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的文章

2022年12月11日经典文章

池塘的文章(精选24篇)

弹涂鱼的启示

文/刘跃鹏

在澳大利亚的东北海岸,沿着平坦的海边长着一片红树林,这儿对于游客来说是个很难进入的地方。到处都是难以立足的沼泽地,鳄鱼和吸血虫是这里的统治者。在这个危险的地方,生活着一种奇特的鱼类——弹涂鱼。当旱季来临,池塘面临干涸,它就能勇敢地爬上陆地,用鳍当做脚来走路,在经过艰难跋涉后寻找到新的水源和池塘,等待着下一次雨季或涨潮的到来。

大自然的进化原来如此神奇。待在原有小水洼的鱼类随着旱季来临必然死亡,只有这种敢于跳出池塘,勇于探索的新奇鱼类活了下来。

同样的,如果你在一个地方过得很惬意很舒服,只能说明你太容易满足了。温暖、舒适、安全的环境是让你丧失了迎接挑战的动力和勇气,长久安于现状磨灭了你适应新环境的能力,直至你被环境所限制,甚至灭亡。

温水煮蛙的故事也曾告诉我们,缺乏危机意识,意志就会慢慢消磨,斗志也会慢慢消沉,人就会沉溺在温暖的热水中被慢慢煮熟。现有的社会,不进则退。只有增强了危机意识,人才会有动力去求新求变,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生存和发展。居安思危则存,贪图安逸则亡,穷则变、变则通,这才是不变的真理。

然而,改变并非一件易事,习惯的力量常常把我们束缚在原地。我们习惯用带色的眼镜看世界,习惯用一成不变的方式对待他人和自己,习惯沿着原有的轨迹前行。习惯不知不觉控制了你的思想,指挥了你的行为。人塑造了习惯,习惯反过来又塑造了你,甚至限定了你。所以,改变和求新,先要从破除习惯、改变习惯做起。

只有积极主动地审视自己,重新认识自己的思维模式,才会发现自己的不足,寻找自己新的出路,并指导自己新的行为。所以我们说,成功可以来自习惯,失败也是来自习惯。如果追求成功,那就重视改变自己的某些习惯吧。

文/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

微风来了,带着阵阵的花香向我们正面迎来。

小河里的波浪是那样子的诱人。小草被风吹的东摇西晃地。我情不自禁地感叹到大自然的美妙!

柳树正在一摇一摆地在风中翩翩起舞。黄鹂鸟在树上悠闲地歌唱。

今天的池塘非常地满,想必是昨天的那场大雨把池塘给灌满了!你看,叶子上的露珠是多么的美丽呀!我突然发现,原来野外郊区是那么地美丽呀!远离城市的喧闹,来野外欣赏这独有的风景真的美呀!

沽名钓鱼

文/刘志斌

峰如眉黛,我的小池塘是黛下明镜一面。绿是裙裾,我的小池塘依裙而卧。我常去小池塘那儿串门找乐子。我想,只要我对它有心有爱,就不愁它对我无情无趣。

它是我的植物园。谷皮树完全是一个侵略军团。成百上千的“谷皮战士”凭借鹰爪似的根和强悍的生命力稳稳地占据了鱼塘周围绝大部分领地。最高处的一棵枝繁叶茂,仿若统帅。站在那发号施令,指挥军团向更高更远处渗透。码头边的那棵桂花树,虽然算不上威武,但也有一种清秀俊逸的姿态。我把它当做我的男闺蜜。我甚至把它飘下的诗虔诚地捧起,一句句地诵读然后夹入书中。码头对岸也有一株银子树。一年四季,风霜雨雪,都披着一身碧翠立在那儿。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它应是传说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五柳先生吧?遁世遗世,让我仰望和怅然。那些匍伏在地的野刺,攀缘而上的野藤,谦逊低卑的小草,窥头窥脑的麻杆树等,就是一些修饰的浪漫细节,总是让人不经意间惊艳。蒲公英是园中的坏人,被风轻轻一碰,就四处散布灰白色的谣言。总有一天,我要掐断它的脖子,拧断它的腰。

它是我的花园。“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杜甫诗句),说到花园,我有点汗颜。池塘边没有几种像样的花,入眼的,只是小巧玲珑的野刺花。每年5月份,一朵朵,一团团地就捧出来了。粉白粉白的几片花瓣拼成一个个袖珍版的玉盘。如果说风是曼妙的指挥家,那野刺花就是翩翩起舞的凌波仙子。如果说雨是温柔的追求者,那野刺花就是盈盈蕴情的小家碧玉。它已是我潜意识中的红颜知己。黄瓜花是俗了点,黄黄的一小点一小点的点缀在绿色的墙上,但花柄处的果芽总让人产生丰收的愿望。南瓜花大大咧咧,时不时亮出几个黄闪闪的壮丽的铜喇叭,可能憋不住新婚的喜悦,风一停,就嘟着嘴,对着蓝天白云,明月星辰乱吹一通。豆角花太娇羞,扯着绿色的叶片当帘子。丝瓜花又太招摇,立在搭好的架子上骚首弄姿。至于散落在塘岸各处的叫不出名的野花,就像是街头偶遇的一个个微笑,总让人心头暖暖的,亮亮的。我常去花园转转。看早飞的蝴蝶在藤叶中穿梭,听早出的小蝉伏在藤叶中吟唱,跟勤劳的蚂蚁握一下手,与飘逸的蜻蜓打下招呼。

说是动物园,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就算没有顽劣的猴子,也总该有几只野猪羚羊孔雀之类吧。然而还是没有。池塘里有青蛙,寥寥几只,瑟瑟发抖躲在难以寻觅的泥洞里石缝中草根下。趁着夜色有一声没一声,落寞又凄凉。倒是无忧无虑的蝉,此起彼伏,不舍昼夜,用洪亮的嗓子把夏的火热无尽地倾洒和穿透。我曾用一下午时间看两只独角仙甲虫在码头上打架。无声处,刀光剑影,硝烟弥漫。

能说得出口的动物当然是鱼了。草鱼是池塘里绝对的统治者,三五成群,漫不经心地巡视帝国。放了鱼草,它们便一拥而上。一根根被拖得翘起的草叶就像潜水艇上的旗帜,徐徐飘动,渐至沉没。而一旦受到惊吓,他们又倏地散开,蜇伏水深处。

山里的鸟,无非是白头翁麻雀杜鹃之类。它们当来则来,当走就走;当吃就吃,当宿则宿。时而落下几句鸣叫,时而送给一个急速的身影。倒是那只白鹭,低头瞪眼探嘴,终日立在塘里边的枝条上,不知是站岗放哨还是想做动物园的标本?

它也是我的菜园。丝瓜像一个弯牛角吊在滕上。黄瓜生育能力强,大大小小的孩子像一个个绿精灵在晨光下静默修行。鱼,是我菜园中最大的亮点。说到吃鱼,农村吃不同品种的鱼,是有讲究的。例如:“鳙鱼头,鲤鱼嘴,鲢鱼肚皮,草鱼尾。”意思就是鳙鱼头味美,鲤鱼嘴皮嚼劲足,鲢鱼肚皮嫩滑,草鱼尾柔韧。受不了这句话的诱惑,四种鱼,我全养了。我的鱼竿擦得很亮,鱼钩也吐着锐利的光芒呢。

岸边,有一大片野生的薄荷。农村煮鱼,在鱼七分熟时,揭开锅盖,放入姜蒜辣椒等,然后再放入一把翠翠的薄荷叶。因为,薄荷叶除味美外,还可去掉鱼味中的腥气。看着这一片茂盛的薄荷,我把狂喜强行按住。面上不动声色。我怕惊扰它们成长时的美梦。我甚至在天旱时不辞辛劳为它们挑水灌溉。伴鱼在锅中热舞,才是薄荷生命的升华和涅 !煮好了,倒入大白瓷碗里。碗白,叶绿,椒红;汤浓,鱼嫩,味鲜。倾国倾城,未吃先涎。

吃花,是一件诗意盎然的事,古已有之。屈原:“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曾风干菊花泡茶,淡淡的清清苦苦的味道,能让人想起秋日炊烟中的故乡。摘南瓜花做菜,也算是泥土中长出的风雅。清晨起来,趁着露水,去岸边,把南瓜花的柄在藤处掐断。然后,把采来的长长的花柄用手折成一小断一小断的。黄黄的花不需撕裂。旺火清炒。脆生生的,嫩鲜鲜的,水柔柔的。每一次去菜园,都能做到空篮而去满篮而归。

对这口小池塘,我给它的定义,意思成分最多的还是乐园。我曾多次围绕池塘步行,我想用我的脚踏实地来丈量它的腰围。它的腰围确实不大,换算成面积最多也就0.8亩。苗条得像一个我见尤怜的宫庭仕女。我在这里游目骋怀收获了满满一塘的山野塘趣,我成了精神上的土豪!我的富有甚至引起了邻人的羡慕。很多次的塘岸上相遇,邻人都微笑地问:“又来看你的鱼长多大了?又来修心养性了?”我此时,还以一种物质上富有的心态大方地回赠:“嗯,是的!是的!”

我很庆幸,和小池塘的亲密接触,让我由此呼吸到清新的空气,沐浴到明媚的阳光,聆听到悦耳的鸟鸣,享受到姣美的月色。借此,我把自己心里愉悦的触觉延伸到大自然的更广阔空间。

我,还需要一个怎样的更好世界?

窗外·童年

文/牡丹亭

每一幢房子,都会有门,有窗。门可以让你的人自由地出入,窗可以让你的眼睛看见不一样的风景。我所走过的路不长,我所见过的窗也不多。

(一)

那时我们住在乡下,有外婆,有小姨,有母亲,后来也有了妹妹。父亲在很远的地方工作,我不记得我有没有透过窗眺望过父亲。一定没有吧,要不然童年的记忆中关于父亲的记忆,只有那几件花衣裳,还有一小袋鱼皮花生米呢?

童年的窗有两扇,一扇是在厨房里,大房里也有两扇窗。

大屋里的窗。一窗大的对着床,可以看见路边,可以看见村庄的树木。我还记窗前有一只大木桌,吃饭的时候就会围着桌子。我一定爬上过木桌。我还记得那一年妹妹还没有出世,我喊着要当家。于是外婆和小姨就让我当家,我要当家便要天天吃饭团和炖鸡蛋。外婆笑眯眯地把鸡蛋握在手上。

那时烧柴,每天都有厚厚脆脆的锅巴。外婆用手团起来,捏成饭团,递给我。小姨说:“给我吃一口啊。”我不情愿地递过去,小姨一口咬下去,把我的手都咬痛了,我于是嚎啕大哭起来。

大屋里朝右还有一扇小窗,从那扇窗可以看见小伙伴和东洪和小三子家。东洪的叔叔和小姨是小学同学,后来考了师范,是学美术的。夏天,他让小姨和我坐在面前,帮我们画像。一画就是老半天,我可坐不住,感觉时间过得可真慢啊。小姨却是安静的地坐着。画像画出来了,小姨就把它压在箱子底下,不愿给任何人看。

小三子的父亲和我父亲是同学,也在城里工作。到了冬天,透过窗就会传来女人的哭喊声。这时我就会快步地溜出去。会看见到小三子的母亲披着散发地坐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数落着。小三子的父亲是沉默的,不知道沉默的人为什么会打自己的老婆。大人们都在低声地说小三子的父亲在城里有了别的女人,不要小三子妈了。

厨房里的那扇窗户,可以看见池塘,看见柳树。柳树半垂倒着,半边身子入了水,但是树枝依然向上生长着。外婆和小姨都在池塘边洗衣和拎水。外婆说我小时候和她生气的时候,她急得没有办法就会走到池塘边吓唬我说要跳到塘里去了。可是我却站在岸上嚷着:还没有到塘里,水都还没有到胸口呢。

我还记得那口池塘,我曾在那里栽过小桃树,最后被小猪给拱掉了,我还伤心地哭了。我还记得那口池塘,因为我贪玩,妈妈让我带妹妹,别人让我和她一起挖野菜。回来被家里人骂了一顿,因为我走后妹妹一个人差点掉到塘里了。我还记得那口池塘,夏天,男孩子们,会脱光衣跳到池塘里游泳。池塘里总会鸭子在戏水,四周有野草和别人家的菜园。

厨房的那扇窗,也常看见小娟和中东的身影。他们和我家只是一墙之隔。小娟和中东是我大母舅的女儿和儿子。中东对我很好,我站在门前看着他背着书包上学,羡慕不得了。又看着他背着书包回来,他告诉我他会写字了,而且是潦草字,这更让我羡慕不得了。小娟是争强好胜的,她会在我家厨房窗前划上一道线,线的北方是属于她家的。线的南方是我家的。我们会为这样的小事而争吵。我脸上有一道细细的伤疤,母亲说那是小时候小娟用藕竿划的。

我曾经透过窗看着小姨哭成泪人一样的出嫁了,我也曾经经过窗前,和父亲母亲妹妹一起去一个陌生的城市,留下外婆一人。

从前的窗已经不再了,房子也给了亲戚。外婆已经去出了,她去世的时候我都没有去送她。只记得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她的坟墓也面对着一座池塘。在她坟墓不远处,有另一座坟,那是中东表哥的。在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中东表歌就喝农药离开了。

小娟姐后来对我很好,她生了一个女儿,学习成绩也很好。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家里都高兴得不得了,只是刚生下来就得了脑瘫。她的一生也是曲曲折折的。但是她一直都很坚强。

小三子的父亲和母亲没有离成婚。小三子父亲从城里被贬回到乡里。年纪大了,和小三子母亲反而成了村子里最恩爱的夫妻了。

从窗前哭着被小姨父娶走的小姨,并没有寻找到她的爱情。他们生了三个女儿,但是一起到我家的时候,小姨都不愿和小姨父走在一起。因为小姨父生气时会打小姨,用扁担把小姨的头都打出血。母亲曾经看到小姨写给她的信都流泪了。小姨父还喜欢赌钱。幸好他们的三个女儿都考在了大学,在外地工作了。小姨现在在表妹家带孩子。

旧日窗外的风景都模糊了,池塘也比小时候小多了,只有塘边的柳树更粗又老了。它沉默地记录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那些窗外的风景都收进了它沉默的口袋里。

水漂情怀

文/TXDFS

水漂,轻盈,在水面上盘飞。跳过一个个圆弧,打溅起一朵朵水花。这就是我们旁山依水的乡村娃子,常玩的游戏。

还小的时候,我居这里。池塘就在距我家不太远的地方。池塘四周满是柳树。春至,细嫩的柳枝如少女的长发一般,从树上扬下来,悬在水面上,伸入盈盈的塘水里。倒是一幅绝好的乡村画卷。可淘气的我跟其他乡村娃子一样,每每路过池塘,常总爱捡起一块石头或是瓦片抛个水漂,来打破这片宁静。

水漂,从水面上掠过,掀起层层涟漪,最终沉入水中。

那时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有那么一天不再做山沟里这沉水的飘石,我想飞越池塘去,到达我心中的那个彼岸。我们那一辈,不知有多少山村娃子跟我一样为之苦苦努力过,却最终能走出那个池塘、走出那个乡村的,却寥寥无几。

幸运的,我走出了这个乡村,远离了这个池塘。却在阔别乡土这些年的时间里,我久久没法淡忘的,还是这个水漂,这个映有我童年身影的乡村池塘。

儿时的事,人长大了再回想起,依然觉得是那么的美,印象是那么深。就如才刚刚铬上去的印。

多少年来,我没在这里打过这样的水漂了!而今回归故里。看到乡村还是这般模样,池塘还是这个池塘。不由自主地,我便重拾起一个石子儿,抛起了一个漂,石子从塘面上划过去,虽掀起有层层涟漪,却留下的也依然只有平静。我内心微觉一凉。

路也还是这条路,其实已有人无数次往来走过了,却是丝毫没有改变。

乡村依是如此的安宁。只是村子里的屋老了,人,不再是那时的人了。除了老人和孩子,就是乡村广袤的土地和山林,哦,还有那个池塘上间或飞起的水漂。

时间还在不停的冲洗着这个村庄,不停地在大山中飘着。

前来迎客的狗儿跟是儿时也是没有两样,除了跟家禽追赶,就是卧在温热的土坑窝里打着颤。池塘边缘的柳树跟儿时记忆中的模样大不一样了,已是苍迹斑斑。不知什么时候,是谁从哪里引来的革命草种,也占去了池塘三分之一的面积,野生的八茅丛已伸到了塘水中央。原来的木梓树只剩下了两三尺高的桩了,那时栓在梓树上用来灌溉农田的铁扯栏竟也不见了。水鸟在塘水面上自在的游窜戏嬉着。我抛一个水漂,微涟已荡不到塘岸去,碰到周边的草儿便立即移弃了。池塘的对岸边,只见得到立着拐杖的老妈妈和塘水中她正对我望着的影儿。

我不属于这个地方已有十七八个年头了。这次回来,让我唯一感觉有变化的也只是路边的草丛更深了些,已深过了一米七八个头儿人的腰。

正值草枯时节。农田里的庄稼都已入仓。守着这乡村的老人,已开始陆续点着了田埂那薄土层上锄下的已早干了的草堆。只有路边草还是那么的高。唯有冬豆还泛着绿。

这是,我曾生活成长了二十年的故土啊,却相比我离开的时候,山,静了;树,高了;草,茂密了。

所幸的是,这里没有外面那些城市的喧闹,没有尘世间的暗沙射影、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等一切紊杂。这里,倒是一块养心的乐土。

我打的水漂轻轻在水面上飞过。离别故土十七年的时间就如这水漂在水面上划过一样,也就是这么短暂。我走出去时打的是这盘飞的石子水漂,而今回来了,还是抛的是这盘飞的石子儿,最终归缩都一样,都是沉回这深蓝而明净的塘水里。

我徙步在这静密的池塘畔,内心微觉一振,其实我是怎么也跳不出这个故土村庄的圈子的。我们每一个心系故乡的人,无论走到哪里,最终都会被这魂牵梦绕的乡情所奴驭。

突然,我心中一镜湖水突兀而现,似比这塘水更深更碧,是深不可测、且碧蓝爽心。我想:既然我怎么也断不了对这故土的卷念,当下我又何必不在这块神奇的乡土上,来打一个让这整个乡村从此脱贫的水漂,而划破故土贫脊的宁静呢。

故乡的味道

文/郑月娟

每有空闲,我就回乡下看看,不为别的,只想回去陪陪父母,待在二老身边陪他们闲聊,在父母心里我永远是个孩子。

今天,我们姐妹一行回家,从上午到下午就这样待在父母身边聊天,幸福在心里流淌。但我晚上要跟班自修,所以下午又不得不离开父母回自己工作的小城了。

每一次的离开,父母都跟着我们的车子送了好远好远,直到我的车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外。每每此时,我都不敢看父母,只能从后视镜上看着渐渐远离的站在原地不动的二老。

记得有一次,我们将行车时,忽见父亲眼中含着浊泪。那一刹那,我的心好痛。

此后,每一次离开家,我都不敢正眼看父亲,我装作很快乐的样子说:“爸妈,有空我就回来,我喜欢我们的村子。”爸妈听后,总很开心。可是因为工作忙,很多时候我总无法兑现自己对父亲说过的话。

今天,看到父母,尤其是父亲,他的精神大不如前了,自从前年那场小手术后,他精神和体力都差了很多了,记忆力也不断下降。他知道自己记忆力不好,我们和他说话时,他认为重要的就拿笔在本子上记下来。面对这一切,我心好难过,除了多给他买点营养品,我別无他法了。看着年老体弱的父母亲,我只叹岁月的无情。多希望时光能放慢点脚步,让我们陪着父母慢慢变老。

我的村子好美!至少在我心里她很美!最美的是村前那口鱼塘,它终年不干涸,而且塘里养的鱼,肉又滑又香。

池塘四周是村民的菜地,乡亲们用这口塘的水浇灌出来的菜、葱、蒜、萝卜,美味脆口,远近闻名。

小时候,我们在这池塘里学游泳,打水仗,洗衣服,洗番薯。小伙伴们从池塘的北边游到南边,又从南边游回北边,比赛谁游得快,虽然没有奖品,但我们却乐此不疲。

我喜欢生嚼葱蒜,母亲就笑说我:“长大后嫁后田(后田是我们镇的一条村,听说那里有好多水田可以种葱蒜)吧!那里有食不完的葱蒜!”我不知道后田村的葱蒜是否也和我村的葱蒜这样好味。

长大后,在城里工作了,也去过很多城市,尝过不少地方美食,但我对我那村子里那口池塘的鱼,池塘岸边种的葱蒜,总是念念不忘!

现在想想,那个年代食物匮乏,但记忆却是那么丰盈。

今天,食饭时,面对满桌的鱼肉虾,我却专拣弟媳种的菜和葱来夹,尤其是钟情于那碟用生抽生搓出来的葱。我知道,这生葱里有我儿时太多的味道和记忆。

晚上,在朋友圈里,看到妹妹发了她和姐姐弟弟一齐去菜地浇菜的视频,心里顿感特别亲切,那菜地,那池塘,缀满了我儿时太多太多的记忆了。现在即使看尽天下风景,还是觉得它最美!

光阴总是把人抛,纵然岁月老去,但总有一种东西永不老,那就是儿时的记忆,那就是故乡的味道……

意料之外

文/李凤林

我的居室设置两个阳台,东边为生活阳台,与餐厅相连,实为“生活”;而西边的曰观景阳台。不说也罢,何景可观?

原先是有景的,阳台下是一片有些原始意味的荒野之地,杂树种种,野草丛生,繁乱出丰厚的绿色,很是养眼,而且久视,时常臆想杂树野草中会跃出一只老虎或者野狼,甚至羚羊之类从容走出,训练培养我的有些贫乏的想像。

可是如今,绿色尽除。大抵是三月前,来了一群人,伐木的伐木,除草的除草,斩尽杀绝而后快。这群人走后,天地置换,现场成一块裸露的黄泥地。此景我已作《丢失的趣味》,不必再费笔墨。原来大概要作宜居之地建筑两幢住宅,机器轰隆了好些时候,掘出两楼的地基模样,事情突然中止,一切机械设备全部搬走,喧闹工地忽成死寂。真不知何故,事情半途而废,看看时间过去好久仍无动静,知业已定局。好了,现在我看到的景致就是两口崭新的“池塘”。

如果养鱼,也好。不养也罢,只要是池塘,虽无鱼跃,总可以看到荡漾之景。可惜只是样子似池塘而已,一边是打开了缺口的,另一边仿佛是也蓄水不住。下雨时节,只见滚滚黄汤冲泄而出,有如山洪暴发,雨过之后,留一路黄泥,人行其上,随时可能乘上溜溜板快速前进数米,让人惊呼狂叫的。几日太阳,又招来些东西南北风,总是可见黄尘滚滚胜景的。

出乎意外的是,“池塘”里总不至于完全干枯,有些水洼,做了可爱青蛙们的“舞池”,于是就有蛙鸣如鼓的月夜了。深居城市却享受着乡村的夜景夜色,却也有些意外获得。可是,细听却没有久远之中的热闹,不知这些原来居在乡村的家伙现在深居城市是不是性情甚至品行有些变异,大减气势,无此起彼伏,无东边唱来西边和的劲头。后来才知原委,蛙极少矣。田蛙在乡下是一个大家族,现在只是数只,完全不能行成聚居者的磅礴气势。也好,一支小小文工队,有一两个站出来表演几重唱也是乐,也能让清静好久的耳朵享受享受。于是每在华灯远处点亮时,我便搬条躺椅在阳台上,优哉优哉,静待蛙鸣,似乎有些阔的老头静待为我独设的舞剧大幕拉开。

那时候,夫人还在,忙完晚餐收拾厨房,她会悄悄地坐在我的身边,安静地享受黄昏笼罩下的一段时光。楼下几声蛙鸣,清晰传进我们的听觉,清新亲切。我们便在时断时续的蛙鸣声里说些话,也勾起一些久远的记忆,如小时在乡村的种种游戏。她说那时在农村大队的林场做事,有好几个女孩子同居一室,劳动一天以后,几个女孩子会在月色明亮的山脊上边走边唱,大有狂欢的样子,这时能远远地闻到山下的蛙鸣,也能听到远远近近的狗狂吠不已,仿佛都是为着她们的疯癫伴奏。那时候,真好。夫人感叹。我抚摸着她的手,知道她是单位原本几个要好的同伴,随着职位职务的变化有了一些隔阂,心里别别忸忸的,如此就说着一些别的话安慰着她。她不再去想那些事,高兴地跟我说着退了休一起去乡下住,提个篮去采野菜,或者去小沟小渠里抓鱼,或者也在月夜里去山脊上走走,“还像我们年青时样大声地唱歌放肆地笑,你敢吗?我不怕,因为你陪着我。”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好,一定。”可是她不等退休就独自去了天国。

现在楼下已没有了蛙鸣,最终还是恢复了建筑,很快造好两幢高楼,两楼之间也铺了绿草,栽了树,种了花,一条小小的石子路供人散步,还有些建筑小品装饰,完全高档住宅区了。这一小块地方,经历着草木杂生的荒地,中间是停工的类似如池塘空地,现在成人居聚结的小区。尽管现在的样子是城市终有的归宿——开发商看中一切可宜居的地方,绝不会让一块地荒着空闲着。但我还是很怀念它原来的样子,不论先前草木厚绿的模样,还是后来蛙鸣的水池,都能给我一些意想不到的趣味,让一介读书写作人累了有个地方放松眼目,也能听听蛙鸣松弛神经,可是现在一切都没了。观景的阳台真是白设了!更何况此情此景寄托我无尽的缅怀与哀思。

我的荷塘我的花

在理想的境界中,我们都习惯把父亲描绘成一座山,一座伟岸的山;在现实的生活中,父亲或许只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或许就是一尊神,一尊威严的神。这是许多文学作品中,一条不变的的经典。但,我的阿爸却不一样,他总说自己就是一池明澈的清水,一片风雅的池塘。阿爸说,他的存在,只是为了陪伴荷花的开放而生存,而那枝荷花,就是我美丽的阿妈。

——题记

小时候听见过阿爸夸阿妈,那是一种信心满满的自豪。他说自己是一片明澈清亮池塘,阿妈就是池塘中的荷花。为此,我时常在想,我是什么呢?也许,我就是那池水中无忧无虑的鱼儿,幸福的游玩在荷花的身旁;也许,我就是那片田田的荷叶,翩翩起舞在荷花的身旁;也许,我就是那藏于水底的莲藕,浑身洁白织满了千丝万缕的柔情,是他们终身扯不断的情缘;也许,我还是那心中藏着清香与苦涩的莲子,他们把所有的痛苦都埋在了我的心中……

夏天的傍晚,我们一家常在这幽静的荷塘边散步。阿妈哼着采莲的小曲,阿爸踏着轻盈的舞步,随着蛙声的伴唱,他们把欢歌笑语深情的推向水池的中央。我扑在池边的情侣椅靠背上,用小小的手儿给他们打着拍节,依依呀呀的跟着哼唱。这时候,阿爸会过来牵着我的小手,把我抱到那田田又婷婷的荷叶旁,指着那迎着月光羞涩而开的荷花对我说,你的阿妈是荷花仙子下凡,来到这片幽静的池塘,她的身上和你一样,散发着幽幽的暗香。

是的,我的阿妈非常美丽,她纯洁、高雅、漂亮、清丽,象一位神仙姐姐。总之,你想怎么形容都不过分。她浑身散发着缕缕荷香的幽韵,水灵灵的旖旎在阿爸的眼中,她是珍藏在阿爸心中的希腊美神——阿佛洛狄忒!你要问那水中的荷花为何这般美丽,是因为有这一池明澈的清水滋养;你要问阿妈究竟有多么漂亮,我想,只要看到阿爸眼神就清楚了。

我也是江南的女儿啊,我也想追着那江南的烟雨行走,谁不想花开茶靡妖娆江南。可我还是不小心弄丢了我的荷塘我的花,命运却叫我奔向远方。毕业后,为了理想,漂泊四方。从此,在我的心中留下一首唱不尽的歌谣,那就是阿爸的池塘阿妈的荷花;从此,在我的梦中常有一景,还是阿爸的池塘阿妈的荷花。

想起阿爸和阿妈,就想起烟雨苍茫的江南。丰润的土地,纵横的水域,古老的石桥,悠长的雨巷,花香的池塘。吴侬软语,发嗲之音,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如歌的乡音。好在梦中能与阿妈倾诉,好在梦中还能看到我的荷塘我的花。

我眼中的泪水啊,就是那片池塘的烟雨;我心中的惆怅啊,就是那片池塘的月光;我寂寞的文字啊,就是那池中的鱼儿;我不尽的乡愁啊,就是那片清澈的池塘和隽美的荷花。

苏堤柳岸,断桥竹溪,曲院风荷,三潭印月……寂寞时,常常想起这些家乡的风光。那条弯曲的石板小路上,有我欢快的身影,那倒映水中的石拱桥,保留着我悲伤的姿势,那小小的乌篷船,载走了我的欢乐。如果说我的悲伤,只能用吴侬软语轻声细说,是因为漂泊在外的游子,在细心的回味着家乡的味道;如果说我的寂寞,只能用文字缠绵的表达,是因为我再也无法牵手我可爱的荷塘,更有那遗憾中的叹息和无可奈何的后悔。唉,真不该丢下了我的荷塘我的花!

直到那一天,我终于回到了魂牵梦绕的家乡。唉,荷塘还在,荷花也开,只是不见了我的阿爸。月儿躲在树梢,星星藏在云宵,我牵着阿妈苍老的手,小心翼翼的站在荷塘边探望。忧郁的蛙鸣唱出了我们的悲伤,陪在身旁与我们一起徘徊傍徨;寂寞的月光穿透了我们的心儿,它将泛黄的脸儿忧愁的扬起,陪我们一起不停的悲伤。

我站在荷塘边,朝观凝露,晚依夕阳,想起从前,伤心的泪珠如雨落下。我再也看不见那个伟岸的身影,我再也听不见那么磁性的嗓音,我再也不能开心的坐在他的肩头上欢笑。苍老的母亲啊,白发闪着刺眼银光。她颤抖的手儿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背脊,滚烫的泪水不停的滴入池中。痴情的风儿摇动着柳枝,顽皮的在水中不停的画着圆圈,把我们的泪水均匀的搅合在清澈透亮的池水中……

我的荷塘啊,请你接纳游子回归的悲伤与欢乐。我又站在你的身边了,我还是江南的女儿,我的心中始终装着这青青的荷塘幽幽的花香。我的阿爸哟,你的荷花还是开得满满一塘,你的鱼儿,还是游玩在荷花的身旁。你的莲子已经结了果,虽然心中充满了苦涩,还是很快乐。只愿阿爸在天堂记得开心,你的女儿守在你的荷花旁衷心的为你祈祷!

哦,我的荷塘我的花,我的阿爸和阿妈……

家,最深的牵挂

我的脑海总是出现那满是枝头的枇杷,及枇杷下那嘎嘎乱加的鸭子们。而现在,面对着一面又一面的墙,我只能想象着,那边以前有棵枇杷树,树下住着一群鸭。不忍道别,我该如何道别,我的家?儿时的玩伴,如今早已各奔东西。他们是否也会像我这样在一个平凡的日子里,特别的想念我们的以前?想起曾有过我这样以为好朋友,我们曾一起野炊,一起吃一根冰棍,一起玩跳绳,偶尔也发点小脾气,发誓再也不理对方了,最后却在一颗糖果的诱惑下,忘记了先前的所有不快。

我该如何跟你道别,我的家?在屋的前边,那块水泥地上,曾经的黄土地,有着我的,一个小小花园。每到春天,那些绿绿的小家伙们便探出头来了过不了几天,花儿们也迫不及待地出来了,喇叭花,太阳花和其它一些叫不上名儿的花儿们,每天一放学就去看它们,给它们浇水,甚至还会为被某人采去一朵而痛心而一直记恨这个人。还有河边那艘废船,每到鱼类繁殖期,我和表妹便会拿根竹竿,再套上个网,去河里捞那些鱼苗,放船舱里。有时会放一棵在手心里,感受着新生命的强烈跳动。还有那些田野,那些大树,那些池塘……曾经的曾经,我会疯疯癫癫很没形象地奔在田野中,偶尔还会哼哼歌出出神,便全无形象地摔在田野中,又怕被正忙的大人看见挨骂,便连忙爬起来,拍拍裤子又向前奔,迎着那混着泥土的清香味的风儿;夏天,会在树下荡秋千,两段绳,一张网,简单又快乐。呵,还有那个池塘,那个我摔过三次的池塘,那个有着很多鱼虾的池塘,那个上面有着菱秧的池塘。只要捉几条小蚯蚓,拿根竹子,提个小桶,往那儿坐一下午,就能把小桶装满。现在,我该如何与你告别,我的田野,我的大树,我的池塘……

家,是一个无论你走到地球的任何角落,都会时刻记挂着的一个地方;家,足以让夜深人静在异地孑然一身的人悄悄落泪;家,是一个给你快乐也给你痛苦,但哪怕给你全世界你也不愿去交换的地方。因为那里有着最深的牵挂——爸妈。

第一次真正离开家是在十七岁的那个夏天,那个似垂死之人死死挣扎着不肯离开的炎热的夏末。高中,传说中的住校生活。熟悉了晚上伴着青蛙的欢叫才能入睡,熟悉了早上一睁眼就可听到的鸟鸣,熟悉了做一会儿作业就抬头望一下那被风吹的簌簌响的竹林,熟悉了在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听到妈妈喊吃饭的声音。然后一切就又变得陌生。晚自习做作业的时候,偶尔还习惯性地抬起头,只能望见那一片片趴在玻璃窗外的蚊子。有时会突然地很冲动地想伸手抓一只来问问是不是从家那边飞过来的,然后连自己也觉得可笑地摇了摇头,拿起水杯灌了几口,又继续埋头赶作业。

二十岁,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成了一个异乡人,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从南到北。小学时想家了,我可以走上十分钟就到家了;初中时想家了,也只要骑十五分钟车就到家了;高中时想家了,公交车半小时就能到家;而大学想家了,公交车半小时转转绕绕也才到火车站。送别的路上,每一步都很艰难,爸妈坚持要送到车站,爸爸也像妈妈似的一路唠叨开了。坚持没哭,因为感觉自己长大了。“一棵,两棵,三棵……”我静静地走在家门前的小路上,默默地看着两旁那些和我一起长大的如今已枝繁叶茂的香樟树,心随着旧日的时光飘向了远方。小时候,这些小树是家的标志。看到了小树,就想起了小路,想到小路,就想到了小路那头的家,和家里那两位我深深的牵挂。高中时,志在四方,只想出去闯闯,真正出去了,又不忍心让爸妈孤单地待在家,他们从不反驳我的任何决定,只会在心里默默难过,我一走就是半年。

家门前的那条小路,曾留下了我和爸爸的许多共同美好回忆。至今,仍有个画面一直在我脑中浮现:父亲骑着自行车载着一个小女孩,女孩开心地笑着,唱着歌儿,父亲稳稳地在前面骑着。小女孩一直想数路旁有几棵树,可怎么也数不清,好像一眨眼,就到了小路的尽头——家。父亲曾在这条小路上骑着车送女儿去上学,送女儿去看病,带女儿去公园玩,风雨无阻。长大后,父亲的位置被妈妈取代。女儿要逛街,缠着妈妈一起去;女儿生病了,也希望妈妈陪着;女儿的秘密,也只和妈妈悄悄说。爸爸变得沉默了,女儿和妈妈出去,他只会叮嘱一声早点回家,就在后面默默地看我们走远。爸爸越来越像山,沉默伟岸。女儿偶尔会陪爸爸看电视,陪爸爸聊天,他是有点老了,偶尔的低头,我能看见他的白发,一股愧疚油然而生,压抑着我身为人女的自责。妈妈把做好的棉鞋塞进箱子里。“儿行千里母担忧”,她一遍又一遍地叮嘱要穿暖,只因天气预报中,那个遥远的北方要比家里低上十多度。

家,有我最深的牵挂,无论我走到哪里。

映日荷花

文/莫景春

夏天的太阳是特别的慷慨,把大把大把的阳光尽情地泼洒在大地上。有些植物受不了太阳的这种热情,在太阳的抚摸下蔫蔫的。连那些最坚强的人们也纷纷躲到阴凉之处,望着外面热情似火的阳光不停地叹息。

荷花却是一副灿烂焕发的样子,在耀眼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神采奕奕。荷叶连连,清亮碧绿:宽大的荷叶,一张挨着一张。整个池塘就像铺了一张有褶皱的绿毯子。那绿直逼着你的眼,像要钻入你心底。绿幽幽的深处传出几声隐隐约约杂乱的叮咚声,那是快活的鱼儿在尽情地嬉戏。绿透人心,阳光的燥热似乎被抵消了一些,稍稍有些凉意。

在夏天,在耀眼的阳光下,荷叶荷花总是那么生机勃勃,也许是充足的雨水,还有阳光的激情,让荷花总是激情澎湃,快速生长。那它们在不见阳光之处又如何呢?是否也如此娇艳美丽?

那是一处山脚的池塘,山用它那高大的身躯紧紧地护着那方浅浅的池塘。数张荷叶怯怯地伸出水面,孤零零地长着。巴掌大的叶子,有些暗淡,似乎是营养不良,纤细的茎秆吃力地挺着荷叶。有瘦小的荷花羞涩地探着头,还紧紧靠着荷叶,似乎离开了荷叶的依托,这荷花便马上蔫下来。其他水草却是那样的丰茂,肆意蔓延,气势汹汹,大有把这可怜的荷叶荷花笼罩的气势。

我知道这池塘不缺乏肥力。塘边边堆满乌黑的淤泥,只有那牵牵连连的野草藤蔓蓬蓬勃勃长着,难道是这些野心勃勃的野草在野蛮地抢夺荷莲的肥料?

徜徉在山脚下,我感到丝丝凉意。阳光从头上呼呼而过,大山庞大的身影罩住了池塘。荷叶荷花可怜兮兮地长着,它们像是企盼着什么,努力地挣扎着,在水的动摇下左右摇晃,稀稀疏疏。我突然想起那盛满阳光的池塘,荷叶荷花是那样的繁茂,竞相在阳光下争奇斗艳。

原来莲荷属于喜阳光类的,不喜在阴凉黑暗之处。阳光的充足让它充分吸收光线,发生强烈的光合作用,产生更多的营养。荷叶荷花自然就长得枝繁叶茂,而且是阳光越强烈,越能刺激这种作用。若是没了阳光,它便缺少动力缺少营养,病恹恹的样子。

怪不得宋朝大诗人杨万里有句名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只有灿烂的阳光才使荷叶荷花更加耀眼迷人。

为人也不应这样吗?每个人一生的所作所为都在老百姓的眼皮底下,众目睽睽,功过是非,清清楚楚。贪污腐败从来就是遮遮掩掩,躲在阴暗处偷偷摸摸,怕群众雪亮的眼睛,害怕灿烂的阳光;干的尽是损人利己,损公肥私。整个社会自然而然处在混乱黑暗之中。

贪污腐败都是滋长在阴暗的角落之处,阴暗角落自然没有灿烂的阳光。自身清廉的营养就会缺乏,生命力就不旺盛,犹如阴凉处的荷叶荷花,就经不起风吹雨打,最终堕毁于一潭清水中。

春天的池塘

文/汤静

穿过小区的一段路上,有个依地势而建的人工池塘,我每天都要从池塘的木板桥上走过。

冬天的时候,物业工人会把池水放光,把各色的鱼儿送到暖房。池塘没有了水的滋养,就好似人少了灵魂一样。看到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水泥池底,总会不由自主地心生冰冷的感觉。

三月出差几天回来,远远就见池水盈盈,池边绿柳嫩嫩的枝条飞扬着,好像在向我招手一样。我脚步加快,飞奔到池塘边,迎春花丛生的枝丫,鹅黄的小花密密绽放着,给波光粼粼的池水镶上了一圈黄色的丝巾,三两鱼儿并排慢慢地游动,仿佛池塘灵动的眼睛。

下班回来时,在池边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射到水面上,宛如一件橘黄色的纱衣,轻轻地裹住了这个不大的池塘。

我忽然发现,在距离我十来步远的长椅上,也坐着一个人,并且他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我不知所措起来,如果他是个年轻人,我想我不会去触碰人家的心事。但是我发现那人的旁边放着一根拐杖。

等待,还是走开,我在心里矛盾着。

终于那人慢慢地站起来了,拄着拐杖蹒跚而行。我看看他的方向,过一段草地就是水泥台阶,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后,伺机好扶他一把。

再次遇到那个人,是几天以后的晚上。我有晚饭后散步的习惯,在健身器材的场地上,他正按摩后背,我笑笑,他也点了一下头。他给我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主人公就是他自己。

他10岁那年,还是东北西部山村里一个很顽皮的孩子。那年的春天来得早些,晴朗的日子,他和两个小伙伴儿在村头的池塘边玩,解冻的池水,鲜嫩的水草,游来游去的小鱼儿,那天他们捉了好多条小鱼儿,好开心呀,可是就在眨眼间,一条大黑狗窜了出来,疯了似地向前奔跑,一下子撞在他的腿上,他站立不稳,立即跌向池塘的深处。

另外两个伙伴儿愣了一下,稍大点儿的孩子让另一个赶紧回村喊人,自己也就跳进了池塘。

他得救了,而那个伙伴儿却永远把生命定格在池塘里了。

“3月30日,这是铭刻在我心上的日子呀!”他说,嘴唇颤抖。

“也就是那天,我在池塘边见您的那天吧!”

“是,50多年了……我到池塘边和我的兄弟说说话,告诉他,我们的父母都还好。”他把他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都接过来了,像一家人一样……

每天再走过池塘的时候,在木板桥边,我都会稍停下一会儿,向那从未见过的少年默默地致敬!我想他也应该含笑于天堂了吧!他的生命已经依托在他的兄弟身上,他们共同续写着人间最质朴善良的故事,同时也感谢那位满含歉疚的老人,50多年的风雨岁月里,承担起两个人的责任和孝心,他给注入了希望和温情了。

窗外蛙声入梦来

文/曹春雷

因为一场连绵的雨,小区池塘里的水涨满了,居然还有蛙鸣,虽然只是寥落的几声,像是青蛙在午夜的梦呓,但我却听得真真切切,并心生恍惚,以为自己是在老家的那个池塘边上了。

那个池塘在我家房后,不大,但因为附近有河水注入的缘故,常年有水,从没有干涸过。有水,草就茂盛,夏日里,青蛙就多,蛙声就稠。我家堂屋有后窗,从那里望出去,正好把一方池塘收入眼底,蛙声也常常穿窗而来。我常常认为,那方池塘其实是挂在我家墙上的一幅壁画,是有声有色、动感的壁画。

池塘边上有一棵垂柳,两棵杨树,它们整日整夜站在那里,忠实地守护着池塘。五月的时节,一场又一场雨水的降临,会把青草和树叶洗得很绿,是那种清清爽爽的绿,看起来让人很清凉。

夏夜,我常在蛙声中来到池塘边上,坐在草地上,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只是静静地坐着,闻着青草幽幽的清香,听着蛙鸣,看池塘里的水怀抱一弯明月。这时的月光,把水洗成了银白。池塘里有荷叶,零零散散,是池塘擎起来的,一张张用来收纳月光的伞。

青蛙有的在池塘边,有的端坐在荷叶上,呱呱地,面向月亮,用它们自以为美好的声音,重复着它们千百年来一直重复的吟唱。你方唱罢我登场,此起彼伏,它们是在开一场盛大的月光下的音乐会。

这种时候,我的心里也是落满月光的。

这蛙声是让人爱的。

但有时候,蛙声也是讨人烦的。那年高考前,学校放了一天假,让学生回家休整一下。那天晚上,我依旧复习到深夜,睡觉时很晚了,奇怪的是,蛙声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聒噪,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高考后母亲告诉我,那一夜,她拿了一根竹竿守在池塘边上,吓唬青蛙,谁叫就戳谁。

我想像得出那个画面:母亲披了一身月光,持一根长长的竹竿,像卫士一样,在池塘边的草地上来回走动。池里的青蛙,乖乖地收声不语。

如今我远离故乡,居在这个城市里,再也没听到过蛙鸣。

但这个夜晚,我居然听到了蛙声,我怀疑这楼下池塘里的青蛙,是在这个雨天千里迢迢从乡下赶来的,只为来告诉我,老家的池塘想我了。

风燃的水烛

文/心灵散步者

那是村里人过去看守池塘废弃的一间小屋。

池塘里淹死过人。但燕子不怕,她不相信鬼神之说。她只感觉那间小屋,是村里最为清静的地方,她需要安静地学习环境。

燕子第一次高考失败后,小屋的那份清静让她住了进去。一盏油灯,点亮了一千多个夜晚,却始终没有照亮通往向往已久的高校的小径。

三年高考,第一年,离一本差一分。第二年,离二本差一分。今年离二本又差八分。成绩一年不如一年。每次在平行班里统考名列前三名的她,在老师和同学们的惋惜中,彻底茫然了,不知何处是归途。

一池没人打理的蒲草,茂密、旺盛。蛙声一片。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失败的结局彻底结束了高考的生涯。几年来,没人知道她进入高考考场之后的强烈反应。第一年是无名的心悸,第二年又伴随着全身发抖、抽搐。今年这种现象变得越加突出明显。是紧张和恐惧吗?她说不清。只是一走进高考的考场,仿佛就像进了高温的桑拿房一般胸闷地透不过气来,窒息的感觉让她难受不已。没有人了解自己的心情,也没有人知道自己考场里的处境。她也不想对别人说起这些,让别人误解为自己在为失败寻找理由。

燕子的话越来越少。骄阳下辛勤劳作的父母和外地打工的哥哥,他们的影子像一块秤砣沉甸甸压在自己的心上,每一个疲惫的眼神都让她的心里激起无尽的感慨和思索,搁置在内心的沉重却无法卸载。也许,自己命里注定和千千万万的打工者一样,远离家乡,像一只候鸟般的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觅食和生存。失败像池塘里的硕大的荷叶,一片一片的连接在一起,覆盖着水面,没有一点涟漪。她的心里无望的安静便如这池塘。

亲人温馨的安慰和关怀,被失败的自卑分离成孤独的晶体,暗夜里发着幽幽光,虽然苍白无力,心中总算有了些许的温暖。别人的不解和嘲笑,亲人的安慰和鞭策,接二连山的落榜,她感觉人就像医院里为别人打针的护士,根本不知道别人的疼痛。

出路在哪?燕子一遍遍反问自己。她感到自己就像老人说的快要“努”死了。

坐在池塘边上,燕子看着三年没有仔仔细细看过的池塘,就如同她三年的同学面孔一样,熟悉而陌生。她不知耳朵里听到的是这夏夜的虫子叫声,还是自己的耳鸣。连续的失败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囚禁了自己压抑的心以及心中的千言万语。心中那张理想编制的网,正在一点一点的裂开,失意漫流。

世界上没有救世主,只有自己解救自己。

希望的青苗总是从荒芜的土地里长出。思考像一剂催化剂,在失意的落寞中,加速着她的成熟和坚强。让她重新思考和规划自己的人生。人生不就是一个一元一次方程吗?这个未知的元,不正是一个人只有一次的人生旅途吗?与其把失败像石头一样背在身上,成为负担,不如把石头踩在脚下当作前进的基石。她对自己说。

这时燕子看到圆圆的池塘,像一个巨大的银色的蜡台。蒲草,她喜欢蒲草的另一个别名:水烛。喜欢看一支支水烛毛茸茸的身体静静得直立。水烛,这个儿时亲密的伙伴,把她亲昵地拽回了无忧无虑的快乐的童年。她像小时候一样,折下一支水烛,从蜡烛芯般的水烛花下撕开一个小小的缺口,用嘴一吹,水烛细小如毛的蜡体,在风里片飘飘渺渺、连绵不断的漫天飞舞起来。仿佛心中所有的压抑和不快都与水烛的飞絮被天空稀释,燕子感到十分轻松。渐渐的水烛像燃烧的蜡烛一样,变得越来越短。水烛不是用火焰燃烧,它不是在灰飞烟灭的悲凄厉流泪伤心。它用另一种燃烧的方式,风燃的形式,描述着自己生命最后的美丽,用浪迹天涯的洒脱,谱写生的永恒和极致。

如同磨难是人的生命里另一种前进地动力,风也许是火的另一种存在方式。这一定是大自然对自己的启迪。

水烛在燕子的手掌里变成一支孤零零的细棍,仿佛向她证实自己表面的柔弱里还有骨的硬气和坚强。

不是所有风都是悲戚地呜咽,千帆过处风才是前进最大的动力。

燕子不再想得太多。树移死,人挪活。她也想和许许多多家乡的小伙子丫头一样,轻松地自由自在的出去打工。她喜欢烹饪,特别是逢年过节和父亲一起给村里人加工酱骨头时,她会沉浸在自己劳动的欢快和喜悦中,为自己一点实实在在的成绩而欣慰。现在,自己高考的大门已经关了。他不愿做老来中举的范进,更不愿把一生搭进在自己并不擅长地考试流程中去。她想先去城里打工,等熟悉了城市以后,开一个自己的酱肉关。自己当老板,自己养活自己。

看到挖藕的人,她突然想到池塘里淹死的王家二妮。其实池塘的水还没人深,只是淤泥很深,二妮走进池塘,如果有一根绳子,一根希望的绳子,她一定会走出来的。可惜,人心若死,却是看不见绳索的。

想到这里,燕子折了一把水烛,每一支水烛花下撕开一个小口,好像大地就是她自己的舞台,像男孩子一样,一边大喊大叫着,一边沿着池塘奔跑,水烛的花絮纷纷扬扬的漫天飞舞,要把心中三年多压抑的话语,全部无所顾忌地随着水烛的花絮释放出来。

夏天的云朵:多彩,旖旎,炫舞。下午的风:凉爽,祥和,亲切。

池塘边玩了一下午的燕子,惬意至极,拿着自己的油灯和铺盖,离开池塘边自己住了三年的小屋回家了。

明天她也要和哥哥一样去城里打工了。她想着,自己就找一个酱骨头比较出名的餐厅,好好学学,以后一定开个属于自己的酱肉馆。

星星点灯时分,也点燃了燕子心中的水烛。憧憬的光芒总是那么的迷人,这晚的夜空那么妩媚。

青草池塘处处蛙

文/好梦易随流水去

昨夜睡得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听见阳台外传来几声蛙叫,仔细再听,却再无声息,大概睡糊涂了,错觉。突然就这样想起家乡的夜,“呱呱”“叽…… 叽叽” 此长彼短的虫声蛙声,从春到秋,从黄昏到黎明,从池塘到半山层层水田,从小溪到屋角那丛蓬勃的杂草间,一声一声,一串一串,或者伴着虫声,或者和着雨声,在童年绵延的梦里,恣意欢歌。

“青草池塘处处蛙”于深夜听这蛙叫,我脑子里第一个能想起的词,黄梅时节,我已经不记得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当我这样想时,我已再次躺回床上,脑子里最深的印象却是儿时钓青蛙画面。

在那些春意盎然的日子,一瞬早雨,天边明净如洗,山峦儿绿得发亮,空气中带着雨后的青草味儿。田间地头上刚上工的农人,手边上的卷烟一圈圈白色的烟被清风一吹,打着旋儿散在空中,已套上犁的牛,站在田头,甩着尾巴,出神地望着远方……清明前后,种瓜种豆。

尽管是农忙时期,可是小孩子们还是很轻松的。看那三五一群、站在田头上、小溪边、水渠旁的孩子,全神贯注地看着各自手上拿着一支一米来长的竹杆,草丛间、枝头上的小鸟欢快的歌唱,也丝毫吸引不了他们。

走近一点,这些拿着钓杆的孩子们却不是把竹杆放在水里,饵也并非是系在鱼钓上,更有意思的是他们的钓杆还一上一下在晃动着,一块灰色的“饵”在青草丛中跳跃,这是在钓青蛙呢。不多时,一只笨头笨脑的青蛙出现在草丛间,眼睛盯着那块不断晃动的“饵”,左右看看无危险,然后一跃而起,一口咬住那块“饵”,迅速退回草丛间,此时孩子反应过来,一提竹杆,一只青蛙已钓了上来。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也非常喜欢这种活动,一来钓青蛙比钓鱼容易,二来春天的时候野外的青蛙非常多。不过虽然钓青蛙很有趣,但钓了青蛙回来,又不知道怎么处理,差不多都是玩几天就扔了,或者给奶奶喂鸡,但是有了茅影后,青蛙就成它的美食了。再后来慢慢地知道青蛙是益鸟,就很少玩这种游戏了,只有在茅影精神不好时候抓些青蛙喂它。

眨眼间,茅影都离开六七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去回忆,觉得就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太长了,许多事不再回忆,慢慢地就陌生了,许多人,不再联系,关系就淡了。等闲变却故人心,再纠结这件事,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人生若只如初见。好吧,每个人都有初遇情结。

连日的暴雨,整个城市都水气氤氲,幸而街道两旁的植被无不一绿得发亮,平日浊闷的空气也变得清清爽爽,水淋淋湿漉漉的都城添一份生气。任思绪梦游,听雨点淅 淅沥沥打在玻璃窗上,觉得终究缺一点韵味,在那些蛙声遍地的春夜,忽然一阵细雨,听雨点沙沙洒落的瓦顶上,沙沙地落在树叶上,或长或短,或轻或重,或急或 缓,无论节奏或是旋律俱是如此美妙,消失了的,总是可爱的。

黄梅时节家家雨,突然想吃酸梅子,还有那小小的山桦李,枇杷上次回家时吃过了,唯有山桦李,几乎每年都记得却吃不上,也不知道记忆中的那几株山桦李熟了没有。

夏夜风情

文/诗馨如兰

(一)

盛夏的夜晚,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站在穿衣镜前,轻轻地梳理着长长的秀发。

秀发上飘逸着清新淡雅薰衣草柔美的清香。

耳边飘着凤凰传奇优美悦耳的歌曲《荷塘夜色》。

聆听着美妙动听的旋律,眼前仿若再一次看到了梦幻中,那一池绿波荡漾的田田荷塘。满池塘长满了亭亭玉立、美丽漂亮好看的荷花仙子。池塘水面上覆盖着又大又圆碧绿的荷叶。随着优美婉转的歌曲和蹁跹飘渺的思绪,在这样一个不经意的沉迷陶醉的刹那,眼前突然之间呈现出一些早已远去,透明馨香的旧时光里,曾经铭记在心的那些美好过往记忆!

蹁跹的思绪,恍惚的一瞬间,把我拉回了那些似曾相识,却早已走远的那些馨香美好透明的旧时光里。

清晰地记得自己童年的时候,每一年盛夏时节的傍晚时分,我总是被大院里那些大姐姐们手牵着手,去县城城北那个大池塘去赏荷花、戏水、游玩。

当时的那个池塘是我们县城远近闻名荷花长势最旺盛、最美,水质最好、也最清澈的大池塘。

每一年的盛夏时节,这片清香深幽、荷香飘逸美丽的荷塘,是远近老百姓晚饭后,消暑纳凉、最热闹喜欢的去处。

不管男女老少、老人还是顽童,晚饭后,都是不约而同、自发地三三两两一手拿着一把驱赶蚊虫的芭蕉扇,一手拿着一个小凳子,带着自己活泼可爱蹦蹦跳跳的孩童,结伴而来……

于是,整个绿色田田荷香的池塘,立马热闹沸腾起来。

老人们寻一方树荫,围坐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聊着自己听来的、或者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或者看到过的、各种精彩故事和天下奇闻妙事;听话的小孩子有的偎依在自家老人的怀里一边撒着娇,一边嘻嘻呵呵聆听老人们讲故事;有些顽皮的小孩子却不老实呆着,总是围着那群老人和大树转圈圈、疯跑、嬉闹、小孩子之间彼此追逐打闹,偶尔也会传来这些小孩子的哭声和大人们责骂唠叨的言语之声。还有那一棵棵大树上,那些夏蝉的高歌鸣叫之声,人声鼎沸的夜色荷塘,简直如同白昼热闹的街市。

(二)

夜幕还未降临之前,晚霞映辉下的田田荷塘,简直美轮美奂。碧波粼粼的水面上,那亭亭玉立的荷花,早已经千姿百态的绽放,弥漫了整个池塘。

那白色,粉色,淡紫色,乳白色的花瓣,争奇斗艳,绽放的好不热闹。在碧绿的大圆形荷叶的映衬下,倍显妩媚娇美,清丽脱俗,高雅唯美。

这时的池塘,也是那么的热闹唯美,偶尔有柔柔的晚风微微吹拂,那水面荡起细细密密的清波涟漪,随着微风潺潺流动。荷花是如此的静美娇娜,有的花瓣全部绽放,荷花中心的花蕊看着是那么的娇嫩迷人。

有的是含苞待放,高高低低,参差不齐地亭亭玉立在水面上,倍显高风亮节的脱俗,一尘不染。

看着眼前水面上,那些参差不齐或高或低,默默相伴荷花仙子的大圆形碧绿的荷叶,我总是禁不住地赞美一番,都说鲜花要有绿叶陪,才会更显花的娇媚袅娜,都说荷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花中仙子,那么荷叶也依然是默默无闻,甘愿孺子牛相伴的谦谦君子。

荷花扑鼻的阵阵清雅暗香,伴着荷叶独居的那份清幽绿香,缠绕在你的身边,真的让你如痴如醉,恋恋不舍。

于是,我总是找一片荷花荷叶稍微离水岸偏近的地方,坐下来。

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掌心,轻轻撩拨起那清澈的池水,往那荷花和叶片上轻撒,那水随着撩起的弧形,轻轻地散落在荷花花心,滴落在那碧绿的大大荷叶上,如露珠晶莹剔透,绿盘托珠,美不胜收!

远处,天边,那抹最炫丽的落日余晖,恰恰又给这美丽的荷花水面,披上了一层最璀璨的魅力七彩霞装,真的是美轮美奂,犹如一幅最美丽的静默水彩图画。

晚霞,碧湖,姹紫嫣红的荷花,醉了天,醉了地,醉了人们,醉了大自然。

好一幅祥和美丽的大自然和谐图画,"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此时此刻,你在画中,还是画在你中哪?真的是,已经分不清了,彼此都相溶交汇在一起了,真的醉了!

远处,夏蝉在高歌吟唱。

眼前,湖面荷花妩媚绽放,婷婷玉立,阵阵飘香。

池塘岸边,翠柳那千丝万缕的纤细柔软的枝条,无限柔情地遥望着湖心的朵朵美丽荷花,随风含情摇曳。

隔水相望,真的是情意绵绵,柔情似水,万种风情啊!

池塘水畔,浓绿绿的草坪,如厚厚的地毯,柔软而稠密,飘着浓浓的青草味道。那些被绿草坪围起来的好多不知名的美丽花儿,姹紫嫣红,楚楚笑开颜。

微风吹拂,荷香,花香,草香,清爽爽的惬意。

(三)

夜幕降临,深邃高远的夜空中,有可爱晶莹的小星星开始闪烁,眨着亮晶晶的小眼睛窥视着人间热闹欢乐的人们。

晚风习习,风中伴着丝丝缕缕清美的荷花沁人心脾的淡雅芳香袭来,简直好闻极了。

清楚地记得,当时,每一次被大姐姐带到池塘边戏水、玩耍,都是她们结伴下水,而唯有我自己不敢下水,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我记事起,我就怕下水,不管多浅的荷塘,我都不敢下水,即便跟随大人,我也是不轻易随便走进荷塘,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对荷塘从小到大、时至如今,一直都感觉很神秘可怕,也许是因为自己从小聆听关于水怪故事太多的缘故吧。

于是,每一次,我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荷塘岸边给她们看衣服。其实,那些大姐姐也都不是为了来池塘洗澡的,她们也都是为了在朦胧的夜色里欢喜打闹,彼此放松自己的美好心情。看她们一个个在荷塘深处,荷花丛中戏水、追逐、疯闹、撩拨水花,相互打闹,聆听着她们的欢歌笑语,闻着淡淡清香沁人心脾的荷香,看着大姐姐们在荷塘嬉笑欢乐的景象,不由地让我联想到七仙女下凡人间洗澡的唯美景观。真的,美丽的荷塘夜色下的姐姐们,一个个袅袅娜娜俊美的身姿,多么像七仙女下凡啊……

静静地,欣赏着荷塘夜色中,那轮高高悬挂在深邃夜空中美丽大大的圆月亮,抑或弯弯的如香蕉一样的小月牙,还有那熠熠生辉闪烁可爱的小星星,倒影在荷塘梦幻般的唯美灵动景象。

欣赏飞溅的水花,散落在碧绿的荷叶上,一粒粒、一颗颗、晶莹剔透。荷花的花蕊,飘着浓郁的清美细腻甜滋滋的味道。轻轻用手掌心撩起一汪清水,小心翼翼地洒在花蕊中间,看那一粒粒一颗颗如珍珠一样的水珠,晶莹剔透、悬浮在荷花瓣上空灵妙曼的美感。

在荷塘玩够了,闹疯了,累了,然后,披着一身美丽的荷塘月色,披着满身亮晶晶的水珠,满身熏满了沁人心脾荷花的清雅淡香上岸。

夜深了,喧哗热闹了一天的荷花池塘,终于安静了下来。归家的我们这些女孩子头上,个个都顶着一个又大又圆的碧绿荷叶,手里都拿着一枚枚美丽漂亮、亭亭玉立、清香满盈的荷花。

满身都弥漫着盛夏荷花的清雅淡香,踏着愉快的歌声,伴着倾心的笑谈和皎洁的月光,回家……

岁月静好,时光如梭,好似一个转眼的瞬间,那些生命中最清美、最澄清的美好时光,如风中蹁跹飞舞的花瓣雨,不知何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香消云散,被岁月丢在如梦的花样流年里,一去不复返……

悄悄走到阳台,轻轻推开透明的玻璃窗,仰天远眺深幽的夜空,可爱的星星,依然熠熠生辉,闪烁着顽皮空灵神秘的魅力之光。那轮似曾相识又大又圆的月亮依然皎洁明亮,好似没有丝毫改变,然而,唯独人世间却早已物是人非,斗转星移,悄然花开花落,几度春秋了……

静静心儿,试问流年,曾经的那些美好,为何时至如今都变为过往云烟?

在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盛夏夜晚,我突然感到一种对于友情的深切渴望,我的星散于海角天涯的姐妹和朋友啊,你们现在都在哪里?你们此刻都在做什么?在这样一个静美如初的美好夏日的夜晚,你们是否也如我一样,也在此时此刻,同样不经意地一瞬间偶尔会想到我?也会如我一样,随着夏日花儿的蹁跹飞舞,追忆起那些走远了,却依然透明纯净,花样年华的唯美馨香时光哪?

清塘荷韵

文/季羡林

楼前有清塘数亩。记得三十多年前初搬来时,池塘里好像是有荷花的,我的记忆里还残留着一些绿叶红花的碎影。后来时移事迁,岁月流逝,池塘里却变得“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再也不见什么荷花了。

我脑袋里保留的旧的思想意识颇多,每一次望到空荡荡的池塘,总觉得好像缺点什么。这不符合我的审美观念。有池塘就应当有点绿的东西,哪怕是芦苇呢,也比什么都没有强。最好的最理想的当然是荷花。中国旧的诗文中,描写荷花的简直是太多太多了。周敦颐的《爱莲说》读书人不知道的恐怕是绝无仅有的。他那一句有名的“香远益清”是脍炙人口的。几乎可以说,中国没有人不爱荷花的。可我们楼前池塘中独独缺少荷花。每次看到或想到,总觉得是一块心病。

有人从湖北来,带来了洪湖的几颗莲子,外壳呈黑色,极硬。据说,如果埋在淤泥中,能够千年不烂。因此,我用铁锤在莲子上砸开了一条缝,让莲芽能够破壳而出,不至永远埋在泥中。这都是一些主观的愿望,莲芽能不能长出,都是极大的未知数。反正我总算是尽了人事,把五六颗敲破的莲子投入池塘中,下面就是听天由命了。

这样一来,我每天就多了一件工作:到池塘边上去看上几次。心里总是希望,忽然有一天,“小荷才露尖尖角”,有翠绿的莲叶长出水面。可是,事与愿违,投下去的第一年,一直到秋凉落叶,水面上也没有出现什么东西。经过了寂寞的冬天,到了第二年,春水盈塘,绿柳垂丝,一片旖旎的风光。可是,我翘盼的水面却仍然没有露出什么荷叶。此时我已经完全灰了心,以为那几颗湖北带来的硬壳莲子,由于人力无法解释的原因,大概不会再有长出荷花的希望了。我的目光无法把荷叶从淤泥中吸出。

但是,到了第三年,却忽然出了奇迹。有一天,我忽然发现,在我投莲子的地方长出了几个圆圆的绿叶,虽然颜色极惹人喜爱,但是却细弱单薄,可怜兮兮地平卧在水面上,像水浮莲的叶子一样。而且最初只长出了五六个叶片。我总嫌这有点太少,总希望多长出几片来。于是,我盼星星,盼月亮,天天到池塘边上去观望。有校外的农民来捞水草,我总请求他们手下留情,不要碰断叶片。但是经过了漫漫的长夏,凄清的秋天又降临人间,池塘里浮动的仍然只是孤零零的那五六个叶片。对我来说,这又是一个虽微有希望但究竟仍是令人灰心的一年。

真正的奇迹出现在第四年上。严冬一过,池塘里又溢满了春水。到了一般荷花长叶的时候,在去年飘浮的五六个叶片的地方,一夜之间,突然长出了一大片绿叶,而且看来荷花在严冬的冰下并没有停止行动,因为在离开原有五六个叶片的那块基地比较远的池塘中心,也长出了叶片。叶片 扩张的速度,扩张范围的扩大,都是惊人地快。几天之内,池塘内不小一部分,已经全为绿叶所覆盖。而且原来平卧在水面上的像是水浮莲一样的叶片,不知道是从哪里聚集来了力量,有一些竟然跃出水面,长成了亭亭的荷叶。原来我心中还迟迟疑疑,怕池中长的是水浮莲,而不是真正的荷花。这样一来,我心中的疑云一扫而光;池塘中生长的真正是洪湖莲花的子孙了。我心中狂喜,这几年总算是没有白等。

天地萌生万物,对包括人在内的动、植物等有生命的东西,总是赋予一种极其惊人的求生存的力量和极其惊人的扩展蔓延的力量,这种力量大到无法抗御。只要你肯费力来观察一下,就必然会承认这一点。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就是我楼前池塘里的荷花。自从几个勇敢的叶片跃出水面以后,许多叶片接踵而至。一夜之间,就出来了几十枝,而且迅速地扩散、蔓延。不到十几天的工夫,荷叶已经蔓延得遮蔽了半个池塘。从我撒种的地方出发,向东西南北四面扩展。我无法知道,荷花是怎样在深水中淤泥里走动。反正从露出水面的荷叶来看,每天至少要走半尺的距离,才能形成眼前的这个局面。

光长荷叶,当然是不能满足的。荷花接踵而至,而且据了解荷花的行家说,我门前池塘里的荷花,同燕园其它池塘里的,都不一样。其它地方的荷花,颜色浅红;而我这里的荷花,不但红色浓,而且花瓣多,每一朵花能开出十六个复瓣,看上去当然就与众不同了。这些红艳耀目的荷花,高高地凌驾于莲叶之上,迎风弄姿,似乎在睥睨一切。幼时读旧诗:“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爱其诗句之美,深恨没有能亲自到杭州西湖与欣赏一番。现在我门前池塘中呈现的就是那一派西湖景象。是我把西湖从杭州搬到燕园里来了。岂不大快人意也哉!前几年才搬到朗润园来的周一良先生赐名为“季荷”。我觉得很有趣,又非常感激。难道我这个人将以荷而传吗?

前年和去年,每当夏月塘荷盛开时,我每天至少有几次徘徊在塘边,坐在石头上,静静地吸吮荷花和荷叶的清香。“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我确实觉得四周静得很。我在一片寂静中,默默地坐在那里,水面上看到的是荷花的绿肥、红肥。倒影映入水中,风乍起,一片莲瓣堕入水中,它从上面向下落,水中的倒影却是从下边向上落,最后一接触到水面,二者合为一,像小船似地漂在那里。我曾在某一本诗话上读到两句诗:“池花对影落,沙鸟带声飞。”作者深惜第二句对仗不工。这也难怪,像“池花对影落”这样的境界究竟有几个人能参悟透呢?

晚上,我们一家人也常常坐在塘边石头上纳凉。有一夜,天空中的月亮又明又亮,把一片银光洒在荷花上。我忽听扑通一声。是我的小白波斯猫毛毛扑入水中,她大概是认为水中有白玉盘,想扑上去抓住。她一入水,大概就觉得不对头,连忙矫捷地回到岸上,把月亮的倒影打得支离破碎,好久才恢复了原形。

今年夏天,天气异常闷热,而荷花则开得特欢。绿盖擎天,红花映日,把一个不算小的池塘塞得满而又满,几乎连水面都看不到了。一个喜爱荷花的邻居,天天兴致勃勃地数荷花的朵数。今天告诉我,有四五百朵;明天又告诉我,有六七百朵。但是,我虽然知道他为人细致,却不相信他真能数出确实的朵数。在荷叶底下,石头缝里,旮旮旯旯,不知还隐藏着多少 ,都是在岸边难以看到的。

连日来,天气突然变寒。池塘里的荷叶虽然仍然是绿油一片,但是看来变成残荷之日也不会太远了。再过一两个月,池水一结冰,连残荷花也将消逝得无影无踪。那时荷花大概会在冰下冬眠,做着春天的梦。它们的梦一定能够圆的。“既然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我为我的“季荷”祝福。

菱角声声牵远衣

文/囚禁的风

秋天的旋律开始曼妙弹奏,很快白露到了,中秋亦临近了。在街角转弯处忽见卖菱角的担子,真是亲切。卖菱角的老翁用扁担挑着两只浅筐,一只筐里是熟的,一只筐里是生的,熟的颜色乌紫,像乌檀木雕刻出来的小工艺品;生的粉红鲜嫩,周身像涂了诱人的桃红。新鲜的菱角一粒粒单看,模样是极俊俏的,尤其置于盘中,微微上翘的两角,小元宝一样又吉祥又喜庆。

这种菱角,我熟悉得很。从前,这是乡下小孩子们司空见惯的恩物。现在的城里孩子,很少看到更很少吃到,因为就零食品种来说已是太丰盛了,多到不再稀罕了罢,就是地道的乡下孩子大约也不能体验采菱的诸多趣味了。

童年时,故乡的门前或高埂上便有清浅如镜的池塘,塘埂四周是茂密的芦苇野草和歪脖子树,而池塘里则是密密麻麻的荷和菱叶了。菱叶绿得发紫,喜欢羞答答簇拥在一起。

暑假虽然过半了,头顶的太阳依旧火辣辣的,割草或者放牛晚归,贪玩的伙伴们自然不会错过在池塘边玩耍的机会,因为男孩子们可以在池塘里来几回“狗爬式”降温,女孩子胆小,但天生有一种爱美之心,用田野上的各种野花很快辫一只花环,套在牛角上,那牛即刻昂起头,显得滑稽可笑起来。还有,池塘边的芦苇丛中时常有各种鸟来做窝,细心的同伴冷不防就能捡到一两只沾满泥巴的野鸭蛋或者一枚青青白白的大鹅蛋,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可是也有令人懊恼的时候,光着脚丫的我们,脚心不是被茅草扎得生疼就是烫得要跳将起来。但是晚上睡了一觉,第二天,丝毫感觉不到什么。

菱叶夏天开白色、淡黄或粉色的小花,满天星星一样点缀在碧波轻漾的水面上。

有一次,我们像发现了别人不曾发现的秘密:咦……挤挤挨挨的菱叶像蚕吃桑叶一样,竟会发出“滋滋滋滋滋”的声响!像小伙伴间的窃窃私语。我们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想探询个究竟。有个绰号猪三歪子的忽然卯足力气,大喊一声:“‘水鬼’来了,快跑啊!”几个年龄略小的孩子懵懵懂懂,看到大孩子跑,“哇……”也跌跌撞撞跟着领头的边哭边往家跑。跑了一阵子,忽然发现哥哥姐姐们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回头一看,歪脖子树下,你挠我一下,我顶你一把,正笑得前仰后合,方才明白是被捉弄了。于是用晒得黑泥鳅一样的手臂擦擦眼泪,破涕为笑,慢慢再往回走。

采菱是要等到初秋的,果实才会丰盈饱满,可是彼时的我们哪里等得及呢?天天巴巴地等着看着呢。山芋熟了,花生熟了,玉米熟了,菱角也可以去采摘了罢。

“棹动芙蓉落,船移白鹭飞;荷丝傍绕腕,菱角远牵衣。”童年的乡下,这种文学作品中描写的《采菱曲》的诗意场景没有丁点儿记忆,池塘里的菱角也不知道谁人种植的,也似乎从来也没有见到过哪个长辈去打理过它们,完全是自由自在生长,竟也是争相挺立枝叶繁茂,颇有点让人费解。

采菱需要秘密进行,所以有一种冒险的快乐,因为父母亲怕我们失足落水,真的被“水鬼”捉了去。

于是同伴们悄悄拉钩相约,把牛啊,猪啊,羊啊赶到约定好的地点,一溜烟向池塘跑去。“噗通”“噗通”一个赛过一个,几个猛子便跃到了池塘中央,胆小的女孩子也战战兢兢跟着下了水,将男孩子们抛到塘边的菱角秧子翻转过来,哈,肥嘟嘟的红菱,四角粽子般的青菱,长着尖尖弯钩的野菱,一会儿,口袋里就鼓鼓囊囊,连带来的水瓢草帽兜也装满了。男孩子们可不肯立即收手,采罢菱角,又在池塘中央打起水仗来,“哗啦哗啦”的泼水声,嘻嘻哈哈的欢笑声使得受惊的虾兵蟹将们鱼贯向荷塘深处游去。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天边的火烧云燃烧起来了,可依然意犹未尽。待缓过劲来,大伙儿这才迫不及待跑到荫凉处,开始分享采摘的美妙果实。

我们只拣红菱吃,白嫩嫩,脆生生,甜丝丝;青菱水渍渍的,有种苦涩味,因为没有熟透;野菱我们俗称“鬼菱角”,淡褐色,只有拇指般大小,有锋利的刺,想剥开它不容易,常常一不留神将你手心划拉出一道道裂口,疼的人嗷嗷乱叫。

菱角生吃不过瘾,聪明的谁又燃起火堆,将红得发紫的老菱放进火堆里烤,很快,四周便弥漫一股焦香味。灰烬里扒出的菱角烫痛了手指,只得两手轮流翻转,放到唇边不停地吹,待到不烫手时,嘴巴咬成两半,手指捏着一只菱角尖,往嘴里一倒,完好的半粒菱角米就顺势落在口中,粉粉的,唇齿留香。

满足了口腹之餍时,才互相仔细打量,一个个都成了“花猫脸”,手上,衣服上,脸上,尤其嘴巴,简直乌紫一片。于是,互相取笑,“贡献”大的孩子就给小不点们起绰号,小不点们摸着脑袋,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珠嘿嘿地笑。

夕阳一点点落下去,启明星升起来了。这时草坡上牛羊亦吃饱喝足,肚子溜圆,我们心满意足哼着小曲,赶着它们,各自回家。

岁月静静流淌,转眼数十年过去。曾在江南水乡吃过精美的菱角菜肴,也品尝过嘉兴最有名的鸳鸯湖的菱角,饕餮盛宴抑或大泽菰蒲的风味,到底抵不过记忆里的故乡,那难忘的童年的味道。

“卖……菱角……唻……”。午后,寂静的小巷又传来悠远的吆喝声。是“碧花菱角满潭秋”的时候了,那菱角的味,乡村的味,童年的味幽幽地飘散出来,往日温馨的画面在脑际中铺展开来。唉,什么时候,我们还可以重回故乡呢?

池塘旧事

文/九满

小时候,我家门前有一口池塘。面积只有三分地那么大,是我家垫宅基地时开挖出来的。它没有洞庭湖的浩瀚,更没有长江的波澜壮阔,然而,因它,洞庭湖和我家附近的那几十亩农田得以对接,让奔腾不息的洞庭水沉静地滋润着那一大片沃土,也给平淡的乡村生活带来了不少的欢乐。

塘边上有两棵老树,看上去有几十年了,一棵是樟树,一棵是酸枣树,两棵树靠得很近。还有几棵椿树,离得远些,看上去很粗,其实没有多少年月。几棵树都是高大挺拔,唯有那棵老樟树,斜着身子向池塘里长,巨大的树冠盖住了大半个池塘。平日里,树上总是栖着许多鸟儿,叽叽喳喳,一个石子扔过去,总会惊起一大片,扑啦啦飞向半空中,打了个旋,又飞到酸枣树上栖着。

那时候,我经常会看到一些红的绿的花的蜻蜓绕着池塘转圈子,转累了,就站在池塘边的一棵小草上洋洋得意地看着我。我去捉它,它也不动,可就在我的指尖快要碰到它那可爱而又讨厌的尾巴时,它却像风一样从我的眼前飘走了。于是,就觉得,蜻蜓的美丽只是一种虚无,它给我们的永远都只是一种诱惑和遥远。

每天清晨,母亲总会领着我,早早的来到池塘边,用稻草缠绕着食指,然后,在塘边粘些泥,开始我们的口腔卫生工作,听大人们说,用这种塘泥洗刷过的牙齿,一生都不会有牙病,是否属实?我没有印证过,但我清楚的是:我的奶奶七十多岁的时候,她的牙齿还能让她享受坚果的美味。

乡亲们下地回来,也会三三两两地来到池塘边洗脚,嘻嘻哈哈毫无拘束地大声说笑,爽朗的笑声连同塘面的水波的搏击声在池塘的上空产生共振,让人感受到粗犷的乡村生活里充满和谐的音符。年轻人兴趣来时,会跳进水里,享受塘水的爱抚,痛痛快快地洗去一身的汗腥和疲劳。

夜晚,忙碌了一整天的人们,在池塘边摆好竹床睡椅,躺在上面说天道地;活跃在周围的萤火虫,像一盏盏移动的灯笼,纷至沓来,将整个水面映成淡淡的紫蓝色,给宁静的夜幕增添一抹神秘。青蛙和昆虫也赶过来凑热闹,为乘凉的人们奏响起一曲又一曲的田园之歌。一声蛙鸣响起,不一会儿,就连成一片,它们的演奏是没有指挥的,但是旋律却是惊人的一致。往往是蛙鸣未息,昆虫声又起,它们大合唱的声音并不比青蛙逊色,似乎是在打一场永远都分不出胜负的擂台赛。在蛙鸣和昆虫的歌声中,人们渐渐地打起瞌睡,慢慢地进入甜蜜的梦乡。

青蛙的生活是没有昼夜之分的,开了一整夜演唱会的它们,白天接着在这口池塘边流连。当你走近它们的时候,它们就会停止鸣叫,离你远一点的会密切地注视着你的动向,离你近一点的随即潜入水中,以标准的蛙泳向塘中泅渡,它的双腿蹬出一些漂亮的波纹,在不远处从水里浮出来时,它还会机警地窥视着你,似乎想与善良的人们来一场捉迷藏的游戏。

这口池塘,不仅是小动物们的天堂,也是我们这些小孩子的乐园。中午骄阳似火,空气热得发烫,云像一片片蓝色的火焰在空中燃烧,原野里没有一丝风。天地间一片白花花的亮,谁也不敢仰面寻找太阳。我们这帮小伙伴就会跑到池塘边,扒光身上的衣服,扑通扑通跳进水里急不可耐地享受塘水的清凉……

玩累了,我们便爬上岸来钓鱼。把渔具随意地放置在塘中,然后在池塘边坐着、躺着,有的打几个滚儿,有的躺在软软的绿草地上,陶醉在小鸟唧唧喳喳地欢笑声中,感受着“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乐趣,因此,一个上午甚至一整天,一条鱼也钓不上来是常有的事。

池塘里的水清澈透明,站在岸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塘底那青青的水草,可以看到鱼虾们在水中追逐嬉戏的场景;让人感受到动物世界对生命自由的追求。这些鱼好像也并不愿意我窥探它们的心事似的,一听到我的脚步声,就“哗”的一声全部钻进了水草里。这就让我想到,生灵也是有隐私的,而有隐私的生灵都是有思想的生灵。

鱼鹰们不请自来,它每次飞到池塘边,就会悄悄地站在一根树枝上,眼睛不住地扫视水面,等待它心里那个蓄谋已久的机会。一旦有鱼在水面活动,它就会闪电般用它那又长又尖的嘴把鱼叼起来,然后迅速飞走。

一个人的时候,我喜欢坐在塘边的石板上,把脚伸进水中,享受那塘水给予我的轻松和自由。鱼儿会游过来在我的脚上啄食皮屑,有时还会啄上几口。惹得我心里痒痒的,于是,我迅速跑回家拿来簸箕,先在里面放些剩饭,然后将簸箕沉入水中,小鱼小虾们就会蜂拥而至,抢食簸箕里的米饭,只要一动手,似乎是唾手可得的佳肴,不管我的动作有多快,那些大小不一晶莹透明的小鱼小虾,“啪”的一下弹跳出老远,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一圈圈细小的涟漪和我无尽的叹息。

冬天,水退了,我们几个小伙伴拿着锹、水桶来到塘边,一卷裤子、一捋衣袖;用水桶舀起水来,当水快干之时,塘里的鱼一条条露着脑袋狼狈地挤在一起,有的甚至还想垂死挣扎,到处乱蹦。我们把捞上来的鱼分成几堆,每人一份。拿回家净了鱼肚,在盆里用盐腌好,做晚饭的时候,再加些油和辣椒,放在锅里煮熟,等到吃饭的时候,餐桌上便多了一道荤菜。

八月的乡村

文/孙守名

忽拉拉一阵突出其来的骤雨,北方八月的乡村便又沉浸在清爽和温润之中。

北方,八月的乡村是燥热少雨的,农人挥汗如雨般在田间地头、院落厨房做着各种活计。不过,早年些的乡村并非如此,雨水特别勤。清晨起来,有些燠热湿潮,趁着毒辣的阳光还没有爬上树梢,沿着崎岖的田间小路,歪歪扭扭地走入比人还窜出半头的玉米地,还没来得及耨上几株草,漫卷的乌云已从遥远的西北方山呼海啸狂奔而来。赶紧收拾些农具回家,只迈出三五步,豆大的雨点便哔里叭啦地砸向你。肥硕的玉米叶啊,嫩绿鲜活的柳叶啊,还有那些还沉醉在梦乡中的杨叶啊,便在雨点声中抖颤着,承受着北方雨水的焰火般的洗礼。

八月的乡村,大大小小的池塘是最迷人的梦幻。池塘,是乡村的岁月记忆。一场雨过,满池盈盈,四周枝叶婆娑的柳树俯首向水,沉沉稳稳地汲取着甜滋滋的水份。种类繁多的鱼儿飘浮在水面,唼喋嬉戏。那些被夏季潮湿的空气憋闷已久的青蛙,鼓起腮颊,演奏出美妙的江北曲调,哇,哇哇,哇哇哇……一声,两声,众蛙和鸣,天地浑然,青草间,绿树下,瞬间全都成了音乐的海洋。

这时候最热闹的还要属于那些喜欢游水的孩子。七八岁,年龄太小,大人一般是不放心你跳进汪洋般的池塘中的,你只有眼睁睁观看的份儿。十八九岁,年龄过大,不宜脱得光光溜溜地跳水,那些隔壁的婆婆,邻家刚过门的媳妇,都会说你不害臊。十四五岁的年龄,对于乡村的池塘,是再适宜不过了。大雨一停,飞奔池塘,脱得一丝不挂,做些起跑动作,然后助力发跑,腾的一声,凌空飞起,随后,轻轻地,如惯水的鱼儿般落入大水中,三两分钟后,从离岸很远的水中钻出头来。看看四周,池塘中早已是欢腾一片。

鱼儿最喜欢乡村的夏季。草鱼啊,青草啊,鲤鱼啊,鲫鱼啊,还有鲶鱼,一旦到了雨季,大大小小的沟渠、方方正正的田地便成了它们快活的乐园。漫天的大雨刚过,长满青草的沟沟渠渠里便流淌着从各处汇集而来的水流,那些不甘寂寞的鱼儿早已从池塘中悄悄跑出,不顾养鱼的主人家是否着急懊恼,先逃出来自由自在一番再说。这些已经没主的鱼儿,是谁都可以捉的。所以啊,你看吧,这时的沟渠中,玉米地、红薯地、豆地间,好些地方都有孩子们的身影。他们拿着式样繁多的网兜,追逐着活蹦乱跳的鱼儿,雨后的乡村,处处都是欢声笑语。

八月的乡村,柳阴匝地,槐叶沁香,绿意盎然,是避暑的胜地。吃过午饭,拿张凉席,找个僻静去处,寻个枝叶繁茂的树下,铺开席子,往上面一躺,饮点酒微醺最佳,这样就可以悠哉游哉地沉入甜甜的梦乡。当然,只要你心情好,还可以读点这样或那样的书籍,还可以听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树枝间、草窠上传出的蝉鸣声。蝉是北方夏季最具特色的音乐师,比起那些高堂舞会上演奏的曲子,蝉鸣会让你产生无数的梦幻和思乡的情怀。

其实,远还不只这些。只要你喜欢,午饭后,还可以渡步到池塘边的槐树下。那儿早已聚集了好多棋艺爱好者,不是高雅的围棋,普普通通的一盘象棋,或许破破烂烂些更好。围好一圈儿人,两人对弈,十人指挥,众说纷纭,执棋者左顾右盼,另一方神清气定。一会山崩地坼,狂呼海啸;一会风平浪静,天下太平:这一场棋只下得妙趣横生,天真烂漫。池塘中,有些活蹦乱跳的孩子早已爬上水牛的脊背,打着唿哨炫耀着自己的水技呢!

乡村的夏夜,是浪漫多情的季节。天一擦黑,你就得早早地掇条板凳奔向村中宽敞的场院,那儿正有一场电影或一出戏要上演。占个地方听戏,这是早年乡村的习俗。戏种,在北方的乡村各式各样,梆子,柳琴,豫剧,什么都有。还有些说书的,一上阴影,锣声三通后,说书的便敞开嗓门,用破锣般的调子,说出五花八门的戏来,上天可摘星辰,下海可捉鳖蟹。岳飞,杨家将,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听书是件美妙的事儿,兴趣会让你欲罢不能。说着说着,已是鼓打三更,那说书人故意卖个破绽,在最紧要处戛然而止。听书人就不愿意,非要再来一段不行,再来一段再如此,看看天色渐晓,说书人和听书人实在无奈,便只好悻悻离场,把希望和美妙留待明天晚上。而今想来,那真是其乐也融融啊!

二胡和唢呐是北方乡村最为悲情的两种乐器,而演奏者又往往是那些身世坎坷的江湖艺人。他们把自己的悲怆阅历和对生活的无奈融入到曲调中,因此,那些演奏出来的曲子既悠扬凄楚,又充满了强烈的震撼力。一场戏下来,演奏者荡气回肠,呜呜咽咽;听曲者悲悲凄凄,泪水涟涟;特别是村中的大闺女小媳妇,感怀怆然,顿生恋情。演戏者前脚刚走,她便后脚跟跑,遂了自己爱恋的心愿,此后,也许成就一对恩爱夫妻,但大都以悲剧收场。

早些时候,乡村无以为乐,听戏或看电影成了最富诗意的生活节奏。小孩子们图个快乐,找上一群小伙伴,十里八乡窜着看同一部电影也不觉得无趣。其实,那乐趣一半在电影,另一半无非在夏夜能玩个痛快。老人呢?只愿看那些与戏有关的电影,有时也会看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一部《穆桂英挂帅》,会在几个村庄同时上演,看到天明,还是没有人离去,这时老人也会笑呵呵地称自己也上了瘾。最为奇妙的是那些半大小伙子和俊俏的姑娘,趁着这个节骨眼,以看电影或听戏为名,跑去谈情说爱。场院的草垛边,村外的小径上,池塘边的僻静处,全是他们的足迹。夏季已过,婚事将成,两家找个中间人一说合。嘻,乡村的婚姻爱情也就这样完成了,你说美妙不美妙?

八月的乡村,尤其是北方,是永远唱不完的一首歌。八月,是个醉梦的时节;乡村,是一场岁月的回味。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乡村的记忆永远是一场心的恋曲。

水漂情怀

文/TXDFS

水漂,轻盈,在水面上盘飞。跳过一个个圆弧,打溅起一朵朵水花。这就是我们旁山依水的乡村娃子,常玩的游戏。

还小的时候,我居这里。池塘就在距我家不太远的地方。池塘四周满是柳树。春至,细嫩的柳枝如少女的长发一般,从树上扬下来,悬在水面上,伸入盈盈的塘水里。倒是一幅绝好的乡村画卷。可淘气的我跟其他乡村娃子一样,每每路过池塘,常总爱捡起一块石头或是瓦片抛个水漂,来打破这片宁静。

水漂,从水面上掠过,掀起层层涟漪,最终沉入水中。

那时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有那么一天不再做山沟里这沉水的飘石,我想飞越池塘去,到达我心中的那个彼岸。我们那一辈,不知有多少山村娃子跟我一样为之苦苦努力过,却最终能走出那个池塘、走出那个乡村的,却寥寥无几。

幸运的,我走出了这个乡村,远离了这个池塘。却在阔别乡土这些年的时间里,我久久没法淡忘的,还是这个水漂,这个映有我童年身影的乡村池塘。

儿时的事,人长大了再回想起,依然觉得是那么的美,印象是那么深。就如才刚刚铬上去的印。

多少年来,我没在这里打过这样的水漂了!而今回归故里。看到乡村还是这般模样,池塘还是这个池塘。不由自主地,我便重拾起一个石子儿,抛起了一个漂,石子从塘面上划过去,虽掀起有层层涟漪,却留下的也依然只有平静。我内心微觉一凉。

路也还是这条路,其实已有人无数次往来走过了,却是丝毫没有改变。

乡村依是如此的安宁。只是村子里的屋老了,人,不再是那时的人了。除了老人和孩子,就是乡村广袤的土地和山林,哦,还有那个池塘上间或飞起的水漂。

时间还在不停的冲洗着这个村庄,不停地在大山中飘着。

前来迎客的狗儿跟是儿时也是没有两样,除了跟家禽追赶,就是卧在温热的土坑窝里打着颤。池塘边缘的柳树跟儿时记忆中的模样大不一样了,已是苍迹斑斑。不知什么时候,是谁从哪里引来的革命草种,也占去了池塘三分之一的面积,野生的八茅丛已伸到了塘水中央。原来的木梓树只剩下了两三尺高的桩了,那时栓在梓树上用来灌溉农田的铁扯栏竟也不见了。水鸟在塘水面上自在的游窜戏嬉着。我抛一个水漂,微涟已荡不到塘岸去,碰到周边的草儿便立即移弃了。池塘的对岸边,只见得到立着拐杖的老妈妈和塘水中她正对我望着的影儿。

我不属于这个地方已有十七八个年头了。这次回来,让我唯一感觉有变化的也只是路边的草丛更深了些,已深过了一米七八个头儿人的腰。

正值草枯时节。农田里的庄稼都已入仓。守着这乡村的老人,已开始陆续点着了田埂那薄土层上锄下的已早干了的草堆。只有路边草还是那么的高。唯有冬豆还泛着绿。

这是,我曾生活成长了二十年的故土啊,却相比我离开的时候,山,静了;树,高了;草,茂密了。

所幸的是,这里没有外面那些城市的喧闹,没有尘世间的暗沙射影、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等一切紊杂。这里,倒是一块养心的乐土。

我打的水漂轻轻在水面上飞过。离别故土十七年的时间就如这水漂在水面上划过一样,也就是这么短暂。我走出去时打的是这盘飞的石子水漂,而今回来了,还是抛的是这盘飞的石子儿,最终归缩都一样,都是沉回这深蓝而明净的塘水里。

我徙步在这静密的池塘畔,内心微觉一振,其实我是怎么也跳不出这个故土村庄的圈子的。我们每一个心系故乡的人,无论走到哪里,最终都会被这魂牵梦绕的乡情所奴驭。

突然,我心中一镜湖水突兀而现,似比这塘水更深更碧,是深不可测、且碧蓝爽心。我想:既然我怎么也断不了对这故土的卷念,当下我又何必不在这块神奇的乡土上,来打一个让这整个乡村从此脱贫的水漂,而划破故土贫脊的宁静呢。

童年的泳池

文/张新文

父亲节快到了,每当看到年轻的父母牵手宝贝在海边嬉戏,并不停地做着示范教孩子游泳时,我会不由自主想起童年时,父亲在家给我生造出的那个泳池,让儿时的我一整个夏天都泡在父爱满满的游泳池里。

说起家里的这个“泳池”,还是有些曲折。那是70年代,离庄子有三里远的地方筑坝开渠,形成了一个大的池塘。由于是新的池塘,里面洁净得一尘不染,清澈的塘水一眼可以望见水底。夏日闷热,禁不起诱惑的孩子们,会躲着家长,趁中午大人午睡的时间偷偷地溜去那里洗澡。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群毛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脱了衣服就往水里扎猛子。其中一个,到了水底迟迟不见上来。这下可把我们吓坏了,一个个像被蛇咬一样拼命往岸上爬。刚好,从公社开会回来的书记路过这里,把那孩子及时救了上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后来,书记把我们的家长都“请”到了大队部,进行了严厉地批评,并每人扣了2分工,以示警告。

自大队部回来,我的屁股被父亲“奖励”两个重重的鞋底,那是母亲一针一线纳的布鞋底,打上去先是无数个白点,继而是红一块紫一块,现在想来,那股痛还丝丝犹在。

晚上,母亲把我抱在怀里,心痛得落下了泪。“夏天这么热,孩子总得要洗澡吧?”她说着,看了一眼父亲。父亲吧嗒吧嗒吸着烟袋,烟袋窝里的火星一闪一闪,像是父亲的心在跳跃、在思考。半晌,父亲将烟袋窝往鞋底上猛磕了一下,说:“打痛了,娃才会长记性。长这么大容易吗,假如出事后悔就不中用哩!”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池塘里洗澡。家里也不再提起此事。倒是父亲在上下工前后,在自家土墙院子里开挖起来,渐渐的一个长4米、宽2米的坑逐渐成形,深度刚好跟我的身高相当。我们一家被父亲的举动弄懵了,不知道父亲要干什么。问他,他一言不发。挖好后,父亲到街上买回一捆塑料布,并把塑料布平整地安置在坑底及坑的四周墙壁上。这下我们都豁然开朗,明白了父亲的意图。他是在为我建造最原始、最安全的游泳池啊!

酷暑难耐的夏天,开挖一个大坑已是不易,往坑里注水就更难了。夏天干旱少雨,家附近的池塘都干个底朝天,取水只有到我们原先洗澡的那里去挑。来回3里多路,等把坑注满水,父亲往往是一宿未眠。因为是不流动的水,一池水也只能用一个星期左右。父亲又要一桶一桶地把池子的水挑出来,浇在菜地上。特别是到了底部,父亲下到池里佝偻着腰,吃力地将一瓢一瓢的水从底部舀出来,倒进上面的水桶里,水舀得差不多了,汗水早已浸透他的衣衫……

每天放学回家,我都会跳到池子里玩耍个够。一个夏季,在父亲一次次的辛苦中,我一天天的享受着那池夏日的清凉,那里沐浴着父爱的恩泽!

故乡的水-徐满元

文/徐满元

我祖祖辈辈居住的那个小山村有一个被词典和地图拒之门外的土得掉渣的名字——黄泥巴塘。我很小的时候就听爷爷辈老人讲过其来由:我曾祖父的父母为盖我们小伙伴曾在里面尽情游戏、打闹、捉迷藏而不用惧怕刮风下雨的有着高大大门、前厅、东西厢房、天井、厅堂的老屋而取土和泥来印砖——老屋除地基及底部为石头或窑火烧制过的青砖外,其余均是土砖砌的墙。因用砖量大,硬是在老屋北面不远处挖了个好几亩田大的深坑,正好将其用作灌溉当时已出钱买下的周边水田的蓄水池塘,可谓是一举两得。因挖出来的底层泥土为黄色,故称其为黄泥巴塘,村庄也就顺其自然地与其同名了。

塘水

我这里所说的塘水,不是上述那口黄泥巴塘的水,而是位于村西头、地势相对较高的名叫沙塘(因其底部为沙质)里的水。这口塘曾是我们生产队(现叫居民组)四口池塘中责任最重大的一个——她除了同样担任灌溉田地的任务外,还是全生产队人畜用水、清洗衣被等唯一的一口池塘,因为其它三口要么离村子太远、要么取水不方便,要么水源来源复杂,都仅能用于灌溉。我印象最深的是,夏日清晨,用棒槌、搓衣板洗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妇常常围满高大的塘坝内侧,而到塘里取水的男人们则在她们前来清洗之前就已将水担回家里缸中。夏日,因为夜短,一些较懒的鸭子往往就夜宿塘中,与在塘坝上纳凉的人们相互陪伴。个别起得早的人,绕塘一圈,常常还能幸运地捡到或多或少的鸭蛋——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野生鸭蛋,现在怕是花钱也很难买得到的了。

说来也怪,当时全生产队的好几十口人饮用的都是从这口池塘里挑回后放到水缸里的水,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可塘水除夏季因雨水充沛而溢出出水口外,其余时节均为“死水”,而多年来,村里却从未发生过饮水安全方面的事故。尤其是一生都饮用此塘中水的三奶奶(与我奶奶为妯娌关系)竟活了99周岁。现在回想起来,真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怪1991年第一次随我回故乡过春节的新婚妻子听说后都不敢喝茶、饮水了。好在那时我在县林业部门工作的堂叔家已打了全山村的第一口水井,才算解了燃眉之急。

不过,若认真探究一番,也就不难理解了。首先,由于该塘的地理位置相对较高,且三面被松林包围,只有地势较低的北面为大片田野,因而水源全为雨水,加之植被好而水土流失少。其次,当时村民清洗衣被主要用的是皂角等非化学品,使用的肥料也基本上是农家肥,即使使用少量农药,也不会对高出田野几米甚至十几米的沙塘水造成污染。再者,沙质塘底在阳光照射下更易对水质进行自然净化作用。另外,村民们取水回家先放水缸沉淀后再用,也提高了饮水质量。

井水

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农村经济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少数走南闯北的年轻人也逐渐意识到常年饮用塘水的潜在危险性,于是,他们不惜花上数千元,请专业打井人员在自家庭院或房前屋后打下深达十几米乃至几十米的水井,装上水泵、安上水管,将水直接送到水缸里。看着“水泵一响,清水流淌”,羡慕的村民们便纷纷效仿,到我上世纪末回老家过年时,几乎家家户户都用上了较塘水清洁得多的井水。而用井水泡出的茶色、香、味俱全,深得村民们的喜爱。

可后来听村民们说,也许是打的井太多了,也许是房屋、道路建设破坏了地下水源,井水慢慢变少了,且每用两年就得抽干清理,费时又费钱。否则,水就会变得浑浊。若遇上雨水少的年份,井水就很难供上家用,水质也难以得到保证。

自来水

车到山前必有路。正当乡亲们为饮水问题发愁时,已实现公路“村村通”的故乡又赶上了各级政府为解决村民用水问题而实施的“自来水家家通”惠民工程,这一及时雨恰好解决了村民们的燃眉之急。

如今,再次回家乡过春节时,只见村民们家家都接通了自来水。“龙头一扭,清水自流。”乡亲们和城里人一样用上了水质有充分保证的自来水。只是他们仍然保留了祖祖辈辈使用水缸的习惯。他们说,只要放满一缸备用水,就不用担心突发停水之意外,恰似“仓里有粮,心里不慌”一样。

因为有了自来水,乡亲们家里也安装上了抽水马桶、配置了洗澡间、热水器,房顶上还安装了太阳能热水器。回家过春节的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用为洗澡不方便而发愁了。眼看着城乡差别越来越小,乡亲们的日子越过越红火,我的心里就像拧开的自来水一样乐开了花。

养鱼

文/黄孝纪

童年里,故乡的池塘可真多!

我们村庄横亘在山麓,坐西朝东,一字儿排开。肇始于江流上游冷水坝的那条长水圳,自南而来,紧挨着村庄蜿蜒流过。沿着这条水圳,就有不少池塘,大大小小,碧波荡漾。

村前最大的池塘,自然是村庄朝门口的那口月塘,月弓朝外,全是青石砌岸,弦岸中央曾有石阶而下,可用来喂鱼草,也可洗衣服、洗猪草。弦岸边长了很多大树,尤以高柳居多,柳荫下便是与那条水圳同行的青石板路,村人常爱在此聚集闲谈。外来的行脚商,也爱在此驻足,补鞋、补锅、打爆米花。春夏之交,每年都会有外村卖鱼苗的中年人,来这里的柳荫下卖草鱼、鲢鱼、鲤鱼、鳙鱼等鱼苗。黑压压的鱼苗在鱼盆里转圈游动,吸引着众多大人孩子围观。

月塘是村子的风水塘,为全村共有,一年到头都蓄满深水,养了大鱼的。在大集体时期,全村共有四个生产队,这口月塘每年由各生产队轮流养鱼,到了年底干塘,由放养的生产队给其他三个生产队各二十斤大鱼。

村里的四个生产队,依次称作五队、六队、七队和八队,我家在五队。四个生产队各有一口大塘,这些大塘或与月塘相邻,或者隔着不远,塘岸内侧全部是石灰三合土筑的,深而光滑。我们生产队的大塘在我童年居住的老厅屋附近,岸边同样砌有石阶,附近的人家常在这里洗刷。这池塘岸边多生有辣蓼草,红秆修叶,开花如红白相间的碎米粒。这草俗称酒药草,是村人做酒药的主要原料。塘岸还栽有好几棵枣树,是紧临塘岸的仁和哥家的。小时候,我们常到这里爬树摘枣子。记得有一个夜里,我从学校学到了囊萤映雪、凿壁借光的成语后,自己也拿了一本书,独自对着波光粼粼的池塘,站在皎月下的枣树边默默地看了许久,小小的心灵升腾起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情感。母亲曾多次说起,我很小的时候,曾掉进这口大池塘,被人发现后救了上来,正在园土里做事的父亲闻讯跑来,连一个脚趾头跌断了竟也不知。

除了这些大的池塘,每个生产队还有三四口小池塘。按照村里养鱼的习惯,小池塘通常用来放养新买的草鱼、鲢鱼等鱼苗和各种杂鱼。小池塘多数水浅,那时候,各生产队的养鱼人,在春夏间常会从江流和水圳的源头处,捞来如绦的丝草,像莳田一样,插在池塘里。丝草在池塘里长得茂盛,既为鱼儿提供食料,又当它们遮荫休憩的乐园。新鱼苗放养一年后,村人干塘时,会将它们捉上来,养进深水大池塘里。

春夏间的大池塘,真是看着令人开心,尤其是晴好的日子。每天一大早,一群群的大鱼在池塘里浮游,黑压压的大脑袋,张着无数大嘴巴,一张一合,发出一片细碎的声响。有人走过,或者我们打一块石子,那些大鱼顿时“哗”的一声巨响,激起一片水花,迅速潜入水下。隔上一会儿,它们又从前面某处浮了上来,齐刷刷地,黑压压一片。到了半上午,村里的几口大池塘,都会有养鱼人挑一担新割的鱼草来喂鱼,我们叫洗鱼草。养鱼人蹲在塘岸边的石阶上,一手掌着箩筐,一手从筐里拔出青草,在水面晃荡着,散开鱼草。青青的鱼草,随波荡漾,在池面上连成一大片,不时有大草鱼在草间游弋,拖上一根长鱼草,尾巴一旋,沉入水中,水面留下一圈一圈的涟漪。大池塘也是水牛的热爱之处,干活回来的水牛,常没命地冲进池塘里,舒舒服服地泡着,只露出湿漉漉的大脑袋和一双大弯角,眼睛明亮,大嘴巴有滋有味地嚼个不停,不时摇晃几下两只大耳朵。池面也整日都会有大白鹅和麻鸭浮游,小船一样,拖着楔形的波纹,它们亮翅追逐时的嘎嘎叫声,更增添了池塘的活力。

村里还有几口池塘也颇为特别。一口是藕塘,面积不大,泥肥而深。夏秋间,整个藕塘被阔叶覆盖,高挑密集。红色和白色的莲花亭亭玉立,美好异常。这藕塘和旁边的水田里,曾经有很多爱打架的斗鱼,拇指大小,身披彩鳞,十分漂亮。这种小鱼我们通常不捉来吃,倒是用小瓶小碗养着玩儿。另有一口小池塘,叫焦皮塘,大略呈圆形,在村北一众茅厕边,这里水肥泥肥,多出奇大的田螺和蚌壳,有如黑色的拳头和大巴掌,干塘捉鱼时捡来,吐了泥沙,清洗干净,能做出不错的美味。

与我们村庄一江之隔,也有一口池塘,位于对门岭山脚下,那地名叫杨家湾,建了一栋抽水机房,为六队所有。这口池塘是三角形,连通的那条水圳也是来自冷水坝。这口池塘很深,主要用来抽水灌溉高处的稻田,塘里又多大鱼,靠山脚的陡岸边,长满了小竹丛和几棵大桃树。这些桃树结的桃子个头大,我们叫糯米桃,长得又红又白,令人垂涎。可惜我胆小,不敢贸然去摘,生怕掉进深水里。

再有一口山塘,位于我们村后两山相夹的山窝,筑高堤大坝积泉而成,实际上是小型水库了。这里林木幽深,清波淼淼。这里既养着鱼,更重要的是起着灌溉村北一大片农田的作用。

一年里,各生产队都会干好几回池塘。在早稻种秧、霜降摘油茶和过年三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各队必定干塘分鱼。这是农耕故乡曾经持续多年的美好记忆。

分田到户之后,除了村前的月塘和村后的山塘,其他所有池塘都分到了各家各户。那些原来的深水大池塘,更是分成了诸多带状小块,各家筑了小泥埂分隔开来,做了秧塘。有的人家,也还蓄水养点鱼,但村庄已然少有原先那样水面宽阔的池塘了。

我一直盼望自家能有一口池塘,放养鱼儿。这个愿望在我们家建新瓦房时实现了。那时,我们家的秧塘恰好分在村南水圳边,又临近我们家新瓦房的宅基地,打土砖的时候,我们把秧塘挖成了一口深池,索性蓄水做了池塘。以后,我每从田野、江流或水圳里捉了鱼虾泥鳅和田螺蚌壳,都丢入池塘养着。日积月累,数量竟也可观。搬入新居之后,我们在这口小池塘临水圳的岸边先后栽了白杨和橘子树,池塘边搭了瓜架,种了冬瓜、瓠瓜,池塘里还莳了两丛高笋。池塘就在我们家门口,那些游鱼、高笋、瓜果、树木,见证了我的成长和快乐。

在缺少深水大池塘的岁月里,村里不少人家也曾养过禾花鱼。养禾花鱼一般是在插晚稻之后,插秧时,特意将禾行间距隔得宽一些,水蓄得深一些,以放养鲫鱼和鲤鱼为主。鱼儿与水稻相依相伴,共同成长。在稻穗开花时节,水面落满白色的小禾花,是鱼儿爱吃的食物。待晚稻收割之时,这些鱼儿也长大了,可放干水捉上来吃,味道十分鲜美。

白杨树

文/许培良

在家乡的池塘边,有一棵白杨树,一直让我魂牵梦萦。它不择地势,也无人呵护,凭着一种坚韧的品性,凸显着生命的活力。

据说,这棵白杨树是自然生发的。很久以前,种子随风飘落于池塘岸边,白杨树便由小到大逐渐茁壮起来,迄今已成规模。

池塘边是我散步的场所之一。每每踱步于此,目睹白杨树在水中美丽的倒影,禁不住要仰视其威武与高大。

在我心中,白杨树是时令的标志物,又是大自然美好的使者。

早春的日子,池塘尚未睡醒,白杨树就吐露出一串串花絮,迎风摇曳,传递着春天的佳音,放飞明天的希冀。

白杨树满身浓荫,枝叶婆娑之际,盛夏便来了。成群的小鸟儿,栖居在枝头上,鸣唱着歌儿,夏日的光景便抵达峰巅。

万物有兴衰。当凉风乍起,白杨树的叶子泛黄,开始了落叶缤纷时,晚秋也就到了。落叶并不意味着悲秋,白杨树始终是高昂的。

白杨树的落叶净尽,凛冽的西北风呼啸而来之时,冬天也就到了。这时,周遭的植物大都已枯衰,白杨树却依然挺立着,成为池塘边一道独特的景观。

白杨树是一种不平凡的树,我国著名作家茅盾先生曾写过称颂它的《白杨礼赞》。虽然年代久远,我却与先生有着相似的见解。无论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中,白杨树都是挺拔傲岸的,具有宁折不弯的个性。

且看,狂风暴雨中,白杨树撕开的枝头始终与树心相连,抗击着一切无情的洗礼;漫漫长夜中,白杨树矗立于大地之上,耐得住孤独与寂寞,与人们一起迎接新的黎明……这种坚强不屈的品格,让我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敬意。

风景这边独好。池塘周遭,还有垂柳、梧桐及桃树等,树种不同,各有千秋。在我心中,垂柳的风情万种,梧桐的妩媚妖艳,桃树的蜂飞蝶舞,都不及卓然独立的白杨树。

我爱高高的白杨树,它是树中的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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