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粉的文章

2022年12月10日经典文章

米粉的文章(精选14篇)

外婆的米粉

文/曹旭东

在我人生的长河中,米粉不知吃过多少碗,但我始终觉得外婆做的米粉最好吃,以至致每每看到“米粉”二字就想起外婆。

印像中外婆的身影大多是围着她的石磨转着。我幼时常常跟随母亲到外婆家,那时还没有公交车,母亲是邻乡的中学老师,到了周五下午,母亲会牵着我的手,顶着金灿灿的阳光,沿着青石板小路,往外婆家走去。学校与外婆家大约相距十五公里,开始两条腿走起来很有劲,仿佛一步就可跨到外婆家。然而,走着走着我的两条腿便又酸又麻,在盛夏炎热的下午,汗水慢慢从脸上、脖子上、背上涌出来,此时凹凸不平弯弯曲曲的石板路显得那么漫长。我的腿像灌了铅似的沉,走着走着便一屁股坐在石板路上不肯起来。这时母亲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崽,快起来,你外婆在家里磨米粉给你吃呢。”我听了仿佛闻到了米粉的清香,突然感觉长出了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向石板小路跨出小小的脚步。

踩着夕阳的余晖,我远远地冲着外婆瘦小的背影喊着:“外婆、外婆!”外婆回过头笑眯着眼答道:“满崽来了,正在做粉给你吃呢。”此时我看到行将消逝的阳光,透过门窗,犹如涨潮的水一样,洒在外婆的身上,一瞬间聚集成即将消逝的深红色,映照在她那张苍老、沉静、倔强的脸上。外婆正推着磨,石磨在外婆的手中仿佛像一个高明的舞者,一边像孩子似的依依呀呀地唱着歌,一边飞快地旋转着,转成一朵大大的白色石头花。外婆一只手推转着磨,另一只手用杯子在桶里舀着米和水往磨眼里倒,一股股白色的米浆就像清泉似的从磨道里叮叮咚咚地流进杉木桶。

看着雪白的米浆,外婆笑眯着眼,一边用水瓢将米浆舀进圆圆的铁皮蒸笼里,一边歪过脸,看着我们说:“这可是最好的晚稻米,我昨晚就泡上了。”

随着一股股白色的蒸气溢出,一股米粉的清香在空气中荡漾,我禁不住用鼻子贪婪地在空气中嗅了起来。外婆见了,裂开嘴露出黄黄的牙笑着说:“崽,别急,粉马上就熟。”外婆一边说着,一边揭开锅盖,用粗糙的手扇去白雾似的水蒸气,然后用两块白布包着端出蒸笼,将白白的圆圆的米粉一块一块挂在绳子上晾干水气,再重新端上一口小锅,倒上水,将切成一条条的米粉放进锅里煮沸,再捞进放有葱花、盐、油的碗中。我的目光始终追逐着外婆的身影,直到外婆将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碗端给我。碗是那种经历了许多岁月的旧碗,碗沿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的缺口,碗边上透着淡淡的青花,碗中爬满了一条条雪白的粉条,白粉中掺杂着点点翠绿的葱花和鲜绿的芹菜叶,边上还撒着红红的剁辣椒。我先用鼻子深深地吸了口香气,然后对着碗轻轻地吹气,看着热气慢慢散去,我急急地夹了米粉往嘴里送。瞬间,香香辣辣鲜鲜柔柔的爽滑米粉占据了我的口腔和味蕾。此时,我感激地窥了一眼外婆,只见她一边拿着毛巾在慢慢地擦汗,一边一脸幸福地看着我笑,然后转身没入黑暗处。在那里,外婆摸索着火柴和油灯。油灯被外婆举得高高的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黄黄的灯光将外婆瘦小的身影映照在灰白的墙上,外婆变得高高大大起来。我看着墙上高大的影子和现实中瘦小的外婆,一瞬间,竟分辨不出哪个才是我真实的外婆。

那时,条件艰苦,米粉是没有肉鱼作配料的,尽管后来吃过鱼、三鲜、牛肉、海鲜等各类米粉,但始终找不到当年外婆做的米粉的纯正口感,那口感仿佛带着稻田和石磨融合的原始清甜,让人难忘。

如今外婆早已作古,留下的只有那个转磨得一边厚一边薄的石磨,代表着主人和她过去的勤劳时光。多少光阴过去,于今我也两鬓苍白,外婆留给我的除了繁忙劳作的身影外,还有嘴里淡淡的米粉清香,仿佛与时光相连,永远挥之不去。

来一碗凉拌米粉

文/昌婵

夏天清晨,来一碗凉拌米粉,开始一天的幸福生活。

一间简陋的门面,拥挤的人群,弯弯曲曲的队,或站或坐却一律专心致志吃米粉的人……这样的情景一天天在那间名曰“老油米粉”店门前上演。在全州,比较出名的米粉店都有一个随意的名称,比如“老四”“陈氏”“巴爷”等等。每天早上,这些店里都人群拥挤,不排一阵长长的队,根本端不到那碗米粉。不知道这家米粉店为什么叫“老油米粉”,很奇怪的店名,很好吃的米粉,人气非常的旺,春冬两季吃现榨的红油米粉;夏秋两季,他家的凉拌米粉尤其吸引人。

凉拌米粉,南宁等地称之为“干捞粉”。以卤水味道取胜,卤水的分量刚刚将一碗米粉均匀拌完,根根雪白的米粉裹上酱色的卤水,颜色也变成了浅浅的咖啡色。米粉吃完后,碗底剩下的卤水里还有酥脆的黄豆和花生、生蒜粒(也可不放)和青椒末。

凉拌米粉以卤水取胜,家家米粉店都有一门秘制卤水的技艺。老油米粉店的卤水由多种中药材熬制而成,集咸、鲜、香、清爽于一体,吃完米粉后,留在碗底的、混合了各种配料的卤水可以当汤喝,喝过后嘴里有一股淡淡的回甘味。

每到周末,不论排多长的队,我都要去老油米粉店吃一碗凉拌米粉。跟我心思一致的人肯定很多,否则,那队伍不会那么长。排队的人太多,他们家卖米粉实行流水作业,专人卖票,专人负责将米粉分成二两或三两装碗里,另有两个人专门负责放卤水和配料。放卤水和配料的人着装整洁,戴着口罩和一次性手套,动作非常麻利。顾客自己将票放到台上,卖米粉的人用余光扫一眼,顺手拿出一碗米粉,声调愉快地发问:“样样要?”如不要什么,顾客在此时赶紧说明。卖米粉的人手指翻飞,酥脆的黄豆和花生、二次回炸的油条段和芝麻粉等配料像自己长了眼睛一样,飞快地跑进了米粉碗里“要什么菜?”锅烧、卤牛肉、卤猪头皮或卤火腿肠(小孩子喜欢)任你挑选“红油要点?”再一次发问,要与不要,要多要少都可以。“黄瓜呢?”“来一点。”顾客话音未落,黄瓜丁已撒到了米粉上,再浇上一大勺秘制卤水,递到顾客手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无停顿。遇上熟人,会愉快地问候一两句。受他快乐声调的感染,整个等待米粉的过程也变得快乐起来。

拿到米粉,旁边的配料台上还有脆萝卜丁、青椒末、大蒜末、葱花、油辣椒、酸辣椒、醋等配料,任意选取。选好自己喜欢的配料,搅拌均匀。首先视觉上就来了一个冲击。米粉呈淡淡的咖啡色,青椒末和葱花碧绿,鲜红的辣椒,淡黄的黄豆和紫红的花生米,大蒜末白中透出些许微黄,色彩缤纷,勾人食欲。裹满了卤水和配料的米粉滋味丰富,柔韧适中,微微弹牙。更多的人来不及欣赏,端到米粉后就愉快地吃起来。夏天的清晨,不吃一碗凉拌米粉,总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可惜全州的凉拌米粉只局限于这一小地方,未能发扬壮大,名声不响。否则,跟大名鼎鼎的朝鲜冷面比起来,个人认为其色香味应在朝鲜冷面之上。

过高的门槛

文/岑嵘

假如某市有一种男女老少都喜爱的小吃“好滋味米粉”,这个城市的老百姓早上非吃上这么一碗米粉才感到舒服,于是,城市的管理者觉得有责任维护好这种小吃,出台了一系列的规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提高了开“好滋味米粉”店铺的准入门槛,对它的餐厅面积、人员从业资格以及食物制作方法和口味都作了严格的要求,假如达不到这些要求,就不能以“好滋味米粉”的名义开店。那么,这个举措会提高“好滋味米粉”的质量和相关店铺的服务吗?

美国田纳西大学经济学教授西德尼·卡罗尔和阿拉巴马大学伯明翰分校的教授罗伯特·加斯东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对兽医行医资格有着最严格限制的州,狂犬病的发病率较高;在对电工执业许可限制最严格的州,触电率较高。

这可能和我们想象得不一样:兽医越专业,我们越不容易得狂犬病才对;电工越专业,我们越不会发生触电事故。那么,上述现象为什么会发生呢?

答案就在于执业门槛。执业许可证广泛存在各行各业,不过在经济学的世界里,执业许可证可没有那么完美,它还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

欧洲工商管理学院的教授戴维·杨解释说:大多数的证据表明,许可证最多只能对产品质量产生中性影响,甚至可能对消费者造成伤害。执业许可证使得进入这个行业的成本更高,增加了该行业提供服务的价格,并减少了雇用的人数,其结果是产生“凯迪拉克效应”。

所谓“凯迪拉克效应”,就是当执业许可证越来越难拿到时,相应的服务价格便会不断被推高,使得它像凯迪拉克汽车一样昂贵(在美国,凯迪拉克是较为高端的本土汽车品牌,因而经济学家以此比喻),消费者要么以高价购买高质量从业者的服务,要么根本不购买服务。因此,一些消费者采用自己动手的方案,使得安全性大大降低。

当看兽医的花费很高的时候,人们就不会把生病的动物及时送往动物医院,也有可能自己动手治疗宠物,结果使得狂犬病发病率增加;当请一个电工来施工的价格很高时,人们索性自己装电线,这就使得触电事故大增。

美国经济学家劳伦斯·谢泼德的一项研究比较了美国承认州外许可证的州和不承认州外许可证的州之间的牙科服务平均费用。在控制其他因素后,他发现,更严格的关于许可证的规定,使得牙科服务的价格和牙医的平均收入高出12%至15%,而越严格的牙齿卫生法越容易导致成年人因蛀牙或牙龈疾病而失去牙齿。

在美国,有些行业的资格证,也许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比如一些州对获得教师资格的要求越来越高,这看起来是件好事,然而细读规则,你会发现几乎没有例外,它不会对当前教师提出新要求。换句话说,那些想成为教师的人不得不参加额外的课程培训,并通过新增加的考试,而现有的教师则不需要。增加成为教师的难度,这就减少了该行业进入者的数量,受益的显然是已经身处教育行业的人。

关于许可证,还有一些奇葩的事情。例如有个叫乌科达的人在美国华盛顿特区经营一家美发店,该店专门为黑人女性将头发编织成上百根小辫子。然而,就这么点小事,特区政府至少四次起诉该店无证经营。乌科达雇的员工必须在美容学校度过九个月,那样一来,需要花费大约五千美元才能取得许可证。然而,这种培训对于乌科达及其员工来说毫无用处,因为美容学校根本不会教他们编织黑人女性头发的方法。

行业门槛有时候非常必要,它保护我们上医院看病不会遇到无证庸医,上学受教育不会遇到不懂教育的门外汉,汽车驶过的桥梁不会是由非专业人士设计和建造的“豆腐渣”。但有时过高甚至完全不必要的门槛,却起到了相反的作用,例如本文开头假设的“好滋味米粉”,如果有很高的从业门槛,就会让那些花了大价钱才能开业的米粉店大幅提高价格,同时由于竞争对手的大幅减少,米粉的质量和店铺的服务最终也会下降。

甜酒鳖鳖蛋

文/许承

老旧的木头桌子,一碗香气腾腾的甜酒鳖鳖蛋,冰清玉洁的小模样,顿时让这夜晚温暖了许多。

汤汤水水里,上下沉浮、随意集结的甜酒糯米块像云朵掉落河中;洁白无瑕、小巧玲珑的鳖鳖蛋,若一匣子珍珠散落河底,待人打捞。趁热吃,甜中带酸,糯中带香——酒香、芝麻香、桂花香。

甜酒鳖鳖蛋是青阳冬令小吃,兴于夜市。在青阳老城十字街夜市吃起来最解风情,就像在绍兴咸亨酒店坐下来慢慢品茴香豆,仿佛能遇见孔乙己。

二十多年前,街头挑担子的食品小贩,四处游走叫卖甜酒鳖鳖蛋,五毛钱一份,生意十分红火。

记忆中,漫天磊雪的夜晚,呵气成霜,一帮子毕业多年的老同学相约去十字街吃一吃甜酒鳖鳖蛋,再美不过。女生吃不了一大碗,分几勺给男生,男生争先付账,站的站,坐的坐,不必讲究吃相。

在家吃甜酒鳖鳖蛋,我一定要用青花瓷的碗勺,青青白白,养眼养心。女儿下晚自习回家,小脸冻的红扑扑,早有一碗多加了一个鸡蛋的甜酒鳖鳖蛋在等她,似雪地里一窝小白狐在晒太阳。她喜欢吃那种蛋黄没煮熟的“糖心”鸡蛋,破壳下锅即关火,像后羿刚刚射下的日头。

鳖鳖蛋一定要用甜酒配,其味最佳,甜酒不一定非要配鳖鳖蛋,年糕、鸡蛋亦可。鳖鳖蛋忠贞不二,甜酒从谏如流。

甜酒是糯米蒸熟发酵而成,超市有售,我只买西门菜市一老太自家酿的新鲜货。小时候,家里烧柴火灶,母亲年年都做。皖南的木质蒸糯米器具,像小木桶。糯米饭热气腾腾出锅,我和弟弟总要抢着先盛一小碗拌糖吃。

鳖鳖蛋有馅,外裹糯米粉,雪白,极小,不像大汤圆吃几个便嫌腻。极小是多小,顾名思义,小如鳖蛋,直径五六毫米。外地人都奇怪那么小的玩意,馅如何入内。这也正是此尤物奇巧之处。其馅一般是芝麻粉、白糖、糯米粉相拌而成,讲究的,再加点干桂花。经几道工序,将馅料整成方形小颗粒,接着过一次清水即倒入竹簸箕,撒一些糯米粉 ,将簸箕来回晃动,糯米粉便像滚雪球一般裹住颗粒馅,重复N次,粒粒珠圆玉润。

鳖鳖蛋之名有楚辞之风。屈原《九章》之叠字词,触目皆是,如“嗟嗟”、“容容”、“芒芒”、“冉冉”“遥遥”等等,有音乐之美。

青阳古自吴越归楚。战国时期屈原曾顺江而下,驻足青阳县陵阳多年。青阳方言抑扬顿挫,典型的吴侬软语,听起来一如这甜酒鳖鳖蛋般,甜中带着酸透着香,回味绵长。

黎平米粉:恋恋不舍的人间烟火味

文/杨理显

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黎平县,地处黔、湘、桂三省区交界处,是侗族文化的核心保留地,也是一个不缺美食的地方。在黎平人的餐桌上,最常见的待客美食有牛瘪、血红、腌鱼、腌肉、烧鱼以及各种时令小吃。而作为黎平最主要的米制品,黎平米粉以优质的稻米、水质和流传几百年的制作工艺,造就了其独有的舌尖上的黎平味道。

侗族是最早种植水稻的民族之一。在距今4500年前的斗篷坡古文化遗址中,就有关于侗族稻作文化的文物出土。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也有关于“楚越之地,地广人稀,饭稻羹鱼”的记载。侗族人民自古就喜欢米食,也善做米食,如侗果、圆子、油茶等侗族传统美食,均是用稻米制作而成。米粉是黎平侗家人最重要的米制品,以当地盛产的优质粳米为原料,做法极其考究。选上好的粳米,用水泡上四个小时,然后打磨成米浆,经过对芡、舀浆、上笼、蒸煮、晾凉等工序后,一张完美的粉皮才算做成。

地道的食材,也需要精细的烹饪方式。黎平米粉现做现吃,爽口软滑、营养丰富,有一粉二汤三油四臊之说。除了完美的粉皮,鲜美的肉汤也必不可少。需选用新鲜骨头,放入秘制的调料,用文火精心熬制一个晚上,才出一锅老汤,所以肉汤尤为醇厚、香浓爽口。臊子肉不用太多,品种却极其丰富,如酥肉、炒牛肉、炖牛腩、红烧肉、辣鸡肉等。洁白鲜嫩的米粉,佐以臊子,淋上油辣椒、香醋、蒜末等,配以有滋有味的骨头汤,再撒上葱花和香菜,原本纤细的身段,即刻丰腴起来,这就是黎平米粉浓香四溢的密码。

在黎平的街头巷尾,有多家上百年的老粉铺,店铺前的青石板被踩得锃亮,那是黎平米粉老味道的召唤,饱含了老黎平深远的历史感。迎着朝霞跨过半个小城,为尝一碗地道的黎平米粉,是生活中割舍不掉的老城味;三五好友下一碗滚烫的黎平米粉,边吃边聊上一阵,酣畅淋漓间,是你来我往的人情味;店铺的小桌,从店里一直铺到街道上,热闹喧嚣间,是满满的人间烟火味。

黎平米粉的味道飘荡在大街小巷间,也留存在妈妈的情怀里。每年大大小小的节日里,妈妈都会用竹篮到附近的米粉作坊提来新鲜的米粉,用来犒劳家中老小和归乡的游子,这其中的工序流程、一汤一粉,温暖着家人的胃,也抚慰着大家的心。

黎平米粉,断不是招待宾客的山珍海味,但是延续的传统做法、吃法,有着独特的地域特色,形成了独具特色的饮食文化,是黎平人离不开的日常美食,是家的味道、乡愁的味道、生活的味道。

文/廖君

籺,一种小吃,是粤西湛江、茂名等地的应节食品。我家乡的米籺堪称一绝,大都是以糯米为主,也有粘米做的。包括有煮汤籺、菜包籺、薯包籺、寿桃籺、水煮籺、糖心糍、糖板籺、槌挞籺、艾籺等;糯香粘稠性与各式馅香融为一体,颊齿留香。

可以说,我是吃着这种东西长大的。

小时候外婆家是做籺专业户,籺是每天家里的生活内容。我长期寄居外婆家,白贝岭村是我大部分农村生活的印记。那时的夜晚特别黑,每天傍晚外婆外公忙碌着第二天的产品。偶尔母亲也来帮手,瓦屋檐下,狗吠声中,煤油灯光,搓粉压印,摆叶放籺,一家人手脚勤快。厨房的火灶正旺,水气弥漫,糯香袭人。

原先只是村民在家里做籺供客人食,也作礼品送给亲友,现成为城里人可口食品,粤西酒楼的茶市也有籺上桌了。

做籺,充满诗意的作坊工艺流程。做籺要用新鲜菠萝叶,可以村中采摘,在冬至、七月十四、中秋节、除夕前等时节市场有籺叶售卖。要提前一晚把糯米泡软,做籺的当天一早把米送到碾米作坊。碾成粉后,还得筛出粗粉,用细腻粉才揉搓出好籺皮。煮粉注意粉量和火候,揉粉需要力度。用煮熟的糯米粉和生的糯米粉掺和,揉成一块块有韧性的粉团,达到不粘手。我母亲做的籺,一般有两种味道:味籺和糖籺。一种是糯米香白色籺皮,另一种是掺和艾草和糖的棕色籺皮。

做籺,馅料是主角。味籺馅料是绿豆、虾仁、花生米、冬瓜糖等。糖籺是椰丝、青木瓜丝为主。馅料提前一天备好,撮合糯米粉,捏成小圆。捏成小圆饼型,放置馅料,粘合成圆。将粘合小圆放入木制的籺印内,籺印大多是圆形,边缘有锯齿形花边,也有心桃形的。将印出形状的籺贴上菠萝叶,放进蒸笼,蒸至十几分钟成型,即可熟透。

点籺印,是孩子们最喜欢的事情。刚出炉的籺,在它还热乎乎透着菠萝叶清香的时候,就要用筷子头给它点上红花粉印,寄意喜庆。做寿、办喜宴的籺,必定要点上红花粉印。出锅了,将籺摆上在簸箕端放在厅堂,热腾腾,软乎乎,香喷喷,棕色的糖籺隐透花生粒,白色的味籺裹实香豆馅。年关做籺的村庄,家家户户,一簸箕,一簸箕,白色的,棕色的,糯香四起,晾满厅堂。

小时候在村镇常有的槌挞籺,近年好像消失了,有一次我在河东市场的角落发现过。它是由糯米皮包裹着一堆炒花生及白沙糖,口味单一,制作的人往往在汗水淋漓中,直接用手捂搓捶打成形。小时饥饿争着吃,现在少问津了。

薯包籺在城乡很常见。用煮沸的开水与蕃薯粉搅拌,搓成粉坯,后做成形状与粽子差不多条状的籺,再放进蒸压煲煮熟。籺馅一般用猪肉粒和花生,也可加虾米。吃时用碗装着热腾腾的籺,加入特制醋汤一起食用。蕃薯粉特有的爽脆滑口,加上热汤的浸泡,入口浓而不腻,十分诱人。

一碗米粉

文/广告人朱民艺

我是典型的80后,从学校一毕业就去外地打工了,从此就成了异乡人,只有过年过节才回家。近些年记忆里的家乡都是冬天,湖南的冬天特别冷,可能是在广东呆习惯了吧,一下火车就冻的浑身打哆嗦,尽管在下车前就已经加了衣服。一向不太喜欢在火车上吃东西的我,看着同乘的老乡们都带了好多的吃的,一上火车就开始吃起来,感觉非常奇怪为什么他们到火车上就突然食欲大增。火车上一直有餐车叫卖难吃又贵的盒饭,这只会增加我的厌食感,但是等下了火车,一阵寒风刮来,冰冷随即灌进鼻孔到喉咙到全身,一个冷颤后,突然好饿好饿,也才意识到终于踏在家乡的地上了,这时候,捧上一碗热腾腾的湖南米粉,等不急热泪盈眶的表情一口嗦下去,对,就是这个味,这就是魂牵梦萦的那碗家乡米粉。

后来发现,并不是因为那天特别饿,而是深圳的米粉真的不好吃。在广东宽一点的米粉叫河粉,细丝的米线才叫米粉,而圆粗的叫桂林米粉。虽然大家都是米做的,但是吃起来的味道可是很不一样。深圳的米粉(河粉)宽厚,更适合做炒粉,其中经典的炒粉属粤菜馆里的“干炒牛河”,以前在佛山的粤菜馆里吃过,那味道真的不一样,听说是考验广东厨师炒菜技术的一大测试,手艺好坏一试便知。但是吃深圳的汤河粉就遭罪了,厚厚的条条吃起来索然无味。所谓的桂林米粉也不好吃,粗硬粗硬的,难以下咽。而米粉(湖南叫米线)也失去了柔滑爽的口感。

湖南的米粉就不一样了,粉带薄软细幼,用的也是当地米,入口嫩滑,嗦起来很带劲,一口气能吃一碗,连汤也能喝完。湖南米粉的精髓在于汤,一般是熬烂了的骨头汤,只要把米粉在热水里一烫一泡就可起锅,一勺骨头汤,然后加上配菜,酸菜葱花,就大功告成了,简直是早餐的绝配呀,又快又好吃。

在深圳有长沙家家米粉的连锁店,朋友说有时候嘴馋驱车好远都去吃。我去吃过,然而也一样,粉还是那种宽厚的粉,只是配料丰富而已,也没有家乡的味道。还有类似于的常德米粉店,仅仅是口味重多油多料,一不小心还会拉肚子。

后来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到一个地方必会尝尝当地的米粉,总感觉都要比深圳的好吃,可能是米不一样吧。想小时候在岳阳,很早就会有卖米粉的有窗外吆喝,很便宜,买几块钱就有很多,然后自己做早餐吃,油盐汤,加点老干妈就能吃一大碗。一碗米粉

想想中华的美食文化真是源远流长,仅仅是一碗米饭都能做出这么多花样。然而如果仅仅是米而不去加工,确只能是米饭。就好像我们吧,在学校里的时候,大家都一样,好像都差不多,现在各奔东西,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也都会趟出自己的一遍天地成就不一样的精彩。只是家乡的那一切,依然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吸引,就像一碗米粉,一直萦绕在心头,在等着我们去品尝,那时候的味道又会是什么样呢?

奶奶的粉蒸肉

文/张嘉雯

奶奶做的粉蒸肉已经和过去的不同了。

过去每个旧历年末,奶奶都会做粉蒸肉。我年纪小,人来疯,与其说是爱吃粉蒸肉,倒不如说是喜欢蒸肉时那种迎接新年的仪式感。奶奶认真地洗米晒干,炒香碾碎,切肉拌粉腌制。然后又得起一个大早,把吸饱腌料的米粉肉一块块地码在碗里压紧,烧水上笼,透透地蒸上一个多小时。奶奶从来不让我沾手,于是我就坐在一边,像小狗一样等着肉出锅,等着被掀盖时白色的蒸汽拥抱。奶奶从锅里拿出特意给我热的一个馍,让我夹了肉先吃。挑嘴的我只夹米粉和瘦肉,把一碗整齐漂亮的肉翻得散乱难看;可奶奶也不生气,一边不停地把肉从锅里端出来,一边说我:“你这个小兔崽子真会吃,那肉的精华都在米粉里啊!”接下来就要等肉晾凉后装袋。奶奶打开收音机,里面的豫剧吵吵闹闹实在无聊,我坐在一边没多久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肉已经装袋分好,准备送到亲戚朋友家了。奶奶总像是了了一件大事,看着日历说:“年又近了……”

十多年过去,奶奶苍老的速度超出了我的想象。她的眼更花了,头发也不再染黑,同样的故事也讲了十几遍了。可奶奶的粉蒸肉每年都准时恭候着,就等着年关一天天接近。肉还是原来的夹心肉,买来切好;用的粉却成了市售的五香米粉,码肉拿碗的动作也慢下来了。等待肉晾凉的时候,豫剧仍然响个不停,《朝阳沟》选段声中,睡着的却是奶奶了,但她睡得很浅,蒸锅气声的变化都能把她叫醒。她靠在褪色的布艺沙发上,她在梦境与现实间来来往往。我觉得奶奶身上顿时生出一种奇幻的神圣感,就像是守护这个家的古老神祇,用食物牵连着我们漂泊的心。

我在装袋前尝了那次的肉,果然,香气不如从前,味道也有些咸了。奶奶一边装袋一边念叨:“怕是要老年痴呆了,连盐都放不好……”我只是一直说“好吃好吃”,一边手不停地帮奶奶把肉打包。我想,我应该和奶奶一起去亲戚家送肉。

今年,奶奶不蒸粉蒸肉了,那口大蒸锅也就闲置在了窗户外面,里面散发出发霉的味道。家人买来了粉蒸肉,包装精美,卖相也好看,大家都连说好吃,说比奶奶蒸的还好吃。

我却夹了一筷子就放下了。

怀念祖母

文/贪睡的叶子

逢年过节,父亲总要在老家拜神的,拜完天神,再拜祖先。

冬至回家,父亲对我说:“给你阿婆上柱香吧。”

我依言焚香奉烛,躬身而拜,抬头看到祖母的遗像,照片上的老人目光慈祥,双唇微启,像是有许多话来要对我们说。

岁月如梭,何曾停留。祖母离开我们已快二十年了,但她的音容笑貌不时闪现在眼前,时常引起我深深的怀念和眷恋。

记忆中,祖母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那发丝柔顺、光滑不掺一根青丝,童年时,常看祖母躺在后院的竹椅上,淘气的我爱爬到她的肚皮上,缠着她给我讲古,祖母肚里有许许多多的“古”,永远也讲不完。冬天,我们在院子里晒太阳,阳光照在祖母一丝不苟的发丝上,散射出来的光是银色的,十分好看。

幼时最爱看祖母梳头,收集她发梳上的每一丝年华白。清晨的阳光斜过老屋的木窗棂,被分隔成几道细长的光带,光里有轻尘飞舞。祖母坐在窗前,解开蓬松的发髻,那一头银丝几乎及膝,她侧着头,用一把木梳子细细地把头发梳理一遍,然后拿手指抹一点儿茶油,顺服的头发被绕到脑后梳成发髻,再用一根银簪子别起来,纹丝不乱。

在我少时的记忆中,祖母是温和可亲的,对我们的关怀无微不至。父母每日忙于生计,照顾孩子的任务,自是落在祖母身上。幼时我体弱多病,是祖母常常为我煎熬中药。我畏中药的苦,总是不肯痛快的喝,母亲着急起来,捏着我的鼻子就要往嘴里灌,我怕得大哭。祖母把药碗揣过来,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粒糖:“乖,快喝了,喝完有糖吃呢。”我于是止了哭,乖乖把药喝了。病好后,又是祖母寻来五指牛奶皮(土黄芪)和山地豆藤给我煮开胃粥。祖母常说,我吃了她煮的开胃粥,就“想吃”了,脸儿也红润了。那时候最爱吃这个开胃粥,拿筒骨一起熬,味道那个香啊,至今仍让人念念不忘。

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小孩子并没有什么零食,姐妹们老觉得肚子是饿的。白日里,常会有石磨米粉挑到村子里叫卖:“米粉咧,有石磨米粉——” 卖米粉的叫卖声响亮悠长,充满诱惑。我们肚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磨着祖母要吃米粉,祖母心疼我们,可是又拿不出钱来,最后只好从米缸舀出两碗米,用布袋装了,让我们拿去换米粉解馋。自然,这拿米换米粉的事儿,只能偶尔为之,还得瞒着我们的爸妈。有时候家里的米缸也快见底了,祖母就对我们说:“那米粉是臭馊的,我们不要吃。”我对祖母的话深信不疑,跑去对卖米粉的说:“我阿婆说你的米粉是臭馊的,我们不吃。”卖米粉的也不说啥,笑一笑便把米粉挑走了。我望着挑米粉远去的身影,偷偷把口水咽下去。

生活中,祖母对孙辈爱护有加,却并非没有原则的溺爱,姐妹们若犯了错,照样得吃苦头。印象最深的一次,记得是在我六岁那年的夏天,不悟水性的几姐妹偷偷到村里最深的大水塘玩水,祖母得知后,气急败坏地赶来,把几个浑身湿透,玩得疯颠的丫头抓回家,臭骂一顿,并扬言要告诉父亲。我们害怕极了,父亲可是严禁我们去水塘玩的啊!晚上父亲回来,得知我们犯禁后果然大发雷霆,将我们姐妹几个集体饿饭,以示惩戒。

夜里,我饿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祖母问我:“丫头,是不是饿呀?”我可怜巴巴地说:“好饿。”祖母悄悄地起来,到厨房捧来一碗饭给我吃。记得那饭有肉有菜,与其说是吃剩的,不如说是故意给留下来的。

那时候,姐妹们争着和祖母睡,祖母最疼我,总是把我留在她的床上,把几个姐姐撵到一边去。我和祖母同铺而眠,直到上初中。

一九九六年冬天,我在省城上学,接到家里的电话,告诉我祖母病重。我听到大姐强忍悲伤的声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赶回家,一屋子全是至亲的人,面上满是悲伤,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祖母已经不在了!我自觉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做,有很多话要对祖母说,但此刻什么也说不出。姐妹们相拥痛哭,父亲已哭不出眼泪,我只紧紧握了他的手,无语泪流。

很想再看看祖母,大姐把我带到祖母床前,我慢慢掀开低垂的帐子,把床单移开,眼前的祖母脸色如常,只不过闭着眼睛,就像我幼年时夜晚看着她的样子。那时跟祖母一起睡,每晚要听着她讲古才能睡着。半夜醒来,我常常侧过头去看她,土布被上盖着祖母平日穿的大襟布衫,随她的呼吸起伏,她的嘴微微地张着。我静听那呼吸,有一会儿觉得呼吸好像停了,我便害怕起来,拿手轻摸一下她的脸,是暖和的,才把心放下。我常常想,袓母会不会死,早上要是叫不醒她该怎么办?

祖母常病,我这样的想法持续了许多年,直到我长大,直到祖母真的故去,可是她弥留的时候,最疼爱的孙女却不在身边。

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我把手慢慢伸过去,用手背在她脸上轻轻滑了一下,冰凉冰凉的,不再是记忆中的温暖。

入殓的时候,我听到那“咔嗒”一声骨头的脆响,想起祖母的驼背,只觉山崩石落,心神俱裂,泪水一下子奔涌出来。

记得一位名人说过:悼亡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除了忍受,我们没有别的法子。知道死亡,和经历它,是不一样的。

是啊,痛失亲人的悲伤,没有经历过的,又怎能明白其残酷和无奈呢?岁月如白驹过隙,转眼祖母离开我们已有廿载,永别之痛渐渐被时光掩埋至心的底层。然过往如昨,怀念依旧,那些最真的感情,最美的记忆,总是蔵在最深的岁月里。

粉蒸肉里思乡味

文/洁努加德

外婆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在街边的快餐店里吃着7元一份的炒面,干巴巴的炒面噎的我眼睛有点泛红。她说她“藏”了一坛子米粉肉就等着我回家,听到我暑假不回去后,她在电话那头半天没有言语。我知道她肯定很失落,但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像我在电话的这一头过的并不好却仍不舍得回家一样。

香椿粉蒸肉是我们这一群小孩的最爱。每每蒸香椿粉蒸肉的时候,我们一群小孩都要趴在灶台旁边守着。在升腾的热气里,粉蒸肉的米香裹着香椿叶的清香在空气里打着圈儿,直挠的人胃里痒痒的,于是等不及上桌,必要趁大人不注意取出一块放进嘴里,那种酥软爽口、糯而清香的滋味,至今回想起来都让人食指大动。

“椿树椿树你姓王,我长高了你长长。你长长了做架梁,我长高了穿衣裳”谷雨前后是采摘香椿叶最好的时节。每当这个时候,外婆就会搬出她的大铁锅,开始忙着炒米,磨米粉。我小时候是个小吃货,特别喜欢趴在灶台旁边看外婆炒米,看那些小米粒儿在外婆的大锅铲下跳来跳去,由白转黄,慢慢变成诱人的金黄色,散发出阵阵香味。这个时候,外婆就会把金米粒儿盛出,摊开晾凉。而我总是会趁外婆不注意的时候抓一把炒米放进嘴里,但其实满嘴的米香早已暴露了我的小动作。

金黄的米粉,喷香的老椿叶,红白相间的五花肉,还有绘着大红牡丹的瓷坛子,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就只需将腌渍好五花肉裹上一层黄灿灿的米粉,码入事先准备好的小坛子里,压实,再铺上层厚厚的香椿叶,封住坛口,过上四五天,香椿叶的香味渗入肉里,香味也更加浓郁。这个时候取出二三,放入蒸笼,用大火蒸上三十分钟,取出翻扣在盘中,撒上葱花,一道酥软爽口的香椿粉蒸肉就可以上桌了。

那个时候家里小孩多,我又长的比较瘦小,常常等我爬上八仙桌,粉蒸肉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只好使出我的必杀技——嚎啕大哭,他们为此叫我爱哭鬼,却又不得不把他们碗里的粉蒸肉夹给我。当初的那一群小屁孩现在都已经长大,有了各自要奔的前程。外婆的厨房少了我们这些“贪吃鬼”似乎冷清了许多。

袁枚在他的的《随园食单》中这样称赞粉蒸肉,“肉美,菜亦美。以不见水,故味独全。江西人菜也。”粉蒸肉的滋味其实各家有各家的不同,外婆的香椿粉蒸肉由于放入坛内的香椿叶用的谷雨前后的老椿叶,香味浓烈,因此做出来的粉蒸肉滋味也就更加劲道。

听外婆他们说,粉蒸肉是着名的"沔阳三蒸"之一。相传陈友谅从家乡沔阳率兵远征采石矶前夕,为了犒慰兵勇,鼓舞士气,令随军包厨按"征"字做一些家乡菜肴,寓意取得远征的胜利。聪明的厨师按"征""蒸"同音不同字的意思做出了蒸鱼、蒸肉、蒸圆子。陈友谅的夫人罗氏又乘兴用现成青菜――商蒿洗净切断,用蒸鱼肉的米粉加入调料拌匀蒸熟,送上餐桌,众将士极喜食,赞不绝口。从此这一带的老百姓纷纷效仿,在喜庆的日子里,也用"三蒸"作为大菜宴请宾客,粉蒸肉也开始流传于江浙一带,而智慧的老家人,因为在粉蒸肉里放入了香椿叶,使得这一道普通的粉蒸肉烙下了老家的印记。

让胃感到充实,心也就满满的。因为每一道家常菜的背后都是外婆和妈妈们在厨房的默默坚守,每一道菜都倾注了她们的,爱与时光。

青团飘香

文/周祖斌

一夜春风吹透,田埂上、池塘边的艾草泛出最鲜最嫩的绿色,那一株绿油油艾草的最好归宿,就是化作浆水,做成青团。

青团是家乡的传统时令小吃,青色,用艾草的汁拌进糯米粉里,再包裹进豆沙馅儿或者莲蓉,不甜不腻,带有清淡却悠长的青草香气。

小时候在乡下,几乎每家每户都会自己做青团,我最喜欢吃母亲做的青团。清明未到,母亲便会到田野、河边去摘新鲜的艾草。回家后将艾草洗净,搅碎挤汁,青青的汁儿与糯米粉放在一起揉、摁,再揉、再摁,反反复复,凭的都是力气,靠的全是手感,揉成碧盈盈翠生生的一大团。艾草的青色,完全融入那块原本粉白的糯米粉中。

加工成团后上蒸笼蒸煮时,艾草的清香,随着蒸气冲破蒸笼,嗅入鼻腔。孩子们早就围在灶台边,迫不及待地等待着,盼望着能先吃为快。青团出笼,既便被烫得呲牙咧嘴,也要狼吞虎咽。母亲做的青团香糯柔软,里面的馅总是塞得满满的,轻轻地咬上一口,香甜如蜜的豆沙馅会像流沙一样溢出来,好吃得让人停不下来。现在回想起来,我依然会口舌生津。

青团和元宵节的汤圆,端午节的粽子一样,也有自己的故事。相传晋文公在烧毁绵山之后悔恨不已,便下令在介子推的忌日时禁止用火。为了填饱肚子,人们选择了这种蒸好的糯米团子作为冷食首选。后来江南一带就形成了用青团在清明节期间祭祀的风俗,正所谓“相传百五禁烟厨,红藕青团各祭祀”。

“寒食青团店,春低杨柳枝。酒香留客在,莺语和人诗。”这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路过青团店,留下的脍炙人口的诗篇。据宋代温革《琐碎录》中记载:蜀人遇寒食日,采阳桐叶,细冬青染饭,色青而有光。明代郎瑛在《七修类槁》中也说:古人寒食采杨桐叶,染饭青色以祭,资阳气也,今变而为青明团子,乃此义也。清代大美食家袁枚在《随园食单》中对青团这样描述:“捣青草为汁,和粉作团,色如碧玉。”

现在,传统的青团已转变成人们在春天时令尝鲜之美食,一些店家纷纷推陈出新,尤其是在青团的馅儿上动足脑筋,咸蛋黄肉松味、蟹黄鲜肉味、榴莲味、抹茶味、蓝莓口味等等不一而足,再加上青团也只为春天而生,清明一过便难寻踪迹,因此,在一些城市排上长队购买青团的场景不在少数。若是一不小心错过了品尝青团的时机,那太辜负了这个春天!

恰似春来好风景,又到青团飘香时。青团的味道,是春天的味道,于我而言更是浓厚亲情的味道。

那不是抹布

文/周杨阳

9月9日(星期三)清晨,我匆匆忙忙地来到一家生意兴隆的米粉店。上学期间,我经常在这里吃早餐,然后,赶到学校上早读课。

“老板,给我煮碗粉!”我站在排队的人海中高喊。

忽然,我看见一位刚吃完早餐的食客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赶紧挤了过去,立刻坐到那张桌子的旁边。

“好嘞!坐在旁边等一下,马上煮你的。”米粉店老板立马吆喝了一声。

我猜想,虽然我跟老板并不熟悉,但是老板应该熟悉我的声音。我非常惬意地坐在位子上,等待味道可口的米粉。

“现在的中学生真不容易呀,大清早就要上学。”我隐隐约约地听见老板对那些正在排队的大人说,“对不起啊,请你们稍等一下。先煮那个穿校服的,他还要去赶课。马上就煮好了,马上就煮好了……”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特别开心。呵呵,校服让我拥有了许多特权!在这里吃早餐,我以后不用那么早起床了,也不用干插队这种缺德事,凭着一身校服,也能迅速吃到早餐,真是太爽了!我在这里吃早餐,不仅有优先权,而且有特惠权。别人吃一碗米粉,要支付六块钱,而我只要支付五块钱,节省下来的一块钱,还能买一瓶纯净水。

一些同学在校外讨厌穿着校服,认为很幼稚,甚至在某些场合觉得很丑陋。我不这样认为。我身上穿着校服,让我拥有了许多特权,何乐而不为?

10月1日(星期四),国庆节放假。上午,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次懒觉。起床之后,我急忙做完家庭作业,准备去看一场电影。下午,我穿着校服乘坐公交车,心安理得地将五毛钱投入自动收款机。司机侧首瞧了一下我的高大身材。呵呵,我是学生,享受半价哟。不久,我到达电影院。在这里,只要穿着校服,就能享受半价。所以,在这种公共场所,永远少不了校服的身影。

11月15日(星期天)早上,同学们牢牢地抓住放假一天的宝贵时间,组织一次冬游。上初中三年级了,我们几乎没有闲暇时间。到达目的地之后,我没有任何心思去冬游了。对于我们几个“手机控”来说,玩手机才是头等大事。

我和几个同学商量:“到哪里去玩手机?”

“坐在那块大石头上玩?”

“滚开,那里全是青苔,脏死了!”

“在哪里玩呢?”

“我知道在哪里玩了,让开!”我接了一句。说罢,我迅速把穿在自己身上的校服脱了下来,扔在地上,慢慢地把校服铺开。看着他们疑惑不解的样子,我笑道:“在这块草地上玩,坐在校服上玩。”

“你的校服脏了怎么办?你不必勉为其难。”

“就是,就是,这样肯定会弄脏你的校服。”

“***妈洗衣服的时候,难道不会骂你呀?”

他们不厌其烦地说这说那,我有点恼怒:“又不是你洗,你管那么多干嘛!”

“呵呵,盛情难却呀,坐,坐,快坐。”他们嘻嘻哈哈,快速落座。

我们坐在校服上,背靠背,一边玩手机,一边聊天。人生如此多娇,只为手机尽折腰!

12月14日(星期一)下午,我们上体育课,我和一些男同学在学校的操场上打篮球。

“空心,又进了!帅不帅?”我向同学炫耀自己的球技。

“靠!太离谱了,你连续投进几个球啦。”一个同学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

我挽起衣袖,喜不自禁地说:“以后打球,我一定要穿校服去打。昨天,我穿了一身运动服去打球,投了十几个球,只进了三四个球;打了半个下午,我都没有找到投篮的手感。现在,我的手感回来了。”

“这样吹牛皮,至于吗?你再吹,校服都要被你吹上天了。哈哈……”他不屑一顾,哈哈大笑。

我用一个标准的投篮姿势,把篮球投向篮球架,正如我所愿,篮球进了篮框。呵呵,校服给我带来了好运气!这样的青春时光,太美好了!

我感觉身体很热了,迅速脱下上衣,抓住一只袖子,向他甩去。谁知他反应极快,扭头就跑。我追了过去,拿着校服在空中挥舞。跑累了,我们坐在操场上,不约而同地拿着校服擦拭汗水。我们对视了一下,看着对方狼狈不堪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12月20日(星期天)上午9点多钟,我悠闲地走到那家熟悉的米粉店,准备吃完早餐后,去杨老师那里补习数学和作文。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寒气逼人,我没有穿着单薄的校服,而是穿上一件崭新的羽绒太空服。虽然米粉店的顾客没有平日那么多,却依然需要排队等候。我好想如往常那样高喊一声“老板给我煮碗粉”,因为没有穿着校服,我只能极不情愿地排在队伍的后面等待。

一个大约12岁的陌生女孩,穿着已经褪色的旧校服,正在米粉店内收拾碗筷,擦拭桌面,打扫地板。

“妞妞,不要做了,你做满两个小时了,快回家休息。”米粉店的老板娘大声说,她拿着一张50元的绿色钞票递给那位小女孩,“这是你今天的工资。”

“阿姨,我没有10元零钱,怎么找给你呀?”妞妞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姐!我有钱!我擦了十多双皮鞋。”突然从米粉店的角落传来一声童音。

我的天啊,我真的没有发现那儿坐着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的模样大概只有10岁,同样穿着早已褪色的旧校服,正在为一位打扮时尚的年青女士擦皮鞋。

“你不用找零钱了,40元工资,10元奖金。”老板娘笑眯眯地说。

“谢谢阿姨,谢谢叔叔!”妞妞转身对老板鞠躬。

“小朋友,给你钱。”时尚女士笑容满面地对小男孩说,递给他一张20元的钞票。

“哦,谢谢大姐姐!我要找给你18块钱。”小男孩认真地说。

“不用找了,剩下的钱给你买文具。”时尚女士站起来,微笑着走出店门。

“谢谢大姐姐!谢谢大姐姐!”小男孩站起身子,朝着店门鞠躬。

汗水好像几串珍珠,从小男孩红扑扑的面孔上流了下来,他抬起右胳膊,想用校服擦拭大汗淋漓的额头。

“那不是抹布(mābù),那是我们的校服!”妞妞立刻制止小男孩的行为。

“小虎,拿这个擦脸。”老板娘温柔地递给小男孩一小包纸巾。

“谢谢阿姨!”小虎有点犹豫地接过纸巾,没有擦汗,任由汗水奔涌。

“阿姨,我们回家了。”妞妞兴高采烈地说。小虎喜笑颜开。

“谢谢阿姨!谢谢叔叔!”妞妞和小虎对老板夫妇鞠躬。

老板娘目送他俩走出店门,感慨万端:“没有爸妈的姐弟,自己当家啊!”

我望着窗外被风雨猛烈打击的小树,思绪万千。渐渐远去的那两件陈旧的校服,熠熠生辉,刺痛了我的双眼……

夜深人静,我开始深刻反思和审视自我:平时我是怎样看待和对待校服的?校服是一种制服,不仅仅是满载学生时代美好时光的回忆,更是学生自我形象的象征物,它蕴含人格自尊,蕴藏未来的职业尊严。我长这么大,主动洗过几次自己的衣服?我自愿洗过父母和弟弟的衣服吗?那个理应度过美好时光的冬游之日,只是坐在校服上玩手机,不像度过的,而像玩完的,我的人生应该玩完吗?

赶集

文/秦桂生

近日看到汪曾祺先生在《读廉价书》中描述逛小镇沙岭子集市的情形,竟勾起了我小时赶集的回忆。

我的老家离桂林城不远,但小时候很少去“赶城”,而常常跟着大人去乡村赶集。

老家周围有几个集市,即最近的定江圩,较远的大面圩和最远的潭下圩。那时定江圩人口较少,且交通闭塞,赶集的人不多。而大面圩和潭下圩每逢圩日便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我随父母亲赶集最多的是大面圩。它地处桂林地区所属的灵川县灵川镇与桂林市郊大河乡结合部(当时桂林地市尚未合并),旁有漓江环绕,水、陆两路皆便达,前来赶集者络绎不绝,商品丰富,便于买卖;更重要的是,农村人打惯了土堂,而老家的土堂与大多赶集者的语言相通,买卖交流十分方便亲切,且我姨妈就嫁在圩上,每每赶集结束就上她家吃顿午餐,既亲密了关系,又省了饭钱。

大面圩距老家十五公里,步行需两个多小时。那时候家里很穷,连自行车都没有,赶集时总是抄小路步行去的。从村里出发赶一趟大面圩,要经过定江镇的额头、大丰西、粟家、大丰东和灵川镇的独田、粑粑厂、西头、金家等八个自然村屯以及两片大的丘陵地。

大面圩既是一个自然村,又是一个集市。据《灵川县志》(1997年版)载,其建集时间为清乾隆年间,逢三、六、九为圩日,至今不变。该集由青砖柱、杉木柱和木瓦马背脊天面构成,分米行、鞋布行、杂货行、鸡鸭行、猪牛行、果蔬行、米粉行、酒行、农具行等九个独立的交易行。每个交易行皆为矩形,按一定间距依次排开。每逢集日,来自灵川县的灵川镇、定江镇、潭下镇、三街镇以及市郊大河乡等各地的人们,采取肩挑、手提、人抬、车(自行车)驮等方式将货物汇聚于此,形成了一个庞大而繁荣的市场。

此集一般自早上九点左右形成,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才散去。来此赶集的人们,不仅交换物品,购买各类生产生活资料,而且交流信息,传递亲戚朋友的口信。到了上午十点多钟,集市逐渐达到高潮,直至中午十二点左右才慢慢退去。此时的圩场,人头攒动,拥挤不堪,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板路闲聊声、猜拳喊码声、吹拉弹唱声此起彼伏。

这个时候,有钱的人家开始上店下馆,喝壶烧酒,买根油条,吃碗米粉;没钱的人家就只好自备粗茶淡饭,在摊位旁边谈买卖边吃饭。而小朋友们则一个劲地凑热闹,看新鲜,赖着大人买点糖果什么的吃,乖巧的屁孩还能吃上一碗梦寐以求的米粉。

小伙伴乔兄时常与我结伴去赶大面圩。他生性聪明,打小就喜好用弹弓打鸟打蛇。所以每次去大面圩,他都要我陪他完成一个“规定动作”——— 上弹弓店逛逛,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弹弓。因照面打多了,一家宋姓弹弓店的老板都叫得出阿乔的名字了。还真别说,乔兄确实在大面圩买回了不少质量不错的弹弓,并用弹弓打了许多“狗爬蛇”。阿乔说,大面圩的弹弓弹力强,做工精致,便于携带,好于其他地方的弹弓。

那时的集市是农村姑娘小伙相亲找对象的大好场所。大面圩亦然。该圩集中了七村八寨的赶集人,因而成了农村青年男女相亲的黄金地。那时虽是自由恋爱,但由于姑娘小伙平时接触太少,相互之间不认识、不了解,所以往往借助媒婆牵线搭桥。媒婆们个个经验丰富,能说会道,熟知许多未婚男女的情况。每逢圩日,姑娘小伙便精心打扮一番,然后在媒婆的引领下与对方见面。相亲的地点散布在各个买卖行,但大多是在米粉行。相亲者在听过媒婆的介绍并经互相打量之后,心中逐渐有了谱。善于察言观色的媒婆,见“火候”已到,便说:“同意吗?同意就去吃米粉!”所以,是否吃米粉,就成为相亲是否成功的标志。这是我们这个地方当时集市相亲的惯例。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到大面圩买猪崽。当时还处在吃“大锅饭”的时候,为了省出半天工,父母亲特意起了个大早,在没成圩之前就赶到了大面圩。那天恰逢周日,学校没上课,我也悄悄尾随父母来到了圩上。当我“从天而降”出现在父母面前时,他们既惊又气,恨不得扇我一记耳光。

那日赶集的目标是买两头猪崽,一头是养大达标之后上交国家的“任务猪”,一头是自家过年用的年猪。成圩之后,父母亲围着猪行来回看了又看,按照他们心目中的标准仔细挑选着每一头猪崽。最终有两头“长相”良好的猪崽先后入选。回到家里,母亲在猪栏门口烧了一堆稻草火,然后与父亲一同将猪崽穿火抬进猪栏。猪崽过火的一刹那,父母亲怀着期盼异口同声地说道“哟嗬,长大起码三百斤!”

港门汤粉的想念

文/段万义

当小船儿畅游到海南三亚宁远河的入海口,滨海小镇港门自有魅力让你作一次短暂的停留,最为绕不过的便是那一份港门汤粉的飘香。

质朴的港门人与大海结下不解之缘,其饮食自然和海鲜息息相关。带有海味的港门汤粉就足以书写米粉与大海的传奇。你看,细嫩的粉条配上新鲜海鱼做成的鱼饼片,翻动粉条可以看到香酥花生米的点缀、脆黄炸虾皮的舞动、油炸肥肉干的跳跃、豆芽和酸菜的缠绵,最不可忽视的是用上了猪大骨和海白螺熬成的高汤,再撒上一点粗粒胡椒粉和葱花,一份教人垂涎欲滴的港门汤粉便闪亮登场了。听当地人说,倘若在原有的汤粉基础上加点鲨鱼肉,那美味真是所向披靡,只因这种能锦上添花的鲨鱼肉质鲜、味微酸,导致粉汤清淡而不腻味,十分可口,让人欲罢不能。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港门汤粉是不需要巧立门牌或大声吆喝招徕顾客的。沿路边支起两口大锅、案板和许多休闲桌椅,老板们的营生一开始,食客便络绎不绝。工作麻利的阿姨自豪地告诉我:不用做广告的好味道关键在于“汤头”。揭开大锅一看,貌似清汤寡水的汤质,舀一勺尝后其实含有浓郁的肉味而不油腻,其秘诀在于其内添加一种圆形或心形的软体动物小蚬,熬煮几小时后,一种纯自然的鲜味呼之欲出,使之清淡爽口宜人,完全形成一股海派风味,现成的调味剂根本无法媲美。很佩服港门人的饮食调味才智,小蚬本性属寒,故以花生和炸虾等热性食物来中和,这也许是阴阳谐调理论在饮食上学以致用吧。不过,对于喜辣的我而言,在品尝港门汤粉时加一点本地的黄灯笼辣椒,那真叫一个美不胜收啊。

港门汤粉的美味当然离不开米粉主料。木柴生火蒸出的米粉味道清香四溢、薄而滑嫩,吃了便有家的味道。相传明代正德年间,有一位姓陈的闽南工匠,携母迁居至海南。其母体弱多病,胃口不好。富有孝心的他见当地稻香水好,便用此加工成米粉,其母吃了这种白若凝脂、柔润爽滑的米粉后胃口顿开,精神好转。此后,聪明的港门人吸纳了其米粉的优点,加以本土化,并发扬光大。

品一道汤粉,赞一份孝情,忆一段岁月。儿时风雨飘摇的日子,假若三哥和我在大考中成绩优异,才能获得父亲奖励的一人一毛钱,用作学习之需。有一次,小哥俩实在是馋得不行,遂将此笔经费挪用,共享了一碗两毛钱的馄饨。三哥将一碗分作两份,不断地将大部分馄饨夹给我,自己则多加了些汤水。那一抹温情的景致深藏在心底至今不忘。当时本想成为秘密,最终还是被父亲知晓,然而父亲没有苛训的慈爱在我幼小的心壁上已划下一道重重的感动的痕。

艳阳照在三亚母亲河上,港门的海风似乎甜滋滋的。日子静好,风味享受。我虽不是美食家,也并非饕餮大腕,但我执着地认为港门汤粉确是一种难得的心中美味。归来能不忆港门,能不想念港门汤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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