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文章

2022年12月10日经典文章

难忘的文章(精选21篇)

有些青春的细节总是难忘

文/何英彩

当岁月把往事风干,当青春渐去渐远,回头而望时,曾经的青涩都成了风景,有些青春的细节竟是那样难忘。

几场春雨,催开了后山的野花,也滋养了一群少男少女心中朦胧而又懵懂的情愫。操场里,食堂边,阶梯上,还有那条长长的绿荫道,因那低头娇羞的一眸,那目光里带电的刹那,一次偶然的邂逅,一个无意的招呼,所有的景致都因此而妩媚灵动,仿佛都蕴藏了些许的秘密,让春鸟在鸣唱中悄悄传递。心间一泓明净的清泉,仿佛被投入一颗石子,荡起阵阵涟漪。一些娇情的春愁,在夜灯熄灭后的午夜,伴着室友的酣声,漫上某人的帐帘。

不经意间,窗外暴雨骤然而至。几经风吹雨打,万物在夏季里疯长着。一同疯长的,还有那朦胧的爱情。一如满山遍野的野草,碧绿得耀眼而诱人。

没过几天,戴着黑框眼镜的学生科长恶狠狠地上全校大会上宣布,昨晚在足球场上捉到的违纪者名单。尽管学校政策高压,但青春青涩的爱情仍像宿舍窗前的牵牛花,悄悄地探出粉红色的小喇叭。

每当清晨和傍晚,男生楼里,总有吉他族对着女生楼的某个窗口高声晨吟夜唱那时最流行的情歌:“你就像那冬天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心窝,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仿佛天上星,是最亮的一颗……”或者狂吼着《黄土高坡》、《大约在冬季》,吼得荡气回肠,唱得人心颤动。青春生命的饱满和外溢的活力顿时显现无遗。那时,能做一个吉他手,拥有一把模样好看的吉他,在某个晚霞满天的黄昏里,背着落日的方向,微闭着双眼,一副陶醉的样子,倚在宿舍门前的墙角上,“艺术”地弹唱几首,定是青春最美的风景了,总引来许多过往的女生驻足。那“酷”样,说不定又是一粒无形的石子,不经意地荡起某女心的一潭春泓。邻班的波就是靠这一招,把班上最美的春给俘获了。

与晨歌暮唱相对应的,就是“青春夜话”了。晚自习过后,熄灯后的半个小时内,宿舍区几乎不会清静。寝室里,大家在黑夜里睁着黑色的眼睛,争先恐后地高谈阔论。话题很多,涉及面广,谈国事访问,谈世界杯足球,也抱怨着饭票不够吃。但谈得经久不衰,还是那些似懂非懂的爱情。那些朦胧的情愫捂贴着一颗颗驿动的心,在夜的深处慢慢着眠。

诗歌是八十年代末校园里另一串躁动青春的音符。一如现在的年轻人驰骋网络游戏一般。那时的诗歌相伴着青春,颤悠着整个青涩的季节。诗歌是属于年轻人的。在诗意的校园里,读诗写诗谈诗,成了年轻我们最体面的时尚。也是一帮少男少女聚集成堆的充分理由。

常常是由某个“诗人”发起,创意一个新潮而怪异的名称,几个文友自愿节省几顿大餐,凑点笔墨纸砚,“某某诗社”就宣告成立了。架子搭起,接着便是以诗为媒,办报出刊。除几个老道的师兄诗人有些象样的诗作而外,好些“新人”都要临时抱佛脚。诗因情而起生,大家都搜场刮肚,“为赋新词强说愁”般,把那点娇情的春愁和心窝里的秘密,在深夜的烛光里,沙沙地码成一些像诗的句子。

那时,无论是校内还是校外,都没有打字复印。可苦惨了两个书法好的同学,他们硬是在蜡纸上一笔一划地把大伙的诗稿刻上,再到学校的油室,用最古老的设备,一张一张地手工印刷。由于不够专业,大家常常墨香满身,有的还弄得个个大花脸,惹得大伙笑得人仰马翻。那静夜里荡漾的笑声,和大伙挑灯挥墨的情景,至今仍响彻耳际,历历在目。第二天清晨,诗社的师兄们红肿着双眼,把飘着油墨香味的诗报送到各班。那青春淡淡的忧、淡淡的愁便随着墨香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飘荡开来。

我是被邻床的春带进诗社的。此前,我并不懂诗。当时年纪尚小,不懂愁绪,更没有秘密。写啥呢?思去想来,我就写了父亲的脚印。却没想到那几句似诗非诗的大白话,还被老师给推荐到报上发表了,成了我的处女作,开启我用文字抒写生活的激情。至今,我像珍藏宝贝一样,将那诗稿贴在我那本早已泛黄的日记本的扉页。

诗歌催生着激情。因有一种氛围,因有一个目标,我们谁都生怕掉队。我和春不放过课余的任何一个空隙,一头扎进学校阅览室,又趁晚自习后熄灯前的半小时,怀揣诗稿闯进男生宿舍找师兄诗人指点改稿。寝室里不知谁的脚丫臭如烂豆,但大家眼里那渴求诗意真解并闪动着的光彩,早已淹没一切。谈诗论诗的纯粹神圣早已胜过聊聊我我。

日子在平淡与紧张中慢慢滑过。不知觉中,同室的姐妹都已花开有主。春最终也抗拒不了诗歌的勾魂,甩掉吉他追逐诗人而去。唯有我,仍在大大咧咧,故作天真,和老师作怪,逗全班偷乐。

本以为就这样清纯无忧地走过年少的青春,但诗歌终究是拔动爱情琴弦的玉指。在临毕业的那年秋天,当树梢的落叶蔌簌飘落时,我的心事终被秋风吹落满地。那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写诗之人勇,终在一个天空嵌满金边的黄昏里,怀揣着许多为我而写的诗,向在操场草坪里读诗的我走来。在无限美好的初恋感觉里,刹那间,我想起妈妈的嘱咐,最终,冷静与理性克制了激情与浪漫。我坚定地躲开了那场并不现实的爱情。打点行囊,独自伤痛地离开。与勇从此天各一方,却刻骨铭心。

强指间,二十年过去。春追逐爱情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与诗人并肩拼搏,奋斗成了不小的官员。艳的孩子已经高考,可自己却已磨成老妇。梅和班长死活扯在一起,幽幽怨怨,压压抑抑。诗已远离尘世,大家都过波澜不惊,平平凡凡的日子。

而我,仍在心底捂着一寸空间,一分天真与一份梦想。那天,勇来到我所在城市出差。相见之时,除了些许感动外,竟没有想像的激动。时间的车轮已将激情的心包裹得格外严实。那刻,我想起了张爱玲曾说过:“隔了三十年的时光,再好的月色也未免有些凄凉”。是啊,二十年过去了,我曾在心底温存的刻骨之感,到底终究是淡然如烟了。

回忆渐去渐远的青春,我开始明白。最大的魅力来自于无法完美,最深的情感来源于不被占有,最美的风景有时在于放弃。

那次青春的邂逅,不是在我最美的时候遇见了你,而是你给我披了件诗性的衣裳。

难忘野趣故乡春

文/杨友

“二月二”了,“龙抬头”了。偏爱大山的太阳扬起笑脸儿,把刚刚从冬的睡梦中醒来的山坡抚弄得躁动不安“春心”荡漾,春的“潮”便四处汹涌了……

向阳坡上,一种紫蓝色的花儿在衰草中露出笑靥,微启嫩唇,欲笑欲歌。其实她并不那么隽秀,并不那么招摇与撩人,但她满心都是美美的歌,她真的喜欢唱歌,但她却从不“独唱”,她总是喜欢与男孩女孩“合唱”—— 唇对唇地合唱。过了“二月二”,男孩女孩便三五结伴走上山坡,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最先发现的便是枯草中一朵朵紫蓝色的花儿!他们争先恐后地伸岀手揪下一朵花儿,劈下一片花瓣儿,然后放在唇边“吹”,顿时发出“笛笛”声,清脆,悠远。家乡人就把这种花儿叫作“笛笛花儿”。这平平常常的小花儿年年“苏醒”早,领先春之风骚众芳莫能与之匹敌,以其先声夺人,出尽了风头,成了名负其实的山中“花魁”……

“笛笛花儿吹响,苦碟儿菜伸膀”。笛笛花瓣可以当笛笛吹了,“苦碟儿菜” 闻声而起,也伸展开碧绿的叶儿。记得小时候,每当初春的早晨,北山坡上便响起清脆的“嘀嘀”声——不知是谁家的毛头小子吹响了笛笛花儿!小小子、小丫头们便挎起荆条篮子手拿小刀或小铁铲风风火火地岀了家门,三五个结伴直奔村北的向阳坡……

村北的向阳坡上生长着很多的苦碟儿菜,齿状绿叶宽宽的、薄薄的,紧贴着地面向周围伸展,形成翡翠般的“碟儿”状。采一片嫩嫩的绿叶,用手指一掐便流出奶汁般的白浆,放在嘴里咀嚼着,味道苦苦的,所以人们叫它“苦碟儿菜”。苦碟儿菜味虽苦,但随着苦味在嘴里的蔓延,一股清凌凌的芬芳便注入你的肺腑,直冲你的脑际。这时候,你才会感觉到蕴于苦味中的美妙……

随着笛笛花的嘀嘀声,七岁的我和几个小伙伴儿挎着篮子带着铲刀急匆匆地来到北山坡。向阳坡阳光暖暖的,土坎儿、石缝旮旮旯旯都长岀了苦碟儿菜。选中一棵苦碟儿菜后,我把小刀伸进泥土里,轻轻地一扭,苦碟儿菜便像轮子似地悠悠地滚动下来。一个,又一个……跑了几个坡坳,到快晌午时,小篮子里的苦碟儿菜也装满了。下山回家时,我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小篮子像球儿似地又蹦又跳滚下了山坡!随着篮子的跳跃,篮子里的苦碟儿菜洒了一路。我的手背也被荆棘扎破了,血一滴一滴往下淌……

娟姐急忙跑过来扶起我,从她的旧棉袄破绽处揪下一小块棉絮按在我淌血的手背上。血止住了,我走下山坡找到小篮子。篮子里空空的,连一棵苦碟儿菜也没有了,我的两眼泪珠儿一滴滴往下淌。娟姐看着我,伸手从她的篮子里抓了一把苦碟儿菜放到我的篮子里。接着,小兰、小花和小二、小牛都从自己的篮子里抓一把苦碟儿菜扔进我的篮子里。我的小篮子装得满满的,比谁的都多了……

回到家里,妈妈把苦碟儿菜择净,放在清水里洗去泥土,水灵灵地端上饭桌,然后又端上一碗豆瓣酱。全家人你一箸我一箸夹着苦碟儿菜蘸酱吃,吃得几张嘴都绿汪汪的。爹满脸盈笑地对我说:“春生,明天还去采苦碟儿菜,趁着开春季节多采些吃,过十天半月苦碟菜就老了……”

家乡人祖祖辈辈爱吃苦碟儿菜,说吃苦碟儿菜提气、爽神、明目、清火,又能使人增加食欲。仿佛吃了苦碟儿菜春的精髓、春的希望就注满了全身……

难忘的琴声

初冬的夜晚,借着皎洁的明月来到苍原河畔,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悠扬的琴声,随着琴声的渐行渐近,似乎听到了泉水地叮咚,看到了阿炳在诉说着人间的沧桑……

走上彩虹桥,借着光带的映照,看到了一位布满皱纹的老人,手里握着长弓,熟练地拉着二胡,时不时的晃动着身躯,聆听着音准,周围人们无不投去一双双惊疑的目光,像雾一样在攒动的人头间缭绕。没有了喧哗,只有这悠扬的琴声在桥上漫散索绕。是因为这酸楚的旋律,还是这种特殊场合下的演奏?人们把目光一齐投向了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我想,这淡淡的乐曲声本身就是一种力量吧!它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创造着一种氛围,制造出一种意境,让我们得以放下匆忙的脚步,驻足停留。记得在威海学习的时候,我第一次在音像店里听到这首曲子,听课之余匆匆跑到那家音像店,急着购买带有《二泉映月》的那盘磁带,真没想到所有的带子全部销售一空,店里的女服务员看到我十分急切的样子,主动让我留下电话号码,并帮我找到那盘带子,至今让我难以忘怀。

不一会儿,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形成的圆弧把他围了在中间。一个小女孩走上前去,把一枚硬币放在他的脚边。他抬起头,淡淡的笑着。小女孩也笑笑,问着:爷爷你会拉《宝宝贝贝》吗?他摇摇头,调整了一下姿势,奏起了一曲欢快的《歌声与微笑》,琴声热烈、明朗,悠扬的旋律在他的指间奔腾跳跃。有人打起了节拍,桥头的气氛由沉闷而变得活跃起来,皎洁的明月暖暖地照着,漫过彩虹漫过人群,停留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他的左脸颊靠近眉头的地方有一条淡淡的伤疤。

在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递过一杯热水,他接过来,喝下,依然笑着,一脸灿烂。

一曲终了,有人送来一把椅子。他点点头,坐下,试了试弦,满怀深情地奏起《我的祖国》的旋律。人群里响起了和声,很快,潮水一般的歌声便在四周荡漾开来。彩虹桥变成了歌的海洋,人们忘却了寒冷,忘却了你我,拍着手大声唱了起来:“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一首歌曲标志着一个时代,它琥珀般地凝固了历史,记住了一个民族奋发的力量。那么我想,它也就一定可以记住今天这个皎洁的夜晚,记住这些让我们倍受感染的旋律吧。

一阵阵呼啸而来的喇叭声,迫使他收起二胡,捡起地上那枚硬币,笑着,放在小女孩的手里,慢慢向北走去。

就在他弯腰提起背包的那一刻,我突然看清了,他的眼里噙着泪花……

我不知道他该有着怎样不同寻常的经历,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他从我身边蹒跚走过的背景,一定会长久地定格在我的脑海,陪伴着我,趟过岁岁年年。

难忘“兵弟弟”

文/陈吉林

她曾经是一名军嫂。她说在她几十年的人生旅程中,让她终生难忘的是她到部队探望丈夫后回家途中,偶遇一位“兵弟弟”对她一路上的帮助。

那年,她带刚满3岁的孩子到新疆去看望在部队的丈夫。她的假满了,丈夫原准备与她和孩子一块回家休假,车票已订好,丈夫却接到参加军事演习的任务,她只好自己带着孩子踏上回家的路。

当年,绵阳没有直达乌鲁木齐的火车。一般情况下,去时在兰州转车、返回时在宝鸡转车。她没有买到座位票,从乌鲁木齐上车后,车厢人满为患。不幸的是,离开乌鲁木齐没有几个小时,遇到隧道塌方,她和孩子及其他旅客只好在武威下车。一个星期后隧道修好。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还有两件行李,她好不容易才挤上车。正在她东张西望找落脚处时,一位身高约一米八、皮肤有些黝黑、穿一身没有领章帽徽军装的小伙子迎面挤过来,“你把孩子给我。”她一看,根本不认识,正在她迟疑时,小伙子从她手中抱过孩子。“你跟我来。”她对他的举止虽有些疑惑,但看到他穿着一身草绿色衣服,凭直觉,她感觉他应该是一个退伍军人。再一想,如果是坏人,车上这么拥挤,他也跑不掉。于是,她跟着他挤了过去。

他把他的背包放在过道上,“你坐。”“你呢?”他指了指孩子手中的小凳子,意思是他就坐小凳子。他帮她抱着孩子。她要和他换座位、抱孩子,他摇摇头。到了吃饭的时候,他把孩子递给她,啥话也没说就走了,她懵了。半个小时后,他端着两盒饭,满头大汗地回来了。他接过孩子,递给她一份盒饭。她说:“你先吃。”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她不敢吱声。她和孩子吃过饭后,他才吃饭。她几次说换座位,他都不搭理。上午到宝鸡后转车,他改签到了晚上的火车,她却没能买到票。他不放心她娘俩,一直努力给他们改签票,但还是不行。下午,就在他准备再次改签到第二天和她同一车次时,她终于改签好了当天晚上的票。他比她还激动。晚上,他和她同乘一趟车。

从武威到绵阳,虽然只有两天多时间,但对于一个带着孩子和行李的女人来说,面对火车上的拥挤和不便,有人帮助是异常珍贵的。她主动找他说话,他基本都是默认或摇头。快到绵阳,她对他说:“弟弟,请你告诉我你是哪里人,我出差时来看你。”他把她看了一眼,还是不说话。“哎呀,你把嫂子都快急死了。”他又看了她一眼,很不情愿地说出两个字:“重庆。”“重庆哪里啊,说详细点。”他继续沉默。她说:“我马上就要下车了,我把吃饭的钱给你。”他仍然不理不踩。

绵阳站到了。他抱着孩子,帮提着一个行李把她送下车。“嫂子,你自己小心点。”“弟弟,我再次请你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出差时来看你和你的家人。”他微微一笑摆摆手:“没必要。”她清楚地记得,这是一路上他唯一的一次笑脸,他和她说话总共不超过10句。

火车开了,她牵着孩子站在站台,尽管在车厢拥挤的人群中看不到他,但她一直伫立在那里,目送着直到火车消失在远处。

这么多年来,只要在影视剧中看见军人,她就会想起这位素不相识的“兵弟弟”。她对丈夫说:“这位‘兵弟弟’给我的印象太深了。如果有来生,我下辈子还选择嫁军人!”

难忘老母亲

文/夏乃健

去年的二月二十日,农历丙申年正月十三,中午十二点多,一百零三岁的老母亲安详地离去了。对于老去,她是早有思想准备的,只是一直念叨着:“不要生奇出古样的毛病”。对于这个无疾而终的愿望,老天还是十分眷顾于她的。这天正准备用午饭的时候,四哥突然发现老人家平静地离世了。她紧握的左手松开了,很久不曾离掌的小手帕从她的手心里滑落下来,她真的撒手人寰了,离开了曾经辛酸也曾经幸福的这个家,这个世界。

我正在外面办事,接到电话匆匆赶去。进门第一件事,就用手去探摸她老人家。她的额头还是热的,而她的手显然已经见凉。她的面容十分安详,似乎不想打扰所有的人,悄悄地走了。哥哥说,她昨天才擦了身,换了衣服,今天上午又排了便。也许她心里非常明白,这个世界对于她已经无法留恋,她要干干净净地离开。

母亲姓毛名荷毓,一个充满美好的名字。荷,或白或粉,永远是纯洁的。依托着绿叶,面向着蓝天,她一味地平和。毓,一个人名中才能常见的美好的字。生育,养育,是它唯一的意义。她生养了我们兄妹七人,五子二女,民间意识中拥有儿女的最美好的数字。

母亲是浙江岱山东沙镇人,出生在这个海岛的一个渔民家庭。她诞生于1914年6月28日,农历闰五月初六。乡间认为闰五月不好,所以改生日为六月初六。母亲十六岁出嫁到上海,仅在老家读过两年私塾,“没文化”便成了她一生念叨的遗憾。但她四十多岁读扫盲班,上夜校,靠着读报,几乎已识得所有的常用字。因为她问你的永远是那些很少用的字,或者是新词汇。

我的父亲早早离世,那时母亲还未满四十,她独自撑起了这个家,她瘦小的肩膀有多么坚强。母亲一生体质都不强壮,加上打早裹了小脚,承受着封建制度对妇女的残害,以此身躯挑起这副家庭重担,格外的艰难,但她毫无怨言。父亲出殡那天,母亲跪地大哭了一场,之后她再也没有这般哭过。

母亲一生勤劳节俭。她用双手操持着一家人的吃穿。每天大清早挎个大菜篮上菜场,回来才叫醒我们,寒冬腊月也不例外。缝补浆洗也是她一手操办。过年了,她给我们几个小的裁制新衣裳,可她自己从没见穿过什么像样的衣服。大哥是她最重要的帮手,所以每天晚饭他独自享用母亲煎的荷包蛋,全家都得靠他的工资生活呢。我们虽小,也只是抬头瞅一眼,从没有什么非分的想法。她自己每顿一碗饭外,连菜都很少吃。有时饭馊了,她洗一下烧热了自己吃,却总让我们吃新鲜的。她从不买零食吃,但水果倒是经常买的,当然都是食品店里处理的便宜货,剜了洞的梨呵苹果之类。当然最差的一定她自己吃,好一点的才分给我们。后来几个哥哥相继参加工作,家里经济条件好一些了,但她这习惯也从没改过。

记得1991年暑假,我带儿子去北京玩,母亲也在哥哥家。我陪她去圆明园玩,因为那地方她没去过。但更多的时候,我只是带儿子出去玩,每次回来她都会乘一碗桂圆汤给我,里面兑了熬好的红参汁,我却浑然不知。后来她到鹰潭我家住,才告诉我。说红参是别人送给她吃的,知道我不怕热,所以熬给我吃了,怕我不吃才没说。真是慈母深情啊!

二十日下午,妹妹一家匆匆赶来,正在住院的二哥来了,远在外地的三哥来了,大侄儿卡良也来了。大家心里都十分沉重。商量后事,联络等待,老人家辛苦一生,应该让她安安心心地走。晚上,母亲的遗体送往殡仪馆寄存,我们才分头去准备后事。

第二天上午,我赶到淮海街道组织科,请求街道派代表参加后天的追悼会。因为母亲的工龄是从58年参加生产组算起的,而母亲实际上参加工作是在居民委员会,她是新中国最早的一批居委干部中的一个。但那时的里弄干部,除了居委会主任,都没有编制。在社会变革巨大的那五年里,她思想进步,表现积极,从一个家庭妇女成长为最基层的干部,先后担任过治保主任、妇女代表、居民小组长,直到参加街道工厂当生产组长为止。所以在她退休单位的档案里,并没有这五年的记录,但街道的存档中一定少不了。

我人生的起步阶段一直在她身边,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她除了家务外,经常在居委会忙,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连我报考小学她都没时间带我去,让只大我两岁的姐姐陪着。居委开会是经常的事,她还参加过区里召开的妇女代表大会。有时人还端着饭碗吃,弄堂里就叫起来:“毛大姐!”,她应承着就下了楼。每次弄堂里大扫除,她总是提前下去带头干。居委会组织的各项社会活动她都积极参与,生怕落后。作为解放初的居委治保主任,她对我家所在的荫余里错综复杂的各色人事非常熟悉,所以人事外调经常到我家来找母亲了解情况。这样的事,一直到我上山下乡离开这个家,没有断过。

街道组织科的同志答应,请示领导后会派人参加。追悼会那天,他们真的来了两位代表。我想,组织上是认可的,这对于母亲来说,一定是极大的慰藉。

二十三日上午,在宝兴馆四楼的德园,为老母亲举行了隆重又简约的追悼仪式。全家人都来为她送行。亲友们来了,岱山舅舅家也来了人。母亲的一生是普普通通的,又是了不起的。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全部的心血,也为她的工作为新社会奉献了自己力所能及的精力。她用一生书写了一个巨大的“人”字,从某种意义上说无疑于一座丰碑,起码在我的心里是如此。

从小母亲就教育我要好好读书。我童年时,白天她没有时间,晚上她陪着我做作业。我懂事了,每次拿回成绩报告单,她的微笑是对我最大的奖赏,也是一种鼓励。我们兄妹一个个都上了大学,在八仙桥的近邻中,这是绝无仅有的,我想这一定是她最感骄傲的。

八仙桥的老房子动迁了。我们搬到了浦东,不幸大哥病逝,大嫂要去照顾孙子,她一个人住楼上,但她从不抱怨孤单,不愿意拖累晚辈。从周一到周五,报纸就成了耄耋之年的她白日里唯一的伙伴。每天晚上,我上楼陪伴她,这是她最高兴的时候。新公房不如老房子,邻里间不那么近乎,但她总会告诉我一些白天的信息,对面的人家有一个老头呀,哪边今天放了爆竹呀。她还跟我讲过去的事,讲岱山老家的事,讲兄妹们各自家里的事,如数家珍一般清楚。报纸里看到的,是最新鲜的话题,国家的大事她关心,国际上的事她也会问。读到一些新词汇,她问我是什么意思。难字不认识,她问我怎么读。暑假了,有机会我把她接下来,到小区外面逛逛,她也特别高兴。我一只手搀着她,走一段累了,歇一歇,书报亭外边有凳子,坐一会儿继续走,她兴致很浓。

可是,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重现了。写就了快一年的文字,总感到不满意,改了又改,心还在跳跃,血还在涌流,总得有一个搁笔的时刻呀。愿母亲在天国过得安心!

难忘我家那头驴

文/银安

抗战时期,临城县鹿庄村发生了一起驴咬鬼子的奇事,在四邻八乡流传很广,闻者无不拍手叫好、人心大快。

当年,鹿庄村东有个栈道,面水靠山,是一条东西交通要道,抗日民兵常在这里放哨埋雷,警惕日伪扫荡。1943年7月15日黄昏,栈道那边传来激烈的枪声,村民得知盘踞在西竖的敌人又大批出动了,慌忙扶老携幼、背着衣物,向西边山里逃,娘把重重的驮子扛上驴背,又把我抱上去,赶着驴随大伙一起出村向西跑,敌人尾追,子弹在头顶呼啸,情况危急娘急中生智,忙托下我扔掉驴背上的东西,抚着驴脖子说:“鬼子逼的,逃命去吧,别忘了回家。”驴像听懂了娘的话,一纵身窜入山涧,娘拉着我弯腰奔向山崖下,侧身挤进山缝,外面枪声回荡,子弹在山崖上碰撞,娘摸着我的头安慰说:“别怕,别怕,是咱八路军打鬼子。”听了娘的话我不再害怕,缩蛐在山缝里,饿了啃口干粮,渴了喝口山泉,后半夜竟迷糊着睡着了。

黎明时分,枪声渐止,娘拨开荆棘向外探望,得知敌人撤了,乡亲们开始返回村庄,我揉着眼睛钻出山缝,牵着娘的手随着大伙一起向村里走去。

来到村口天已大亮了,只见村里变成一片废墟,烧毁的房屋冒着呛人的黑烟,街巷里到处是砖石、瓦砾、鸡毛、砸碎的门窗、砸烂的锅碗一片狼藉。到了家门口,一眼看见毛驴,前身在门洞里,挺脖昂头,屁股在门外,娘喜出望外紧走几步,看到驴扭过脖子添屁股,原来是一条伤口,还在渗着血。娘急忙找来布包扎,我抚摸着驴脖子,和驴脸贴脸、嘴靠嘴亲热,邻居王二叔过来边帮忙边赞叹:“好驴、好驴,亲主家、咬鬼子。”

原来,王二叔昨夜被敌人抓住死里逃生,他亲眼目睹了鬼子的残暴,天明时折腾一夜的敌人开始撤退,前面是伪军背着抢的东西,赶着牛羊,后面是鬼子押着被捆绑的王二叔、马小强、马二保和驴,不时推搡鞭打,驴仰着头不肯向前,鬼子想用绳子拴住驴脖子牵着走,驴怒不可遏、眼一蹬、毛一耸,一嘴咬住鬼子的脖子,头狠劲摇晃,顿时,鬼子血流如注倒在地上,后面一个鬼子气极败坏,一刀劈在驴屁股上,驴痛极了大叫一声后蹄一蹶,将鬼子蹬倒,回头一溜烟跑了。鬼子急了,开枪打死了马小强、马二保,王二叔佯装中枪倒地,这时游击队的枪声也在山头响起,敌人慌忙逃窜了。

听了王二叔的讲述,娘抚摸着驴的头泪流满面,这件事很快传遍全村,区政府特意为驴开了庆功会,驴头戴大红花、脖子上戴着铃铛,由王二叔牵着绕会场转了一圈,村民掌声雷动。

一晃70多年过去了,娘早没了,驴也没了,可我常梦见娘拉着我的手在枪声中逃命,梦见我家那头不畏强暴的驴。

浅相遇 薄相知 淡相守 终难忘

浅相遇

人生犹如一场戏,在每一个转折点,总有意想不到的邂逅。有的相遇成歌,注定了在这绻绻红尘中,相携而去。有的转身为念,注定了行色匆匆,独自而行。

其实,上苍是公平的。在为我们关上一扇门的时候,自会为我们打开一扇窗。所以才有了离别成歌,相思成语。所以我们的人生才有了韵味,才有了纷扰。

相遇,在不经意间。没有约定,也没有守候。在这桃红时节,在这柳绿时分,一笑成歌,浅语嫣然。所谓,五百年的回眸。所谓,一千年的等待。亦不过如此。

轻轻许下,你不来,我不去。你不走,我不老。相遇,终成一笑。

薄相知

是谁在午夜诉说着那片如璃心事?那纠结在心底的落寞和着那缠绕在枕边的青丝,一圈一圈,一轮一轮。轻拾一片,握于掌心,轻轻吹平那岁月所留下的印记。一遍又一遍。

抑或是同样的心境,抑或是心灵深处的柔软,读着这样的文字,读着这样的心情,竟,无语凝咽,泣不成声。

或许有着这样的午夜,才有着这样的寂寥。有着这样的寂寥,才有着这样的文字。有着这样的文字,才有着这样的心情。

你听,那寂寞在歌唱。你听,那心事在飘零。如浮萍,如雨丝。没有心,没有停留,只有孤寂,只有漂泊。

浅浅心事,浅浅漾。

淡淡思绪,淡淡眸。

相知,只是一刹那间。

注定,从此会走进彼此的世界。

故事,因此生动起来。

淡相守

没有张扬的幸福,亦没有幸福的张扬,只有淡淡的相守。就像这场相遇,没有抑扬,亦没有顿挫。故事平淡得犹如一眼清泉,轻轻地,静静地流淌在岁月的长河里。不起波澜,偶有涟漪。

一节又一节的文字,记载着我们相遇的点点滴滴。

一阙又一阙的诗歌,演绎着我们相知的枝枝叶叶。

宛若繁花,更若清莲。一如来者来,去者去。一片安然。

遥望,在路尽处,一片暗香袭来。是你,踏歌而来。

浅眸,在林深处,一缕淡香飘来。是我,逆水而上。

平平仄仄,深深浅浅。

无不演绎着那份真实与平和。

终难忘

有些人,只是一个转身。却已是天涯。

就像有些事,只是一个转折。却已是海角。

何谓天涯?又何谓海角?没有人知,也没有人晓,只是一直前行,一直前行。

有些情,只是一个凝眸,却已是天长。

就像有些爱,只是一个牵绊。却已是地久。

何谓天长?又何谓地久?或许只有你知,只有我知,只有红尘中那些善念的人会知。

是谁在风中吟唱那半阕离歌?又是谁将心事绾结成片?丝丝缕缕,缠缠绕绕,终逃不过那红尘一劫。

相忘,终不能够。往事,终难忘。不能忘。

记得,放在心上。于这片纷纷扰扰的世界。

珍重,一路上。于这片缱缱绻绻的红尘。

这个四月,难忘……

文/孔雪梅

来到新的单位,认识了新的同事,一切都是新的。我调侃的对我原来的朋友说:在这里我是一个“新老人”。想想也是,都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我一个到了不惑之年的女人,还会有这样的人生经历,不只是换了新单位,更多的是换了新城市,这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脑海中时常会闪过一句话:要不是为了孩子,我这是何苦呢?这样的言语在孩子跟前是万万不能说的,从一个母亲的角度讲,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有压力。也不能时常对爱人讲,讲少了发泄不了我心中的苦闷,讲多了我是不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中年怨妇了。所以,更多的时候,还是看看书,以安抚我内心的失落和不适应吧。

曾经看到这样一句话:找一个随时随地都能说话的人,真的太难了。现实也确实是这样的,即使是你的枕边人,也不可能做到随时随地。那对于我这样一个随时都想表达一下内心的苦闷的人,更是不想去打扰别人。做到不打扰,也是一种境界!

有时候不说比说好。就像刚刚我还有点烦躁,突然有领导来找你,说你的有一项工作做得非常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释怀了,也许这就是人性,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适当的时候都需要一些精神食粮,比如领导的肯定,同事的认可,远方朋友的一句关心……

在朋友圈看到这样一段话:做人智商不高没关系,情商不高也问题不大,但做人的格局一定要大。说白了,你可以不聪明,也可以不懂交际,但一定要大气。如果一点点挫折就让你爬不起来,如果一两句坏话就让你不能释怀,如果动不动就讨厌人憎恨人,那格局就太小了。做人有多大气,就会有多轻松。

这段话对于目前的我来说好比心灵鸡汤,瞬间会让我高兴地像个孩子。

还是做好我自己,认真做事,踏实做人,未来可期!

难忘那年年夜饭

文/雪中梅花

春节临近了。窗外,孩子们放炮竹声音,噼噼啪啪地传了进来。我的心蓦地沉重起来,飞扬的思绪像被电流击中了似的,猛地,落在了童年的那个除夕。那一张张温馨熟悉的画面,像放电影似的,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

那年,雪下的特别厚,雪花可能也想沾点过年的喜气,都大年三十了,还匆匆忙忙从天空赶来。在此起彼伏的炮竹声中,在五彩斑斓的彩色礼花里,尽显自己柔美的舞姿。然而,我却无心欣赏这些。因为家里冷冷清清的,还没有过年的喜气。

母亲焦急在屋里转着圈。我知道父亲一大早就出去买肉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已经连续两天没买上肉了。今天不知结果如何,我和母亲都暗暗祈祷着。门外漫天纷乱的雪花,犹如一团团白色的乱麻,搅乱我们的心情,让原本焦虑的心,又雪上加霜了。

终于,父亲沾满雪花的身影,急匆匆地出现在门口。母亲忙迎出去,轻轻为他扫着身上的雪。父亲拎起手上的肉,乐呵呵地说:“买上了!买上了!”“唉!在外面冻了一天了,快进屋再说吧!”母亲心疼地说。我和姐姐顿时高兴的蹦了起来。母亲脸上的愁容也一扫而光,望着父亲如释负重地长出一口气。总算能让孩子们过个好年了,母亲自言自语道。

原来,由于人太多了,队排到父亲跟前,肉又卖完了。父亲失望地正要往回走,忽然有人喊他。他一看是自己的一个战友,提着一个大猪头,笑吟吟走过来,问他怎么没买上。父亲双手一摊,“没有了。”战友一听,一把拉住父亲的手,把那个猪头塞给他。父亲说啥不要,“我要了你咋办。”战友神秘一笑,用嘴朝肉店里噜了噜,很有把握地说:“我有办法。”父亲这才不推辞了。

父亲坐在火炉边,一边兴奋讲着,一边忙活着清洗猪头。我则跑前跑后添水加煤,母亲已经开始剁饺子馅了。快乐、温馨、祥和的气氛,如春风般洋溢在小屋里。小火炉温暖的吟唱,与锅里冒出的肉香气,弥漫在屋里,久久萦绕在一家人的心头。父亲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爱怜地说:“小丫丫呀,一会儿就可以吃到肉了,闻闻,香不香。”我咽咽口水点点头。像似什么触动父亲的心事,他突然沉默无语了。我想,父亲可能想起家里很久没有闻到肉香味,心里难受了吧。

那顿年夜饭,太丰盛了,我家以前从未有过。有父亲亲手做的:凉拌猪耳、粉蒸肉、红烧肉、爆炒肉丝。母亲亲手蒸地糯米红枣年糕,萝卜肉馅的饺子等等,摆满了一大桌子。我和姐姐急的有些迫不及待,一会儿在这个盘子抓一块肉,塞进嘴里。一会儿在那个盘子里抓一块年糕,拿在手上。等到父母亲解下围裙,坐在桌边了,我们差不多已经吃饱了。

父亲此时兴致很高,不停地给我的小碗里加肉。并笑呵呵地说:“小丫丫,吃呀,往饱里吃,还多着呢!”我只得再吃点,最后在他的笑声中,再也吃不下了。父亲才心满意足地让我出去玩耍。那些艰苦的日子里,那顿丰盛的年夜饭,就像一颗璀璨的宝石,永远镶嵌在我记忆的星空里。

岁月悠悠。如今,许多年过去了,人们再也不为买不到肉,过不了年而发愁。我望着市场上琳琅满目,品种齐全的年货,心中无限感慨;生活真是越变越好了。然而,父亲却过早的离开了我们,子欲养而亲不在啊!每每除夕夜,面对满桌的菜肴,我的心总空荡荡的。望着那空着的椅子,常常是泪水涟涟。父亲系着围裙的样子,总是在我眼前晃动。我仿佛听到父亲在喊我的乳名,还像小时候那样。我仿佛又看见父亲,还像是在那个除夕夜,和我一起吃着那桌丰盛的年夜饭。

唉!难忘那年年夜饭哟……

难忘茶乡行

文/许世宏

今年暮春,我与朋友驱车南下,驶向著名的白茶之乡——安吉,购买明前茶。翌日晌午,抵达安吉黄杜山村。

朋友张金林站在村口等着我们,一见面握手寒暄,延至其家。他住的是三层小洋楼,一座干净宽敞院落,面山而居。山,名叫大山坞,其实并不大,是一座起伏的山丘,长满茶树。

品茗闲聊片刻,朋友邀我们参观茶园。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拾级而上,游览白茶基地。漫山碧绿的茶树,叶儿油光闪亮,像擦过油似的,微风吹拂,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茶树新抽的嫩芽,米粒大小,如珠似玉。向阳的山坡,茶生长得快,一芽二叶,黄中隐青。阴坡茶树仅抽一芽。

茶园刚开采,四面八方的茶客已云集溪龙乡,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追溯白茶的历史不过千年,“白叶茶,茶叶如纸,民间大重,认为茶瑞。”而安吉白茶的历史更短。安吉地处天目山北麓,群山起伏,云雾缭绕,雨量充沛,泥土肥沃,气候温顺,无霜期短,泥土中又含有较多的钾镁等微量元素,为安吉白茶返白过程和物质代谢提供了良好的生态环境,为茶叶香郁味鲜的品质奠定了基础。

朝阳冉冉升起,一群采茶女挎着竹篮,披着彩霞,从云遮雾绕的山上飘然而下,如仙女下凡一般。她们将采摘的春光集中倾倒在大竹筐里,新叶泛着绿光,如一堆碎锦,光彩四溢,清香悠悠。茶叶被搬运到制茶车间,均匀摊放在一米宽的竹制长板上晾晒,鼓风机“呼-呼-呼”地吹向下面封闭的木箱,以加快晾晒速度,这道工艺叫“鲜叶摊放”。炒茶中最重要的环节是杀青理条,需要的技术含量极高。温度、晃动速度都有讲究。譬如:鲜叶放在晃动的簸箕形铁板上杀青,时间3-5分钟。温度、时间、速度三者中任何一个方面出现了问题,茶叶都会色彩灰暗,条形不美观,影响价格。我有幸观看了茶叶制作的整个工艺流程:鲜叶摊放——杀青理条——初烘——摊凉回潮——复烘。张金林师傅技艺精湛,对每个环节都拿捏得很准,炒出的茶叶芽叶舒展,形似凤羽,清香透漏,堪称一绝。

最后,张师傅捧出一坛自酿的米酒,张罗一桌地道的山里野味午餐,我们推杯把盏,一醉方休。在这里,我们领略了山里淳朴的民风。山美、水美、茶美,人更美!

难忘那池清泉

文/张学军

那天去的时候,五股泉的村民正从蓄存的水窖里往上提水。一桶泉水清澈、冰凉。这一池泉水来自大山深处,来自不同的地层,但是它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为了一个共同的使命汇聚于此。这里的人们因水而聚,这里的村因泉得名:五股泉村。早已仰望已久,今日终于如愿。寒风里,我掬一捧泉水,犹如吸吮着母亲的乳汁,那么温暖那么亲切。入口感觉那么甘甜那么清冽,于是我明白了,为什么在生存如此艰苦的环境里人们生生不息,快乐向上。

五股泉,位于淄川、博山、章丘、莱芜四县交汇处。这里的房子依山而建,高低不平,样式各异。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全部是石头建成的。这里的路也是依山而修,为了弥补凹凸不平的不便,他们就铺上了大山的青石。这里没有平整的良田,人们就依山建起了层层梯田。走进五股泉村,石屋高大而沉重的阴影投在不足两米宽的石巷里,仿佛是把上几个世纪的时间都凝固在了这山村石屋群中。即使是在强烈的阳光中,成群的青灰色的石屋也给人凝重、苍凉的感觉,那感觉来自石屋本身的质感,来自山村远离尘嚣的古朴,也来自长年居住在此的山民那板石一般坚韧的生命力。

如今,由于偏远难行,年轻人大多已迁走,很多房舍也已破败。但是现在仍有几十个老人在这里坚守着,这是一份眷恋,更是一种情结。冬日的一天,我随《淄博日报》“与你相约”文学采风团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碰见了不少这样的老人。他们仍然延续着肩挑锨刨的劳作方式,在石头支撑的梯田里默默的耕作着。也许没有现代化耕作方式下的产量高,但是经过精耕细作种出来的地瓜绝对是地瓜,南瓜绝对是南瓜,味道纯正,营养满满,这是现今市场上充斥着的那些水灵灵的蔬菜所没有的品质,因为它们都被现代文明变异了品性,用老百姓的话说:那些蔬菜心烂掉了。在五股泉村西一棵白年榆树下面的石头小院里,居住着一位近七十岁的老大娘,她身着上红下黑的粗布衣服,满头的银发,拄一根普通的树枝。她静静地坐在园中一块石头上,冬日的暖阳照在她的身上,她半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望着远方。我顺着她门口前那溜长着枯草的羊肠小路进去,隔着老远她就喊:进来吧,客人。然后老人不等我回答就爽朗地笑道:我听见外面有动静就知道有客人来。随后她又说:别看我这把年纪,耳不聋眼不花。她说:孩子们都进城了,那是他们的选择。但是我不走,我离不开这里。在山外我吃啥也没有味道,那什么自来水哪有俺这五股泉的水甜哟!说话间,老人去屋里抱出几个南瓜送给我们,自信地说:回去尝尝吧,这是我自己种的。

将离五股泉,远远望去,仍然看见那位老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享受着大山冬日阳光的滋养。我忍不住再次捧一把五股泉的水,感觉更加甘甜更加清冽。心里充满了无比的温暖,就像吸吮了母亲甘醇的乳汁,一股自信和坚强的力量涌遍全身——哦,五股泉,母亲!

草根深,情难忘

文/ophelia

前几天回家,去雷州公安局办理临时身份证,很不方便,现在似乎卡得很严,临时身份证似乎不像以往那般轻易办理。不幸中万幸吧,大姐兼领导在细声细语的哀求下,签字办理了,到楼下打票缴费时,需到信用社缴费!信用社,她们都说,下一个坎就到了!一名男子从一开始办理临时身份证到最后,似乎都与我同行办理,他开着摩托车,好心载我往返双程,我踏上车的那一瞬间,脑海呈现出两年前,我坐HAO身后,他带着我去买烧烤的东西,穿过大街小巷,担心我掉下来,叫我抓紧。回忆起来,热泪盈眶。万般地不舍,他终究离去!草根深,情难忘

今天,跟一个朋友去吃饭。这位朋友是乃丽常顾饭馆的老板的弟弟。结识新朋友,对于新朋友,我一向很反感被面试,例如,今年多大?哪个学校毕业?读什么专业?现在什么工作?对于已经问了的问题,即使再不喜欢,我还是如实地回答。

昨天,听电台《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泪哭了一晚,异地,需要太多的勇气,需要强大的心里,一切都只是因为爱而在坚持。一句句说到心坎里。我直接漰溃了。

因此,想着,这根草,我是不是要扔掉他了?或者说,我是不是应该放下了?即使不再联系,可不可以停止思念,停止回忆,停止一切的触景热泪盈眶。我是不是应该要走出没有他的回忆。

因此,我最后决定,赴约今晚饭局。聊起天来的过程,那个姓曾的朋友,聊起他的一个朋友情感,他一边说,我脑子里加速地倒带我跟HAO的所有。包括最初到最后,我似乎也明白了他曾经一直不言,选择转身地离开。我差点泪奔了。我努力控制泪泉,情感式地聊着当代80后对爱情观,生活观的看法与选择。

直到最后散去,我都不敢让他送我,我害怕,我想一个人走走,于是,我乱了回家的方向,跟乃丽一起走一个方向。丽似乎不能够理解,她一直我是在比较,其实,我不是。我不是在比较,只是每当一说起,我情不自禁就加速倒带跟HAO的过往,每多说一句,就触景伤情,心伤一阵阵地疼。

这根草,根扎得太深,拔掉如此艰难!如果,他的选择里,没有我,能让他过得更好点!事业更顺利,生活更美好!离开我,或许他是对的。每个人都自私选择的时候,在自私的情况下,别跟人家谈爱情。听起来,会觉得很好笑!

若离开甚好,圆其梦,何尝不好!成全之美,只在你宽容!情深,缘浅,自己收着,就好!别轻易地倒出来,零零碎碎,容易扎伤!

脚部受伤后,我多想过去看一下你,想知道你的脚为什么会受伤,还想再骂你一回为什么这么不小心,都这么大人了,还受伤!可是,自从上一次,你拒绝之后,我再也不敢有过去看你的想法,知道你脚受伤后,我一个人看着脚伤图片,心疼流泪。一个受不起多拒的人啊。

给你买的药,不敢问你新地址,直接寄快递,还寄了两次才寄成功,顺丰没有详细地址,不收件,我半天不知道如何解释。顺丰一直叫我电话问你地址再填单,我就把包裹抱回来寄了韵达。跟踪了一个星期,总归签收。

希望你一切安好,早日康复!

难忘的一次“旅行”

文/任晓璐

对于健康的人,大概不会有濒临死亡的体验,但在一个貌似美丽的地方,我有了这样的感受。美丽的新疆让我做了一场庞大的噩梦。

走进新疆之前,在首都逗留了一天,在首都的那个下午颇为美好,北京不仅优雅而且热情,让我尽情地感觉到了她的魅力。下午听了一场民族音乐会,一群俊男靓女演奏着属于自己的故事。晴好的天气也是这场音乐会最好的点缀,让心情也变得无比舒朗。晚七点,看了话剧《既然青春留不住》 。一场话剧的美妙之处就在于,你似乎已经成为里面的某个角色,你可能会心碎、悲伤、愤怒,甚至和他们一起浪漫,一起落泪。因为,话剧中总有与你的生活重合的点。我生活在小城邢台,虽然安逸,但总有想看看外面世界的想法,但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走进首都,就充分感受到了首都的丰富多彩的生活,以及深厚的文化内涵。但是这美好的感受,就在登上飞往乌鲁木齐的飞机那一刻结束了。

在飞机上,低烧一直围绕着我,总是做冗长的梦,似乎沉睡不醒。从乌鲁木齐飞到阿克苏的时候,潜意识里已经十分抵触这次旅行了。那种内心无比不安的感觉不知从何而来,我只知道在阿克苏机场等人来接我时,我已经开始浑身发冷了,我意识到我应该不止发低烧那样简单了。巨大的惶恐感开始一点点地侵蚀着我的潜意识。阿克苏到此行的目的地,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的昏睡让我知道,我将要病倒。

这,是我噩梦的开端。

重感冒已经降临于我的躯体。先是输液,大量的化学液体流进我的体内。我没想到,踏上新疆的旅行,第一站竟然是病房,第一个日程是输液。液体流进体内后,似乎好了一些。不发烧,但身体依然虚弱。然后,开始大量流鼻涕,以至于鼻子成了酒糟鼻。想来也可笑,为什么生病了还在这里逗留?是太相信自己能痊愈了吧。鼻涕不流了之后,就开始大量咳痰,这些奇怪的粘粘的液体在气管之处淤积,像沼泽地里的淤泥一样,我的气管就被这些淤泥紧紧地包围着。我不能呼吸,痛不欲生,似乎在下一刻就要憋死似的。

然后是呕吐。一下午的时间,把所有吃进肚里的东西统统吐光。吐到没东西,就干呕,心肝肺都要呕出来的感觉。不能呼吸加干呕,四天时间胃里没有一丝东西,喝水都要吐。手被液体输得肿成馒头,加上身上各处的疼痛感。无法呼吸造成的大脑缺氧,就开始胡思乱想,开始做各种各样奇怪的梦,想到去世的朋友、亲人。夜晚睡觉时,浑身都发麻,不停不停地出汗。汗液侵入体内,我都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异味,我越来越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负能量爆棚,也让自己临近崩溃的边缘。

母亲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貌似就要揪起医生的衣领。可是,无论使用怎样的办法都无济于事。输液七天,空腹四天。精神和身体都已经无法正常运转,体内也缺少许多东西。母亲想替我分担痛苦,却也无能为力。拿着电话给家乡的医生打电话,但几千公里的距离让这一切的努力都变得如此无力,那一刻我已经产生了轻生的年头,可是那样的身体状况,我连轻生的力气和能力都没有。没日没夜的输液,没日没夜的呕吐、咳痰。最后,中医按摩穴位救了我,因为无法进食,无法吃药。我的状况越来越差劲,只能按摩穴位。母亲因为技术不高明,用指甲抠得我手腕留下了血印。我像是被虐待了一般,但就是这不高明的按摩技术,我的身体状况慢慢有了好转,在奋战了几个日夜之后,我终于踏上了归途。

我包裹得像个重病人一般坐在轮椅上,吸引了机场许多人的眼球。我自己也觉得可笑。真的很可笑。深夜,我回到了家乡,这个遭到许多人嫌弃的家乡,回来后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深切地感受到回家真好。无论别人怎么看待我的家乡,我依然爱它如初。

如今我笔下拼凑的都是心里最深切的感受,这感受虽然十分痛苦。但是再怎么痛苦,这都会成为最难忘、最珍贵的经历。因为,正常状况下的人们是无法体会到接近死亡,离死神越来越近的。看似痛苦的经历,似乎会让生命得到升华,因为没有痛苦的经历,我们就永远无法成长,让我们深知与健康、生命相比,一切都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难忘书信往来的岁月

文/郁建民

近日,我去邮局给北京的一位老友寄信,在办理挂号手续的过程中,几个年轻人很不理解地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古老的方式写信,发微信不就行了。”对于他们的说法,我并不认同。

亲笔给亲戚朋友写信,不仅可以传达自己的思想感情,而且能给收信人“见字如见面”的亲切感,传递着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鸿雁传情,书信往来是一种境界。而无论是谁,对每封友人的来信,必定如珍宝般珍藏着,在以后的日子里时常拿出于灯下展读一番,那感觉便像与故人重逢把盏畅叙,心中盛满了对友人的牵挂念想。至今,我家里还保存着近百封与亲戚、朋友、同事之间的来信。

殊不知,书信能传递友谊、思念和互通消息,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都是一段心路历程,人与人之间的相互慰藉,是电子邮件所无法代替的。文学家爱默生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我的舌头往往不听指挥,我的笔就不一样,因为写信之时,我们虽然泛善可陈,但肯定能把情况说得更好。”确实,写信和写文章不一样,写信用不着打底稿、立中心、分段落、设铺垫、誊稿等写文章格式,自然而然用自己熟悉的字迹,可以不拘一格,想写就写,想止就止,把自己最真实的心迹努力地表达出来。手写书信还有毋庸置疑的家教功能,梁启超留下了2000多封家书,信中他与孩子们讨论国家大事、人生哲学,表达父子感情,督促子孙认真读书做事。若论有名的家书,更早有《曾国藩家书》,再后还有《傅雷家书》。这些充满睿智和人格魅力的书信,不只让写信人的子女受益,影响已经远及几代人。诚然今天年轻的父辈在电话里也会对子女教育叮咛,可这样的良善教诲之词,还能像家书那样记录下来吗?

书信里酸甜苦辣尽在其中,也不乏谆谆教诲,似航标之于人生的信。提及情书当属情感流露之极致,爱情催泪弹的功效极佳,不过人世间经得起岁月流沙掩埋而绽放爱情光芒的却所剩无几。恰恰是那份盼信等信日子的焦灼期待,收信阅信时的欢欣喜悦,撩得年轻善感的心波澜荡漾。因此写信、读信是我们那时日常生活中一件乐事,尤其是读那些文笔优美、语言幽默的书信,更像吟读一篇篇散文,令人心旷神怡。有空时坐在桌前,铺开信笺,握支秃笔,心静如水,把自己的心绪化作涓涓细流,滋润干涸而婉转的思路,那是一种妙不可言的幸福。

时光、潮流,一直把人追赶,哪得闲情像李清照“独上兰舟,感慨云中谁寄锦书来”?时至今日,时而取出笔,斟酌后再落笔于纸上,然后装入信封、贴上邮票、投进邮筒,等待鸿雁回音?却始终是我们曾经为之着迷的一种生活,散着墨香,毕生难忘。

难忘故乡老水缸

文/雨林

去泰国旅游的友人告诉我,泰国人家里摆放着很多水缸,她让我猜是干嘛用的。我猜不出来,不过倒由此想起故乡的老水缸。如今在高楼居住的人们显然已经习惯了便捷快速的城市生活,少有人家还备有水缸。但在乡村,谁家不会放着几口水缸呢。这种粗陶烧制的大肚子玩意儿,曾一度让我童年的快乐中夹杂着些许的惆怅和无奈,也曾让我遭遇险况,心有余悸

老家的水缸据说是在我爷爷的手里置办下来的,它常年安坐在灶台旁边,仿佛一个慈祥的长者。没有人告诉我它具体的容量,我只知道父亲至少需要挑上两担水才能及它的腰线。暑假的时候,父母带着哥哥去挖茶山,洗衣、做饭、挑水、喂猪这些活计便由我全部承担了。考虑我个子矮小,父亲便买了两个红色塑料桶,还给我做了一个小小的扁担。从家到村中古井约有百米远,饶是如此,大半桶水提上来,跌跌撞撞挑着和我差不多高度的水桶,一路泼洒,到家只剩下小半桶了。常常需要来回十几次,才能勉强挑够一天的用水。那时候,我无比羡慕在自家院子里打有水井的人家,我曾幻想着,以后一定要嫁个不用挑水的人家。

因为爷爷奶奶早逝,父母忙于在地里刨食,刚满五周岁的我,便被送进村小结束了野孩子的撒欢生活。早早晚晚往返于近十里的山路,为了能吃上午饭,父母寻了一户相熟人家让我搭伙。这户人家白天都在外干活,他们就将饭菜放置在火桶里,以保持它的温热,而我则会在学校午间放学时,从他家虚掩的后门进入厨房。因为个子矮小,通常我只有爬上碗橱旁边的水缸盖上,才能够得着挂在碗橱上的筷子篓取下筷子。但是某日,因为水缸盖没有放置严实,我一脚踏空便掉进了大水缸里。幸好那水缸里的水不满,我只是呛了几口水。湿透了全身,瑟瑟发抖,像只落汤鸡一样,自己爬出了水缸。不然,那会儿也没有司马光来砸缸,我可能直接就呜呼哀哉了。

小时候,从未离开过故乡。我是在家乡怀抱中的春燕,嗷嗷待哺,不知愁是何味。如今才渐渐体味,乡愁像一泓流泉,淡淡地涨啊涨啊,直到满得溢了出来,萦绕在笔尖,流淌在字里行间。便是那些耳熟的字眼,也能满满激荡起我胸中的柔情。故乡,故乡的老水缸,想必都安然地静立着,从不曾远去……

往事随风去,相思难忘

我尝试着忘记,忘记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想让曾经的记忆占领我思想的每一个角落,所以,我每天都在梳理脑海中的记忆,越是想忘记,反而越清晰!

手握一支笔,我记下了一段段文字,想尘封所有的记忆,却句句都是相思!随随便便画一幅画,画中风景依旧,物是人非,而那个孤独的女人倚窗而立、清泪两行…记忆中的碎片飘零坠落,如果,我不曾爱过,就不会有今天的寂寞,你那些温柔的誓言,在我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浮现,你的容颜,我从来不曾忘记过!当我被岁月遗忘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我就知道,你离开我,相见不知在何年何月?虽然,路边的鲜花散发着阵阵幽香,可我知道,这些幸福不属于我!

我以为我是坚强的,当你离我越来越远时,我本不想哭,视线却被泪水模糊了…纵然我有千般的留恋,万般的不舍,在现实面前,却只有无法洗尽的忧伤,那些往事,只能无奈的在心底埋藏。最终,只有孤独舍不得离去,我虽然面带微笑,我的心却已经碎裂…如果,一叶心舟能载走我所有的忧伤,就不会有岁月留给我的沧桑!我执着的等待很多年,又怎知,你是我等不到的爱恋!回首那一路我们一起走过的痕迹,却只有,因思念而留的哀伤,而刻在心里的眷恋,都烟消云散,只有寂寞,在我的心里绽放。

我们曾经走过很长的路,路上有过太多的欢笑,太多的感动,太多的泪水和迷茫,然而,现实中的伤痕冲淡了我们美丽的梦!

又到了花开的季节,看着花,我又展开了无边的遐想。心中虽然有太多的忧伤,可我也愿意,让飘落的花瓣变成我思念你的诗行,掩埋我的寂寞与苍凉!

风,吹不散思念的痛;心,深藏了无奈的情。我注视着窗前碧绿的画面,听风声、看夕阳,想忘记你,却只有无边的惆怅…我想忘记过去的时光,我想让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却为何,我的记忆里全都是曾经和过往?

难过的时候,我把头转向阳光的方向,想让阳光温暖我的心房,温暖漫漫黑夜带给我的孤独与凄凉。爱也是伤,散也是伤,即使我面对阳光,也止不住泪水两行!

往事虽已随风去,相思却难忘!

难忘天山一条街

文/徐麟

开车路过天山一条街时,心里是感慨万千。这里曾是上海西南部颇有名气的商圈,始建于1960年,最先开张的店铺都在天山路上,东起遵义路,西至娄山关路,共有9家:第一家是天山五金店,接下来的是红星眼镜店、春光理发店、新影照像馆、长虹布店、朝霞服装店、新村食品店、天山饭店和天山百货商店;两头的拐角处和街对面,众星拱月般的还有新华书店、水果店、杂货店、米粮店、餐饮店、洗染店、银行、邮局什么的。

天山百货商店店面的橱窗布置,相当精致、相当协调,是整条街里的头牌,学过几天绘画的我,常常会驻足在跟前“研究”老半天。店里的文具纸张区域,挤着一个专门修理钢笔的小柜台,店小二是个背驼中年人,面善,常常会有一堆的小脑袋挤在他的面前,见证着那些病怏怏的钢笔起死回生。

紧挨着天山百货店的是天山饭店,每天下午,饭店会现做现卖各色包子,豆沙的7分钱一个,鲜肉的9分钱一个,可惜口袋里没几个零花钱,舍不得抠出三五个分币来解馋,只能在笼屉的蒸汽味儿中,悄悄地咽咽口水……“文革”期间生意清淡,饭店就把二楼大堂的一半,改成简易影院,我们在这里看得最多的电影是《新闻简报》和科教片。

拐到食品店,一股奶香味会扑面而来。学校每年春游秋游的食品,一定会到这个店里来买,我的标配是0.14元的咸面包一个、0.07元的“黑”蛋糕或0.09元的“白”蛋糕2个,再加上一包售价5分一包的散装蜜饯。平日里,如果是跟着母亲去店里消费的话,她常常会买一种盒装话梅,要0.16元一盒,算是很奢侈了。夏季,店里会在人行道上摆摊卖瓜,曾有那么一两年,买瓜是要凭病历卡的,发烧到39℃以上的才有购买权;还有那么一两年,只卖瓜瓤不卖瓜皮,坊间传说出口换外汇。

天山五金店卖的东西大到自行车、收音机、电唱机等,小到洋钉、铁丝,当然还有电阻、电容……走进这家店,不是来买小工具,就是来买小制作的原料、辅料什么的;有段时间,为DIY晶体管收音机,我会三天两头地往这个店里砸钱,费心费力出的成品能有半年左右的稳健期,然后是吱吱啦啦的乱响或者是不敲不响,就这,在邻居、小伙伴面前也是相当有面子的啦。

春光理发店是这片工人新村群中最高档的一个理发店,价格自然比马路对面的那一家和流动理发摊要贵好多好多,365天中也只有逢年过节,父亲才会带着我去土豪一把。记得这家店的理发师在动剪动刀之前,一定要先往顾客的脖子上围一条软软的白纸,然后才会系上围单。

饮食店的人气一整天都是旺旺的,特别是早晨的大饼、豆浆和油条,总有十来个人在排队,一毛钱加一两半粮票就能整一顿满足的早餐。午市、晚市有盖浇饭、汤圆、生煎、馄饨、面条……那款8分钱一碗,取名叫“阳春”的汤面,羞羞答答的只有三五点葱花和几朵油花沉浮水里,但吃口绝对是天下第一的!

去到新华书店和邮局是我的最爱,躲在角落里“蹭”小人书和期刊,偶尔去买几张邮票,也会光顾一下银行,去买面值五块钱的“贴花”,一种零存整取的存款方式。对米粮店最深的印象是排队买山芋,长长的队伍甚至绕到了玉屏南路;路口的那家水果食品烟杂店,常年有卖油氽黄豆、油氽蚕豆瓣,这些下酒菜是工人老大哥的最爱。

天山一条街,这个史上承载了万千工农民众的生计、也承载了万千工农子弟的快乐的老牌商圈,现如今已被高高低低的商厦、写字楼、住宅楼和远道而来的炸鸡料理、A货B货们“消弭殆尽”了,但它的亲民、它的淳朴、它的乐子,在几代天山人的心中,永远挥之不去!

心泉叮咚

文/李发佳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题记

随着毕业的步伐加快,离别的日子也即将来临,不知写断了多少铅笔,用完了多少支笔芯,写满了多少纸张。但唯一清晰透彻的是已经过隙的白驹。殊不知,学习忙碌中的我也时常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三年,想想这就是我的心泉吧!

心泉叮咚,各班有善抄袭者,会早晨七点,于教室之东北角,施八尺作业,抄袭者坐教室中,一桌,一椅,一笔,一排作业而已。这就是当初那群稚嫩的我们。青葱岁月,我们相互依赖,相互理解,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遇见你是我最好的烟火。初三的生活是单调乏味的。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越来越胖的书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每天早上起来看到的就是那堆积如山的书本和练习册。那杂乱如麻的X,Y,Z,那枯燥无味的正反比例函数,每天晚上梦见的是那复杂的物理竞赛题,嘴里还念念有词。初三是上天给予我们的黑色幽默。是的,这所有的一切早已在时间的江河中一去不复返了。我们现在面对的不过是黑板上那一道道化学式,一题题几何图形和那数也数不完的ABC……走进教室,三尺讲台,老师用睿智的目光引导我们——初三了,努力、拼搏、考试、毕业,一切都要结束了。

生活的海洋已铺开金色的路,浪花正分列两旁摇动着离别的花束,我们总是要走不同的路,路上要适度休息会很辛苦,但有些苦难一定要倾诉。

对友谊,我想说:距离之隔并不意味分离,疏于联系并不意味忘记,不能相见并不意味冷漠,一切只因为我们都在忙碌交织的岁月里,不管多久,以后我依然记得并且祝福你。叮咚叮咚,泉水从心底流出,汩汩细流,盛载了离别的沉默和心底的祝愿。

叮咚叮咚,席慕容说,友谊和花香一样,还是淡一点的比较好,越淡的香气越使人依恋,也越能持久。李戈说,天地间惟有真情最高尚珍贵,人生得一知己,就算有缘,一定要珍惜保存,就像珍藏一瓶陈酿的红酒,时间越长越醇厚。培根说,把痛苦告诉给你的知心朋友,痛苦就会减掉一半;把快乐与你的朋友分享,快乐就会一分为二。友谊的作用就是这么神奇!我说:它是笙箫的悄悄和沉默的康桥。

叮咚叮咚,留念的清泉在心底流淌。难忘三年来的师生情、同学情、友情,难忘老师鼓励信任的目光,温暖而明亮;难忘美丽的教室里的朗朗书声;难忘运动场上同学们拼搏的身影;难忘社会实践活动中的欢声笑语;难忘你们陪我一起成长,一起奋斗!无论前路多么辛苦,只要大家坚持住,胜利一定属于我们!毕业在即,我祝福老师们幸福快乐!祝福同学们天道酬勤,心想事成,能更上一层楼!

难忘那年元宵节

文/吕强

时光薄情,从不肯为谁停下忙乱的脚步,春节的温暖还来不及细细品味,转眼之间,元宵节又将悄然而至。在冬日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我和几位朋友相约一起去古商城游览,欣赏一下节日里的古城风光。

和朋友漫步在古色古香的大街上,脚下踩着斑驳沧桑的青石板,穿过华丽高大的牌坊,大红的灯笼悬挂在街道两边,烘托出喜庆祥和欢乐中国年的气氛,古老的街巷变得更加妩媚,更加靓丽,更加飘逸。看着屋檐下随风舞动的灯笼,与青砖碧瓦交相辉映,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的元宵节。

按周村的风俗,不过完正月十五元宵节不算过完年,也许是要让这正月十五来唱年节的压轴戏吧,孩童时期的我最盼忘的节日除了春节以外,便是农历正月十五的元宵佳节了。记得有一年我还上小学一年级,元宵节一大早吃过早饭后,我便坐在父亲自行车前面的大梁上,早早来到表演地点,望眼欲穿地等待着表演的舞龙队、芯子方队、欢乐秧歌队、高跷和舞狮等表演队伍的到来。盼望着,盼望着,终于在震耳欲聋的威风锣鼓声中,一年一度的民间大型扮玩表演拉开了帷幕,舞龙队蜿蜒盘旋,花轿旱船一步三摇,舞狮队,摇头摆尾,时而腾空,时而倒立,几只狮子,或双狮戏球,欢闹嬉笑,或腾跃高桩,威风八面,尤其是前面引狮子的舞狮人,在几张摞起来的大方桌上连翻十来个跟头,引起现场的一阵叫好声,现场看扮玩的群众也是熙熙攘攘,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在拥挤的人流中,小小的我自然哪里也挤不进去,急得直跳,这时候父亲总会把我扛在他的肩上,让我看个清清楚楚,那一刻,坐在父亲肩头看民间扮玩的我感觉是最幸福的。

民间扮玩最后的重头戏就是芯子了,说起周村芯子,至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被列入为“中国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芯子类似民间的抬轿,往往根据规模及剧情需要在底座四周彩饰了亭台楼阁、石桥彩虹、花卉等道具,踩芯子的大多是孩童,他们高悬空中,看不出有立脚之处,其实这是靠底座中通出的那根叫芯子的坚固铁棍支撑的,铁棍也被装扮成树枝,花束或其它道具,使人看不出来。小时候的我一直疑惑于这点,直到长大后有一天看老艺人们扎芯子才知道了其中的窍门。踩芯子的孩子们扮演的大多是戏剧故事、民间传说中的知名人物,如《三国演义》里的吕布与貂蝉,《白蛇传》中的许仙与白娘子等,一个个随着鼓乐的节拍颤颤悠悠地进行表演,并不时生动传神地甩着水袖,衣袂飘飞,翩翩若仙。

随着扮玩队伍的逐渐走远,人群开始慢慢散去,我这才感到有些饥肠辘辘,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时候的扮玩现场不像现在卖小食品饮料什么的随处可见,仅有的几个摊位,只是卖些心灵美水萝卜和冰糕之类。父亲看到我疲惫的样子,对我说:“走,我领你吃馄饨去。”到了馄饨店,父亲找了一个座位让我在那里等着,然后自己去排队,不多时,父亲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到桌子上让我吃,看着薄皮大馅的馄饨,高汤里还撒着香菜末儿,真是色香味俱全,冒起的阵阵热气不断撩拨着我的味蕾,我无暇顾及吃相,不到几分钟一碗馄饨已入腹中,吃得甚是酣畅惬意,感觉唇齿留香,美味无穷。粗心的我吃完才发现父亲只买了一碗,我问父亲怎么不吃,父亲笑着说:“爸爸不饿,你先垫垫饥,回去咱们再吃水饺和元宵。”

多年时光一晃而过,如今参加工作多年的我忙于工作,已有许多年没有去现场观看民间扮玩了,然而,儿时元宵节扮玩的一幕幕情景,还有那碗美味的馄饨,时时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温暖而又柔和。元宵节到了,心动不如行动,回家和父母一起品尝美味的元宵吧,再看看元宵节的扮玩和节日的花灯,重温儿时美好的记忆,我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欢呼雀跃、人如潮水的元宵节美景……

难忘的平房岁月

文/陆悦

随着时代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如“芝麻开花——节节高”。20年前我就有幸住上楼房,10年前更住上高层电梯楼房。每当下班归来,我总喜欢站在阳台上,借着落日余晖,忘情地欣赏附近繁华的街景和眺望远处宽阔的大海,心情格外舒畅,但久而久之,却“身在福中不知福”,常常衍生出淡淡的寂寞与忧伤。特别是到了晚上,除外出散步外,通常蜗居在家,邻里之间很少串门聊天,就是在电梯里偶尔遇见,也仅是点头而已,彼此不知姓甚名谁,颇有点不是陌生人的陌生人味道。每当寂寞袭来,我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以前住在平房里的日子,虽然生活清苦,却开心快乐,处处洋溢着人间真情。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我家里有幸从农村迁居城里,住的是父亲从外单位租来的两间平房,虽然面积不大,且十分简陋,却一住数年。我在那里度过了人生的不少青葱时光。这个宿舍院子位于美丽的鉴江河畔,由前中后三排平房组成,住着来自不同单位、不同职业的三四十户人家,如同“七十二家房客”,但彼此相安无事,犹如大家庭一样温馨。平时,只要那家有事,大家都会主动伸出援手。家人外出时,基本不用上锁,即便上锁,钥匙也会放在窗边;客人来时,若家中无人,邻居也代为接待。有一次,我舅父一家从广西玉林远道而来,恰好家人外出,无人招呼。但当我们晚上归来时,看到舅父一家正在邻居李伯家里笑呵呵地吃着晚饭。李伯还特意杀了鸡,炒上几道好菜,像招呼自己的亲人一样热情,让人顿有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之感。

大院里住着一位“老供销”陈叔,尽管早已去了天国,但他的音容笑貌,一直长驻我心间。每次出差回来,他总不忘带些当地的土特产回来“犒劳”孩子。他每次回来,我们就像过节一般高兴。有一年国庆节后,他不远千里,从陕西带回8个大红苹果,见到院子里的孩子后,还没放下行李,就拿来刀子逐一切开,分给我们一人一块,而自己只留一个给家人分享。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吃到苹果,尽管僧多粥少,只有手指头那么大的一小块,但苹果的香甜味早已烙印在心中,以至我现在每每吃起苹果,就想起热心肠的陈叔。

院子里,白天大家各忙各的,而到了晚上或休息日,则成了欢乐海洋。左邻右舍齐聚树荫下,或摇着扇子,天南地北地侃大山,如鉴水滔滔不绝;或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借路灯微弱的灯光,围在一起打“升级”(玩扑克),参与者与旁观者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或走家串户聊家常,句句话语暖心房。而我们这些孩子则喜欢静坐树下,听着那位白发苍苍的老红军讲述长征途中的革命故事。虽然重重复复,却让我们越听越有味,越听越爱听。

而到大年三十,院子里更是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地在共用水龙头下清洗着各种节日食物。忙前忙后做好年夜饭后,大家就在家门口摆好桌子,端上菜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怀畅饮,时不时左邻右舍之间还对饮几杯。大年初一早上,邻里们就穿戴整齐,带着各自包的“古水粽”,拖家带口,串门拜年。古水粽是一种用糯米、馅料、箬叶包出来的粽子,是家乡一种有着数千年历史的传统美食,更是拜年不可或缺的“手信”。互赠之后,大家都能品尝到各家各户不同美味的古水粽。住在后排的梁婆婆是包古水粽的行家里手,自小就得祖传,她包的古水粽长短、大小、形状一致,嫩滑爽口,无论选料、配味,还是煮制,都更胜一筹,几百米外就能闻到芳香,至今令我难忘,回味起来依然口水连连。

在前排江边,两棵树龄超过百年的荔枝树和龙眼树,像两把巨型绿伞,遮天蔽日,予人清爽。大树底下自然就成了我们孩子玩耍的乐园,儿时的各种游戏,应有尽有,就是简单的“抓石子”游戏,也能疯玩半天。而更为过瘾的,则是荔枝、龙眼成熟的季节,我们成群结队爬到树上,一边随手采撷荔枝、龙眼啧啧品尝,一边躺在树杈上逍遥纳凉。那情景,简直快活过神仙。而那些不能爬树的女孩,我们则有意逗着她们玩耍,并时不时或多或少摘些荔枝、龙眼抛下来,让她们争抢着吃,引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家庭,却像兄弟姐妹一样亲密无间。事隔数十年后,我们这些从院子里走出去的孩子,虽然已人到中年,经历了无数风雨,却依然保持着纯真友谊。

我还清楚地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大家陆续开始搬离院子,那依依惜别的深情,更令人难忘。因为年老体弱,需要跟随儿子到广州生活的许伯夫妇是最早搬走的。临走那天,院子里的人都来帮他们收拾行囊,并浩浩荡荡送到车站。当汽车启动时,许伯夫妇禁不住老泪纵横。不久后,我家里也建了新房,撤离院子,加之外出读书、工作,我就再没有回过那里,但那份沉甸甸的甜蜜记忆,却永远扎根在心窝里。

今年春节期间,我和几个当年在院子里一起生活过的伙伴重返故地,看到那里已是一片高楼大厦,只有江边那两棵古荔枝树和龙眼树幸存下来,沧桑中仍能勾起我们对往事的无限念想。

社会的进步,物质的丰富,生活水平的提高,是令人欣喜的事情,但我依然迷恋过去院子里的平房生活,迷恋那份快乐、那份邻里情。

难忘最初

从我第一次与他拥抱的那一刻,也是第一次面对面见到他,他给了我一种熟悉且不陌生的感觉。毕竟是第一次碰面,要我和一个一点也不熟悉的人来个拥抱,肯定有些奇怪。这感觉由那一刻开始至今,我仍然忘不了。我不只是单单和他轻轻的拥抱,我还在那一霎那完完全全没有任何防备心的状态下躺在他的怀里大概有足足的几秒钟。感觉这回事真的没办法解释,问身边任何一个人,他们也没办法真真的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其实,我知道他明了我的心意。我很恨自己,为什么明明在意他,却当有机会见到的时候,却偏偏不敢面对。我很憎恨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和自己的心过不去。有时候,我也搞不懂自己想怎样。 我就是那么的关注他,关心他,我就是想要为她分担困难。身边的朋友说我, 我是一个坚持的人,说难听一点就是固执。对呀,就如一首歌或一件事,即使我重复的听着同一首歌或重复的做同一件事,我就是不会觉得腻! 我不是对全部的歌和事都那样,而是那首歌或那件事对我而言有很深刻的意义。

梦境,也是件很难解读的事情。有一次他从台湾回来吉隆坡参与一个稼俱展览,那时他也正式宣告他在这里买了一件家,回来大马都会在那里留居。就在当天天还未亮的早晨,我梦见了他。我还记得他的眼神早找寻着某样东西,据说梦见一个人代表着那个人很像见到你。于是我相信了。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他一直都有关注我,只是我的问题存在而已。偏偏我知道他在望着我或站在我面前时,我却总是装作若无其事。我从小到大总是害怕离别,为了离别而伤心,于是我不敢面对,说难听一些我的人总是逃避。不过,人总会改变嘛,对不对?现在的我长大了,自己也要做一些正面的改变。呵呵…

他是第一个男人, 让我流滴滴眼泪。

他是第一个男人,让我会默默微笑。

他是第一个男人,让我有难忘记忆。

他是第一个男人,让我愿意活下去。

他是第一个男人,让我那么用心过。

他是第一个男人,让我愿意照顾他。

他是第一个男人,让我愿意与他一起分担我们以后的未来。

还有其它难忘的画面,我没办法意义说出口。有些事情我只想保留在我心,因为生活有了它们,我人生才有意义。

也许只要简单的一个‘相信’,那就足够。无论是不是自己一厢情愿,但起码对得起自己真实的心情。

在他的面书那里,看到他留了一句话:‘船到尽头自然直’。那好吧,就顺其自然,是我的就是我的。

欢迎投稿,注册登录 [已登录? 马上投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