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的文章

2022年12月12日经典文章

麻雀的文章(精选20篇)

母亲的腊月

文/光其军

腊月的日子数着过,一转眼年关的影子就在窗前晃悠了。但现在,天天都如过年,年味也渐渐变淡,腊月里我虽正常着过,却也想着过去的腊月,它,属于母亲。

那年月的腊月,母亲每天总是忙里偷闲地用眼角的余光,丈量一下窗前时光的长短。那是日子渐长的季节,却是一年中最寒冷时分。当寒气威逼着母亲不住地呵气时,那些为过年准备的东西就齐齐地摆满了老屋的一角。轻轻地一关门,过年的欢歌笑语就从木门缝里飘了出来。

忙碌是腊月的代名词。一跨进腊月的门,空当了整整大半年的老屋,突然变得东西的拥挤和气味的芜杂起来。中堂前的八仙桌下,一个印有画的瓷坛子里,被摆放进了满满的一坛腐乳,淡淡的清香氤氲着老屋,令人嘴馋。大柜的顶上,几只洋铁箱里装满了正月招待来客吃的米糖,花生,瓜子等零食。在老式的木格窗子底下,也早就放上了一个大龙缸,那些在冬至前腌上的大白菜,早已遍体通黄,整天都散发出一种酸酸的味道,它们将是寒冷的日子里,是吃油腻食物后餐间最可口的菜肴。紧挨着的是小一点的缸,里面尽是些腌制的腊肉、咸鸭和咸鱼,有太阳的日子,母亲总是将它们从缸里拿出来,连同挂在墙壁上的那些香肠一起,被放到院落里的竹竿上晾晒。每当此时,邻家的花猫就跳进院墙,对着它们咪咪的叫,有时也跃起来,可总也够不着。离竹竿一步之遥,是一个大一些的筛子,上面晾晒的是由石磨磨出来的淀粉,淡淡的发出糯米的香味,阳光下又白得耀眼,它们将用来做汤圆和糯米粑等食物,可往往也惹得麻雀们的亲睐。母亲很不安,就在旁边放一竹竿,上面系上红布条,以阻止麻雀的不劳而获。院落是自由的,麻雀就在上空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趁母亲一不留神,啄一点就跑。母亲并不生气,望着麻雀自言自语说,冬天也让麻雀受苦了。

冬天的院落,本是凄清和贫乏的,寒冷让它冰冷,草枯萎,树骨感,有了这些腊货,它就有了冬日的充实和自满。暖阳下,母亲眯着眼看着这些动物的胴体、白白的淀粉、飞来飞去的麻雀,嘴角总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街上也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车如流,人如织,四面八方的人汇聚其间,只是为着腊月,为着过年。母亲掺和进入,仿佛是一个微小的标点,她挤在采购年货的人流中,一手抹着额头的汗,一手拿着商品问价格,一幅年关采购的画卷就在人流中慢慢展开,母亲的样子是那么的认真和专注。商店门口的喇叭高唱着一些欢快的歌曲,高亢而嘹亮,像是给画面配着音乐,母亲有些满意,对着商家,说买了。有时,我猫着腰,不让母亲发觉的跟在后面。看到商店里有我喜爱吃的东西,冷不防从人缝里钻出来,拉着母亲的衣襟嚷着要买。母亲也不生气,拉着我的手说,听话,回去,会给你买。我听话的回去了,我知道,母亲的话很真诚也很真实,我要的东西一定会有的。

逢着连日的晴天,院落里就挂满了被洗过的花花绿绿的被单和换洗的衣物。阳光淡淡地飘过,上面就浸染了阳光的味道。晚间我钻进被子,感觉是那么的温暖,隐隐地也知道,这不是被子的暖和,而是母亲用汗水熨烫过的温暖。

雪花儿飘了,腊味儿浓了,屋子打扫干净了,年货备齐了,远归的人也拥着年的灵魂回家了,年就真的来了。腊月里,我在桌前做作业,看着依旧忙碌的母亲,鼻头一酸,母亲的腊月真是太辛苦了。是的,母亲在一天天不知疲倦的忙碌中,走过一个个的腊月,看着我一天天的长大,可自己却让岁月之剑将皱纹刻得很深。

母亲的腊月,是辛苦和幸福的腊月。她的汗水,在腊月平凡的日子终给我们酿成了过年浓酽的香甜和喜悦!所以,母亲的腊月,是一首诗,风格简洁,把哲理韵在骨子里;它是一幅画,浑然天成,傲骨冰霜,跋涉着永恒;它是一道风景,色彩斑斓却又朴实无华,辉映着老屋和院落,点亮着我心头的明灯。

又到腊月,也就想到了母亲的腊月,它最牵动我的心。在愈来愈近的年的脚步声中,我自然地走进了母亲的腊月。

冬鸟三则

文/任国有

麻雀

一群可爱的小麻雀,热闹了孤寂冷漠的长冬!

像一枚枚未飘零的树叶,枝桠间,静静地,我看着你,你看着我,含情脉脉,享受着冬日的柔和。寒冷的冬季里,鸟儿和人们一样热爱着阳光。院子里,几只啄食的小精灵,小黑豆似的眼睛东张西望,像调皮的孩子,蹦蹦跳跳,也许正玩着它们的游戏。忽而,又像是听到了什么,叽叽喳喳飞入淡蓝色的天空,画出了美丽的小逗号。一群少男少女追逐着麻雀,欢乐的笑声飘向了原野!

喜鹊

喜鹊,喜庆美好的使者!

像墨,似雪,天然的色调,构成了喜鹊的黑白明暗,是极致的素描,又是最美的中国画,给色彩单调的冬季平添了美的元素!一对喜鹊,像久别重逢的情侣,在稻田里徜徉,在寒枝间嬉戏,在黄草丛亲昵。院子里另一对喜鹊或交颈互啄,或窃窃私语,宛如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美滋滋,热乎乎地,沉浸在爱的温馨里。

爱,让它们忘记了季节,忘记了寒冷!

鸽子

鸽子,抖落冬日的阳光,携着寒风一起飞翔。

楼房的前檐上,一排鸽子靠着墙壁晒着冬阳,那乖巧的样子是我童年的写真。中间的一对鸽子脸对着脸,静静的目光里,澎湃着春的柔情;旁边的小白鸽,颈上长着一圈金黄色的羽毛,就像少女颈上美丽而耀眼的金项链,成了小姑娘笔下的风景!

阳台上,屋檐下,田野里,三三两两,抑或一小群,“咕噜咕噜”地叫着,向着阳光“扑啦啦”地飞起!黝黑的,雪白的,银灰的鸽子,像素雅的花儿撒在蔚蓝的天幕上,那幅流动的画,醉了单调清冷的冬,更醉了我的心!

雀之殇

文/夜之鹰

1

春天,一对麻雀情侣找到屋檐下一个空穴,他们衔来稻草、羽毛筑起自己的小爱巢。他们在屋檐上、电线上叽叽喳喳的说着情话。他们在山林里、树叶间穿行、追逐,他们从来没有远离属于自己的屋檐。打雷下雨的日子里,他们依偎在一起,从闪电的光里看见大雁从头顶不满乌云的天上艰难地的奋力飞过。不久,一窝张着黄黄的小嘴的麻雀宝宝出生了!

小麻雀都长大了,他们羽翼渐丰,和父母一样,灰白的羽毛,瘦小的身躯,纤细的翅膀。当秋风乍起的时候,小小的窝已经容纳不了这个大家庭;父母的翅膀太小,已不能为他们遮风挡雨了。

2

秋风渐起,蔚蓝的天空特别的深邃。枯黄的树叶挣脱枝头想到大地母亲的怀里取暖。一群大雁排着整齐的人字形唱着歌,向南方飞去。他们扇动着有力的双翅,矫健的身躯在晚霞的光辉里变成美丽的红色。

其中最健壮的一只小麻雀看到了这一切,他决定再也不眷恋父母的翅膀的温度和这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屋檐。他要飞上蓝天,追逐强者的足迹。他相信,在广阔的蓝天之上,一定有自己的梦想。

3

他挣脱父亲的翅膀,听不进母亲的挽留。他要做一只志向远大的麻雀,他觉得,大雁能做的事情,麻雀一样也能做到。他扑打着自以为很强壮的翅膀,越飞越高。

他已看不到那个温暖的屋檐,曾经流连的大树也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枯黄的圆点。他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生活是多么的可笑!他是鸟,有翅膀的鸟,他的梦想是飞翔、飞翔。天大地大,是什么束缚了他飞翔的翅膀,让他在那个小小的屋檐下荒废着青春?他要打破千百年来的传统,谁说家雀不知鸿鹄之志?

他要飞翔,向南飞翔!

4

星星躲进云里,黑夜总是伴随着寒冷。闪电划破天幕,风把冷雨刮得满世界都是。冰冷的雨点和狂风一起戏谑着在天际漫无目的飞翔的小麻雀,又冷又饿的他被噩梦一样的黑夜蒙住了双眼,已经分不清方向!

以前在这样的夜里,他都是在屋檐下温暖的窝里,无聊的看着屋檐的流水由项链变成带子,那时他老是觉得那样的生活简直就是浪费生命!他又想起了妈妈,想起了那个温暖的屋檐,恍惚中他仿佛听到了妈妈的呼唤!

5

清晨,雨过天晴,屋檐下又传来了叽叽喳喳的麻雀的叫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里照在地上一只麻雀的尸体上,凌乱的羽毛仿佛还在瑟瑟发抖!

鸟缘

文/左右逢源

也许我跟鸟有缘,几次安家鸟儿都喜欢光临,老在阳台上撒欢,叽叽喳喳,也不羞羞,随地大小便,台面上,晾衣杆上,都是乌金白银,我也耐烦地打扫。因为人们常说“连鸟都不来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所以我很荣幸鸟儿光临我家。

十多年前住朝阳区时,一个冬天的下午,我接孩子放学回家,在单元门口,孩子突然大声喊:妈妈,地上有只麻雀。看到麻雀躺在地上微微颤抖,我肯定它受伤了,或者高度受冻没能力飞行。我毫不犹豫的捧起来带回家暖活它。但是我松手了,想让孩子付出爱心。可是孩子不敢碰,我捧起来对鸟哈几口气预先暖和它,要孩子把他的棉衣窝起来放到窝窝里暖起来。回到家就把麻雀放到暖气片上给予重度温暖。可能暖气过热,使虚弱的麻雀接受不了,不一会麻雀不动弹了。我摸摸它的身躯,断定它气咽了。我和孩子呆呆的看着它,心里好难过,框里浸满了眼泪。我好后悔,应该用体温暖醒它。我好失望,想实现一点爱心,结果由于我的无知没能救助麻雀的生命。想到麻雀躺在温床上总比躺在外面冰冷的地上要好,才给自己一点宽慰。

从朝阳搬家到海淀有十一年了,新小区栽种的大葱小葱似的树群,跟随时间慢慢成长像模像样了,这自然吸引鸟们嘻戏游乐,打情骂俏。有对情侣也许羞于广众之下亲密,就近寻找爱屋。由于北京的夏天大热不了几天,我只在客厅安了柜式空调,卧室的空调线孔都空着,只堵住室内的孔眼防止风尘。没想到那头竟然成了鸟的爱屋。其实也有人家卧室没安空调的,鸟儿就选中了我们家呢,也许是缘份吧。

我们家住六楼,也许树的高度与鸟儿起飞正好吻合。开始不知道孔里甜蜜地藏着鸟情侣,几次开窗都惊走了他们。后来我就注意了,但难免不惊动他们。清理房间时,听到他们窃窃私语,我都是弯着腰,生怕惊跑他们。可喜雌鸟十月怀胎了。当然这一切我全然不知。

今年六七月间的一天下午,刮风下雨,我去关窗,想试探雨的大小疏密程度,推开窗户时,看见空调机位上躺着一只肉肉的小小麻雀,这一幕,着实让我惊愕。嫩肉红的小雀仔看上去才出生几天。我定神看着小雀仔,断定它已气咽,因为空调孔离空调机位至少有三米高的距离,那么小小的生命可想而知。看到小雀仔可怜的躺在那里,心疼得不知所措,我急急的喊来孩子。孩子说:好可怜。妈,我们把它埋葬了吧。说着,孩子就奔在窗口上,尽管孩子手臂长也够不着小雀仔。孩子说,拿张报纸折起。因为报纸有软硬度又能窝起来,小雀仔就能容易铲到报纸上窝起来不会掉下去。好不容易把小雀仔拿起来了。孩子把小雀仔包在报纸里卷好。

站在单元门口,我为小雀仔选定了左边是水池,右边是花池的一颗稍大的树下作为它的墓地。我撑着伞,孩子蹲下来为小雀仔一点一点的刨墓地。然后,孩子虔诚的把小雀仔放进墓地里,培土,又特地找来一根树枝杆插在小雀仔的墓地上,然后双手合一,默默地为小雀仔祷告!

为了避免再次悲剧发生,昨天下午,我亲手为鸟情侣制作了笼子,笼子无法固定在外墙上,我用绳子套在笼子上扎紧,绳子的另一头绑在室内窗帘杆上。笼子虽然不高档,但能金屋藏娇,最大的作用是让以后的小雀仔与他们的爹地妈咪永远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雁鸣湖畔

文/李泽阳

从安装四处向东十余里,转眼间,城市的喧嚣与纷杂皆无影无踪,草木葱茏,鸟语花香,这里是——雁鸣湖公园。

清晨,跟着正打着瞌睡的露珠和浅草,一路慢跑来到雁鸣湖公园。这里视野辽阔,山林里的野鸡鼓着骄傲的胸脯,两条一拃长的黄腿如两根柔弱的芦苇秆,似乎撑不住那圆滚滚的赭石色身体,两只翅膀用力拍打着,鸡鸣声荡漾在公园的上方,传入每一个角落。红日从远方的秦岭山上攀升,笑容照耀着整个大地,深夜的影子逐渐褪去,布谷鸟、黄莺、喜鹊、麻雀的啼鸣渐强渐晰,交织在一起,如同维也纳礼堂中的小提琴手、长笛手与钢琴家,演奏着清脆的D大调歌曲。伴着湖心木亭中老爷爷腰间20世纪80年代收音机中沙哑的歌,一切事物渐渐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太阳由清晨刚起床的木讷小子变成了一个三尺儿童,笑开了花,发出耀眼的光芒,颜色又趋于黄色,好似被银河之水冲刷渐淡了。晨跑的人们开始收拾东西回家,身旁的小花自灌木中不时探出头来,嬉笑。几个活泼的孩子在草地上唱呀、跳呀、捉迷藏,银铃般的笑声如交响乐中的三角器,泠泠作响,却惹恼了一旁灌木丛上的麻雀,它们“叽叽喳喳”地喧闹着,黑豆般的小眼睛互相凝视着,头不停地在转,看看对方这儿,又看看对方那儿。它们没有眉毛,眉头却紧皱,皱纹甚至将五官挤得无处居身。“喳喳喳喳!”它们又吵着追赶到对岸去了,只留下在空中无依飘荡的灌木叶。

绿草上仍湿漉漉的,滚圆的露珠挂在草前端,我倾身向前,透过露珠,看到了一个被放大的生机盎然的世界。摇摇欲坠的它终于从草前部摇摆着滑到草尖,末端渐细,“咚”,落入湿地中,无处可寻。我找了一块褐色条纹的大石头坐下,摆弄着身边的草,露珠滑到我的掌心,又在手中摆来摆去,留下一片湿印,我好似触动了大自然的心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我想在草中做一个仙子,与露珠为伴,与青草共舞,与花儿同歌唱,与麻雀共闲谈。

“雁鸣湖”因“燕”而得名。正午时分,艳阳高照,燕群就“叽呦叽呦”地吵闹,它们准备起身前往遥远的、一年未见的南方了。“扑腾扑腾”十余只大雁腾空而起,展翅高飞,黑边的羽拍疼了天上的云朵。云朵无奈,侧身谦让。它们有时并排,两翼相接,似十余人手拉手,共渡难关。“时飞人字长,时并一字宽。”身旁的一位父亲抱着一个咿呀学语的婴儿,微笑着,温和地对他说。婴儿眨了眨宝石般的眼睛,开心地笑了。

“咿哇!”我心头一惊,连忙向天空望去,只见一只雁掉了队,她两只脚合并,用力夹尾向前行,两翅扇得飞快。几根羽毛落在湖面上,惊醒了澄澈如镜的湖面,涟漪如包心菜般一层一层荡漾开来。忽然,一只大红斑点鲤鱼腾空而出,来了个360度大翻转,流线型的身子又插入水中,水则悄然不惊。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我欣喜地走上玻璃桥,站在桥中央,扶着栏杆,两岸美景,尽收眼底,令我心旷神怡。我不禁欲高歌一曲,但又咽了下去,我并不愿打破这珍贵的和谐。岸边的松柏耸立着,披着一层层瘦瘦的青衣,似戍边将士,但树顶突然抖动了几下,我瞪大眼睛,只见一只松鼠盘旋从侧面爬上树顶,似乎也想要一览湖中风景,由于太远,我只能看见一条蓬松的大尾巴,似一个刷子,扭来扭去,甚是可爱。

漫步于林间小路上,路旁的野菊花送来了秋的意味,一根根细长的花瓣向外翻卷着,怒放着。几个游人来到花旁,嚷嚷着要拍照。“这个太偏!”“这个太淡!”“这个我闭眼了!”几个游人相互埋怨着要重拍。菊花们不耐烦了,用花瓣触碰着这些人的裤子,似乎在发泄人们打扰自己隐居生活的不满。

心中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听着秋蝉送给人们最后的歌,散步,向西,回家去……

盼雪

文/龙玉纯

北风裹着毛毛的雨丝,像幽灵一样游荡于灰茫茫的天空与一派萧条的田地之间,偶尔有颗雪粒愤怒地撕破雨网射向地面,一滚两滚之后又转瞬即逝。老天爷的情绪总是保持着阴沉沉的稳定,灰着脸儿感染着它所面对的一切,向人们宣告着这是冬天的主宰。

又一个无雪的冬。

冬天不下雪不知道这里的老天爷是否感到遗憾,在我眼里不是漫山遍野的白色、没有雪花纷飞的冬天,就像看到一个高雅漂亮的女孩突然从坤包里摸出一支烟来旁若无人地叼在猩红的嘴上一样别扭。我的家乡自从我出生一直到我离开每年冬天都下雪,而且特别是到了春节前下得很大很大,大得有时连我那发誓死也要死在山上的猎手爷爷也不好出门,只好百无聊赖地和他的孙子们玩扫开雪用谷子诱来麻雀用篾箩罩的游戏。爷爷不吃麻雀也不用猎枪打麻雀,他说麻雀是山神派来吃虫子的,虽然有时也偷吃地里的谷子,猎手吃了麻雀,猎枪打了麻雀,山神爷一不高兴便叫他再也打不着野物了,因小失大不是他的性格也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猎人的所作所为。

我小时候也疯狂地爱着打猎。为了达到让爷爷同意带我去打猎,我和爷爷那宠物——猎狗的关系几乎发展到了亲如兄弟的程度。爷爷见我如此亲近和爱护他的猎狗,终于在一个冬天的某一天说服了奶奶让我走出了她的怀抱,帮他提着盛火药的牛角去山里打野兔。那天前刚好下过一场小雪,山里的雪地上不时可以看到一些我不知道的野兽的脚印,每看到一行脚印,爷爷便指指点点滔滔不绝地给我讲着他那让我更加佩服不已的“猎经”。为了我的安全和不影响他的打中率,爷爷总是要我跟他保持距离。山上北风呼啸,我那套在棉衣外的有些大的罩衣随风猎猎飘扬。

那天爷爷一直打到他自己说饿了的时候才返回。我始终一蹦一跳地顶着风跟在他后面没有说过半句冷。爷爷很高兴打了八只大野兔,他说“八”是个吉利的数字,回家后可以去卖个好价钱给我买件新衣服让我过个高兴年。我没说话悄悄地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早上奶奶偷偷塞给我的一个熟地瓜,变戏法似地跑到爷爷面前拿了出来,爷爷笑呵呵地看了看地瓜又瞧了瞧我,问:“你饿吗?”我摇了摇头。“就算爷爷沾你一点光嘛。”于是一个地瓜我一半爷爷一半,皮归猎狗,一路欢乐。

记得就是那次打猎回来以后,九岁还不到的我便再也不到奶奶怀里撒娇了,虽然妈妈不在身边,爸爸在外忙工作。爷爷夸奖我是个小男子汉,将来长大后可以接过他手中的猎枪,爷爷这句话让我高兴得连续三天晚上都做着一个同样的梦:一个威武的年轻猎手顶风冒雪扛着乌亮的猎枪大步走在雪峰山的山梁上。联想到今天我穿着绿色的军装安心站岗,不能不说基础是从那时开始打下的。

一过春节爷爷就九十有五了。记得几年前我还在南京上大学时曾经每年放假回老家去看望他老人家,那时他还经常下地干活身子骨很硬朗,几年后的今天他的身体又怎样了呢?前天收到老家的一封来信,信里说爷爷近来有点小病,不过还能出门走动。信里还说近来老家变化太大了:旧时的茅屋今日都变成了楼房,过去的穷山沟变成了现在的风景旅游点,就连当时村里最穷的贺老二家今年仅烟叶一项就卖了上万元……一切都变了、变好了变富了。还说爷爷经常念叨着我的乳名非常想我,说我从小就男子汉的味儿十足是块拿枪当兵的料,希望我今年能回去过一个春节看望爷爷,顺便也看看旧貌换新颜的老家。

几次探家都因事忙未成行,多少也有些遗憾。有什么办法呢?自古军人忠孝难两全。记得我第一次穿着军装回老家时,爷爷就如此教导我:“纯伢子,保家卫国责任重呀,当兵好!到了部队就不要老想家,恋家的人没出息……”但愿我这次春节又不能回去看望他老人家能得到他的谅解。

窗外的毛毛雨丝还在随着北风悠悠地飘荡。我的思念如同春天的竹笋,正在不顾一切地恣意生长……我在默默地祈祷:老天爷,请你普降一场瑞雪吧!不要太小,也不要太大,最好能医治我爷爷的小病,能解除我那为雪相思的痛苦。

窗台上的麻雀

文/褚建君

由于一早不需要赶去上班,我可以睡懒觉到自然醒,因而夜里总是将厚厚的窗帘低垂,天色亮了犹如未亮。这样,秋冬之际,自然醒来的时候总是在9点到11点之间。可是最近不行,总有几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吵闹在我的窗前。被几只麻雀吵醒的时候,抬腕看手表,未到将到7点。恨死我了。

这个麻雀,当初曾经是“四害”之一,它要偷吃田间的粮食。为了消除麻雀之害,人们想了不少办法,人海战术是最为有效的手段。

小时候牧牛。冬天的时候没有野外的芳草可供牛儿吃,只好把牛关在牛棚里。早晚牵牛出去饮水,其他时间在牛栏之间塞上干净的稻草,让牛随时享用。于是,关牛的牛棚内,一般是牛够不着的高一点的地方,囤积了许多的牛粮——稻草。设想一下,这么一个堆满了干稻草的所在,在大雪纷飞的冬季,应该是怎么样的一个神奇的所在。且不说青年男女在稻草堆里自由地恋爱,就是那挨饿受冻的麻雀,也会纷纷飞进栖息。我们三两个小孩,守住门框,用赶牛的竹鞭拼命上下飞舞。那些受惊的鸟类欲夺门而逃,便纷纷杖毙在我们的赶牛鞭之下。真是美妙的经历啊。

后来,我学了生物学,知道生物多样性什么的,并且靠着生物学谋生,知道麻雀也是生物多样性的一种,不可扑杀的。自此,对麻雀温柔了起来。有一年,我在露台上种植牡丹。天气转暖的时候,牡丹萌芽长小叶子。可是,小叶子长多少,就被麻雀吃掉多少。那一年,就没有一朵牡丹花开。后来,我种菜种葡萄,麻雀依然是不请自来。我发明了一个办法:在露台上撒上大米。鸟儿看见大米自然吃大米了,就放过了我的植物们。

曾经,我弄来一把气枪,瞄着麻雀射击。我的枪法且不说,至少现在是不打了。天晴的时候,麻雀会落在我的露台上,三三两两毫无防备地散步,不怕我。可是,春天来临的时候,窗台上的麻雀的叽叽喳喳,却弄醒了我睡眠。真不知道是喜欢呢还是讨厌。

飘落的雪花

文/孤云独旅

早上醒来,透过窗子,又一个雪花飘落的日子。望着纷纷扬扬、晶莹剔透的冬之精灵,思绪也随着飞舞了起来……

小时候的冬季,既有着寒冷、残酷与寂寞,又有着温情、踏实与浪漫,脑海里记忆最深的是冬天里的雪。

在我记忆里,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冬天,有着无尽的雪,一夜疯了似的西北风过后,一尺来厚的雪常常把屋门封得严严实实。早上醒来,推门望去,白雪皑皑,“千树万树梨花开”。满村杨柳、柳树和前院里那棵梨树上银装素裹,房顶上、田野里茫茫一片。各扫门前雪之后的叔叔爷爷们,开始自觉地打扫着狭窄的巷道和通往泉水的路,忙碌之中还不时的问寒问暖。老人们一边在后面清理着残留的雪,一边高兴地说“大雪封地,田里的麦子盖上了棉被,今年又是一个好兆头”。

早饭过后,生产队长开始召集青壮劳力推着小车往集体麦田里运雪。读书的孩子们相互催促着跑到学校,先是用玉米秸和煤球把教室里的土炉子生好,把冻得石头一般硬的酸菜窝头从书包里掏出来,在火炉周围垒上,然后在老师的带领下,争先恐后打扫院子里厚厚的雪。课间,在一片欢笑声中,进行着激烈的堆雪人打雪仗比赛。

放学回家途中,尽管针刺似的西北风,冻的脸蛋红红、小手僵僵,但还是不顾浑身的清冷,打雪仗、堆雪人,在雪的世界里尽情的玩耍。稍是暖和的中午,举着竹竿不停地敲打着屋檐下参差不齐的冰凌,噼哩啪啦的清脆声,让童年的心灵更加欢畅。

大雪飘飘,我们这些在家很是无聊的孩子们经常跟着大人们在自家的院子里、生产队的场院里捉麻雀。雪地里用树枝支起一筛子,一边用麻绳系好,下面撒下几粒谷米。贪食的麻雀一旦进去,躲在一旁的大人快速将绳子一拉,精灵的麻雀便成了我们开心的玩物。生气的麻雀拿回家不吃不喝,不几天就一命呜呼,就用泥巴裹着,放在灶膛里慢慢烧烤,一阵时间后,剥去泥巴,香味四溢,蘸盐食之,味美可口。

童年的乡村里没有任何娱乐场所,孩子们最高兴的是大雪过后,在冻透了的河湾里玩耍。我们村的正中间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河,当整个河道都冻透了时候,男女孩童们便疯狂的在冰面上滑木版、抽陀螺、踢毽子、跳绳,各取其乐。抽陀螺比赛是我们这些男孩最为兴奋的事情,细细的鞭绳顺时针方向缠裹在陀螺身上,把陀螺尖头部放在冰面上,左手紧握陀螺,右手猛掣鞭子,陀螺便发动起来了,在冰面上溜溜地转动。只要一看到陀螺速度放缓,便用手中的鞭子朝陀螺猛抽几下,又飞快地转动起来。尽管几个回合下来,汗水便把破旧的棉袄湿了个透,寒风中难免瑟瑟个不停,但我们却充满着无穷动力和无尽的欢乐。

太阳下,洁白的雪像晶莹剔透的钻石一样,发出耀眼的光。扫净的院子、巷道里,那只花公鸡伸着长长的脖子,陪伴着两只慈爱辛苦的老母鸡咕咕嘎嘎地四处觅食;小黄狗不管有没有雪,撒着欢一个劲儿地四处奔跑,爪痕印在雪地上,象一朵朵盛开的梅花;牲口圈里的牲口也懒洋洋地吃着草料,时不时长吟几声,惹逗的一村子的牲口都叫起来,此起彼伏。雪天,安逸的味道便飘满乡村天空。

记忆中,大雪之后村里异常安静,劳作了一年的人们,开始享受起冬季的清净与悠闲。夜晚,一家人坐在温暖的炕头上谈天说地,享受着温馨的家的幸福。勤劳善良的母亲双腿一盘,缝衣做鞋。躺在被窝里的我,听着奶奶讲着狼外婆的故事,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雪花依旧,童年不再。真想伴随圣洁的雪花,纷飞着穿越时空的隧道,回到那逝去的岁月。

鸟的自由

文/姚文冬

我问朋友,你为什么不养一只鸟?回答五花八门。比如,没时间、怕养不活、鸟叫让人心烦,就没有一个人说:“鸟不应该关进笼子,鸟需要自由。”倒是有人提到了自由,他说:“养鸟太束缚人了,我需要自由。”

鸟在天上飞,鱼在水中游,人在地上走,构成了自然的和谐。当然,也有甘愿被笼养的鸟,打开笼门也不飞,或者飞几圈又飞回来。人们就感叹,鸟和人处出感情了。这是人类的自作多情。有位作家写鹩哥,说那鸟很会说话,母亲从鸟市买来养在笼子里,成了母亲的精神慰藉,后来母亲去世,鹩哥不吃不喝,几天后也死了。写得很煽情,好像鸟通人性了,起码把鸟当成人写了。但我感觉很别扭,我觉得,那是作者剥夺了鸟的自由,又从精神上摧残了它。人类总爱按照自己的思维去解读一只鸟。

我不会养鸟,也没怎么养过,我所接触过并喜欢过的鸟,屈指可数。小学有一篇介绍翠鸟的课文,翠鸟太漂亮了,小巧的身子,长喙,鲜艳的羽毛,仿佛天外之物,我做梦都想把它捧在手心。万没想到,那年暑假我在滦河见到了真的翠鸟,它站在一块礁石上,看上去就像那篇课文的插图。我简直窒息了,不敢眨眼睛,唯恐这是幻觉,直到它发觉不妙飞走,我才惊呼:“语文书上的鸟,语文书上的鸟……”

或许,人类嫉妒鸟会飞,才会去捕鸟?把鸟养在笼子里,就以为掌控了天空?嫉妒总会打着喜爱的幌子去实施,如同喜爱最容易转化成嫉妒。我觉得养鸟便是如此。

唐山地震那年,舅舅在稻田里发现一只水鸟,飞得很低,他一锹拍过去,砍伤了水鸟的翅膀。水鸟折戟沉沙,成为我的掌上之宠,也减轻了震灾中的恐慌和悲凉。那时,我家住在当街用木头搭建的防震棚里,我把水鸟拴在柱子上,每天观察、关心它的伤口。当舅舅告诉我,那水鸟在他的锹拍过去之前,翅膀其实已经受伤了。这又让我舒心了不少。但几天后,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水鸟丢了,生死不明,那条脏兮兮的线绳还拴在柱子上。那只水鸟,给我的儿时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在平原,要遇到一只好看的鸟不容易。有一种叫“春暖儿”的鸟,身似麻雀,但头上和脖颈有彩羽点缀。它很胆小,喜欢在低矮的幼树上栖身,比如一人多高、只有几根枝条的弱柳。它落在嫩绿纤弱的柳梢上,就像被画上去的;在低矮的桃树上,它和桃花并肩站在一起,像一张报春图。由于位置低、距离近,小孩子用弹弓一打一个准,但被打中的“春暖儿”伤势都很重,几乎养不活。“春暖儿”也不是常见的鸟,它和春天一起来,又和春天一起离开。

乡间的鸟,最常见的还是燕子和麻雀。燕子被视为圣物,新奇的是,这种看法在小孩心中尤为根深蒂固。麻雀则被视为格杀勿论的坏鸟。养一只麻雀成本最低,死了也不心疼。不过,没人肯为一只麻雀扎一个鸟笼,小孩子通常用线绳拴住鸟腿,“呜、呜”地轰它,麻雀就飞起来,但飞不高,飞高了就被线绳拽回来,如同一只风筝。一来二去,麻雀明白是被戏弄了,轰也不飞了,小孩子只好把它往空中扔,让它靠惯性起飞,它才下意识地扇动翅膀,如同一个人被推进了水里,先扑腾几下再说。有时不小心线绳脱手,麻雀就趁势飞掉,如同逃犯还拖着长长的镣铐。

有句话说,“天高任鸟飞”,这其实是个伪命题。英国作家赫伯特·乔治·威尔斯在《世界简史》里说:“没有一种鸟的飞行高度能够超过5英里,有人曾用飞机把鸟和昆虫带到高空,但还远未到达如此高度时,它们就已经失去了知觉。”这再次证明,我们通常对鸟的理解,与事实严重不符。

德国人爱造鸟屋,逼真的木头鸟屋遍布公园、树林,甚至阳台。鸟屋是开放性的,里面有食物、水。待鸟如上宾,鸟来去自由,这种待遇,在中国只有燕子才有吧?燕子把巢筑在屋檐下,有人还帮燕子筑巢,但燕子不住,它习惯了自己劳动,因而更赢得了尊重。麻雀专找房子里现成的窟窿当窝,这更增添了崇尚勤劳的乡村人的反感。而事实是,麻雀并非好逸恶劳,它们的巢穴只为繁衍后代、哺育幼鸟,成年麻雀都是在露天栖息。如此看,它们不仅淡泊,而且很有爱心。

我曾在阳台遇到一只小鸟,它跳进花盆里,旁若无人地啄食草籽,对藤椅上看书的我视而不见。第二天,它又来了。于是我刻意准备了小碟子,放了米粒和清水。第三天,它竟啄了几下米粒,还优雅地喝了几口水。这令我欣喜不已。不过我们只有这三面之缘。我为此写过一篇文章《一只鸟路过阳台》,一只小鸟帮我阐释了自然、和谐、尊重,更阐释了自由。我觉得人与鸟,乃至人与人,关系就该如此。我希望,当有一天我再问朋友,你为什么不养一只鸟?他会说:“鸟不应该关进笼子,鸟需要自由。”

麻雀与蝴蝶

文/唐荣寿

麻雀喳喳地叫唤着,好像在放歌,它的歌声不算美,带着俏皮的味儿,在阳光下悠闲自得地欣赏着。

斑斓多姿的蝴蝶在阳光下绕着花丛飞来飞去。花儿绽放,香气四溢。蝴蝶可高兴了,一会儿展翅飞舞,一会儿停留在花朵上。可是,突然听到麻雀的叫声,怯生生地畏惧起来。麻雀是蝴蝶的天敌,曾经有多少只蝴蝶的生命葬送在麻雀的嘴下。蝴蝶总结以往的教训,不断提升自己的警惕性。以友好的姿态感化麻雀,梦想着能有一天与麻雀化敌为友。

麻雀从远方飞来,就是要逮到蝴蝶美食一餐。眼看蝴蝶从眼前飞过,心里痒痒的,嘴里油腻腻的。麻雀想啊,不能再叫唤了,声音会吓走蝴蝶的,要潜伏下来,等待时机,乘其不备逮住它们。

麻雀的叫声让蝴蝶警惕起来,它不能再靠近香香的花朵了,只能在远处飞舞。有只勇敢的小蝴蝶,掠过花丛,猛扑到花朵上。伺机等待的麻雀见机会来了,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叹息声被蝴蝶察觉到。突然猛扑过去。正当麻雀扑过去的时候,小蝴蝶沾点花粉即刻离开了,麻雀扑了个空。麻雀愤愤不平,怒气冲天,咬牙切齿地想,我会逮住你的。

小蝴蝶的收获,振奋了所有的蝴蝶,它们跃跃欲势,个个想去挑战一下。

蝴蝶们绕着花丛飞舞着。麻雀兴奋极了,睁大眼睛,张大嘴巴,紧缩羽毛。一切准备就绪,整装待发。可是蝴蝶就是盘而不下。麻雀眼睁睁地看着蝴蝶从眼前飞过,心恢意冷地卧在花枝上,想啊,一时半会儿也逮不到它们,不如稍加休息,等待时机。

蝴蝶好像是飞走了,可它们又返回来了。所有蝴蝶齐并进发,猛栽到花朵上。眯着眼的麻雀好像从梦中惊醒,张开翅膀猛扑过去。蝴蝶们沾到花粉即刻返回。麻雀又一次扑了空,像泄气的皮球,呆卧在枝叉上。

采到花粉的蝴蝶,宛如吃到了美餐,又仿佛取得一场战役的胜利。它们飞呀!舞呀!

卧在枝叉上的麻雀,又气又饿。突发灵感,坐着等待不如主动出击。麻雀展开双翅,飞到蝴蝶群里。正在欢乐的蝴蝶赶紧御敌。蝴蝶发扬团队精神,机智勇敢地应对来袭的麻雀。麻雀高追,蝴蝶下坠;麻雀俯扑,蝴蝶上冲。小蝴蝶落队了,被麻雀叼在嘴里。蝴蝶们将麻雀团团围住,麻雀孤身难敌,只好放下小蝴蝶,逃出包围圈。几个回合,麻雀精疲力竭,一个也没逮到,只好返回。麻雀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一群苍蝇在它的脚下嗡嗡叫,又气又饿的麻雀扑过去,将所有的苍蝇一扫而光。麻雀终于在苍蝇身上出了口气。

这一切都被蝴蝶看在眼里,蝴蝶哈哈大笑,对麻雀说:“麻雀哥,这就对啦!饱了肚子,又灭了害虫,两全齐美呀!”

麻雀被嘲笑得胀红了脸,回答说:“什么两全齐美?我是饿得没有办法。”

蝴蝶千方百计要与麻雀和好,见是说服麻雀的好机会,就抓住时机展开心里攻击。对麻雀说:“对呀!大家饿了都要吃,你吃苍蝇等害虫照样可以填饱肚子,为什么偏要吃我们呢?”

麻雀回答蝴蝶说:“吃食可有讲究,有好吃的,有不好吃的,吃到你们肥腻可口,苍蝇可难吃了。”

蝴蝶反驳说:“好吃不好吃是骗嘴的,只要吃进去营养好,长身体,就是好吃。”

麻雀被蝴蝶反驳的无言以对。想想也对,只要吃饱肚子强壮身体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吃难以吃到而又那样美丽可爱的蝴蝶呢?贪婪的麻雀转而又想,蝴蝶多好吃。想起以前曾吃到蝴蝶的情景,又反驳蝴蝶说:“反正我拣最好的吃,只要你们被我逮住了,就美餐一顿。”

蝴蝶见麻雀心里有所动摇,是争取的好机会,于是,又展开心里攻势:“麻雀哥,世界上好吃的东西多呢!你都能吃到吗?农民伯伯种的稻谷可好吃了,你见草人晃悠悠的,不也吓跑了吗?何况,我们本身就是朋友加兄弟,你是树和花的守护者,我们是花粉的传播者,大家为共同目标而奋斗多好啊!何必要相互残杀呢?”

麻雀无法反驳。一声声的“麻雀哥,麻雀哥”,麻雀的心灵被震撼了。不过麻雀还是有些疑惑,问道:“我们是朋友?”“对呀!”

“那,你们能为我做些什么呢?”

“我们可以为你跳舞唱歌,共守花园,共享绿水青山之美呀!”

说着,蝴蝶们欢快地展翅飞舞。麻雀不以为然,叫唤着:“别舞了,天天在我眼前舞来舞去,没有什么新鲜的?”

蝴蝶又唱起歌来: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麻雀听着听着,感动得落下泪来。是啊,如果我吃掉他们,谁来欣赏我的歌声呢?看到蝴蝶那欢快的样子,麻雀也激动地唱了起来:没有鸽大,没有鹰高,我是一个无人瞧得起的小鸟;没有忧愁,也不烦恼,我的伙伴们个个逞英豪。苍蝇别乱飞,虫儿别乱跑,我们会把你们统统吃掉;保护树儿,保护花儿是我的必然……

蓝天、白云、大海、高山、大树、小草、花儿都在聆听这美丽的歌声。麻雀、蝴蝶共同飞舞,铸就这个世界的自然景观。

打麻雀

文/安淑媛

老年大学的国画课上,随着老师的讲解,一只可爱的小麻雀就跃然纸上了。

麻雀是画家笔下的爱物,原物自然也可爱。人们说起麻雀总爱在它前面加个“小”字,足见对麻雀的喜爱之情。然而就是这倍受人类喜爱的小生灵,曾经蒙受了天大的冤枉,列入了四害:苍蝇、蚊子、老鼠、麻雀。那是1958年的事,我正在太原第六中学读高中。学生们爬上房顶挥舞彩旗,敲锣打鼓。一群麻雀飞过来了,大家就使劲摇旗呐喊,锣鼓喧天,惊恐的麻雀往别处飞去,别处也是如此。于是筋疲力尽的麻雀一只只掉到地上死了。那一年麻雀们被消灭了不计其数,后果却显而易见。第二年某种害虫大量繁殖,咬死无数庄稼,原来此害虫的天敌就是麻雀。无知的人们只看见麻雀啄食庄稼,却看不见麻雀吃害虫,更不知道那些害虫对庄稼的危害远远大于麻雀啄食的危害。

记得早年间在草原上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草原上的狼常常偷袭羊群,牧民就组织“打狼队”专门打狼,结果是狼消灭了,兔子却多了,兔子吃草,夺走了牛羊的口粮。殊不知狼吃兔子,遏制兔子生长,反过来给牛羊留下了青草,这就是自然界中的食物链,打破了食物链就破坏了生态平衡,人类就要受到大自然的惩罚。

现在麻雀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再也没有人打麻雀了,但是麻雀的数量还远没有恢复到五十年代以前。想想那时的麻雀真叫多,几乎家家的房檐下都有麻雀窝,有些刚刚孵化的小麻雀,羽毛尚未长全,就成了小孩子的玩具。把它们养在小纸盒里,喂米喂水,长大了就满家飞,好玩极了。记得小时候,到了冬天,小孩子们就会去捡拾麻雀的粪便(中医药名“白丁香”),捡回家交给大人,大人把麻雀粪和猪的胰脏放在一起捣烂,做成“猪胰子”,用来洗手,皮肤又光又滑,还不会裂口子。现在想做猪胰子也做不成了,哪里还能捡到麻雀的粪便呢!

爱心

文/向永号

清晨,我去上班。太阳尚未升起,天气微凉。走进单位大门口时,在楼房右侧的墙角处,无意间瞥见一个挪动的身影。好奇心促使我走近细看,原来是一只受伤的小麻雀。它孤单地在光滑的水泥板上跳来跳去,很努力,却怎么也飞不起来。它试着沿墙壁往上爬,想爬到高处,让家人发现自己,但一次次以失败告终。小麻雀急得叫起来,那柔弱尖厉的声音,把我的心揪得紧紧的。幸运的是,没有猫或者狗从这里经过。我站在那儿,不敢弄出声响,怕再惊到它。

没过多久,楼前几株古老的玉兰树上聚集了几只大麻雀,它们不停地从这条枝丫跳到那条枝丫,叽叽喳喳地,仿佛在商量着什么。突然,它们发现小麻雀挪动的身影,都立刻兴奋起来,你一声我一声的,相互传递着喜讯。其中一只麻雀急切地低飞下来,差点挨着我的肩,撞到对面的墙壁上。我本能地一抬头,与它瞬间对视,那焦急的神情深刻地印在我的脑海里,这应是小麻雀的妈妈!

在狭窄的墙角处,小麻雀飞不起来,麻雀妈妈也搭救困难。我蹲下来,靠近小麻雀,欲用手托起它,把它移到宽敞的地方。小麻雀怯怯地看着我,不停地往后躲,不停地叽喳。在麻雀妈妈低飞的一刹那,它心有灵犀地长长地叫唤了一声。我只好缩手,木木地立在那儿,心里涩涩的不是滋味。

更糟糕的是,听到幼雀的叫唤声后,麻雀妈妈以为我要伤害它的崽儿,便不顾一切地俯冲下来,直击我的头顶。我的头发被狠狠地抓了一把,幸好我迅速地偏了一下头,及时避让,不然险些就抓到我的脸了。另外几只麻雀站在玉兰树上,大声地呐喊助威。哎,它们真的误会我了!以为我要捉小麻雀,欲加害于它,便用这样的方式警告我。

我有些伤感,直视着麻雀妈妈,那小小的身躯、坚毅的眼神,似乎带有一种力量,慢慢笼罩着我,并不断扩散。

此刻,太阳差不多跳出云层,玉兰树下光影斑驳,陆陆续续有人来上班了。小麻雀开始安静下来。许是饿了吧?我跑到玉兰树蔸边,利索地刨出两条蚯蚓,用两根长枝条夹起,伸到小麻雀的跟前,尽量与它保持着距离。起初,小麻雀无动于衷,过了一会儿,它向我张望,依然不吃,但不再后退,反复地瞅我,又反复地瞅蚯蚓。我知趣地侧过身去,用余光去瞟。确定是一番好意后,小麻雀试着啄了几下扭动的蚯蚓,又左右望了望,便飞快地吞食起来。看它大快朵颐的模样,我不由得窃喜。

此时此刻,树上的麻雀也停止了叫声,都出神地看着小家伙吃食。麻雀妈妈站在最前面的一根枝条上,谨慎地守护着,显得平静了许多。

围绕墙角处,麻雀妈妈又几次低飞下来,想衔走它的崽儿,但都没有成功。怪可怜的!我不忍心就这么离开,决意助其一臂之力。我朝麻雀妈妈弱弱地摊开双手,微笑着耐心地比划着,不敢贸然前行。趁它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时候,我才又蹲下来,一点点靠近小麻雀,然后把手掌伸向它。小麻雀投来疑惑的目光,在我的手掌边沿啄啄点点,反复数次试探后,才放心地跳进手掌中来。我双手捧起它,举向天空,一步步移向树边。麻雀妈妈继续小心地盯着,不时地在我头上飞旋。

小麻雀应是累了,在我的手掌里一动不动。多么可爱的小精灵!俊俏的脸,嫩黄的羽毛,撇着尖尖小嘴。细脚伶仃的小家伙,尽管受了伤,依然坚强地站立着。它的眼睛细细的,椭圆形,怯怯地看着我。短短的时光里,我们彼此的心灵渐渐相通。我很想就这样一直捧着它,看护它。

我欲把小麻雀放在一片树叶上,便于被麻雀妈妈带走。可是,那片叶子太轻,风一吹,小麻雀差点掉下来。经过认真选择,我决定把小麻雀放在一棵玉兰树蔸边,那儿的泥土松软,小草柔嫩,歇息舒适,搭救方便易行。安放之后,我意识到小麻雀渴了,于是迅速地跑进办公室,用塑料杯盛了杯水。待我出来后,发现小麻雀不见了。一下子,我的心跳加速,围着几棵玉兰树反复地找,打树叶,刨水沟,翻草丛……会去哪里呢?不会是被麻雀妈妈接走了吧?我的心沉沉的,眼前晃动着小麻雀的模样,久久难以挥去。

阳光普照,空气清新。我倚靠着玉兰树,怔怔地望着天空。呼啦啦,一群麻雀飞过来,在我的头上盘旋几圈后,叽叽喳喳地离开了。顿时,我全身暖流涌动!

冬天的麻雀

文/段海军

与下雪时的欣喜若狂、热热闹闹相比,消雪时,就显得寂寥落寞、冷清惆怅。粉妆玉砌的童话王国,总能给人带来美好的遐想,而褪去伪装,逐渐恢复本来面目的世界,又轻松击碎了人们漫漫寒冬中短暂的春梦。

中午下班,小王踏着逐渐消融的存雪,情绪有点失落。推开院门,突然的响动,惊飞了一群麻雀。经过短暂的恐慌之后,这群麻雀显然已经适应了小王的存在,又平静如初了,或结伴追逐嬉戏,或专心低头觅食,或在树丛中梳理羽毛,或在枝丫间引吭高歌。在万物萧瑟的寒冬,叽叽喳喳地给宁静的小院平添了几许生机。仿佛在它的小脑瓜中,没有春夏秋冬的概念,周围的环境是好是坏都不能左右它的喜怒哀乐。突然间,我对这天天熟视无睹的小生灵充满了敬意。

鸟语花香总能给人们营造喜庆吉祥的氛围,人们对鸟类也从不吝啬赞美之词,或赞美其羽毛五颜六色,或赞美其歌声婉转动听,或赞美其仪态雍容华贵,或赞美其飞翔鹏程万里。唯独对麻雀,不屑一顾,甚至一段时间里,麻雀竟与苍蝇、蚊子一起,被列入“四害”行列,人人喊打。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这首儿歌中,不仅体现了人们对春天的翘首期盼,也透露出对报春燕子的感激和喜爱,可谁会去留意,燕子的旁边早已蹲守着一只灰不溜丢的麻雀。衡阳雁去无留意。南飞的候鸟丝毫不顾及人们的盛情挽留,飞走时竟然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可谁还会记得,屋檐下那一窝麻雀,已经陪伴我们度过了多少个流年。

麻雀随遇而安,无论是农家小院的屋檐之下,还是城市钢筋水泥的丛林中,都能看到它轻巧灵动的身影。对食物更是来者不拒,陈芝麻烂谷子、萝卜头、白菜叶,在它眼中都是美食大餐。与其他鸟类和谐共处与同一片蓝天之下,从不因自己是常住户口,而欺负那些冬去春回的外来客。但是,麻雀虽小,也有自己独特的性格:忠于配偶,不离不弃。假如夫妻当中,有一方不幸死去,另一方一定会形单影只,终老一生。

如果把候鸟辗转迁徙看作是对美好生活的不懈追求,那么麻雀的从一而终,又何尝不是对故乡、故土的忠实守候。

与一只戴胜鸟相遇

文/许厚全

二月,冬的余绪仍在。刚暖和了没两天,中旬又迎来一场大风降温。我牵着我家的柯基犬蛋挞在小区里溜达,突然在几棵经冬犹绿的松树旁边的枯草地上发现了一只戴胜鸟。它离我们也就两米远,却并不惊惶,继续一步一啄地进食着草籽。只是其头顶上好看的羽冠耸了几耸,不知道是表示警觉还是警告。喜欢大惊小怪的蛋挞表现良好,没有追也没有叫。我牵着蛋挞一边欣赏着这只鸟儿美丽的外貌,一边放轻脚步快步离开。

以前,知道这种名字有些特别的鸟,是在书中。真正得见尊面,却是在两年前我搬到现住的小区之后。小区附近有个绿化场地。我喜欢在一早一晚绕着场地散步、散心。某一天,我忽然发现场内正在开花的梨树上,以及地面的草地上,散落着几只从未见过的鸟儿:扇面形黄黑两色的漂亮羽冠,黄棕色的脖颈,美丽的黑白条纹的翅膀;展翅飞行时简直像舞女在旋转裙裾,漂亮极了!虽然是首次见面,我心里却立刻就认定,它们就是那种名字叫戴胜的鸟!那次我扒着铁网,观看它们好久。看它们对对成双地在地面上步行着觅食,悠然自在。

以后留意观察,多次在绿化场地看到它们的身影。这是一种不怎么怕人的鸟儿,哪怕是有人在近处走动、驻足,它们也很少像麻雀那样战战兢兢地仓皇飞离。记得看过一个视频,国外咖啡馆前的露天座位上,坐满了喝咖啡和闲聊天、闲读书的顾客,而有些麻雀就在人们的桌椅上蹦蹦跳跳地蹭吃蹭喝,甚至还有个麻雀妈妈将顾客的面包一口口啄下来,再喂给等在身旁的小麻雀嘴里。顾客和鸟都大大方方,互不设防,没有丝毫紧张的气氛。这幅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画面着实令人羡慕。对人类抱持基本的信任,这也是我喜欢戴胜鸟的原因之一吧。顺便说一下,值得表扬的是蛋挞的表现,这个喜欢吵闹的家伙,在陪我观赏鸟儿时,丝毫没有去骚扰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等着我。

鼠年疫情起伏,少有外出,从入冬之后就再没见过戴胜鸟。今年以来第一次相遇,而且就在自己的小区里、住房边,不由得心情大好。而且,鸟名里有个“胜”字,这是个好兆头啊!

跟麻雀打交道

文/杜浙泉

上世纪50年代初,我在老家上小学,常帮奶奶干农活。庄稼快收获时,无数麻雀来享用农夫的劳动果实,为应对它们不劳而获,沿袭祖辈所传,拿麦秸、谷秸、木棍扎上若干草人竖在田间。草人力求“有人样”:木棍不能“干巴巴”地踔着,围圈得绑上秸草,才像人的腿;“胳臂”要带弯儿,别平伸如同十字架;尤其身子需丰满,头部要鼓起来。当然,最好是绑些破布假装衣裳。

我扎的草人手持红布条,头戴尖顶苇苙;一为“像个人”,二防雨淋增重而倒地。初时确能起威慑作用,不过麻雀稍具智商,后来见这些草人原地不动一个姿势,便由怀疑到不怕而司空见惯地照吃不误,直到被轰才飞走;可我刚离开,它们又来了,问题是没那闲工夫奉陪。如此这般,直到庄稼收割完毕,草人才一并运回,把能用但需修补的予以收置留待以后,届时还要更新褪了色的布条,否则有失警示作用。可我也琢磨,麻雀凭记忆力若产生“少玩这套”的概念,这草人岂不成了聋子的耳朵!1958年早春某日老师通知:全国开展“除‘四害’(麻雀、老鼠、苍蝇、蚊子)讲卫生”,这个星期天按市政府统一部署,搞一场围剿麻雀的大会战,要求同学们积极参加。

次日一大早起床,见家家户户男女老少全出动了,大街小巷,院落房顶,树干丫杈,山包土坡,到处都有人;规定的时刻一到,打鼓击锣敲脸盆,伴随阵阵呐喊,人们挥动着绑有红布小旗的竹竿和扫街的大扫帚,只要麻雀飞来,甭管三五只还是成群,都是这个阵势同种音响,它们连惊带吓不敢落下,刚要稍息,响声又起,只好东逃西窜不歇翅地飞,到最后实在体力不支便一头栽地,不是摔死就是累死,便有那翻白眼一息尚存者,随即就被踏上一只脚。累累战果产生奇迹:此后接连多日,别说麻雀不见踪影,便是喜鹊乌鸦都难得一见。以致令我和同学专做的弹弓无用武之地。

麻雀们虽经这场浩劫,但并未被“赶尽杀绝”“满门抄斩”,过了好些日子,它们从“露面”而发展到东山再起。次年开设了《动物学》,老师讲,经科学家观察、研究、考证,麻雀吃害虫的功劳大于糟蹋粮食,至于其属于害鸟还是益鸟并无定论。不过这表明已经给它们“平反”“恢复名誉”啦。

十多年前在农贸市场见两人出售一堆死雀,随即被穿制服的叫走。我当下感到,麻雀的地位明显提升了,后知2000年其已被列位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寂寞的麻雀

文/章中林

母亲个子矮,年轻的时候,嘴一张手一双,在村里是一把好手。父亲总是叫她麻雀,麻雀,而我们兄妹三个断然没有这个胆量。小时候,做了坏事,就是没看见她,心里也打哆嗦;见了面那就是一场暴风骤雨。所以,母亲不开口,我们是不会主动和她说话的。

初中以后,逃出了母亲的视线,胆子大了起来,渐渐地也敢在母亲面前说“不”了,也敢直视母亲凌厉的目光。有时,碰到她的禁忌,也敢放开胆子去撞一撞。

那年,喜欢上了一个清秀的女生,近乎痴狂。那天夜里,回到家。等到母亲睡着了,我终于拿出勇气,写了第一封情书。我把它小心翼翼地折成心形夹在书里,带着甜甜的梦睡着了。第二天,起迟了,我慌慌张张地跑到教室。看到梦中的那个她,我笑笑,说有个东西给她,去摸书里的情书,却发现不翼而飞了。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脸是怎样的,但是如果有地缝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放学后,我忐忑不安地回到家,母亲正拿着那几张纸在等着我。开始,我说是同学让我带的一封信;可是母亲却说结尾怎么是我的名字。母亲不识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她怎么会认识我的名字呢?这个疑问,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这个谎是撒不下去了,我就一口咬定这是我写的一篇小说。母亲没有了办法,沉默了。我不禁有些得意。

突然,母亲一拍桌子,“是小说还是情书,我不清楚,但是你班主任清楚。下午,我跟你一起到班主任那里去。”这——— 我彻底蔫了。

“你要是这样让你儿子丢面子,那我以后就不念书了。”我头一昂,使出了绝招。我知道母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我这一不念书———

母亲愣住了,涨红了脸足足看了我十多分钟,终于颓然地坐回了椅子里,不再说话。

这样的争斗,以后还有许多次。虽然分不出胜负,但是母亲却总是那第一个不说话的人。

等到妹妹工作了,和母亲的争执少了许多,母亲的大嗓门似乎再也听不到了。可是,母亲还是顽固地坚持着自己的习惯。

“你一个女孩也斯文一点,不要像个假小子到处疯。”“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跟着男生到处跑呢?”母亲的话语里没有了粗粝,倒有了一缕温柔。可是,妹妹却不管这些,“这是个性。”“这是追求幸福。你懂吗?瞎操心。”母亲怯怯的,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转而找我们唠叨。“三子越来越不听话,怎么说都不管用。你是哥哥,也帮我教育教育她。”“你呀,父亲不是常对你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有时间跟她生气,还不如找大妈大姑聊聊天。”

也许在家里再也找不到说话的对象了,母亲再也不说我们什么了。母亲出门却找到了新的乐趣,我每回回家,她都会张家长李家短地念叨给我听。开始的时候,觉得新鲜,可是三两遍之后,母亲还是说同样的话,才发现她患上了健忘症。

一遍一遍的陈年旧事,妹妹不乐意了,朝她嚷道:“这事你都讲过一百八十遍了。求求你放过我。”母亲的欢乐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家里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声音了。除了出门,她就一个人守在电视机前,茫然地望着,望着。一会儿,头一歪就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那天,看到母亲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我才真正感受到了母亲的寂寞。

育秧

文/王富强

农历二月,一年春耕生产拉开序幕。对种田的人来说,育秧是一项基本功,必须人人要会,这是关系到一季丰收的大事。

在农村集体所有制时期,育秧由生产队技术员负责,自实行生产劳动责任制(分田到户)后,育秧就各家各户自己解决了。制度的改变确实难坏了许多人,父亲便是其中之一,记得第一年的早稻育秧,由于父亲缺少经验和方法,一棵秧苗也没长出来。四处花钱买秧苗,但各家都不多,两块田有一半是闲置着,这意味着全家半年要饿肚子,我有时就会想父亲怎么把田种得如此荒凉?那时我对生活只有一个奢想:每天三餐能吃饱肚子就足矣。

按农时节气,清明正是江南农村早稻育秧的时候。秧田与普通稻田的耕作标准不一样,要慢工出细活。农历二月初,将秧田翻犁晾晒,用锄头敲碎土疙瘩,开始“烧土粪”。把门前屋后的草木垃圾用稻草包裹起来,像一只大圆球,每隔几米放一个,然后用秧田里的土垒起来,两头留个通风口,点着火让它们慢慢地焚烧。尤其是在春日的早晨或傍晚,袅袅泛起的烟霭在旷野里慢慢地移动飘渺,远看似一层薄雾氤氲,这幅极具乡村气息的景致是许多画笔和镜头难以寻觅的境界。

土粪一直要等到草木垃圾彻底烧成灰烬为止,扒开摊平,再灌上水浸泡,待泥土软化了,还要往上面撒一层鸡毛,用农具一点点地没入泥中。因为清明前后早晚微寒,土粪和鸡毛都具有保暖的作用,据说这样的土质最适宜江南农村早稻秧苗的生长。

每年冬季农闲时候,父亲就开始“鸡毛换针”的活计。农村妇女缝缝补补都离不开针,父亲便会到县城批发大、中、小不同型号的针,到长江对面的铁板洲去换鸡毛。铁板洲是一个只种地不种田的地方,那里没有育苗插秧的农活,鸡毛常常被孩子们偷着换麦芽糖吃了。父亲挑着两只大箩筐,从洲头到洲尾走一圈,挨家挨户地进行兑换。父亲一来,无须吆喝,当地人都知道这是一位鸡毛换针的老人,但他们肯定不知道老人的子女没有子承父业,都在城市从事让人羡慕的工作。

做好秧田,开始用冷水浸泡稻种,2至3天后捞起沥干,用温开水过滤一遍,放进缸里盖上厚厚的稻草进行发酵。折一根新鲜的杨树枝插在上面,看到树枝枯萎,稻种也该破壳露白点了。再摊开在大簸箕里晾两天,等白点长出丝芽后,就要撒到秧田里。稻芽的长短全凭经验,需要天天观察,如果稻芽长长了,稍有不慎相互挤压芽会断,撒到田里就成了瘪籽;稻芽短了也不行,田间地头早晚气温低,稻芽就会停止生长。这时候生产队的技术员成了香饽饽,常有人请他到家来指导,并认真咨询相关疑难问题。技术员是认真还是敷衍,完全取决于各家的热情态度。如果泡杯茶、递根烟,那他就会讲得细些;要是再请他小酌一杯,那他肯定会毫无保留地传授经验了。

稻种刚下田时,白天还要有人看着,那时麻雀是农村的一大自然灾害。经过一个冬季的蛰伏后,成群的麻雀开始活跃起来,常常趁人不注意,成百上千的麻雀一起袭来,偷吃撒在秧田里的稻种。因为没有好的驱赶办法,家家户户都派孩子看着,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顶端系着一块布条。坐在秧田边对着盘旋在空中的麻雀轻轻一挥,它们立即就呼啦一下全飞走了。我算是一个不贪玩的孩子,而且对大人们交待的事情总是很认真,时时注视着那些偷袭的麻雀。可有的小伙伴们只顾玩耍,对馋嘴的麻雀放松了警惕,大人们看到秧田里缺失的稻种,不得不再补种一次。

当秧田里的种子探出一点嫩绿后,人们又开始谋划早稻插秧的事宜了。

那片苦楝树

文/九满

我现在居住的小区里,生长着一片苦楝树。一年四季,苦楝树就像士兵站在那里,伟岸、威严、庄重,检阅着每一位出入小区的居民。

这么多年,苦楝树见证了许多事。知道小区里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摸清了我们的底细,包括我们的隐私。只是它不说,别人也不知道。我每次回家或出门时都会与它们见面,它们总是默默地迎接或目送我,年年如此,天天如斯。

为了多吸收一点阳光,苦楝树们暗地里憋着劲地长,一副谁也不服谁的姿态。有几棵长得甚至有点蛮不讲理,不仅腰粗,树冠也大,往这家伸一条枝,往那家晃几片叶,咋咋呼呼的,好像要耍霸权主义。那些被挤得相对瘦弱的,就使劲往上蹿个子,梢头锋利,直刺天空,睥睨着臃肿的众生,这倒也是活着的一个思路:走时尚路线,跟胖子比苗条,与粗汉比气质。也有几棵被欺负得不成样子,树干细,树冠也小,羸弱得像谁家受气的男人,低眉顺眼的夹杂在树林中间。

春天,苦楝树的绿来得晚,其它植物早已绿得蓬勃,叶在风中招惹得春风醉。苦楝树还是一副大睡未醒的样子,沉在自己的梦境里,光秃秃的枝丫上,春光了无痕。当小区里的老柳树开始垂下青丝的时候,苦楝树有些着急了,懵懵懂懂地冒出嫩芽来。

浅夏,大叶紫微的花开了,木棉树的花开了,草长疯了。苦楝树也整枝整树地绽放出如梦似幻的花朵。隐约在浓密的叶间,香气却一笼一笼地在风中蒸起、飘散。惹人喜。

银辉流溢的月夜,树影憧憧的月夜,微风中,苦楝树叶漫摇的声响犹如一首委婉低回的歌,在静谧的夜里轻轻浅唱,歌声在花香弥漫中静静地流淌,尽情地展示着苦楝家族的妖娆,将夏的韵味送至每一位小区居民的心里。

楝花落尽,一串串苦楝似小铃铛般挂满枝头,隐匿在翠绿的枝叶中,微风拂来,坦坦荡荡,鼓鼓的,圆圆的,特别亲切可爱,像是一个个挂在苦楝树枝上的灯笼。

夏日的苦梀,最有风采,叶绿得饱满深沉,是人到中年啊,韵味十足,褪了青春的幼稚,又没有年老的衰落,什么都恰到好处。暴雨如注时,苦梀树任凭狂风将树冠刮得东歪西倒,满树的绿叶呼号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它翻滚,它旋转,它呻吟。大雨过后,它轻轻抖落满身的水珠,那一片片细碎光滑的叶子被雨水洗得发亮,饱含着水分,安详而平和。

看书累了,看电脑屏久了,我喜欢走到阳台上去看看苦楝树,让那一团团浓得化不开的绿色放松我的眼睛,让那风中摇荡的"悬铃"放飞我的心灵。

苦楝树的美好不久就被一对麻雀夫妻发现,它们在苦楝树的枝桠间用枯草羽毛搭建了一个舒适的小巢。从此,每天清晨,麻雀夫妻用清脆的歌声参与到小区动物世界的大合唱中。麻雀似乎对苦楝树也有感情,它们一旦把家建在苦楝树上,就把一辈子的风花雪月和窃窃私语都交给了这棵树。那天早上,我见一只麻雀站在窝边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西北角的天空,另一只麻雀一边飞,一边跟它附和。

秋风乍起,金黄色的苦楝树叶纷纷飘落,我的思路便时常被树叶的"沙沙"声打断。我明白那是一种告别的方式。苦楝树叶从不缠缠绵绵,它们只是痛痛快快地向我挥挥手连头也不回。它们离开了苦楝树就好比清除了衰老,抛去了陈旧,是一个必然,是一种整合,是一次更新。它们一日日稀疏凋零,安然地沉入泥土,把自己还原给自己。

大冬天,好多鸟儿都飞到南方去了,麻雀却不走,它恋家得很。它站在光秃的枝丫上,快乐地唱着歌,它自顾自地蹲在苦楝树上,把日子唱得一派明媚。偶有过路的鸟雀来,喜鹊,八哥,或是白鹭,它们都是赖不住寂寞的,叽叽喳喳一番,就飞到更热闹的地方去了。唯独麻雀,仿佛负了某项使命似的,守着苦楝树,不停地唱啊唱。兴趣来时,它们啄得树枝"笃——笃——笃"地欢叫,时喜时悲地演奏出一曲曲冬天的歌,营造出一派生命的诗意。

无任何时,我走在那片苦楝树下,心情都是轻松自由的时刻,也是令我最欣慰的时刻。我的思想便开始飞扬,我似乎听到了苦楝树说话的声音,我常常猜测着苦楝树的语言,也许是在提醒我什么。于是,我如同面对一位从沙场归来的阅历丰富的老兵,内心充满崇敬,期待着它向我给出生命的叩问和指引。

苦楝树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麻雀大概能听懂,昆虫和燕子大概能听懂。苦楝树叶唱得最热闹的时候,各种动物纷纷忙着繁衍后代;苦楝树低声浅唱的时候,候鸟们便成群结队地往南飞,昆虫抓紧时间贮存粮草、寻找过冬的场所。

苦楝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安全距离

文/周东江

在小区里散步,常看到麻雀在离人两三米的地方旁若无人地蹦来蹦去,这让我很不舒服。在我的记忆中,麻雀一见到人影,应该在几十米外就一哄而散,根本不能让人靠近,必须保持在鸟枪、弹弓的射程之外。无论是随着季节迁徙的候鸟,还是麻雀这种不随季节迁徙的留鸟,都应该与可怕的人类保持安全距离,这是野生鸟类的基本常识。从什么时候开始,麻雀对人类的警觉消失了?连人对同类的警觉还没有消失呢!

无独有偶,人类对凶猛动物也渐渐失去警觉,包括我自己。无意间翻到一张十几年前的照片,我大模大样地搂着老虎,冲着镜头微笑。给谁看谁都认为我是和假老虎合影,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货真价实的老虎,是在泰国拍的。换到今天我绝对不敢再凑近老虎,而且今天的我对昨天的我百思不得其解——老虎不发威,你真当它是病猫啊?

最近在视频里看到一个比我胆儿还大的主儿,也是在泰国拍摄的,一个中国女游客,看到一个玩蟒人身上盘着一条小蟒,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去吻那个蟒头,结果来了场激情“蛇吻”——那蟒突然张开大口,将女游客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一口咬住。

动物凶猛,人类绝不能与之零距离相处,否则就有可能发生不测。对于麻雀之类弱小动物而言,人类同样凶猛,也绝不可零距离接触。

常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有相当道理的。在动物世界,食草类动物你就乖乖自我画圈,跟你的同类呆着去,千万别跟食肉动物扯不清道不明。如果你自以为进了童话世界,与食肉动物和谐相处,那就大错特错了。作为食草动物,要永远记住一个真理:在食肉动物跟前,你只有逃跑的权利和拼命的权利,没有申辩的权利。同类物种可以讲和谐,但羊绝不能跟老虎讲和谐;老虎倒可以给羊普及它的“和谐观”:我吃你时,你要保持情绪稳定。

有一个成语叫“狐假虎威”,其实讲的是狐狸在危急时刻成功自救的励志故事,但后人多理解为仗势欺人。由于理解性错误,故事里成功自救的聪明狐狸消失不见了,现实中不自量力的愚蠢狐狸却层出不穷,自以为攀上某个老虎,自己也成了猛兽,在老虎后面亦步亦趋,形影不离,实在是可笑复可悲。

在所有的动物中,我比较欣赏候鸟,超然物外,与世无争,一看气候不对,赶紧拍翅膀走人,哪儿舒服哪儿呆着去。最同情留鸟,尤其是麻雀,当年作为四害之一,险遭人类灭绝。这亡族灭种之恨才过去几十年,就又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开始在人类眼前蹦蹦跳跳,这让人类情何以堪!

还有一种天性中与人类亲近的候鸟,就是被刘禹锡入诗的“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在人类居所内毫不设防、大模大样地筑窝。你可知千百年来,人类是付出多大的努力,拼命告诫自己这是益鸟,这才抑制住捕杀的冲动,让你们存活到今天?很难想象当初你们是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让人类产生了那么一点点美好情怀。

所谓距离产生美,我理解是安全距离才产生美。无论是人与人之间、动物与动物之间,还是人与动物之间,这句话都适用。

窗外

文/马德

自然,把一方山水镶嵌在窗外,山柔情,水妩媚,绿是沁绿的,凉是浅凉的,在眉峰上横亘,在手腕里温润,在心窝里波光潋滟,招惹着人。

钱钟书说,若据赏春一事来看,窗子打通了人和大自然的隔膜,把风和太阳逗引进来,使屋子里也关着一部分春天,让我们安坐了享受,无须再到外面去找。其实,窗子逗引进来的,何止是风和太阳啊。星辉,雾岚,暮鼓,晨钟,朗月载来的皎洁,庭树摇碎的细影,夜歌的恣意与悠扬,都从窗外来。软软的,酥酥的,细细的,像初生羊羔的蹄印,又像淡春的润雨,落在你的心鼓上。

而这一切,仿佛又能给人以极大的症疗,痛苦、忧伤、落寞一样一样地卸下来,让你浑身没有了挂碍,变得轻松惬意起来。如果安排了一块让生命闲适愉悦的自留地的话,绕来绕去,最后,选择了窗外。

窗外,确乎是个唤醒生命的地方,一线飞瀑,两棵高树,几点新绿,都可让生命活泼地跳动,像晨曦里枝上的雀。窗内有什么,琐碎而经年不绝的工作,阴谋与勾心斗角,温婉而堕落的欢娱,这些事情,像雨后轻薄的衫子,紧紧地裹着生命,解不开,挣脱不了。

自由的生命,都在窗外。一只悠闲独步的蚂蚁,电线上晾翅的一只鸟,塘里的一粒蝌蚪,泥土下一条蚯蚓,活得无牵无挂无拘无束。实际上,生命的富有,不在于自己拥有多少,而在于能给自己多少广阔的心灵空间。同样,生命的高贵,也不在于自己在什么位置,只在于能否始终不渝地坚守心灵的自由。

无论是茅屋的草牖,还是高楼大厦的玻璃幕窗,作为窗户本身,从来没有阻隔过谁,也没有拒绝过谁。生活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婚姻,工作是这场婚姻中最锅碗瓢盆的一个过程,琐碎,单调,散发着霉烂的气息。而自然,就像你朝思暮想的一个情人,每天鲜活地站在窗外,裙裾飘舞,芬芳朦胧,等待着你与她的幽会。你推开窗户,看看天的高远与蔚蓝,听听鸟的鸣叫和飞翔,闻闻青草的芳香,就感受到了另一种方式的温馨和爱。窗外的自然,是我们一生一世永恒的情人。然而,生活中我们常常找错了情人,并进行着并不适宜的幽会和拥抱。

周涛先生有一篇《隔窗看雀》的美文,窗外的麻雀,被他演绎得美不胜收。初看,我还以为麻雀为窗户赋予了诗意,后来想想,是有爱的人赋予窗外万物以诗意了,哪怕是一只卑小的麻雀。这篇文字,还有一个空灵意远的结尾:

瞧,枝上的一个“逗号”(麻雀)飞走了。

“噗”地又飞走了一个。

这是窗外的意趣,也是人生的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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