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文章

2022年12月09日经典文章

梦里的文章(精选25篇)

与君梦里再相会

文/子轩

与君梦里来相见,可恨司晨早破天。并蒂莲花满池香,双双聚首笑在耳。

天,分外的蓝;心,特别的沉重;人,格外的复杂……

我靠在床头看书,他挨着床边坐着。阳光而健康的外型,一双清澈而透明的眼睛,善良而富有内涵的心……一切依旧是那个样子。本以为自己的一厢情愿而苦苦等待,直到前几个月一切谜底都揭晓。我知道他一切都为我好,他不愿伤了我的心。曾经在封封锦书一去不复返的苦盼,曾经在一条条信息无回音中等待,曾经在视而不见将我拒的不解……如今已想通,一切随缘,顺直自然。把他忘了吧!不,把他留在心里,一直长陪余生。就算有一日我不幸永眠黄土,我的灵魂也要永伴他的身旁,记住他的容他的貌……

原以为一切决绝,今生再无缘相逢。而如今,爱神怜悯我,怜悯我这个可怜的生命,把他送到我的身边。

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此时空气是静止的,周围的一切似乎消失了。在这个世上,眼里只有眼前人。四目相对,两厢无语。他稍为向我身边挪一挪,我知道,一切都变了。我也向他的方向倾了倾,因为我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们有言不尽话要说,我们有言不尽的情要诉,我们有言不尽的痛……一切的一切都无从说起。

他伸出手来,紧紧的握住我的双手。我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因为我知道,这一切来得实在是不易。那时我的心一直在流泪,不,不是泪,而是血。我一直深深痛爱着眼前的这位男孩,正因为爱之深,恨之切。不,没有恨。我爱他爱到心尖,怎么可能去恨他呢?我懂得他的处境,我明白他的心。

就这样,我与他双肩相并,促膝相对。等你千百年,就因这一生缘。遇到他,我三生无所求。常言道千般豪华享富贵,不如松下饮清泉,金丝笼内作黄雀,不如鹤鸣翔九天。就这样慢慢变老……

正在我们享受在这浪漫时刻,画中黄鹂惊醒了天,原来是巫山会。

梦里有约,张家港

文/通大醉侠

工作之后才发现,自己是个恋家的孩子。

一个人漂泊在外,在一座陌生的城市,挥洒自己的青春、激情与梦想。

之前没有到过太多城市,利用国庆节的机会,逛了逛海安北边的东台、盐城。原来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文化底蕴,都有自己的文化呼吸。

北到盐城、南到张家港,或许以后还会更远,随着阅历的增加。南通的狼山、濠河,陪伴了我的大学四年。而今,工作后的我,更想在江南,梦里的江南,那个小桥流水、吴侬软语的江南。

是的,江南的美女,江南的小桥,江南的流水,一切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在张家港这儿,一些小镇经济实力足够媲美某些地方的一座县城。它像一个魔术师,在长江的南岸变幻着自己的光泽。张家港是座港口城市,自然而然地靠水吃水,这边的沙钢集团、永钢集团,实力在全国都排得上。

想想,有谁没有听说过张家港保税区?有谁没有闻听过全国民营经济的老大沙钢集团?有谁不曾闻听香山的寺庙、凤凰山的温泉?它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有着现代化的城镇,有着卓越的生态文明,一个个都成了吸引我的地方。

不想太多的豪言壮语,我只知道这是一座宜居的城市。这座城市里,有着大量的外来人口,他们来自五湖四海,都愿意在这座城市生根发芽,足可见这座城市的魅力。她是那样的娇羞,只展示一点点甚至一点都不展示,散发出的丁点光芒,就足够让人心旷神怡。

通沙汽渡、张皋汽渡、江阴大桥、苏通大桥,把江南江北联系在一起。这是一座人文底蕴深厚的城市,把男女老少的心连在一起。这是一座成长中的港口城市,每个人都乐于在这里拼搏,在这里发掘出存在的意义。

不用奇怪,好多人想着在这座城市定居,优美的生态环境让人心驰神往。不用奇怪,好多人在这里取得了成功,他们用自己的智慧与汗水换来了人生的巅峰。未来,心中满是忐忑。这座城市让我充满了期待。

前世的一百次回眸,换来了今生的擦肩而过。非常庆幸,年轻的时候,有这么几年,我会在这里拼搏。优美的生态环境,给人的心灵不一样的感觉。

梦里有约,张家港。

风中的花香

文/西江月冷

阳光下

一天的时光,不过是村东到村西的那段距离。村东的那头牛,四条腿,走到村西刚好用上一天的时光。一个人,两只脚,走到村西的时候,那头牛恰好赶到。一头生活在村子里的牛,和一个生活在村子里的人,用掉了一样长度的时光,走到一样的地点。他们站在一样的夕阳里,被黄昏一点点淹没。

鸡刚打响第一声鸣,太阳就从村东向西行走。它先探出头来,看一眼村东的那片房屋,看看房顶上已经倾斜的烟囱里,正在冒出的青悠悠的烟雾。烟囱下的房屋已经老去,老屋里的人已经老去。老去的人也要行走,他必须赶在阳光到达村西的同时,到达那里。那不但是一个人一天最后的归宿,还是一个人一辈子必须到达的终点。

太阳把背影留在了村东,它一路拖着影子走。阳光渐渐照亮村里的每一座房屋,照醒一个个顶着阳光下地劳作的人。庄稼在阳光下生长。真正的庄稼从来都不会离开过村子。人们把庄稼小心翼翼地带在身边。庄稼和人一起行走。

阳光经过大一点的村口,会停留片刻。人们就在阳光下歇息一会。啃几口干粮,说几句闲话。接下来,太阳继续向西,人也跟着行走。庄稼跟在身后。日子跟在身后。人们把日子一点不落地带在身边,把牲畜和农具带在身边。这样,一个人呼吸的时候,就不再觉得寂寞。更不用担心什么时候把日子走丢,把阳光落下。

没有阳光的傍晚一片昏暗。那是村西头的最后一堵土墙。阳光走到那里,不见了。人们停留下来,开始在黑夜里默默睡下。等阳光再次从村东升起,人们已经从梦里回到了村东。一天接一天的行程,慢慢攒成一生的时光。人们睡在夜里,醒着的时候,晒着阳光。

风中的花香

哪个清晨,一阵风从远方吹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听懂风的语言。一阵风,也难以懂得人类的话语。风不懂人的事情,风游游荡荡,追逐着阵阵花香。

大地初醒,远处的花香,人们嗅不见。人们本可以和风一样,嗅到山那边的青草气息,嗅得到青草旁正在盛开的一朵花的芬芳。一只羊,在草丛里散步。一只鸟,在天空上飞行。距离遥远,人们不知道。人们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事情太多的时候,往往就失去了应有的能力。风不同,风不懂得其它的事情。它一生的时光都在行走。

我站在院子里,看见一阵风从远方轻快地吹来。风在阳光下飞舞,在阳光下盘旋。风透明的翅膀闪闪发光。风中飘扬的透明的花瓣,是远方才有的色彩。

远方的花香,在风的帮助下,长出了翅膀。它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走近陌生的村庄,走近陌生的人。在风的呼唤下,人们提前看见了又一个春天。之后花开漫野,在风的吹拂下,人们的脸上也花香四溢。

梦中的你

我知道,我一直在梦里等你。

黑色的夜里,没有一盏灯,我荒荒地睡下,在梦里经历着另一场生活的来去。我知道,梦里的庄稼可以不停地生长,青青绿绿,却再也等不到丰收的到来。梦里的庄稼也可以永远收获,满满的粮食,撑破了场院里上百个新做的粮仓。

我在梦里守护着你过去的全部时光。我把破碎的年月一一缝合,——死去的日子,在梦里活了过来。我听到了岁月的陈旧的呼吸。

我等在老家村落的第一个路口,看见远行的脚印,被破旧的牛车一一带回。脚印上生出草,开出花。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嗅到了从未有过的芬香。

整个村落里,走掉的人一一归来。柴门渐开,我不明白,为何你迟迟不来。一阵风,推开家门。一阵风,又将家门掩闭。也许,你已在更大的梦里走过,看见我的梦,你远远地绕开。你有自己的梦境,梦与梦难以重合。那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所以在一样的夜晚,我们走进了不一样的梦境。可我一直在自己的梦里等你,我看见那棵老树的枝条上,柿子已经熟透。那是你多年前栽下的树。

那个夜晚,你从远方归来。你踩着满地的星光,跟在牛车后面。你衣衫褴褛,面目枯黄。你的脚步缓慢而过,像就要干枯的河。你的眼睛里,没有现在的我。我本以为梦的那端,日子可以变得丰满,如丰满的稻谷上,结满丰收和喜悦。在梦的上空,我远远地望见路口的自己,我远远地看见你从我的身边走过。我远远地看见等待的自己,泪流满面。

后来,我跟在那架牛车后面,望着你,头也不回地走进更深的梦境。

当我醒来,我仿佛明白,梦中的场景,一定深埋了我们一起有过的岁月里的悲苦。

梦里的故事不曾了

文/雪和

一觉睡到下午快到三点才醒。

我做了好多个梦,好多个奇怪的梦。

梦里我考上我想去的大学了,我还梦到了一些我常幻想的但是根本不存在的人。

梦里我考试一题不会,梦里我和朋友出去玩被人追杀。

梦里我把故事写成了续集,梦里我又去了南京住的那是那次的宾馆。

一群稀奇古怪的梦霸占了我的夜晚和白天,醒来之后我昏昏沉沉的。

春节的这几天天气阴沉沉的,我不喜欢。

一晃假期十几天,后天就要离开家去合肥了。

我又要在城市里过着原始人的生活了,博客估计不知道留多少日子不能更新。

前几天有个朋友和我说,现在没人玩博客了,你还写。

我要怎么告诉我那位亲爱的朋友呢,我写了不在乎有没有人看,我只是想追寻点东西而已。

梦里香飘知多少

文/心无增减

新年,总给人带来许多期盼,也给人带来无限的惆怅。

妻子离春节还有十余天,就开始里里外外地张罗。我笑她,儿女们放假回来还早呢,你疯狂采购了那么多好吃的、好喝的,不搁坏才怪呢,何况我们今年还是要回老家过年,用不着你瞎忙活。妻子充满怨责地说,要回你自个儿回吧,跟了你20多年,哪一年不是陪你回老家受罪?如今儿子、女儿都大了,回去住就更不方便了。活了半辈子了,也该有我们自己的春节了。妻子的话,让我无言以对。

往年每年的春节,我都是带着老婆孩子,回到百里之外的乡下去,一家四口挤住在一张旧式的老木床上去睡。这张百年老床,据说是曾祖父留下的,后来就传给了我的父亲,自然也就成了我父母结婚时的大床,日后又先后承载了我们兄妹四个打打闹闹的童年时光,可谓是我们生活的摇篮,也是我们成长的见证,所以再旧,父母都敝帚自珍没舍得拆掉。

去年儿子回老家,就一门心事地研究起这张大木床来,看来看去,最后仿佛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兴奋而又新奇地对我说,爸,这张床,应该算是咱们家的老古董了吧,你看那精雕细镂的床檐,上面的花鸟鱼虫依稀可辨,还有那做床的木料也是上等的,应该是檀木吧,这么多年仍能保持得如此完整,陈旧朴素中却也能透露出古色古香的韵味。儿子正上大一,对中央电视台的“鉴宝栏目”情有独钟。

父亲听了,哈哈大笑,你爸和你叔小时候没少尿床,那床板木料都被他们尿朽了,居然能让我宝贝孙子闻出古色古香来。说得在场的人无不捧腹。

每次回来,母亲都把大床铺得板板正正,新的被褥,新的床单,新的被罩,新的枕头,新的毛巾,床前还整齐地摆放着新买的拖鞋,还有涮洗干净的尿盆。我知道这些都是给素爱干净的妻子准备的。

尽管如此,农村和城里的巨大差异,还是明显让妻子无法适应。要卫生间没卫生间,要洗浴设施没洗浴设施,光生活带来的种种不便和不习惯,足可以让过惯了城市生活的妻子生出一肚子的怨气来。这些年来,也真难为她了。

不久,父亲从家里打电话来,说家里的人都挺好,年货也早就置办齐了。你们如果工作忙,也就别回来了,只要你们在外都好好的,回不回来有什么要紧。

说是这么说,可我知道,父母的心里,是多么渴望我和在南京工作的三弟都能携妻带子地回来。岁岁年年,父母在日渐衰老中,日日所盼的,不就是儿孙满堂地陪着过个热闹的春节吗?

我决计带上已放寒假的儿子率先回去。到了老家,已经是灯火点点的黄昏。平整的新修的乡间公路,再无往日的泥泞,远处隐约可见的农舍间,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犬吠,但却再无熟悉的袅袅的炊烟,各家各户也都用起了液化气罐,再也不需烟熏火燎地过日子了。

母亲看到孙子,连忙端出各种好吃的,有山查条、糖块、香蕉、苹果,还有叫不出名字的各色点心。儿子难为情地说:“奶奶,我都大了,不再是小时侯了。”言下之意,现在不再喜欢吃这些东西,可是母亲依然一厢情愿地把这些她认为好吃的东西,满满地硬塞进儿子的手中。

母亲问,你媳妇没能来?我模棱两可地说,她在家等小然回来后,也许会一起来的吧?小然是我的女儿,正在南京一家医院里实习。母亲听了,怅然地就把给妻子准备的枕巾、被罩等物又收回到衣橱中去了。

儿子在老家最喜欢的事,一是写春联、贴春联,二是跟着我二弟家的侄子到河里钓鱼。

每年父母亲都会从集上买来一卷红纸,让孙子、孙女写春联,他们觉得买现成的再好,也不如孩子们亲手写的中看,特别是邻居们夸赞的话语,更让他们乐得合不拢嘴。写完,母亲就用开水把面粉搅成糊状,孩子们则乐此不疲四处张贴。除了我们家的以外,还要为多年不在家的四叔、五叔以及二伯家堂弟的房子上也贴上。前前后后几十间房子,如今都是人去屋空,院子里则长满了枯萎式微的野草,也惟有在春节到来之际,在父亲的催促声里,才得以里外打扫得干干净净。靠着孩子们张贴的点点红色,才能让人想起彼此漂泊在不同城市里各自打拼的亲人,曾是怎样其乐融融相亲、相帮、相处在这小小的村落里。小时侯的我,就是在叔伯们的关怀照顾下一天天长大的。如今连一年难得的团聚,也渐渐简化成了除夕夜彼此电话里的问候。

到河边钓鱼则是偷偷而去,不能让老人们知道的,否则肯定去不成。母亲总会喋喋不休地唠叨,说城里的孩子哪像你们小时侯识水性,万一掉进河里,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只好每次都替他们打掩护,说孩子们到邻家玩耍去了。

每当此时,我就会想起小时侯跟着叔叔们下水捕鱼的欢乐时光,那时候鱼多水深,山清水秀。虽然生活没有现在好,但血脉相连的亲情足可以抗拒一切苦难。

现在,村子里的年轻人基本都到城里打工挣钱去了,留守下来的大多是妇孺和老人。那原先赖以生存的一亩八分地,不再有人当成唯一的谋生渠道。老家,已经冷落在生活的忙碌中。唯有在春节,才成为寄托情感的归宿。

有时我和三弟也时常劝父母,要么跟我到县城去住,要么跟三弟到省城去住,这样也省得我们每年都回老家来了。父亲连连摆手说:“你们说得天花乱坠,我和你娘哪儿都不会去。如果我们不再此坚守,恐怕若干年后,下面的孩子连老家在什么地方都不会知道。那些长眠地下的先人们,甚至连个烧纸上坟的人都不曾有了。而且,彼此天各一方,血脉亲情如何依傍、如何体现,下面的孩子们之间,也会是对面相逢不相识啊!”我和三弟亦如父亲般感慨了一番,对父亲的固执不再相劝,心中却也平添了几分感慨和酸楚。

夜深了,父母仍坚持熬着看春节联欢节目,我知道,他们其实是在等着他们的三儿和最小的宝贝孙子。外面辞旧的爆竹声早已响成一片,异彩纷呈的烟花装点着村子清澈的夜空,所有城里的热闹,都在村子的各个角落如火如荼地上演。儿子和二弟家的侄子都跑到外面看热闹去了;外出打工回来的二弟,也和平素交好的一帮朋友喝酒叙旧去了;独我陪着父母盯着电视里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春晚,心里却想着实习中的宝贝女儿还能不能如期归来。三弟是除夕晚上才匆匆带上八岁的侄子从南京乘火车连夜赶回来的。三弟立脚未稳,父亲就不停地催促我们弟兄三人,和往年一样一同去各家各户逐一拜年。

早些年回老家拜年,每到一处,左邻右舍总会扯着我和三弟的手久久不愿放松,不断嘘寒问暖地打听城里发生的新鲜事,那种阔别后再次相见的亲热,溢于言表。他们回拜父亲时,也总会艳羡地夸奖:“老哥,你看你们家多好,出了两个大学生,都在城里干阔事。”每当此时,父亲就会“呵呵”地开怀而笑,然后回头对二弟说,“当初,你如果也像你哥一样努力,还能落在家里出笨力吗?这正是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显然,我和三弟在父老乡亲眼里,在父母的心目中,早已经成为别人效榜的楷模。

可是,随着村里进城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有的积年不回,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分别在城市里摸爬滚打,渐渐也在城里买房买车地过起了城里人的生活,故大家对这种久别后的重逢已然习以为常。再者,大学生在人们的心目中,也每况愈下地失去了往日的光环。只要兜里有钱,如今谁羡慕谁啊。

我们兄弟三人,从村东转到村西,没用半个小时就完成了父亲交给的任务。二弟说,你们先回吧,我去打麻将了。打麻将一向是村里老老少少绝大多数人的嗜好,一路走来,已经遇到了好几桌。我和三弟上前分别打招呼,只赢得对方简洁明了的浅笑,或者微微的点头致意,使得我和三弟悻悻然尴尬而归。

中午,妻子带着女儿风尘仆仆到来,给全家带来了意外的惊喜。看着儿媳妇能来,父母的脸上洋溢起幸福知足的微笑。

我和妻争着下橱,却都被母亲挡了回去,她说我们不熟悉家里的情况,呆在厨房只会添乱,还是安心陪着你爸唠唠嗑吧。飘香的菜肴四溢出浓浓的亲情,团圆菜、团圆饭、团圆酒,把母亲忙活得不亦乐乎,我们喊她一起吃,她一如既往地用“不饿”搪塞。看着母亲进进出出地张罗,我的心里一阵酸楚,我甚至想,还不如我们不回来呢。

初二的晚上,我们兄弟三个其乐融融地陪着父亲打了几圈麻将,自然是父亲战果颇丰。母亲立于一旁不停地催促,他爸,别打了,孩子们明天要走了,就让他们早早歇息去吧。

静静地躺在床上,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想日渐年迈的父母,对老家这块土地的眷恋,还能坚持多久?想我们兄妹几个,往后如何担当起照顾他们的责任?想彼此的手足情深、血脉相继的缘分,难道只限于这屈指可数的几天的欢聚?想我们的后代,难道真的会在斗转星移的时空切换中,渐行渐远地终成陌路?

迷迷糊糊中,居然渐入梦乡。依稀听得母亲蟋索而起,只见她用力从鸡舍里拽出那只唯一的芦花母鸡,干净利索地宰杀开膛,然后投入锅中炖煮,玉米秸秆的火光在风箱的伴奏下明明灭灭,母亲疲惫的脸庞,在烟火的熏烤下愈加憔悴。在阵阵飘香中,我双手捧书,专心致志准备着高考的功课。母亲把鸡汤端到我的面前,轻声地说:“儿啊,趁热喝了吧,养足了精神,才能考出好的成绩来。”我含泪接过,一饮而尽,快步迈入考场,下笔如神。正得意之时,妻子用力晃动着我的肩膀:“该醒了,好像母亲半夜里就起床了,该不是给我们准备早餐了吧?”

我一跃而起。可怜的母亲,已经把熬了大半夜的鸡汤一碗碗盛好,热气腾腾地摆放于餐桌之上了。

情牵梦梦呓,泪成魂

文/fanjinghe945

萧条的院落,坍塌的瓦砾,蒿草和枯败的垃圾连成一片。风在不时的吹拂,那冷清的滋味,宛如我被枯黄带走。细雨在点点滴滴,象在写一字的愁,风在搜刮那留下的余孽,推成推的荒草枯叶,象哭着在风中飞临,偶尔落点在失落的地方,那样的叫人乍暖还寒的想。

我象在寻寻觅觅,那冷清的滋味把我似带入凄惨的结局。有谁知道我的忧愁,我就象空对着明月相思,却得不到青睐。昨夜的雨疏雨骤,人去楼空,只有听到檐下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在述说。

听宿鸟的婉转鸣唱,似爱的马嘶声在踏响,我穿不过残月的孤独,我泪痕涟涟似带着梦的微霜,把你的爱来尝。即使是心事万重,也抵挡不住你相思的苦雨。追念那余情未了,似年华漂泊,怨月恨花情难尝,我心孤意。

月边疏影,梦到消魂处,一纸情牵哪能成。似见梨花初带月,海棠含雨思涟涟。辽阔梦里初带,乱花飞絮。竹外斜雨翩翩,想佳人,欲动情连。

情切,似画楼深闭,门庭紧锁,不见佳露影。暗消瘦,凄清独凉,那尊前花月,枕畔云雨。昼寂寂,芭蕉叶里思雨,小窗月下相思意,泪满情殇。

风消处,露绽红颜,纤腰窈窕,罗帕情深。人影参差不齐,箫声此起彼伏,满路飘满香麝,典雅悠然乍现。你如核桃丽影,你如桂花挂枝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我真不敢随便去讲。

青苔上,玄鸟飞扑,香篝如火。似破烟浪乍现,梦里琼枝万千。无限佳丽,似梅花照眼,我只有孤芳自赏,你的美丽无限。采幽香,寻露影,绿草油油,甬路乍现,你的曼妙在铺排,渴盼,渴求,春梦笙歌里。

落梅如雨,相思无助,柔情蜜意添心苦,不眠夜更长。无言洒清泪,幽梦觉,涓涓清露,编成行。良宵沉寂,碎月摇花,怎奈蝴蝶翩飞,人情愿。

纷至沓来,绵雨菲菲,飞溅云花影。斐然梦里穹庐见,芳菲露满天。情似游丝,人如飞絮,一溪烟柳万丝垂,你是我的斜阳影。梧桐叶上相思雨,叶叶声离别。

芙蓉落尽天涵水,日暮沧波起,梦里云里贴新篇,管得落花潮满天。相逢处,自有暗尘随马,年华已尽,穷梦深处现露影,雁不归来。洞庭芳草,玉树林花,孤光自照,一掘梦里长啸笑,笙歌漫舞。

表里如一,言行举止,一阕一曼染新篇,脉脉含情爱不断。几行相思泪雨,早已集成泉,苦盼,冥想,相思泪几行,檐下思雨弥漫,雾帘遮天。

季节象在窗外徘徊,歌声象入枕畔,低垂的杨柳,按不住的脉搏,升起的面孔,一种境界,接近了喘息,你眼眶里飞出相思的诱惑。

暴露,蜜蜂在接近,隧洞里飞出一只只蝙蝠,在永不竭的梦里煽动。

你能变成蝴蝶吗?我在雨雾里想。

午夜独语

等也没有等来的春天。天气似乎一直阴晴不定,就如同我的心情一般,永远忽好忽坏。

忘记怎么去开心,也忘记怎么去笑了。就是偶尔笑一下,也是个表情,和快乐无关吧。

很想很想结束这样的状态下苦闷的我一直阴郁的心情。我想要出行。想在大自然里找到百花绿叶的那种朝气蓬勃的活力。那种忍耐了一个寒冬而怒放生命的力量。现在的我,就是需要这样一种力量,让我支撑着捱过每一个漫长孤独的黑夜,去迎接第二天黎明的到来。

最近一段时间,很多朋友的妈妈都生病了。有小病的,大病的。不知是不是这个天气忽冷忽热的原因。真心祈祷他们的妈妈,都早点恢复健康,最好是什么事也没有了。朋友们都安心,我也少了一份担心吧。很不愿看到有人生病或者离去。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健康生命的流逝。

新住的地方有一点好处,就是听不见外面的雨声。就算是下暴雨,顶多就是唰唰那么丁点响。好多时候女友说外面下好大好大的雨啊,我却没有感觉了。以前那么讨厌的雨声,就这样一点点的淡出我无眠的夜晚。今天早上我在梦里醒不来了。斗争了好久,才走出梦境。春眠不觉晓不知是不是我目前的这样一个情景。

今夜又无眠吧。一阵凄凉一阵悲。听歌的时候,突然流泪了。忍了半天没有忍住。很想很想饮酒,却克制住了。妈妈后天要来看我。我必须用最佳的生活状态迎接她的到来,然后带她四处走走。再送她回家,我去看看爸爸吧。提前问候爸爸。清明节就不回家了。

今年是爸爸去世后的第三年。希望过了这个清明节后,我的内心的痛苦能好受一点。我所承受的磨难,爸爸能为我抹掉一些。所有的来来去去,爸爸都在天上看着我呢。我不怨恨这样的日子里忍受的折磨。我只是承受,再承受。承受到不能负担为止。

夜深了。该睡觉了。就算我今天如何不想结束这一刻,就算我很想留住这样一个夜晚。时间还是流逝了。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不知有多少个这样充满酸甜苦的夜晚,能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想,我的梦里,是不会开花的。因为今年没有春天。因为,没有你的到来。

雨 魂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浙江巡演。

霏霏不绝的黄梅雨,朝夕不断,旬月绵延。天潮潮的,地湿湿的。即使在梦里,也似乎把伞撑着,这样一个雨季,连思想也是潮润润的。难怪北方的姑娘们叹息了,唯恐在舌头上生出蘑菇,更怕要忘记太阳长得什么摸样了。

我喜欢雨,就凭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沥淅沥淅沥。

孩子的时候,天空罩在一块巨幅的毛玻璃里,沉重的灰云就在头顶上,一声炸响,无奈丢下了正浓的游戏,撒丫子往家跑。爬在窗户边,看着、听着。

“雨来了”。雨来的时候,瓦这么说,一片瓦说,千万片瓦说。细细密密的节拍,轻轻的奏,沉沉的弹,徐徐的叩,哒哒地打。听来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这个时候,整个脸贴在玻璃上,凉凉爽爽,常是鼻子压的扁扁平平的,白粉白粉的。感到屁股上一阵的刺痛与酥麻,跟着就听得身后嗔怪呵斥的声音:“压成个扁鼻子丑八怪,将来嫁不出去”。

从爬着到伫立,经历了漫长的数百个日夜。绵绵雨雾,萧萧锦瑟,听来一个春意,听尽一个秋茂。不知是什么时候,我的心里有了滂滂沱沱、淅沥淅沥、淋漓淋漓。

思想躲在无数个梦里。一个梦里,想想。一个梦里,听听。一个梦里,舔舔。闻闻,这冷雨。看看,这冷雨。雨,该是一滴滴湿漓漓的灵魂,在原野喊谁。

家乡,一个不寻常的日子,一个值得记忆的日子。黄土高原,如第一次获得爱情。这一天,雨来了,整个原野跃出了无边的沉默,大滴大滴流着泪水,大口大口吮吸着幸福。黄土高原又获得一度青春。合上焦裂的唇时,再吮一口渴望中的喜雨。“不愁屋漏床床湿,且喜溪流岸岸深”。杏花掩不住一脸的笑靥,再看看,娇美的海棠正像是和笑迷迷的绣球绵绵情话。

对于灵魂,不能“你是尘土,必归于尘土”,雨这样说。生是真实的,铆劲地活。

在我心里有了清清脆脆、错错落落的交响后,我确信,雨该有一个灵魂。

雨是女性,也最富于感性,也许。经得起多少雨季,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疏雨滴梧桐,骤雨打荷叶,雨意中也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一层惶恐时光流逝的凄迷。就像是这样一棵树,在开花的季节终了时,举起空无花朵的树枝,凝望天空。

于今回味,宣泄中,可以让你的眼泪尽情的涕零,而不用掩饰。人在大自然面前因无需戒备防范而变得坦诚开朗。喃喃嘀嘀,千言难尽,如亲人相依,刻骨的相思;豪豪爽爽,万盏方酣,如朋友对坐,万年倾心。你的对面,是不可多得的一个朋友,一个伴侣。雨的对面,是一个收获,是雨泪侵得永不凋谢的花朵。

雨,屏住呼吸。雨,轻轻喘息。

如今在雨里,走入霏霏也令人更想入非非。就这样行走,绝不是飘荡、荒废。思想有点激动,有点得意。

可以假装看不见,你却出现在我的梦里,不离去

梦一场,醉一场,醒来之后,一切都如过眼烟云。如果不能拥有,那么忘记就是最好的选择。人的一生是短暂的,脆弱的生命不能承载太多的负荷,要学会忘记,忘记那些不该记住的东西,忘记不属于自己的一切。无论风景有多美, 我们只能做暂短的欣赏。人生不可能完美,太完美了反而有了缺憾。有缺憾的人生犹如一口枯井,没有任何意义。人活一世重要的是经历。苦也好,乐也好,过去的不再重提,追忆过去,只能徒增伤悲,当你掩面叹息的时候,时光已逝,幸福也从你的指缝悄悄的溜走。

忘记无缘的朋友,忘记投入却不能收获的感情, 忘记花开花落的烦恼,忘记夕阳易逝的叹息,忘记一切不愿记忆的东西。对万事万物不要刻意的追求, 否则很难走出患得患失的误区。 生命要升华出安静超然的精神, 懂得放弃,学会忘记,也就收获了幸福。世上没有不平的事,只有不平的心。不去怨,不去恨,淡然一切,往事如烟。经历了,醉了,醒了,碎了,结束了,忘记吧! 珍惜现有的生活,幸福就在你身边。当然没有人那么洒脱,没有人能真正的忘记。曾经爱过,伤过,痛过的日子,永远磨灭不了,时时的折磨人的心灵。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故事的结局是否还会被所谓的曾经而支配?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命运的轮盘是否还会运行着最原始的轨迹?如果,我们不曾相遇,未来的日子里是否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如果了? 流连于七月微凉的雨季,用双手编织着故事的落幕,心里有一点难过,也有一点想哭。或许,我们的相遇注定只是今生的擦肩而过,就像某个特定的镜头里,上演了某个特定的情节,而本该彼此相爱的归宿到最后却变成了彼此的麻木。心中,关于你的记忆一叠又一叠的堆积;忧伤,在静簌簌的暗夜里悄然的成长。我怅然的思绪,好似风雨里含苞的花蕾,一朵又一朵的绽放于指尖。

时光慢慢的流逝,倘佯在水般年华里,曾经的那些假如竟然都变成了真实,于是,我学会了安静的忧伤,学会了把一切过往的痕迹都挥霍到淡淡的文字里,一直到慢慢的老去,慢慢的遗忘…… 最近不知道为何,总是会想起那些曾经做过的美梦,想起那些曾经唱过的歌谣,也想起了那些曾经的誓言,每到此处,心里总会有种莫名的疼痛,关于曾经的记忆,遗忘了,远去了;关于如今的回忆,麻木了,也心痛了。经历了那么多悲欢离合后,终于明白了,原来、世上最身不由己的事情,不是记忆,也不是距离,而是回忆。总是忍不住的想起,忍不住的沉默,忍不住的忧伤,忍不住的太多太多,无法去诉说,也无法去诠释,只能用苦涩的泪花,一遍又一遍的把它呈现出来。

天空中,细雨轻轻地飘洒着,轻轻地拂过我孤单的身影,而我却没能躲开它温柔的拥抱,我只是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任由那丝丝微雨亲吻着我脸上温热的泪珠,一串又一串的倒流进心间。曾几何时,沉醉于你的一颦一笑;曾几何时,感动于你的细微体贴。而如今,它们却成了我忧伤的泉眼,不管我如何的去堵塞,始终都会有那么一丝缝隙,悄然的把思念泛滥成灾,悲伤逆流成河。脑海里的记忆似乎还不曾久远,仿佛定格在昨天那般的清晰,忆起与你相处的点滴,压抑的思绪窒息了心灵的疼痛,原来,微笑的祝福要比流泪的挽留更加的痛彻心扉。

既然爱了,就别轻易放手。既然,牵手,为何,分手?既然,分手,为何,后悔?既然,爱过,为何,怨恨?既然,怨恨,为何,痛苦?曾经,拥有,为何,放弃?曾经,爱恋,为何,遗忘?两个人,在相恋的时候,请珍惜这段感情。

一段感情,不要到了绝路,才来后悔,才来挽回!一段感情,经不起一再的试探!一段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付出,就能维持两个人的爱!一段感情,不是非要有个谁输谁赢!一颗真心,在真爱人面前,没有铜墙铁壁!一颗真心,经不起语言的践踏!一颗火热的真心,在漠然中,也会慢慢变冷。

· 世上没有不伤人心的感情,或多或少,或大或小,它都会在你的灵魂上留下伤痕的。以伤痕为代价换得感情的喜悦,以感情的喜悦作为回报的伤痕…

梦里故乡

文/蒋浩辉

“我思恋故乡的小河,还有河边吱吱唱歌的水磨……我思恋故乡的炊烟,还有小路上赶集的牛车……”多少次,这首《那就是我》带我回到梦里故乡。

蓦然回首,离开故乡已四十余年。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尊卑贵贱,故乡始终都在心间。儿时妈妈的声声呼唤,依然回响在耳畔,历经世事沧桑,我心依旧是昨日少年。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时全村只有十几户人家。故乡的土地比较贫瘠,但民风淳朴,村里有个习俗,大年初一要老早起来挨家挨户拜年。对年事高的老人晚辈不但要问好,还要跪下来磕头。那时家家孩子比较多,拜年时赶在一起,屋地上跪成一片。平时有矛盾见面不说话的两个人,通过拜年问好,打破了僵局,一声“过年好”相视泯恩仇。

长期生活在一个有限的空间,邻里之间难免会因三禽六畜、田头垄梢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产生矛盾。堂嫂离我家五十米,住在我家东院,表婶子家与我家一墙之隔,住在我家西院。东院的堂嫂和西院的表婶子不知因为什么发生了矛盾,一天上午,堂嫂老早就来到了表婶子家对面,站在院外面的一个制高点(土包)上,双手叉腰列开架式,然后扯着嗓子对着表婶子家开始高声叫骂,表婶子听到外面的骂声,则手扶着自家的矮门,仰脸对着堂嫂大声回骂。两个人火力十足,你来我往,大骂三百回合不分胜负。骂到中午都饿了,堂嫂鸣金收兵,回家做饭。吃完饭歇歇,下午又来挑战,表婶子当然不甘示弱,于是两个人又开骂,直骂到日薄西山。后来是大队书记出面给劝开了。原来是场误会,两人也就和好了。如今想起当年两个人骂架的情景,真是无与伦比,其语言之丰富、嗓音之高亢、骂句之流畅、斗志之昂扬,现代脱口秀也是望尘莫及。

小时生活贫困,夏天孩子们常上山挖药材,把药材卖到供销社换点儿零用钱贴补家用。村里我有一个老叔,年龄与我相仿,当时也就十一二岁。一天,我和老叔还有一个妹妹一起去山里挖药材。山里的药材并不多,主要是挖远志。到了山里我们四处寻觅,妹妹和老叔同时发现了一棵远志,这棵远志的秧苗比较大,很是喜人,两个人都想得到这棵诱人的远志。妹妹举起镐头就去刨,老叔急了,慌忙中蹲下身去用双手捂住了远志。结果妹妹一镐头下去正刨在了老叔的头顶,鲜血顿时就流了下来。这下两人全蒙了,丢下远志,老叔捂着脑袋,妹妹扛起镐头,一起蹦高往家跑,到家吓得说不出话来。幸亏妹妹没啥力气,加上镐头又钝,伤口不深,经过乡医处理后就没大碍了。

那时,村里同龄的孩子没事时常聚在一起,滑冰车、打冰嘎儿、摔啪叽、推铁圈、撞拐子、踢毽子、跑城、藏猫猫、欻(chua三声)嘎拉哈等,玩得废寝忘食不亦乐乎。

在包产到户之前,村里家家的烧柴都很紧缺。我读初三时初秋的一天晚上,月光昏暗,我和弟弟各拿上一把斧子,腰里系上绳子,准备去东山砍点小毛毛树。我俩小心翼翼地来到东山,俯下身正在砍树,突然看到不远处有手电的光亮晃来晃去。我赶紧停下来,仔细观察情况。手电的光亮不停地朝我这个方向移动,我想“坏了,肯定是护林员来了。”我赶紧伏下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是突然一抬头,手电光已经照在了我的头上,我心下一惊,一跃而起,撒腿就跑。刚转身向前迈了没几步,就感觉忽悠一下,“噗通”一声掉进了沟里,斧子也不见了,慌乱中摸了几把也没有摸着,就顺着沟底向上方逃去。当时的形态真是“惶惶如惊弓之鸟,忙忙似漏网之鱼”。一口气跑到了沟的顶端,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了半天。斧子跑丢了,只能打道回府。半路上遇到了弟弟,他也被手电光吓跑了。我俩一起回到家中,刚进外屋,听到屋里有人说话,那人很慌张地说:“哎呀!刚才可吓死我了,我在东山放牛遇到鬼了,我听到树那边有动静,拿手电上前一照,一个东西一晃就没影了,有好几丈高,头发那么长。”我听到这里,又是气又是笑,心想,原来是你呀!可不咋地,你用手电一晃就把我晃掉沟去了,哪还有影了,差点没把我摔死,你还把我当成鬼了。屋里说话的人是牛倌,当晚他在东山放牛,因为我家是村东头第一户,离东山最近,他受到惊吓,慌慌张张冲进村子就钻进了我家。多年以后,每当我想起这件事还哑然失笑。两个人从同一个坐标点,一个胆战心惊向北狼狈逃窜,一个魂飞魄散向西亡命狂奔,电影里也没这么搞笑的。

农村总是有干不完的活儿,母亲白天下地务农,回到家里还要做饭喂猪喂鸡,农闲时还要打袼褙(用碎布或旧布裱成的厚片,用来做鞋帮鞋底)、搓麻绳、纳鞋底,那时全家人的衣服都是靠母亲亲手来做,母亲累得手指都变了型。多少个夜晚看到母亲在煤油灯下纳鞋底,一针一线穿来穿去,煤油灯投下她清瘦的背影,这个背影深深地留存在了我的心中。

春播时人手不够用,小弟也会帮着大人去干活儿,他的任务是打滚子。小弟那时只有五、六岁。由于营养不良,小弟长得又瘦又小,干活儿时在牛肚皮底下钻来钻去,常常造得灰头土脸。现在想起当年弟弟穿梭在田间的瘦小身影,还感觉很是心酸。

多少次梦回故乡,依偎在家门前那棵老柳树旁,那是当年爷爷的栓马桩。沟下的小河依然清清流淌,夕阳里的土房上,袅袅炊烟中飘来柴草的清香。我走遍东山,西坡,南沟,北梁,在那片芬芳的泥土中,寻找我儿时的梦想。我吸吮着故乡的味道,就像饥饿的婴儿贪婪地吸吮母亲的乳汁一样。

走过千山万水,历经沧海桑田,挥之不去的是对故乡的怀念。往事历历,故乡已雕刻成画,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那悠远的乡愁,像永不消散的云雾,萦绕在我的心间。今天的村庄已无法重复昨天的故事,而我,唯有寂寞时在心里去轻轻触摸这份陈年画卷,回味美好,追忆流年。

那些事那些人

文/温暖阳光

夜,清澈,空灵,听得见乘凉的人们取笑,听得见母亲唤孩子回家的声音,喜欢如此熟悉的记忆,喜欢这云淡风清的夜晚,如果可以,想静静的眠在风里,聆听那遥远的声音。

自从过完春节,再也没有给母亲打过电话。父亲去世后,母亲不顾身体将大把的时间和钱花费在麻将桌上,只为填补大段空白的光阴,屡屡劝说毫不奏效,一气之下,不再打电话回家,也断了母亲的零用钱。回望熟悉的至亲至爱,常常在梦里出现,梦见自己回到故乡,走到家门口,却不见母亲出来迎我。

飘泊太久,已经弄不清何处才是家,走进夜的栅栏,唯有那份牵挂和风一样细腻、柔软。想念母亲了,只能躲在一隅默默祝福,仰望夏夜的星空,一幅灿烂晚景呵,可是现在,母亲她能看到,能感觉到远方的牵挂吗?

时光飞走了,追不上,亲情慢慢流逝,心在痛。那些往事,那些爱,只能出现在梦里,伸出手,仿若是拥住亲人了,仔细一瞧,怀中无一物。风吹过,朦胧一片,山水相隔,常常在梦里惊醒,这是要去往哪里?此时,故乡应该是瓜果飘香,花满地了吧。

又到周末,用音乐安抚自己,给想念设一种舒缓的背景,听着蔡琴写着字。“推开记忆的门,感谢那些事,感谢那些人,感谢那一段奇妙的缘分……”我该感谢谁?

红尘渡口,站在岁月的河流上,抬头远望,我一眼就看见了你。空灵,渡船,夕照,相逢,你我都是生命中的过客,任凭似水的流年在背影中碾压,不经意间从心底冒出一句:“你若安好,我便是天晴!”

好不容易写完一篇文字,因误操作内容全无,只好凭借记忆从头再写。如同有些人见过了,回望的时候已没有足迹,有些事随风而去,但那些幸福与感动仍会沉驻于心。

也许是走了太多的路,慢慢懂得平常心面对,学做一个幸福的人。在记忆里从容翻阅,淡定于韶华白首间,推开记忆的门,看见了远去的人,曾陪我走过,生命里的淡淡早晨,推开记忆的门,尘封往事一幕幕一幕幕……

忘记这首歌

在我的歌声里“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我一定要忘记这首歌。

忘记我轻浮过或者麻木过的时光。

“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忘记我曾深情过的眉眼

作为真真正正的,我们结束的标志

“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

其实根本不存在开始。

只是我一厢情愿,哭的笑的,累的醉的。

“难道是缘分,难道是天意”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爱一个不爱我的人,理直气壮地用着朋友的身份,陪在身边,尽是委屈。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求求你。

让我忘记这首歌。

盘旋在脑子里,控我喜怒,逼我想起。

我在春天等你

文/含笑

也许,在初遇的时刻,你不知道,我等的是你。但我要告诉你,我已经等你很久了,等你在明媚的春天,等你在桃花盛开的渡口。

柳枝在轻轻的摇摆,鸟语花香,暖风绿草,花前月下,我捧着唐诗、宋词、元曲,悠然的漂浮在皎洁的月光下。为你,我已经等候千年,跟着文字,漫步在轮回的岁月中。

我特意给自己取了一个浅唱的名字,希望自己能够微笑着简简单单的幸福,希望自己能像一汪秋水一样静谧如初,即使没有江流那般滚滚浩荡,但自己也觉得含笑这个名字就像自己的性格一样,不喜欢张扬,只喜欢在华丽的文字间流淌,沉淀着彩虹似的梦?。也曾枉自使然,借以微笑洗涤忧伤。依旧习惯于孤单中迷失自我,拂去尘世的烟火,在一个人的夜晚,推搡着内心的情感,寂寥的心事,不期邂逅着黯然。

望着窗子里闪烁的灯火,哪一盏才是为我引航的心灯?

我在春天等你,时常会不由自主地勾勒柳烟含翠,花落如雨,紫燕双飞的情境。我以一曲高山流水的心愿,刻画一段相遇的惊喜。一方空间相识,有缘成为知己。?或许正是生命中应当承载的经历,积淀着人生的成熟。在生命的凋落与盛开中,不免得一种沉沦,难以保持心内的那份宁静淡雅。于是,强压内心的渴望,不顾难言的羞涩,徘徊在有你的路口,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果然来了,在我们相约的路口。梦里,你衣袂飘飘依稀的模样,还有一个手握残香的满含期盼桃花女子的满腹心事,静静随水。高山流水处,顷刻雪化水,凄凄美美只为向城池边的华丽抛洒。你不言我不语,你弹琴我静坐,你写字我痴迷。飘散的青丝在清风中缱绻飞舞,划过半空扬扬洒洒的花瓣,醉了花期一季。

千百年的轮回里,春花秋月只隔着一季的距离。一纸素笺,承载眼底的氤雾,水墨韵香的思念便自一缕蟾辉中由指尖蔓延。水袖飘飘,前尘后世,今朝谁解?心似浅墨,婵若烟雨。让人魂牵梦萦的总是那些零乱的点滴。没人看见我的心雨落在了疼痛的文字里,幽思越长,心雨便流得越多。寂寞中,用凌乱的文字涂抹自己的故事。浮生若梦,拾起点滴的守望,换来梦里的地老天荒。

我在春天等你,若能,许你一生欢颜,那么我愿意,在这个季节慢慢的等待。

梦里梦外

文/妙手玉观音

中午午睡,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已往天国的父母,我在梦里留连,不想醒。

那是一个奇怪的梦。先是我的父亲对我说,他将什么珍贵的东西藏在了一只古老的樟木箱里,我伸手到箱底去摸,摸到后,父亲把我带到一个无边无际的旷野里,一只大雁在前面翱翔,我的母亲在后面追逐,我和父亲也追过去。后来我父亲和母亲追上了大雁,各自伏在一只翅膀上,向远方飞去。

我站在无边的旷野里,手里拿着莫名的珍贵的东西,看着自己挚爱的亲人,在大雁的翅膀上渐行渐远,一种莫名的孤独、莫名的依恋和莫名的欣慰在我的心里、眼里、身体里慢慢地慢慢地弥漫开来。

手机叫醒的铃声响了,是陈奕信的红玫瑰。我不情愿地醒来,迷糊地洗脸,混混沌沌地上班。

我到办公室一连接到三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是一个同事报告工作进展的,第二个电话是一个朋友告知一个与我条件一样的外单位人员升迁的,说就是今天下午会议决定的,朋友有点为我不平,第三个电话,是一个熟人表示关心的,也是有关功利。我出奇的平静,也出奇的清醒。我对三个电话只说了三个字:哦,谢谢!

我用电水壶将水烧开,重新泡了一杯浓茶。想到午睡时梦境里的父母的表情,好像二老比在尘世中逍遥自在许多,我的心有一点点轻松,也有一点点莫名的感伤。我的父亲是2005年腊月初一离开我们的,母亲是去年端午节的正午离开我们的,二老都是儿女心非常重的人,一生为了儿女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受。如今,天人相隔,我们只有在梦里相会,在梦中来了解彼此的人生处境。

我看到父母在另一个世界里,逍遥自在,我莫名地欣慰。虽然是梦里,我亦将其当真。我在尘世中上着班,为儿女的每一点进步而欣喜,为朋友间每一份真情而感动,为家族的每一位成员而尽力。

我不算孝女,但我始终坚持能不让父母担心就是孝的理念,并身体力行。我也不是什么圣者贤者,但我始终坚守对亲人真对朋友诚,能竭诚尽心地克己助人。

梦里,我与亲人重逢,看父母轻松逍遥而欣喜;梦外,我身处功名利禄事务纷繁的尘世,真也罢假也罢,将所有的关切都当恩惠,自己能做的就是感恩担当 人生亦真亦梦,认真去做就好,梦里梦外,一切自有天意!

梦魇

题记:一颗心,曾经火热的揣在胸膛里,滚烫的无处安放,急不可耐地找人分享这温度,从没想过有一天它也会冷却,冷到我们自己只得自己环紧自己,小心翼翼,唯恐连这仅有的暖意也守不住。

以为已经把你藏在了最深处,以为我们可以这样相望与江湖,以为就这样南方——北方,北方——南方,就会熬过这一生。

可是,在每一个午夜梦醒时,枕边那些滑落的泪和梦里那个恍惚的影子,却一次次告诉我,忘不掉的,逃不了,也淡不去的,依然还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越来越远的是谁的身影,梦里一再笑着说:天亮时,我将拈花,你会微笑吗?

不!我不会!我会哭,滂沱的雨季将会湿透我的心。

原谅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我不是你是耶输陀罗。

等尽千帆以后,以为从此后那颗流浪的心,会停歇下来,从此后相伴天涯,不离不弃。

可是,为什么你的眼里满是彷徨?难道我并不是你想要停靠的港湾?

我想要的是相濡以沫。

你却选择相望与江湖。

于是我只得环紧自己,小心翼翼的守住那点仅有的暖意。

总是做梦,梦里全是以往美好的日子,可是每一个梦的最后,他总会笑着问:天亮时,我将拈花,你会微笑吗?可是不等我回答:不!我会哭!梦却醒了。

梦里依稀

文/佐仲仪

从恶梦中惊醒,脑海里浮现出三十多年来人生中的一幕幕,沿着对父亲和母亲牵挂的思绪,亲身所经历过的生活如同VCD碟片倒带般倒转回来,反复的、深深的回味着。

梦里——电话那边父亲十分微弱且断断续续的声音,说明他的病已经非常严重,病魔有马上夺走他生命的可能。但此时此刻在父亲心中最重要的不是他的身体或者生命的终结,而是深深地挂念着他和母亲省吃俭用含心如苦拉大的儿女们。那怕儿女们在外边比他们生活得更好。

是啊!生命有些时候是极其脆弱的,时运不济就连喝口凉水都可能把你噎死。但因为亲情、爱情或者某种牵挂和想念又会奇迹般地延续下去。犹如母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奄奄一息面临死亡的时候,她想到的不是死,而是不能死——死了我的家谁来搭理,我的孩子谁来照料,我必须好好的活着,活着我的家才像个家呀!要死可以,总得让我把幼小的孩子喂养大,使他们能自食其力,有着幸福的生活,我才能安心。正是这种对家庭和孩子的挂念,让她坚强而勇敢地战胜了最大的敌人——病魔,因此,从死神的魔掌下逃脱了早逝的不幸。

梦里,父亲为什么会给我电话?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梦醒时分,我陷入了长久的思索。父亲好好的,梦为什么告诉我他病了,快要死了。

“梦里依稀。”忽然,四个字的声音在我的心里回荡。也许梦要让我时刻反省自己。

人总是要死的。我的父亲、我、包括所有的人。正因人会死,才显得生命的短暂和宝贵。我们才会珍惜所有与我们有关联的人和事。

我渐渐明了。明了人生中亲情、爱情等等对我们的重要。所以,我们应该或者说必须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和每一份情。

人的生命是脆弱的。因此,我们要在活着的时候,善待父母,关爱妻子,照料子女——莫等一旦亲人离我们而去,才独自在那里追悔莫及。

“养子才知父母恩。”父母也好,子女也罢,一家人要在活着的时候团团圆圆才算幸福美满。做人要有道德良知,不能做不孝之子,不义之夫。父子无情、妻离子散,不该是人生追求的目标。

“梦里依稀。”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我会慢慢体会它的含义。

你留给我的都在那场梦里

天被黑色笼罩,风把窗帘吹起的一抖一抖的,

伴随着恐慌,我也醒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噩梦了,

但是,却是我离开你这么时间以后,

第一次。

有人说,他离开之后,

对你最大的影响,是你逐渐习惯了他的习惯。

一首歌,一座城,一句话,一个背影,

都会莫名其妙的想到你。

梦里,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去了一个院子里,

里面都是一些凶猛的野兽,

我带着恐惧, 努力的想要避开它们,

可是跑着跑着 我突然发现他没了。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无助 恐慌 席卷了我。

但就这样,我突然之间惊醒了。

我知道你留给我的都在那个梦里。

你突然间的离开,

这个世界这么险恶,你怎么让我独自去面对?

噩梦不在于洪水猛兽,而是跟你在一起的人也突然不见了 .

梦里的槐花饭

在自己深深浅浅的记忆里,常常沉淀着槐花的影子。多少次的梦里,我又看到了那满树的槐花,闻到了槐花饭的清香。

小时候,父母都在外地工作,我被留在了乡下奶奶家。在我的记忆里,奶奶家就在淮河岸边的一个小山村,河水潺潺地从村边流过,奶奶经常带我去河边洗衣服,我望着来往的船只,常常天真地想或许有一只就驶向我父母工作的地方。

那时候,农村的生活很苦:冬天刚过,家家粮仓大都见了底。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村民的脸上大都笼罩着一层灰色。小小山村里,槐树倒不少,家家房前屋后都有好几棵。在青黄不接的春荒里,槐树倒成了人们的救命树。从春风唤醒槐树上的第一片叶子开始,人们眼里才有了一点亮色。随着春天的脚步越走越近,槐花也偷偷地从树叶间冒了出来。村民望着满树的槐花,脸上一片欣然。白日里大人有事,摘槐花的任务自然落在我们小孩身上。记得每天下午放学后,我都陪奶奶去摘槐花。那时人小,却调皮得很,奶奶一松手,我便像猴子一样爬上了树,骑在树杈上,故意做几个“高空动作”,吓得奶奶踮着小脚围着槐树冲我喊:“我的小祖宗,小心摔着!”我望着奶奶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便乐得大笑起来。当暮色四合时,奶奶牵着我的小手踏上了归途。刚到家,奶奶便忙开了:先把槐花洗干净了,再混上面倒在蒸笼上蒸。我负责烧火,那时候奶奶家还没电,看奶奶在昏黄的油灯下忙着这一切。不多久,槐花饭的清香便在整个小屋里弥漫开来,我偷偷地看奶奶,发现奶奶额头的皱纹也慢慢舒展开来,许多年后,这幅画面还在我的梦中出现!蒸熟后倒在盆里,滴上几滴香油,拌上隔冬的蒜花,虽然吃起来有些苦涩,但这已是当时难得的美味了。一些有经验的老太太把槐花晒干了,装在袋子里,以便细水长流,聊以充饥。那时候,满树的槐花很少有人浪费,都成了人们的肚中食。

十岁那年,父母把我接走了。临走,奶奶叮嘱我:“记得每年还回来吃槐花饭啊!”我含泪答应。随父母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这里到处都是房子,就连槐花树的影子也极难觅到。但每到春天,自己还会想到儿时奶奶做的槐花饭。时间真快,在这个城市里蜗居了近二十个年头。改革开放以来,城市的经济迅速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地提高。平日里望着饭桌上的鱼肉,自己竟没有了味口,尝尝槐花饭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了。每年春日里,我总想回小山村走一趟,再去重温一下槐花饭的梦,但由于学习、工作的日益紧张终究没能成行。

这个梦一搁就是十几个年头过去了,几年前的春日里奶奶去世,我回了一次小山村,爸爸的弟妹都如我家一样寄居在某个城市的角落,来去匆匆的几天心头更多抑郁的是失去奶奶的伤心,自己无心也无力去重温幼时记忆里的那份槐花梦。老家的堂叔几次来我家,都说村里变了样,家家盖了楼房。每至于此,我便一阵疑惑:村里人富裕了,现在是否还吃槐花饭呢?去年槐树花开的时候,因有急事回了一趟小山村。到了村口,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几年还是低矮的瓦房,如今都被整齐划一的楼房所取代。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没有我记忆中的那种灰色。一到堂叔家的小洋楼前,婶婶便从屋里迎了出来。院内一棵槐花树开的正盛,我不禁一阵嘴馋,看来今晚又可以吃上槐花饭了。开晚饭时,婶婶摆了一桌子菜,唯独没有我要吃的槐花饭,我有点怅然,呆呆坐在桌前。婶婶问我,我小心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婶婶笑着说:“现在白面馍都吃不尽,谁还吃槐花饭呢?”婶婶刚说完,堂叔颇有感慨地说:“一想起以前那个岁月,就让人心酸。现在好了,有了政策,咱靠勤劳和科学知识致了富,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红火。”

想想也是,在如今的农村,许多人如我堂叔一样靠党的政策和勤劳的双手致富了。在富裕的农村,婶婶若还用槐花饭招待我,肯定会受到邻居的笑话,想到这些,只好作罢。

在山村的几日里,我到村里转了转。从前学校那破旧的草房早已被崭新的教学楼所代替,孩子们正在里面认真快乐地学习。槐花依然开地很盛,只是不见有人来采摘。

幼时的那些小伙伴,大多数如我一样把生活的船摇到了遥远的异地,有的还像他们父辈在小山村里流传着那永远讲不完的故事。我想:不管是我还是他们,每到春暖花开,槐树花缀满枝头的时候,不管是身处异地都市还是在小山村里,看到洁白的槐花,都会不由得想起那段吃槐花饭的日子。虽然那段记忆不是很亮丽,还夹杂着苦涩,但每每想起心头都氤氲着温馨。如今走在人流如织的都市,我一次次于春日黄昏的街头,淡然而又聚神地看着许多神色匆匆的人们。我是那么虔诚,那么相信在这茫茫人海中,存在一种超然的神力,于冥冥中感知人的内心世界。我想他们一定如我,每当夜色阑珊之时,忙碌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在心底最温暖的深处一定还珍藏着那一段槐花似的梦,梦里飘着槐花饭的清香…

梦里依稀醉荷塘

因为思念,我又来到荷塘。这是你我的荷塘。

淡淡的月色,轻柔的风。荷塘笼罩着雾气,看不见田田的叶子,瞧不见含苞的荷花。一片朦胧,犹如我的心境、独抱琵琶的你。

周围的葡萄树,已经挂满了青青的果子。似碧玉,如翡翠,摘一颗含在嘴里,酸酸的,涩涩的。狐狸曾说是酸的,那是因为它没有能够得着。而我现在够着了,却和那没有够着的狐狸有着同样的感受。

荷塘里的小舟仍停留在葱郁的荷叶里。不仔细看,你是看不见的。因为此时的荷叶已经是疯长过人头了。

踏上小舟,船桨轻摇,水面泛起波纹。我重温着你的一切——

荷叶摇弋疏影,荷花频频点头。你的温馨也随之而来。正像这柔风将荷香送入我的心扉,给我愉悦和柔美。

你说你想做一个荷花,是含苞的那种,而不是怒放的样子。含苞意味着永远的将自己的心思裹夹在沉睡的梦里。而怒放则总会有孕育的苦楚,最终红藕香残,随水飘零。你告诫我让我也不要做这田田的叶子,虽给你一时的遮风挡雨,但仍逃不过季节的轮换,到头来也只是残荷听雨,凄凄惨惨。

花间一壶酒,你我皆醉了。你躺在我的怀里,拿着粉红的打着朵儿的荷花,放在鼻子上嗅着那迷人的清香。你的脸红红的,就像你手里的这支荷花。

一片乌云遮住了月色,随之便细雨绵绵。我赶紧摘两片硕大荷叶戴在你我的头上。

我说回去吧。你说不,我喜欢这儿的夜色,这儿的月色,这儿的细雨,这儿温暖的荷塘。望着我头顶的荷叶,你又说你想起《红楼梦》中黛玉奚落宝玉披蓑,笑他为渔翁一个。我笑着说,宝玉不是也回敬她一句说黛玉是渔婆么?然后,你轻轻叹一声:可惜宝黛没有变成相厮相守的渔翁渔婆。我说这或许是宝玉“情不情”要付出的代价,也是黛玉“情情”的不幸。低眉轻吻你的秀发,嗅着你的芬芳。我说此刻的我可不是孤舟蓑笠,而是拥艳眠月,感受着你的似水柔情。微醉的你坐起来,抚摸着潺潺的流水,轻声地问道,你我如何?我说当然是相厮相守,钟爱一生。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你幸福地点头。那一刻,仿佛这满塘的景色都变得如你一般的温柔迷人。就连那轻扬的细雨,飘落到嘴里都感到甜如甘露,回味无穷。再次陶醉在这柔柔的细雨斜风里,久久不忍离去……

然而,蜂拥的尘世,无尽的诱惑,偿还不够的牵挂,让你的心支离破碎,最终,你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我枉自嗟,空牵挂,心事终虚化。

荷塘杨柳在轻风细雨中摇曳婆娑,正恰是“风吹仙袂飘摇举,犹似霓裳羽衣舞。”荷塘泛舟,不见你的倩影,不能共享这飘逸的景色。

想不到你当初的告诫竟成了我们爱的谶语,终使一段缠绵成爱殇。

往事如风,一抹清愁,独守荷塘,心旌摇曳。举目望月月朦胧,只有杨柳枝头的蝉虫不厌其烦地鸣叫。时断时续,聒噪难听。

那些仍然酸涩的葡萄在等待一个成熟的季节。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看来你这号称“诗仙”的家伙也逃不过人世间的情仇爱恨啊。

纪逝去的美好

文/淡然的末末

也许我是心老了,回忆的东西越来越多,很多年前的人和事,一幕幕的在我的梦里重现,心痛、哭泣、欢笑充满了我的梦。梦醒来,头痛,纠结于梦里梦外。曾经心爱的人儿早已不知身在何处,可是梦里清晰的年轻的脸庞,让我惊喜不已。过了那么多年,我以为自己早已忘记,哪知记忆早已把他的影像刻在了心海深处。梦里的我仿佛是个观众或者确切的说我是导演,梦一步步的按照我的想法来继续,我总以为他会看到我,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他看没看到我,可我的心还是像年轻时那样小鹿乱撞。

曾有过几次机会去到我们相遇的地方,可是终究还是错过了,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苦苦的去想要见面,可是见了面又能怎样呢,我们早已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没有了交集。

初次相遇时我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像是即将绽放的花朵,青春的美丽漾在脸上,而现在的我早已到了而立的年纪,青春的尾巴都已经抓不住了。我不得不去感慨时光的飞逝,很多事情还没来的及去做,去思考,生命就这样渐渐的老去了。

还记得我有一本厚厚的日记本,记录了我们曾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刚刚分别时,每每翻看总是泪流满面。分别的时间真是太久了,日记本的白净页面已经发黄,可是回忆里面的我们依然那样真实的仿若昨天。曾经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诺言,早已成了了泡影,年轻的爱情总有太多的不能承受之重,而又由于我们的年轻不知道如何处理,就这样短暂的相守之后,我们失散在茫茫人海之中,开始了各自的旅程。

青春就这样随着时间在指缝间悄然逝去,头上有了白发,皱纹爬上了脸颊,仿若大梦初醒般惊愕,其实半生已过。曾经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早已是过往云烟,当我们真正有时间去思考的时候,恐怕生命的终点已经近了,很近了,可是品味过去的美好,依然面带微笑。

情缘几度梦里寻

午夜寂灭,泪泣衷肠,几回梦萦几回殇。心锁情断,像风灌进回忆一样,痛被吹散,爱却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凉。

最是难言明月心,用真心缅怀诺言最初的温柔。情缘,遗落在梦中,凄然,却是主旋律。耗尽力气,梦里去找寻,终是落空,你要如何去体会?你的心,看不到未来,我多想,能够安排你的未来。思念,就像一种慢性毒药;悲凉,瞬间传袭周身。

无数次,我流泪恍然于梦境的真实,流连于那得到又失去的美丽。红豆相思,过往成殇。简单的一丝心绪,便打开这记忆的闸门。

鸳鸯有意不羡仙,鹊桥染尽相思泪。

恨别终须归离时,伊人此待君依至。

二月的主旋律,人人憧憬的浪漫情人节。我还感受得到自己在此时节写此诗的绝望与无奈。滑落的泪滴滚烫,灼伤我的心。时光与记忆若一卷画轴,让我珍藏,然,画轴里画满的,尽是伤痕。

残梦,惊醒。无助,迷失自我。

雨纷纷,漫天烟火为谁开?烟火暖情不暖心,何以守得君归来?

梦里,再聚缘……

风起时月如水

幕色深沉,万籁俱寂,孤单的身影,遥望夜空,星星点点,闪烁不断,朦胧的月光,若隐若现,时而躲藏在云朵背面,时而露出皎洁的容颜,圆圆的挂在天边。忽然一阵风吹过,吹散了漫天的云层,吹来了暗夜的光明。依旧是月华如水的夜晚,依旧是繁星闪耀的九天。清风徐来,独倚窗台,看到满天的星星在眨眼,思绪就随风飘远,飘到有你和星星相伴的夜晚。

有你相伴的日子,总是那么开心甜蜜,总是快乐无比。曾经在这样夜深人静,朗月点缀星空的夜晚,我们相知相伴,促膝长谈。也曾在这样的夜晚,想你的时候,就会收到你刚刚发来的消息,你想我的时候,收到我的消息时,你说你已经等待我的消息很久了。好像真有些心有灵犀,却又经常会相差一点距离,没关系,至少我们还有感应和默契,至少彼此想起的时候,还能感知到彼此的心意。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却又总是让人期待,让人难以忘怀,一丝心底微微的焦灼和期盼,渴望与谁共享心灵震颤的美好,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知音。相遇了你就把你记在心扉,只为你说过我们会是永远的知音,我们都会在心底,守候着知音相伴的美,守候着友谊的真和纯;守候着千古难觅的缘分。

彼此在心里珍惜着,守望着最美的缘分,守望着相知相伴的美。把你的美丽记在心内,几天没有你的消息,就会很担心,虽然知道你的家庭和事业,把你忙的焦头烂额,当你说到生活中的往事,让你心酸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和你一样难受,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和无奈。虽然你忙的无暇顾及到我,但是我依然牵挂着远方的你,依然希望收到你平安的消息。

多想给你打个电话,只为听到你亲切的声音,只为听到那熟悉的彩铃声。曾经,盼望已久的,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打来的时候,终是不敢接听,害怕会养成习惯,害怕会习惯了有你知心的陪伴,害怕会管不住自己,每天给你发消息,会影响了你的生活。就像你曾说过,“你一直就希望能和我倾心的交谈,只是会害怕影响我的生活”.为了不影响彼此的生活,就把这份感情放在心里吧,只要知道彼此过得好就行。

只要相遇过就足够,曾经你来过我梦里,不知道你是否有感应?有人说:“如果你失眠了,就会在别人的梦里出现”.你来我梦里的时候,失眠过吗?今夜,想起你我相知的点滴,我想我可能又要失眠了,只是不知会不会到你的梦里去,亦不知你能否在梦的路口等我?不管梦里能不能相见,不管你能否记得我的容颜,我依然会在,风起的时候,望月思念你。

不管你今夜能否把我记起,不管你我多久未联系,我依然会怀念和你相知的美丽,依然会感谢你真挚的情谊,你永远都在我心里,美的无言,美的绚丽,美的无可代替。就像一篇文章中写的,“拥有过的永远都不会失去,没有得到的,亦无需苦苦追求,是你的,迟早都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你”.是呀!你我没有说过属于彼此,唯有知音相伴的美丽,那就是人世间最美的友谊,也是最值得珍惜的情意。

风起的时候,满天的乌云,不会长久,终会随风飘走。天空依然是月朗、星灿,寂静美丽。柔柔的月光透过纱窗,照在床前枕边,枕着月光入眠,梦里就会出现知音的笑脸,就会甜甜的睡到明天,明天的天空依旧蔚蓝,太阳依旧灿烂,友情不会走远,我的祝福,依然会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给你每天的开心和快乐……

乡音,根植在梦里

文/三月春雪

姥姥的声音,烙在脑海中,在我听来,那几乎是最好听、最难忘、最亲切的乡音。

姥姥的家距离我们有四五十里路,风土人情就有些差异,正应了那句老话,“十里不同风俗”。比如水桶,姥姥称“梢”。姥姥的牙几乎全掉了,说起话来语音婉转,语调柔和缓慢,甚至有着绵绵的童音,和我们的发音不一样。正因为如此,姥姥的独特的声音,就深深的印在脑海中了。在姥姥去世后,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听不到类似的声音,如果有几分的相似,都会恍惚,难道是姥姥回来了吗?

姥姥的声音根植在心中,是因为我自幼常驻姥姥家,姥姥对我的呵护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姥姥的每一句话,都倾注了母爱。

母亲二十三岁有的我,那时姥姥也大概四十六七了吧,正怀了她的最后一个孩子。在那个不计划生育的时代,婆媳、娘儿俩同时坐月子的事情处处可见,一点都不新鲜。母亲怀着我,姥姥就生下了小姨,于是我就有了一个同龄小姨,只比我大两个月。而姥姥比我年长了近五十年,她曾经如花的青春,我不认识,而她五十岁的苍凉,我早就习惯。年龄上的巨大差异,让幼年的我错误的以为,姥姥生下来就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皱纹横着竖着勾勒出一副沧桑的样子,尤其是没有一颗牙齿的嘴巴,吃饭的时候,嘴巴蠕动着,说话的声音在当时竟然觉得是最好的。

是在我三岁的时候,母亲生下了弟弟,就把无人照顾的我送到姥姥家。那个时候,姥姥在我的生活中成为我的依靠,小姨成为我最亲密的玩伴。姥姥比疼爱小姨更加偏爱我。若只有一个鸡蛋,也要给我吃,而让自己的孩子眼巴巴的瞅着。三岁,还是不完全会吃饭只会玩耍的孩童,只负责吃喝玩乐。姥姥要照顾两个又哭又叫的幼儿,其中的天伦之乐和辛劳,只有姥姥自己知道。

小姨的奶奶更老了,她是我的老姥姥,颠着一双三寸金莲,温和如水。就像姥姥疼爱我一样,她也疼爱自己最小的孙女,在集上买了一顶小花帽,送给小姨的。姥姥却拿来戴在了我的头上,气的老姥姥说,“丫丫就不是你的孩子。”

弟弟满月了,爸爸就把我从姥姥接回来,我头上戴着一顶漂亮的小花帽,母亲并不知道,这是年老的奶奶送给自己小妹妹的。多年以后,老姥姥说起,母亲这才明白,更深层的母爱,多么伟大。母亲也不只一次的后悔,为什么要将女儿拖累给她,她也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呀。

从姥姥家回来,三岁的孩子心里竟然委屈得不进屋,不去看看那个刚满月的弟弟,我实在太委屈了,若不是弟弟,我怎么能离开家呢。可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便三天两头地住在姥姥家。姥姥家,成为我的第二个故乡,姥姥把她的母爱无私的给予了我。

我就这样和小姨并肩长大,姥姥家的一草一木太熟悉了。上了小学,去姥姥家的时间少了,姥姥很是想念我。于是,姥姥经常站在家门口的大树下,树下有一块大石头,有时候她就安静的坐在那里,等我和弟弟一家人的到来。夏天,她就坐在那里摇着蒲扇乘凉,咪着眼睛看我们玩耍,用没有牙齿的嘴巴说话,那个声音,一直温润着我,一直是最温暖的声音。

我和小姨越长越像真正的女孩子了,姥姥却也越来越老了,体力也不如以前了,声音却一直未变。有一年暑假,我住在姥姥家,一天中午突然无故昏厥,姥姥吓坏了,以为我中暑了,她竟然还能把我抱起来,快速地跑到院子里墙根底下,那里阴凉。在她的怀里,我能感觉到姥姥心跳加快。她不停的叫着我的乳名“新华、新华,醒醒”,在姥姥急切的呼唤中,我悠悠的缓过神来。姥姥连忙叫人找来医生,把脉看病。可能是中暑吧,那天姥姥特地为我做了一碗鸡蛋汤。

姥姥的眼睛花了,她又不认字,但是在灯光下看我们写字非常高兴。姥姥的话语很少,她很安静的坐在角落里,慈祥地看着我们。在昏暗的灯光下,在纸上我给姥姥画了一个茶壶,有壶盖有壶嘴,还滴着水。姥姥拿起我的画,双手举着凑在灯前,使劲咪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虔诚地看着,看了好长时间。我都有些奇怪,一个茶壶有什么好看的,可是她很认真地看了好久,才说了一句我至今也难忘的话,“画得真像”。就是这样一句最简单的鼓励,我就爱上了画画。不知不觉中,我都认为是为姥姥画的。我怎么能辜负一个老人的期望呢。

姥姥一生养育七个儿女,母亲是长女,我则是最大的外甥女。我现在是一个儿子的妈妈,从十月怀胎到儿子长大成人,期间对孩子倾注了全部的母爱。哪怕孩子的一个感冒发烧,我都会整晚不睡觉,神经质地一会儿摸头是否还烫,一会儿偷偷把体温表伸进孩子腋下,看看发烧多少度。作为一个母亲,我能体会到对孩子的母爱,无私、伟大甚至会溺爱过头。姥姥对我疼爱也是如此。水往低处流,爱往低处走。姥姥爱我的母亲,母亲爱我和我的儿子,在爱的潜规则中,我享受来自姥姥和母亲双重的母爱。

梦里,永远重复着姥姥家弯弯曲曲的小路,宽阔的院子,还有姥姥的慈祥,那动听的声音。她的声音,曾是最温暖的声音。只是有一次,我的母亲摘掉了满口的假牙,撑不起脸庞,和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和姥姥的声音一模一样,我突然惊呆了,“娘,你怎么和姥姥一样呢!”

娘笑了,笑得和姥姥一样。

梦里花开几朵香

梦里花开,幽香一地。睡意朦胧,清香满院。清晨,雨润花瓣,唤醒春泥,飘香了整个春。于是起床,免得辜负了此般良辰美景。

春雨飞飞扬扬,飘飘洒洒,细细腻腻,缠缠绵绵,片刻间便吻醒了我疲惫了几天的心。院内,那株梨树掩唇底笑,嫩红的花苞在春雨的滋润下愈加娇羞了,一不小心露出了小姑娘般可爱的娇容,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呵,你害羞吧,我可不在乎,谁让你那般迷人呢?与之相比,旁边的杏花倒显得落落大方,恣意地伸展着她的身躯,感受春的洗礼。碗型的花瓣里盛着一颗硕大的,晶莹剔透的水珠,愈积愈多,愈长愈大,倏地又滑落到地上,惹得整个花枝开始发笑,先是微笑,继而哈哈大笑,接着整棵树便跟着笑起来了。

都说春雨“贵如油”,我看应该是春雨无价。她的柔情熏染了万物,萌动的春魂让整个春天变得纯粹,纯粹美不胜收。看!那如雾的春雨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薄纱,里面应有尽有。有花朵,粉的、黄的、紫的、白的……半开的、微张的,或者只是绿色的花苞;有鸟鸣,婉转悠扬;有蜜蜂,勤勤恳恳;有蝴蝶,潇潇洒洒;有种田人,忙忙碌碌……对了,这样的天不正适合“点豆”吗?于是带上农具,在如风似雾的春雨里,播种另外的生命。舒心,惬意。

一场春雨,带给了春天新的生命,还有新的希望,希望花开地久点,来弥补那年的花香,槐花香,那个未能实现的梦。

我期待,用心,用文字。这是一种心情,用心编制的美若童话的梦。我把这美梦粘成一朵一朵,不会凋谢的花,捎给神灵,希望他能读懂我的心。

梦里,花开,一朵香。

梦里炊烟

文/许桂林

多少年了,淮北大平原那黄昏时候的炊烟总是缭绕在我的梦里,既是那样的遥远,又是那样的切近,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是一幅永久的画面:夕阳西下,夜色渐渐地朦胧了村庄,家家户户升起了袅袅的炊烟。炊烟徐徐回旋上升,若即若离,随风而逝。村庄的尽头,往往会传来一两声的狗吠,更显出大自然夜色的宁静来。

炊烟袅袅,意味着安静、和谐与温柔,是一种自然的美。更是我插队岁月里永远定格在脑海里的镜头。

那时候,老乡们用土灶做饭,燃料多用树枝、秸秆或一些枯木。比较好烧熬火的当数芝麻秆和高粱秆,但老乡们平时舍不得,往往要在烙焦馍的时候才烧它。最好烧的是玉米棒和一些硬劈柴,稍稍地拉动风箱,便立即烘染出绿茵茵的火来。青烟从房顶上的烟囱里飘出来,和着噼噼啪啪的柴火声,整个世界便充满了温馨的色彩。

有时候遇上连续多日的阴雨天,柴火烧完了,家家户户都没有可烧的了,老乡们每天只吃两顿饭。为的是省点粮食,也省点柴火。倒只有我们知青胆大,到场上去拽麦秸秆烧。麦秸秆不禁烧,一遇火就化了。一碗水半天烧不开。麦秸秆是喂牲口的饲料,也不敢多烧。那年月,一天吃两顿饭是常事。后来随着岁月的流逝,农村里渐渐的有了煤。风箱拉着了通红的炭火,使房间里暖气融融。烟囱里冒出烟来,那烟是黑黑的,少了很多诗情画意。

但老乡们还是喜欢用柴火做饭。他们认为用煤太贵,做出来的饭也不好吃。确实的,柴火做出来的饭永远比电比煤做的好吃,这一点我是有感觉的,我觉得用柴火做出来的米饭,锅底会有一层厚厚的锅巴,很香很香,用煤或用电做米饭就没有或者很少有锅巴。

后来淮北农村还推广过沼气,但好像是技术不成熟,老乡们嫌用它做饭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很快就淘汰了,可能也是因为沼气太难闻的缘故吧。

我在淮北当知青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常被抽调到公社里做些事。傍晚时分便要回到我的小村庄去,往往到家天就黑了。乡亲们对我说,“你不要急,你只要看谁家的烟囱冒烟,你就往谁家去,饿不着你”!这暖心的话,一直伴随着走过淮北的春夏秋冬,走过插队那些难忘的日日夜夜。那时候,每当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推开冒着炊烟的农户小柴门,面对着摇着尾巴的看家狗和热情拉着我上饭桌的乡亲们,那种家的感觉常使我热泪盈眶。淮北平原的炊烟是我真情实感的温馨,是我那年月的希望,是我走下去的生命支撑。

唐代诗人王维有诗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意思为满眼尽是黄沙暗景的大漠,荒凉辽阔。遥远的漠边人家燃起的炊烟在无风的空间里笔直向上飘升;滚滚长河的西尽之处,如血的夕阳缓慢下滑,表达了对山河壮丽之赞。

今天的炊烟只是一抹乡愁了。淮北农村现在都是用液化气或者用电来烧饭,烧柴火的岁月已经过去了,炊烟也渐渐地飘向很远很远了。它袅袅地升着,既在我的梦里,也在我永远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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