大而混沌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

“我这就去,马上就回来,你可要挺住啊!”我急不可待的给他打着气!不过,我又纳闷,父亲平时极力反对医生看病,今日却怎么主动要医生?也许是越到弥留之际越热爱生命吧。我顾不及多想了,蹬上自行车就发疯似的朝5里之外的镇上冲!

说起来也真怪,我上路后,天空就突然密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当我一身泥水求来医生刚奔到家门口时,就从屋里传来了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嚎哭声。

我吓懵了!半天才哭出声来,父亲啊,您太残忍了!为什么就等不到我亲眼送您去呢?难道您至死都嫌我是个“好灰打不了墙”的女子吗?!

“别哭了。”母亲揩着我的泪眼:“别埋怨你父亲了,他最丢心不下的就是你。”母亲哽咽了:“他是怕你年幼受不了惊吓,不想叫你看到他倒头的情形,有意把你支开的……”

啊,父亲,现在想起来,好多好多的事情,都是我错怪、误解了您。其实您手心手背都是肉,况且在某些事理上,您对我的操心和投入,甚至比哥哥的还要多,您说对吗?我亲爱的父亲!

安息吧,父亲,我现在的一切都很好。

家乡的豆角

文/邓书俊

前几天,我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随着山势高低起伏,绿油油的,一眼望不到边的豆角秧。

记忆中,家乡的豆角从不占整块耕地,一般生长在篱笆墙下,或自留地边沿。它们不像小麦和油莱作物那样,时时得到农人们的“宠爱”。

童年时,家里住的土坯房,墼子垒的院墙,院里有一个长方形的花园,园里花木不多,有一棵牡丹、一棵玫瑰、一棵春海堂。

每年清明时,母亲都会在花园边沿种点豆角。我知道母亲不种辣椒、茄子和西红柿等蔬菜,是因为故乡干旱、缺水,这些高贵的蔬菜很难养成。而豆角耐干旱,抗贫瘠,生命力顽强。其种子埋进土里后,很少管理,翠生生的豆角蔓就攀着荆条自由生长,渐渐长成浓郁的绿色屏障。

初夏时节,花园里的花都偃旗息鼓时,豆角花渐次绽放了,紫色的花朵,虽然没有牡丹花的雍容华贵,没有玫瑰花的鲜艳夺目,没有海堂花的妩媚多姿,那一串串小花,在绿叶的映衬下,却也开得热烈奔放,像一只只振趣欲飞的小蝴蝶,把我家简陋的院子装点得鲜活生动。

夏末初秋,是豆角花开得最繁盛的季节。一阵微雨过后,豆角叶被清洗得一尘不染,带着露水的豆角花,散发着一缕缕淡淡的清香。贪玩的我,经常和小伙伴们在豆角架下嬉戏,捉蜻蜓、扑蝴蝶、听蜜蜂在花间嘤嘤嗡嗡地唱歌。有时我们会把豆角花摘下来,夹在头发上。自然,母亲看到我们拿着豆角花玩,免不了要挨一顿骂。

在那个贫穷年代,母亲种豆角是为了填充我们饥饿的肚子。一朵小小的豆角花,就能孕育出一条长长的,籽粒饱满的豆角来。每到做饭时,母亲就会摘一大把豆角,切成细细的丝清炒,吃饭时餐桌上便有了一碟青翠诱人的下饭菜。夹一筷子放进嘴里,香香的,脆脆的,即解馋又慰润着饥肠。

如今,随着社会的发展,农业生产的改进,家乡人也有了属于自己的经济作物。当地政府为了加快农民致富增收的步伐,大力调整农业结构,挖掘特色产业潜力,将种植豆角定为干早山区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并引导扶植扩大种植面积,豆角如深闺里的小家碧玉,走出了篱笆墙,逐渐向大田扩展。

豆角是诸菜中最普通平常的蔬菜,但它却给家乡人带来了实惠,创开了财路,改变了家乡的贫穷面貌。原来的土坯房一律换成了一砖到顶的漂亮平房,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变成了宽阔的水泥路面。家乡翻天覆地变化,令我这个出门在外的游子,心里感到无比的温暖。

种豆

文/黄孝纪

旧时故乡的园土,一年里点种的豆类作物可真是多样:蚕豆、豌豆、菜豆、黄豆、绿豆、蛾眉豆、长豆角、八月豆……难以尽数列出。

在早春湿漉漉的园土里,最先映入眼帘的豆类作物,是蚕豆、豌豆和菜豆,这个时候,它们早已长得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这三种跨年作物,都是点种于先一年的农历十月,通常各自成块,并不混种在一起。它们下种的过程,其实大致都差不多,无非是挖土之后,开出一行行的小坑,每坑丢两粒豆种,撒一捧火淤作肥覆盖即可。不几日,它们就能长出芽叶来了,给冬天的园土增添一片片绿意。同白菜萝卜一样,这三种豆类作物,都不怕严寒风雪。

蚕豆种子扁如一节拇指,粒大饱满,长出的茎秆也粗,四棱柱状,中空有节,节上围绕着一层层的枝叶。春天开花时节,一丛丛的高挑茎秆上,繁花密集,白紫相间,状如彩蝶。结荚之时,无数个豆荚皆若碧绿短棒,荚壳厚而绵软,每一个豆荚里面都包裹着好几粒莹润的浅绿色豆子。

相比而言,豌豆和菜豆就更像一对孪生姐妹,很难让人一下子分清。二者的种子都呈圆球形,小指头尖一般大小,豌豆略为光洁,菜豆略多皱偏绿一点。豌豆和菜豆发芽生长之后,需培土成垄,交错插上长木棍或者竹子,任其茎蔓攀爬成绿篱。春天开花之时,是分辨豌豆和菜豆的好时候,豌豆开白花,菜豆开红花,交相辉映,灿烂如云霞。在故乡,豌豆结荚后,需要到豆荚老黄才摘。而菜豆的嫩荚,则时常摘来清炒,是时鲜的好菜蔬。

早稻插秧之前,园土里的蚕豆、豌豆和菜豆的豆苗,都会拔了。摘下豆荚后,这些豆苗都可下田,踩到田泥之下,作为上好的叶肥。新鲜的蚕豆、豌豆和菜豆的籽粒,可煮食作菜,也可与糯米饭同煮,味道都十分不错。晒干的蚕豆和豌豆,夏秋间可炒为佐茶的点心,嚼起来爽脆喷香。年底打了新茶油,做年货之时,村人也常以焖熟的豌豆掺进略带盐味的米浆,一同炸成油糍粑。油糍粑的面上,鼓着一粒粒圆圆的金黄色豌豆,我们叫它豆油糍粑,十分好吃。

村里有句民谚:过了清明乱下种。清明前后,黄豆、绿豆、蛾眉豆、长豆角、八月豆……就都纷纷下种点豆了。那个时候,黄豆是每一个农家的重要作物,不仅是园土里能卖钱的一种主要出产,而且过年做豆腐也离不开它。亦因此,在豆类作物的种植面积里,黄豆占的份额最大。

黄豆的下种,通常是将整块的大园土挖垦后,撩成一行行规整的浅土槽,槽沟里撒一层火淤,每隔数寸远,放三四粒豆种,再以松土覆盖。黄豆发芽后,苗叶长至数寸高时,需用镰刮或草刮之类的板锄松一次土,刨去杂草,将豆株根部堆成垄。记得年少之时,我跟随母亲和姐姐一起刨黄豆土的日子,多在晴天的上午,炎日当空,蓝天高远。我们戴着草帽,俯身握锄,在豆株间小心地刨着黄土,缓缓前行。各家连成一大片的黄豆苗,绿意耀眼,在山脚下恣意地延伸着。

点种绿豆则简单多了。绿豆粒小如砂,村人通常是在夏秋间用它来熬煮稀饭,以解暑热,有时也打一些绿豆芽做菜,用途窄,故少有人用整块土种植。多是在花生土或菜园的周边,用小棍子插一竖孔,放两粒绿豆进去即可,且两孔之间间隔较远。往常在稻田里,早稻插下之后,在田埂之侧点种绿豆。绿豆虽小,长出的豆株却枝叶丰富,成阔大的一丛。待到开花结荚,绿荚如针,一丛丛地挂满枝叶之间。

春天的菜园里,蛾眉豆和长豆角,会先后种下。蛾眉豆多点种于菜园一角,或者三两行,出苗后,插了木棍,让其缠绕攀援。蛾眉豆叶大如掌,茎蔓多分枝,长大后一蓬蓬,密密匝匝。蛾眉豆开白花也是成丛成簇,结的蛾眉豆众多,串串垂挂,状如蛾眉,碧绿可爱。这种豆能长四五寸长,结实而沉,摘来后或煮或炒,是我们一年里最先吃到的豆类菜蔬。

长豆角一般是围着菜园点种一圈,同样是开小土坑,放火淤,交错插了高高的木棍,组成一圈围着菜园的篱笆。当篱笆爬满了藤蔓枝叶,就成了高高的绿墙,严严实实。绿墙内,是辣椒、茄子、苋菜以及葱蒜等诸般菜蔬。豆角开花时,状如紫色的小蝴蝶,通常成对而开,满墙都是。这时,蜂蝶翩跹而至,嗡嗡嘤嘤,生意盎然,是菜园里美好的时节。到端午前后,菜园里的长豆角和辣椒差不多就可采摘了。整个盛夏,长豆角和辣椒一样,成了乡村日常的主要菜蔬。我的母亲常在大清早摘了满满一竹篮来,或煮,或炒,或腌制,或晒干。

秋风落叶,黄豆绿豆早已收割多时,蛾眉豆长豆角也先后谢幕,八月豆却正当其时。一户人家,或在菜园一角,或在屋旁一隅,或在池塘岸边,甚至沟坎之畔,点种了一株两株,就已足够。这种豆的植株长得极为繁盛,我们通常是砍了一棵高大的树枝,挖了坑,树立其旁,任其无拘无束攀附生长,远观如同活生生的大树。我家菜园里,好些年都曾在土坎脚下种上一两株,蔓延到整片高高的土坎。八月豆的豆荚如弯弯的月儿,一种开白花,结淡绿泛白的荚子,另一种开紫花,豆荚紫红,在秋阳里尤为明艳。我年少时,常爱提着小竹篮去攀着采摘,每次都能摘到大半篮子。

时间若倒退

我在吃着未然香的河粉时想起了你,而且只有你。

太久没有来未然香,连下单也几乎忘记了,在菜单上寻找着酸豆角,才记起只要附带一声就好,一份依然是一块五。价格的提升含蓄地表现在了分量上,要是这样的分量的话,你可能两碗都不够,但也可能够,因为听说你现在吃得没有那么多。我又一个人吃饭了,又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等人。我一边吃着碗里的酸豆角,一边想起你以前总会买多一份豆角,因为贪婪的我总是嫌一份豆角不够。曾经你连续几个月都只吃叉烧面,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后来叉烧面升价了,你就再也没有吃过。你现在会吃未然香吗?叉烧面呢?酸豆角呢?我现在几乎不吃了,因为我现在竟然会嫌弃它沾在我身上的气味。

直到这碗河粉吃完,我还是停不了回忆起你。但过往的回忆逐渐淡忘了,我甚至记不起你的面容,你的声线,你的温度。那天打给你问些正经事时,我依然熟练地输入了你的电话号码,但屏幕上的那串数字,已经陌生得无法相信。你的声音那么熟悉,但又那么陌生,我好像还在跟你甜蜜地聊着电话,但我说出的却是冷淡而严肃的话语。而那天,原来是你女朋友的生日。

我可能不是还爱着你,我只是爱着记忆中的那个你,我只是缅怀那时的我和那时的我们,三年后,我依然这样认为。但时间若倒退的话,我的一切决定,都还是会一样。

时已立秋

文/廉彩红

立秋一过,早晚的天气就真的凉了。中午的温度还是很高,新鲜的水果,清凉的薄衫短裙,热闹的冷饮店,依然如初。明显的感觉是晚上就不用开空调了。

晚上睡时,稍微打开一隙窗户缝,让月牙儿慢慢爬进来,让蛐蛐儿欢快的叫声在月光下回落在屋内,真好!

此时,凉席也该收了,躺在上面到半夜,半个身体都是凉阴阴的。早上起来,与家人商量着卷起凉席,冲刷干净,置于阴凉地晾干收藏,等着来年让它再发挥用途。

时光是一双看不到的手,扯着我们,悄无声息地走过。立春、清明、小满、大满、立夏、芒种、处暑……此时已立秋。

站在立秋的眉眼里,望过去,依然是姹紫嫣红一片如锦人间,依然是凝翠滴玉绿波荡漾。窗外的凤仙花正开的灿烂,却没有人再采它染红指甲了,丝瓜花攀藤爬墙将人家的窗户挡了个严严实实,甚至探头探脑地侵入室内一窥究竟,倒是老老实实的豆角安然的伏在豆角架上,兀自开着紫白色的小花对着依然热烈的秋阳傻笑。

邻居在拾掇她的小菜园子,她一边扶着落到地上的豆角秧,将它们细心地缠在架子上,一边摘取着纤细盈绿的长豆角,又低下头去摘了几颗辣椒——红的、白的。谁说蔬菜不是花呀,这红红白白的色彩倒比那春天的花儿还让人喜欢。她走上楼来,敲开门:“给,黄瓜结的多,送你们几根!”深绿色带刺的黄瓜拿着手里,来不及说感谢的话,她已经上楼了,自说:“不要外气——楼上楼下就是一家人!”

早早起来,走在效外的田边,一丛丛喇叭花正开的欢实。清早的露水滋润着,阳光拥抱着,它们笑的多畅快啊,仿佛那一个个小喇叭正吹着欢快昂扬的乐曲,想来一定是军号。幼年时在家乡的山上看过整整一个山坡都是喇叭花,深紫色的的花汪洋一片,蔚为壮观。原来,这土气的不起眼的花蓬勃起来也是这样肆无忌惮。我一次次驻足惊叹。

此时此地的牵牛花却是白色为主,间或粉红、深紫,亦是蔚然壮观。让人观而忘怀。想起叶圣陶的《牵牛花》:但兴趣并不专在看花,种了这小东西,庭中就成为系人心情的所在,渐渐地,浑忘意想,复何言说, 只呆对着这一墙绿叶。 即使没有花,兴趣未尝短少;何况他日花开,将比往年盛大呢。叶老先生细细刻画,慢慢揣摩的观牵牛花感想,实入我心。

田野里的玉米挺拔的立着,立成一个长形的、方形的营阵,在告诫我们此时果实未熟,不须采摘。但是它护佑着的硕大的玉米棒却仿佛待嫁女儿般欲语还羞,瞧,它已经梳妆打扮好了,披着长长的润泽的红发,在如裙裾的绿叶的衬托下甚是娇羞,它可是倚门回首盼着郎君来接?一畦一畦的豆荚迎着风儿摇摇晃晃,此时,它们都是绿色的,绿色的叶,绿色的荚,嫩而多汁,过不多久,在秋风的抚慰下它们会成熟,会迎来人们喜悦的目光。

时已立秋,天已高云已淡,正是浓妆淡抹好风致,我以欣赏、喜悦的心走在初秋微润的风里,相信,不远处,会有更美好的风景等着我。

门前,有一畦菜地

文/常志敏

老家门前有一畦一分多的菜地,一直是我家的自留地。

父亲说,要精耕细作,种最好的菜种子,让这片地一年四季有最好的蔬菜吃。

开春了,父亲用锄头把地翻了又翻,把地里的土块、碎石捡了又捡,泥土的芳香伴着和煦的春风在田野中飘荡,父亲用耙子把地耙了又耙、平了又平,到镇上买来了最好的番茄、茄瓜、豆角、辣椒等蔬菜的种子,在地的两头扯线,洒上柴灰,把颗颗种子种下,一行行笔直的种坑,像排列整齐的小土丘。

我常说,爸,该歇歇了,现在镇上蔬菜卖得也不贵,费哪劲干啥?父亲说,我是闲不住的人,一天不干活,反而不舒坦。

父亲是近七十岁的人了,年轻时吃了不少苦,吃过灰灰菜、杨树叶,也吃过桑树皮。奶奶在世的时候常说,你父亲小时候吃灰灰菜,全身浮肿、持续发烧,差点儿要了命。因此,父亲珍惜每一粒玉米、豆子、麦子。如今,父亲腰弯了,头发也被岁月染成了满头银色,但他依然像骆驼,背负着岁月的艰辛不断前行、前进。

父亲一辈子爱侍弄庄稼,是种庄稼的老把式、土专家。三月里,漫山的小草和树木变得翠绿了,门前的那畦地,也绿油油地散发着春天的气息,父亲在地里把棵棵幼苗锄了又锄,用土粪施了又施。遇上天旱的时候,父亲要到一里开外的井里担水,把棵棵的蔬菜苗儿反复浇了又浇,生怕一棵幼苗旱死在田地。父亲总说,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获。看到蔬菜渐渐长大、枝叶繁茂,父亲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他总是得意地说,你们姊妹们不用再买菜了,我种的菜,纯天然、无公害,咱们全家可以放心食用了。

夏天,蔬菜果实累累,紫色的茄子挂满了枝头,番茄笑红了脸,茄瓜爬满了藩篱,个个如棒槌似的在炫耀着自己,长长的豆角也舞动着迷人的身姿爬上了院子的墙头,父亲摘了一茬又一茬。

秋季到了,父亲又把豆角、西红柿等秧子用?头刨出,把地翻了又翻、平了又平,种上白萝卜、胡萝卜、大白菜。晚秋霜花打过后,又该刨萝卜、腌咸菜了,父亲小心翼翼地把大的白萝卜、胡萝卜、白菜刨出,母亲把萝卜放在地窖,把白菜腌成了酸菜,以备冬天时用。

冬天来了,父亲又在地里种上了菠菜,雪花飘舞的时候,泡点干豆角,炸几块热豆腐,薅一把青丝丝的菠菜,做火锅,我们姊妹几个回家时围着火锅,心里总有一番暖暖的滋味。

门前的那畦田地,父亲一辈子的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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