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条的文章

2022年12月11日经典文章

枝条的文章(精选18篇)

点点红

文/wuwdzzwm123

雨后初晴,微暖的阳光慵懒地眯着眼,暖暖洒落大地。

天很远,很通透,朵朵白云悠然飘荡,微风软软拂过耳边,树叶轻轻摇曳。

很早就听说来凤盆景园艺在州内外驰名,双休日的头一天,应盆景协会邀约到邻近的来凤县翔凤镇城区看紫薇盆景,欣然于他们一同前往。到达目的地后,天公作美,雨住风停。

我们的心早已飞到紫薇盆景前,快步登上一片坡顶,远远就望见那一片片嫣红,以为是花开繁茂时节,我们脚步加快,置身园中,原来那紫薇树花还未开,远望的一片片嫣红是一片片嫩叶点缀在风中欢快的摇动,翠绿欲滴而不失鲜艳。

嫩叶的阵阵幽香迎面扑来,直沁人心脾。风停雨住,殷红点点飘散在紫薇树下,点点红的光亮向田野四周射出怡人的清新,有绿叶烘托,花朵的争奇斗艳很快就会到来。

园主欧长清老人78岁,娇小的身躯轻瘦得像他嫁接的紫薇枝条般透显着健康,健谈风趣的性格里透露出睿智的思维。虽说是阴雨天,但欧老一身工作装还在园中忙碌。据说这园有了40多年盆景养护历史。我们围坐在欧老简陋的工棚里,他介绍了上世纪80年代初向中国盆景大师贺淦笙、赵庆泉学艺的经历,自己创业的艰难历程,他侃侃而谈,谈吐间无不显示着欧老建园的艰辛和成功的喜悦。

我们一行人簇拥着欧老来到园中,他戴着斗笠像一位得道高僧,把每一颗紫薇盆景的来龙去脉给我们细说一二。欧老的盆景园占地20多亩,大型、特大型盆景1000余盆,树种以紫薇(马林观改造)和金弹子为主。盆景园颇具规模,一片片嫩叶付托在弯曲有度的枝条上,宛如蓬莱仙草在散发着氤氲,每片叶儿与叶儿之间好像钢琴上的键盘一样那么有序有规律,互相依偎而又不重叠繁琐,每根枝条像天宫里走来的白发老翁手持玉杖,走下人间欣赏指点胜景。枝条与树干,树叶与枝条,枝干与枝干它们有的头挨着头,像依恋的情人般绵绵私语;有的身子紧贴着身子,像婴儿吮吸母亲乳汁般甜蜜;有的只是并排平行像要踏上征程的士兵……这些几百、千斤、乃至几千斤以上的树兜,树身因为季节更替部分皮脱落露出猩红点点,赋予历史沧桑和厚重,一大片一大片地,场面是极为壮观。

随后,欧老在谈到盆景造型经验时,他做了一个“白鹤亮翅”的肢体动作,拿笔在地下用三角形简图配合,同时勾画了一个“S”形,形象地破解了盆景造型的要领。欧老耐心地给我们讲盆景养护知识,场内不时响起对欧老的啧啧称赞声。

从他的谈吐间,我们感觉到欧老矍铄的精气神和盆景的痴迷已经达到了忘我的境界,我们与他谈得兴致高昂之时,欧老发出爽朗的笑声里,这笑声里我们仿佛感觉到他人品德艺的温馨,这一天我们每一个参观者已被深深地感染了。

盆景桩材取自于深山老林,盆景制作追求外形苍古残缺扭曲的老桩,耗资费时突破养活关诸如水、肥、土壤、光照、虫害,管理等等都要考虑,欧老除考虑了这些因素让盆景桩材长势旺盛外,欧老突出的养护技术在于匠心独运:他在马林观树桩养坯阶段,采用嫁接靠接的方法,树桩成活后适时地对树桩进行必须的改造和蓄养,对树桩干部水路蓄养供给上有自己独到的技法,那就是在桩的下部找准养分向上输入点,进行嫁接或靠接,使之再生,保障桩材的周身到顶部水路通畅,形成新的营养通道。在完成树桩周身及上部水路的改造之后,树桩形成新的养分供应机能渠道,让新的养分供应机能渠道把这些生命植物周围散布着的密密的血脉细管,源源不断地流动到树身。

怪不得欧老眼前的紫薇盆景,无论或大或小或残或缺,周身纹理脉络紧紧相连,水份阳光吸收有捷径,整个树身一个个小凸起铿锵有力,枝枝枝叶叶错落有致,葱葱郁郁,葱茏中夹杂着苍老、绿郁中夹杂着含蓄,点点猩红棋布在树主干全身,让整个盆景园别有一派风格,一片赏心悦目之景。

走出欧老紫薇盆景园,我们陶醉在这片心仪的缕缕清香中,回味着园里的树和人。树的生命力是因为根系、枝叶、枝干、树身互通血液,流动释放,释放回归自然,才得以生命旺盛,欧老吸取树的生长奥秘反哺于自己,虽然已是近80岁了,却身心如小顽童般回归到人的天性,安然自得,与尘世无争。

“一脉不活,周身不遂”,枝叶不存树干难活,人与社会的发展也要遵循这条规律。社会发展从微观的小生物、到宏观的宇宙均要在在大自然中接受洗礼,在各自的世界里显现生命力,生生灭灭,不可改变也不能肆虐,春风沐浴春天,寒风洗浴冬天,让生命的本质在灵魂洗礼中得到升华,这几乎是历史发展的定律。

观赏完欧老的紫薇盆景园,我联想到了宋代着名的政治改革家、文学家王安石的诗《咏石榴花》中有 “浓绿万枝红一点,动人春花不须多”一句,名句的前半句蕴含着“以一当十”、 后半句蕴含着“以少胜多”的道理,这是王安石咏满树只发一花的石榴花名联。“红一点”说的就是石榴花,在浓绿的背景上点缀一朵红花,画面顿时变得活泼而妖艳。王安石的意思是说石榴之艳美、之珍贵,并不在于其万紫千红、妖娆多姿,纵叶稀疏而少,而那花却越发地显得鲜艳妩媚了,我们常常说的俗语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即是此意。但我要说的是:如果王安石还健在的话,他欣赏了欧老的紫薇盆景园后,恐怕他的诗句也要为他而改作了,怎么改呢,我斗胆一试:“浓绿万枝点点红,动人春花妙在多”。

见笑了!

初春的模样

文/香啡豆

在女儿上学的路上,有一条护城河,河边有一排婀娜的杨柳。在所有人眼里,那里都是一道风景!当然,我也不例外,只是我单单喜欢它初春的模样。

前几天,还是光溜溜的褐色枝条,似乎一夜间,又或许只是呼吸间,那柳条就换了它的着装,远远望去,已是隐隐的翠!

忽然一阵欣喜,急急的想要上前去看个仔细……

柳条就那么随意的,似乎有些慵懒的垂着,一根,一根,可以清楚的细数。芽儿已经调皮的爬满枝条,精雕玉琢般,着实可爱,真佩服春天,这该要怎样的一番功夫啊!

翠色的芽儿,努力的睁开眉眼,讨好着你,撩得你的心痒痒的,似乎也要冒出芽来……

看得久了,怕路人笑话自己的痴样儿,不情愿的移开目光,恋恋不舍的走开!

回头再看一眼,让它的模样烙在心底,明天,又该是另一番模样了!

吊兰花开

文/端木家红

上周末的中午,儿子在朋友圈晒出了几张吊兰花开的照片,那盆吊兰经过儿子一冬的精心呵护与照料,开出了几朵小巧雅致的花朵儿。

这盆吊兰的来历是很有趣的,儿子说是我“偷”来的——

去年秋天,我去儿子那里小住。一天走出电梯时,眼光不经意地一瞥,看见电梯口过道的北窗外,有一只歪倒在那里的花盆,盆中有一株吊兰,严格点说,是一盆快要死了的吊兰,蔫头耷脑的,稀稀拉拉的几片叶子,叶尖儿早已枯黄,看着不由得心生怜惜。因为一直喜欢花草,这一瞥间我便放不下它了。我伸手从窗外把它拿进来,端回了儿子的住处,并小心地剪***去的枯叶,浇水,把它安置在阳台上。

隔了几日,吸足了水分的吊兰打起了精神。仔细观察下,才发现它仅剩的几条绿叶,细细长长的,中间宽,顶部尖,两边还镶着淡黄色的边,哦,还是金边吊兰呢,以前在朋友家里见到过。儿子说,我这是“偷”花,我呢,觉得我是领养了一个被遗弃的孩子。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看着越来越精神的吊兰,这“偷来”的一捧绿,让我的心里充满了感动和快乐。

初冬的时候,我离开了上海,临走时我嘱咐儿子千万要照顾好吊兰。儿子说,他专门定了闹钟,每周六的上午会把吊兰端到阳台上浇水、晒太阳。这以后,在我和儿子的视频中,吊兰常常成了我们聊天的主题。

春天来了,吊兰长得更加茂盛了,前段时间,儿子告诉我,他有了重大发现,吊兰的叶丛中抽出了两根柔软的枝条,他很担心那向下垂着的细细柔嫩的枝条会断。我对他说,那是花茎,别看它细嫩却很柔韧,是不会断的。又过了几天,儿子下班后又报告说,那细细的枝条上缀了小小的花苞。

吊兰开花了!上周末,吊兰的枝条上绽放出几朵小白花,那像雪花一样的六角花瓣玲珑精致。花瓣中间黄色的花蕊伸长细细的脖子,那顶着黄色花粉的小脑袋灵巧可爱,凑近去闻一闻,还有着淡淡的清香。长长的花茎上还生出了一簇簇新株,微风吹来,悬空飘逸,像是一个个缓缓荡起的“小秋千”,又恰如空中垂下的翠绿的“小花篮”,十分有趣。

“何年一掬草,婆娑在盆中。叶瘦轻拖绿,花小不飞红。根疏杯水淡,格高冷意浓。无关冬与夏,飘洒自得风。”吊兰没有兰花的高雅,更没有牡丹的华贵,也没有玫瑰的艳丽香馥。但它以淳朴坚韧之性,坚守冬夏,为人们奉献一抹可爱的绿色,那翠绿如洗的叶片始终呈现着勃勃生机。见兰而知雅意,养兰以修情操,与兰为友,性雅情幽。

柳笛声声的日子

文/欧阳湘晋

记得小时候,一到清明前后,我们全家就要到姥爷家住几天。这时的北方农村,大地开始复苏,泥土的芳香扑鼻而至,村后小树林里的柳树,更是使劲儿猛长。此刻,柳树的枝条是最嫩的,新芽是泛黄的,远远望去,枝条在阳光照耀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每到这时,二舅就会领着我们,攀上柳树,砍几条较细的柳条下来,寻找几段没有新芽结点的枝条,用镰刀切断,然后用手握紧枝条,慢慢旋转。感觉到柳条已与绿皮脱离时,轻轻将雪白的柳条抽出,剩下一段绿绿的软软的柳皮,一头削齐,另一头削尖,一个柳笛就做成了。这时,二舅总是让我先试一下,用嘴一吹,一股苦涩又香甜的味道溢满口中,憋足了劲儿也很难吹响。二舅看着我哈哈大笑,顺手从我的嘴上拿过柳笛,一手握着镰刀,向前跑去,风吹起他缀满补丁的衣裳,露出了健壮的身躯。此时,柳笛被吹出的声音,也在春风中回荡起来。

整整一个春天,在村子里,你会时时听到这悦耳的柳笛声,也常常会看到,一群男孩吹着柳笛在前面跑,女孩们跟在后面看,柳笛声声,笑声朗朗。现在想起来,由于柳笛是没有音孔的,称不上是什么乐器,吹出的声音是短促的、尖尖的,其实是很难听的,甚至于还有些凄凉的味道在里面,但在儿时的记忆中,它是那样的甜美和迷人。

如今,柳笛声不要说在城市,就是农村也很少能听到。书法家谢云说过:“让生命的乐音鸣唱于高枝上,啜饮那满满的绿。”正是柳树郁郁葱葱绿色的枝藤,给予了人们对生命生机蓬勃的向往,人们吹响的柳笛,也是那渴望自由快乐生命的乐音,在它枝头上高唱。

荆稍

荆稍,即荆,别的地方好像叫紫荆,但家乡人从不这么叫。紫色的荆稍也不是没有,但在我的家乡,极其罕见。荆稍是落叶灌木,粗可一握,高可过人——但一般不会长到那么粗,那么高。除非有人专门护着它。通常情况下,荆稍不会享有如此优待。但也不是没有被人护着的,比如生长在坟旁的,就约定俗成,不会被人砍割。我清楚地记得,不知谁家坟头长了一棵荆稍,干如大腿般粗,比人还高,如伞,仿佛逝者的守卫。

荆稍匍匐于地面时,就常常被家畜掠食其嫩叶新枝,因而枝条曲折,且常常旁生侧枝。荆稍皮略呈灰绿色或灰白色,个别略含浅浅的紫色,叶子掌状分裂,叶柄细长,开蓝紫色小花,大小如米粒,喇叭形。秋天,荆稍结出大小如麻籽的果实,黑褐色,极硬,仿佛不是果实,是一粒粒铁砂。

家乡的山坡上,沟沟坎坎上,荆稍极多,极为常见。开花的时间,远远望去,大片大片的紫色云霞盘踞在山腰山头,仿佛老旧而灰暗的大山换穿了新衣,焕发了青春。

荆稍木质坚硬,多旁枝,无刺,新枝直而柔韧,某些地方,据说,人们将荆稍的枝条拿来编筐和篮之类的生活用具,我的家乡有的是更好使的竹子,乡亲们从不这么做。

荆稍在我家乡,不是无用之物。

最常见的是当柴烧。割了枝条,甚或直接连跟挖出来,晾干即可。荆稍的主根比主干还粗,但很浅,也脆,极易挖下,也实惠,但总有挖不干净的侧根,留在了泥土里,这些未被挖出来的根是不死的,到了下一年,又会冒出新的枝条来。

夏天,蚊子常见,非常讨厌。那时没有蚊香,没有灭蚊药,有蚊帐,但普通人用不起蚊帐。到了晚上,蚊子“群魔乱舞”,要么睡不着,要么一觉睡醒,全身上下都是蚊子叮咬后隆起的疙瘩,奇痒难熬,挠挠不是不可以,但挠得轻了不管用,重了,就血肉模糊,甚至会感染。

荆稍更为常见的,是用它带新鲜着叶子的枝条“捂烟”,驱蚊。我童年时,家家户户都这么做。不知是谁的发明。“捂烟”很简单,也方便。吃了晚饭,母亲常常吩咐我:“割一捆荆稍来,你再去玩。”我拿一把镰刀,去割荆稍。荆稍不远,割起来也方便,五分钟就行。睡觉前,母亲拿一把干麦草搁在火盆里,把火盆搁在睡房的空地上,点燃麦草后,立即把我割回来的荆稍捂在火上,用石头之类的压好,不让火燃烧起来,而是捂出浓浓的烟雾,即可。一切做好,母亲关了门窗,把浓烟全部关在屋子了。然后,一家人都躲出去。等火燃尽,等屋子里的浓烟缓慢地散逸尽净,就匆匆忙忙进屋,关了门,也不点灯,脱衣睡觉。蚊子踪影全无,果然能够睡个安稳觉。

小时候,我恨荆稍。这都是因为,父亲常常会预备一根细长的荆稍枝条,作为鞭打我的工具,不用体罚我时,一根预备下来的荆稍枝条,又成了驱赶家畜的棍子。荆稍棍子柔软、有韧性,用了很久还不折。它怎么这样柔韧呢?我恨它。后来我就不恨它了。后来,父亲预备的荆稍棍子终于折了,他想抽我,却苦于没有合适的用具,父亲四下里寻找,弟弟知道父亲找的是什么,他小时候,用来对付我的坏心眼很多,他也常常跟我闹别扭。这时,弟弟就会不失时机而又自告奋勇地跟父亲请命:“我给你弄根棍子去?”父亲并不想抽我,他很疼爱我,做出找棍子想要抽我的姿态来,不过是吓唬我,他常这么装装样子。但弟弟都这么说了,父亲就不好只装装样子了。得到父亲的允许,弟弟一眨眼功夫就将一根细长而匀称的棍子交在父亲手中。这棍子,要么是石榴树的枝条,多半却是荆稍的枝条。父亲不抽我几下,看来是不行的了。父亲抽我时,弟弟就在一边坏笑,还故意地,显得乐不可支。好在棍子只会抽疼我,却不至于把我弄伤。等到弟弟犯了错,该他受罚的时候,弟弟就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父亲故意不理他,让我也去弄一根棍子来,说是要抽弟弟,我这时却已丧失了“复仇”的兴趣,对弟弟的敌意也已消失了。我不恨弟弟了,就不听父亲的话,不去折棍子。

我不听使唤,父亲反而更高兴。

出现在父亲和弟弟眼里的,是一个称职的哥哥,更是一个豁达的哥哥。未曾跟我那样遭受皮肉之苦,弟弟当然心存感激。弟弟明白,我是以德报怨。父亲走后,弟弟就来巴结我,讨好我。让我体验到了感化的力量,更体验到一种从未体验的幸福。

我已坚信,跟惩罚比起来,感化是一种更有效的教育方式。

河柳河柳

文/陆亚利

东山町三条小河汇聚小桥眼,从广字口流入蒸水支流柿江河,中间那条从老家屋场前流过。湘桂铁路高高地跨过小河,筑路挖就的大河堰拦蓄南北两汪河水。河水从铁路涵洞穿流,沿着荷丛闪开的水道,径直冲向石砌的堰闸,跌入桥眼,丰水时水声隆隆,枯水时溪流潺潺。堰闸上的石板桥双板两搭,凿造的桥板早已磨光了棱角。桥西头是全屋场挑水浆洗的码头,石板边缘留有几处磨刀的光滑凹陷。

河水跌进桥眼深潭,转入一丈多宽的河道,蜿蜒向北流去。两岸柳树一株挨着一株,树干歪歪扭扭,大都老朽空心,一例的向着河心匍匐。粗大的树根虬龙般爬伸,棕皮样的细黑根将岸坡织得密密实实。有些树根越过河床,混进对岸的根丛,盘根错节,分不清根的源头。两岸的柳枝在河面上合拢,河道犹如在柳枝织就的林荫隧道穿行。

河柳最美的风姿,恰在早春二月。那时,各色枯枝都还未睡醒,垂柳经不住几日和风的煽动,枝条泛起青绿,枝节骨一夜之间鼓胀起来。一早路过河边,惊喜发现满树拱出嫩白的芽孢,由不得感慨“春风和煦柳先知”。两岸披着芽孢的柳枝,悬垂于半河清水之上,齐齐迎接春风的抚弄。有时一夜寒风袭来,吹落的芽孢漂浮在清澈的河水上,逗得馋鱼儿啜食,翻出一个个水圈。芽孢绽开,柳叶一天一个样子,缀成根根嫩绿条,如珠帘般曼妙地垂挂着,直觉得说不出的美。后来读到贺知章《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刻骨铭心地崇拜诗意描绘的精妙,痛感自己想象力苍白。

不出半月,河柳绿荫如盖,高处望去,沿河塑出一条宽大的淡绿带子,弯弯曲曲向小桥眼方向延展。春雨助长河水,春风催促柳枝得寸进尺地下垂,叶尖渐渐能够轻拂河面,搅得小鱼一阵阵乱窜。柳枝开出桑葚籽样的花,雪白的柳絮四散飘飞,落入河面的,厚厚累积在河湾的静水处。春雨滋润夹在柳树间的几株桑树,很快赶上柳树如瀑的绿荫,一同覆盖河道,远观几乎看不见水流。细雨缠绵时,田野一片空濛,柳丝雨丝飘忽,如烟似雾,河柳笼罩着仙气似的,时隐时现。薄云蔽日,柳烟如画,难辨云色、水色、柳色。立于堰闸石板桥,恍若溪流凝滞,充耳不闻,全然物我两忘。

盛夏,椭圆形柳叶长成两寸多长,渐渐变成深绿色。新长的枝条由嫩绿变墨绿,跟老枝条一样柔韧。柳树的树胶像黄褐色的果冻,吸引知了安家落户,吵热清幽的河道。我们结伴来到河边,不单是嘴馋桑葚,顺势想抓几只知了。模仿战斗影片的样子,摘几根枝条,编个柳条环戴在头上,扮作小小游击队员。胆大的伙伴冲锋陷阵,爬上有蝉鸣的柳树,树下的伙伴悄声指指点点。每一回,或是知了惊走,或是高不可攀,收获并不多。有一株老柳树,几乎横卧河面,与对岸一棵小柳树相交。调皮的伙伴,麻着胆子从老树爬向小树过河。对接的地方有空隙,稍不注意就会掉入河里。有几个人来回爬过几趟,觉着十分刺激。终于有一回,一个体力不强的伙计失手掉进河里,双手在水里乱刨,吓得树上、岸上的人乱作一团。好在河水不深,那位伙计有点打泡翘的基础,才狼狈地爬上岸,没有出大事。后来,大人们知道了,大家都挨了一顿狠狠的训斥。

柳树速生,木质疏松,派不上什么用途。老朽的枝桠砍下作柴火,细嫩点的作菜檩都不太合适,因为插进泥里居然生根长叶,影响瓜菜生长。记忆中,河柳的细根须倒是派上大用场。那时郊区西湖大队养鱼出名,自繁鱼苗需要模拟自然河道环境,遂派一位亲戚穿上时髦的雨裤,到门前河割柳须、捞水草。我们小伙计们感到很是新鲜,竟然一直沿河跟随看热闹,帮着将湿漉漉的根须拖上岸。收完晚稻,生产队大积绿肥,从山坡刨草皮运送町里沤草籽田沟氹。过石板桥太绕路,队上巧借一株近乎平行匍匐河面的柳树,绑接几根粗树,搭起一座临时便桥,省去一两里路,大大提升劳动效率。社员眼里中看不中用的柳树,竟然派上大用场。年轻男人过桥故意摇晃,惊得女人一阵尖叫,给枯燥的劳动增添了些许乐趣。

因为浇灌的便利,河道两岸辟出形状不一的菜土。丰水时用长把勺舀河水浇菜,枯水时占点禾田水的便宜。土肥水足,一畦畦菜土,四季蔬菜花叶交错,从不断茬。砍些粗柳枝作瓜棚,借势斜卧的柳树,牢牢实实架立河中。水面吊垂的冬瓜、丝瓜、苦瓜倒影,时不时被泡刁子鱼翻出的涟漪弄碎。辣椒魔幻般由嫩绿变成紫红、鲜红,一缕缕清白色豆角吊满菜檩,香瓜悄悄躲进柳树根蘖生的细柳丛中。黄瓜青春易逝,早已叶黄藤枯,茄子成熟的暗紫一直延续到深秋。

柳叶春天生发最早,秋日枯黄也早。满垅的晚稻还刚翻起金黄的稻浪,蜡黄的柳叶飘落,随浅浅的河水漂流。褪去绿叶,下垂的柳树枝条如梳理整齐的发丝,排列在河的两岸,任由秋风吹拂,写意地在清亮的河水里晃动。河水倒影着早归的大雁,写着一字、八字,飞过高天。

进入冬季,草籽田还未泛青,萝卜、白菜、葱蒜的青绿,在肃杀土地上释放生机。枯柳闲垂,随风摇曳,毫不在意菜地的绿,兀自积蓄早春萌动的力量。寒风再度刮糙柳树皲裂的黑皮,添就一圈年轮。冻雨来了,冰凌严严实实包裹细细的柳枝,随风晃出冰渣碎裂的声音,仿佛敲醒生命的萌芽不要睡得太沉太沉。

而今,河柳已被城市吞灭,却常留在我的梦里。以河柳的生命力,在另一条河流苏醒、复活过来,应该不难!

墙里墙外

文/醉酒的青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晚饭后在公司文化墙尽头的过道走一走,停一停。耳朵里塞着音量很大的耳机,在这种时候我不喜欢很嘈杂的音乐,我想静一静思绪,净化一下日渐烦厌的心情,听得多是佛乐,印度童声女声男声的《十一面观世音菩萨大悲咒》和陈星演唱的《观世音菩萨》则是经常听的。我不是佛教徒,但仰慕佛教智慧,佛乐可以静心,可比清心的茶,边走边想边听,让音乐将我与外界的声音隔断开来。一个来回又一个来回,在过道中不停徘徊,“将名与利看得淡一些,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成熟。”因着佛乐的启迪,脑海中冒出了这句思虑了许久的话来。不管古今中外的哪个社会形态,芸芸众生追逐的无非名与利,宗教信仰中的修为功德,同样可以纳入到名的层面上来。我乃俗人一个,不能脱离名利,但也不得强求。

墙角的花坛中种着一株前年春节时的桃树,春节时一树粉红的桃花,十分喜人,广东春节的花市中,桃花与结满果实的桔树是买卖最多的物种,淡淡绯红的桃花我也很喜欢,不胜风雨的娇弱,没有一片绿叶衬托。那个代表硕果累累的桔树,一般生意人家或是企事业单位用得最多,但于桃花则是家家都会选择的,当然我还喜欢淡淡清香的蝴蝶兰。现在这株成活下来的桃树一东一西两枝分着大大的一个叉,两边都是枝繁叶茂,嫩绿的枝条随风轻摆,树根部有些多余的死枝头,枝叶中藏着一些枯死的小枝条很是碍眼。我先将枝叶中枯死的细枝末节一根一根折掉,根部较粗的枝头用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一个一个锯完,退后三两步再细细端详一番,视觉上顺眼了很多,总感觉还有什么地方不够完美,我从左边走到右边,仔细地审视着这株无关我存在自由生长的桃树,猛然发现两枝的枝叶不够协调,枝条过长,虽是枝繁叶茂但不紧凑,得将过长枝条的叶心摘除,边端详边有选择性地摘除着这些叶心,俨然自己是个熟悉园艺的园丁,再回头来看时,似乎有模有样了。我喜欢有生命力的植物,也喜欢有生命力的小动物,就包括桃树底下忙碌的小蚂蚁,摘下一点点桃脂,继续听着音乐神游起来。

文化墙所在的墙体是一堵三米多高的围墙,走在墙里的我总是极力望着墙外,只能看到绿得发黑的不知名树木和竹子顶端,这个竹子不是家乡山上的茅竹与楠竹,这种是长在河边池塘边上水份极重的一簇簇,但与家乡竹子相同的是,竹子顶端的枝叶也是低垂的,正应了那句“虚心竹有低头叶”,我喜欢竹子并不是因为这句话,我是来自山野的农家,开门便见着山,自是从小与竹子相伴成长,小时候调皮时挨打的刑具都是竹子了。我分不清茅竹与楠竹,也许它们是一家,看着修长身材低头随风摇摆的竹子,心情自是愉悦。黑暗的夜慢慢地来了,蓦然觉得那个最高的竹子的形状就像一个怪物,那个恐怖的哥斯拉,在渐渐暗淡的天空下,在风中一倾一仰的像极了。

关掉音乐,取下带了许久的耳机,感受着凉爽的西风吹散了白天的热气,也将稚嫩的蛙鸣带进了我的耳朵,是青蛙还是蛤蟆?在家乡不管是什么样的,都叫蛤蟆。

“蛤蟆,你不走么?”

二十多年前说着这句话的儿童此时正在回味着墙外断断续续的蛙鸣,带着奶声的小蛙“啊啊啊”地不知道是叫着爸爸还是妈妈?青草池塘蛙声阵阵,在这一方小天地中,有凉风,墙里有喜爱的弱桃,墙外有喜爱的修竹,风中有隐约蛙鸣,似乎顿悟到佛家所谓的无人不可成佛,立地即可成佛之境,我不是出家人,就当我这是诳语吧。如此一片极乐世界,不也是人间佳境吗?风声蛙声中,我走出了这个“世界”,走回房间把这些写了下来。

花已落,春未尽

文/夏楚惟

在一次普通的散步中,我发现了一片淡黄色的花海。从花海中捻取一枝,一朵淡黄色的小花便被我轻轻捏住,回到家,顺手插入一只装了水的瓶子中。

这淡黄的小花被称为迎春花。春在万物沉睡时,踩着猫步,静悄悄地来了。迎春花是第一个觉察的,没涂口红,没擦脂粉,匆匆梳理零乱的头发,便打开花苞,笑盈盈地迎接春天。淡黄的花瓣,淡黄的花蕊,就是春天的标志,是宣告春天来临的信使,朴素,却又热烈。

插在瓶中的小花过了几天逐渐干枯,垂落,那抹黄色也渐渐发白。但我惊奇地发现,枝条上的叶片却越发地翠色,像一双动人的绿眼睛,睡眼朦胧般眨了眨。花已落,叶犹存。犹存的叶突然在几天内轰轰烈烈地迎接起春天了,先是枝条上原有的叶片快速苏醒,模样仿佛璞玉的光泽,青翠;再是枝条上原本没有的嫩芽隐约在枝条上露出一个嫩绿的小点,“突”地一下绽放了,让人无道理地觉得那才是花,甚至比花还更胜一筹呢。

叶仍在包揽着花的生意:迎春。但我突然质疑起叶了。花已落,已无春可迎了吧?叶,你又在忙活什么呢?自古,春的归来都是花在演绎,花在宣扬;叶,不过是花的配角,毫不起眼的小角色罢了。但在我眼前,花叶却饰演了完全不同的角色。叶,你在忙活什么呢?

那完全干枯的迎春花终究落了,落在了生机勃勃的叶旁。曾如此风光的花,竟落在了叶下。叶的绿色在嘲笑,嘲笑那朵无能的花。一阵风刮过,叶在独自舞蹈,绚丽的舞姿和闪动的绿色,让我想到一个词语:春意盎然。

对呀!叶的身上难道没有春意吗?花是比叶娇柔,是比叶妩媚,是比叶更能代表春天,但花落,不代表春天的逝去!我一下开朗了,大悟了。叶花并存时,叶不如花,但若花落,叶便代表春天。难道叶不能用绿色装饰春天吗?难道叶不能像花一样绽放吗?花已落,春未尽。春既属于艳丽多彩的花,也属于生意盎然的叶,花不代表春天的全部。

正如此,叶才更体现叶自己的价值。

花已落。

春未尽。

冬雪中的希望

文/清露晨流

中午时分,下雪了。细小的雪花从阴暗的天空中飘洒下来,纷纷扬扬,不急不缓,一直下到深夜。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第二天早晨,雪已经停了。楼顶上,树梢上,墙头上都顶了一层厚厚的“白棉被”,道路上的雪由于汽车的不断驶过。已经化成了污浊的雪水,和着冰渣,踩上去吱吱作响。

和妻背上相机,到院后的烈士陵园里踏雪寻景。陵园里静悄悄的,偶有几个穿着笨厚的闭散游人匆匆走过。甬路上的雪已经清扫过了,湿滑浸水的路面。路旁高大粗壮的银杏树前两天还满树的金黄,整齐而炫亮,现在只剩光秃秃的树枝伸在阴沉的空中,倒是那一地的黄叶散乱又稠密,在雪地、在浸水的路上,另铺上一层景色。妻摆弄相机,左瞄,右照,捕捉着美,留着记忆。拐过弯,路边的树成了高大粗壮的核桃树,这些也是经历了风雨年月的树。树干粗壮,枝条稠密,只是白雪替代了叶子,静静地覆盖着它褐色的枝条。偶有雪滑落,扑簌簌的雪糁落下,若钻到脖子里,那凉意嗖地一下能冲到心里。

几个工作人员,穿着雨衣雨鞋,拿着长竹竿,挨个敲打着松树上的雪,那是一排排的塔松。雪压在塔松墨绿干枯的叶子上,枝条弯下来,摇摇欲坠。时常有不堪重负的枝条干脆折下来,把身上的雪抖个干净。

我们边走边照相,不觉来到陵园后边的一块空地。空地边上正进行着建筑。这成了临时倒放垃圾和黄土的地方。白雪静静地覆盖着这块空地,并没有掩盖它的坑坑洼洼。然而,在这寂寞空地的雪中,傲然挺立着一株小草,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也许它就是没有名字的野草。这是一株没有枝条、只在一枝细弱的干上长着绿色排列整齐的叶子的小草,就那样孤绝地站着,渺小而孤单。它的周围没有任何人到过的痕迹,亦或连野猫甚至麻雀到过的迹象也没有。更没有人来抖落它枝叶上的残雪,像它近旁不远的塔松。它就那样站着,用纤弱的身躯抗着雪,顶着寒冷。也许明天它的叶子就会枯萎凋落,也许明天它事还会在风的肆虐中倒下身躯,可是只要有一点希望,有一丝绿意,它就毫不犹豫地选择坚持,选择独立,哪怕寒雪漫天,哪怕人迹罕至。它纤弱渺小,甚至连爱照相的妻也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没有给它留下一丝永久的记忆。

绕过正在修建的房屋,在陵园偏僻的一角,是一片刚竣工的园林。因为偏僻,游人很少走到这里。曲曲折折由石头排列铺成,石头间隙种着小草。前两天还绿着的草,已经干枯。踩着湿漉漉的石头,我们看到一株结着红果的小树,它也是不久前种的,红红的小圆珠,不知是花是果,挂在没有叶子的枝条上,又穿过被雪覆盖的枝条,精神地伸向路上,招迎着沿曲折不平的小路逛过来的人,在雪中显得鲜艳,饱满,只是不知道又有几个人能看到它,看到它在寒冷冬雪中的红艳。冬雪中的精神――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也许因为它刚来吧,还不知道北方冬天的冷酷可以催毁一切生机。也许它还年轻吧,即使知道马上会被风雪摧败,也决不低了头去顺从那必然到来的命运。也许它想:有活力,就要展示生机,为沉寂,阴暗的冬天带来希望和期盼。这一回妻发现了它,兴奋地拍了好几张它的靓容――雪中红颜。这待遇比那空地的孤单要好多了。

我想,不管是雪中独傲站立的小草,还是偏僻路边的雪中红果,它们都没有深深的根基,都没有粗壮的树干,都没有稠密的枝条,它们纤细弱小,而正是这种弱小,却展示着一种不屈不挠的抗争精神,没有逆来顺受,在沉寂阴暗寒冷的冬天里带给人希冀,带给人蓬勃向上的力量,这也许才是我们现在需要的民族的精神。

美丽的早春

文/xiangrikui

清晨,空气清新,我轻轻地闻着,我想辨别出空气中各种春天的味道,虽然我不能清楚地说出,可我却能感觉到美丽的春天的味道,美丽的春天就在我的眼前。

白杨树上的花开着,满树吊着柔然的白杨树的毛絮花,随着风儿轻轻地摆动,像一位穿着素色的裙子的女子正亭亭玉立地站在路边等着远方归来的人。

法国梧桐的枝条上面缀满了秋天的褐色的毛球,它在显示着自己的往年的果实。它的枝条上还布满了绿色的小芽,远处不知名的树上也布满了绿色的大大小小的嫩芽,那嫩嫩的绿芽就一个一个地附在每一棵树的褐色的枝条上,好像春姑娘在空中,刚刚将嫩芽一把一把地撒在褐色的树枝上,那嫩绿的芽视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掉在我的身上,掉在我的头上,站在树下等这车,我在想着那一粒嫩芽会轻轻地掉在我头发上。我在等待着,却没有一粒嫩绿的芽光临我的头发,我却在继续等待着。

路边修剪得整齐的灌木发出了翠绿的芽,翠绿的芽一个个点缀着灌木的细小枝条,那翠绿色的芽像一朵朵精雕细琢的绿色的玫瑰花一样的美丽,绿色的玫瑰花的花瓣儿层层叠叠,鲜嫩的绿色的花瓣里面的汁几乎都快要溢出了,好想在灌木下面铺上素色的花布,让那精致的绿色的玫瑰花轻轻地抖下来,我怕微风一吹,那嫩绿而又精致的花瓣儿会被褐色的枝条弄伤。多想将它们都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多想将它们一朵朵地镶嵌在光滑的丝绸上,将它们的精美一直保留,就像保留那一朵朵翠绿的玉石雕刻物一样,可它们要比精美的玉石雕物多了灵气,多了大自然最美的活力。

车开了。那路边修剪得整齐的灌木像一条素色的精美的围巾,淡褐色的底,上面镶嵌着翠绿色的小巧玲珑的玫瑰花,我能感觉到玫瑰花的柔软和她的润滑,我能感觉到围巾厚实和温暖。

远处的路边是一棵棵排列整齐的松树,松树的中间是一棵棵花树。松树现在显得更加绿了,那绿色显得湿润了许多。花树得枝条现在变成了红褐色的,红褐色的枝条上布满了深红色的花苞,枝头上有小小的嫩芽儿。远远看去,仿佛松树上围绕着一条长长的纱巾,纱巾红褐色的底,上面缀满玫瑰红的花花骨朵儿,在哪数不清的玫瑰红的花骨朵中间偶尔发出一两偏绿色的小嫩叶子,偶尔有的花骨朵儿露出一点儿白色,多么素雅又美丽的纱巾啊!我多想过去将那素雅的美丽的纱巾披在身上。花树又仿佛穿着一件素色的衣裳,红褐色的底,上面绣着精美的玫瑰红的花骨朵儿,花骨朵儿上的一点儿白色,花骨朵旁还点嵌着嫩嫩的褐绿色的新芽,多想我也拥有这件素雅衣裳。

那条路边修剪得整齐的小松树,发出了毛茸茸的新绿的叶子,那毛茸茸的高低不一的绿色起伏着,像一条浓绿色的厚实的绿色的毛线围巾,我想去抚摸它,感受它的绿色的温暖。

一树树矮矮的花树繁华似锦,深玫瑰红的一朵朵花拥挤着开满枝条,那样的茂盛,那样的繁盛,它们让我们记住春天的美丽和灿烂,记住它们的美丽和繁花锦簇,多想将这繁花堆满丝绸做成一件素裙,那么穿起这件素裙的人一定是美若天仙了。

一树粉色的花正含苞待放,粉色的花苞上面是淡粉色的,下面是深粉色的,花苞修长,好似一会儿就会开放,仿佛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正在等待着自己从远方归来的恋人,一会儿远方的人一出现,她就会露出含羞的笑,一会儿就会花开满树。多想做一件这样的粉色花裙。

路那边的几株花树,满树褐色的枝条,向上高高地举着,有的枝条上有着洁白的花苞,那花苞在树枝上竖着,如果你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花仙子正经过着,那花树上的花苞刚刚从她的花篮里掉出来,恰巧落在这棵花树的褐色的枝条间,那洁白的花骨朵儿还悬在空中。那样的洁白又美丽!做一件这样的裙子,任何一位女子穿上,都像天上的仙女一样的清纯而又美丽。

这边的一棵棵巨大的花树上满是浓密的褐色的枝条,枝条上满是洁白的花苞,洁白的花苞正在轻轻地打开着,像每一棵大树穿了一件美丽的素雅的裙子,像位美丽的女人安静地站在,享受着春天早晨的清新的空气,突然好羡慕那一棵棵巨大的花树,我也想穿着她的那件素雅美丽的裙子,我也想站在她们中间。

路边的一花树上开满白色的小花,满树雪白一片,开得灿烂极了,就像春天明媚的阳光一样的可爱,漂亮的花树,你像一位纯朴的乡村的女孩一样,在春天的温暖中无拘无束的开放着,让每一朵花儿都那样的灿烂,那样的快乐。如果穿这件覆满这样的雪白的花的裙子,那一定也会变得纯朴而美丽,并且带着满足的笑脸。

路边一株花树上开满粉色的花,粉色的花儿开满枝头,那浓浓的粉色将花树的枝头覆盖了,我只能看见花美丽的模样,花儿茂盛地开着,竭尽全力显示着自己的容颜,自己的繁盛,显示着自己的热情,如果穿上件这样的粉色的裙子,那么一定会变成一位热情似火的少女。

松树的旁边有一棵小花树,小花树的枝条一层层整齐地排列着,每一层的枝条上都开满洁白的柔嫩的花,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花瓣的晶莹透亮,花瓣的柔嫩,像一位冰清玉洁的仙女一样的美丽。

河水像一面镜子,河边的垂柳绿绿的,远远看去就像绿色的雾正围绕在河边,河水显得神秘了许多,也漂亮了许多。那绿色的垂柳又像是河水披着绿色的纱巾,显得是那样的温柔。

河边的一棵柳树上的柔软的枝条之间,有许多的小麻雀,它们正待在柳树上闲聊着,欣赏着柳树的美丽的新叶,和它们交谈着。它们正在和柳树美丽的绿色亲近着。

春风又绿杨柳枝

文/梦竹

年幼时傻傻的我有许许多多总也弄不明白的问题,因为弄不明白就无端的生出这么许多的担心思虑。光阴似箭,一晃五十多年过去了,我马上就要弃五张而奔六张了,就时常反问自己:我到底活明白没有啊?依然还有那么多越来越弄不明白的问题想不明白的事情。

冬天来了,杨柳枝头干枯一片,阵阵寒风袭来,僵硬的枝条在寒风中直脱脱的摇动。春节刚过,积雪依然,寒风依旧,可是你再看,风依然凛冽,但是枝条在寒风中摇晃得已经不再僵硬。是谁告诉他们春天就要到了呢?直到我渐渐长大才弄明白,这无需告诉,他们自己就知道。杨柳无言,心中自明。因为他们活得自然活得简单纯粹,就很容易活的明白了。

年幼时每当暖暖的春风吹来,我就死死的盯着胡同口那一棵柳树那一棵杨树,看看到底他们开始发芽长出嫩绿的叶子是在哪一天的哪一刻。我盯了一天又一天,早上上学时仔细看,晚上放学时认真瞧,枝条干枯依旧纹丝不动。虽然春风已是暖暖的,虽然枝条在春风中已经开始了柔软的舞蹈。我每日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着,在那些没有一丝动静的时日,我的目光就有些疏忽了。蓦然的一夜小雨过后,空气清凉通透得就像用水冲洗过一样,脚步轻快的出门去,偶一抬头路边的排排杨柳远远望去已是朦朦胧胧的绿意一片了,走近了细看那枝头明明还没有长出嫩绿的叶芽,离远了再看又是一片鹅黄柳绿。好奇怪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绿的呢?每天每时盯着他们看的时候,他们都没什么变化,稍一疏忽,他们就都绿了枝头。每年都是如此,一年又一年。哎!今年没盯住,明年继续吧,小小的心里总是这样想着,后来做了语文老师,给孩子们讲课时就遇到过这一类的文章,按照教参规定的讲法这就叫做:严冬孕育了他们强大的生命力。可是今天我不想再讲这样的套话。

今年春天,在不经意之间站在路边的树木又绿了,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变绿的呢?我依然没抓住这小小的绿叶生命萌动的那一刻,为了恁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想要都知道,从此就习惯于默默地看世界,静静的思考,从我年幼时直到今天五十多年就过去了。我知道自己依然没活明白,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明白了就是“即使活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费尽自己的心力,来向世人证明自己,即使达到这样的人生目标了又能怎么样。也许你会说:实现了这样的人生目标自己内心会得到安宁。即使是真的为了自己,那就应该为了自己而好好活着,活着才能继续证明自己啊!为什么会在这样解不开的死结中选择默默地离开呢!今日写下这几句还不太离谱话,送给我的同学兰君,因为今天是你的三七。兼送给合肥工业大学那可爱的团委书记,愿你们的灵魂安息!

昨天,又刮了一天的大风,气温又下降了。但是隔窗望去,在狂风中劲舞的枝条上,一个个鹅黄的叶芽已经变成一片片绿叶,阵阵春风吹过片片叶子就像在跳踢踏舞。无论狂风无论暴雨无论严寒无论人们如何评价,他们都按照自己的心意生长,该长时就长,该怎么活就怎么活,自己心里明白,就按照自己心里明白的意愿活着。

于是我就很佩服他们了,因为这是我做不到的。

昨夜的风雨

文/冰梅

昨夜一场狂风暴雨,把多天来空气中的干燥及灰尘洗劫一空。

早上,我刚一推开门,就有一股清鲜扑面而来,从鼻孔到嘴里全浸透了那春的气息;阳光也已暖暖地撒满了小院,地板洁净如洗,樱桃树上的小青果一串串、一簇簇如绿色的翡翠,逼人眼;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在上面叫个不停,石榴树上绿中透紫的小叶片晶莹剔透,一个个花蕾隐藏其中;小花坛里的几株月季花粉的、白的、黄的、红的正含苞欲放,些许的蝴蝶在其间翩翩起舞……风雨后的小院愈加显得雅致而温馨了。

但当我走出院门的一瞬,眼前不觉灰蒙了。

我家门前的小菜园,比着我们这些住家户地势略嫌低洼,而正是昨夜的雨令许多菜苗都蔫蔫地泡在水中。那是我多天来辛苦劳作的结晶,也是我心灵的家园啊。好可惜啊。但没办法呀,因我们这片居民区巷口的柏油路还未修正,便没有较为宽阔的下水道,每逢下大雨,就会水泄不通,我家的小菜园也必定会遭殃了。看着那些瘫在水中的小苗,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再看紧挨着菜地旁边的另一片稍低的宅基地里,几株长势旺盛的大杨树竟被昨晚的大风连根拔起,两棵已直挺挺地躺在了路边,三棵倾斜着倒在邻家的楼房上,二楼的大红瓦也被枝条扫落了几片,地下残枝败叶满地都是,而且清一色的碧绿,看着看着,我心隐隐作痛。这一定是昨夜风雨的杰作啊。

骤然间,昨夜玻璃窗上那噼里啪啦的雨声,及那排山倒海之势的风的吼叫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只是没有料到暮春四月的风竟会如此的嚣张,把已经几年的大树连根拔起。自然所为啊,谁也无法阻挡啊。一声长叹随风飘落,我忙电话通知邻居赶快来处置他们的树木。

在等待他们的工夫,我不忍心久久凝望这比晚秋还凄凉的一幕。便沿着河边的小路前行,也好去散散心、透透气。

河边一些市民辛苦种下的油菜,花儿已基本脱落,一串串籽粒饱满的菜荚本已快要压弯了它们的躯干,于是,它们好像再也禁不起这大风的洗礼,许多已匍匐在地;一畦畦刚好抽穗的麦苗,你依偎着我,我搀扶着你,在晨光中挣扎着站立……走着走着,脚步变得更加沉重了。

而路边一行稠密的杨树却无一棵倒下,尽管地上被狂风削割下的枝条或长或短或粗或细,残落一地,但她们依然高昂头,微笑着看蓝天白云,听小鸟歌唱。好像这场狂风骤雨让她们更加的精神焕发,斗志昂扬。恍惚中,我又看到了一丝光亮。

忽然一条大狼狗在我的身后跑来,我吓了一大跳。

只听后面一淳厚的声音传来:别怕,孩子,它不咬人的。

哦,我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身,只见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焕发的的老人正拿着收录机边走边听新闻呢。

我冲他笑笑:“叔叔,您遛狗呢。”

他点点头:“也顺便遛遛自己。”

好幽默的老人,不听戏曲听新闻,一定是位退休老干部吧?但他的话,让我不觉又感慨万分,我何尝又不是在遛自己呢?

这时,河里的青蛙都扯开了嗓子,高歌着什么,一声声、一阵阵,是那么的高亢、振奋、悦耳,连岸边的水草都竖着耳朵在听呢。它们哪来那么大的激情啊,会不会是这场普天而降的甘霖赐予了她们灵感呢?我不觉为自己的突发奇想掩面而笑。

不远处一位老者正悠闲地坐在河岸边的一棵柳树下,无声地垂钓,他的旁边有几只鸭子划着微波游来游去,清澈的河水倒影出柔柳妩媚的腰肢和老人一脸的祥和宁静,半天我都没有发现老人提起鱼竿。疑惑之余,我仿佛明白了老人钓的不是鱼儿而是心情,正如此时漫步中的我在默默地寻找一份心理的平衡。

再往前走,接近桥头的地方,几个少年少女正在练习唢呐,或高亢如歌欢快热烈,或低回婉转如泣如诉,极富感染力,一时间让我仿佛走进了如梦如幻的世界,远离了昨夜风雨翻卷出的漫天的迷蒙。

返回时,见一位农民大伯蹬着一辆三轮车,车上拉着满满一车被风折断的树枝和树叶。

大伯,这做什么用啊?我好奇地问。

烧火、架豆角、做篱笆墙,叶子晒干冬天喂畜生,用途大着呢。老人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珠,笑呵呵地回答。

哦,被风雨摧残了的枝叶也能绽放人们的梦想啊。我心中仿佛又长出了一丛新绿。

当我回到胡同口时,邻居早开着四轮车,和许多人带着工具把树上的枝条锯断,然后和着树干一起放置在了车上。

临走时,他对我说:“感谢这场雨,家中不用浇地了,玉米、大豆、花生终于可以预期播种了,小麦也丰收在望了。”

我惊奇地问:“地里的麦子没有刮倒吗,这么大的风?”

他们笑了:“有倒的,只是极少一部分,因为去年天旱,麦子种得稍晚些,现在才刚刚抽穗,没怎么上粉的,离成熟还要一段时间,即使不去扶,它们也会慢慢站起来的,不影响收成的。”

只是你种下了这几棵树,可惜了。我遗憾地说。

这算什么啊。比着咱农民庄稼的丰收不值一提的,凡事都是一分为二的,有利就有弊嘛,哈哈哈。

他们开车走了,但他们的笑声却久久地在我的耳边回响。

有利有弊嘛。多么简单朴实,多么宽广无边的一句话啊,如蜡烛一样照亮了我的心灵,让我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心中所有的阴蒙一扫而光。

遇见鸡蛋花

文/贾进

冬春有曲干之风姿。夏秋有花容之美芳,形如其名的正是这鸡蛋花树了。

鸡蛋花属夹竹桃科落叶小乔木,在羊城随处可见。我与它日久生情,心手相牵。

入冬后落叶的鸡蛋花树正是观赏枝干的好时候。那枝条有一臂之长就会分叉,变作三路纵队向前向上抻开,然后,三三两两愉快地生长着,形态自然,婆娑多姿。远远望去,像是长角的梅花鹿凑在一起低头私语。

春天的枝干透出些新绿。在和风细雨的牵引下,去年长出的三个枝条中,常常有一枝会枯萎,它的别离激荡起另外两枝的勃勃生机。细看,拇指粗的树枝末梢聚拢的绿囊里挤出些紫尖内扣的芽!也许是太用力呢,便从拇指中间迸出一条碧玉的、比中指还略长略细的新枝来。新枝顶上丛丛紫芽就是鸡蛋花的出处了。这时候踮起脚,伸出手,握一握旧枝,仿佛是孩子的胳膊,柔润而富有弹性。

花是最招人的,就拿其中一朵来说吧,先是五片白里透红的花瓣顺时针方向抱在一起,接着慢慢从花骨的顶上散开来,卵形花瓣随即显露无遗。花瓣外围乳白色,向花心方向渐次鹅黄,比鸡蛋的白和黄更细腻、更鲜艳、更亮丽。鸡蛋花真是实至名归啊!

正看着,缕缕幽香扑面而来,顿然心动神往,飘飘然竟上了枝头。凌驾于树叶之上,绽放于杆干之梢。阳光下,微风中,顾盼生姿,遥相辉映。

一朵、两朵、三朵,草丛里,小路边,打从谷雨起,直到立冬后,足足有半年多时间,鸡蛋花就这样一边落着一边开。我常常捡起落花,捧在手里,带到家中,放于桌上,满心欢喜。花儿观我调笔墨,伴我阅金经,满室清香。过不了几天,水分尽了,把焦黄的干花珍藏起来,不知不觉就满了一箱,冬春时节我常常打开箱笼,还是那阵香,浮现那风光。

又见鸡蛋花开。如恋人相约,或途中不期而遇……

种萝藦

文/高自发

去年秋天,我在野外采到一枚萝藦的果实。萝藦也叫“婆婆的针线包”,因为它的果实是纺锤形,很像针线包。我好奇地扒开果实,见里面是排列紧密的种子,每一粒种子都有绒毛,风一吹绒毛迅速蓬松,四处乱飞。一时心血来潮,就把几枚种子撒到窗台上的一个空花盆里。不久,种子发芽了,长出几株小苗,我挑一株最粗壮的留下来。

这株萝藦生长得特别快,十几天就长到二三十厘米高。萝藦是爬藤植物,它的生长要靠攀爬在别的植物或栅栏、矮墙上,我便找来一根枯树枝,插在花盆里。萝藦仿佛长了眼睛一样,立刻爬到枯枝上,盘旋而上,几天就爬到了枯枝的顶端。萝藦继续往上攀登,但已经没有了攀缘物,徒留一根柔软的枝条在枯枝上方悬着。

萝藦的枝条太纤细柔软了,它四处探索一番,仍然没有找到能攀附的东西,然后就耷拉下来了。我想萝藦肯定是放弃了。过了一段时间,突然发现枯枝顶端原本一根蔫头耷脑的细枝条,却变成四五条缠绕在一起,结成一根高高挺立的“粗枝”。这让我大吃一惊。它俨然变成一棵独立的树木,不再靠攀缘别的物体而生长。

这也给人一些启示:借助他人的力量,也许会暂时获得一条捷径,得到迅速成长,但最终还是要依靠自己,努力地生活。在失去所有的依靠时,不要慌张,不要迷茫,要像这株萝藦一样,凭借智慧前行。

花开如雪喷雪花

文/李军

如果时光回到一个月前,疫情的原因大家依旧宅在家百无聊赖,花友群最早嗅到春的气息,开始发自家小院的花图:雏菊毛茸茸顶着粉粉的圆球,暖暖的;芝樱绽放了细碎的粉色紫色,小小的;紫藤在廊架上铁艺围栏间条条垂下,梦幻的……我觉得最清新最醒目的应该是很多人还很陌生的喷雪花。

喷雪花的出场极其盛大热烈,一大丛灌木的枝条上,缀满了成千上万朵细细密密的小花,远观犹如枝条上沾了白雪,近了看每朵小花都小巧、精致,五片花瓣围绕黄色花蕊,拥挤得基本看不见叶子。因为枝条纤弱的喷雪花,不约而同密密匝匝一起如约而至,倒有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豪放之气。

喷雪花是早几年才流行的网红园艺花,经常作为配花在插花里出现,柔柔的枝条和满满的花朵刚柔并济。喷雪花又叫雪柳,也是名副其实,婀娜的枝条上缀满了雪白的花瓣,叶形似柳,开花如雪。还有一个名字叫珍珠绣线菊,大概就因为小小圆花瓣,如同一颗颗细润的小珍珠吧。不过人家跟菊花毫无关系。

喷雪花属大户人家的蔷薇科,比如月季玫瑰苹果桃李都是喷雪花家亲戚,难怪颜值杠杠的颇有风范。包邮区的江南四季分明,很多花不是热死就是冻死,比如三角梅冬天会冻死,天竺葵夏天会热死……喷雪花是我所见植物里最皮实的:能耐寒耐热耐晒还耐贫瘠耐盐碱,也就是说,小白养大喷雪花都不是问题。

喷雪花流行时候,我们花友基本人手一棵,花园必备,不仅好养活,更好看。假山旁,花盆边,喷雪花是最基础的背景植物。二三月份的花期,正好给寂寞的花园增加灵动的气息。花期末风起花落,如同雪花掉落,浪漫如梦。喷雪花也可以栽种在大花盆里,枝条垂落花开如瀑,有禅意,有美景。

喷雪花一般冬天时候就孕育了鼓鼓的小花苞,如米粒大小,过了春节就仿佛随时可以喷薄而出。我家的喷雪花里有一丛迎春花,阳春白雪的喷雪花里点点金黄,就如仙气飘飘里也有些许真实的世俗;有的花友家是种在早樱下,喷薄而出的白色喷雪花后,是淡淡粉粉的背影,仿佛是冰雪唯美的人间仙境;还有花友家的喷雪花跟早杜鹃在一起,杜鹃枝头紫红齐齐争艳,一边是喧嚣,那里喷雪花静静绽放,一边是静谧。

去年还出来一种粉色喷雪花,日本叫桃色雪柳。就是原来白色的花瓣上有点点桃色,花朵没有白喷雪花密集,稀疏的点点粉白总会让人想起女孩娇羞的绯红,我们也只有一个字形容:仙。

等喷雪花开过,花园里毛地黄、飞燕草、黄木香、月季花、绣球花才会陆续姹紫嫣红。这时我们可以对喷雪花进行适当修剪,不挑土壤的性格会让他们株型完全失控。比如修掉弱枝细枝,在心底用剪刀勾画出喷雪花明年的乖巧模样。

在早春三月春寒尚料峭的时节,它是最豪放的主角。虽然喷雪花花期已过,我还是喜欢隔年栽花,一年时间养根的植物,根系肯定发达植物也会饱满。现在还来得及去买一颗,种下去明年肯定给你好看,给你一场如期而至的浪漫春雪。

不该错过的风景

文/易兴喜

发完考试试卷,坐在128班的讲台边,游目四周,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正在细心答题的同学们,终于被一株孤独地伫立在讲台上的月季吸引了。我清楚地记得,那是11月15日的上午最后一堂监考。

瘦而奇崛的枝,如一面旗帜孤零零地立在那儿,所剩无几的叶片,吃力地将绿色吐露出来,仿佛断奶的孩儿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呐喊。那茎上的棘刺,努力地朝上生长着,像是一位勇士,在他经历了所向披靡的厮杀之后,怒目横槊质问苍穹。被新包扎的枝条,依稀可见断裂处的伤痛,白色的包纸,似是裹不住那喷涌而出的一腔“热血”,有些掉落的痕迹,四周是初冬冷冽的空气夹着些淡淡的雾霭……

我不知道,是谁不小心将他的枝条折断,然后又带着几分惶恐的心情,将断裂的枝条进行粗略包扎,留下这株小月季无奈地面对着这略带几分寒意的天气。抑或是在一阵风过之后,本已十分柔弱的枝条便无声而断,虽然没有轰然倒地的绝响,也没有落花满地的凄伤,只是无力地将沉重而谨慎的生命——— 绿色擎着,带着伤痛坚毅地擎着,然后感动了某位善良的孩子,于是他的伤枝上便有了一道白色的支撑,即使那么的不协调,但却给这株小月季以活下去的另一种支撑!

也许有人无视这株带伤的月季,漠然地走过讲台,当我第一次和他不期而遇之时,我恰恰被这株傲然独立在讲台上的一道冬日里的风景深深地感动了。

我虽没有经历大的生死伤痛,但总是对那些面对生命中突遇不幸和生活中常受挫折却崛起活着的人,怀着一种敬畏之情!就像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原本正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云天”的时机,人心思意气,功名复谁论。那突降的暴风雨,不仅打断飞翔的翅膀,也可能将进行中的生命淹没或摧残,身处此种境地,试想能看透者,几人?能在如此的逆境中,倔强地挺立着的,更有几人?

生命如是,堪称一绝,毅力如此,感天动地。面对此情此景,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地生活?哪怕是吐露不了芬芳,我们也要让生命的绿色长青!

哦,那伫立在初冬雾霭里的带伤的小月季!

我把它们植入心底

文/AK-see子鱼

①西山的墙脚,开着两簇淡黄色的小花,灰白色的细枝条上星星点点地缀着,像极了没了月亮的幽蓝的夜空隐约璀璨的群星。

②它们的颜色并不十分地鲜艳,我坚信,一定有好多人粗心地忽略它们灿然的生命。

③而我,常常或远或近的对着它们凝望,或者很小心的走到它们的身边,用笨拙的手轻轻地触摸它们的细腻,感受着它们一如继往的沉静,默想着它们的花朵一例向下开着的玄机。

④奇异的是,它们的枝也一例紧紧地偎向墙体。而我清楚地知道,它们并不需要依托墙体支撑自己轻细的生命,也看不出它们有想借着墙体超拔自己高度的欲望。它们只是窝着人们给予的小小一池泥土,轻巧地长成无数细若柳丝的枝条。中间的一枝略显粗长些,直直的往上,却也只有一米多点,其余枝条则细细的围在它的周围,少有旁枝,难得枝蔓。

⑤有时,我会想,它们努力地贴着墙体攒成细密的一簇,是不是不想由于自己的旁逸而侵扰别人影响别人,怕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烦恼?或者不想因为旁逸而带给自己意外的伤害?亦或在用沉静、淡然与低调来诠释自己生命的意义与内涵?

⑥我的思想没有结果,这是必然的。它们不会告诉我的,也没有人能帮我释说心中的疑惑。

⑦四季的风依然在吹,四季的雨依然在下,酷热与寒冷依然年年光顾。它们黄色的如星小花依然年年开放,依然轻离枝头,舞如粉蝶,飘零在地,落成一地斑斓。花谢之后,又总会续上细如眉睫的小小芽叶,等到隆秋到来之际,悄悄凋零,叶魂归入尘泥,轻轻絮语冬日的故事。

⑧没人的时候,褐色的小鸟雀会落上它们的枝头或者丛腰,稚气的傻望并且欢叫,或者顽皮地把小枝荡成秋千。没有主人的小猫小狗,也会偷偷地藏掖进它们的枝底,慵懒成各式姿态与造型。哑哑学语的小儿也会蹒跚着脚步,跌跌撞撞的跑来,用研究的眼神盯着小花看上好久,终于,用嫩嫩的小手攀住枝条,狠命的扯下一截带花的枝来,说着谁也不懂的话,将小花撒得到处都是。

⑨长在西山高楼脚下的它们,很少领略朝晖的温暖与光芒,它们的生命里相伴最多的就是脉脉斜晖如血残阳,西北风起来的时候,它们首当其冲地被摧枝败叶,可无论春夏秋冬,你见到的它们永远是一脸沉静与安然。

⑩没有多少人留意到它们的存在,它们也努力的不去惊扰走过它们身边的人们,而我却渐渐的把对它们的留意,变成了一种习惯,变成了一门功课。留意得多了,渐渐的丢了很多的浮气,丢了很多的躁动,捡拾了很多的沉静、淡然与微笑。

⑾我依然或远或近的走过它们,对着它们凝神默想,不去采摘,却把它们植入心底。

⑿而我也终于知道了,它们的名字好像叫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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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已飘零

文/窗外的K94

在空余的时间里,我是极愿意侍弄花草的,院子里便东一棵太阳花,西一丛太阳花;西屋门口便有了一棵月季;厨房窗下、墙角便爬满了丝瓜、冬瓜、南瓜……

我对它们是极有感情的,能说出它们各自的来历。院子里最多的当属太阳花了,它们颇有气候地长着,基本出于野生状态。秋天不用收集种子,任凭风把它们带到哪去;冬天不用像修剪月季用大剪刀修剪它们的枝条;春天只消一股东风,地温稍稍上升,蛰伏一冬的种子便要迫不及待地暴漏自己的位置了。像一个玩捉迷藏的小孩子,躲了好长时间也没人找到他,自己先失去了耐心;夏天是一切生命的黄金时代了,它的叶子绿得耀眼。红的、黄的、白的、紫的花,引得蜂飞蝶舞。

西屋门口的那棵月季恐怕要有八岁了吧。它是从一个小枝条起步的,我上初一的春天从学校小花园的月季上折了这么一根小枝条。带回家去,闹着母亲一定要把它种上,母亲倔不过,只好在西屋门口掘了一个大大的坑,换了好多好多从村子外面的小河旁挖来的新土,母亲说这土比家里的土肥。我满是虔诚地把它栽在这新土里面,母亲则早晚给它浇一遍水。连枣树也开花的时候,它终于吐出了新芽。这姗姗来迟的嫩芽,兴奋的我连蹦带跳,带给母亲的则是满脸笑容。它当月就开了第一朵花,花不大,很鲜艳。我把鼻子对着它,闻了一遍又一遍。现在,它每个月开出的花,夸张点来说就像院子上空的那些星星——数不清。只站在旁边,阵阵花香亦能扑鼻,让人沉醉。每到冬天,我最喜欢干的就是拿把剪刀把它多余的枝条都剪掉,这样,来年它会更加茂盛了。

那些丝瓜之类的确是有意而为之了。春天的时候找个相对偏僻的地方种下它们,又是浇水,又是上肥料地小心地呵护着。可是西屋窗下的那棵丝瓜就是个例外了。春天,它没打招呼就自作主张地伸出两只手伸向太阳;夏天,密密麻麻的藤须顺着窗棂往上爬,墨绿的叶子遮住了窗户,太阳光透过窗户留下了一地的斑驳;秋天,是丝瓜开花的主要季节,它一般选择在傍晚开花,鲜艳的黄花引来了许多不知名的昆虫,在肥大的叶子之间垂着一个又一个细长的果实;冬天,只剩下枯藤与北风共鸣了,像是来自远方的召唤。

院子里还有好多的杂草,虽招惹了不少的蚊子,也算得上是生机盎然了。我不去除它们,每一个生命都有存在的理由。

现在立冬过了,树叶已落去了大半。那盛开过的花,早已随风飘零了,在异乡的我想你们了呀,你们化作红尘去滋养咱那方天地,就是对我的想念最好的报答吧。

花已飘零,只剩下条条枯藤;人已离乡,只剩下淡淡相思。咱约定,来年夏天,一定再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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