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的文章

2022年12月09日经典文章

树下的文章(精选20篇)

那个男孩

隔着窗户,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我的心也被雨气弥漫,变的朦胧了。

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好像在哪见过,对,是他,那个叫不出名字的他,我随手拿起一把伞奔下了楼,打开家门,我拼了命似的朝他冲过去,“哎,你……”他一转身,我才发现我招呼错人了,那男孩凶巴巴地望了我一眼,“哇,用不着这么凶嘛,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我心里暗暗地责怪。也在暗暗的难过,我好想那个男孩,好想让他那双大手轻轻拭过我的发,初二那年我与他的邂逅,又浮现在我的眼前,那天,同样是这样的雨,同样还是站在这棵树下,与众不同的是,那是一个星期天,早晨醒来,妈妈已经做好了早点,我随便扒了两口,就出去了,谁知,鬼天气故意跟我作对,刚走到师大附中前面的胡同口,就下起了雨,怎么办呢?正在我左右徘徊的时候,看到了礼品店门口的那棵杨树,没办法,只有去那儿避难了,我撩起裤角,朝那棵树跑去,到了树下,我浑身都湿透了,可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如果雨不停地话,我怎么回家呢?

“咦,雨停了,”我抬头,才发现是他,用一双大手为我撑着伞“,”我……你……“平时说话滔滔不绝的我,窘的舌头满嘴里打滑,”下这么大的雨,不怕淋坏吗?你看,你的头发,都被雨破坏造型了“,一双大手拭去了我额前的头发,这简直就像在哪本言情小说里的情节,如今让我碰上了,我轻轻抬起头,他长的好俊,1.7米的个子,留着不算太长的碎发,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走吧,我送你回家。“我望了他一眼,他笑了”怎么,你对我好像不大相信“.”没有,我们走吧!“一路上,我们并不投缘,我一直闲口不开,而他也是客随主变,快到家了,我站为住了”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他还是笑了笑,”我感到我们很有缘,如果双方都知道,了解了对方,那就不神秘了,这样挺好的“.”我怎样才能找到你?“”随缘吧,就像今天一样。“我没想到,他和我一样,这样信任缘份,就这样,短暂的邂逅结束了,一年多了,我始终没有在见到他,而那棵树,我却经常去,相信有一天,他会记起这棵树和树下那个被雨淋湿了女孩。远方的那个男孩,难道一年前的我,在你的记忆里已经尘封了吗?你可曾知道,每个雨季,我都会想起你想起那双大手……

家乡的水口树

文/谢士艾

家乡武宁的水口树神秘、神奇、神圣,令人回味无穷。

这里是村庄的出口,上百户人家住在里面的山脚下,好像装在一只巨大的宝葫芦里面,葫芦口的地方有十几棵参天大树,主要是樟树、枫树和松柏。树的年龄有多大,没有谁知道,有的说几百年,有的说上千年,这些树就是水口树。水口树盘根错节,遮天蔽日,很是壮观,它们威严地扼守着咽喉要道——进村的唯一小路,那条清澈的小河也从它们脚下日夜不停地流向远方。

村民们祖祖辈辈都很崇敬水口树。在那棵最高大最古老的樟树下,建有社官庙,初一、十五,过年过节,不少人会来烧香。据说村里的人得了病,尤其是一些医院都治不好的病,只要在这水口树下烧烧香烛纸钱,病就能消除;还有传说就是谁家的猪、牛不见了,去社官庙里祭拜一下,很快也能找到。此外,村民们还有不成文的规定,在水口树下不准大小便,也不许说不文明、不恭敬的话。那年,邻村的一对男女躲在水口树下行为不文明,被村民们捉住后,一个打破了头,一个打断了腿。这事闹到派出所,五个参与了打人的村民被拘留了半个月,一共赔了五千多元医药费,对此,村民们不但支持这种行为,还你一百他五十分摊了医药费。还有几次,外地人出高价钱要买水口树,结果被村民轰了出去,并警告他们今后再也不要来村里,否则后果自负。

毫无疑问,这些做法,有的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有些是不对的,但从中可以看出水口树在村民心中的地位,可以说是神圣得不可玷污、不能丝毫侵犯的。村民们这样做,主要原因有两个方面,一是千百年留下来的传统,二是这个小小的自然村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丁兴旺,人均寿命在85岁,出过20多个大学生,科级干部11人、处级领导2人,地厅级1人,还有不少有特长、在省市县乃至全国都小有名气的。村民们认为,这都是水口树带来的好风水,带来的福祉。一位村里在林业大学当教授的考察、研究水口树后,得出的结论是:村民们普遍长寿、聪明,是与这里的环境、气候、水土非常好有关,很适宜人类居住,这些神秘的传说是先人为保护水口树想出来的计谋,自然也带有迷信色彩,神化了水口树。

近年来,随着政府对生态建设的日益重视,水口树成了古树,受到了更好的保护,那条鹅卵石小路也拓宽了,并铺上了水泥;加上生态旅游、乡村旅游的不断兴起,水口树成了香饽饽,节假日有不少城里人来到这里,在树下游览、照相。与此同时,村民们办起了乡村旅馆、农家饭店,接待游客,一些土特产品还卖上了好价钱。昔日沉寂的山村顿时热闹了起来,充满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村民们的钱包也越来越鼓,脸上总是荡漾着灿烂的笑容。

水口树是祖宗留下来的财富,也是子孙的财富。村民们现在得益于它,他们也完全明白,要好好地保护它、珍惜它,并让千秋万代都能得益于它。

水口树是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它精美绝伦,价值连城;水口树还是一部历史教科书,厚重得如山似海,我们永远也读不完、读不懂,它的内涵、它的光芒将与人类共存,与日月同在。

柿子红了

文/夏雪纷飞

很想偷窥一下冬天降临的风采,很想领略一下冬天来临的感受。冬天是寒冷的,枯木蓑草,萧条冷落,刺骨寒风袭来时,才知冬已来临,时间老人的脚步已跨进冬天。

拾起冬日半缕夕阳,安坐时光的长廊上,难免不堪惶恐叶已落尽。风起,叶飘飘,不知要落向何方。

行走在田间小路上,心轻轻,步慢慢,一曲歌猛得飞进耳旁,停步,细听,歌未唱完词已尽,无奈,又折回。

路边的草已发黄,树已光秃秃的一片,田间的菜有的已枯死,有的还长的很好。突然我发现了一棵老柿子树,长在路边的山坎上,它看上去有一种深远古朴的气息,我从很远的地方看到它就无法移目,它惹了我多情的眼眸,傻傻的为它而驻足,因为它在向我讲述着深厚的曾经。

曾经有三个女学生欢快的在这结满红彤彤的老柿子树下许了个愿,希望自己明年的今天考上大学,再来到这结满柿子的老树下欢聚。然而,明年的今天到了,柿子树上缀满红艳艳的的柿子,真是惹人喜爱,却是不见当年的三个女学生在这欢聚,而是一个来了,伤心的离去,另一个也来了,又伤心的离去,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一个,在柿子树下沉思许久,又伤心的离去。柿子树上的柿子红了又红,也不见她们三个在树下欢呼,相聚。曾经痴迷的追逐着这些柿子,只留下一声叹息,人离去,柿子树依然存在,一路风风雨雨,一年又一年。

最近几年来,柿子无人摘,山上的柿子到处都是,树上的柿子一个个长得红彤彤的,显然,这些柿子竟成了冬的点缀。冬天的寒风冷雪并没把它吓倒,它依然顽强的生长着,柿子树叶子全落光,在寒风中的柿子频频点头,可以看到一种潜藏在深处的美,一种红的成熟的美,恰是一种饱经沧桑,历经苦难的美,是一种最自然,最朴实,毫不作做的美。

一些太熟的柿子终于离开了树落向地面,满地是红透了的柿子,我不禁感慨,心头掠过丝丝凄凉和惆怅。我不知道自己是为这柿子无人摘而悲,还是为这满地的柿子而忧伤呢。

据度娘介绍,柿子有一定的营养价值,又可做药。然而,人们都认为柿子吃不好,柿子一下子跌落下来,成了市场上无人问津东西,柿子就这样被淘汰了吗?也许是食用禁忌多,注意事项多吧,特别是空腹吃柿子容易生结石,人们或多或少受到影响,就不太敢吃了。但商业里也有形形色色的柿饼,华丽的包装,似乎给人一种神秘感,这柿饼似乎也不太好消售。但想想这柿子树,不禁感慨万分,要知道这柿子树它从不与桃李争春,不与百花争艳,没有柳树的婀娜,没有杨树的挺拔,却勇敢的生长着,风来,雨来,从不怕,依然是家乡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直到枝头挂满红红的柿子。

是啊,柿子红了又红,柿子树下的愿望早已忘记。而今,柿子或落或染,早已风采不再,寥寥的几片残存,偶尔有几片怅然飘落,忽生悲凉。想人生,心生茫然,面对得失,应该坦然,无论结果如何,释然就好。

树下的那团青绿

文/初程

三月里刮春风,已经吹面不寒。

园角,一棵石榴树,虽不参天,也不流俗。这时节,草木青翠,石榴树,却披了一身焰红色。叶子,小如衣扣,密如碎霞,格外引人注目。

没人会在意,树下,还有一丛青绿,匍匐在地,刚刚从冬天里醒来。

四月,几场春雨过后,石榴树渐渐换了颜色,叶片发翠,又一场雨后,忽地一树碧绿。树上怎么还有一粒一粒的红?原来,是石榴花趴在枝上。

风疏花,雨疏果。雨停了。枝上水淋淋,地下湿漉漉,铺了一层红彤彤的落花。

落花旁边,那一丛青绿,还不见有什么动静。光看叶子,实在辨认不出。它不知名,也不起眼。

五月,石榴树开始挂果,接下来,悄无声息。

此时,树下的那团青绿,却开始拼命抽茎,如饥似渴,丝毫不知节制似的。一两天的工夫,抽出老长一截新条。原来,不是草,而是藤蔓植物呀。

真快!又过几天,就青藤绿叶一大片了。又是几天,茎蔓爬上了柿树,一直往上长,去见阳光,去畅快呼吸,直到在树冠上,“织”出一张绿毯。这个长法,简直惊人,不长则已,长起来,一天一个样,只是,好像还没有人过问。

六月,一阵风来一阵香。从何而来?只有钻进园子里去寻了。香是引路人,来到石榴树下,抬头向上张望,白白黄黄的花,顺着藤蔓,星星点点遍布树冠。

不需要博物多闻,也能认出,这是忍冬!谁也不会再说不认识它了!

忍冬?这哪里只是忍过了冬天,还忍过了春天。为了这份清香,它足足准备了一个春天,蓄势待发。没能早早出发,看似是慢人一步。谁知,时机一到,藤蔓的脚步,快得吓人。

石榴的美,热热闹闹先开始,却一点没有打扰忍冬的“忍耐”。攒够了能量,只见它“蔓步”如飞,忽如一夜香满园。

如今,时常闲步在园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园角,不仅有一棵石榴,还有一株忍冬。

柿子树下

春暖花开,对于经历了萧瑟寒冬的北方来说,肯定是欣喜若狂,美不胜收;而对于四季如春,花事不断的南方来说,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惊喜。但自龙年开年以来,整日整月都没有什么好天气,阴霾阴雨如幽灵般缠绕在人们的心里,偶尔出现一两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也立刻是风云突变,仿佛要印证神秘的玛雅预言,所以对于明媚的春光大家是越发的期盼。

某个周六的下午,也许是老天爷可怜天下苍生,竟自挥手退去了天空的阴霾,明媚的春光顿时播撒人间,普照大地。欣喜若狂的我赶紧抱出有些湿润的被子,摆出有些发霉的鞋子,又装上年前新买的折叠式直行车,准备到江边绿道踏春试车。刚刚把车提到门口,就接到老曹的电话,说是一起到“莲塘春色”去骑单车。不一会又接到老贺的电话,说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嗯嗯”两声就撂下电话,飞奔下楼,跳上老贺的新车便直奔“莲塘春色”。

“莲塘春色”位于增城市荔城镇的莲塘村,是近几年发展起来的绿色生态旅游景区。当年,我因寻找钓鱼的场所而误入该景区时,村里唯一的一家农家乐还在建造之中,但其悠久的历史传承,美丽的田园风光,纯朴的农家风情,着实让我流连忘返,回味深长,还差点忘了找鱼塘的大事。没有想到,刚刚过去两年,这里已经是盛名远播,游人如织,各有特色的农家乐一家挨着一家,人来车往,欢声笑语,如同“做景”一般。

好在老贺的车技不错,在不大宽敞的村道上,从从容容地躲开了迎面而来的奔驰、宝马,又轻松地避开了左右插缝的单车达人,顺顺利利地将车开到了下莲塘一处农家乐,说来也巧,农家乐前茂盛的荔枝树下居然正好空着一个车位。

这家农家乐,依傍着几棵古荔而建,简约而别有情趣,错落有致的荔枝树将整个农家乐笼罩在浓浓的翠绿和树荫之中,让久居闹市的我既感新鲜好奇,又满怀闲适和安宁。粗壮曲斜的树干,苔藓斑驳的树皮,总给人一种沧桑久远的遥想,而那翠绿欲滴,繁茂如盖的枝叶,又给人一种蓬勃向上的精神,更有那满树芬芳的花蕾,更是让人沉浸于大自然的美妙韵味和幽静之中。几张大圆桌子分别摆放在绿荫如盖的荔枝树下,诱人的香味不断从厨房里飘散出来,仿佛稻秧插种完毕之时,主人于自家的楼前树下,摆上几桌酒席,炒上几个屋后自种的小菜,抓上几只刚刚还在房前啄虫食草的小鸡,邀上几家亲朋好友,喝上几杯自酿的“土炮”,村言俚语地扯上一通天南海北一般。农家乐的老板娘带着几个伙计在树林餐桌间,穿梭奔忙,满脸的笑容被绿叶剪碎的阳光一照,如同被春风吹开的荔枝花。先到的老曹携带家人正坐在荔枝树下喝茶,看见我们到来忙着挥手招呼,老板娘也像是见到了远来的亲戚一般,忙着嘘寒问暖,斟茶倒水,热情地回答我们幼稚好奇的问题,阵阵笑声惊醒了树上熟睡的鸟儿,扑愣愣地投下一颗鸟粪弹,准确地砸在老曹的手臂上,一阵慌乱、惊呼之后又是好一阵哄然大笑。

老贺提议,还是在太阳落山之前,骑上一圈单车,活动活动筋骨。农家乐的单车是免费的,车头都挂着一个自编自制的号牌,来吃饭的客人一般都是先点好菜,然后骑上一圈回来,正好也差不多上菜吃饭了。我们在大树下的单车棚里左挑右选地各自挑选了一辆,没有想到个子不高的老曹挑了一辆高大的山地车,说是骑起来爽快,个子高大的老贺却选了一辆小轮的女装车,说是这样摔不着。

从莲塘出发,过稻田、菜洼、甘蔗地,穿榄林、蕉垄、百合园,在曲曲折折中的乡野小道上饱览田园风光,心情也如明媚的春光一样豁然开朗。说话间又转过江边,跟着车流顺着清清的江水一路前行,骑到桥头驿站时,眼前的景象不禁使我大吃一惊:绿道上满是骑车的人,江边满是垂钓的人,栈桥上满是看风景的人,草地上满是放风筝的人,球场上满是看热闹的人,驿站旁满是租单车的人,连驿站的小商场也满是买零食的人……如此“清明踏春图”,我看虽比不上“清明上河图”之热闹之繁华,但却更富有诗情画意。

面对如此热闹的景象,老曹提议在江边的小码头小憩一会。小码头也早就站满了人,正巧旁边有卖甘蔗和烧烤的,老贺便买了一根甘蔗,一分为三。甘蔗是本地的农家所种,似乎比城里卖的要甜一些。咀嚼着清甜的甘蔗,望望头顶争奇斗妍的风筝,看看江心悠然撒网的渔舟,夕阳竟自西斜,江风徐徐,波光粼粼,蓝色的天空不时掠过几声高亢清澈的鸟鸣……估摸着晚饭差不多准备好了,我们才急匆匆地骑车返回。刚一落座,一杯派潭白茶就端了上来,轻抿一口,便觉一缕甘泉清润咽喉,沁入心脾,回味无穷。不一会,散发着特有香味的农家小炒一一端上餐桌,食油鹅,清蒸土鸡,小炒河鲜,派潭酿豆腐,豆歧蒸鲢鱼,清炒苦麦……虽然做工不够精细,但分量和味道都叫人啧啧称赞,曹夫人和贺夫人边吃边不停地念叨:还是农家菜地道,农村人实在!

吃着吃着,坐在我旁边的老曹忽然看着农家乐的牌名研究起来:“‘江春翠阁农家乐’,我怎么感觉这个名字怪怪的,不好,不好,应该改一个好记又响亮的名字!”本来大家并没有注意农家乐的名称,听他这么一说,都把头扭向了门口,嘴里轻轻地念一念,还真觉得不大顺口不好记。老曹放下酒杯,果真叫来老板娘,认认真真地和她讨论起餐厅的名称,还毛遂自荐地要为老板娘免费更改农家乐的大名,乐得老板娘颠颠地亲自去炒了一个青菜送来,又恭恭敬敬地要了老曹的名片。

不知不觉中,夜幕悄然降临,游人大都已在夜色中离去,整个村庄又恢复了特有的闲逸和平静,不时传来的狗吠和三三两两的蛙鸣,更增添了乡野农家的寂静。老板娘打开了四周的灯光,浓荫投下的树影,让人有一种置身于莽莽森林的感觉,有一丝神秘,但更多的是安详。灯光照射处,我猛然发现眼前一株高大挺拔的大树不是荔枝树,宽大的树叶青翠欲滴,有些像桑树,但大家都说不是,叫来小伙计一问,原来是柿子树。

记得去年冬天去北京的时候,在八达岭长城的脚下,于萧瑟的寒风中,见到了几株光秃秃的树枝上稀疏地挂着一些红彤彤的果子,在万木凋零的冬日里显得异常的惹眼和美丽,我不顾汽车的摇晃抢下了几个难忘的镜头,导游告诉我,那些红彤彤的果实就是柿子。从此,我对这红彤彤的果实便有了一种更深的特别的喜爱。

如今,就坐在柿子树下,在她那宽大翠绿的浓荫里,享受着乡野的清新和宁静,不禁对柿子红了的季节充满了向往。

日子转眼过去了半月有余,不知道老曹给农家乐改的名取好了没有,也不知道柿子红了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景象,而坐在红红的柿子树下,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祖母的杏树

文/张才行

在我老家的屋后,有一株高大的杏树。当年,祖母从遥远的北方嫁到江南来,祖母的母亲将一枚家门前树上结的杏核儿,放在祖母的手中。第二年春上,祖母在夫家的屋后播下了那粒溜圆光亮的籽儿。于是,便有小小的芽儿生发出来。

这就是杏苗儿了。杏苗儿在祖母的呵护之下,一天天地长大起来。到我能记事的时候,杏树已长成巍峨的大树,撑起一片巨大的荫凉了。

春天来了,那一树的杏花呀!温温婉婉地拥住一大片蔚蓝的天宇,引得小蜜蜂闹闹嚷嚷地跑过来。它们简直花了眼,这一朵上点一下,又赶忙飞到另一朵上去。还有那春鸟也耐不住了,颤颤地停在树上,惊喜地欢唱起来,脆生生的妙音,在灿烂的阳光里传得很远,好听极了。我常常立在树下,痴痴地想那鸟儿的俏模样。后来,终于忍不住爬上树去。不知怎么就被祖母看见了,她在树下屏住气,低声而严厉地喊:“快下来,可别碰坏了花儿。”

记得总有一场春雨在夜里下起来。第二天,那满树的花儿就从树上被洗下来,洒了一地。花落去,绿叶儿好像一下子旺盛起来,一大片,像美女子秀秀的生长着。我们这些眼馋的孩子,眼巴巴地仰望着那片绿色,一颗,两颗,数着小果儿;一天,两天,盼着果熟的日子。这时节,祖母就端把小椅子,坐在树下守着。她一边捻着纳鞋底用的麻线,一边给我们讲古经,有时也给我们唱一两首小曲子。

临近炎夏时节,杏儿终于从那绿色里一颗颗地黄亮着现了出来,像深邃的夜空闪烁着的星星。祖母还是不让我们去摘,说是时候早了会伤着树儿,同时,那杏儿也是只酸不甜的。终于,有杏儿熟透了,在枝上憋不住了,间或掉下来。祖母这才在树下铺一些稻草,取了根长竹竿,去拣那熟透了的杏儿敲下来。我的童年,最美妙的日子便来临了。杏树那时很能结果的,我们吃不了,祖母就腾出她做针线活用的小簸箩,盛了杏儿,整个村子挨家送。于是,整个村子便充满了杏儿那酸津津甜滋滋的味儿了。

杏儿一下市,酷热的夏天就铺天盖地地压过来了。杏树却兜着了浓浓的荫凉,村子里的男女老少总喜欢到我家屋后的杏树下歇息,让习习的凉风拂去满身的暑热和辛劳。祖母在树下放了张竹凉床,摆一桶冷开水和几只搪瓷茶杯,供纳凉的人们饮用。记得那时杏树下有两大块青石板,也是祛暑消夏的好物件。我最喜欢在那青石板上睡觉,身子一贴上去,浑身的燥热立即被吸得一干二净。但祖母总是不让,也不许别人去睡。说是那石板阴气太重,会伤到身体内里的。如果有人不听,她就颠着双脚气呼呼地跑过来,嘴里还一边絮叨着,连拉带拽地直到你站起来才罢。其实,那时祖母已经很老了,又拖着一条不怎么灵便的老寒腿。

说来真是奇怪,就在祖母去世的那年秋天,那颗老杏树在落光了叶子之后,竟灿灿地开出了一树粉红的花儿,还结出了一树黄亮的果儿。后来,秋风凉了,秋霜起了,冬雪飘了。第二年,杏树便再没有透出青来了。想想,好像就在昨天,但恍惚间,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一树桂花开

文/祝宝玉

从学校归来,离自家院门还有百步远,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愈走近,愈浓。待进了院门,淡香变得更厚,浓浓地涌进我的鼻息。哦,一日不见,我家的桂花竟绽放了。

这是一棵金桂,前年栽下的,如今已然出落亭亭。走近细观,花朵很小,管状的,可爱至极。其香清可荡涤,浓可致远,让人不舍。我把读书的事忘了,流连在桂花树下,赏看不已。

黄昏如约,桂花之色之香之韵更妙。林逋所说的“暗香”是梅花的香,相比较,桂花香要显一点,能立体地感知。米粒般的黄,铃铃在枝头,光影模糊,更不易察知了。其香缕丝韵里沁着一层凉,是秋夜的凉。

晚饭之后,终于平复了那颗因桂花而躁动的心,坐在书桌前,翻开昨夜待续读的书。书中也有桂花香,氤氲在每一枚汉字的框架结构里,便不走了。花香相伴,今夜的书读得比往时更酣畅,连文章里的人物、景物都带着桂花香,从书本里走出来,盘桓桂花树下。待我入了梦,花香依旧,桂花小雨淅沥,打湿了头发,浸湿了鞋面。

清晨,不是先看到阳光,而是先闻到花香。漫长一夜过去,它还是原来模样吗?是,依然如故。在桂花树下徘徊多时,我才出门散步,身上也带着花香。刚出院门,遇到晨练的三叔,他一张口就夸我家的桂花香。他晨练也不去村口了,就在我家的院墙下。平日看上去与花产生不了交集的三叔,竟也是位“花痴”。

一个爱桂花的朋友写道:“我的房间里又洋溢着桂花香的味道,沁人心脾。喜欢秋的夜晚,有风微凉,带着桂花甜甜的香,沏上一杯茶,听着一首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宁静、温馨而又惬意。”这般心境,真令人羡慕。

第一次盼着快到周末,周六或周日,择一个安静的午后,一个人,一壶茶,一本书,一树花。

邻居老太

文/杨键

我的邻居是个残疾人,早退休了。早些年他的岳母从皖北来他家里,这位皖北来的老太太有六个儿女,儿女们商量好了,一年之中每家给老人住两个月,这样我每年都能看见这位老太太,满头白发,慈祥地坐在枇杷树下,没人跟她说话,连她的那些外孙们也不理她,她在他们的吵闹声里就像那枇杷树干一样沉默。每次她要到下一个儿女那里去,邻居们给她穿好了衣服,背上一个小包裹,好像是送一个小儿踏上流浪的旅程,但不久我又能看见她回来,好像一架旋转的老水车又转到了这里,满头白发,慈祥地坐在枇杷树下。

吴昌硕晚年画的枇杷润润的,大概这就是枇杷治咳嗽的缘由了。《花镜》上说:“枇杷叶如驴耳,凌冬不凋。”我喜欢枇杷叶,因为它四季不落,有些叶子可能终生不落,这就是它的神妙之处,枇杷树结的果子黄黄的,由这些如驴耳一样的叶子衬托得格外好看。

我的邻居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每年在他们家住上两个月的母亲,早已在他们的身上成了漂泊之物,而母亲这条河流,也在他们日渐贫瘠的心里快要干涸了。老母亲坐在枇杷树下打盹儿,她还可以坐多少年?她的眼睛那样明亮,那是一双来自皖北乡村的眼睛,她打量着尘世已快九十年了。枇杷树虽老,但却没有多少阴凉。她沉默着,一天说不上三句话。

有一天,老太太忽然心生一念,要回老家,她说她要回老家***,不能死在异乡,这是多少年的规矩了,可是没过三个月,老太太在一个大清早又由她的儿女们护送着回来了,好像枇杷叶一样不落,老太太没有死,她又回来了,满头白发,慈祥地坐在枇杷树下。

皂荚树

文/李白粉

早上锻炼,顺着村村通水泥路走进了一个槐树环抱的小村庄。此刻的村庄,静谧、安详,村民大多还在梦中,干净的水泥路上偶尔有狗儿跑来跑去,谁家的鸡在院子里引颈长鸣。

村边,有两棵标志性的皂荚树,树下有两个竖着放的大石磙,还有几个散乱放着的供人坐着休息的石凳。这两棵皂荚树就长在村边,紧挨水泥路。水泥路对面是一排住家户,家家的房子都盖得很漂亮。望望这两棵“年轻”的皂荚树,伸手摸摸湿腻腻的大石磙,仿佛回到了那些在打麦场上围着石磙疯转的童年岁月。

信步走出这个村庄,一条新修的水泥路把我引到了另一个村庄。刚进村子,我就邂逅了一棵大皂荚树。这棵皂荚树站立在村子里两条水泥路的交叉口,那个精神有问题的村民拿着一个大黄瓷碗从树下走过,看见我,傻愣愣地笑。一个妇女从那座盖得很漂亮的小院里出来,担一对大大的水桶,从皂荚树下不紧不慢地走过。站在树下,震撼无限:这样的大树,遮天蔽日,炎热的夏天走到树下,肯定让你体验到阴晴两重天。谁家的黄狗很好客,在皂荚树下用独特的方式欢迎着我家的灰灰,和谐无比。

顺着村子里的水泥路继续走,很快又发现一棵大皂荚树,这棵树树身低矮粗壮,从主干伸出来的枝丫直冲云霄,像极了绽放的烟火,嘭一下,变成了一个硕大的圆球。离远看,这棵大皂荚树更像一个大到无法比拟的“枯枝发新芽”盆景。这棵大皂荚树就那么矜持地站在水泥路边,庇护着身边的一座土屋。那座土屋应该有些年头了,土的墙,灰的瓦,似有若无的娃娃松,倾斜的房顶对皂荚树的落叶败枝无限宽容。皂荚树下,停着一辆拉货车,车主不在,皂荚树默默承担了看护义务。

走远了,我仍忍不住回头看。这些守着村庄的皂荚树,像极了村子里的老人,从青年到壮年,从壮年到老年,一辈子住在村子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养大的孩子,鸟儿样飞出村子,去寻找他们的新生活。唯有老人,对村庄不离不弃,就那么固守着脚下的这片土地!

小巷人家

文/郭华丽

若非特殊的事情,下午下班我都会从这独门独户,又挤挤挨挨的居家小巷走过。

舍近求远走这儿,只为这不足两百米的巷子符合我对居家过日子的期许。静简、热闹,平和、家常,既是群居又是独自。随着巷道蜿蜒的围墙一侧六七十公分高的砖混花圃里四季都有盛开的花儿,牵牛花、菊花、夹竹桃、兰草花……挨着花圃有只往高了长的香橼树、柚子树、还有两棵在春日里波光潋滟的樱桃树,再就是五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了。有猫在围墙插着玻璃碎片的顶端无声地行走;老眼昏花或是机灵温顺的说不出品种的狗,安然卧在门外的垫子上,或是追着你身前身后的嗅;有幼儿咿咿呀呀的软语,有三五个或是七八个老婆婆、老爷爷坐在树下迎着凉风,抑或晒着太阳聊家常。

这样的情景一如我小时候乡村人情的风貌。农闲之际,左邻右舍三三两两地聚在谁家的院场里,纳着鞋底、抽着旱烟、聊着家常,夏日里循着清风、寒冬里追着太阳。这些在地里劳作一生的庄稼人他们的幸福是多么简单啊!

四月的巷道,因为樱桃的成熟,多了孩子们的生机。每天下班,我总能看见站在树下、爬在树上的孩子。看见从树下路过的我,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双手捧着樱桃叫我:“阿姨,你吃,比糖还好吃。”我拈起一颗已经被攥出水的樱桃,放进嘴里。“真的比糖还好吃!”看着高兴的小女孩儿,我似乎看见了儿时的我。

盛夏的阳光,越过屋脊、越过围墙、越过树木,斜斜地照出巷道明明暗暗的阴凉。在这样的时节,巷道里家家的门窗都敞开着。这家蒸馍了、这家正在醋溜大白菜呢、这家一定是在炖腊肉呢……这家的孩子学钢琴呢、这家的孩子葫芦丝吹的不错、这个孩子应该是哪道数学题又做错了……走进夏日的小巷,我常常会恍然以为我会从此走向地老天荒。

九月的巷道,因为桂花的盛放,总会有别样的热烈。整个九月我都在桂花似奶油似蜂蜜的浸润肺腑的馨香里慢慢地走过。也会在晴好的某一天里,在一棵桂花树下站住,抬起头深深地呼吸。有道是“闻香识女人”,因为桂花清香的熏染,我是否有了一个女人别样的香气?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妇人,看见站在桂花树下的我说:“多闻些花儿的香好,能把人身上一些不好的味道赶跑的。”老人家的话让我莞尔,许是老人家闻到了我身上欲念的污浊之气?

一日下班,看见三个七十多岁的老妇人坐在桂花树下闲聊,微风吹过,似糯米粒儿的桂花纷纷飘落,飘洒在几位老人花白的头发里,单薄的肩膀上。我在不远处静静地站住,我被这几位老人在阳光下、在微风里的美惊艳,内心充满了感动。在那一刻,我看见了岁月赋予人的不仅是衰老、羸弱,它亦一同附赠于人岁月深处的别样美丽。

是一个初冬,在深绿的夹竹桃树下,一位年过六十的男子正在给一个头发雪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梳头,从头顶到脖颈,一下一下。藤椅里的老太太闭着双眼,似乎睡着了。“若得其情,哀矜勿喜”。太阳薄薄的余晖斜照在这两个人的身上,这是我遇见的最美的时光了。

一年四季,我都会一日日行走在这个小巷子里,生长在这条巷子的花草树木也都会在这儿等待属于它们的季节,这个小巷子里的人亦会一年年在这里度过属于他们的日子,那些机警、慧黠的猫,灵性、忠诚的狗也都会在自己的生命里各安其份。一定会消失些什么,但总有一些什么会被长久地记住,就如这巷子里的人、物,在某一刻给予我的温暖、感动。

凤凰树下的暇想

文/农家子弟

我住的小区花园,有一棵凤凰树,20多年树龄,胸径30多厘米,高10多米,树冠婆娑,有200多平方米。儿童们经常在树下玩耍,我也时常或站或坐于树下看书、聊天。

凤凰树树冠高大,花红叶绿,花期较长,满树如火,富丽堂皇,因“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故取名凤凰树,是着名的热带观赏树种。有一天,我就像菩提树下顿悟那样,竟发现它与别的树不同,它沉稳大度,气节高风,又总是给人慢半拍的感觉。

大多树种,一叶知秋。秋天来临,不少树都开始落叶,保持养分,以备过冬。然而,它却依然枝繁叶茂,毫无畏却,傲然挺立。即或冬天真的来了,它也视风刀霜剑为玩伴,把冰天雪地当儿戏,依然用自己的碧绿与凛冽寒风搏击,继而张开怀抱勇于迎接春的到来。

春天来了,其它树大都开始发芽长嫩,它才依依不舍地卸下盛装,纷纷掉落树叶。这叶子不是一般叶子,是与冬天搏斗的铠甲。春末来临,它又如同梅花那样,怕羞似的躲藏在春姑娘后面。只是耸立的枝桠证明它曾是无名英雄。是的,或许它不忍心让人看到冬天萧杀,没有绿色,失去希望,才耗尽心血,坚韧地维护人和其它动物的希冀。然而到了春天,或许它真的累了,需要休息,才卸下戎装。但是,到了四月芳菲,刚换下的旧铠甲,又披上崭新的战袍,满树才长出新绿,匆匆赶路。

到了夏秋之际,是它最光彩照人的时刻。碧绿色的羽状复叶,衬托着鲜红的花朵。那大块大块鲜红的花朵,幻化成阳光下的片片彩蝶,令人目不暇接。看着家门前的凤凰花开,就像喜鹊闹枝头,心中满是喜悦。一棵凤凰树给人的愉悦如此,如果多棵呢?想必另有一番景致。我略为知道,深圳中学校园种有最多凤凰树,到了开花时节,红火火一片。我小孩曾说:那一年的凤凰树开花最多最艳,那一年深圳中学高考成绩必然最好。我不敢妄自苟同,但凤凰树带给人们的喜悦心情和良好愿望,是自然的、无私的。

至11月份,许多树木果实都收获了,它挂的果子才成熟。果子带状或微弯曲呈镰刀形,扁平,下垂,成熟后木质化,呈深褐色,长30-60cm,内含种子40-50粒,种皮有斑纹。与火红鲜花所比,丝毫没有华丽外衣,然而它却是名副其实传宗接代的好种子。

快也好,慢也罢,照样走自己的路,不为他人所左右。凤凰树,你那怕慢半拍,人们都无权责怪你。你用事实证明,在残冬时节,你鼓起人们的勇气;在火红的繁花时令,你又赠予人们愉悦心情!

凤凰树,我们正渴望你夏秋之际火红的开花的时节 !

落英树下的等待

她,是个普通的女孩,终日在那颗落英树下等待他的到来。

十年前,年仅五岁的她,父母双双死于车祸,于是,小小的她被人送进的孤儿院,她很普通,但脾气却不怎么好,于是,孤儿院里的小朋友都不怎么跟她玩,还经常欺负她,孤儿院的后面,有一个喷水池,那儿有一颗落英树,那是落花缤纷的时节,她第一次悄悄地跑到落英树下,王者满地的落花发呆,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样:“喂,笨蛋,你再看什么啊?”她转过头,看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孩,眼镜圆溜溜的盯着自己,心里纳闷,“这儿不是孤儿院的孩子嘛,看什么看啊,还叫我笨蛋,找死啊!”“小子,谁是笨蛋啊!我什么管你什么什么事啊?”于是,就这么,在不客气的对白下,他认识了这个孩子头——君墨尘。

次日,她又来到落英树下,看满地落花,忽然头皮一麻。“哎哟!谁找死啊!”回头一看,君墨尘正嬉皮笑脸的冲她傻笑:“嘿嘿,是我啊,笨蛋。”她见了来人,心里不爽,嘟嘟嘴,说:“怎么里见人打招呼的方式这么欠揍啊!”君墨尘不语,只是傻傻的笑,“对了笨蛋,我跟你说哦,昨天我把院长最爱的那个烟斗藏在厨房的老鼠窝里了,嘿嘿!”说着,露出了两颗老虎牙,那摸样简直就是个小调皮蛋,从那以后,她的东西就经常不翼而飞,又或者,洁白的作业本上画了一只小乌龟。

“害人精,害人精!”远离传来孩子们嘲笑的语声,而被骂正是她,因为那样孩子从无意中院长那里得知,他父母是因为急着送发高烧的她车速太快,才死于车祸的,而她却意外的活了下来,“我不是,我不是……”往日如此强悍的她,如今在得知事实真相之后也语气硬不起来了。“你们在干什么呢?干嘛欺负笨蛋,快走开!”君墨尘的声音响起,众人的声音散去,她蹲在墙角,无声的抽泣着。“笨蛋,别哭了,有我在,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了。”君墨尘还是那么的讨厌,一点也不会安慰人,听了他的话,她渐渐的哭了更凶了。“哎哟,别哭了,大不了我以后不叫你笨蛋行了吧,他们都是乱说了,别信他们。”君墨尘看着瑶瑶(她的本名)没有一点停的趋势,自己都哭了,无奈,值得无声的陪着她哭。

时光飞逝,均沉默还是一如既往的捉弄瑶瑶,但是他会在他需要温暖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他会在她伤心无助的时候,默默的陪着她,那颗落英树,便成了她黑色童年的一个亮点,那天,在落英树下,他与她告别,告诉她他自己找了自己的父母了,于是他跟着他的父母走了,他说过,他会回来看她,于是瑶瑶终日在落英树下等待,只求盼他的归来……想着想着,嘴角不禁落处一抹浅浅的笑,在夕阳中渐渐隐去……

乌桕旧事

文/陈七一

乡居的地方,多有乌桕树,在村口、在缓坡、在小溪边,不择地而生,远近成林。

乌桕树叶似杏叶,叶面有蜡质,比杏叶生得浓密。仲夏时节,乌桕树冠下,浓荫蔽日,农人耕作到正午,就在树下吃饭纳凉。午后,村妇们聚在树下,一边做起女红,一边张家长李家短,以销永日。偶有花粉落下,人们才发现,乌桕又已着花,细黄嫩绿的穗状花序,本无可观之处,再藏在一片浓绿之间,就更不起眼了。

淘气的孩子们不怕热,常把自己晒出一头的疖子来,可这无妨,他们会爬到乌桕树上,采下嫩叶,直接贴在疖子上,半日即可化脓消肿。有时,就在他们伸手采叶时,也会被藏在叶子后面的洋辣子蛰到,灼痛无比,是可谓旧痕未愈,又添新伤。可这也无妨,他们多会找到进攻者,将其开肠剖肚,取其绿色经脉捣碎,敷在被蛰处,痛感顿消。找不到洋辣子,他们就地和泥,敷在被蛰处,效果似也不错。

张裁缝也常来乌桕树下做他的裁缝活。他原本是苏州的一名大学教书先生,下放到这里,由于不会庄稼活,就选择了家传的手艺,穿针引线,为他人做衣。他为人谦和而不失精明,随遇而安,因此上很快就和村人稔熟。适逢村学缺教师,村人知道他有学问就举荐他,他却坚辞不受,他说教师很是体面,而他的学问像乌桕子,有毒,只能烂在肚子里,教了出来,会误人子弟的。

他没有妻子儿女,一个人住在一间屋里,干干净净的。脚踩手摇臂移动,哒哒哒哒,布在他手下渐渐成形。他微笑着,似乎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有男子来,他一边干活一边说点男人间的话。有女人来,他就说些精致的笑话,或是奇闻异事,她们便张大着嘴圆瞪着眼,或是咯咯地笑到弯腰。也有孩子来,有老汉来有老婆婆来,他都能让他们喜欢他。他不是装的,他的性子是开阔的,容得下许多人、许多事。

也有善良的婆婆慈祥地看着他,他感知得到,却不抬头,继续缝。婆婆说:“小张,你不讨媳妇吗?”老婆婆正要说是谁,他怕伤了女子的心,就说:“我有媳妇的。”提亲的婆婆就同情地叹息:“唉,这孩子苦啊!”踯躅地去了。他就一直干净着,喝水,干活,小炉子摆在屋外。

山菊花开时,村人已不再去乌桕树下,而张裁缝还常来。他着一袭整洁的米灰色长袍,脚蹬圆口布鞋,背剪双手,沐浴在深秋的暖阳里,一边细看乌桕树叶先由绿而紫、再由紫而红,一边低唱浅吟。只记得那些句子悲凉,像初冬的霜,让人想流泪。乌桕数度红绿,张裁缝渐渐老了,发中隐有银光,如烟灰色。漠漠平野,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村外有一条古驿道,驿道上有座残桥,桥边有一棵乌桕。每年冬初叶落,干枯枝虬,苍劲若梅,白色的桕子缀满枝头。寒鸦阵阵,采食其上,人来不惊。每年冬天,道上却热闹了。总有一些陌生人来,一种人租住在村里,他们是来挖丹皮、做丹皮和收购丹皮的;另一种人就是来村子里收购桕子的,或一二人,或三五人,他们推着独轮车,像水浒里智取生辰纲的景象。丹皮是中药,清热凉血,活血散瘀。桕子是拿来做桕蜡的。在石蜡之前有桕蜡,桕蜡是做蜡烛、香皂、蜡纸的材料。桕子的核榨出的油做油漆、油墨,渣子做肥料。

大学后我离家住校,回家张裁缝已经走了,他住过的房子堆满了杂物,蛛网附尘。正是霜发桕红时,一片片红叶在微寒的风里翻动,偶尔落下一片,如一声叹息。树下这个时候,乌桕树没人来了,几只鸡走过,被风吹翻着鸡毛,吓得咯咯地叫。

寻找树下的老人

文/欢宴卿

老屋前的旧院里,秋千随风晃动着岁月的影。

长久未有人住的缘故,台阶上的青苔厚厚的堆积,踩一脚都会打滑。绵绵的细雨伴着微凉的风灌进衣领里,我不禁打了个轻颤,眼眶顿时红了一圈,老人,便是在这里辞世的。

我小心翼翼的踏入屋里,墙身早已斑驳不堪,细密的纹路记录着年代的久远。静谧的一切,依稀让我听见院里的雨越渐下大,打开窗,豆大的雨扑打在脸上,顿时减去了屋内不小的霉味。

待到雨停歇,微阳初露,花儿疲惫的入睡,秋千为伴的那颗老梨树愈发显得精神,树叶上闪着点点晶莹,啪嗒一声,敲击进了大地的心里,柔软了一方土地。

淡淡的香弥漫在小院里,我似乎回到了那任性的童年,每每不开心都要荡着秋千,那时候,老人在推,我像在飞,天空都因为幸福而不忍心掉眼泪。我忽然记起,老人说,等到孙儿长大,一定是要带着你看屋后满盛的桃花。

风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暖暖地轻抚着我的发丝,翻飞起调皮而又美好的弧度,新鲜的空气里洋溢着跳动的活力,勾引着我蠢蠢的欲念,扔下紧攥的包,几步走到秋千前,不知道它是否还能承载走我满心的思念。

最后我还是没有勇气坐上去,我怕老梨树折枝,我怕秋千荡晃的绳索断裂,我怕一切未在我开始念念,便因此太过沉重而无法负荷被毁灭。眼睛里越来越干涩,仰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转身看了看澄澈的河流,为什么你们依然如初,而我再也找不到那会疼我一世的老人了?你们都忘记了吗,他还欠我一份约定。

一份病重后再也无法企及的约定,就像你离开时我只流过一滴泪,我以为我会忍不住大哭。那滴泪最终滑落在脚下生了根的大地里,泥土中香气依存,甜腻的味道里掺杂着苦涩,你也忘了。

你也忘了,在我缭绕着淡淡香气,风景如初的岁月里,你们都忘了,亲爱的爷爷,你还欠我,一份谁也未曾知道过的约定……

山楂树下的父亲

文/王佳兰

就在父亲弯下腰,去捡拾我们不小心摘落的山楂时,我忽然看见父亲满头的白发,那样清晰地映在了叶隙的漏影里。直直地,短短地,深深地刺向我,刺得我有些心疼。

其实,那白发早已生成,不过是我平日里极少看到在坡地里劳作的父亲,已尽显吃力罢了。乍这样看着父亲,每个动作都不及年轻时的敏捷了,那自然衰老的迹象鲜明地映在父亲身上,犹如刚发现般让人惊讶。从不像今天这样触动我的心。

枝叶把山一侧的一缕阳光摇成了闪闪碎片,落在了父亲佝偻的背上。枝梢上的山楂压得枝条有些微弯,红的有些扎眼,像一盏盏小小的红灯笼细密地挂在枝叶间。那叶隙漏影的阳光洒了一地斑驳,像拼起的一张四季图,又像是用时间织成的一张网,盖在了父亲的背上。难道是这张网压弯了父亲的背吗?岁月累积起的沧桑,无情地显现在父亲的脸上。曾经以为父亲不会老,可就在上山的路上,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竟徒增了辛酸。父亲个子算不上高大,年轻时却也腰身健壮,是个寡言少语,生性随和,朴厚平凡的庄稼人。何时?岁月催老了父亲,已不似当年强健。其实,凡是和庄稼地打交道的老人们,只要身体允许,坡地里的活都不会落下的。也是一年四季都不得闲。父亲也是这样。惟愿未来的日子里,父亲依然亦如今朝耕耘他的田园。这一方土地,这一山一树木,都融了父亲的目光,四季的田园景色,少不得父亲劳作过的痕迹。父亲依附着这山、这土地,我们依附着父亲。无论多久,就想这样依附下去,待许多年以后,能再看父亲弄耘锄。

一枝山楂隙间筛下的秋阳日影,细碎明净地铺在树下的杂草中,另一半铺在了父亲脚踏的褐色的土丘上。被太阳晒得透红的山楂,落在了柔柔的杂草丛中,父亲就这样弯下腰,拨开密密草丛,极其仔细地把那山楂一颗颗捡起。每一颗山楂都留了父亲的指痕和掌心里的温度。

因山高坡陡,父亲无法给山楂树施肥、喷农药,树就这么自自然然地长,山楂的个头便也小了许多。我知道这几树的山楂换不来几个钱,几乎没人要。若细算,远不及父亲所付出的辛劳。但是,父亲依然高兴地收获着这些山楂。这山楂的红是秋的炫耀,是成熟后的欢欣。酸酸甜甜的红山楂是一树的骄傲,是秋的果实,是父亲从春到秋的期盼。

这几棵山楂树长在半山腰上,荆棘丛生的杂草中,是父亲硬硬地走出了一条路。春花,夏果,秋熟,为这半壁的山梁添了色,那景色里便也融了父亲的汗水。我依树站立,一手拽一枝条,仰头一手摘那山楂,虽小心翼翼,还是有山楂从掌心中掉落。妹妹已攀爬在另一棵树的枝桠间,也是极小心地摘着。树梢顶端的山楂,让我们有些束手无策,就那么看着一撮撮的红,高高挂在枝上张扬着。父亲说那高处的就让它留在枝上,待冬天来时,树叶落尽,只这一撮的山楂红,成了这一树的景,等经了冷风冬阳,待落时,自然便落了。

看父亲背上被日影西斜划过的痕迹,像个光阴图。枝叶疏影,散落在背上。那山楂的红又像夜晚亮起的烛光,把父亲的身影衬托得及其鲜明。很多日子,便在父亲的背上沉淀得尤为明澈。

虽然我的女儿已过二十岁年龄,可我在父亲身边,依然是那个需要父亲疼爱呵护的孩子,就想这么一直被父亲疼爱下去。想起我如女儿这般年龄时,父亲是何等的年轻,从不曾想过父亲衰老的模样,也不曾想过,在某年今朝山楂红的季节里,和妹妹一起带着女儿帮父亲摘山楂。

祈愿父亲年年摘得山楂红,待冬日闲时,让母亲取了山楂加冰糖熬制那酸酸甜甜的山楂糕。或串一串冰糖葫芦蘸滚了芝麻,围炉而坐,听父母絮叨光阴里的故事。

一棵树

文/杨志勇

我相信,一棵树和一个人一样,都有造化。在遇见这棵树后,便愈加有了如此坚定的认识。

在最初的印象里,它就是以一个男人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的,所以我尊重称其为“他”。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羡慕他是那么的坚强,自信,有毅力,有朝气,有活力。当时,身处秦岭南方重重山峰之中的我,站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垭子,蓝天白云下,目击之处葱茏溢翠,偏偏是他格外不一样,独立于山垭子一条梁的起头,周围所有的树木和绿色植物全部都显得低矮了下去。用心打量,树颈处像撑开了的一把伞,张开的茎和枝条天然支撑了一个圆圆的树冠,像极了人工修剪的盆景,整体高两丈有余,覆盖一间房子大小,密密麻麻的树叶,绿得惹眼,像闺女绣上去似的。

他的脚下,光秃秃的,看不到赖以生存的土壤,附近在修筑公路,在他一侧劈下的剖面,可见疏松质的岩石。

站在山垭的另一条梁上,保持一定的距离观看他,除了像伞,像蘑菇,还像飘着的一朵带把儿的云。和我一起坐在地上歇脚,有个吃过生活苦头的人形容,像是一根筷子戳了一个青菜窝窝头。现场的人,却也不知哪个更像,哪个更真。从政的,务农的,文雅一点的,接地气一点的,人们共同的感受:这棵树长在这里真是风景哩!

其景其境,诸如引人注目、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独占鳌头等很多类似的成语,在我的心底涌动而出。

初相遇的那天,有事路过,竟也忘记打听他的姓名,只是记住了他的模样和气质。日后,在蓝天下,在烟雾里,在风雨中,无论怎么看,他都让人在心里洋溢着欢喜。当地人说,他要是走进城市,身价将会倍增,不知道要让多少人迷恋呢。

认识谭坝镇松坝九年制学校校长邓良军先生时,才发现自己于不知不觉间爱上这棵树已经有了一些时日。邓校长自我介绍:“我的老家就在那棵圆圆的檬子树下。”我惊奇:“就在那个山垭子?就在我扶贫的草庙村?”得到肯定的回答,我逗趣:难怪听群众说那棵树附近风水好,当地经常出人才呢,原来邓校长就是其中重要一位!

邓校长的话不仅让我与他之间因为一棵树互相有了深刻的认识,而且让我第一次记住了这棵树的名字,第一次感受到山村的人因一棵树而荣,第一次知道他所在的这个山垭子叫“檬树垭”,亦同时知晓了一方地域因一棵树而得名。

“檬子树下,根部周围修建了一个两平方米圆圆的水土保护圈,那是我大哥做的好事!”邓校长的话语里,他们一大家人爱护这棵树的情感溢于言表。

如人,这棵树的造化当不一般。在成长路上,能够克服不利的艰难条件,严格约束把控自己,朝着想要的方向和理想的状态努力,不生长多余的枝蔓和瑕疵,自然而然地成为一处独特的风景。因为他始终是那个地方人们心目中不可被替代、被掠夺、被独享的重要标志,所以大家对他从来都没有邪恶之心,因而他的成长之路便从来没有遭受人为的侵害和破坏。

我觉得这棵树有灵性、有神性,走访了解得知,果不其然。附近一位70多岁的老人说,在他小时候,那时当大队长的邓金祥亲手将这棵树从山里移植出来。山里这样的树种很多,为什么孤零零地栽植了一棵,他不得而知,但当时这树就有了茶缸粗,估计年龄要大自己二三十岁,至今应该有100多岁了。常言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想是,一棵树经历百年的风雨也可能会成精、成神的。

树上有人披红,这是什么意思?老人告诉我,早些年村里有一个风俗,小孩经常生病不好养,家里人便抱着孩子,选个大早上,端几盘菜摆放到十字路上,坐等路人经过,碰见的第一个人,男的便拜为干爹,女的便拜为干妈。如今,村里的成人基本都外出务工,在十字路上等待几天,可能也遇不见人,即便是遇见了,绝大多数人都不乐意接受这种礼拜。因而,附近有人便让孩子把这棵树认了干爹,燃放爆竹,为其披红。拜过之后,那孩子生长确实变得乖顺了。

树能够保佑人,这是一种迷信。而其中倾注更多的,则是当地人对这棵树的一种敬畏和期待。事实上,不仅仅是这棵树,所有的树木和植被都是保佑人类的。例如,保持水土不流失,生产更多的氧气供给,减少自然灾害等等。

在了解关于这棵树更多的故事后,我再次去拜见了这棵树。正午,太阳的光热比较猛烈,一群山羊,或蹲或卧,在树下歇凉。见此情景,我想说一句话:人栽植的树,它们在下面乘凉,不公平啊!又自答:你的付出,回报不一定给予你,得到回报的可能是儿子,也可能是孙子,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或者动物。

日暮时分,见牧羊人站在树下,“咩——咩——”,还未等学叫第三声,满山架岭的山羊便纷纷传来了“咩咩”声。原来,树下还是牧羊人和他的羊群的集合点。瞬间,一幅乡村的晚照图便生动起来。

还记得那棵丁香树下的承诺吗?

文/飞梦雪娇

还记得那棵丁香树下的承诺吗?

题记----你出生的时候你在哭,而周围的人在笑。你在逝去的时候,你在笑,而周围的人大哭。一切都在轮回,我们都在轮回。

夜幕又降临了,月亮是如此的明亮,月光是如此的皎洁。又一个人来到村口的那棵丁香树下,静静的在那儿伫立着,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的。想起李白的那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千古名句,觉得一下子到了他的那个意境:孤单、落寞、无奈、郁闷……

每一次来到这里就会不由自主的触动我心中的那根弦,于是思念的感觉席卷全身。已经好久了,确切的说是自从你走了之后,也把我词典里和"笑"、"快乐"、"开心"有关的词,统统带走了。我是一个不会勉强自己的人,既然笑不出来,我又何必强颜欢笑。我不要你在天堂看到我言不由衷的笑容。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生命里的温暖就那么多,我全部都给了你,而你却丢下我,独自离开,你叫我以后怎么对别人笑啊?

泪又无声的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发丝随风缠绕双眸。低语:"枫,你看到寂寞的样子了吗?以前从不曾经有过的感觉。你还记得丁香树下你给我的承诺吗?爱我一辈子;疼我一生一世;与我共结连理;与我白头偕老。可是现在你却……你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要爽约?为什么要放我的鸽子呢?枫,你看,丁香树它又长高了、它又开花了。淡紫色的花瓣,那淡淡的香气泌人心脾,而你闻到吗?枫,你在那儿过得好吗?……

还记得在树下我们的对话吗?我问你:"枫,你相信人有来世吗?"你肯定的回答:"当然相信了,人世间的万物都在轮回。"

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往事如同发生在昨日:丁香树下,一个男孩子给一个女孩子讲题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丁香树下,一个女孩说要丁香花,一个男孩爬到树上去帮她摘花儿,摘下来时,把它插在女孩那长长的头发中;丁香树下,男孩与女孩在树下手拉手散步,谈笑风生;丁香树下,淡有关丁香的一切,包括:生长环境、象征意义、戴望舒的《雨巷》、李商隐的《代赠》……你有没有把他们忘记?还会背吗?

天空中刚才还是皓月当空,这会儿却是微风细雨。这一刻袭来了风和雨,吹落了满树的芬芳。"风里落花谁是主?思悠悠,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回首绿波春色暮,接天流。"枫,你感受到我的思念了吗?在雨中我不禁抬头质问上天,老天啊!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天不言,地亦不语。

不知从谁家飘出赵薇的《自从离别后》:自从离别后思也悠悠念也悠悠多少沧桑壮志难酬与你同消万古愁自从离别后梦也难留泪也难收几番风雨白了人头今宵且尽一杯酒为什么相聚难长久为什么相遇难相守为什么聚散苦匆匆为什么人比黄花瘦自从离别后多少次被梦儿骗了再相逢只想问一句你对我的心是否依旧……

如果有一天,我们在世间的某个角落相逢了。你问我,你幸福吗?如果我告诉你我很幸福,那么我一定是伪装的;如果只能跟你重逢,而不是共同生活,那我怎么会幸福呢?告诉你我很幸福是因为不想让你知道,我其实很伤心、很难过、很……只是不想让你跟我一样难过而已。

雨,密密的打在脸上,痛在心里。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终于是我的泪水沾湿了空中的雨。其实,我一直都相信,我不需要想起什么,因为我从来都不曾忘记过什么!而枫,你还记得那年丁香树下的承诺吗?

树上的鱼

文/梅畅言

司机是新人,道不熟。

建设局局长胡家强说,前面不远有棵大树,顺着那树的方向走,就到我老家了。

村头,老皂角树下围了一大圈人,黑压压的一片,都仰头看。

那树,躯干三人合抱不拢,表皮沟沟壑壑,虬枝盘旋,婆娑盎然,远望,宛如一柄华盖。

树上猴着一人。胡家强远远地便认出来是自己的三弟,家劲,外号犟三。

挖掘机趴在树下,似头狡诈的怪兽,隔岸观火。

村民让出条道。

挤进人堆,胡家强抹了抹头上的汗,叉了腰,很是领导样儿,仰脸冲树上喊,犟三,灌了几两?

不多,六两。犟三说。还一脸无耻的笑。

平时怂头日脑的,酒一喝,胆就大了,看你那屌样儿,还有脸笑?

犟三还是笑,笑得五官挪位,笑得胡家强目不忍睹。

你没拿到拆迁赔偿金吗?胡家强问。

拿了。

拿了,拿了还瞎鸡巴起哄?

不是我起哄,是他们要挖这树。只要不挖树,我宁愿把钱退了。

树不挖咋建新房,不建新房你住哪儿?

我住大街。大街上归你管,不让住,我就住老鼠洞,和老鼠就伴,你管不着!

犟三,你是成心让人看我笑话是吧?给我听好了,再不下来,我喊妈过来训你。

喊吧,妈也不同意挖这树。犟三低了低身子,指着树上一串串的皂角说,她老人家还说等皂角熟了,让我送你一筐。

胡家强不出声,一脸尴尬。

犟三又说,妈每年都让进城给送你皂角,就因为你说皂角泡水好,比沐浴露洗发水滋养人。

胡家强的脸变成了酱紫色。

小时候妈给我们讲这树的事,你还记得不?

记得,比你还熟!胡家强的声音越发凝重,有明显的鼻音。

你当然熟。妈说,这树是村里的老祖宗,可不敢动它半点皮毛。有次你放牛回来,爬上这树,弄断根枝桠,被妈饱揍了一顿。就怕你早已忘了痛,也忘了我们的村名吧?

怎么会忘?胡家强答道,下马庄。

有啥讲究?

明朝一个大官经过本村,在这里下马,系马此树,赞这树伟岸,遂起村名为下马庄。

哥书读得多,说得真文化!

胡家强低下了头。

村民们的头也低成了黑压压的一片。

胡家强喘着粗气,扭头对司机嘀咕了几句。

司机掏出了手机,拨号。

不一会,一群执法队员冲了进来,在树下搭起了一圈防护网。网拽得板实,要网那树上的鱼。

不言而喻,那鱼,是犟三。

我可没暴力抗法,你也别暴力执法啊!犟三见苗头不对,心虚地向胡家强道。

下来!下来就还是亲兄弟。胡家强说。

讲理我就是你亲兄弟,不讲理我就是流氓。

嘁!流氓就你这屌样儿?乖乖儿给我下来!

我偏不!

好,好,好,你等着!胡家强恼羞成怒。

火—哦儿—火—哦儿—消防车的叫声由远及近。

消防队员很专业,瞬间摆弄好一切,只等一声令下。

胡家强大喝一声:射!

一股水柱射向了树上的犟三。

犟三抓着树枝,像被钩线拽着的一条鱼,拼命挣扎。

终是打熬不住,犟三双手滑脱,准确安然地落入网中。

网中,犟三竭力扑腾,撕心裂肺地叫喊:不能挖啊,哥,那是老祖宗啊,哥……求你了,哥……

挖掘机很兴奋,吐吐吐地冒黑烟,奔向那棵老皂角树。

池塘

文/李雨蓓

我爬过有“天下第一奇山”美誉的黄山,领略过一望无际的呼伦贝尔大草原,还到过古色古香的丽江古城,但我觉得最让我陶醉,让我牵挂的却是我老家旁的池塘。那是我成长的地方,是我儿时留下最多笑容的乐园。

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一半池塘被荷花占领,那儿简直是鱼儿们的天地,一会儿在水里捉迷藏,一会儿伸出小脑袋争着抢孩子们投下来的鱼食,那鱼儿是池塘的守护者,更是孩子们的大自然的玩伴。另一半池塘里有一群可爱的鸭子,它们成群结队地游着,有时还有牛在池塘边洗澡,它们溅起一束又一束水花,让我觉得这样惬意的生活令人无比向往。池塘旁边还种着一棵柳树,那儿就是人们的天地,小孩子在树下玩耍,狗呀、牛呀、鹅呀,全部跑到树下栖息,树上有几个鸟窝,小鸟的叫声又细又亮……

早上,当红艳欲滴的朝阳喷薄而出,“喔喔喔”鸡便叫了起来,狗呀,牛呀,全都醒了,鱼儿们也从水里探出了头。荷叶上划过一滴滴露珠,像是一颗又一颗的白珍珠;蜻蜓也飞来了,停在了荷花上,像是人们所说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忽然,平静的水泛起一丝丝波纹。

噢,原来是鸭子,它们一个挨一个地向地面游去。

中午,太阳高挂天空,为什么池塘里的鸭呀牛呀全都不见了?看!大家都躲到树下去了。一阵风吹过,柳树“沙啦沙啦”轻轻摇拽枝条,紧接着鸟儿也跟着“喳喳”叫,鸡也跟着“喀喀”叫,再加上牛和狗的喘息声,像是一首大自然的大合奏。

傍晚,月亮发出柔和的光芒,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像顽皮的孩子。池塘里的水倒映出一个又大又圆的月亮。周围很宁静,没有一丝声音,一阵风吹来,荷花发出阵阵芳香,让人感觉心情愉悦……

池塘虽不及名胜古迹,不及车水马龙,不及人来人往,但在我心中,它就是最美的。

老柿树

文/张阳宏

大风吹过山梁,是谁正走在回家的路上风啊,你若从我的故乡吹来请告诉我,村口的老树下是否站着我老娘大风吹过山梁,是谁跪倒在回家的路上风啊,倘若你能一路吹到我的故乡去别忘了先替我喊一声娘

——摘抄诗人慧玮《行者》

在西安通往丹凤的312国道上,客车上下站,到桃园村口,经常会听到,“师父,柿子树下停一下”。不知曾几何时,自然而然周围几个村庄的人出门,回来就在这个柿子树上下车,柿子树就成了这里的站牌。

随着哥仨的长大,都离开故乡,在北京闯荡,这棵柿子树便成了妈妈的期盼和守候,每次无论哥几个谁回来,好像约定好了,妈妈的身影就会出现在柿子树下,带着眺望的眼神。

在这棵柿子树下,妈妈送往迎来,回来时久久的等待,慈祥的笑脸,离去时依依不舍挥手告别。难忘,那场暴雪,平时十二个小时的火车走了二十四个小时。那年冬天是那样冷,回到西安,秦岭当年的盘山道,赶上雨雪天,是高危路段,车如蜗牛爬坡。我的妈妈在这样的风雪天,在柿子树下徘徊等待了两天一宿,后来听老爸给我们说起母亲的原话,“不管堵不堵,我要去接,儿子们受罪啦,要等,要看到我儿子回来,我才放心”。母亲等到我们回来了,看到我们,更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泪眼汪汪,边擦眼泪边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如今,母亲已离我而去。可是每次我要离开故乡时,都会不知不觉的来到这棵柿子树下站一会,听听叶子的沙沙声,依依不舍的回望……每次归来时,也会情不自禁的来柿树下,举目看着这棵已经很老快要枯尽的柿子树。闭着眼睛,那干枯的枝条好像是妈妈张开自己的双臂,在迎接归来的儿子。

人是会走的树,树是站立的人,妈妈走了,影子站成了那棵柿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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