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文章

2022年12月11日经典文章

小孩的文章(精选20篇)

父亲与鸟

文/游水方

父亲走了,母亲好长时间没能从悲痛中走出。为安抚母亲,我们兄弟常回家探望她。

一次,母亲对我们说,你父亲已化作了一个鸟。大哥说,你怎么知道?她说,前几天夜里做了一个梦,见一个大灰鸟扑扑飞来,停在院子的石榴树上,呼叫着我。我很是惊奇。它说,你别怕,我是孩子他爹,已化成了鸟。我说,你为啥成了鸟?它说,是上天的安排,我回来看看你。鸟说完便扑扑地飞走了。第二天,我果然见到大灰鸟飞来停在石榴树上,我对它说,我过得好,不要惦记着我,你饿了吗?我拿点米给你吃。它呼叫了几声,顾盼了一会,扑扑又飞走了。

大哥说,这是梦,不足为信,父亲怎会成了鸟呢?母亲说,我信,以后你们不要伤害鸟。听了母亲的话,想起父亲与鸟的情缘,我觉得父亲化而为鸟也不奇怪。

父亲一生与鸟有深厚感情。

父亲是个读书人,自小教我读了许多关于鸟的文章。他教我读这类文章时特别来神,眼睛发亮,讲得娓娓动听。我读“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排成个‘人’字,一会排成个‘一’字”时,父亲说,你看看大雁多守秩序,队形多美啊,而且很守时,每年秋天就往南飞。我读“乌鸦喝水”时,父亲说,你看这鸟多聪明,多有灵性,嘴够不着喝水,懂得把石子衔到瓶子里,你能不佩服它?我读“啄木鸟”时,父亲说,你看看这鸟比医生还厉害,它知道树木里面有虫,还免费给树治病,你能不敬重它?有一次,我看到高空中盘旋着一个雄鹰,我问父亲,这是最大的鸟吗?父亲说,最大的鸟是鹏。说着他便拿出一本书,翻出老庄的《逍遥游》,指着其中的两句说,其翼不知几千里,可以飞上九万里,这鸟志高意远,一般鸟所不能及啊,可惜此鸟我们没有见过。虽然我还没能读懂老庄的文章,但我确信有大鹏的,后来我读到“鹏程万里”这成语,便不难理解了。

我十来岁时,便常跟父亲下地干一些轻的农活了。有一次,我尿急了,要走到地头边高处的一棵高草边撤尿。父亲急忙制止我。我不解其意,有点不高兴。他走过来,附在我的耳边说,那草丛里有个鸟巢,不要损害它。他说得很神秘,仿佛怕被别人听到。我说,这是什么鸟?他说,是“天吊”,咦,它就在天空上叫呢。我顺着父亲的手指望去,果见天空中有一个小黑点,不时传来清丽的叫声。这种鸟,花灰色,常飞到高空中鸣叫,吊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们称之为“天吊”。这种鸟筑巢很隐蔽,很难抓到它,听了父亲如此说我很高兴,我说,等小鸟大了,抓回家养。父亲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厉声说,你敢抓它,我打断你的手。你看看,我们种的豆子没虫,不是它的功劳吗?省了我们多少功夫啊。它特有灵性,能预知天气,巢筑于高处,预示着雨水多,巢筑于低处,预示着干旱。今年它筑巢在此,雨水会多,我们种的豆子肯定好。我们快点干完活,让它也回家了。

过去,我们家还很穷,住的是茅草房,屋面是用竹子垫着稻草。有一年春天,一对燕子飞进我们家里,盘旋两圈飞出去了,停在对面的屋顶上顾盼一会,又飞进来盘旋两圈。父亲很高兴,笑着对我们说,燕子要在我们家筑巢了,现在是来侦察,看我们对它的态度如何。燕子是很有灵性的,能来我们家筑巢,会带给我们福气的,我们要善待它们。我们听父亲的话,对它们很友善,结果它们在我们家筑巢,巢筑在梁下第二根竹子中间偏右的地方。每天一大早,它们便从田里衔泥来了,两个燕子相互进进出出。父亲对我说,你看燕子多勤快啊,几天时间就几乎把巢筑好了。我听得出,父亲是要告诉我,人不能不如燕子。燕子筑好了巢,就下蛋、孵蛋。过一段时间,几个小燕子出世了,成天吱吱喳喳地叫着,增加了不少热闹的气氛。燕子又忙碌起来了,整天进进出出地抓虫子喂养小燕子。燕子叼回虫子站在巢边,那几个小燕子同时吱吱喳喳地张着鹅黄的嘴巴,燕子便把虫子放进一个嘴巴里,那个小燕子便合上嘴伸缩几下脖子把虫子吞下去。父亲说,看看它们一天吃了多少害虫,为我们出了多少力啊。那时,我们种的庄稼少虫害,不需下杀虫剂什么的,很大的功劳要归于燕子这些鸟了。燕子筑巢在家里,就免不了每天都撤下许多屎。父亲也不恼,他拿一张纸垫在地上接着,隔天换一张。小燕子长大了,父母便带它们飞走了。第二年春天,老燕子又飞回来了,父亲仿佛见到老朋友一样,异常高兴。可是,有天清晨,父亲起床见到一只燕子被老鼠咬伤了掉在地上喘着气。父亲急忙拿来一粒小药丸给它的伤口敷起来,将它放在一个小箩里,还喂它食物,结果还是救不了它。父亲很伤心,将它埋在一棵树头里。自此,就没有燕子来我家了,但父亲仍不停地念叨着燕子,那个老巢一直没有毁掉。

我家的院子有一棵很高大的石榴树。有一年,一对大灰鸟在树上筑起了一个巢。父亲很高兴,时时告诫我,不能伤害它们。我虽然没有伤害它们之心,但其他小孩看到这大鸟巢和大灰鸟,都眼馋死了,都想着法子要把鸟打下来。父亲也知道他们的心思,若看到路过的小孩多看几眼那鸟巢,就告诫那小孩,说这鸟是我家的,不得打它。结果小孩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了。有一次,父亲从田里回来,见一小孩用弹弓正描准树上的鸟,便大喝一声,小孩害怕了,忙收起弹弓跑了,父亲拿起一根鞭子吓唬般地追了十几步。此后,真的没别的小孩敢打我们家树上的鸟了。这鸟便在树上安居了好多年,每天清晨便唱着清丽的歌,我们觉得很舒心。有时,我们回来走进大院的门,它们吱吱的叫着,仿佛与我们打招呼,我便吹几声口哨回应,它便摇头晃脑起来。我觉得鸟是有灵性的。

父亲走了,化而为鸟,我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我深知父亲与鸟的情缘,也深知母亲对父亲的思念。我对母亲说,我信你的话,以后我们都善待鸟。

自此,我便再不吃鸟了,我还在院子里多种了一棵树。我知道,树是鸟的天堂,我要为父亲营造灵魂的天堂。

无辜小孩

寂寞唱多少歌 都是故人已去

纵使耳鬓厮磨 记忆交相辉映

我在你我之间 找不到完满支点

一个背弃 一个逃离

谁为你端来早餐的咖啡 这香气

行走中的城市 道路两旁的树影

每天盼着见你一面的是红色外衣

你的声音在歌声里越来越甜美

我的心却随着旋律越来越平静

曾经撼动了整座城池的决心

追随泪水消失而去

你是我学也学不会的舞步

没有灵感控制僵硬身体

忧伤来了又去 遗憾走走停停

我终于不再是你眼中无辜小孩哭泣

中年与少年

文/葛蕙荧

他提着公文包,从航站楼走了出来,坐上了司机的车。夜已深了,路边闪烁的灯光透过车窗映在他的脸上,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

叹了一口气,他望着窗外灯火出神——已数不清有多少个日夜如同今日一般度过的了。进入职场十余年,他凭着自己的努力打拼到这个位子上,熬夜、加班,都是家常便饭。不知从何时起,皱纹爬上了他的眼角,肥肉在肚子形成了一圈圈的波纹;他的精力也大不如前,曾经一天几支的碳酸饮料换成了泡着茶叶的保温杯,从前鄙夷的各种保健品现在天天换着吃每天不重样。

他在很久之前就感受到了年华的逝去,那是五年还是六年前来着?那会儿岳母和小孩一起住院,他每天下班就赶到医院陪夜,晚上就睡在医院,那一个月让他憔悴了不少。他站在医院门口抽了支烟,那时候就明白,已是中年了。

乘着车穿过大半个城市,在一幢幢还亮着灯的写字楼中穿行着。庞大的城市像一台缓慢运作的机器,每年都有着许许多多年轻人满怀希望地进入流程,然后逐渐磨平棱角、学会世态炎凉。

到家了。昏黄的客厅点着一盏灯,那是给他留的。妻子和孩子已经睡了,和往常一样。他简单洗漱一番,便沉沉睡去——快要四十岁的人了,身体大不如前,如果不早点睡明天就头昏脑涨。

转天,他还是如往常一般早早醒了,望着天花板发了一阵呆,才慢吞吞地爬起来——今天难得放一次假,他反而有一点不习惯。妻子和小孩也已经起了床,隔着房门他可以听到妻子斥责孩子的声音。他推开房门,加入到教育的行列中——尖利的童音就如魔音入耳,快要把他逼疯了。

小孩终于消停了,他疲惫地坐下来开始吃早餐。很快,情绪变化极大的孩子就把刚刚的事情抛在脑后,缠着他趁放假去踏青。望着孩子期盼的眼神,他考虑了一下——他和妻子像两个高速运转的陀螺,围着中间的小孩转,每天操心着小孩的补习班、升学、成绩……妻子总是焦虑地拉着他去听一大堆教育讲座,研究哪个辅导班老师比较好;每次去参加小孩的家长会就好像去打仗一样,父母全上阵,追着各科老师问成绩问平时表现,担忧小升初去不了好学校……

他感到一阵不忍——自己在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每天和小伙伴们嬉笑打闹,在金色的麦田里追逐,然后在夕阳的光辉下肩并肩走回家。想到今天难得有空,小孩的周末作业也做完了,他同意了,出去走走。

于是驱车去郊野公园。一路上在平坦的大道上行驶,小孩在车上睡着了。他望着窗外逐渐明朗起来的绿色,心情也逐渐变得平缓起来。无尽的平原上是一块块颜色不一的农田,城市的高压输电线路点缀其中,在一片或深或浅的绿色上形成了连绵不尽的天际线。如果不看那高耸的钢铁支架,他好像回到了童年,那时也是那样一片连绵的绿,只不过农田上多了许多人,那些已经在记忆中模糊的人……

郊野公园到了,他唤醒孩子,在小卖部买了两只风筝。城市里长大的孩子觉得很新奇,一直把玩着线轴跃跃欲试。他找了一块空旷的草地,试了试风向,轻轻松松地就把风筝放了上去。呆头呆脑的蝴蝶在空中扇着翅膀,顺着风左右摇曳着。他放开线轴小跑几步,那蝴蝶便迎风直上云霄。那种久违的快乐出现了,一点一点的,在内心随着风筝飘荡着,填满了他。

在他后面,咯咯笑着的孩子追逐着,嚷嚷着自己也要放风筝。于是他把线轴交给了小孩,手把手地教他怎么样把风筝放上去。孩子是第一次放风筝,很不熟练,蝴蝶在空中摇摇欲坠,但小孩还是很开心。小脸上那种极为单纯的快乐,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这一刻,那个放下学业负担在草地上疯跑的孩子,看起来才和这个年龄的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他有点心酸,又有点感动,眼前的那个小小身影和记忆中的自己重合起来,那时的风筝,也是这样美啊……

孩子跑过来,缠着他讲故事。今天的体验让孩子对农村生活充满了向往,憧憬着暑假回乡游玩。于是他坐在草地上,望着远处的树木,讲了很多很多:村头那棵歪脖子的大树、那条爱咬人的土狗、邻居家泼辣的大婶……他坐在草地上,模糊的记忆逐渐生动起来,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当太阳一点一点地沉入西方的地平线,他也该归家了。

牵着孩子的手走在草地上,他感到久违的轻松,那种刚来这个大城市未来一片光明的感觉重回心中。

夜晚驱车回家,他再一次看着这个庞大的城市。点点灯火下,是温馨的家庭在散步,是热恋的情人在欢笑,是天真的孩子在打闹……万家灯火照进了深心,他又恍然发觉了这个城市的美丽。

第二天一早,他又要出差了。天刚蒙蒙亮,他拎着公文包站在航站楼前,望着这座刚苏醒的城市,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了——未来一片光明,不是吗?

雨棚上的鸽子

文/草莓小子

雨棚上的鸽子

每天清晨,鸽子早早地醒来,在楼房间的高空中飞翔,休憩时,双脚站立在顶楼一户人家的雨棚上,这里是它的家。它每天久久地站在雨棚上,来回走动,扑腾着翅膀,咕咕地叫着,给大家讲着动人的故事。

这家有个美丽的屋顶花园,花园里有一个不大的水池,一群红艳艳的锦鲤在假山间穿梭,雪白的睡莲每天清晨醒来,慵懒地舒展开每一个花瓣,每当这时,鸽子总用柔情的双眼凝视着她,柔声地说:"早安1花园里的栀子花、三叶梅、杜鹃花争奇斗艳,鸽子不怎么把她们放在眼里。它经常流连于葡萄架下,馋嘴的时候,会去啄食几颗酸甜的葡萄,这里还有小片菜地,种着木耳菜、藤菜、葱等。这里鱼语花香果甜,鸽子非常惬意。

鸽子喜欢听这家人的故事,特别是关于那个孩子的童话。昨晚,它听到这家的小孩说:"爸爸、妈妈和我,我们是幸福的一家。"当"幸福"这两个字飘到它耳里来的时候,它的心都要融化了,这是它心底渴盼已久的东西。当小孩的妈妈用柔和的声音给他讲故事时,它也不愿意离去,当讲到小鸭历经艰辛终于找到妈妈,飞奔着扑到妈妈怀里时,它也流下了幸福的眼泪;当听到爱做梦的蜗牛雷梦,不甘心就做一只蜗牛,梦到自己变成其他很多东西,黑山羊、大灰狼、鼻涕虫、火龙、石头、苹果、草莓,或许草莓最好,雷梦最后还是觉得做一只蜗牛也挺好,鸽子心想:或许草莓最好呢,那红艳欲滴的娇嫩的草莓是它的最爱。这家的小孩也偏爱这种水果,不仅喜欢吃草莓,吃什么都要草莓味的,牙膏要草莓味的,酸奶要草莓味的,冰棒也要草莓味的,呃,草莓,那诱人的水果;妈妈还讲了那个听起来很好吃的故事,猫妈妈用云朵给宝宝做了好吃的面包,吃了面包,宝宝也在空中飞起来,听了这个故事,它就经常站在雨棚上,饿了就喜欢盯着云朵,那就是好吃的面包啊,或许还有奶油,还是豆沙馅。

早上,爸爸在厨房捡了一只穿着金色盔甲的金木儿(重庆俗语,一种昆虫),孩子把玩了一会儿就丢进了垃圾桶,听到妈妈说,"昆虫也是有生命的,你把它丢了,它的爸爸妈妈就找不到它了,会很伤心。"妈妈在垃圾桶里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金木儿,他似乎有些懊悔。爸爸下班回到家,妈妈又给爸爸讲孩子下午发生的事,小孩从一棵行道树的树干的缝隙里掏出一把钥匙,他兴奋得叫起来,如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妈妈,看啊,这里有把钥匙1这是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已经没人要了,孤零零地呆在树缝里。他把它取出来,又想把它插进树缝,却很难做到,本来他想拿着玩,但妈妈嫌它脏,让他扔掉,他把它扔在树边,还不断留恋地回头望望,"妈妈,它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它们会来找它吗?"孩子懂得了生命,知道了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有生命的,都会被牵挂着。"谁在牵挂我呢?我的爸爸妈妈又在哪里?"鸽子有些伤感了,以致泣不成声。"睡莲会牵挂我吧?"它突然想到,所以她每天醒来才会对我微笑,它的心又温暖了,它本来就是一只知足的鸽子,为什么不呢?!还记得孩子小时很喜欢我,每天叫着"鸽鸽,鸽鸽",也会学着大人在花园的石桌上给我撒玉米、米之类的,不过,后来他经常回老家,应该很远吧,不然,怎么那么久才回来一次,流逝的时间呵,他长大了,也忘了我的存在。

妈妈早上打电话,要带小孩去一个叫蕃茄田艺术中心的地方上免费试听课。那一定是个温馨的地方,小孩子本来就自然芬芳,让他的本性舒展开就是一片艺术的、快乐的蕃茄田。想起曾经飞过的一片蕃茄地,小小的蕃茄"树"上结着又红又大的蕃茄,呃,蕃茄,又酸又甜。不管前面老师说他们的课怎么怎么好,当小孩上完课,穿着布满颜料的围裙跑到爸爸面前时,爸爸才真的觉得好,爸爸说,看到那个斑驳的围裙,他感觉到了童真的艺术。妈妈也喜欢那里,蕃茄田上次在图书馆免费发陶泥,鼓励小孩捏自己喜欢的东西,那自然的陶泥,蕃茄田那田园童真的名字,那个地方就已经走进妈妈的心里。小孩喜欢吗?上完课,他先说喜欢那里,还要去,后来又说不想去,到底想去还是不想去?那里的丸子老师讲了丑小鸭的故事,画了一只丑小鸭,可孩子觉得那是鹅。那里的小孩上课的时候很喜欢说话,还说他是丑小贝贝,对了,这家小孩的名字叫贝贝。

鸽子喜欢这家的小孩说颜色,在地上捡了几个黄色的小珠珠,他说是香蕉的颜色。绿色是树叶的颜色,红色是苹果的颜色,蓝色是大海的颜色,紫色是葡萄的颜色,过马路时,他弯下腰指着马路上的白线,说:"这是云朵的颜色。"云朵的颜色,多么飘渺的颜色,多么好吃的云朵,鸽子又想起了那个云朵面包的故事,突然感觉自己也成了高空中飘来飘去的云朵,一个个香喷喷的面包。多美啊,这些颜色,多美啊,这个世界。

妈妈给他讲绘本,讲到爸爸吃得像马一样多,游得像鱼一样快,像猩猩一样强壮,像河马一样快乐,像房子一样高大,有时又泰迪熊一样柔软,像猫头鹰一样聪明…呃,这可不是这家的爸爸,他像…说不出来像什么。讲完绘本妈妈问小孩,"你的爸爸很棒吧,他会做什么啊?"小孩摇摇头,他是一个谨慎内敛的小孩,没有想好不会轻易说话,"你的爸爸做的饭很好吃。"妈妈引导说,小孩受到启发,灵感来了,"爸爸像锅一样,(很会做饭)""哈哈哈"屋里爆发出欢快的笑声。

盛夏,烈日炙烤着大地,热啊,鸽子在雨棚上有些烦躁地来回走动着。小孩,穿着橙色小背心,躺在床上,伸展着双臂,像要展翅高飞,他在梦里……现在,巧虎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那个叫朵拉的大眼睛女孩,那个穿着红色雨靴的猴子布茨才是他最可爱的朋友,他也害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捣蛋鬼狐狸。狐狸,永远是捣蛋鬼;章鱼在哪里都是哥。鸽子是会画画的,描绘着蓝天白云水清沙白,那不光是麦兜向往的地方,也是鸽子的梦中之地。这家小孩的世界是怎样的呢?鸽子只画了一扇小小的窗户,从里面透出蓝色的光芒,里面有无数站立和倒立的东西。蓝色,大海的颜色,睿智的颜色。他知道很多,但说得很少,他的世界,鸽子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他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也想用哭征服这个世界,他很会察言观色,已经用哭征服了外公外婆,但在妈妈这里有时不那么奏效。他从来不是个听话的孩子,不对,话是要听的,不过是倒着听。一切都翻着跟头,妈妈,爸爸,小桌椅、玩具、书…,鸽子从他的眼里看到。妈妈说:"吃饭了1"我不吃饭。""你的手在地上捡了东西,不能放进嘴里喔。"他马上把手指放进嘴,"不要吃手",他干脆把左手手指也放进去。妈妈在食堂买了套餐,让他拿着票,他轻轻地撕了个小口,"不要撕喔,撕烂了就买不到饭了。"他蹲下去又撕了更大的一条口。他坐在地上,妈妈硬拽他起来,"这里人多,不要坐在地上,不然别人会踩到你的。"他推开妈妈的手,噌地又坐到地上,望着妈妈,眼里满是得意。他的像小熊维尼一样柔软的妈妈,真是束手无策。鸽子很好奇,他的世界,一个怎样的倒立的世界?吃饭时间到,他的爸爸,伟大的爸爸,像猫头鹰一样聪明的爸爸说:"吃饭了,贝贝不能吃。"他飞快跑到饭桌边,嚷着:"我要吃饭!我要吃光光。(像巧虎一样)"他还是没有忘记老朋友巧虎,他要像巧虎一样多吃饭长高长大。

他醒了,扭动着身体,带着哭腔,"垃圾桶呢?放开我1鸽子原以为他在梦里像它一样在天空中翱翔呢。

清晨,小孩还在酣睡,爸妈醒来,又说起了蕃茄田。小孩昨天第一次独立在教室里上课,小白老师说最开始有些局促不安,老师说什么都摇头,后来就放开了,有说有笑。妈妈从门上的圆玻璃看进去,看到了他一脸的兴奋,临走时他还亲了小白和舒舒老师。可是,小孩在幼儿园上了将近一年的亲子班都不愿亲老师呢。妈妈笑盈盈地看着小孩,看着老师,上课时,小孩和老师说话时脸上洋溢的兴奋,妈妈永远也忘不了。妈妈想上一年,爸爸说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小孩能不能坚持,还是先上半年,如果值得,可以再续。大事一般都听猫头鹰爸爸的,这件事是大事,对于孩子,说不定真的会成为一个画家…小孩真的是有些绘画潜能,形象思维丰富,一岁多蹲在地上拉屎,就指着自己的粑粑说:"(这是)小馒头,(那是)帽子。"两岁多,用妈妈买的彩色写字板画了个挖挖机,简单的几个线条的勾勒,那挖挖机还真的活灵活现,后来他又添了一笔,说是挖挖机挖的泥巴,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在爸爸的朋友家,三个年纪相仿的小朋友一起画画玩,其他两个小朋友在白纸上乱画一通,他却画了很多蘑菇。他的世界里满是各种各样的形象。地上摆根绳子,他会仔细观察,说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一张糖纸,他也可以变出不同的东西,一会儿是船,一会儿是鳄鱼。蕃茄田,蕃茄田,我可爱的蕃茄田。一想到蕃茄田,鸽子就很兴奋,孩子也会成为一个长在田里的小蕃茄,逐渐由绿色变成红色,这块童真的、田园的、自然的、创意的、艺术的、快乐的、可爱的蕃茄田。

妈妈还跟爸爸说起,Alice的照片好可爱,玩扮家家时,穿上出游的裙子,戴上帽子,背上包,整装待发。那颗小小的心早已飞出去了吧,飞到了蔚蓝的大海,曾经去过的。身未动,心已远。

小孩还在睡,他没去过海边,大海一定不在他的梦中。海,妈妈讲过,自从妈妈讲了大海以后,公交车站卫星地图上的一条小河,他也说成是海,有水的地方就是海。他倒是个有点阳光就灿烂,知足常乐的孩子。

今天终于见到朋友了,妈妈从外面回来时迫不及待地对爸爸说。这个朋友,小孩期待很久了,才从老家回来时,他就吵着要下楼去玩,还神秘地对妈妈说:"我的朋友在下面等我。"朋友是个同年的高高的小男孩。见面时小孩骑在自行车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脸上也没有绽放出兴奋的笑容,他的朋友也只是站在原地,脸上也没有表情。两个孩 子定定地看着对方。真是两个深藏不露的小孩,不过,虽然没有热情的拥抱,友情已在两人心底萌芽,在今年春天,或者是去年春天?朋友想玩小孩的玩具,他的新玩具,他起初不肯,后来还是同意了,两个好朋友就开始相互模仿着对方的动作,无拘无束地你追我赶了。妈妈说,喜欢孩子和朋友一起玩,也希望他有更多的朋友,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快乐的光芒。

爸爸在厨房做晚饭,妈妈有滋有味地看着《欧若拉公主》,小孩自己玩点读笔,点到了汉子"好",就唱起了"行个礼啊,握握手,我们都是好朋友。"小孩马上拉起妈妈的手,"妈妈,我们一起玩吧。"地上巧虎书的封底正好是巧虎和朋友手拉手围成一个圆圈,他拉着妈妈的手也想围成圆圈,一看人太少,叫爸爸也来,锅爸爸太忙走不开,小孩又想到一种游戏,"妈妈,我们跑吧,你追我。"他绕着茶几跑了半圈,又踏着小凳子踩到沙发,在沙发上跑了一条直线,跳下来又绕着茶几跑,每跑完一圈就朝着锅爸爸欢叫着,"爸爸,我和妈妈在做游戏。"妈妈一副童真样,和他笑着跑了十几圈,孩子对这个不断重复的游戏还是无限热情,妈妈却有些跟不上,一脸无奈,估计心里还惦记着欧若拉吧。好朋友就是一起跑圈圈,孩子的友谊真的好简单啊,纯白色的,云朵的颜色,鸽子的颜色。

在游泳池里小孩居然认出了他的朋友,两个好朋友又开始一起玩了。"妈妈,他浇我的水。"小孩向妈妈告状,"在游泳池里玩,浇着水玩很有趣啊,你也可以浇他的水呀。"原来是这样的啊,小孩懂了,又和朋友提着套在身上的游泳圈在水里追逐嬉戏,还不断地提高难度从更高的地方跳进水里,"妈妈,我很厉害吧。"他得意地笑着。在游泳池里,他还见到了小花妹妹,她戴着粉红色的泳帽,老远就能看到,她套着游泳圈自由自在地在水里游来摆去,像条胖嘟嘟的小鲤鱼,她还主动跟贝贝的妈妈问好呢。在妈妈的鼓励下,贝贝也给小花的爸爸打了招呼,第二天又主动向朋友和他的奶奶问好。妈妈表扬了他,他抿着嘴唇笑了。

原来大家都认识捣蛋鬼狐狸。小孩把竖起的食指放到嘴边,神秘地压低声音说:"你听,是什么声音?"妈妈马上警觉地左看看,右看看,"是捣蛋鬼狐狸来了。""捣蛋鬼别捣蛋,捣蛋鬼别捣蛋1一旁的Alice和妮妮齐声说。三个小朋友会意地一笑,捣蛋鬼狐狸马上就让他们融到一起,"我是朵拉","我是捣蛋鬼""我是猴子布茨",大家争先恐后要扮演《爱探险的朵拉》里面的角色。朵拉、布茨、捣蛋鬼狐狸都是大家共同的朋友。妈妈每天回来都要对爸爸叽哩呱啦讲小孩在外面发生的故事,"不错的故事,"鸽子自言自语,"不过,我可不喜欢狐狸。"

孩子的妈妈看了Alice和妈妈旅游的照片后,心里、脑海里,盛放出美丽的花朵,不,应该是在脑际的天空,喔,不是花朵,是风筝,越飞越远,飞到天空的灵魂深处,飞到别处。别处不是生活,别处没有琐事,没有烦恼,别处都是风景,闲适、安逸、随性、无拘无束的笑,在开满牵牛花的白沙滩上…妈妈收着风筝的线,从别处到此处,此处只有生活,生活种种,种种生活,各种各样的孩子,她只有贝贝。现在她的眼里只有贝贝了,那个酣睡的贝贝,小天使般惹人疼爱。他却说自己是一头小象,用鼻子吃苹果,长长的鼻子可以做鼠小弟的滑滑梯,可以浇花,鼻子上还可以戴上蝴蝶结,不,"我是男的,不是女的,不戴蝴蝶结。"呃,他和爸爸一样是男的,要自己去男厕所撒尿,等妈妈也是在女厕所外面等。现在,花、风筝都消失了,妈妈的心里只有贝贝了。

十一

鸽子在雨棚上"咕咕"地叫着,从晨曦到夜晚,它讲的故事无穷无尽,不知道有没有人驻足聆听。或许睡莲会听,因为她的心里有我,鸽子得意地笑了。小孩不喜欢刷牙,起初,看了巧虎牙刷火车的故事,对刷牙这种事还感兴趣,过了新鲜劲就不想做了,它只是一件事,每天必须做的一件事,多无趣,又不是玩,不是游戏。小孩的妈妈每天绞尽脑汁,变着花样让他去刷牙,"宝贝,不刷牙,牙齿会被虫吃,会痛喔。""小花妹妹的牙齿都被虫吃了,她很难受。""我们刷完牙,再吃面包,面包也会变得很美味喔。""妈妈的牙膏是菠萝和香蕉味的,你闻闻,妈妈的牙齿是不是很香,贝贝要不要用草莓牙膏刷牙?""我们今天用巧虎牙刷吧1"爸爸,我们一起去刷牙吧,刷牙有泡泡,很好玩。"不过,孩子还是不乐意做这件事,即使去了,也是敷衍了事。妈妈真是黔驴技穷。今天逛超市,妈妈在选牙刷,小孩也选起儿童牙刷来,他给自己挑了一把赠送小玩具的牙刷,"贝贝有巧虎牙刷啊?"他坚持要买,妈妈只得让步,"可以买新牙刷,但回家后一定要好好刷牙才行喔。""好1他爽快地答应了。睡觉前,妈妈又催着刷牙,他非要用新牙刷,妈妈依了他,但他只是用牙刷蘸着自来水吃。小熊维尼般柔软的妈妈瞬间爆发了,猛地夺走了他手中的牙刷和水杯,他怔怔地看着妈妈,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波击傻了,几秒钟后,他缓过神来,马上飞快地跑到卧室,对爸爸说:"妈妈生气了,生气了。".要说世界上谁最可怕,不是老虎,也不是野狼,那是生气时妈妈的脸。小孩在爸爸的陪伴下安静地睡了,在他的梦里,妈妈会变成什么呢?一想到这里,妈妈坚硬的心又柔软了。

早上醒来,妈妈问小孩,"妈妈生气,你怕吗?"他毫不犹豫地说:"不怕。""我们一起刷牙吧。""不刷。"真是个固执的小孩,妈妈只能继续做柔软的泰迪熊。

十二

上午出去玩,蕃茄田在做推广活动,他指着蕃茄田的宣传广告画说:"这是蕃茄田。"逗得蕃茄田的老师们直乐,"这个小孩真可爱。"

"咕咕,咕咕咕"鸽子在雨棚上叫着,妈妈觉得鸽子在唱歌,它来回走动,拍打着翅膀,这炎热的天气,吃蕃茄倒是不错,喔,又想起曾经的蕃茄地,"蕃茄,蕃茄地。"

小孩喜欢玩"变身",咒语是"宾不鲁邦不鲁,魔力奶瓶,变变变1"巴拉巴拉小魔仙,变身1他会变成各种各样的东西,大象、老虎、大灰狼、光头强、开心超人,不过,最喜欢的还是机器人。他是属于自己的,他可以变成自己想变的一切东西。

十三

童话就是童年说的话,我童年的时候有什么童话呢?鸽子冥思苦想。"妈妈,这是我们幸福的一家。"刚从外面回来的小孩看见墙上并排的红黄绿三个小球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妈妈又说起刚才发生在超市里的故事。小孩想喝酸奶,妈妈拿了两块一杯的,小孩说:"妈妈也要喝。"妈妈又拿了一杯。后来又看到另外一种酸奶,四块一杯,小孩又要那种,妈妈同意了,给小孩拿了一个,他非要妈妈也拿一个,妈妈说:"这个贵,买这个酸奶就只能买一杯,妈妈不吃了。"小孩想了想,"还是买刚才那个吧,和妈妈一起吃。"看到熟食架上的张飞牛肉,这是什么肉呢?小孩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这是给鸟吃的肉。""为什么呢?""你看这里有'鸟'字。"他指着"飞"字说。教"飞"字的时候,妈妈学着小鸟抖动着翅膀,结果宝贝记住了"鸟",却不知"飞".

十三

小孩喜欢看从图书馆借的一本绘本《捉迷藏》,这还是他自己选的呢,小鸡和小鹌鹑玩捉迷藏,小鸡咬着葫芦藤挂在上面,装成一个葫芦,一阵风吹来,就掉下来,被鹌鹑找到了。后来鹌鹑用尖嘴倒立在蘑菇丛里,像极了蘑菇,但被突然跳出来的青蛙吓得跑出来,也被找到……小孩每次都看得哈哈笑。因为太喜欢,他每天都要看好几遍,还跟妈妈说:"妈妈,这本书我们不还了吧。"中午睡午觉时,他又拿出这本书,让妈妈给他讲,妈妈为了让他快点睡觉,闭着眼睛装没听到,他看妈妈没反应,赌气地说:"我自己看。"他指着一幅幅画自己讲起来,当看到小鸡和鹌鹑被找到时,又乐得哈哈笑起来。真是个自娱自乐的孩子。

……

繁杂过后,一切归于宁静,这是个宁静的夏天,鸽子觉得。谨以此送给今年夏天三岁的贝贝。

小孩的梦想

文/秋之念

小孩的梦想,可爱、可笑但可悲。

小孩说:"长大后,我要当航天员。"

小孩说:"长大后,我要当科学家。"

小孩说:"长大后,我要当医生。"

……

忽然有一天,他们发现自己原来长大了以后或是一个公司白领,或是一个劳工,甚至无业游民。

儿时梦想今何在?其必曰:"工作繁忙,无暇顾及。"更有甚者曰:"儿时梦想,今忘矣。"

小孩的梦想,可爱,因为这些梦想是他们最美好的祝愿。

小孩说:"长大后,我要当个航天员,我要探索宇宙深处,我要找到外星人。"

小孩说:"长大后,我要当个科学家,我要发明一种使夏天不热、冬天不冷的衣服,我要让那些农民伯伯不再忍受冬冷夏热的痛苦。" 小孩说:"长大后,我要当医生,我要研制出一种什么病都可以医治的药,我要让爷爷奶奶不再生玻"

小孩的梦想,可笑,因为以大人的角度来说,这是不现实的。外星人真的那么容易找到吗?夏天不热冬天不冷的衣服有那么好发明吗?能医治百病的药会有那么容易研制出来吗?这是许许多多的航天员、科学家以及医生花费一生的时间也没能有所进展的课题。

小孩的梦想,可悲,因为他们忘了。长大后的他们,当我们问起他们儿时的梦想是,或许会有许许多多的人都说那只是不可能实现的,有少数人会说他们已经不记得儿时的梦想了。儿时的梦想对于他们,长大后的他们,是那么的虚幻;但对于我们,则是那么的可悲。

自己的梦想连自己都不当一回事!

或许,即使他们去努力,也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但那毕竟已经努力过了,失败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并且,那代表着他们很重视自己的梦想,代表着他们相信自己。

一个人连自己的梦想都不重视,连自己都不相信,是多么的可悲呀!

可能是,现代社会的压力太大了,令他们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或者说,他们自己认为不重要,所以遗忘了。

他们遗忘了,儿时,他们是如何在父母面前,用那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按在自己胸前;用那清澈的眼光,看着父母;用那稚嫩的声音,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梦想。无论被父母否定多少次,他们依旧昂起小小的脑袋,倔强的说:"我一定会做到给你们看的。"

小小的他们,爱做梦、有梦想、倔强;长大后的他们,现实、无奈、可悲。

小孩的梦想,可爱、可笑又可悲。

观音柳的见证

文/张礼寿

家乡的小学校里有一棵叫“观音柳”的树,学名叫“柽柳”,又叫三春柳,树高约三米左右,不知何时栽种。枝条从顶端下垂,叶细小密生,每到春夏柳吐绿珠,神韵刚柔,形似瀑布……

上世纪50年代初,家乡的小孩几乎人人都会“出痧痧”患上麻疹病。因缺乏防治措施,加之农村中缺医少药,不少小孩失去宝贵生命,对广大群众生活、生产影响极大。当时据民间传说:用观音柳树的枝叶来烟熏患儿,可以使“痧痧”出得快、出得齐,减轻病症。因此,不少患儿家长都到学校去攀折树枝,年复一年那棵观音柳树已是枝败叶枯,成了光秃秃的树桩,奄奄一息。

上世纪60年代,国家生产一种叫“麻疹减毒活疫苗”的针水,注射后能预防麻疹病,因针水特殊携带时需用冰保存,一般采取集中打针。每当接种疫苗的日子,乡亲们都牵儿带女地来到学校这棵“观音柳”下,小孩的哭叫声,大人的吆喝声和欢笑声响成一片,那情景仿佛又现眼前。

为确保不遗漏一个孩子,对那些不能前来集中的小孩要上门去接种。上门打针最大问题是当时缺乏冰壶装冷藏疫苗,“赤脚医生”们因陋就简,土洋结合利用农村中常见的老南瓜掏空心,装上冰块和针水,就地做成“冰壶”。我们县乡人员和“赤脚医生”就这样一道,身背药箱和老南瓜,不分白天黑夜,风里来雨里去,东奔西走挨家挨户上门为小孩打针。

依靠科学及年复一年坚持不懈的防治,至1987年,全县麻疹病发病率比解放初期五六十年代分别下降96%、98%,达到基本消灭程度。

现今,家乡小学新建楼房,学生也增多了,且是当地完小了。校园里的那棵观音柳树,历经百年沧桑,又发新枝,仍是生机盎然,柔雅美现,别具情趣。它是我们农村广大基层医疗卫生防疫者,为了祖国下一代健康成长,不辞辛劳工作的见证。

每个大了的人都曾经是个小孩

每个大了的人都曾经是个小孩

这不是废话么

可是有几个人还记得孩提时的……

那时我们出去耍到月亮挂弯了枝头

那时我们出去疯到妈妈喊累了喉咙

那时的我们喜欢下雨,为了我们可以去山头抓刚露头的蘑菇

那时的我们喜欢傍晚,为了在蛙叫中挑逗那些虫中的萤火

看不惯大了的人们早出晚归的生活

看不惯大了的人们在人潮中随波逐流

……

偶尔会在梦里花鸟虫鱼

戛然梦醒

继续人群中的喧嚣

心中慰藉:自己已不再年轻

教养的芬芳

文/卫宣利

去吃酒席,席上所见,让我真切感受到教养的力量。

酒席设在包间内,光线不好,虽是中午,也得开灯。开席前,大家谈天说地,气氛热烈。突然,灯灭了,包间内一片黑暗。停电了吗?众人正诧异,灯却又亮了。大家这才看清楚,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在按灯的开关。

以为小孩一时顽皮,大家都不在意,继续说笑。谁知,灯又灭了,一会儿又亮了,反复几次。有人不乐意了,说:“谁家小孩?怎么没人管?”

服务员来上菜,灯灭着,屋里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桌子在哪里,不知碰了哪个的头,又踩了哪个的脚……有位先生离开关近,开了灯,并把小孩抱了出去。孩子便不干了,号啕大哭。

孩子的妈妈终于出现,恶狠狠地抢过孩子,哄孩子道:“谁把宝贝弄哭了?他们真坏!”

酒席开始,我们那一桌,10个座位,孩子占了一半。菜上桌,没一个孩子想到,应该先把菜转到长辈面前,或者,哪怕是自己先吃两口,再转过去让别人吃。每道菜上来,几个孩子一哄而上,你争我抢,大快朵颐。

孩子的父母都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指出,吃饭时应该长幼有序。

酒席结束,几位年过七旬的老姊妹,觉得见一次不容易,想留下聊天,无奈谈话总被打断,不是谁的女儿还要上班催着爸妈赶紧回家,就是谁的儿子要送小孩去补习班,拜托别人将其父母送回家。几名服务员站在旁边,手拿抹布眼巴巴地瞅着,就等客人走了好收拾残席。

这时,我的一个表哥主动起身,邀请几位老人到自己家里,说备了好茶,请大家去坐坐,还说家里环境好,聊多久都没关系。得到几位老人的同意后,表哥又逐一向老人的儿女说明情况,然后去门口叫了两辆出租车,把老人们依次扶进车里。

我看到旁边的服务员如释重负一般,飞奔进包间,收拾餐桌,打扫卫生。

我去跟表哥道别,并赞他周到体贴,表哥一笑:“也没啥,就是觉得几位长辈聚一次不容易,想让她们好好聊聊。另外,你看那些服务员,为了准备今天这几十桌宴席,可能很早就起床了,忙了这大半天,一定累了,就想等客人走了收拾完休息一会儿。咱在这儿多聊一会儿,就会多耽误一些他们休息的时间。”

我的心在他的轻言慢语中渐渐舒展,这样温润如玉的人,在他身上,我嗅到了教养的芬芳。

我想,所谓有教养,其实就是懂得尊重他人,凡事为他人着想,不给他人添麻烦。一个有教养的人,你与他相处一定是舒服而愉悦的。

可惜的是,如今很多父母只关注孩子的成绩,却忽略了教养问题。殊不知,良好的教养给一个人带来的影响,远大于成绩。

小孩也是不好惹的

文/王韵

上初中了,看见别的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洋里洋气的,不觉自惭形秽。我一连数天又哭又闹、乞哀告怜,非要妈妈给我买一套穿得上台面的衣服不可。“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有这个能力。”妈妈被我纠缠不过,只得从她那干瘪的荷包里挤出了一笔钱,让我自己去镇里的圩场上选购。

这天圩日,我在五颜六色、琳琅满目的的服装市场上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徘徊,直看得眼花缭乱,无所适从。一位头上生癞痢的老板娘从我身上看出了商机,她热情地拉着我的手,鼓动如簧巧舌极力向我推荐一款外观还不错的衣服。我经不起她的花言巧语诱惑,稀里糊涂就成交了,然后迫不及待地躲进圩场附近的厕所一穿为快。谁知裤子刚穿上,稍微一个动作,裤裆前后部就“噗”的一声裂开了一条缝,裤头的纽扣也应声而落,整条裤子直往下掉,羞得我急忙脱下新衣服,穿回旧衣服。

我怒气冲冲地返回圩场,找到“癞痢婆”坚决要求退换,可她百般狡辩,死活不肯承认有这么回事。我指着她摊子上的衣服据理力争:“阿姨,做生意要凭良心,我看遍了整个圩场,这种款式只有你这里有卖。”她突然凶相毕露,挥舞着拳头威胁要打我:“小屁孩,你再不滚开,看老娘不揍扁你!”我也不甘示弱豁出去了:“小孩也是不好惹的,不信你就走着瞧!”

这时,旁边有很多好心人站出来为我打抱不平,纷纷指责她财迷心窍,连小孩子的钱都不放过。其中有个长得很酷的大哥更是故意把手指关节捏得咯咯响,为我壮胆助威:“小妹别怕,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癞痢婆”自知理亏,再加上不明我的底细,渐渐地心虚气短,最终被迫给我换了一套质量更好的衣服,而且钱也不敢要我的了,只求我尽快离开,不要把事情扩大。

我向众人逐个道谢后,拿着衣服连蹦带跳地跑回家,把钱一文不少地交还给了妈妈。妈妈一头雾水,警惕地盘问:“你老实说,是不是去做小偷了?”直到我把来龙去脉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叙述了一遍,她才打消疑虑,连夸:“满妮,真有你的!不过,今后你可要长记性了,买东西不能只图好看,还要讲究耐用;更不能只听别人说好,必须亲自试用。”

马大哈

文/杨锡高

马大哈,就是那种性格大大咧咧、办事丢三落四的人,上海话叫作“投五投六”。生活中,这样的人到处都有,并留下很多经典的马大哈故事。

那天早上,听到小区楼上有人在阳台上哇啦哇啦叫:“喂,晨晨,侬哪能嘎‘投五投六’呃啦,侬背呃是倷老爸呃双肩包!”原来王阿姨家里读初中的儿子急急忙忙去上学,错将他老爸同样款色的双肩包当成自己的书包了,人已走到楼下,被老妈骂回去了。等到晨晨换回双肩包,走到楼下,王阿姨又奔到阳台“骂山门”了:“侬搭我‘西’回来!双肩包调转来了,但侬阳伞又落了门厅里了,天气预报,今朝要落雨呃!真是前世作孽,我哪能会养出嘎‘投五投六’小赤佬!”

几年之前,发生过这样一件马大哈故事,与晨晨的“投五投六”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一个家住五楼的年轻妈妈,一天趁几个月大的孩子正在午睡,便去楼道里丢垃圾袋。谁知刚出门,只听“砰”的一声,一阵风把房门吹上了。被惊醒的孩子不见了妈妈,哭得稀里哗啦。妈妈没带钥匙,进不了家,隔门听着孩子的哭声,急得“头头转”。情急之下打了110求助。警察很快赶到,并叫来消防队。消防战士绑上安全带,从楼顶空降到五楼,破窗而入。

照理,事情得到圆满解决,故事也该到此结束了。哈哈,生活不可能如此平淡无奇的。当警察和消防队员要撤退的时候,那个妈妈握着消防战士的手千恩万谢,非要把他们送到楼梯口。就在大家迈出房门的瞬间,风再次把房门给吹上了!消防战士只好苦笑着又“复制粘贴”了一遍攀爬楼顶、空降而入的过程。这回马大哈妈妈无地自容,赶紧把钥匙抓在手里。但愿她汲取教训,再也不要发生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故事了。

马大哈的人都是因为缺根筋,有些“故事”,只要稍微留点心,绝不可能变成“事故”。那天朋友聚会说起马大哈的故事,一个比一个“扎劲”。一个说,单位里有个同事,出名的马大哈,绰号就叫“毛估估”。有一次,开车去幼儿园接了儿子回家,半路上发现仪表盘上油量指针接近零了,便找了家“中石化”加油。到了加油站,车刚停稳,儿子告诉老爸“小便急煞了”,然后打开车门,奔奔跳跳去了洗手间。等加完油,这家伙把儿子去了洗手间的事忘记得一干二净,一踩油门,车子开得飞快,把五菱宏光开出了玛莎拉蒂的“腔势”。到了屋里厢,也没有记起儿子的事。直到警察打来电话,才想起宝贝儿子被自己丢弃在了加油站。

还有一个接送小孩去幼儿园的“故事”,噢不,是“事故”。有个小孩平时都是爸爸妈妈轮流送他上幼儿园的,那天爸爸妈妈单位里都有事,“急促乌拉”赶去上班,送幼儿园的任务临时交给了小孩的舅舅。舅舅开车把小孩送到了离小区不远的一家幼儿园,小孩说不是这个幼儿园。舅舅以为小孩子想“赖学”,是故意这样说的,于是训斥道:“侬勿要跟我‘耍滑头’,勿去幼儿园当心我打断侬呃‘脚骨’!”在舅舅威逼之下,小孩子哭丧着脸走进别人家的幼儿园了。后来,小孩自己幼儿园的老师等了一上午也没有等到,便打了小孩妈妈的手机。妈妈以为小孩走丢了,吓得半死,找到小孩舅舅一问,这才知道,原来舅舅送错地方了。

大多数的马大哈,当然会给人们,也给自己带来麻烦,带去尴尬。但也有的人却因祸得福,“搨”了马大哈的大便宜。一对年轻人,男的叫阿源,女的叫小月。两个人在朋友的生日派对上相识已经半年多了,互生好感。有一天,阿源对小月说:“阿拉明年结婚好??”小月一时紧张,错把“明年”听成“明天”,心想这个阿源平常“疲塌塌”“笃姗姗”,今天为啥如此“急吼拉吼”?再一想,人家毕竟是求婚嘛,急一点也是情有可原,至少表明了他爱我的态度。于是小月涨红着脸,羞涩地答应了。不过,小月补充说,自己离法定结婚年龄还差两天。

阿源一听,轧出苗头,知道小月把“明年”错成“明天”,便顺水推舟,也不揭穿。等到了第三天,小月法定年龄到的那天,两个年轻人高高兴兴去民政局领证了。几年过去,小月还是有点马大哈的样子,阿源却从不计较,在他的心里,这个才是小月最可爱、最迷人的优点呢!

钓竿

有个老人在河边钓鱼,一个小孩走过去看他钓鱼。老人技巧纯熟,所以没多久就钓上了满篓的鱼,老人见小孩很可爱,要把整篓的鱼送给他。小孩摇摇头,老人惊异地问道:“你为何不要?”小孩回答:“我想要你手中的钓竿。”老人问:“你要钓竿做什么?”小孩说:“这篓鱼没多久就吃完了,要是我有钓竿,我就可以自己钓,一辈子也吃不完。”

我想你一定会说:好聪明的小孩。

错了,他如果只要钓竿,那他一条鱼也吃不到。因为,他不懂钓鱼的技巧,光有鱼竿是没用的,因为钓鱼重要的不在钓竿,而在钓技。有太多人认为自己拥有了人生道路上的钓竿,再也无惧路上的风雨,如此,难免会跌倒于泥泞地上。就如小孩看老人,以为只要有钓竿就有吃不完的鱼,像职员看老板,以为只要坐在办公室,就有滚进的财源。

温馨提示:愿每个人都拥有一份童心!但同时为了钓到鱼,还是要苦练钓技。

谁是真正的傻子

文/郎人之居

他穿着邋遢,说话有点吞吐,不知道他名字的人,叫他是傻子。

注意到傻子,是去年冬天。那天早上,在农贸市场,一个挽着湿漉漉裤管的男子,一头挑着柴禾,一头挑着篮子,篮子里装着鱼,在兜售。一眼看去,感觉这老实巴交的男子是农民,在卖自家田里养的鱼,赶早来农贸市场,不外乎是想将鱼卖个好价钱,而那柴禾,固然是顺便挑来一起卖的。

看样子,这男子的家境一定很不好,别人卖鱼,一般是用桶子装来,他却用篮子铺上塑料薄膜,盛着水,装来卖。出于好奇,我走近卖鱼的男子,看看他卖的究竟是什么鱼?但见篮子里盛着的水清亮透彻,上面漂着不少田里特有的产物--浮瓢,而篮子里那好些鲜活的鲤鱼,大的有2斤左右,小的也不少于一斤上下。

看着这一切,我细细回头一想,总觉得这卖鱼的男子很不对劲,一般田里养的鱼,难得有几斤大一条的,成色也多半是黄的,像他这个样子的人,哪会等得到将鱼养了这样大才来卖,况且篮子里的水很清亮,根本不是田里略带浑浊的水,同时,这人卖鱼便罢了,还带了一捆柴禾来卖,这柴禾根本是不值几个钱的呀。还有,现在的城里人,还有谁家用烧柴的方式来做饭呢?显然,这男子的所为是不合常理的,我肯定,他所卖的鱼,不是田鱼,是饲料鱼。

当这男子离我稍远后,看着一旁也在卖鱼的人,我开玩笑地说:“你怎么不学学他,放些浮瓢在水里,鱼也好卖些。”他只是莞尔而笑。

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注意到了傻子,也根本没有把他卖假鲤鱼的事放在心上。可是,偏偏在不久的一天,在一条巷子里,我又看到了那眼熟的漂着浮瓢的盛着鱼的篮子,不同的是,这篮子的另一头,不再是曾经的一捆柴禾,换成了满篮子的兰花。

眼下守着篮子卖鱼和兰花的是一个小男孩,虽然傻子不在,但我认定这就是傻子的孩子,傻子应该就在附近。

我站在篮子边,试探着问小孩,鱼是哪里来的,多少钱一斤?小孩说,是自己家田里养的,12块钱一斤。小孩的对答,让我颇受震撼,因为这鱼根本不是他家田里养的,真正的田鱼,市价也不只这些。而这小孩却大言不惭地用他父亲类似的口气在骗人,看样子,他已被傻子父亲的毒中得不浅了,我觉得,如此发展下去,这小孩是很危险的。

离开小孩不久,我总感觉心里不是滋味,欲劝道劝道一下小孩,便又折了回来。这时,傻子也和小孩同在了一起,守着两只篮子,等着路人来上当。

“你这鱼是哪里来的,好多钱一斤?”我故意问道。

“是我家田里养的,12块钱一斤。你要得多,10块一斤也卖。”傻子用一种较常人稍慢的语速回答我。

“我只是问问,我不要,我知道你是哪里的人,这鱼是什么鱼。”

傻子听我这样一说,感觉我很在行,顿时语塞,不敢强调了鱼的出处。看着傻子的傻样,我示意他跟我过一边去说说话,他理会地走近了我。

首先,我用关心的方式与他套近乎,问那孩子是他的吗,多大了,是否已读书?他说孩子是他的,今年11岁了,在读小学四年级。当他答完了我的问话,我话题一转,对他说,你的孩子还这样小,就带出来学骗人,要不得,会毁了孩子一辈子的。你只有叫孩子好好读书,今后才有出路等等。傻子听我所说的一番话有道理,一边不住地点头,一边很是内疚地说:“是,是,是,大哥,你说的是呢”。

见话已投机,我又进一步问了他姓甚名谁,哪里人,家里情况怎样,为什么要做这些骗人的事等等?傻子毫不保留地一一告诉了我。

傻子说他姓龙,叫龙明德。他强调,明是日月明,德是道德的德,是某某乡某某村人,没有多少文化,只读过小学三年级的书,今年已36岁,有2个孩子,一个与他一同来卖鱼了,另一个只有一岁,在家里。他说他的爱人是傻子,不会说话和做事,只能在家里带娃娃。由于自己不会做什么,也不知做什么,不晓得如何找钱,只好到农贸市场以6元一斤的价格将鱼买来,再用篮子装着,里面撒上浮瓢,骗人说是自己家田里养的鱼,卖10到12元一斤。他说,生意好时,一天可以卖30到40斤,不好时,也要卖10多斤。他还说,有人认为他的鱼好吃,也不止一次和他买过。

此外,傻子更透露说,他原来是做假土鸡蛋卖的,那假土鸡蛋都是从农贸市场以6角钱一个买来的饲料鸡蛋,然后拿到街上去,骗人说是土鸡蛋,1块2一个。而做假田鱼生意,则是去年8月份开始的。他说,卖假土鸡蛋的人太多,不好做了,做假田鱼生意的人基本没有,才选择了做假田鱼生意。傻子并讲了一件他认为好笑的事,他说,有一次,他们村里有一家人的田里被盗鱼了,主人怀疑是他偷的,要找他麻烦,别人知道后说,找傻子麻烦,那简直是撞鬼了,人家各是到农贸市场买来卖的。

听傻子津津有味地说完,我开玩笑道:“龙明德,你这名字倒是取得好,但你做的事却与你的名字很不相称。”傻子唯唯诺诺。

说实在的,看傻子那傻傻又老实巴交的样子,加上身边卖鱼的道具和一身打扮,一眼看去,谁都不会认为他是做假的人,而且做假已有很多的时日,使不少的人,不论年长年少或城里乡下的,都被他蒙蔽了,上了当,受了骗。而颇为搞笑却是,通过傻子做假这个事件,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作假的傻子不是傻子,而被傻子欺骗了的才是真正的傻子!

随笔

文/金鱼文竹

这几天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看上去像是地上的雨往天上下,下到了天上的雨再往回下,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折腾着。

几个小孩在外面吵闹着,小孩很难缠的,因为他们不跟你讲理。小孩都是自私鬼,很讨厌小孩的。

几个老头在外面淋着雨晒太阳,有年纪的人很麻烦的,老而不死是为贼也。老年人经历的多,见的市面也多,很难跟他们打交道,老年人心机太重别说看到他们,就只是听到他们说话都觉得很累。

妇女们也很难相处,地狱是存在的,就在街头妇女的舌头尖上。她们只要动动舌头就能把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不要说清净了,连安静都是很难得的。

跟人类比起来,洪水猛兽都是很可爱的。人类不承认自己的恶毒,还以地球的管理者自居。跟地球比起来,人类算个屁埃

一个人长寿的话也就是几十年的寿命,光阴似箭啊,一眨眼的功夫一辈子就过去了,还不让自己好好的活着,拼了命的折腾着自己,折腾着别人。

人类的痛苦大多都是自己造成的,也不知道地球怎么就进化出了这么个物种。地球也被人类折腾的不轻,真是自作自受埃

真想看到人类灭亡的那一天,这也是早晚的事。人类的天性是不让自己好过的,要不然怎么会认为人死了才能进天堂。

有时候看到别人很笨,简直没法交流,好像不是一个物种的生物。有时看到别人很聪明,他是几辈子都死不了的人吗,简直成精了。

一个人活着很难的,人是群居的动物,人在人堆里活更难。

天堂·星

文/段倩倩

曾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每个孩子都是陨落在妈妈肚子里的一颗星,每个女孩都是折翼的天使。”或许我们本是在天际闪耀的星星,却一不小心落到了妈妈的肚子里,或许我们本是天堂的天使,却一不小心迷了路来到人间,来到妈妈的身旁。但即使我们是失去了光芒的陨石,是折翼的天使,却也是妈妈的心头肉,被她疼着、宠着、呵护着。

妈妈从来不溺爱我,她对我的爱是严厉的。当别的小孩还被妈妈抱着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了走路,跌倒了也只能自己爬起来继续走;当别的小孩还在吃奶粉时,我已经学会了吃米汤泡饭;当别的小孩还只会洗袜子时;我已经学会了洗碗、洗自己的衣服。每当看到其他小孩窝在妈妈怀里撒娇时,我就会觉得妈妈不爱我。可是如果她不爱我,又怎么会在我摔跤后细心地为我查看伤口,如果她不爱我,又怎么会在夜里起床给我盖被子;如果她不爱我,又怎么会在我半夜发烧的时候抱着我焦急地四处找医生……原来妈妈不是不爱我,她只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她只是不希望我成为温室里的花朵,她只是希望我做一个坚强独立的孩子,不要事事都依靠别人。

我原以为妈妈会一直对我很严厉,可没想到我还没完全长大,她的爱就已化作绵绵春雨,于细微之处滋润我,于无声之处感化我。自以为已经长大的我总迫不及待地想要挣脱她的束缚,拥有自己的一片天。我变得不再听话,也不再用功读书了。我开始追星、看小说,成天和同学在外面玩,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然而妈妈并没有放弃我,她为我的前程担忧,总是默默地站在我身后,等着我回头。记得有一次我犯了错,爸爸打了我,我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妈妈轻轻地躺到我身边,把我抱在怀里,哭着问我疼不疼。那天晚上,妈妈跟我说了很多很多,我在她的怀中慢慢睡去,但我永远记得泪光中妈妈担忧而心疼的眼神。我用张扬书写了一个叛逆的青春,而妈妈却用她那双温柔的手抚平了我的棱角,用她那颗温暖的心治愈了我的伤痛。

匆匆而逝的时光在妈妈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皱纹,让她的皮肤不再光滑细腻,让她的面庞不再年轻,但在我眼里她始终是最美的,而在我心中她始终是最不平凡的,因为她用无私的爱温暖了我少不更事的心;因为她是我的妈妈,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因为她对我的爱无人能及,也无人可取代。

妈妈用她纤细却有力的双手撑起了我的整片天空,有她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成为她的守护星,在她的身旁发光发热,为她驱散黑暗和寒冷,让她不再害怕,也不再孤独,守护着她一路走下去。

我是一个笨小孩

我是怎么了,开头就是这样的一句话,最近是怎么了,做什么什么都有纰漏,什么都有错,可是却没有人来提醒我,当我意识到除了问题我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我需要成长,也需要有人帮我成长,我不需要赞美,我需要的是批评,人都是在逆境中长大的,而不是在顺境中长大的,总觉得自己走的路太顺利,面对问题的时候有时候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或者怎么去面对,总是一种侥幸的心理去面对,有了问题也不敢去讲,就怕说的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怕别人曲解了自己本身的意思,所以我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笨小孩。

爸爸妈妈我发现我是真心的离不开你们,离开了你们我总觉得我的人生是悲哀的,有时候总是反复着想着从小过着公主般的生活,却让我这样来体验人生,到底是浪费时间呢还是不甘心呢,不甘心自己没有经历过别人经历的事情,还是不甘心别人说自己就是公主命。

公主待解救……我的人生……

三步暖心

文/张松

跟一位做保洁的同事聊天,她向我大倒苦水,说每天工作很辛苦劳累,在单元楼道里爬上爬下打扫卫生,但还是有小区的住户不满意,向公司投诉。公司很注重住户的满意度,一旦遇到投诉,轻则批评,重则扣工资。在我所工作的小区里面,有两千多住户,每个保洁的工作量都不小。

见同事很苦恼,我打算随机找一家住户回访,收集他们的意见。

到了一家住户门口,我正敲门时,门开了,是一位认识的大姐。见到我,她很热情,忙招呼我进屋坐。我说了近期工作中出现的问题,希望她能够提点建议。说到我们的工作,她赞不绝口:保安工敬业,工程维护到位,尤其是保洁工作很细致。见她这样说,我心里有了底,并非保洁同事所说住户对我们的工作有意见。

调查完后,我向住户告辞。她拎起了一袋垃圾。我想顺路带出去。她拒绝了。她说,垃圾桶到门口只有三步的距离,我习惯每天将垃圾袋放到桶里。假如将垃圾放到门口,他们的工作量会大很多。

对于住户的做法,我肃然起敬。三步的距离不长,跨过去,顶多几秒的时间。这份不经意的暖,爱意流淌,让这个萧瑟的秋日暖意融融。

说说一位保安兄弟,他们的工作也很辛苦,每天上班12小时,两班倒,没日没夜,除了上班就是睡觉,很少有休息娱乐时间,可他依然达观坦然。说起有刁难的住户,他没有抱怨,而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在门口上班,每天汽车进进出出。他有个习惯,开完汽车道闸后,便向前迈三步立正向住户敬礼。我说,你可以不用向前迈步,原地敬礼也可以。他笑了笑说,向前三步刚好离车门50公分,看着住户微笑示意,才显得亲切,没有距离感。

50公分,不远也不近,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距离,他算得如此精准,这样的细节谁会注意呢?可他却记在心上,不得不佩服他对细节的重视。正因为他对细节的苛求,住户对他有很高的评价,经常收到表扬信、锦旗。住户说,三步的距离,让我们感到家的温暖。

向前三步,暖心怡情。在保安身上,看到了他对工作的敬业和忠诚,即使身处平凡,也要保持良好的心态,做好哪怕有些卑微的工作,这就是成功。

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父母带小孩去逛公园,逛得累了,吃零食充饥。父母随手将垃圾扔到地上,旁边就是垃圾桶。小孩二话不说将地上的垃圾捡起来放进桶里。

父母嫌小孩多事,就在不远处就有打扫卫生的保洁,这样做显得多此一举。父母大声斥责小孩。小孩紧绷着脸,差点哭出声来。正在这时,一名网友掏出手机,捕捉到这个镜头。

网友没有参言,毕竟是大人教育小孩,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便离开了。网友将这张照片发到本地论坛,这样写道:“看到这一幕,很感慨,心中有话想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榜样,看到这样的父母,的确有些寒心,好在小孩比大人‘懂事’,三步的距离,让我们看到希望,爱心之花依然绽放。”帖子发出去后,网友纷纷跟帖,指责父母,褒扬小孩。不知道小孩的父母看到后会不会为自己的举动汗颜。

其实,三步的距离,看似很远,至少现实中有些人难以做到;三步的距离又隔得很近,在我身边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他们用行动给社会传递一种正能量。三步暖心,爱意融融。

舍弃曾经的自我代表什么

文/自由

舍弃曾经的自我代表什么。阿翔有一天把与那位少女的故事告诉好友,而好友听后诧异又担心,他说:“高中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个人,而你以前又是那么沉默寡言,没见过你和女生聊过天呢!”阿翔听后脸色苍白,心脏跳得很快。“我什么都记不起了,只记得那位少女对我说过的话。”阿翔想,“难道那种让我变聪明的方法也是幻觉?那位女孩到底是谁?”阿翔害怕了,不敢继续做现在的自己,那个聪明的自我,那个让自己重生的方法已经不敢坚定地去尝试了。他要停止一切。就这样阿翔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然而从那开始,他觉得自己老了,他好像变回以前那样,在小组讨论的时候没有了自信,运动变得迟钝,连最擅长的五子棋都下得不好。阿翔苦恼万分,一切变得那么消沉,有一天他突然想起少女的名字——剑。“剑……你到底是否存在,但我根本不知道,我只记得你留下的说话,你告诉我的方法。”这时邻居的小孩找阿翔玩,后小孩说有位姐姐很奇怪,她让我告诉你舍弃曾经的自我,代表着什么。阿翔此时立刻激动地跳起来,拉着小孩说人呢。小孩说已经走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了,“原来……原来你……就在我的身边!”

惊雨

文/指尖

少时乡下遇雨,总有一种惊疑在。

雨多半在夏秋之际。小雨绵延不休,像絮语,亦似烦叨,是要人催人心安入梦的。大雨骤然而至,多豪放粗鲁,无法招架。

最好夜来雨至,宛如有一把细刷子轻拂嚣世,点点的灰,点点的尘,点点的贪,点点的恶,便在愈深愈暗的夜流里清尽了。明日,青云红日,世间清朗,万物洁净。

连阴天的雨是熬人的。父亲们喜烫一壶烧酒,自斟自饮。或两两相对,杀一盘棋。勤者会将藏着的柳条翻出来,坐在门前编细筐,檐前的雨水溅起,湿了他的脚面。有人喜睡,酣声雷动,合了雨的韵脚。大多妇人暂歇了手里的缝补营生,盘坐在窗前枯坐,暗淡的光线使她迷离的神情之中带有一种仙人的味道。小孩的欢喜是大人护佑而来的安全,总喜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比如找皱巴巴的纸叠一只或数只船,戴了草帽放到到院子里流动的水里,痴痴看它们来来回回飘摇。不觉湿了后心。

偶尔大雨,是风雷电神都要前来助阵的,天空会撕开,一些寻常不见的气象使人心惊。但似乎乡人并不畏惧,他们的坦荡是明知做了错事坏事,依旧不屈不挠地坚持自己的错和坏并渐渐忘却并坦呈于世。当天神到来,人心里的几分忐忑化着豪情万丈,一时村庄里铁盆铁碗被敲响,咚咚仓仓的声响,从每户人家的院子里里传出来,大有要罩过骤雨惊雷的气势。乡人曰此为:惊雨。

某年秋,晚间时辰,吃的是煮土豆。乡下秋天的食物是最丰盛好吃的。土地的施予,堪比阳光和水,它让人们享受到丰足、坦荡的舒怀情意。突闻洞顶有重物猛砸,后来,砸声越来越密。祖母高声问讯:谁?一开门,硕大的雨点和冰雹早在院子里堆了一堆。那些冰雹比锅里的土豆还大,像砖头。

祖母寻了铁盆,拿来木棍便在门里敲起来了。幼小的我爬起来找个捣盐罐,咚咚地捣起来。无物可捣的感觉,似空似满,是世上最好听的一种声音。

后来雨停了,冰雹歇了。它们是被人间的气势”惊“住了吧。

“惊”这个字在村里被频繁地使用。小孩病了,喜欢说“惊”住了。被惊住的小孩通常需要叫魂。到了夜静无人时,拿小孩的鞋或者衣物,边走边喊他的名字,到小孩白天走过的地方去叫他的灵魂回来。这种方法是很灵验的,大部分小孩的魂会被叫回来,之后进入他的身体和思维,使他成为一个完整的健康的小孩。

大人们也会被“惊”住。大人们被惊住是需要神仙来协助帮忙的。当神仙被请出来的时候,那些被惊住的人迷惘和混浊的心智会被重新打开,他(她)曾被遮蔽的那一小段时间,成为别人猜测的永久的迷团。而他(她)通常对此避而不谈。

牲口们也常常被“惊”,雷,闪电和大雨,会使它们发狂,不停地喘气,嘶鸣,或者挣脱缰绳。村里有头骡子被”惊“后,就跑到小河口,一个炸雷下来,它被火龙抓走了。人们只看见它被烧焦的身体,还有大睁的眼。

村人面上随喜安乐,无怨无屈,笃定遂顺的状态,于今忆起,总觉有一种隐约的无力和宿命感。但当他们受到更强势力量的威胁之后,偶尔也会试图反抗或者违。“惊雨”,或许就是他们付诸实施过的一种对冥冥之神的诘责吧。

亲爱的小孩

文/疏帘竹影

给亲爱的儿子22岁生日的礼物。

--题记

今年,是你离开父母庇护的第一个生日,那么小的的你,却远离,然后工作,那么,千里之外的作为深爱的你的我,祝我亲爱的孩子生日快乐。

或者,应该忏悔,作为你的母亲,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没有过这个世界所崇尚的牺牲和负累,然后,因为认为你的世界是你,我的世界是我,所以,不曾为你放弃过任何东西,为你牺牲过任何东西,于是,你的母亲,曾自认是这个世界最自私的母亲之一。

所以,我必须请求你可以接受和原谅,一直以来,我不曾象世俗的父母一般的爱你。

也许,只是因为,你的母亲,从来没有过习惯求助,所以,只会习惯人生的苦,所以一直告诉你,因为,这个世界,真的没的什么人可以求助。

在世人眼里,要做一个称职的父母是那么难,要承担那么多,要忍受那么多,直到最后,没有了人生,只剩下寂寞。

对那样的父母,却只有崇拜,因为,这个世界,唯有爱,可以无坚不摧,可以无处不在。

而我,却依然感激你,那个小小的小孩,在也许应该寂寞的心里,种满爱。

可以庆幸的是,作为一个母亲,从未错失在你成长过程中的每一个时光里,那么忙的我,和那么小的你,总是在一起。

感谢上天,可以感恩的是,你如此良善的成长,长成你的母亲想要的模样。

总是记起,第一次放你单飞的日子,是你10岁,却是小升初的暑假,小小的你,离开我去北京参加夏令营,不谙世事的母亲,只给了你100元,用来在假期里买饮料和矿泉水,你却用它买了送给妈妈的第一枚戒指,至今,仍在妈妈的首饰盒里,十多年了,极简陋,却熠熠生辉。

于是你是那个3岁的小孩,妈妈生病感冒发烧的时候,搬一个小小的凳子,坐在沙发前,守着,不时递上一块冰毛巾,或者是那个6岁的小孩,当妈妈穿着吊带裙准备出门的时候坚决的问,妈妈你是不是还要再穿一件衣服?然后,在毕业季,唯一有一天可以回家看电视的晚上,妈妈应酬喝醉的时候,一刻不离的守在床边,每一个电话进来,都兢兢业业接通,然后告诉每个人说***妈喝多了酒,然后妈妈喝酒的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上大学以后,有一点点意图想交女朋友的时候,会说,妈妈,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哦,你会不会保密,然后,妈妈真的会守口如瓶,直到那份恋情无疾而终,而最近的一次休假,一直加班并且要出差的你,象一个小大人,试图安排他的母上大人的衣食住行,作为你的母亲,不得不从心底生出感恩。

在世俗的标准下,总是自责,总是担心,因为,总是有人说,只有一个孩子,输不起,却是坦荡,因为,亲爱的宝贝,在妈妈的人生里,你永远都不是赌注,只是希望,你可以生长得平安,快乐,良善,无忧无虑。

通常,我们要花很多时间,才明白什么是人生的价值,而且,可能一辈子,都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人生价值。

唯一可以欣慰的是,你不是长歪的那一根树枝,也不需要上帝给你准备一根短树枝,你就是那样正常的成长,健康,快乐,甚至有一点点调皮,一点点叛逆,然后,当你走入这个社会的时候,一夜间,你变成那个最懂事,最努力的孩子,懂得感恩,懂得照顾,懂得体谅,懂得拼搏。

如今,那么忙的我,和那么忙的你,已然远隔千里,在彼此的生命里,作为母子,我们将渐行渐远,但是,生命中有你,是那么的圆满。

我知道,你从未对妈妈有过责怪,因为,你也许知道,父母子女之间,只应该存在没有怨怼的爱。

所以,我的生命也不会寂寞,因为有你,即便这个世界那么险恶,也有一份爱,不会抛弃我。

歌词中这样唱:亲爱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答案简单,因为其实我知道,我亲爱的小孩,一直都不会孤独。

而我,总是希望你快乐,亲爱的宝贝,生日快乐,一生快乐。

老小孩

文/聂学剑

朋友姐弟四人,父母都是八十多岁高龄,前几年两位老人还能相互搀扶着自己生活。父亲贪杯,常常烂醉如泥。醉眼昏花之际,跌跌撞撞跑到村口骂街,然后就地沉沉卧倒酣睡。母亲白发苍苍,步履蹒跚,还像年轻时做小媳妇一样捧着碗热茶,四处寻他,哄他喝下。直到他酒醒,又恢复常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拍拍身上的泥土,自顾回家歇息。这一幕,朋友太熟悉了。从前年开始,父亲依然隔三差五地醉上一番,但母亲却不能再当街半跪着伺候了。因为摔了一跤,母亲骨折在病床上躺一个多月后,只能依靠一根拐杖敲敲打打地挪动。

哥跟他商量“分家”的事。乡下的习俗是,养活父母,儿子义不容辞。父母家徒四壁,所谓分家,就是分父母,分担照料父母的义务。哥的意思是,父母需要分开来养活。朋友当年考上学,早早地住在城里。他顺着哥的意思,让哥先拣。哥搀走了父亲。朋友开车接走了母亲。父母就这样劳燕分飞。

父亲虽然酗酒,但毕竟还算健全。不喝酒时,能帮着照料些农活。嫂子凶巴巴的,对着父亲往往跳着脚数落。父亲偷偷喝了两小杯后,面色潮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静静地低头搓手。可是,一见到儿子,他就又拎着酒瓶摇摇晃晃出去,扯开嗓门儿叫骂一通。

不安生的倒是母亲。朋友住的是两层楼小院,院子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前排人家完全挡住了阳光。为了让母亲能晒晒太阳,朋友请人在楼顶上搭建了一间房屋,留出来两间面积的空中小院。母亲每天早早上床,一觉醒来,不过是凌晨左右。她睡不着觉,便用拐杖“笃笃”地捣地,那地方正好冲着朋友的床头。几次三番地响动,朋友觉是没法再睡了,怒气冲冲地跑到楼上去质询。可是,母亲一见他上来,立即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马上上床喃喃自语地检讨:“你这老太婆,半夜睡不着,也不能把孩子弄醒啊,他们天明还要上班哩……”朋友简直哭笑不得,只好为母亲掖掖被角下楼再去睡觉。这一幕,几乎每天都会准时上演。后来发现儿子偶尔不再上去,她会哭嚎起来,那声音在半夜里传出很远,弄得邻居们纷纷开灯查看。

不久,哥打电话向他诉苦,数落父亲的种种不是,甚至上升到“为老不尊”的级别。朋友恍然明白,父亲和母亲没文化,他们撒泼耍赖,全然因为面对的是自己的孩子,那叫仗己。他们要的就是儿子这份特别的关注啊。这多像是孩子的哭闹,就是为了让父母抱起他,哄哄他。老人和孩子是人生的两极,他们老了,孤独无助,只有闹一闹惹得儿子看上一眼,他们才终于安然。

朋友在酒席上絮絮地说起这些家中糗事,一桌人陷入沉默。

无独有偶。前些年,我驱车回老家看望中风在床的老父亲。哥哥头发花白,一脸倦怠地向我“投诉”,父亲几乎每天半夜醒来,都要哭闹一番,比如咳嗽啊,小便解不了啦,睡不着觉呀,总之,要大声哭喊一番,弄得哥哥披衣起床面对面询问一番,才算罢休。我当时埋怨父亲,哥也是抱孙子的人了,夜里千万可不能再惊动他啊。父亲一脸的无辜茫然。此刻,我忽然明白,原来,我的父亲也是在潜意识里索要儿子的关照。就像每个小孩子都曾做过“夜哭郎”一样,每逢夜深人静,这些老小孩都要啼哭闹腾,撒泼耍赖,这是爱的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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