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的文章

2022年12月10日经典文章

桃树的文章(精选24篇)

闲绕花枝

文/乔凯凯

朋友在微博上更新: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光点点,春风十里,如此大好春光,不外出踏青,那真真是辜负了良辰美景。如此有画面感的句子自然要配上一幅照片,照片上,朋友一袭白色衣裙,立于一片花海之间,姹紫嫣红。远处,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绿。

朋友的微博后是一长串的点赞,是呀,在如此美好的季节里,恰好又有点小闲暇,来配合自己的小闲情,随心随性地走一走、看一看。在碧空白云下,在朗朗清风中,在阵阵鸟鸣里,与红花相伴、与绿树相拥,所及之处皆是美好,俯仰之间尽显舒畅。兴之所至,还可以随手拍几张照片,配上几行心情文字,美景悦目,文字赏心,岂不乐哉!

周末,起了个大早,天气晴好。本想效仿友人,走进春深似海的美景中,来一场任性的小行走。无奈,孩子还等着吃早餐,乱糟糟的房间还需要收拾,还有一堆家务等着。于是,暂且放下念头,拉开窗帘,打开音箱,任舒缓的音乐与阳光一同倾泻,室内顿时一片明媚。

照顾小儿吃好早餐,将屋子收拾整洁,便踩着音乐的节拍,哼着小曲,来到院子里洗衣服。不知何时,院子角落里的樱桃树已然开花!肉红色的花朵粉莹莹的,一大片一大片地簇拥着,俨然似一抹朝阳映衬下的云朵。走进细细一看,这些樱桃花的花蕊有粉红有鹅黄,皆是嫩嫩的色彩,轻薄水嫩得犹如新生儿的皮肤,让人强忍着想要伸手触摸的冲动。

小儿也被好看的樱桃花吸引,高兴地拍着手绕着樱桃树转圈,兴奋得如同树上叽喳歌唱的喜鹊。宋代《埤雅》有云:“又谓之莺桃,则亦以莺所含食,故曰莺桃也。”怪不得会有这么多的灰喜鹊嬉戏其间呢,原来,这些小小的精灵是等着品尝美味呢!早就听说,有些主人对鸟儿的嬉戏以及偷食烦不胜烦,一气之下怒砍樱桃树的。不过,我却对此却颇不以为然。瞧,小儿和鸟雀一个树上一个树下,蹦跳唱和,玩得多高兴!至于偷食樱桃,樱桃树结果本就不独独为了谁,人与鸟雀共享,才更顺乎情理嘛!

晾完衣服,我和小儿同坐樱桃树下。看着衣服随风轻轻飘荡,心情也随之飞扬。此刻,暖暖的阳光在晾衣绳上舞蹈,照亮着所有饱满的幸福。我举起手机,定格下樱桃花的烂漫与明媚,发在微博上,随手写下一行字: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枝便当游。

那些年偷果子的事

文/吴苏霞

这两日适逢有几位老友来访,于是郑重地端上一盘正宗的土枇杷和一盘樱桃!这是妹妹从母亲家捎来的,枇杷金黄透亮又点缀着一点点绿色,樱桃小巧玲珑,观其色闻其香,霎时口腔生津,垂涎欲滴。大家细品着那酸溜溜中丝丝香甜的味道,“酸吗?”“有点,不过比起我们小时候偷来吃的桃子崽、葡萄孙还是好多了”,“哈哈”。一个赤裸裸的“偷”字让我们都兴奋起来,一个直率丝毫不觉羞涩的“偷”字再一次将我们带进童年的缤纷记忆里。

在江南,端午节前夕正是各种水果陆续上市的好时期,一个充满诱惑色彩斑斓的季节。上世纪70年代依然是个食不果腹的年代,记忆里的童年单纯而快乐,每天一家人分吃着饭甑顶上一点点大米饭,然后再满上一碗饭甑四周的萝卜丝、南瓜丝、薯丝大杂烩,在那个瞧着白米饭都眼馋的岁月里,水果对我们来说如同贡品。

我们那栋老棋盘屋里共住着四家人,屋的后门正对着水生伯父家的稻场,后门与稻场之间是一条宽约三米的红石路,稻场紧挨路的边缘并列种着三棵桃树。三月桃花谢红后,青涩的桃崽们悄悄地爬上了枝头,躲在茂密的绿叶里。春夏交替时,桃子从绿叶中探出了毛茸茸的脑袋。桃子一天天长大,从树底下蹭过的人也越来越多,来往的人都会瞟一眼沉甸甸的枝条上密集的水蜜桃,有意或者无意地!慢慢地我们再也无法移开馋视的眼光。水生伯的大女儿任英姐的身影从桃子半熟起似乎就没有离开过大门口,她摇着一把棕扇,时时刻刻坐在那张阔板凳上,时不时地轻眺着从桃树周边走过的人。

三棵桃树长得茂盛,覆盖了七八十平方米面积,满树的桃子有红透的、纯青色的,一个个就如玉石般挂在绿叶丛里。桃枝最近的离我家红砖墙上的窗口不到一米,透过窗口去闻那桃子的清香,口水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心中火辣辣地幻想,“掉下来啊掉下来,趁着任英姐走开的当儿赶快掉下来!”无数次的祈祷终于有一次变成了现实,于是赶紧偷偷地捡起刚刚掉下来的桃子,脑门一阵兴奋“噢耶”,急急地拽在怀里,记得那是吃桃子最有味的一次。心里记挂着那三棵桃树,却始终没有偷一个来吃的勇气。有几次在吃晚饭时,听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在拿棍子敲打桃子,树底下几个黑影蹑手蹑脚,这时只听几声吼叫,“谁在偷桃子?”水生伯家的人蹿了出来,黑影们逃也似的跑了。

水生伯家的厨房边上还种着一棵樱桃树,樱桃熟了的时候,满树的红黄色将叶子的绿色挤到了角落里,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樱桃粒儿较小,圆鼓鼓的尾、尖尖的角,表皮光滑、晶莹剔透,恰如乡村水灵灵的十八岁的姑娘。精彩往往是在风雨后的,每次刮风下雨后的清晨,地上满是落叶,常常会掉下几个桃子,而樱桃树下更是满满的一层,总看见想在清早捡便宜的人,而水生伯家的人似乎是通宵不睡。

记得那时很幸运,我们家里也有一棵三十多高龄的枣树和几岁的葡萄树,葡萄树就在奶奶住的房门前,枣树离得远,在水生伯家的后门。熟得最早的是樱桃,而后就是桃子和葡萄,枣是要等到正夏。葡萄是由奶奶看护的,偶尔奶奶出门了,就有人偷偷攀摘,其中不乏大人。葡萄往往等不到甜熟,就被人偷得差不多了。我们家的枣树,据说是爷爷手里种的,很小时就看见枣树已经有十几米高。炎热的夏天竟有那么多不想午睡的人,尽管满树清脆的蝉声,依然赶不走三天两头提着长长的竹篙敲打枣子的人,经常有人来告密“某某某在偷你家枣子。”我们姐弟三人狂奔到树下,茂密的树枝里竟然有两个大人在偷摘,树底下一个还在敲打枝头,几个小孩死命地捡着哗哗落下的枣子。我大声叫喊着,他们飞快地爬了下来一溜烟就跑了,身上的口袋全是鼓鼓的,只剩下劫后惊魂的枣叶在风中抖动,还有我们声嘶力竭的叫骂声。

还记得一个特别炎热的中午,我们村七八个人跑到几里开外的山里林场,那里种满了梨树,梨子正熟的季节,也是林场看护得特紧的时候。我们轻轻地猫着腰,钻到梨树下,快速地将梨子一个个扔进蛇皮袋里,很快,袋子满到一半。“快点哈”我们正兴起,不知从什么方向突然冒出一阵异常的响声,有人喊“快跑,细眼来了!”我提着袋子看都来不及看,直接往回去的方向跑,“跑跑跑,看往哪里跑,剁死你们!”闻听“剁”字,我吃惊不小,回头一看,一个黑黝黝五大三粗的男人高举着长长的柴刀,但不是明晃晃的,那一刻,脚下被什么绊住了,我摔了一跤,拖鞋掉了,我回身抓起掉下的鞋,百米冲刺般逃离,好不容易跑到安全的地方,大家瘫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还好没被剁了”“以为真剁啊?吓人的!”“不一定啊,不是说他不正常吗?万一真剁了咋办?”大家便不再言语。记忆里那便是最惊魂的一次偷果子的经历,后来再也没敢和他们去过。

看着如今随时随地可以买到的水果,尽管品种琳琅满目,可是始终都不再有儿时的那种美味,尤其是那些“偷”来的果子。童年的时光早已经远去了,沉淀下来的是磨灭不掉的幸福回忆,每一次经历都是我们那些年代小山村里最诙谐却富有时代特征的事情。

别打扰小鸟的生活

文/山东大冯

与几个朋友一块吃烧烤,我们坐的地方离一棵白杨树不远,白杨树的一根粗树枝正好伸展在我的正上方。正吃着,我对面的朋友递给我一张餐巾纸,指着我的褂衩左袖口说:“擦擦吧!小鸟给你留了个纪念。”

我扭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袖口上面落了一块鸟粪,稀稀的,像刚落下的。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呢?用餐巾纸擦了几下,鸟粪虽然除去,但袖口却留下了污渍,只好回家洗洗了。我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的树枝,没有看见小鸟的影子,也没有听到小鸟的叫声,或许,小鸟在树上把藏了起来,也许早已飞走了吧。我笑着对朋友说:“还好是落在我的袖口上,要是落在菜盘子里,就坏了。”朋友们都哈哈哈笑了起来。

? 小鸟为什么会在人的头顶拉屎?有意还是无意?在电视上,在网络上,在报刊杂志上, 我都看到过小鸟把粪便拉在人的头上脸上、车上、房顶上之类的报道,还看到过关于鸟粪腐蚀古建筑的报道。面对毫无防备甚至防不胜防、从天而降的鸟粪,人们的解决办法就是想方设法驱赶小鸟,想把它们赶得远远的,赶出人的生活区。很多办法是无效的,因为小鸟会飞,赶走了它们还会飞回来。当人们忍受不了小鸟扔下的“炸弹”,想尽办法对付小鸟的时候,是不是反省过自己的生活、活动给小鸟带去了哪些影响,就像我和朋友们在树下吃烧烤一样。

? 白杨树枝繁叶茂,非常适合小鸟在上面筑巢安家,很隐蔽,人站在树下只能看见一树的叶子,看不到树叶里面的情景。可能这棵白杨树上就有小鸟的巢,巢里有几颗鸟蛋,或几只刚刚出壳的雏鸟。也可能这棵树上不止一个鸟巢,如果好几对小鸟都看中了这棵树,它们就都会在树上安家。小鸟们肯定像我们人一样,非常喜欢自己的家,不愿意受到外界的干扰。特别是做父母的大鸟,它们的孩子正在壳里成长,过几天就要出壳,或者刚刚睁开了小小的眼睛,刚会叫爸爸妈妈。它们全身心地投入到养儿育女的辛劳中,一定和我们人一样,想为孩子们营造一个舒适、温馨的小家,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让孩子们安安心心、快快乐乐地成长。 但我们这群坐在树下吃烧烤的人,却打扰了它们的生活,破坏了它们的生活环境。

? 烧烤炉上的油烟,乌云一样向上飞,漫过整个树冠,淹没了小鸟的家,从远处看,让人以为树冠着火了呢。炒锅里的菜味伴着油烟一股一股地钻进树冠里,刺激着小鸟们的鼻孔。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一桌桌食客的喧闹声,一辆接一辆路过的汽车的喇叭声,糅合在一起,冲击着树冠、鸟巢和小鸟。再丰茂的树冠也挡不住油烟、菜味、噪声的联合“轰炸”,小鸟的家不再安宁,小鸟的生活被搅扰。小鸟心里急啊!得想办法啊!怎么办?搬家吗?暂时还不行,孩子们还小,不会飞。和人打一仗吗?那肯定要吃亏,说不定马上就被人放在烧烤炉上给烤了。思来想去,小鸟最后只有用空降粪弹的办法驱赶人群,它们不会瞄准,只能“打哪儿指哪儿”,拉哪儿算哪儿,就像拉在我袖口的那只鸟,可能它本来想拉在我们的菜盘子里呢。这种办法,或许不能完全驱散人群,但起码能恶心恶心吃饭的家伙们,小鸟可能会这样想。

其实,我们并不仅仅打扰了小鸟的生活。在河边,用钓钩、渔网钓鱼、捕鱼的时候,我们打扰了鱼的生活。往蚂蚁窝倒杯水,我们打扰了蚂蚁的生活。夏天的晚上捉蝉蛹,我们打扰了蝉的生活。给孩子捉只蜻蜓,孩子高兴了,我们却打扰了蜻蜓的生活。把蜂箱里的蜂蜜刮下来,制作精美的食品,我们打扰了蜜蜂的生活。也不仅仅是小动物们,还有各类植物的生活也常常受到我们的惊扰。 在草地上来回践踏,我们打扰了小草的生活。折几支柳条做个帽圈,我们打扰了柳树的生活。在我住的小区对过,徒骇河畔,有很多桃树。春天,有人把那些桃树的粗粗的枝杈都锯掉了,结果几乎所有的桃树都矮了半截。桃树们的生活被彻底打乱,很多桃树生活不下去,死了。去年还挂满桃子的桃树,今年很多没有等到开花结果,有的连一片叶子都没有长成就死去了,有几棵桃树的树杈上现在还挂着几片干枯的叶子。当我们打扰甚至破坏了小动物、植物这些大自然的精灵们的生活,它们就会以其特有的方式报复我们。有时我们反应慢,暂时感觉不到,就像我没有发觉小鸟在我袖口拉屎一样,当我们感觉到的时候,后果可能很严重,比如非典。有时我们能立刻感觉到,树死了,花谢了,鱼没了,鸟飞了……

我们人类自称“万物之灵”,其实在自然界里,我们人类非常渺小,人类的历史甚至比不上一只小小的昆虫。人,只不过是与一只小鸟、一棵树一样,都是大自然的一分子而已,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身份、地位高低之分,彼此之间应该相互尊重,和睦相处,友好相待。如此,小鸟们、鱼儿们、花花草草就能快快乐乐地生活,我们才能享受到小鸟们、鱼儿们、花花草草带给我们的快乐,我们才能看到更多的诸如“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的美景。否则,一旦出现“千山鸟飞绝”的问题,那我们离“万径人踪灭”就不远了。

? 生活处处应留心,不要打扰小鸟的生活。

你是一棵什么树

文/鲍海英

我的老家在农村,记得我年幼的时候,在我家屋后的草堆旁,不知何时长了一棵小树。我第一次注意到它时,我就好奇地问父亲:“爸,咱家屋后种的都是桃树,这一棵树,也一定是桃树吧?”

父亲看了看那一棵小树,分辨了好久,硬是没有分辨出来。父亲说,也许是一棵梨树,但似乎又不像。我不禁对这棵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于是,只要有人来我家,我便多了一件事——那就是,问他们是否认识那棵树。

一天,正在林业大学读书的表哥来我家,我赶紧把表哥拉到那棵小树边,我问他:“这棵树你该认识吧?”他审视了一会儿,说:“这是一棵樱桃树,你看它的叶子,就是樱桃树的样子。”终于知道了这棵树的名字,而且是读林业大学的表哥确认的,这应该不会错。从此以后,只要有小朋友来我家玩,我都会兴奋地告诉他们说:“过几年我就有樱桃吃了,我家的那棵树是樱桃树。”

就这样,过了四年,那颗樱桃树慢慢长大。就在我上初中的那一年,它开花了。看它开了满树的花,一天晚上我放学回家,父亲高兴地把我拉到屋后的那棵小树边,高兴地说:“孩子,今年你有李子吃了,你看这棵李子树,花开得多好。”

“爸,这是一棵樱桃树。”

“别傻了,樱桃树什么样子,我能不知道吗?咱家的这一棵是李子树。”

想不到,被我叫了四年的樱桃树,原来是一棵李子树。

李子树花开花落,几粒微小的青果开始显现。就在我等着吃李子的时候,一场大风,让树上看得见的几粒小果子不见了踪影。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沉浸在懊恼当中。

因为上了初中,寄宿在学校,那棵李子树渐渐淡出了我的视野。花开花落又一年,一天我放学回家,母亲笑着对我说:“屋后的那棵枣子树,终于结枣子了。”明明是一棵李子树,母亲怎么说是一棵枣子树呢?

见我不信,母亲拉着我的手,来到屋后,用手指着树端的几粒青枣说,那儿确实挂着几粒小小的青枣。原来,我们家屋后的那棵树,既不是一棵桃树,也不是梨树,更不是樱桃树或李子树,它是一棵枣树。

十多年过去了,老家的那棵小枣树早已长成了大树。每次想起这棵枣树,我的心中总会涌出许多感慨。想不到,这棵枣树,被我们张冠李戴,最后还是它用几粒果子,证实了它的真实身份。

在我的人生成长中,我一直记着这棵枣树,它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就像一棵树,你可能是一棵什么树,必须等到你奉献出自己的果实后,别人才会明白你,否则没人会认识你。

家桃

文/阿晔

父亲送桃来了!

他在电话里说,“山山去石家庄,给你们捎过去吧。”

我说,“你也一块儿来吧,正好歇几天。”

父亲和所有的父母一样,有好吃的东西都惦记着孩子们。儿女吃不上,他们的心底有一种遗憾,一年里念叨。看到我们吃到嘴里,才觉得心里舒坦释然。

家里有桃树。

打我记事起,就能吃到红嘴的大结桃。结桃类似现在的深州蜜桃。个子大,糖分高,家乡特有的土壤气候使得它好看好吃。家里有几棵桃树就是孩子们的福气。在困难时期可以弥补粮食不足,桃叶是上好的野菜,可以和玉米面掺和着做干粮蒸“苦累”,也可以喂猪做饲料,桃仁可以卖钱,桃核能做工艺品。桃的种类很多,除了结桃,还有樱桃、毛桃、六月红、八月白、晚桃。六月红是六月熟,桃瓤红红如血,酸甜可口,咋一吃是酸,慢慢回味又甜,红的颜色印在嘴上如抹了红颜色;八月白是八月熟,晚桃是秋后树木萧条时节熟的。这么多的品种让我们持续不断的享受桃的甜美,夏秋期间嘴上没有断过水果。当老师父亲有文化爱琢磨,他自学果树嫁接技术。尽情在桃树上进行他的“艺术创作”,普通的毛桃树上接结桃、六月红、晚桃,把一个普通的桃树身价提高了数倍,也扩大了院内好桃的数量,更有意思的是在桃树上嫁接李子。“桃李”结合,果实既有桃的味也有李子的味。

这些桃树源于热爱生活的父亲。那些不勤劳的人是没有这种福分的。最多院子前后有几棵自然生长的毛桃树。毛桃不好吃,也无人光临。我们家的桃树多,桃子熟的时候,枝头红嘴的桃子吸引别人的眼球,也让飞翔的雀鸟们垂青,喳喳叫着想吃桃子,马蜂抽口儿也来盯食!

春天里,桃树给我们的小院带来桃花的灿烂,环绕房子,屋前屋后,屋左屋右,是各色桃花的纷呈,是香气的弥漫,是蜜蜂的嗡转。在这种环境里生活,我们自然受到熏陶,对生活和春天无比的热爱。

桃子是怕颠簸的,它细皮嫩肉,有点儿“娇气”,怕颠怕碰,轻轻触碰,果肉就不好了。在树上,桃子是鲜艳的。鲜艳的桃子离开树身之后,随着车的颠簸和碰撞,有的就坏了。颜色依旧鲜艳,是成熟的颜色,但在往常这些碰坏的,城里的人就不买不吃了。父亲开始惋惜。他带来一大盆子的桃,至少是两个品种。他自己舍不得吃,最多吃落在地下的,一直给我们留着。留着,我们谁也回不去,最后只好来人了,谁来了谁吃,或者送人。 看着这些“受伤”的桃子,如果不吃辜负了父亲的千里迢迢的相送。对着他的面,我将一些好的桃子洗了,吃了。周日到新厂区值班,我在带的饭盒里,又装了一些桃子。

桃树是一种处处生长的树。平原长大的同事在老家也有几棵桃树。他的父亲去世多年了,他很少再回家去。他看到我带的桃子,得知是老父亲给送的。眼圈就红了,“你还有父亲给你送桃,多好!而我回去,只能看到院子荒芜,我们家的桃树没人管了。”

看着走路已经蹒跚年已七旬的父亲,想着他自己上树摘桃,又提着大包小裹,在早晨五点朦胧的曙色里乘坐小班车赶到县城,再颠簸几百里,走上省会我家的五楼。来回的路费一百多块,能买多少桃子呢? 但,他送来的不仅仅是桃,而是父爱亲情。桃子是他一手培育的,从开花到结果,就盼着我们回去能吃上,寄托着父亲的希望。

桃和桃不一样。市场上的桃是花钱买来的。而家桃是买不来的,带着亲情和爱,我的乡土与母亲河滋养、带着深深父爱的家桃千金难买,是亲情和乡愁,更有父亲的一片真爱。

外婆家的樱桃树

文/林杉

又到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微信群里,朋友圈中,讨论赏花去处,晒人花合影,甚是热闹。早春开花中最前者必是桃花李花和樱桃花,在我的印象中,桃花红润,李花雪白,唯有樱桃花介于桃花的红和李花的白。相比桃李,我却对樱桃有独有的情怀,不必说是偏爱,却是因为在孩提时代,最天真浪漫的记忆便是早春的樱桃花,初夏的红樱桃以及外婆那慈祥的笑脸。

生长在农村乡间的孩子知道,三月天由冷转热,最是去山野田间贪玩的时节。初春的阳光是如此和煦,外婆家的老屋旁边便是坎坎相连的田地,比我大一岁的表哥也是跟我一样,最喜欢去玩的地方就是地边的那块大石头。这块大石头不是自然形成的整块石头,菱角分明,是被人工凿切后剩下的。当然关于这块规则石头的形成是长大点才知道的,小孩子那会儿哪知道怎么来的,反正就知道这块大石头好玩,石头有将近1米6,但是对于小孩子的我们却是敬畏的大人才有的高度,石头侧面凿了几个坑,我们刚好可以顺着踩在上面爬上这个“石头山”。犹记得第一次爬上去的情景,表哥比我大,他已经爬上去玩过多次,每次我都在下面玩,看到他在上面高高在上,多少心里有些不服气。也不知道是哪一天来了什么勇气,我想一定要去尝试一下,我用力抓住石坑,脚踩住最下面的石坑,蹬了两步,最终用了全力我竟然给爬上去了,而我自己都意想不到。从此以后,感觉开辟了一个新的玩处,心中高兴得很。但是石头上不只是我们的玩处,也是外婆晾晒东西的好地方。早春的阳光很难得,各家各户都会把能晒的东西拿出来晒晒。而外婆喜欢在石头上晒萝卜干,榨菜、大头菜,每当外婆晒了东西在石头上,她总是会把我们叫到身边很凶的说:今天不要去石头上玩了,哪个把东西打翻就要挨屁股哦”,说完转身便给了我和表哥一人一颗糖,我们心里清楚,外婆才不会打我们呢,因为每次犯了错,只有我妈打我而外婆是在旁边帮我的。不过还好,我也不是爱惹麻烦事的孩子,还有除了“石头山”,的确还有其他好玩的地方。

石头山的旁边就长了一颗樱桃树,据说是外公种的,可是外公在我5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对外公的记忆很模糊,也就不记得外公是否给我讲过种樱桃树的事情。这颗樱桃树长得很有特点,树干笔直,它的第一个树枝分叉很高的,居然与石头山平直的。所以在征服石头山之后,爬上樱桃树的第一个分叉就是我的目标了,为了开辟新的玩处,我和表哥也是使足了劲,但是爬树也是蛮费劲的,就是每次很费劲的爬上去再梭下来,磨烂裤子不说,感觉很费力啊。读书学知识的确很重要,我受到了当时刚学的小学三年级课文“乌鸦喝水”的启发,搬了些石头砖块来,垫高自己,以后上树叉不就容易了么。

早春里,樱桃树默默的看着我在树下嬉戏玩耍,它也默默地打开了密密麻麻的淡红色小花。那个时候没有手机拍照记录,一切的美好都印在了我的心中,闭上眼睛总能回想起大石头旁边长着一颗开满淡红色樱花的樱桃树。4月的樱花盛开时节,外婆一本正经地叮嘱我说:不要去摘樱花,掉了樱花娃娃儿些就吃不到果果了。我相信外婆说的,在我记忆中,每年的樱花盛开,我去到外婆家,我们兄弟姐妹些都没有人去摘樱花,也许我们也想保留那最完整的绚丽樱花,但是我想当初我们更想的是能多结点樱桃可以吃。

樱花凋零的同时,樱桃树的绿叶就一片片冒了出来,我还看见了樱花蕊下面的一个个绿色小点精灵,因为他们会慢慢长大,长成一颗颗晶莹红润的樱桃。那时候,每年的五一劳动节,我总是要闹着去外婆家,因为那是樱桃成熟的季节。母亲执拗不过我,再大点的时候我不管母亲是否同意,到了那个时节,放学后就跟着表哥一起到外婆家爬树吃樱桃。

趴在树上吃樱桃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啊,爬上树杈后,身边全是红澄澄的樱桃,都顾不上要先吃那一颗,我们仿佛掉进米缸的老鼠,不断的吃吃吃,都懒得用手去摘了,直接嘴巴咬。也吃不了多少,嘴巴就酸了,但是这个过程却是极其开心的。外婆总会在我们去爬树摘樱桃前叮嘱道:小心点,不要爬高了,摘不到的我喊大人给你们摘。后面听母亲说起,外婆每年在樱桃成熟季节都会看紧樱桃树,外婆心善,不是不让路人摘来吃,但是会说:摘边上的,中间的要留给家里的小孩子们。所以才会有我们每年都能摘到中间那漂亮饱满可口的樱桃吃。

但是也不是每一年都能有这样的享受,记得有一年又到樱桃成熟季节,我闹着要去外婆家吃樱桃,母亲却说:今年吃不成了,樱桃没结,半个月前的大风把小果子全部打飞了。我当然不信,我心想母亲骗人也不好好找个理由。不由分说,我还是去到了外婆家,结果可想而知。樱桃树满树的绿叶子,就是没有一个“红点”,我们几个小孩子硬是眼巴巴地望着樱桃树,满是不舍与委屈,小表妹竟然还哭了。外婆最是慈祥,此时拿出了过年那会儿走人户送的樱桃罐头来,这可乐坏了我们几个孩子,立马就给分来吃了,还是吃出了往年的樱桃味。

后来家里的小孩渐渐都长大了,读书的地方也越来越远了,去外婆家玩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外婆也渐渐老去了,记忆中的樱花樱桃果也慢慢淡去。上高中后学业紧张了,记得只有上高一那年的寒暑假在外婆家好好玩了段时间,寒暑假看到的樱桃树也只有两幅情景:夏日里的樱桃树枝叶茂盛,树叶上零星的有卷叶虫的卷叶子,此时樱桃树跟其他树木没有什么两样;冬日里的樱桃树突兀的树干架着射向四面的树枝,在阴沉的天空下,如此地死寂跟萧肃。那时的我正值迷惘的少年,在城市的繁华喧嚣中静修学业,而回安静萧条的农村感悟人生,这样的情景,多少有些触动心灵,明明感觉那记忆中的樱桃树正在逐渐远去,却也无可奈何。

外婆一直很要强,上高中那会儿,外婆已经将近80高龄了,可她还是一个人住在农村的老屋,经营着房前屋后的那几块地,还养着鸡鸭,本来想养猪的,但是在子女们的强烈反对下而妥协了,外婆也是村里强健老人的代表,其他人都说她生活乐观,从来不要求子女要怎么样。终究岁月不饶人,上大学的时候,外婆耳朵也逐渐变得不再聪慧,给她讲话老是听错,我们就哈哈地笑,她也不气恼。大三的时候,给家里打电话,母亲说外婆腿脚开始有点不利索了,右腿膝关节痛。她的子女们开始力劝她不要在农村独住了,舅舅在乡镇街道买了房子,距离我母亲也近,可以好好照顾她。大学毕业那年,外婆终于离开了坚守几十年的老屋,住进了街道的楼房。我没有亲眼看见外婆是怎么搬东西离开老屋的,但是我能想象外婆当时一定是相当地不舍。前一年,毕业后参加工作的第二年,元旦过后,晚冬时节。外婆病危,我及时请假连夜赶回了外婆家的老屋。叶落归根,外婆在病倒前就多次说一定要回到农村老屋,子女们也是满足了她的心愿。在那个晚冬的深夜里,在大多数子女都赶回来后,外婆心满意足,没有一丝痛苦与留念,安详地离开。

工作后的生活更加繁忙了,假期也是如此地短促。去年春节回到了外婆老家看了下,因为老家还有个舅舅在。去看了下外婆住过的空旷泥墙房,满是荒凉破败,已经许久没有人住的痕迹了。石头上旁边的樱桃树长粗了些,依然是冬日里突兀的树干架着射向四面的树枝那样的情景,满是苍凉与萧肃。

这个春节我带着新婚妻子还是回到了外婆老家去看了看,外婆住过的泥土墙房依旧破败,一面泥土墙被一根粗壮的树干顶住,感觉经不住今夏的一场大暴风雨了。舅舅在外婆住的老屋搭了羊圈,里面有两只萌萌的小黑羊,妻子被侄儿拖着要去逗小羊,我却担心这房子会不会掉砖瓦,忐忑地进去抱住小羊拍照后就拉着妻子出来。依旧走向石头山,却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分明长樱桃树的地方只有一个齐地面的树桩,显然是被锯断的,周围还散落着锯木屑,我的心砰砰直跳,这不是真的吧,樱桃树死了?再看旁边的田里,就是樱桃树的枝干,被砍成了数不清多少段,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我正陷入对樱桃树的无限回忆时,舅舅家的小孙子豆豆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石头山”,大叫到:哈哈,这棵树前几天才被砍了的哦,他们说要种核桃树。我立马回过神问到:豆豆,你说的他们是谁,为什么要砍掉这么好的果树呀?豆豆答道:村长说砍的,种核桃树能卖钱。果然在旁边的田里看到了半米高的核桃树,稀稀拉拉地种了好几棵。妻子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棵爬上去吃樱桃的樱桃树?我说:是的,可是已经不存在了。我问:豆豆,你晓不晓得你少了可以耍的好东西了?豆豆用清澈的眼睛望着我,正如孩提时代的我一般,忽地一下就跑回家去了。

一树桃花临水开

文/曹春雷

桃花灼灼,在河边。只有一棵,不,是两棵——如果水中它的倒影也算一棵的话。水中的这棵,被河水紧紧抱在怀里,把水都染成粉红的了,一阵风来,河水微澜,这棵树便花枝乱颤,鲜亮了一河春水。

岸上还有几棵树,是垂柳,羞羞答答的,披着绿色的发,低眉顺眼。只有这棵桃树,满怀着高昂的热情,每一朵花都是它粉红的呐喊:你好,春天!河流无言,垂柳无言,唯有蜜蜂嗡嗡嗡地回应它,围着它上下翻飞,同每一朵花深度交谈。还有一只喜鹊,立在树枝上,像是桃树又开出的一朵黑白相间的花,也喳喳喳地,喜上眉梢地回答它。

这棵树是哪儿来的呢?桃树的另一侧,是菜地,菜苗正油油地绿着。也许,是菜地的主人偶然得了一棵桃树苗,无处可栽,却又不舍得扔弃,想了又想,嗯,栽在菜地边上吧,春时看花,夏时吃果,多好,于是这棵桃树便在这里安家了。也许,是一只鸟衔着一粒桃核,从空中飞过,不小心掉在了这里。也许是一个村庄的孩子,吃完一个桃后,突发奇想,把核埋在这里,没想到真的生根发芽,长成了今天的模样。

村里的姑娘来河里浣衣,会到桃花下来。桃花美,姑娘也美,人面桃花相映红。到底谁更美?柳树上的翠鸟回答不出,只好像一支翠绿色的箭,射向水面,希望找一条鱼来问一问。调皮的风,把两瓣桃花吹落在姑娘乌黑的发上,给她别上粉红的发卡。有过路的小伙子,慢下脚步,折一根柳枝,做成柳笛,呜啊呜啊地吹,眼睛的余角,却偷偷地望向浣衣的姑娘。

钓鱼的人也喜欢到桃花下来,这里鱼多。桃花落在水面上,随波漂流,在鱼眼里,这是一叶叶粉红的扁舟。它们追逐着这扁舟,对钓鱼人垂下的鱼饵,不屑一顾。好在钓鱼人并不沮丧,他钓的不是鱼,是心情。眼前的这一河春水,多美啊,有什么理由沮丧呢。如果这时有雨,那就更好了,“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这时钓上来的,是悠悠而来的诗意。

离桃花不远,是座木桥,村人踏上这座桥走向田野时,就会看到这一树桃花。他们会驻足看一会儿,说,桃花开得多好啊,今年桃子要结不少呢。从花的明媚里,他们已经看到秋的收获了。

这一树临水的桃花啊,点燃了村人对生活的憧憬和希望,明媚了一河春水,灿烂了一个村庄的春天。

摘青桃

文/晓亮文苑

现在回味儿童时代的事情很有趣味,我记得那是春末夏初季节, 天气已经炎热。家家户户门前屋后种植有桃、李、杏、梨等果树。每到开花的季节, 红艳艳的是桃花;开出洁白如玉的花朵, 是梨花。

花落了,树枝头上挂满手指头大小的果实。我们每天都要来到这些挂满果实的树下,观察果实的变化。每当看到树枝头的果实一天又一天长大了,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下手摘桃子。

就在这个季节,小伙伴们不约而同地来到桃树底下,大家都心照不宣,心里惦记着树枝头的青桃。我们就在地下捡拾被风吹雨打下的毛桃,那些毛绒绒的毛桃只有大人的拇指粗。我们掰开毛桃,里面的核还没有长全, 只见到一点点白色的心。大家说, 还要等一些日子, 果子才能成熟。

在我的印象中,张家的大门旁有一座厕所,就在厕所边种有一株桃树,枝繁叶茂,把厕所遮盖起来。那棵桃树结的桃子是雪桃,如若成熟了,桃子的表面白里透红,果肉是鲜红色, 一口咬下去, 满嘴流出似血一样的汁水。那棵桃树每年结果又多又好, 而且成熟期早一些。我们不约而同地来到张家的厕所里, 每天检验他家的那棵桃树的桃子是否有核了。有时就撞上了张家的主人,他是一个高个子,说话有一点结巴。他问: “你们到我厕所里来有么事?”我们说:“是来拉屎撒尿。”他结结巴巴地说:“到你们自家厕所里拉屎撒尿去。你们跑到我这儿来,是偷桃子。现在的桃子还没有熟,摘下就糟蹋了。等到熟好了,我让记国给你们送一些去。再不要来了啊。”他说的记国是他的大儿子,和我们几乎是同龄人。他在三四岁的时候,是喝开水,还是烤火被烫伤了,嘴和下巴是痂子,巴巴癞癞的样子。我们没有欺视他,时时邀约着他一同玩耍。他因有伤残,有些自卑。但是,我们已很融洽地在一起,他就向我们提供他的父母们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不在家。我们好到他家的厕所里去,摘桃子。

张家的厕所是在离他们家房屋山墙不远的空地上挖一个方形的大坑,用石块垒砌,再用石灰或水泥勾缝抹平。上面横一根石板条一分为二,码上石头围一个小间,留一个进出口的门,就是一间简易的厕所。围在里面一半的坑上还竖铺着两块木板,或树木,中间留有缝隙,人蹲在上面拉屎拉尿。露在外面的一半的坑,便于掏厕所里的粪水。张家人很有心计,就在厕所旁边栽一棵桃树,既能遮荫,又有桃子吃。

我们不知道是张家的什么人栽种的桃树,也不需要去考证。我们只是需要他们家的桃子,就惦记着这棵桃树。在桃树挂果的时候,几乎每天要来光顾张家的这棵桃树。还没有等到桃子泛红的时候,我们就把低矮树枝上的青桃摘掉了。桃子上面还有一层绒毛,我们就在身上擦一擦,用嘴咬一口毛桃,是青涩味道,但是能吃。再咬一口,要轻轻地咬下去,不然就咬住了桃子里的核。要是熟透了的桃子,它的核是硬硬的外壳,里面才是仁。没有成熟的桃子,它的里面的桃核是白色的软壳,软壳里包裹的是水汁。捏在手里绵软,就像现在塑料袋里装的水一样,滑溜溜的感觉。真好玩。

这时候,有的大人们看到我们手中在把玩未成熟的桃子核,说:“把它放在贴身衣物里捂着,到时候就抱出小鸡娃来。”

“是真的么?”我们反问。

“我不会骗你 , ”那个大人说 ,“我们小的时候,就是用桃子核抱的鸡娃。”

“要多久才能出小鸡啊?”我们天真地问。

“不要急。拿到手掌心里搓一搓, 再放在贴身衣物里捂一捂。直至捂出小鸡儿为止。”那大人说。他最后又嘱咐道,“这个方法只能你们自己知道,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喔!一定不能让你们的父母晓得,要是他们知道了,就不灵。”

我们就按照那个大人的指导办,偷偷地来到张家的厕所里摘下青桃子,弄出桃子里的核, 放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搓揉, 然后捂在贴身衣物里。每个人手中就有四、五个桃子核,要捂出十多只小鸡,让父母亲一个惊喜。这就需要更多的桃子核。我们就同记国商量:让他给我们提供他们家的桃子,条件是捂出小鸡来, 我们对半分成。他划算了一下, 青桃子换小鸡是大赚。仅他一人捂桃子核, 他捂不过来这么多的桃子核。季节不等人,再过一段日子,桃子成熟了, 桃子核也成熟了, 想捂小鸡,也捂不出来。多可惜一树的桃子不能变成小鸡!他就放开手脚让我们摘,他就点个数,让每个人记住桃子数, 到时候好对半回收小鸡。我们七、八个小伙伴七手八脚地把矮处树枝上的青桃摘下来,每个人有八、九上十个桃子。我们就擦干净毛毛,小心地咬出桃子核。这时候, 记国说:“我们人多, 目标大, 已经引起了我伯的注意。他在骂我们糟蹋了桃子。不如这样,我摘好桃子后分给你们。我也好记个数。到时候回收小鸡,心里有数。”

我们认为这个办法好,大家都不用担惊受怕,还能分到桃子。我们皆大欢喜,等候着记国给我们分桃子。

第二天,我们等来的是一个不好的消息。据说,记国在摘桃子的时候,掉落到厕所里的粪池里。他不小心,踩翻了厕所里一块木板,跌入粪池里。据说,他还喝了几口粪水。还据说,是一个路过的老人把他从粪池里捞上来,要不然的话,他在粪池里被呛死。

我们不相信这是事实,纷纷跑去探听虚实。他说,他走进厕所里,站在拉屎的踏脚板上,正伸手扯桃树枝,就掉下去了。他母亲还在吵骂他父亲说,你这个要死的老头子,在拉屎的踏脚板上按什么机关,不让小娃子们摘桃子,要害死他们。结果呢?还是害到自己的细伢,差一点让他淹死在粪池里。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他们吃几个毛桃子算个啥?要是要了人家的命,那比桃子值钱得多!

我们终于明白了,是那么回事。大人们也在指责记国的父亲:老实人做糊涂事。我们再也不敢到张家的厕所里去摘他家的桃子。

再后来,我们也没有把未成熟的桃子核捂出小鸡娃。母亲在洗我衣服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许多未成熟的桃子核,撒在地上。我看到后,一声惊叫:“我的小鸡娃,你赔我的小鸡!”

“什么小鸡?”母亲莫名其妙。

这时候,祖父在一旁呵呵大笑说:“这是骗你们小孩子们玩,哪有桃子核能抱出小鸡?”看来,他也曾经逗过小孩子们玩这种游戏。

现在想起来,可惜当年张家那一树好雪桃,被我们一群少不更事的小淘气包糟蹋了。还害得童年时代的记国喝了粪水,差一点还要了他的命。他家的那棵桃树是否还在呢?要是还活着,每年的春天,红艳艳的桃花开满枝头,到了春末夏初的时候,硕果累累。十分珍贵的一树雪桃,不会遭到小孩子们摘下青桃吧!

樱桃滋味

文/Saber

25岁,不知不觉到了这个尴尬的年纪,没有太多的存款,也没有房子、车子,孑然一身出入社会,颇有点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味道,相对于善于追逐爱情的猎手来说,后知后觉的他总是会在行动上的慢上那么半拍,不过这并不耽误他追求幸福的脚步。

青涩的果子

爱情始于懵懂,我犹记得我最初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在小学二年级,就像刘若英在CD里唱着:"那时候的爱情,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每次听到奶茶的新专辑我总会回想起青春岁月下的一些往事。爱情是一枚青涩的果子,当年的我站在一棵叫喜欢的树下踌躇很久,有过甜蜜、也有过哀伤,为此多年以后我还特意花了些时间把当年的故事重新打理一遍清晰的拓印下来,点此链接 http://user.qzone.qq.com/946989809/2 详见日记《我的初恋在小学二年级》。

那时候我是个不安分的孩子,除了漂亮点的语文成绩,不然按现在的眼光来看,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调皮大王。下课后撒开丫子跟同学们追逐打闹,偷偷的把七星瓢虫放到女生的铅笔盒里看她们尖叫的样子,不按时交作业,在同桌的校服上画乌龟,上体育课的时候偷跑出去吃一串很不卫生的羊肉串。要一一列举的话,几个下午都说不完。不过看着我童年时那张白皙而清澈的脸庞我已经很难再把它跟现在坐在电脑桌面前敲着文字,看着代码一脸颓废大叔联系在一起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时光荏苒,眨眼间来到了6月,这是一个跟过去小伙伴挥手道别的日子,看着那个在人群中戴着红领巾,眼角还有些泪花的少年,是该、是该跟过去道个别了。

一枚枫叶

初高中的回忆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一本日记,或大或小,或喜或悲,每一段故事我都收藏于心,青春会散场,但是文字和回忆永远不会,如果有一天觉得迷茫了,还可以回过头去看看过去的自己,用最初的心陪你走最远的路的誓言可不能忘记。

枫叶无声悄悄语,飞燕枝头轻轻依,

溪水哗哗争前去,夜幕漆漆人已稀。

对于从小喜欢文字跟动漫的我,高中的时候如愿的成为了一位文学社编辑,也曾写过几首蹩脚的诗歌自娱自乐,我是很羡慕以前的那些诗人的,他们有着那么广阔的意境和伟大的胸襟,作为后人的我们身体上是自由的,但是灵魂却远没有达到古人的高度,时隔千年在品味他们作品的时候你还能够感受到文字透过时间传递给你力量。我想起了于丹老师说过的一段话:“一个人的视力本有两种功能:一个是向外去,无限宽广地拓展世界;另一个是向内来,无限深刻地去发现内心。”或许在向外认知的过程中,不该忘了自己。

情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懂爱情的人,往往比局中人陷得更深,网络上飘着各种毒鸡汤,我也喝了不少,大致的梗概就是:“幸福的故事大多相同,不幸的故事各有各的不幸”而作为一个清晰的旁观者,我想起了安妮宝贝《担当》中的几句话。

年少时,人不能够懂得如何去爱,不知幸福是何物,更无从担当。

爱的本质,也许是一种考验。考验彼此的明暗人性,考验时间中人的意志与自控。欢愉幻觉,不过是表象的水花。深邃河流底下涌动的黑暗潮水,才需要身心潜伏,与之对抗突破。人年少时是不得要领的,对人性与时间未曾深入理解,于是就没有宽悯,原谅,珍惜。需要更长远的路途,迂回转折,来回求索,才能获得对自己与他人的释然。

回头观望来时路,看到荆棘残余,血肉横飞,残酷青春如同白色素娟上面,残剩斑斑血迹。我们最终获得的内心释然,能够把它们涂抹成一树自开自谢的桃花,自有一种深意和优雅。

一切原本有迹可循,一切也只有尝尽甘苦之后,才能坦然自若。

而世界上所有的幸福,原本都是平庸的。也是细微的,琐碎的,脆弱的。如果包裹着我们的时间和历史,是一条壮阔河流,幸福是早晨折射在波浪上的云霞和日光,是深夜的月色和雨水,是随波逐流的鱼群和花枝,是一个岸边观望者的逡巡。

有些人和事的出现,是为了在我们的世界里打开一扇门,照亮一条通道。让你知道,曾经在一个幽闭的房间里没有烛火而固执地寻觅,是多么辛劳。有一些洁白的真相和黑暗的阴影,一起出现,互相衬映。门被打开,通道被呈现。生命因此获得新的提示,得以前行。为之付出的代价,是必须要背负在身上的行囊。它警示你不能停留,但可以在路途中栖息,获取这幸福的光芒。

如同在旅馆的梨花树下小坐,清茶浅酌,花好月圆。爱着一个人,并且被之所爱。长路且行且远,心里有着单纯而有力的意愿。

所有的这一切都要担当,并且感恩和宽悯。

爱情的本质是什么,有人说陪伴、有人说担当每一种观点都有他们相应的道理。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颗枝繁叶茂的樱桃树,它能结出一种世界上最甜美的果实叫——爱情。

但是它一辈子只能结一次果,曾经有许多路过的人坐在大树底下乘凉有个年纪大的人抱怨说:“你看这棵樱桃树都长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就结不能开花结果呢,”也有人附和着:“是呀,我们邻居家种的大白梨都丰收好几回”众人谈笑着远去。

多年之后一个路过的小男孩发现了它,那时候樱桃树刚刚开过花,结出来一个很小很小的樱桃,他还太小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樱桃树,眨眼间又许多年过去了,小樱桃似乎都不曾长大,但是他仍然每天关注着那颗樱桃,时光辗转一年以后,小樱桃依然静止不动的挂在树上。

直到有一天树下来了个小女孩,她也看到了那颗小樱桃,但是她个子太小也够不着樱桃树,爬了一半还摔了跤,于是坐在地上伤心的哭了,闻声赶来的小男孩帮她止住了哭声,停止抽泣的小女孩指了指树下的小樱桃,比划着一个想吃的动作,但小男孩觉得树上的樱桃还没有成熟不能采摘,而且那么小也不好吃,就没有帮小女孩摘那颗樱桃,两个人就在树下争执了起来,这时候一个路过的老人看到了,说道:“这棵樱桃树生长了好多年了,没想到都结出了果实,不过樱桃好不好吃还是要亲自尝过才知道。”说完他把幸福的果实摘下平分到两个小孩手中,那个老人的名字就叫做时间。

桃花袅袅红颜笑,细柳垂垂难飘摇。

落叶萧萧念鹊桥,白雪皑皑又一朝。

茫茫人海中,我们静待着缘分,静待着生命最初的那一丝感动。

醉一回樱桃红

文/罗坤

在故乡眉山仁寿,在怀仁街道,有吊庆、春燕、钢铁、三圣4个社区种植樱桃,面积约3500亩,仅吊庆社区就种植面积达2500亩,有白花樱桃、水晶樱桃、黑珍珠、红灯笼等多个品种,是远近闻名的樱桃采摘基地。3500亩樱桃红了,那是怎样的一副壮观画面?春满大地、桃红柳绿,樱桃霞紫,像万万颗红宝石,嵌入了怀仁大地,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季节的变迁不会因为疫情而停下脚步,无论我们有没有做好准备,春天总会如约而来。缤纷四月,站在吊庆村口,无论望向哪一个方向,田边地角,房前屋后,坡上坎下到处都是绿油油的樱桃树。急忙走进村庄,走进樱桃地里,看着星星点点的红樱桃映入眼底,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想亲吻这萌动的玛瑙。这圆晶晶的宝石,是蛰伏了一个冬天的希冀,是大地最美的初妆。

熙熙攘攘的田园地头,早已人头攒动,那一垄一垄的樱桃树下,有的忙采摘,有的忙品尝,还有的忙摄影,足见大家对樱桃的喜爱。唐代诗人张祜说:“石榴未拆梅犹小,爱此山花四五株。斜日庭前风袅袅,碧油千片漏红珠。”不正是千亩吊庆樱桃的真实写照么?

在吊庆,与一株樱桃树,与一对樱桃,浅浅行,慢慢语,你来或不来;你在,或不在,田间小径,屋前屋后,那片浅浅的绿,淡淡的黄,诱人的红,或迎风,或安静,或摇曳,都是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画。而我,融入了这画中醉了。正如苏轼“独绕樱桃树,酒醒喉肺干。莫除枝上露,从向口中传。”独自站靠在樱桃树上,酒醒了,喉咙很干渴。带着树枝上的露水,把樱桃放到嘴里,岂不快哉!

看着朋友们与樱桃树、与樱桃拍照片,感觉怀仁是博大的、宽广的,樱桃是润滑的、有温度的。在樱桃树枝间穿行,绿绿的叶片轻吻着,红红的樱桃妩媚着,盛满了竹编小篮;或者再递一颗进嘴里,那么悯意,那么幸福。这个春天,我们在杯仁,在吊庆,与樱桃树撞了个满杯!

十里春风,樱桃芳香,怀仁大地,吊庆社区,处处生机勃勃。置身这千亩樱桃园,心也被染了绿色;樱桃枝头的那一抹绯红,田边地角的那一株新芽;一缕春风的和煦,一场歌舞的盛宴。我追随着春天的脚步,带着一颗悠然的心,回到了故乡,沐浴在这迷人的樱桃花海。没有人,可以拒绝它的浩荡与美丽,那是“独绕樱桃树,酒醒喉肺干”的清新悠然;那是“昔作园中实,今来席上珍”的不饮自醉。

就让我,枕着故乡的樱桃,呼吸着久违的香草气息;让我回归到生命的原乡,再醉一回樱桃红,再醉一回家乡梦。

醉了樱桃

文/张新文

五月,樱桃熟了,熟了的樱桃红红的,点缀在绿叶间,像涂抹了粉底,又像打上胭脂腊的美人胚子,还像是醉了的汉子,满脸通红好看至极!

“樱桃好吃树难栽。”这是母亲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母亲说,樱桃树成活率低,如果不好好“服侍”,它就跟个“病秧子”一样,要吃到酸中带甜的樱桃果儿那可是难事哟!即便满树挂满了果子,樱桃也娇气得很,五月气候有时会异常,遇到大风踅至,没有吃到嘴的青樱桃会砸落一地;樱桃易落果,据说癞蛤蟆在樱桃树下眨巴一下眼,樱桃就会立马落下;还有贪吃的鸟儿,稍不留神,一树的樱桃,就成了一群鸟的盛宴……

那年父亲从外地带回一棵樱桃树苗,母亲把它栽在用木条编制的篱笆院里,冬天用塑料袋套着,袋口及地覆盖碎土;春天沿树边挖坑压上牛粪,还不时地把淘米水泼到树根上,樱桃树在母亲的呵护下,茁壮地成长着,并很快就挂了果……母亲很会管理这棵樱桃树,每年冬天修剪枝条的时候,她总是把树头剪掉,不让樱桃树长高,她说树高了就不好管理了,这样,树就横着长,长成了一顶遮阳伞。母亲怕熟了的樱桃遭群鸟偷食,还买了透明镂空的遮阳网,像个蚊帐把整棵樱桃树罩了起来……夏天坐在樱桃树下吃饭,伸伸手就可以摘到樱桃,有时拉拉树枝,樱桃就可以送到嘴里,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好久没有回父母的身边,母亲电话里说今年的樱桃树跟疫情下的人们一样,也憋久了。春天里它都在偷偷摸摸地发芽、展叶,不像过去那么张扬而又疯狂地生长,我还担心今年不会挂果呢!可是这树很争气,没有辜负这迟来的春天。夏天一到,树上就挂满了红红的果子,昨天我还和你爸摘了一篮子樱桃,送到镇里的敬老院里,也让老人们尝尝鲜!

隔着时空,我潸然泪下,脑子里总是浮现父母那苍老的背影,以及父亲挎着篮子,母亲尾随其后,篮子里是刚摘下的樱桃,红红的,像两位老人火热的心……

桃花,早春的使者

文/赵克红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东城桃李”,曾经是“洛阳八小景”之一。在现代的洛阳,那桃花依然绽露着娇艳的芳容。

我来到城东的一处桃林,恰逢桃花开得正紧。那盛开的桃花蓊蓊郁郁,漫山遍野,铺天盖地,横无际涯,溢满了田野,周遭浸透着温婉恬静的芬芳。春光爱抚下的花瓣,绽放着浓浓的芬芳,浸润心田,念念不忘的就只剩下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了。

走进桃花林,但见千树万树横陈的枝丫之上,桃花或疏或密或淡或浓,让人眼花缭乱。株株桃树的枝条上缀满了一捧又一捧大小不一的花朵和花蕾,粉红的、深红的,疏疏密密,如火如霞,生动且香软。

走在桃花林里,仿若走进美丽的童话世界,一大片缤纷景色出现在眼前。桃花沐浴在阳光下,散发着缕缕清香。我喜欢这片无垠的桃林,喜欢这桃红梨白的季节,喜欢桃花如约而至的灼华,喜欢桃花历久弥香的芬芳,以及桃花似火的热情。春风裹着一缕缕花香,带着融融暖意拂面而来。置身桃花园中,仿佛能听到桃花绽放的声音。

千百年来,桃花引得无数文人雅士为之折腰为之赞美和讴歌。诗圣杜甫吟花咏草的诗作虽然不是很多,然而他对桃花情有独钟,写下了“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此诗不仅写出了桃花视觉上的特点,也写出了桃花神韵上的娇艳可爱。古代才子崔护,被窗外春天的气息所感染,陶醉在烁烁桃花之中,才有了“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千古爱情佳话。白居易面对庐山峡谷中盛开的大片桃树,写下了“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陶渊明对桃花的钟爱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以至写下了颇富传奇色彩的《桃花源记》:“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情由感发,感由心生,是三月的桃花惹醉了诗人,还是诗人的神笔才情折服了桃花?

参差的桃树之上,繁密的桃花在阳光下显得越发美艳,阵阵花香袭来,浓浓淡淡,似聚还散。我弯腰捡起树下几瓣零落的桃花,不由得陡生惆怅,竟想起林黛玉的“葬花词”来。是啊,韶光易逝,转眼就是花落春残。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桃花的花期虽短暂,她留给人的美却是永恒的,何况桃花凋谢后,还有果实的生长,还有来年新的绽放呢!

我是一株莲

文/何颖峰

我的根埋在松软脏兮兮的淤泥里,我从一发芽就很自卑,羡慕着那些花园里的桃树和杏树,她们生长在气派的花园中,每天都会有人为她们“端茶送水”,修枝剪叶。

旁边的荷叶大哥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荷叶大哥身穿一件绿色的大衣,几颗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水珠在他的肥大的肚子上滚来滚去。他缓缓说道:“莲姑娘,你不用去羡慕桃树、杏树所享有的幸福,你所拥有的幸福比她们拥有的多得多呢!”我歪着头问:“此话怎讲?”

荷叶大哥继续说来:“当暴风雨来临时,我会挺直腰杆为你遮风挡雨,而桃树杏树只能默默承受着,面临‘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痛苦。而夏天,你有着忠实的伙伴蜻蜓,有句话不是说‘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嘛!不仅如此,你更有美貌,不是有人夸过你‘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吗?根长在淤泥中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只要你保持一颗纯净祥和的心,淤泥是不会影响你的。”

听完了荷叶大哥的话,我顿时醒悟过来,从此,我再也不羡慕别的花儿了,只是保持一颗平静而又安宁的心,挺直腰杆做好自己,也不再去计较什么幸福不幸福,只是做好自己,不受其他事务其他杂念影响。

突然有一天清晨,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有个人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一袭白衣,背着双手执着一本书,轻轻念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然后他离开了,日子也还一天天过着,像什么事也没发生,露珠还是天天在我身上静静趴着。我也不恼怒于隔壁花园里游客摩肩接踵而少有人来看望我,因为我知道,我自有我的美丽和精彩,我是一颗内心安宁纯净的莲,自会有人倾心于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

我是一株莲。

母亲爱种棉花

文/黄程雄

冬天到了,地冻天寒,寒气侵人。为保暖度严冬,我总是穿着棉袄,晚上盖着棉被,热热乎乎的。每到这时,我就会想起年少时,母亲如痴如迷种棉花的情景来。

在距村庄半里路远的黄禾背缸,有五亩多开荒的旱土,其中三亩多是父亲耕作红菇或其他作物,另两亩是母亲种棉花用地。

清明前,好种棉;清明后,好点豆。每年清明前几天,母亲就会乐呵呵地把上一年留下的棉花种籽,从瓦缸里拿出来,搁在小门屋里,喷上点水,然后用煤灰或柴火灰混合一起,赤脚板轻轻擦拭,分散成一粒粒的,装在小吊箩里。母亲挑着尿液合煤灰或火土灰,笑嘻嘻叫我随她去种棉。母亲和我来到已翻松的棉地里,她先用小锄挖好间隔距离适当均匀的浅眼孔,施下底肥。然后,我学着她从小吊箩撮三五粒棉籽,点在眼孔里,再盖上一层薄薄的火土灰或煤灰。望着母亲迎着刚刚升起的朝阳一撮一撮弯腰驼背点豆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就像一颗母亲栽种的棉芽苗,在她温暖的怀抱中生机勃勃地成长。

过了十天半月,棉籽就会发芽,破土而出。鲜嫩的两片幼芽,张开小口,像初生婴儿的小嘴,吮吸大自然的阳光雨露。这时,母亲就要到棉地去间苗除草。除了草,施了肥,母亲就会在棉地边,稍作憩息。她理了理额前丝丝白发,擦了擦汗水,然后左手扶锄,右手背紧挨前额,笑眯眯地望着翠绿、青秀的棉桃树,嘴里念念有词地祈愿着。不久,那一蔸蔸棉树就挂满了沉甸甸的小绿果。

然而,天有莫测的风云。有一年立秋后,棉桃树长到尺多高了,有的还逐步绽开笑脸,露出鱼肚色柔软的白朵,正是母亲日夜期盼的棉花,十分惹人喜爱。正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袭来,把不少的棉桃树打得七零八落,东倒西斜。母亲心急火燎,如坐针毡。风雨稍停,她赶忙向老师请假把我叫回,带着蓑衣、斗笠,拉着我的小手,“快走,到棉地去看看,”母亲边走边说,踉踉跄跄,两眼含着泪水。

我们快步来到棉花地,看到被一阵大风雨袭后的情景,心中十分难过。一刹那,乌云收敛,千山万岭又出了“秋老虎”。我们顶着烈日的烤灸,戴着斗笠,把棉桃树一株株抚正。只见母亲佝偻着身躯,汗珠沾湿了她的白发,汗水顺着白发流下衣领,湿透了粗布棉纱衣。啊,一个棉桃十滴汗,汗水换来棉满枝,辛勤劳动的母亲,你为家人的吃穿,又付出了多少代价!

岁月荏苒,人生如梦。母亲乘鹤西去三十多年了,如今,市场上千摊万店,什么衣料都有,但我仍衷爱粗糙暖和的棉制品。每当我回到那个熟悉的小村,短暂住留两个晚上,在温暖的棉被窝里,总会梦见步履蹒跚的母亲的身影。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母亲摘回的棉花,为我们全家加工做棉衣、棉被、棉鞋,让我们抵住了严寒。平凡而又伟大的母亲啊,你永远铭刻在我的心中!

女红

文/詹慧群

萱洲于我,是一个随时光流逝依稀远去的梦。梦里的萱洲,青砖灰瓦,静默在江南的蒙蒙细雨中。茫茫的湘江水,倒映着两岸桃花灼灼。梦起的时候,《还珠格格》还没有问世,所以,说不上是受萧剑关于“户户有水,家家有花”的蛊惑。多年以后,偶见“遇一人白首,得一城终老”这么一句,才知梦起的缘由竟只需这么短短十个字。

又是一年桃花盛开的季节。上午还是细雨氵蒙 氵蒙 欲湿衣,午后却有和煦温暖的阳光绽放。空气仿佛被春雨细细洗涤过,异常洁净,如水晶一般澄清透明,没有半点杂质灰尘。房前屋后,田野山坡,雪白的梨花李花,粉红的桃花樱花,还有那满树不知名的或红或白的野花,迎来了她们最美妙的时刻,把生命的旋律演绎到最高昂的顶端。明媚的阳光从薄薄的云层中露出脸来,如同一个手艺高超的工匠,将大地、绿树、小草、房屋镀上了一层亮闪闪的金色。那些花儿,披上这些金色,然后又反射出熠熠的光彩,将萱洲古镇鲜明地照亮。

一路上,有许多开满花的桃树,花瓣儿贴着花瓣儿,挤挤挨挨,如云似雾。粉白的,粉红的,紫红的,大红的,玫红的,各式各样,花瓣晶莹剔透,花蕊玲珑细长,淡淡的香味儿若隐若现,似有似无。那些还没有盛开的红红的花骨朵儿,羞羞答答地聚在一起,在三月的和风中轻轻摇曳。此时桃树的叶子才刚刚萌芽,褐色的叶芽,淹没在灼灼其华的花海里,连一抹淡淡的绿意也没有。

或许是应了桃花怒放的鼓励,我们放下了所有的思想包袱,连追带跑,直接奔入桃林。桃花一朵一朵迎过来,欢天喜地,自信而自在,仿佛每一朵都是世界上最美的。她们无拘无束地开着,大胆奔放地开着,极度张扬地开着。仿佛她们在时空中早已静默了千年,只为等到盛开的这一刻;仿佛她们在时空中早已等待了千年,终于等到我们来的这一刻。此刻,那些尘封的往事,那些远去的情怀,一幕幕地清晰起来,鲜活起来。心湖里不断泛起阵阵涟漪,仿佛是已经平静如镜的湖水里,被扔进了一个小石子。此刻,语言已经苍白无力,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沉默。我们什么都没有说,看桃花,看对方眼里桃花一样鲜红的自己的脸庞。很多声音,在内心响起;很多旋律,在耳边跳动。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远去。剩下的,只有我们,只有桃花,只有这已经被充分鼓动的春天的气息。

当年校园的某个墙角,曾经有那么一棵桃树,春天开满了花,花落后那些青涩的果却怎么也等不到成熟的季节。曾经,很喜欢一起在桃树下,静静地坐着,享受着那沁人心脾的花香,享受着那生怕转瞬即逝的美好,什么也不说。多年以后再回校园,那棵桃树早已不见。数番寻找,一再增添内心的失落。只是,每年桃花盛开的这个季节,我的记忆仍然会穿越时空,定格在那棵开满鲜花的树上,那棵陪伴着我们走过青涩岁月的桃树。我知道,即便是眼前这满树繁花,不会过多久,也许就是又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再赏,怕也只是寻得一地嫣红!雨打风吹后,怕只剩得树枝上三五花瓣,零落而凄迷!阳春三月,是一个令人心情无比愉悦的季节,也是容易勾起内心深处一些回忆的时候。今年,我们可以一起相约在这里驻足赏花,明年,谁知道明年将又会是什么样子?春天,连同这枝头盛开的桃花,年复一年,重复着岁月的故事。每年的花开,或许是一样的;岁月的故事,总会有许多的不同。

一同行走的每一步都是甜蜜的,空气里好像是突然增添了一些东西,变得稠稠的,浓浓的。石塘观景台下面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淹没在黄澄澄、金灿灿的油菜花里。那些金黄的油菜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摆,像是在诉说着一年又一年花开的故事,又像是在仔细聆听着我剪不断理还乱的心事。春风几度,花开无数,就像舞台上的背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而舞台上早已经人去台空。下一个春天,春风重新解读,时光重新演绎,多少故事,却已经在春风中流失。

我们顺着宽窄不等的乡间小路,穿过闲置的水田,穿过茂密的花丛,一直到路的尽头。但彼此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就像一对技艺炉火纯青的太极高手,把之前在心里演练了千百遍的场景和语言轻而易举地推到了手掌之外。我们说起那些曾经的同学,某某出国了,某某高升了;说起那些昔日的老师,谁谁调走了,谁谁不在了;说起那些记忆中的课堂,某个老师的教学风格,某个同学的课堂趣事,甚至还说到了某两个男女生之间青涩的暧昧表现。说到这里,我们两个突然接不上话了。沉默,短暂的沉默。这时候,正好有一群羊走过来。路比较窄,还有些许的泥泞。领头的该是一只母羊吧,她一边咩咩地叫着,一边不时回过头去照看、提醒身后的小羊。我们几乎同时停住了脚步,目送着那一群羊儿远去。我知道,虽然无言,但彼此都心领神会——人生之路曲折漫长,每一步都不容易,要紧处却只有几步。一路走到今天,处于人生最重要的路段,已经不能再回头。

“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其实一辈子也没有那么长!珍惜每一次的相逢。”一路上,一颗心,也许曾经为了某个人停留过。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这颗心,在哪里停留,被谁收留!该走的总会走,任你怎么留,也留不住;属于你的,任你怎么躲,也躲不开。过去的,终将过去;未来的,正在路上。只是希望,过去的成为历史,成为美好的回忆,而不是阻止前行的负担。

青草、绿树,桃花、李花,一切一切,花谢之后,风景依旧,因为枝头的硕果会作出最好的注释。

让古镇萱洲在心间长留。

樱桃甜美

文/牛旭斌

老家的小院里,父亲盖新房时,执意没砍两棵樱桃树。家乡地处北纬三十三度的祖国腹地,出名的特产中,有坚果核桃,还有水果樱桃。

当唱罢“二月的鱼儿水上漂”,漫山的桃花刚一谢幕,杏花、梨花、李花便次第登场,而最令人期待的花事,就数三月人间的樱桃开花了。起伏的黄土地上,瘦瘠的乡村小路旁,处处樱花堆雪。小雨在昨夜才润蓓蕾,第二天太阳放照,就朵朵枝枝催绽开花瓣,盛大而烂漫得无边了。山村被一川樱桃花开亮。阳春里的风儿温柔,小溪淙淙地绕过农田、屋舍和樱桃园,房屋坐拥在花树间,村庄漂荡在花海里,人们忙碌在花事中,十多万株樱桃树,以最铺张的姿态开放。没有比这更热闹的春景了。

城里人和游客为观赏到好看的樱桃花,慕名直奔小川。它是成县境内四面群山合围的一块盆地,有潺潺河水穿街而过,有平畴万亩依山傍水,再往峡谷下游的西狭村去,樱桃花早已盛开成花浪翻涌的汪洋。二十多年前西狭人种过多种多样的菜蔬鲜果,后来改良嫁接樱桃树,从山东等地引进新品种。为了丰产,勤劳的人们定期松土、施肥、剪枝、浇水、整园、除病虫害,从开花忙到结果,带着干粮天天守在果园里,务作着樱桃树。当时镇上还办有樱桃罐头厂,在甘肃全省都是响当当的乡镇企业。

选种樱桃树,其实是因为祖祖辈辈都有在门前地畔种树的传统,种树首选种果树,果树首选甜樱桃。祖母曾栽种过的老品种樱桃,树大果繁,在阳光下透视,能从通身绯红的果皮,看见千丝万缕果肉的血脉,这种樱桃果子小、色泽艳、生长期长、产量少,经不起存放,吃起来软嫩酸甜,地道够味。如今父亲新栽种的大樱桃,树干矮化、果形硕大,果柄长而并蒂生长,果色亮如红酒,果肉肥厚,吃起来脆嫩更甜。

春分过后,踏青赏花是最迷人的行动,摄影师围着樱桃树赏花、拍照,孩童们在树丛中玩耍,人们成群结队往旷野、往小川奔去。童年的小伙伴说:“回来吧,樱桃花开得正是时候”,“今年的雨雪下得多,樱桃花开得欢得很”……听着这些话入梦,当夜就梦见整个峡谷里,被东风吹开莹莹的白,是繁华,是缤纷,是盛放……站在高岗上俯瞰,密密匝匝的樱桃花,宛如天上掉下的流云,飘散在大地,又如太阳融化的残雪,铺陈在浅沟丘陵。风吹来时,它们又像万群驰骋的绵羊,咩咩咩地奔跑开去,花儿簇簇拥拥,占据满山谷村野,把故乡铺成花的海洋,漾成花的世界。

能把一条山沟变成花谷的樱桃花,是春天的画家,它把荒寒枯寂的沧桑调制成生机斑斓的亮丽,如城市黑夜里被灯光点亮的花树,源源不断地放光,发亮,飘香。樱桃花先从峡谷中心地带,由里向外盛开,再向村庄溪流边开放,最后蔓延向山坡、山涧、山巅,我在梦中徜游,感动于春天的来到,这不仅是一场季节的轮回,和春回大地的万物复苏,这更是一场生命的怒放,和一曲致敬农民的田园牧歌,欢唱勤劳的故乡人,正在抢墒种玉米,白色的农膜铺展在一台台梯田,就像轻触便能奏出美妙旋律的琴键。大地即将变成一座工厂,在接下来的花事和农事中,将出产更多更丰饶的果实和甜蜜。

晚春的最后几天,任意走进一道山沟水畔,随意停留在某个乡镇村庄,连片成带又向阳背风的果园人山人海,樱桃先百果早熟,果农们哼着小曲、搭着梯架采摘,绿叶丛中的樱桃结得又红又繁,缀弯了枝头;再看一座座农家小院,总有如房高的樱桃树枝繁叶茂,枝丫上如珠如串地结挂着红彤彤的果实,伸出墙外的,供孩童和路人们采食。

樱桃上市的季节,处处都是赤玉盈村、红珠满筐的景象。此时我总记起远方的朋友,想方设法把樱桃送往外地,让他们尝鲜和觅得故乡的味道。为此,我托人捎带、捎班车,带出去的樱桃,走在半路就烂掉了,朋友们收到后心生疼惜,面对稀泥般的果浆,他们只有闻味的享受了。好在如今的成县,樱桃这些水果,都已经在网上销售了,电商扶贫开辟的快递通道,不论你在天涯海角,只要一下订单,由冷链包装配送的樱桃就可以完好又新鲜地送达你面前。为此,远在异乡的游子,就能吃上应季的水果,也有甜蜜的樱桃可以消解乡愁了。

樱桃让五月成为芬芳的时令,不论在小城街头,还是小镇集市,或者村村落落,到处翻滚着樱桃的身影,货车里、摩托上,数百只竹笼子里,全是清晨带露的樱桃,这一笼笼满盛着的“珍珠”,成千上万颗从树上跑到集市里来,就像成千上万吨的红玛瑙,晶莹地泼洒在街上。樱桃的红润和鲜美,让一条街、一座城变得新新鲜鲜。

小川,这个只有六个笔画的故乡,藏着我对樱桃的全部记忆。小,却有山的雄奇,川,则有水的灵秀。离开家的时候,我照例弯腰从樱桃树下出门,麻雀在婉转的啾鸣里打落春花,藏在泥土酽香和草木深茂的乡风里。我忽然明白:只有这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乡愁,才是永恒的。生生不息又果实累累的樱桃,昭示劳动之伟大。

摘樱桃

文/海阔天空110

周日,同事约我去崂山的二龙山,去吃樱桃。早上,六点半来电话,要早点去,怕堵车。我还刚睡醒呢,朦胧中回电话说好。赶快起床、洗脸、吃点东西、喝点水,并准备些带着的水和点心,就出发。很快朋友来了,专车接我,情谊无价!

我们一行六个大人带个五岁女孩就出发了。我打开百度地图,设计导航,看了下,有三十五公里。朋友开着他新买的吉普车,另朋友开着轿车,两辆车一路行去。我只知道去崂山的二龙山,其他全是两个朋友安排的,我一无所知。原来他们已经和那里的朋友联系好,樱桃是白吃啊,还白摘,不需要任何花费,真是不好意思。花了约一小时,到了目的地,打电话联系朋友,人家很忙抽时间过来。人很热情,也很情谊,把我们带到他家的樱桃树旁,告诉我们哪些树是他家的,因为忙就走了,几棵树就成了我们的猎物。

红色的珍珠樱桃,在那樱桃树上,星星点点,绿叶点缀,光线一照,令人看了觉得舒服,想吃。我们走近樱桃树,因为树不是很高,伸手可及,所以,我们就摘着吃了起来。樱桃个头不大,有的甜,有的稍酸,吃樱桃可以不吐核,可以连核与肉同时吃下,更易于肠胃消化。我摘着吃了起来,觉得酸酸的、甜甜的、黏黏的,因为不同树,成熟的度不同,味道各不一样。其实,看着眼前的树木,看着星星点点的樱桃,看着樱桃树的绿叶,我觉得吃不重要,欣赏、品味、感受过程更有趣。正如很多事情,结果不重要,更重要的是过程。来摘樱桃意义正在这里。

大家都很兴致,拿出袋子、提兜、小篮子,爬到树上,手忙脚乱地摘起来。二龙山这里空气真好,清澈新鲜,呼吸樱桃树丛中的负离子,觉得清新顺畅,酣畅淋漓。我爬上树去,站立在树丛里,左右前后,能够到的樱桃,都成了我的兜中物,很快摘了好几斤。朋友们各自占领一棵树,折弯树枝,拉近身边,将樱桃摘下放进器物。我是多少年没爬树了,这次还真的爬上了树。当然已经不是儿童、少年时候的灵巧,幸亏树比较低矮粗壮,不然是万万上不去的。

用了近两小时,我们摘了那么多的樱桃,大家都累了,兴致也过了,决定去爬山。我们就沿着山路蹒跚而上,又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山路,浑身变得沉甸甸的,才觉得放松了身心,十二点我们回到原地,驱车回家,在酒店里吃饭喝酒,完成了大半天摘樱桃的旅程。

樱桃熟了

文/宋红喜

在菜市的入口处,有人提着竹篮在卖樱桃,我这才恍然大悟,樱桃熟了!今年事多,忙得都快忘了节气了,就连那春花绽放、山笋拔节、地皮爆发,我都一再错过。这一眨眼,樱桃都黄澄澄、亮晶晶地摆到了眼前,我才如梦方醒季节早已变换,春天都快过去了。

不禁想起小时候我家的那颗樱桃树,既不粗壮、也不高大,两个分叉的树干还不如孩子的手腕粗。每年一二月,寒气还没散,那细细的树枝上便花芽萌发,继而开满白色或是淡粉色的小花,满枝头的花开得特别密,凑热闹似的一堆一堆的。别看樱桃树长得不起眼,但是结起樱桃来却毫不露怯。樱桃花期短,十天半个月的功夫,花瓣飘零,树叶疯长。不多时日,枝头便繁星似的缀满了绿豆般大小的樱桃。渐渐地,樱桃由青转黄,亮晶晶的,玲珑剔透。那满树的黄灿灿的樱桃,一簇一簇的,只消看一眼,便满舌生津。就连那鸟儿都禁不住诱惑,在枝头跳跃着,专挑那色泽透亮的樱桃下口。

樱桃树就在路旁的坎子上,附近的小孩嘴馋,常常躲在坎子下东张西望,看没人在,便从那坎子下冲上来,饥不择食地偷摘樱桃,顾不上熟不熟的,撸了就往嘴里塞。小小的个儿够不着,便攀上枝桠,摇摇晃晃,折了枝头,落了樱桃。若不凑巧,被我们撞见,从树上拎下来,少不了板起脸数落一顿说:“看看,那霜打样的枝叶,糟蹋!”然后再摘一小塑料箩樱桃,吃个够再带点走。

不赖小孩,只怪那樱桃太馋人!来来往往的大人都忍不住仰着脑袋,发出垂涎欲滴的“啧啧”赞叹声:“哇!樱桃!”喉咙里憋不住的发出吞咽口水的咕噜声,恨不得跳上来吃个饱,但碍于颜面, 每每只是远远地一路侧目。每当这个时候,只要母亲在家,无论是熟识的还是生人,母亲都会热情地招呼:“要吃就上来摘点,不吃也浪费了!”于是,人家终于忍不住,也就一边客气着,一边自己动手摘起来。小心地翘起兰花指,摘一颗放进嘴里,轻轻一抿,酸酸甜甜,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抹特别过瘾的笑。临了捧上一大捧,带回家给家里人也尝尝。每年的樱桃其实都是这样分食掉的,自己家其实吃不了多少。

俗话说:“樱桃好吃树难栽。”其实,这句话是误传的。樱桃树好栽也好活,挂果也容易。这句话本来是“樱桃好吃熟难摘”。樱桃那么水嫩,又那么玲珑小巧,摘的时候得倍加小心才行。

那天,班里的一个孩子给我送来一盒粒粒饱满的大樱桃,说是自己家树上的,我能想象出她翘着小手指,巅着小脚尖,在树下东瞧西找,把那一颗颗个最大、色泽最艳的樱桃小心翼翼地摘下来的样子。取一颗放进嘴里,酸酸甜甜,满满的幸福感!

真正来说,樱桃并不是好东西,多食无益。樱桃的好其实不在于吃,而在于分享的快乐。我并不记得当年我家那满树樱桃的味道,但是,我却清楚地记得,给左邻右舍送去一抔樱桃时的心情是那么的快乐与美好!

正是樱桃上市时,很想亲手采一捧玲珑剔透的樱桃,你一颗,我一颗,他一颗,尝尝那酸酸甜甜的味道。

不是所有贝壳里都有珍珠

文/李晓琦

堂哥种了二十多年桃树,有几十亩桃园。几年前,我从他那儿移了棵嫁接好的桃树苗,栽在院子里。

“桃三杏四梨五年,枣树当年就见钱”,这农谚准得很。桃树栽下后的第二年,料峭春寒尚未消退,枝丫间便冒出了一个个花骨朵。随着“春风又绿江南岸”,仿佛一夜之间,那小小的桃树,竟“满树和娇烂漫红”了。

我兴奋地打电话向堂哥报喜,堂哥却叮嘱我:每条枝上只留五六朵桃花,其余的都摘掉。电话这端的我一下子惊掉了下巴,问他为什么,堂哥告诉我,不光如此,等结了桃,还要疏掉多余的果,每个枝桠上只留一两个最大最好的。因为桃树太小,枝丫太细,桃子多了经不住……

虽万般不舍,可看看桃树那稚细的“胳膊”,真的怕它承受不了太多的重负,只好忍痛割爱,按堂哥说的办。这年夏天,我收获了六只又大又甜的蜜桃。

第二年,桃树虽粗壮了许多,但仍显得有些“身单力薄”。我怕它还是不能承受累果之重,便主动疏掉一些繁花,摘去一些赘果,只是比上年留的要多了许多。这一年,我收获了更多的桃子。只是个头不太均匀,有的品相也不怎么好。

桃树渐渐长大,不再担心它的承受能力,我期待它结出更多的果实。于是,不肯再辜负每一朵花蕊,更舍不得糟蹋结出的每一个果子。可是,如此收获的桃子竟小了许多,感觉也不如原先的甜。我以为这桃树得了什么病,打电话询问堂哥。堂哥问明原委,告诉我——该疏的花一定要疏,该去的果坚决得去。他说:不是每朵花都要结果。

我如梦初醒。是啊,不是每朵花都要结果。

想想我们的人生,不同样如此吗?在人生的航程中,我们的梦想很多,想做的事很多,想要的“果”很多,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贝壳里都有珍珠,并不是所有的生命都能焕发光彩,并不是所有的梦想都能开花结果。因为,人生有涯而知无涯,精力有限而事无限,我们不可能面面俱到、诸事竟成。不然,貌似满树之“花”、累枝之“果”,却终是得不到几个像样的“桃子”。

舍弃,并不是放弃,而是为了得到最好的结果。“不是所有的贝壳里都有珍珠”,这何尝不是一种人生的智慧。

响导铺的桃花

文/许泽夫

似乎

似乎江淮分水岭的桃花都拢到响导乡了;

似乎全合肥全安徽的桃花都赶到响导乡了;

似乎全中国全世界的桃花都跋山涉水相约聚到响导乡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一朵桃花就是一个美女。

一棵桃树三百朵桃花,一亩地可栽一百棵桃树。

那么,一万亩呢?一万亩争妍斗艳的桃花,为岭上明珠又增添了几分娇媚?

三月的响导,泡在芬芳里;

三月的合肥,桃花依旧咯咯笑春风;

三月的中国,娓娓讲述从三国时传下的桃花劫桃花运……我隐约听见甄姬嘤嘤哭泣

难道滁河连着洛水,不然何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正是这条多情的水流,滋润着响导铺万亩桃花的灵性。

忽如一夜倒春寒,千树万枝落英缤纷。

恍惚之中,一个古典的女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坐在滁河之畔,嘤嘤哭泣。

她流一滴泪,桃树谢一朵花,

她柔弱的肩头颤一次,满园桃树就摇一阵。

响导铺千家万户的大门次第开启,哪一扇都比侯门温馨。

她嫣然一笑,太阳出来了,

她回眸顾盼,满地落花绣成一床新婚的大花被。天上桃花我固执地认定,月宫中的吴刚砍伐的不是桂树,而是桃树。

桃树是响导铺的品种,只有响导铺的桃花香,才能从天上飘到人间。

吴刚是响导铺的汉子,只有响导铺的汉子,才这么孔武有力坚韧不拔。

嫦娥是响导铺的妹子,只有响导铺的妹子才这样忠贞不渝,不畏寂寞相伴一生。

不信你问那只玉兔,它在桃花丛中一路小跑,所经之处,响导铺的每一间农家小屋,都有一个热情的吴刚捧出嫦娥姑娘亲手酿造的桃花酒。

家桃

文/陈晔

父亲送桃来了!

他在电话里说:“山山去石家庄,给你们捎过去吧。”

我说:“你也一块儿来吧,正好歇几天。”

父亲和所有的父母一样,有好吃的东西都惦记着孩子们。儿女吃不上,他们的心里放不下。看到我们吃到嘴里,心里才舒坦。

家里有桃树。

打我记事起,就能吃到红嘴的大结桃。结桃类似现在的深州蜜桃。个子大,糖分高,家乡特有的土壤气候使得它好看好吃。家里有几棵桃树就是孩子们的福气。在困难时期可以弥补粮食不足,桃叶是上好的野菜,可以和玉米面掺和着做干粮蒸“苦累”,也可以喂猪做饲料,桃仁可以卖钱,桃核能做工艺品。桃的种类很多,除了结桃,还有樱桃、毛桃、六月红、八月白、晚桃。六月红是六月熟,桃瓤红红如血,酸甜可口,乍一吃是酸,慢慢回味又甜,红的颜色印在嘴上如抹了红颜色;八月白是八月熟,晚桃是秋后树木萧条时节熟的。这么多的品种让我们持续不断地享受桃的甜美,夏秋期间嘴上没有断过水果。当老师的父亲有文化爱琢磨,他自学果树嫁接技术,尽情在桃树上进行他的“艺术创作”,普通的毛桃树上接结桃、六月红、晚桃,把一个普通的桃树身价提高了数倍,也扩大了院内好桃的数量,更有意思的是在桃树上嫁接李子。“桃李”结合,果实既有桃的味也有李子的味。

这些桃树源于热爱生活的父亲。我们家的桃树多,桃子熟的时候,枝头红嘴的桃子吸引别人的眼球,也让飞翔的鸟雀垂青,喳喳叫着想吃桃子,马蜂抽口儿也来盯食!

父亲带来一大盆子的桃,至少是两个品种。他自己舍不得吃,最多吃落在地下的,一直给我们留着。留着,我们谁也回不去,最后只好来人了,谁来了谁吃,或者送人。看着这些“受伤”的桃子,如果不吃辜负了父亲的千里迢迢的相送。当着他的面,我将一些好的桃子洗了,吃了。周日到新厂区值班,我在带的饭盒里,又装了一些桃子。

桃树是一种处处生长的树。平原长大的同事在老家也有几棵桃树。他的父亲去世多年了,他很少再回家去。他看到我带的桃子,得知是老父亲给送的,眼圈就红了。“你还有父亲给你送桃,多好!而我回去,只能看到院子荒芜,我们家的桃树没人管了。”

看着年已七旬走路蹒跚的父亲,想着他自己上树摘桃,又提着大包小裹,在早晨五点朦胧的曙色里乘坐小班车赶到县城,再颠簸几百里,走上省会我家的五楼。来回的路费一百多块,能买多少桃子呢?但,他送来的不仅仅是桃,而是父爱亲情。桃子是他一手培育的,从开花到结果,寄托着父亲的希望。

桃和桃不一样。市场上的桃是花钱买来的。而家桃是买不来的,带着亲情和爱,我的乡土与母亲河滋养、带着深深父爱的家桃千金难买,是亲情和乡恋,更有父亲的一片真爱。

既见桃花,云胡不喜

文/陈朝阳

小时候,爷爷在家门口的自留地种了一片桃花林。那片林子,几乎就成了我童年的乐园。第一次看到桃花开,真的会呆的发不出声来。水粉、嫩粉、淡粉、粉红、袍红、深红……花不大,但很密,一朵朵渐次开去,很是醒目,让人应接不暇。桃花极柔,人走过桃林都要小心翼翼,怕声音太大,把桃花吓得掉下来。我喜欢一个人坐在桃树下,悄悄地吸一口气,淡而不衰,香而不腻,这就是桃花的滋味。有人说,“桃花难画,因要画得它静。”想来是有道理的。

下桃花雨的时候,邻家女孩会跑来和我过家家:郎骑竹马来,折花门前剧。我们在桃花林里嬉戏打闹,随便抓起地上的花瓣便往对方身上撒。那时候,看着满头桃花的小伙伴笑起来脸颊绯红,竟像枝头那朵盛开的桃花,真美。那真真的是叫“人面桃花相映红”。

韶华胜极,开到荼靡花事了,桃树就要结果子了。正值顽童的我从小受《西游记》的影响,哪里还按捺得住心中的狂喜,天天跑到林子里摘桃子吃。爬树的技能是那时学会的,挨打和挨摔的技能也是那时。但是小时候顶着太子光环,爷爷的竹编打在身上也不是很疼。倒是有几次失足从树上掉下来,让土地公公白赚了不少眼泪。

上学的时候,老师教我们张志和的《渔夫》:“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流了一下午哈喇子的我,一回家就立马抓了一大把桃花丢到池塘里,然后哭着喊着让爷爷给我去池塘里抓鳜鱼。耐不过我的纠缠,爷爷第二天就去菜场里买一条鳜鱼回来,谎称是池塘里的鳜鱼吃了我扔的桃花,被他钓起来了。集桃花鳜鱼,供我一人欢喜,我不管不顾,大快朵颐,只留下些残羹冷炙给爷爷奶奶。耳入责备之语,嘴入肥美之鱼,虽被说道几句,却也吃了个痛快。

后来桃树生了病,长了好多虫子,打理了几次也不行。无奈之下,爷爷把整片桃林都砍了。放学回来的我伤心欲绝,坐在桃树墩子上哭了好久。这是我童年极伤心的一次,想着多少记忆随桃树一起,被埋进了土里,不禁泣不成声。爷爷叹着气,安慰我说,“会种上的,等过几年地肥了,再把桃树种上。”爷爷毕竟还是没能把桃树种上,自己先走了。多少年后,我读到“黛玉肩上担着花锄,锄上挂着花囊,手内拿着花帚。”看到她要去葬桃花,不免想起心中的那片桃花林,还是于我心有戚戚焉。

去年我去苏州参观唐寅墓,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连片的桃树遮天蔽日,粉色的桃花一簇簇紧挨着,将树枝围个满怀。被挤下来的那些,就将整片桃林铺成了粉色。桃花满径,花香四溢,就是这里。多少年没看到桃花林的我思绪万千,靠着桃树坐了良久,不觉日落西山,只觉暗香盈袖。“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唐寅是幸福的,能如愿在这桃花林里安息。可惜我们这些不识趣的游人,真是扰乱了这份属于桃花的宁静,糟蹋了这片香艳的墓冢。

武陵人曾见桃花源,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南阳刘子骥,欣然前往寻桃花源,未果,病终。他真是执念,偏我家那片桃花林也不见得输她几分。我也曾见陈村桃枝莺啼晓,江南水榭花开早。他日,我必要重新种上半亩桃花林,独坐群芳里,继续儿时香甜的梦。任他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桃花,云胡不喜?

门外即是春天

文/潘玉毅

院子里有几分闲地,被父母种满了蔬菜和果树。

每天清晨,只要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春天的美丽。甚至无须下楼,站在二楼的阳台往下眺望,足可将满园春色尽收眼底。

院子里的菜有许多种,随着时序的变化而有所不同。春日里,最多的是菜蕻,有绿色的,也有紫色的,摘下来炒一炒,不需要放其他佐料,就是一盘美味佳肴。此时,地里还会长出许多的野菜来,有灰灰菜、荠菜、马兰头,好似友善的大自然偷偷地摆放在我家门前的。地未曾锄过的角落里,野草也悄悄地探出了毛茸茸的脑袋,你推我挤,让棕褐色的泥土瞬间绿了起来。野草密密匝匝地生长,像电影《捉妖记》里胡巴的头发。

二三月间,芋艿也已经种下了。这时节,种子已经完成了从出苗到团棵的过程,风吹过,叶子轻轻晃动,乍眼一看,整片菜畦都是碧油油的。

印象中,院子里的泥土似乎特别适合植物生长。记得小时候,我从别处拿了几粒牵牛花和凤仙花的种子,随手撒在土里,结果花开得异常的多,几乎成灾,我清理了几个月才清理干净。还有一次,因妻子爱吃香菜的缘故,母亲在地里放了三两粒香菜种子,于是,前年的一棵香菜一直长到今天,翻了许多回土,也没有彻底消失。这便是园中的土,所需很少,给予的却很多。若在夏秋季节,菜瓜、黄瓜、南瓜、番薯、番茄更是数不胜数。

除了蔬菜,树的种类也不少,大约有十来种。老家人形容树木爱用“株”,这不,我家院子里便有李树两株、桃树三株、香泡树两株、杨梅树五六株……墙外还有柿子树和竹林。到了春天,桃树李树都开花了,红的白的,珊珊可爱。桃树应该修剪过,叶子并不多,有一种小家碧玉的味道。还未到开花时节的石榴树、枇杷树、红豆杉和樱花树也纷纷抽出了嫩芽。樟树旧叶褪尽新叶生,枝叶丛中亦浮现多种颜色。妻子每次回家总是催着樱花早点开放,然而樱花树并不着急。

着急的是东院散养的几只鸡鸭,只要谁给它们喂食,它们就冲着人家“咯咯”“嘎嘎”地瞎叫。西院的小狗,哪怕我半年不回家,只要一看到我,它都会欢喜得跳起来。

天气渐暖,蚂蚁忙着搬家,几只蜜蜂嗡嗡嗡地在草叶间嗅来嗅去,春意更浓了。

一路之隔的美景

文/晚晴

在这个桃李花开的日子里,我与同事一米和阳光在午饭后相邀来到了与单位仅一路之隔的桃花林里。

一踏进田园,那股泥土的清香就与豌豆蚕豆萝卜莴笋相约给我们来了个热情的拥抱。我陶醉在这熟悉的气息里,仿佛回到了童年割猪草放牛的美好,那撩人的气息带我走进了怀旧的思绪,看每一朵野花都似曾相识,可惜已叫不出名字。就像是极少回去的故乡,看见了哪些熟悉又亲切的面孔却不上不知怎么称呼,他们也叫不出我是谁。

快走吧!我们去那边瞧瞧!一句熟悉又温馨的叫声拉回了我的思绪,原来我已经掉队了。我在大跨步中注视着田埂下排队生长的小青菜,曾经儿时常常为我疗伤的那味草药,也赶集般大地开着白色的小花。

我追赶上一米和阳光,来到花开斗艳与蜜蜂飞舞的桃林里,成队的桃树手拉手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随风舞动,送走一片片洒落的花瓣。桃树下黄狗头(一种植物)的花瓣成群簇拥,透过桃树的缝隙争抢着阳光的照射。

我们陶醉在这花的海洋,抢抓这难得的美景,轮流着将这即将老去的容颜借花的衬托留下永久的回忆。扑鼻的花香轻松地释放了我一个上午闭门与约莫三千号文字争吵的压力。

桃园深处的我们在谈论着昨日的年度工作会,分管领导感叹单位的几个老科长几十年如一日的默默付出,与这一路之隔的美景居然在我们的眼皮下开了五个季节后才得以和我们相见颇有几分相似。透过桃花的缝隙仰望天空,一群白云绘就的鱼儿在空中游动,自由得如梦境一般。它像桃花一般默默呈现,却难能遇见一双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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