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的文章

2022年12月08日经典文章

麦田的文章(精选10篇)

像风吹过麦田

文/木头语

打包,托运,独自一人……

走的那天,很安静。除了初收拾行时内心产生过几次轻微痉挛外,思想上没有想象中的纠结,情绪上也无过多的波动……

回来两三个月依然爱做梦,梦里却没有广州;就像待了四年的大学校园,离开后仍时常忆起却不曾梦见。只有偶尔闪过脑海的一两个面孔提醒着,这座城那条街,我曾来过,像一阵风吹过麦田,什么也带不走,兴许也无需带走……

11年2月,在他离开后的一年,我只身去了广州,蜗居在其中一个城中村,开始了所谓南漂的生活……

在最初的那段时间常常会想,想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在苦恼时找不到人说话,在疲惫时找不到肩膀依靠,在生病时无人照顾的一个又一个清晨,傍晚,深夜,会想,想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在挤了又挤却仍上不了公车时,在早已把堵车时间算在内却仍然迟到时,在下班后死命赶路却仍买不到什么菜做晚饭时,会想,想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在最初的那段时间会特意路过,路过他曾在这座城市驻足的地方。广州东站,美国驻广州大使馆落户的地方,10年1月,和他来过一次。我们是大学同学,大四要毕业了才开始恋爱。毕业后我们在同一家服装公司工作,他做业务销售我做数据分析。三四个月后我因工作问题先辞职,随后他因出国留学也离职。后来的两三个月我没再工作,先陪他复习雅思,考完试后又同他一起来到东站旁的美使馆参加面签。

那时的日子是清贫的,清贫的日子里总会莫名的多一些有的没的的摩擦和磕碰。狠下心租住在一间和使馆处同一栋楼的家庭旅馆后,我们需要在饮食上控制开支。使馆右手边即往东站的方向有一家宜家,宜家右手边那一大片现正建起高楼大厦,但那时是一条破败幽深的小巷,八九十年代残留下来的老屋在外表光鲜的都市里挣扎着喘息,我们的温饱基本就在里面的小摊小贩里解决掉了。而在找到这小巷之前,他一直是忍着挨饿的肚子走的。

那天清晨,天微亮,空气里弥漫着初冬的寒意。十几个钟的长途跋涉后,汽车司机没有到达指定地点就忽悠我们下车。也许是有他在,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虽然被放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也没太多的不安,至少不会像08年脑子发热独自乘车到东莞找实习工作结果被提前“扔”下车时那样万分恐慌。只是一晚的颠簸加上肚子又着了凉,自己一下车就狂吐不止。他说我在车上有得睡时又翻来覆去没好好睡这会又闹毛病,我则压低声音反驳说不太好睡,那声音低得好像我自己都快听不见。

原地瞎兜几圈后终于遇到一个早起上班的清洁工人,找到了站牌并上了开往东站的公交。他是能吃苦的,所以打算找了住处安顿下来再找吃的。我下公交后看到麦当劳旁边一家包子店已营业,就猴急猴急跑过去。一个要一块五,第一反应是好贵,毕竟在家乡那边才五毛钱。我眨巴着眼睛望了望白花花的包子,又忘了忘他,纠纠结结半天后支支吾吾的问他要不要吃,买不买。对话的具体细节不太记得了,只记得结果是买了,分一半递给他他不吃,一个人自顾自的往使馆方向走,我在后面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像做错事的孩子不敢靠近却又害怕走失在人群中努力寻找他的身影跟上去。他不开口我也没敢出声,订好旅馆放完行李前后也只是只言片语,他走哪我跟哪,直到我们在宜家旁边那条小巷里吃完一晚热腾腾的面之后,气氛开始缓和。

因为预算有限加之心情紧张,两人哪也没去就在方圆几百米内走走坐坐。第二天早上九点面签,他如愿以偿的通过了。我们无比开心的同时心情有点复杂,是的当时只是有点,因为我们天真的以为在一两个月后我的赴美申请通过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订好两张回去的火车硬座后还有点小钱,他心情愉悦的带我到当时叫jesco如今叫永旺的超市买了只烤鸡。我们往体育中心的方向小走一段路,然后在路边石凳上瓜分了这只烤鸡。吃到一半的时候双方才突然想到为何有旅馆不回却在路边蘸着公交尾气吃呢……

初去广州找工作的那段时间,会独自一人有事没事的往东站那一带跑。前后虽只隔一年,曾经一同走过的街道已无法准确忆起。幸而东站广场前面常有流浪的歌者卖唱,所以独自傻坐那里一两个钟也就不显得那么落寞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一晃就是五年,当初“为什么要来广州”还没想清楚,就又到了去想是否该离开了或是否可以不离开。在这里我无法用只言片语来概括这五年内的种种,也许,也许和大多数南漂北漂的人一样过着大同小异的生活,但也许,也许每个人都会有一份和别人相似但又有那么点特别的,仅属于自己的心路历程……

是去是留这个问题前后想过不止一次两次,每年春节抢不到回家的火车票会想,看到银行账户经常所剩无已时会想,傍晚独自对着夕阳吃饭时会想,一个人逛街看电影时会想……是广州在过去给自己太多的眷恋还是回家后的明天无太多期许使自己如此纠结,还是说有别的什么,也许什么原因都有一点,但也许,也许只是个习惯的问题……

之前纠结那么久的去留问题,在15年9月中旬第二次在东南亚自由行一圈回来之后很轻松的被解决掉了,没有过多的犹豫。打包,托运,独自一人。走的那一天,很安静。回来两三个月依然爱做梦,梦里却没有广州。偶尔闪过脑海的一两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提醒着,这座城那条街,我曾来过,像一阵风吹过麦田……

那一片,我触摸不到的麦田

文/安小澜澜

这么多年了,又一次为一篇写麦田的小说感动。已经很久了,那么多那么多的文字,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却从来没有流过我的心脏。就像我听过很多人在我耳边说起天长地久,说起海角天涯,甚至描绘地老天荒的样子,那是多么美多么美的景象,可是却从来没有进驻过我的内心。

言语和心毕竟还是有距离的,或者说言语代表的是一种状态,心却代表一种沉淀。言语就像漂浮的颗粒,不曾触及到沉淀的内心。我曾经是多么快乐的奔跑在家乡的麦田里,翠绿的波浪掀起我小小的孤独,风一样把大人的斥责抛在身后。虽然我喜欢麦田,但我不喜欢劳动。

一个人孤独的时间久了,外表就会越发的活波开朗。

我喜欢的那片麦田,最终没有抵御得了自然的规律, 在我满是落寞的身影里,它们欢快的由翠绿变成金黄,虽然低着头,但绝对高调的在阳光下摇摆。我蹲在田垄上,摸着我曾经那么喜欢的麦苗,如今却满是麦芒扎伤了我的手指。我有些难过,我一点也不想帮大人把丰收的喜悦载回家里。我就那么执拗的蹲在那里,挡住了母亲收获的双手,收割机也随之停顿。母亲麻利的把我拉到一边,收割机硬生生的推倒我所有的希望,以及身后我那哭成一片的麦田。

这是自然的规律,我知道我无法抗衡。我知道母亲一直说我不懂事,让我好好反省。可是,包括麦田都不知道,那片麦田是怎么样支撑我走过我那缥缈的童年,支撑我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每一次回家,我都会蹲在田垄上看它们很久,可是已经沉睡的麦田,再也做不到小时候那样和我心灵相通了。麦田有它们自己的想法,经过一年又一年轮回的生长,麦田已经逐渐接受这种规律,顺应生长已经是它们内心的潜意识。偶尔会有那么几颗麦苗被选为实验收藏,而更多的麦苗早已顺其自然。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爷爷曾经指着满墙的书籍告诉我,只要我读完了它们,我的人生就不一样。彼时我本是村里最爱玩的一个姑娘,浑身上下充满了麦田和泥土的味道。也不知为什么,我那富有远见的爷爷告诉我女孩子要多读书。可是,爷爷你看,我在读完了你所有的藏书,以及你写的每一篇作品后,我依然是那么的顽劣不堪。可是,那之后,我的心就变孤独了,取而代之的是我越来越活泼。而在每一个孤独的日子,麦田则成为了逃离孤独的最佳向往地。

我一直以为,麦田是最懂我的。可是我的麦田却死了。死在很久很久以前,母亲挥舞的镰刀下。当时看到麦穗一堆一堆的倒在我面前,我就应该觉醒,我曾经的麦田已经一去不返。可是我曾经多么执着的认为,麦田不仅能生长麦穗,还能开出美丽的花。多年以后,麦田告诉我,它们只能生产麦穗,而且颗颗麦穗都有麦芒。一直在我心上舞蹈的麦田,终于有力的讽刺了我曾经单纯的梦想。

麦田开始沉默,偶尔有清风的时候,会朝我点点头。我笑笑的摸了摸它们,重新上路。我不是过于执着的人,我知道我的前方还会有麦田,但我不会走过去看它们了。麦田是我沿途的风景,只是停留的有点长。母亲来电话说,家乡的麦田又到了收获的季节。我笑着说好,麦收时节我赶回去和麦田道别。

流年的风很大,吹得我头发有些凌乱。凌乱中,风沙迷住了我的眼睛。于是,眼泪就下来了。有人问我,安小澜,你怎么哭了。是的,风沙太大,我的眼泪不受控制。而曾经的那片麦田,早已经不知道我已更名为安小澜。它们执着的认为,当年那个蹲在田垄边和它们说悄悄话的小姑娘好像一直没变。

我不怪麦田,因为不止是麦田不了解我。就连和我那么多年那么多年的亲人,都不了解我,何况是昔日的麦田。

那么,再见,麦田。再见,那个曾经执着喜欢麦田的小姑娘。

冬日的麦田

文/谢俊俊

麦田是万木萧瑟的冬日下,大地最生动的表情。看吧,天空,远山,河流,树木,统一的灰白充斥了视觉,而大地之间的麦田,铮铮的绿,绿得通透,绿得醇厚。那绿色,一直延伸至农人的梦里。

落霜的清晨,绿上渲染了一层白茫茫的色彩。太阳早醒了,红彤彤的目光俯瞰大地,那些纵横交错呈几何形的麦田,折射出五彩的锦缎,绚烂夺目。天地间,虚幻起来,宛若天宫瑶池,云雾蒸腾,妖娆多姿。不一会儿,冰凉的寒霜,屈服于太阳的威慑,幻化成珠,晶莹剔透,顶在绿的叶尖,时而娇俏地滑落,归于尘土,滋养着草木之根。

乡间的阡陌上,早起农人的扁担吱嘎吱嘎奏起晨曲,旋律像横空飞过的鸟雀一样自由。农人们挑着粪桶,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田野岭地。农家肥是庄稼的宝,要趁着这闲散的时光,给麦田供上养分。他们结实的臂膀,挑起的是秋冬,也是春夏,是希望。

麦田无垠的绿,绿在农人心底,撑起农人精神的经纬。冬日饭罢的午后,我的父亲,会一个人,轻轻地踱着步子,神游八荒,不经意间溜达到自家的麦田。此时,麦子们簇拥着,正挨挨挤挤享受阳光。清风徐来,麦苗微微晗首低眉,乖巧地接受父亲目光的爱抚。静谧中,父亲通常就这样与麦田默默对视,青青麦苗,一定读懂了父亲的心思。

最美的莫过于一场大雪铺天盖地而来,这是属于麦田的盛典。天地洁白,厚厚盈尺的雪,严严实实罩了天地。绿色消遁,但并未隐退,而是在雪的盛装遮盖之下,舒服地御冬。雪花漫卷,欣喜怒放在农人的心底。我的父亲那样的农人,穿着棉袄,嘴里哈着热气,踏着雪路,把旷地的雪,用铁锹搬运至自家麦地。雪越深,父亲的希望就越接近于现实。

如今,像父亲一样的庄稼汉不多了。更多的时候,麦田是孤独的,陪伴它的只有荒野和枯树。城市化的进程中,麦田,那养育无数生命的绿,成为生长在大地上的乡愁。

麦田

文/津子围

晚饭之后,庞老师就在大厅里弹琴,给养老员上音乐课。

可惜到了夏末的时候,听庞老师音乐课的只剩下谢奶奶了。庞老师很守师德,即便只有谢奶奶一个人,他也一丝不苟地弹着琴,讲解着。

“知道贝多芬第135号作品——《F大调四重奏》是怎么创作出来的吗?那时候贝多芬已经聋了,他咬着棍子,棍子另一头顶在琴上,声音是骨传导的,多么了不起,多么伟大啊!”

望着充满激情的庞老师,谢奶奶不住地点头。

金院长单独劝了庞老师两次,本来就是茶余饭后自娱自乐,何必那么教条呢?庞老师冷着脸说,小金啊,我是音乐家,不是伴奏员,要伴奏放个背景音乐更省事儿。金院长说,一开始大家还真喜欢您弹琴唱歌,可您总给人家讲课就……庞老师说,你啥意思?是,我是在中学教了几十年音乐,那并不影响我是音乐家,中学老师就不能成音乐家了?金院长说,是是,我们都认为您是音乐家,而且是高水平的音乐家,问题是……就像您刚才讲的那个《F大调四重奏》的故事,我都听过七八遍了。庞老师说,那是你们不从心里爱音乐,不懂音乐,唉,咱们养老院里,真正懂音乐的只有谢桂云同志呀!

为了证明自己是受人欢迎的音乐家,庞老师连续两天都跟金院长唠叨:“事实胜于雄辩,你看看我的微博,我已经发了20多首作品,看看,我有1000多粉丝呢,为了我的粉丝,我也要殚精竭虑,好好创作……”金院长说:“服了服了,庞老师,我真的很敬佩您!”

初夏傍晚,谢奶奶向庞老师介绍了孙女小秋,谢奶奶说:庞老师,小秋是您的铁杆粉丝,她总在我面前说您了不起,如果机遇好,您会成为世界闻名的大音乐家。庞老师使劲握小秋的手,小秋忍住没咧嘴。

有小秋在场,庞老师讲得更加起劲儿,讲舒伯特的《鳟鱼》《菩提树》,还有《野玫瑰》,庞老师告诉小秋,他正在创作一首新曲《麦田》,最近一段卡住了,不知道为什么,灵感突然来了,仿佛一扫头顶的阴霾,厚厚的云层里射出强烈的光芒。小秋礼貌地说:很期待,很期待!

庞老师新创作的曲子《麦田》要在养老院中秋节联欢会上亮相,在谢奶奶的劝说下,金院长同意做养老员的工作。动员会上,庞老师对大家说,我新写的这首《麦田》是复调音乐卡农曲,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专业术语来说,先行的旋律是导句,模仿的是答句……金院长插话说:“庞老师您就直说,让大家做什么吧。”庞老师说:《麦田》写的是大丰收的田野……灿烂的阳光下,大片金黄的麦穗,风从麦浪拂过,有甲虫嗡嗡、青蛙呱呱,还有喜鹊喳喳……大家是一个乐队,我弹主旋律,你们就分别发出甲虫、青蛙和喜鹊的声音。养老员听明白了,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也许这种方式具有新鲜感或者娱乐性,好几位养老员表示要“试一试”。

中秋节前的那个星期天,谢奶奶和小秋下跳棋。“奶奶求你个事儿呗!”小秋抬头瞅了瞅。“再帮一帮庞老师。”小秋说:“我一直在帮他啊,我知道他在为僵尸粉写曲子,我也心酸啊,所以动员十几个同学给他点赞……还有奶奶,您的听力越来越差了,助听器总调那么大音量伤害很大。”谢奶奶说:“也不总开那么大,我心里有庞老师的音乐。”小秋说:“反正我的话您听不进去,看您耳朵全聋了怎么办!”谢奶奶笑了,说:“那我就当贝多芬……对了,今年中秋节联欢会不同往常,《麦田》这部曲子几乎耗费了庞老师所有的精力……反正你们学校外地学生多,不能回家团聚,就来我们这儿欢聚一下,也给我们这些老头儿老太太捧捧场。”小秋白了白眼睛:“奶奶真是老小孩儿了,没完没了地加码,如果答应您这个要求,下次还不知道提出什么呢?”谢奶奶摇了摇小秋的胳膊,乞求着。“不行。”小秋果断地说。

中秋节那天,小秋还是带着十多个学生,以做义工的方式来参加养老院的中秋节联欢会,庞老师看到餐厅里坐满了人,并且据小秋讲还都是他的粉丝,他红光满面,眼睛发亮,一边演奏一边指挥,气宇轩昂。

出人意料的是,当音乐响起几秒钟后,喧闹的大厅突然安静了,小秋和学生们都沉浸在秋天的旋律里,那里真的有了明丽的阳光、滚动的麦浪、昆虫的交响,仿佛灵魂从麦田里复苏……乐曲结束,小秋还停留在感动之中,几乎忘记鼓掌,她偷偷瞄了奶奶一眼,见她已是满眼泪花。

风吹过麦田

文/暮云合璧

我是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

风吹过麦陇,青青的禾苗流光溢彩,涌向天际。

雨水洒落,泥土湿润肥沃。陌上的油菜花零星开放,嫩黄细碎,轻轻碰触,就会叠映出时间之外的景象,像一首儿歌,成为生命中的印记。那是成长过程中的一场历练。

三月的原野像一张生动的脸。年少的我奔跑在油菜花的身旁,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花粉气息。

暮色里,赶着两只小羊走在乡野的田头,我的身体是虚空的。瞬间,春雷滚过麦田上空,小羊受到惊吓,四处乱窜,雪白的毛皮抖动在碧绿的麦浪上,尖锐地嘶叫。天边闪电的光划过我的皮肤,上面布满疙瘩。

风伸长有力的手,推着我瘦弱的背,摇晃不止。它们发疯般地扑向小羊。

我能感觉到我的眼泪在飞,眼睛模糊一片。隐约听到奶奶的喊叫:“小茵,回家吧,要下大雨了。”

可是,我小小的身体被强劲的风掌控着,在麦田里跌跌撞撞,眼看追上小羊,却一脚踏进沟里,趴下的刹那,我眼冒金星,不省人事。醒来时,两只小羊惊慌地“咩咩”叫着,眼睛盯住我的脸,它们一定以为我死了。此刻,雨一颗一颗的如同豆子,坠落。

我带领小羊,慢慢跨上田埂。

天空仿佛一只黑手,罩在我们的头上。闪电惨白,雷声骇人。雨下得越来越大。我绝望得要命,泪水哗哗流着,呜咽声和小羊的哀鸣撕裂着野地的上空。这时,母亲出现在小径的一头,她穿着雨衣,手里提着一把油布伞。

母亲带我回家后,奶奶给我用热水擦身,她说:“你本来长得瘦弱,怎经得住这样的惊吓和风雨?可怜的孩子。”说着,落下泪来。

我喝下母亲煮开的一碗生姜红糖水,就一头躺下。母亲的目光中含着湿润的痛楚,给我的额头敷了块凉毛巾。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糊中听到奶奶的声音。

“你不能睡了,快醒来,乖,醒来——”奶奶哽咽着。

睁开眼,奶奶的颧骨贴近我的脸,生硬的疼。她的身旁还站着我的母亲和妹妹,她们都在抹眼泪。

我只觉得眼皮沉重,说:“奶奶,让我睡。”

闭上眼,就是做梦。梦见奶奶牵着我的手,走在田野里。我的影子飘动在空气中,嗅到麦叶的青香。“清明前的麦叶汁水最适合做青团子。”奶奶说。我们弯下身子,摘下一片片嫩绿,放进篮子里,泥土的气息温存地包围过来……

睡醒后,我说的第一句话:“要吃青团子。”我感觉我的肚子里空空的。我长大后才明白,这是一种最原始的求生欲望。

春雨悄然飘下,淋湿了那陈旧的一页。记忆越来越模糊,渐渐消瘦在风中。我跋涉在岁月的坎坷里,一种不可名状的荒芜延伸着,灵魂被轻轻地触摸。麦苗的叶尖上闪着微凉的光芒,令我沉醉。这样的时刻,风声显得单纯清爽,如同村庄里已然开放的桃花。

多少年后的今天,褪色的我被麦田上的风带回到那个细节里,依然心悸,同时也蕴涵着生命潜在的力量,穿透光阴的沙漏,化作一面镜子,照耀着我的灵魂,深藏着的脆弱获得解救,精神焕发出桃花一样的灿烂,我的思想因此深澈,如同一根银白的丝带,牵引我的身体,韧性地前行在这片土地上。

亲亲的麦子亲亲的娘

文/杨金坤

娘是爹用一袋麦子做聘礼,娶到家中的。或是提醒,娘这一生注定离不开麦子;或是隐喻,娘就是一株质朴而雅致的麦子。

在那个年代,母亲是不知道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的。按照她的话说,“天天都劳动,没什么节不节的”。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 娘把精挑细选的麦子,一粒粒播种在耕耘过的田畴里。金色的雨在秋阳里一闪一闪,娘的汗水在秋阳里一闪一闪。落入土地的麦子睁大眼睛,望着娘寄予期望的眼神,依依不舍地走向疏松湿润的土壤。七天后,麦子急不可耐地试探着从地表钻出绿茸茸的头,用羞涩的目光望着娘。娘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它们,呢喃着和它们说话。麦子读懂了娘的呢喃,扭扭捏捏地排着队,由嫩绿向翠绿过渡着。

肆虐的北风,把麦苗吹得一片凌乱,打着蔫低矮着身子。娘揪着心说,唐僧取经还遭九九八十一难哩,都不易,熬过去就好了。雪飘下来,为麦苗盖上厚厚的一层被子,麦苗在睡眠中,做了一个长大的梦。

春天来了,麦子按捺不住憋了一个冬天的寂寞,携手抱团,一下子掀开笼罩在头顶上的杂草尘埃,在乍暖还寒的春天里急着返青了。瞬间,万野绿遍,大地尽染。一垄垄麦子,密密簇簇,像平铺的绿毯,像一汪绿潭,晃动起来。几场春雨过后,麦子开始拔节。娘牵着我的手,走进麦田,让我静静地倾听:劈啪,劈啪……令人心潮澎湃、血管贲张的生命之声。

麦子扬花了。本色、朴实、自然、清新的麦花,摒弃了花瓣,摒弃了色彩,像一串串嫩嫩的吊铃挂在日益饱满的麦穗上,在风中摇曳。娘最喜欢扬花时节,娘说,麦花淡淡的白、纤纤的细、弱弱的小,像她自己。纤弱美丽的娘站在碧浪中,就像开在田垄上的小麦花,让我忍不住为娘担心,一阵麦浪就能把娘拍倒。

风来了,麦浪一波又一波,似乎整个大地都跳起了舞。随风舞动的麦子,在艳阳下摇曳起伏,荡起金色的涟漪,麦田上空洋溢着成熟的清香。娘嗅着麦子清香的味道,像掬起一捧水那样,用双手捧着几个麦穗,将脸贴在它们的上面,表达对麦子的亲近。娘又怜惜地扯下几根麦穗搓着,然后眯起眼,吹起麦芒,将一手心鲜嫩的麦粒倒进嘴里。

看母亲割麦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镰刀闪着星月一般俏丽的锋芒。母亲一手抡开镰刀,一手揽麦入怀。镰刀贴着地皮,挥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麦子便倒进母亲温暖的怀里。顺手,母亲抽出一绺要子,就势将麦子翻转过来,捆好。麦捆从腋间滑落下来,躺在田垄上。此时的麦子,对于娘来说,仿佛有无尽的浪漫诗意。娘把麦田当成了稿纸,那件白底蓝花的衣衫,那条淡黄色头巾,那滴洒在麦田里的汗珠,是属于母亲的诗的元素。

娘是在种麦时节,倒在麦田的,走时十分安详。娘把自己当成了一粒麦子,种进了麦田。然后出苗、生根、返青、拔节、孕穗、抽穗、开花、结实,年年复年年。

我时常来娘的麦地小坐,和娘拉拉家常,说许多心里话。我知道,娘能够听见。因为,娘就是一株普通而神圣的麦子,用自己浸润了阳光、空气和水分的身体,结出物质的颗粒和精神的内核,滋养着我的血脉和思想。

我亲亲的麦子亲亲的娘!

乡城

文/泽仁拉姆

硕曲悠悠,像一条生命的纽带,静静地勾连着山川旖旎、麦田绿意、田园纯粹和岁月的静谧,轻唤沉睡两岸的生灵,去寻找,嘹亮山歌的踪迹。

孩童们在鹅卵石丛中,踩着汩汩水声,光着脚丫在隙罅中寻觅游弋的蝌蚪,专注而倔强的神情,轻透着别样的坚韧。噗通一声,高个少年摇摇晃晃栽坐在水中,激起的银铃般笑声一瞬勾起我童年清晰而又凉爽的记忆。

麦田在两岸,河风轻拂青绿摇曳,牧民的欢歌声隐现在耕耘的希望里,日中时分烈日炎炎,避在阴凉田埂处枕着麦穗休憩,一缕沁人芬芳慰藉劳作的辛劳,晶莹的汗珠顺着黝黑朴实的脸颊滚落,唱响一曲无声的劳动号子。

夕阳下炊烟袅袅,牛群结束一日自由散漫的生活,摇着尾巴慢慢挪步在回家的路上,流连于这步步入景的恬静风光。远处白色藏房内孩童嬉戏打闹,你追我赶,慈祥的老人坐在门前捻着佛珠宠溺的望向院内,那眼神似曾相识令人动容。

夜幕降临,万籁俱静,唯有水流声声声不息,像在诉说巴姆女神历久弥新的远古传说,月光下河水的波光闪烁,像星星眨巴着眼睛,静静聆听大自然吟唱的摇篮曲。

父亲的麦田

文/潘新日

看看那些麦子,看看那些麦田,我们知道,他心里的麦子依然茁壮着……

许久了,父亲的麦子一直在我的心里生长,他在老家一茬接一茬地收割庄稼,收获喜悦。犁地、播种、除草、施肥、收割,父亲的身影和麦子一起出入时令,我甚至都能想像出在那个时节里,父亲会在麦田里做什么,他的心和麦子一样碧绿着,金黄着。

父亲的麦田是他的生命和希望,他喜爱庄稼,更喜欢土地。八爷活着的时候总爱对我说,这些地可是我和你爹一锄一锄地开出来,原来都是荒草滩、盐碱地,猪不吃、狗不闻的,如今都变成良田了,可以稻一茬,麦一茬地收,虽然很累,心是快乐着的。

对于父亲的劳作,在我的记忆里总是与汗水和劳累联系在一起,关于稻子的记忆可能由于其生长期太短的缘故,已经逐渐馍糊起来。唯独麦子,村子周围的那些麦田,让我总是不能释怀。

每年收完稻子,田野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深深浅浅的稻茬和遗落在稻田里的稻粒,鸟雀在稻茬间觅食,秋虫在泥土中低吟。趁着天晴,父亲老早就把稻田犁了,待土地晒到半干,再把犁过的田地耙平,然后耐心地等待麦播。

八爷是种庄稼的老把式,早年父亲就是跟着他在地主家做长工,学会了勤劳和精细,生产队那会儿,撒种子这样的轻体力活(也是技术活)一般都是八爷和父亲做的,村里的人说,他们撒的种子匀溜、适中,不浪费也不少苗,犹如用手一颗颗量着栽下的,看着就舒服。

父亲种庄稼极讲究,他就像村子里熟透的农谚,落在哪,哪里就是一片碧绿。

浓雾里,皎洁的星空下,父亲的吆牛调时常在我们的梦乡里萦绕,他早起的牛鞭清脆而响亮地驱赶着黎明。田野里,父亲穿着厚厚的破棉袄,赶着牛站在木耙上把一垄垄地整得粉碎。父亲说,种麦子要赶季节,地整得好,季节合适,小麦就长得好。

田埂也是父亲特意修过的,上面长着厚厚的野草,田埂两边都被父亲用铁锨铲得光滑而又平整,找不到一棵野草。

麦苗绿起来的时候,寒霜和雪花会如期而至,此时,父亲会蹲在田间地头,吸着旱烟袋,瞅着麦苗儿躺在厚厚棉被下躲避一场接一场的寒风,心底流淌着欣喜。

开春的鞭炮燃红了父亲的思绪,他扳着指头计算着新春的第一场雨,化肥早已备好,雨一落下来,父亲便把一颗颗洁白的小珍珠撒进麦棵间,那些欢喜蹦跳的精灵见了雨水化成了春露沁进了麦根,沁进了父亲的心里。

阳光由暖变热,坐在田地里的麦子也慢慢直起腰身,它们在父亲的精心照料下,开始拔节、打苞、抽穗。父亲隐在麦田里,弯着腰为麦子除草,一根一根地拔。他是那么认真、细心地照顾它们,就像呵护一个个小小的生命。

布谷叫起来的时候,麦子开始变黄,为了防止鸟儿偷嘴,父亲在麦田里竖起了一个个稻草人,为它们戴上帽子,穿上衣服,举着竹竿,挑着皮纸,赋予它们生命。父亲也不闲着,这个时节,他会顶着毒日头在饱满的麦穗中寻找燕麦和杂草,也会拔去羸弱的小穗,在汗水里等待麦子成熟。

小麦开镰是村子里的大事,也是父亲的大事,月光下,父亲把一弯弯新月磨得明亮,他把整个丰收的憧憬都埋藏在这耀眼的寒光里,他要用汗水为骄阳下炸响的麦粒送行,收获一生中最大的快乐。

农家的日子就是这样周而复始,父亲在麦子的一次次成熟中老去,如今,父亲老得已干不动农活,那些他曾经劳作的麦田也被别人种去,无事的时候,他总喜欢到麦田里转转,看看那些麦子,看看那些麦田,我们知道,他心里的麦子依然茁壮着。

冬日的风景

文/马晓炜

雪花

此刻,无风最好,万籁俱寂中与你对视。看你披着一身洁白的纱衣,携万千柔情,轻飘曼舞,越过高山,颔首致意,停留树梢,翩翩起舞。

一次次,我温润的目光,始终无法抵达你晶莹的彼岸,但你如诗如歌的韵律,与我心花怒放的怦然心跳,却合奏出一曲曲浑融美意的弦歌!

一片雪花,一个意象;一片雪花,一帧情愫。

雪花哦,你是天使的化身,属于天,属于地,也属于我。轻涵若素,嫣然空灵,落在河里,变成了冰;落在树上,变成了叶;落在檐下,变成了瓦;落在头上,便是一生的岁月。

余生的每一个冬天,我都将以青春的痴狂,与你演绎一场旷世之恋。

炉火

我确认过自己的眼神,那充满人间烟火味的炉火,在故乡的小屋跳得正欢。

迎着冬日的芬芳,父亲苍老的咳嗽声,略显粗犷,从虚掩的房门,不请自出。一桩桩农事,在化作应对严寒的炉火中,被发酵得愈发醇厚。

闻香而来,闻声而动。父亲布施的鸟儿、父亲饲养的黄牛和鸡鸭,以及跟随父亲多年的大黄狗,扯着嗓门欢歌,萧条的村庄顿时变得热气腾腾。

几只调皮的麻雀,忙里偷闲,在攀爬的炊烟里自由穿梭,在屋檐上飞下飞上,穿针引线滴水成冰。

这个冬天,父亲依然守着一捧炉火,度过无人陪伴的漫长寒冬。

此刻,我的乡愁,已化为牵挂的焰火,贪婪地舔着父亲滚烫的火炉。

麦田

冬天的麦田,很少有人前来打扰。冬天的麦田,宽阔而又充满诱惑。

要知道,无数个夜晚,我倚靠在阳台,绕过高楼林立闪烁的霓虹,窥探到儿时的风筝,顶着瑟瑟寒风,欢快地飞翔在故乡的天空,风筝下奔跑的笑声,舒展在麦田,绿了大地,绿了乡村,绿了孩子们一颗颗童心。

至今风筝烙下的童年胎记,清晰可见,从不曾消退。

身居闹市,心系远方。从早晨到黄昏,我试图找到最高的海拔高度。看一只风筝,如何被麦田赋予魔力的经过。可是,我知道我满身沾染的麦绿,牢牢束缚住我俗世的目光,永远不可能登上最高的峰巅。

至亲至爱的故乡啊,眼下又是一个落雪的时节,请允许我,再次跟着那些麦苗,以寂寞的姿态,奔赴一场春暖花开的盛宴。

荷塘

沐浴着冬日的暖阳,前去拜访荷塘。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那是夏日荷塘馈赠的佳句,是从诗人笔下流淌的千年诗篇。

举目而望,远山不语;近岸,芦苇低目含笑;水中,荷叶枯萎残破,清瘦落寞。

曾经络绎不绝的赞叹,曾经彻夜难眠的激情,曾经满目盛开的美景……在夜长日短的转换中,连同夜晚疯狂的蛙鸣,连同荷花摇曳的身姿,连同蹁跹起舞的蜻蜓,一同定格在了那个渐行渐远的季节。

隆冬时节。我以夏日的欢喜,驻足荷塘。虔诚向温暖的河床问好,向亲水吻冰的枯荷问好,向少言寡语的鱼儿问好……恬静坦然间,我的心田满是荷香!

飞鸟

在城市的上空,在乡下的田野,我看到你飞翔的身影,惬意而悠然。

面对远道而来的一场大雪,那飞翔的鸟啊,你可知道,南飞的雁群,没有留下太多的食粮,就已把秋天的骄傲驮到了远方。就连那识趣的树木,也已卸下满树的繁华,留下光秃秃的枝杈,让雪花来为自己搽脂抹粉。

唯有飞鸟,守着一片长空,尽情舞动着轻快的羽翼,俯冲、滑翔、盘旋。我知道冰封不了的灵魂,必然冲出饥荒的牢笼,让曼妙的舞姿,为冬日的长空留下一道流动的风景,延伸成人们眼角的苍茫。

严寒悄然而至。我唯有焐热一方诗情,筑起一个个温暖的心巢,才会少些对你的牵挂。

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

有一天柏拉图来问老师,什么是爱情?

老师没有回答,指着一片麦田说,看到那片麦田了么?从里面摘出一颗最大最好的麦穗,但只能摘一次,而且不能回头。

柏拉图第一次走进麦田,他发现很多很好的麦穗,他摘下他看到的第一个比较大的麦穗,然后继续往前走,却沮丧地发现自己越来越失望,前面还有不少更好的,但是他却不能再摘了。走出麦田,苏格拉底告诉他,这种选择叫“后悔”。

柏拉图第二次走进麦田,他依然发现很多很好的麦穗,但是这一次他吸取教训前面一定还有更好的。他一直向前走,直到发现自己差不多走出麦田。按照规则,他回不去了,而刚刚他已错过了最好的麦穗。柏拉图走出麦田,看到不怀好意的苏格拉底对他笑。他对随便摘下一个麦穗的柏拉图说,这种选择叫“错过”。

柏拉图第三次走进麦田,这一次他该如何选择呢?

青春是一席仓促的华梦,只有一次。一旦错过,便成永远的遗憾。

长大是件可怕的事情,渐渐地迷失了最初的本性,但不可置否的是,在路过的这段时光里,我们学习、拼搏、奋斗

奋斗赋予生活以意义。

而感情赋予奋斗以浪漫的色彩

我想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神采飞扬的

所以我喜欢自己是个有感情的人

也许很计较,也许很矫情,也许很爱哭,也许是个麻烦鬼……

也许,这样的我不够脱俗。

可正如某人所说,这也是我的一部分

有的人,会倍加珍爱;有的人,会慢慢远离。

而我们只能好好做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儿,爱自己喜欢的人。

人生最要紧的,

不是你站在什么地方,而是你要朝什么方向走。

生活最要紧的,

不是它应该达到什么高度,而是你喜欢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方式

和一个愿意陪伴你生活的人

锦衣美食是生活,粗茶淡饭是生活,万人瞩目是生活,平淡无奇是生活……

而始终有人愿意以一颗不可掉头的心和你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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