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的文章

2022年12月12日经典文章

大娘的文章(精选7篇)

丰收护秋人

文/老铁头

我曾是个六八届的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在农村的四年多时间里,我参加过四年的护秋,每次近两个月的时间,任务就是守护我们生产队即将收割的庄稼。这可是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是贫下中农对我的信任,也是一般人干不了的,这是一项责任心很强的活,对我是考验和锻炼。

第一年护秋看青,腰系麻绳,手拎镰刀,开始白天在咱们生产小队的农田里溜溜达达,晚上回青年点睡觉,可是出事了,田里的玉米被偷了,看着田里白花花被掰下玉米棒子的玉米杆儿,队长轻轻说句:以后看紧点儿!我的心就像挨了重重的一击,难受死了。那天早饭都没吃下去,老上火啦。可也是呀,社员们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一年到头的忙活,丰收在望时分,由于我的责任心不强,造成了劳动成果受损失,真是不应该呀。

就从那时起,我对自己严格要求,肯于吃苦连过三关,以后真的效果很好,很少出现被偷的事情了。一是腿快,刚刚还在村子里,一会儿就出现在田里了,神出鬼没摸不到我的行踪。二是吃饭睡觉,常常是青年点开过饭好久,我才姗姗来迟,吃些剩饭喝口凉汤,转身又下地去了,常常深夜回来或凌晨就走,让人摸不到规律。三是别怕得罪人,看到或抓到偷窃者,不能睁只眼闭只眼,不管是谁,一定要秉公执法。

由于我生活没有规律,常常在饿的时候烧一把毛豆、嚼一根玉米杆儿充饥,常常在累的时候用镰刀打些干枯的草躺在上面,白天看云在飞,晚上看月亮数星星,常常顶着满全身露水潜伏在重点看守地段,屏住呼吸观察动静,常常感到很寂寞孤独,不能和我的同学们一块唱歌聊天,就是村里来了盼望已久的晚上放映电影活动更是不能去观看,只有在空旷的田间的草丛中听那蟋蟀断断续续的鸣叫……但是护秋看青的任务完成的很好,队长高兴、社员高兴,我摸着地里沉甸甸即将到手的粮食,更是高兴呀。

有一次我正在田里巡查,发现张大娘挖野菜走在回村的小路上,后背背着一大捆柴草,我就迎上前去,喊一声“大娘回来啦,要检查的!”她先是吓一跳,然后说:“我去打柴禾啦,你非得要检查,得给我捆好,还要扶我起来,柴禾太沉呀”。我说:“没问题,我一定给你捆好。”她无可奈何地地放下柴禾,我检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我扫视大娘一眼,发现她的腰上鼓鼓囊囊的,还露出玉米那黄白色的叶子,我平静地说:“柴禾里没啥,你把腰上的玉米棒交出来吧。”她说:“腰上啥也没有呀!你大娘我怎么能干那种事。”我说:“你不交出来就别想走。”我们僵持了好一会儿,她看我不开面,才不得已交出腰上藏的四个玉米棒,这时她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哀求我说:“你大娘我头一次捎回几穗玉米,你就别往队里报告啦。”我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捎几穗,他捎几穗,秋后咱们社员还分什么?!”最后,队里罚她们家四十穗玉米。我得罪了张大娘,他儿子还是现任X队的小队长呢,可是那一年再也没有人去咱队的田里偷玉米了。

还有一次,村东咱们队里长得最好的玉米地晚上被偷了,那里离村子最远,不容易察觉,我加强了夜间巡查和蹲守,连续几天并没有动静,由于是深秋,白天很热但是夜里特别是凌晨时分最冷,我还是坚持着……终于,我听到了从玉米杆上“咔咔”掰玉米的声音,我悄悄摸上去,离着还有几步远,我大喝一声“站住!”把他堵住了。我用手电筒一照,说:“原来是XX大哥呀,你怎么干这事,把玉米装筐里,跟我回队部吧!”无论他怎么哀求,我都没有答应,在路上我说:“你身上什么味儿呀,这么臭。”大哥说:“还说呢,就是你把我吓的,屎拉在裤兜子里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大哥受到处罚,作检讨就不用说了。

那个年代,我们知青当时都在民兵编制里,因而我获得公社的优秀民兵称号。

就这样,我下乡四年多,每年队里都让我去看青,把守护劳动成果的任务交给了我,因为他们放心、信得过,而我呢,在社员们信任的目光中也觉得很开心。

人民的儿子

文/李洪生

父亲带领的游击队本来就是农民老百姓,拿起农具能种地,拿起鞭子能赶车,拿起枪来能打仗。父亲文化程度不高,但在八路军抗日队伍里有各种训练班,经过受训学习,革命理论、文化水平都得到了提高,党交给的任务都能出色地完成。父亲全心全意为老百姓办事儿,也受到了老百姓的拥戴和保护。母亲说,那年头,日本鬼子封锁得很严,路口建炮楼,路上有关卡,村里有巡逻。在艰苦的条件下,父亲带领群众队伍今天在这村打死几个鬼子,明天在那个村打伤几个鬼子。

抗战时期,父亲曾在县抗日武装委员会,也曾在县委的敌工部、城联部和城工部任职,始终战斗在革命斗争的最前线,领导地方武装进行抗日斗争。

在岗头村,有一次日寇搜查。父亲躲在一位大娘家,大娘是抗日积极分子,她的儿子是青抗先骨干。敌人产生怀疑,进家搜查,没发现可疑之物。敌人指着父亲问大娘:“他是谁?”在这生死关头危难之时,大娘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儿子。”父亲说:“她是我娘,我是她儿子。”大娘机智勇敢,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了父亲。父亲是人民的儿子,每到岗头村就去看那位大娘,进门就叫“娘”,真是动人的军民鱼水情。

八路军革命是为了老百姓,打击敌人是为了保护老百姓。父亲带领地方武装,神出鬼没,消灭了不少日本鬼子,使日本鬼子胆战心惊,闻风丧胆。他们解救了很多老百姓,老百姓从心里感谢他们。县北有一家,大娘非常感激八路军救命之恩,非要让自己的孙子认父亲为干爹。父亲知道这是自己的光荣使命,而人民的好意难却,就接受了这份好意。

战争年代,父亲受过伤、闹过病。他住在老百姓家,受到老百姓的照顾和保护。革命的胜利是党领导的人民的胜利,是人民用鲜血和牺牲换来的。

新中国成立后,有一个人说当时认父亲为干爹,要来认干娘。“文革”期间有个女孩说是父亲的干女儿,要来走亲戚,母亲听后都婉言谢绝了。非常感谢根据地英雄的人民冒生命危险保护父亲,更敬仰对革命做出贡献的人民。

母亲说过,父亲在县北有干儿子和干女儿的事,但唯一来过我家的是方上村的干儿子,属虎,他只来过一次。他的父亲叫赵福山,新中国成立后在满城县法院工作。在抗日斗争时,父亲常吃住在赵福山家,曾受到他全家人的保护,赵福山的母亲对父亲像亲娘对儿子一样。

相濡以沫与有滋有味

文/波波

小的时候,林的妈妈经常会买来一个坛子,然后会告诉林,家里准备腌雪里蕻,待腌到个把月的时候,就可以拿来做小菜,喝粥,吃馒头,都很入味。在当年,也许让家人吃得舒服,就是林妈妈最大的理想,生活的柴米油盐就是林妈妈生活的全部。

多年以后,林也长大,也成家了。林的邻居是一位东北大娘,就腌得一手美味的咸菜。那位大娘每年都会腌一大坛子的各式的咸菜,林尤其喜欢看她腌雪里蕻。大娘先将雪里蕻去除根和不可食部分,洗净,控干水分。然后取出小缸,将雪里蕻平铺在缸内,撒一层花椒盐,再铺一层雪里蕻,再撒一层花椒盐,直至将雪里蕻腌完,最上面要多撒一些花椒盐。待来日,要倒缸一次,以后每两天倒缸一次,腌半个月后,就可以食用。老大娘告诉林,倒缸的目的是为了除去雪里蕻的辣味。这种腌雪里蕻的特点是腌出的雪里蕻颜色碧绿,味咸而不酸。

待到可以食用的时候,捞出后切碎、炒、拌、做汤抱歉可,是佐饭佳菜。美妙就在于品尝时,一下子你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味蕾被馋得唾液奔流,配一碗白粥,那种滋味,真是让人不忍舍弃碗筷,不忍抽身离去。

林总会夸大娘的手艺好,也许大娘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母亲。大娘每当有人夸奖她的手艺,都会笑着说以前在老家学会,不腌难受。而且大娘每次腌好后都会分给四邻品尝。大娘送四邻的时候,总是会说:一点咸菜,不值一提,也不知你们城里人吃得惯不。大家都会满脸带笑地收下,一个劲地道谢。

这位大娘,除了腌咸菜,还会熬粥。于是在大家的怂恿下,开了一家小小的店铺,供应早餐,大家都喜欢前去捧场。临近小店,店里粥香伴着咸菜的香味,让人不由得驻足前去,美美地吃上一顿。

白粥煮到“相濡以沫”,咸菜腌到“有滋有味”,像极了我们提到的生活。这位老大娘用自己一双勤劳的手,让大家一起感受到了她那有滋有味、相濡以沫的日子。其实,这白粥与咸菜,不就是一种生活的体味吗?生活不就是让平淡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这不就是一种人生的智慧吗?

能把生活中简单的白粥与咸菜做到如此极致的人,应该是会吸引男人眼球的,娶妻也大致要这样的吧。这么廉价的东西,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应该是可以“相濡以沫,包头到老”。也许她不懂得什么叫浪漫,什么叫情意绵绵。但是,她那质朴的生活态度,让我们看到,即便是平民也可以让自己的草根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也许,我们可以懂得,有时候,幸福与否是与物质无关的。

生活,有时就仅如此,我们可以用内心的情感,将粗糙的生活打磨的精致,一饭一菜皆可如此,点滴之中,让爱延展。平淡的生活,如白粥相濡以沫,如腌菜有滋有味,不就像一副美丽的生活画卷吗?

爱是守护

文/李程琳

最动人的情话永远不是我爱你,而是我等你。一个人爱与不爱不是用语言表达出来的,能让你轻易说出口的那绝对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少在我看来,能讲的出口的爱并没有那么深刻就如你心里的伤疤你会不会轻易的拿出来撕裂给他人观望。

我曾经在街上看到过这么一幕,黄昏左右的时刻,我一个人缓缓踏上了回家的归途,看见了一个七旬大爷推着一个与他差不多大小的大娘,大娘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大爷呢,走路腿脚也不方便,每一步都很吃力的样子,我真的很想上去帮他一把。但我怕破坏了这美好的一幕。大爷对大娘说:“老婆子,说好的每天陪你看夕阳的,你看,今天的夕阳美不美?”说完在大娘额头上印下一吻。大娘却是无动于衷,依旧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突然间,鼻尖一酸眼泪就落下来了。回家路上,我终是替大爷推着轮椅,才知道在三年前大娘因为腿脚不方便从楼上摔下来此后便一直痴傻着,不说话也不吃饭。儿女都劝大爷把大娘送到敬老院中,跟他们走。大爷一直很温和的脾气却在他儿女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发雷霆。儿女们无可奈何的走了,大爷蹲在大娘面前说:“老婆子,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的,说好的每天都带你去看夕阳的,年轻的时候是我对不起你,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在你的身边,辜负了你,现在老了,我们两不管是死是生都要在一起的,有我陪着你,你不要怕,我在呢!你要乖啊,老婆子。”语间全是哽咽,我在旁边却哭红了双眼。

最美的不是我爱你,而是我在呢。再大的山盟海誓都比不过一句平平淡淡的我在呢。这才是真正的爱情,看得见也摸着到,是厮守不是诺言。甜言蜜语是动人是好听会让你心花怒放,你会追着自己的爱人爱不爱自己,这有什么意思呢,通常真正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是陪伴是厮守是共生死。

所以,我在等你给我一轮骄阳。

山寨尝新

文/姚明祥(土家族)

未及进寨,就闻到空气中散发着熟透的醉人气息,人几乎是一路踉跄着爬上高高的山巅。晒场上,大娘正在收粮食,偏头一见我,就乐呵呵道:“姚同志你来得正好!”碰上了什么喜事吗?

大娘端起撮箕,苞谷哗哗响箩篼,直起腰,甩把额上汗珠,笑道:“尝新!”

夕阳西下,霞光万道,木楼上如敞开天窗般亮堂。苞谷提子骑梁耀眼,一排又一排,似晾晒的金条。本就瘦小的大爷,掩没在苞谷堆之中,如丢在金沙丘里的一粒小小瓜子壳。

大爷盘腿坐在这“金窝”里捶苞谷。我走拢去:“大爷,捶吗?”我记得往昔苞谷脱粒是用手搓的。有条件的地方,已用机器脱粒。

大爷头也没抬,自顾捶打:“手麻痛了。”就“梆”的一木棰扎下,苞谷粒金星般飞溅开去,又被四周的苞提金墙反弹回来,“哔哔叭叭”闹亮楼板。

我勾腰捧起一把,黄灿沉甸,全像牛牙:“安逸!”

“是呀……今年得了一手!”大爷满脸皱沟溢出内心欢喜,又扎下了木棰。

大娘家是我联系的五家贫困户之一。其子病逝,媳妇外出务工……

鸡们在地上捡食散落的苞谷粒。平时的土鸡蛋,我都帮大娘“代销”,若说我买,她死活不肯收钱。

我转去屋后猪圈。两间猪圈静静地安睡着四头大肥猪,毛光色华,仿佛那油水已溢出皮外。老人用传统的办法喂养,一天三餐,柴火煮熟。听见脚步声,几头猪翘嘴“哄哄”与我打招呼。

每次来大娘家,我都要到猪圈驻足观看一番。今年非洲猪瘟肆虐,它们却连喷嚏也未打一个,令人惊奇。大概是远离闹市,空气新鲜的缘故吧。

大娘也来到我身旁,依栏笑说:“你家陈腊肉都吃不完,今年我留这头……”

我望着大娘疑惑不解。年初就说好:杀年猪,我买一头,我的两家亲戚合买一头,我的几个文友也认购一头,余下一头老人自用。怎么要变卦吗?

大娘说:“我留下这头也想卖。孙子今年读大三,明年孙女又要高考,今后用钱的地方多!现在趁我们还做得动,运气又好,多存点钱,把他两兄妹供出大学!”

敬佩老人的精打细算,我也释怀了。我的一帮初中同学听说我在扶贫,早就想“霸占”我预定的那头土猪,刚好可以满足他们的要求。

大娘笑了:“那我明年再多喂几头!”

我和大娘粗略算了一下她家的年收入:1万斤苞谷可卖1.2万元,4头大肥猪能卖4万元,再加上老人割漆等其它进项,收入可达6万元,超出历年最高水平。难怪大爷大娘高兴!

晚饭时,锅碗里都是今年刚打下的新收成:新苞谷磨面煮的苞面饭,香喷喷;新黄豆磨浆煮的菜豆腐,甜爽爽。我早已馋涎欲滴,吃了一碗又一碗,吃得汗流满面。真是满嘴留香,久久回甜。

乡下一夜

文/油菜花

男友来自贫穷的乡下,听说,有乡下的亲戚朋友是很麻烦的……我知道,所谓的麻烦跟他的优秀比起来,不值一提,可心里面总有些疙疙瘩瘩的。恰好,这时回老家的他打来电话,邀请我去他家玩两天,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坐了近四个小时的车,我到达他家已是傍晚。我想象中的他们一家见到我时的亲热场面并没有出现。一位邻居大娘告诉我,男友的姐姐突然生病了,他们全家去看望她,今晚肯定赶不回来了。天色已晚,我只好在他家住下。

夜深了,我关紧所有的门才敢睡觉。一路奔波使我疲劳不堪,可害怕又使我胆战心惊得不敢睡去。就在我辗转反侧之际,忽听到外面窗户下响起说话声。

声音不大,轻声轻语的。我听到不是一个人在说话,而是几个人在闲聊。可以听出那几个上了年纪的人,他们谈着田里的收成、今年的雨水等,有人还“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不知怎的,一向十分讨厌烟味的我,此时竟觉得烟味十分好闻,使我有一种平静的感觉,像小时候睡在父亲怀里一样。

伴着他们说话声的还有打蚊子的声音,远处是青蛙在高一声低一声地叫,还有许多虫儿在鸣唱。

不久,我就安然睡去蒙咙中,我有些不以为然地想:乡村生活真是一点规律也没有,这么晚了,还在闲聊,可真是悠闲。

酣睡中,我被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男友和他爸妈加石料了,我忙问:“你姐姐的病好了吗?”

我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愣之下我明白了,他们这是在夸我懂事哩,因为我没有先向男友诉委屈,而是关心他人。然后我看到在窗户下面蹲着的邻居老大爷、老大娘站了起来,他们看上去很疲劳。

男友紧紧握住那些老人的手,满怀感激地说:“大爷大娘,辛苦你们了!”

我向男友投去疑惑的眼光,男友说:“怕你一个人睡沉害怕,大爷大娘们在这儿陪着你……”

常回家看老人

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离家乡100公里以外的城市。由于父亲早逝,他身为长子,每个月都雷打不动地回老家持望母亲。返乡的车票是用质地较厚的彩色胶印刷的。每次回去,母亲都对他说:“孩子,你的车票挺好看的,送给我吧。”他笑一笑,就把车票留给母亲。

后来,他恋爱、结婚、生子,每两个月才能回一次家。

再后来,他担任单位领导,更忙了,有时甚至一年才回一次家。他开始适应不了长途车的颠簸,母亲也渐渐地不再向他索要车票了。

10年过去了,他已是一市之长。有一天晚上,家里打来电话,说母亲突患脑溢血,生命垂危。

100公里对他来说只是短途,一个多小时以后,他见到了母亲。这时,他突然发现,母亲已是白发苍颜,衰老憔悴。母亲与他见过面,没过多久,便与世长辞了。

整理母亲的遗物时,他从那只祖伟的樟森箱子里,翻出一本中学课本,那是昔日母亲用来塞鞋样的。他翻开来,啊,书内竟整齐地夹着一沓车票――他当年每次返乡看望母亲时留下的车票。

他的泪水涌了出来,他后悔,为什么母亲健在的时候不多回几次家。他还突然想志,这么多年来,母亲还从未到他的四室二厅的大房子里住一次。

回城时,他只带了那一沓花花绿绿的车票。

他常常把车票的故事讲给父母尚在的朋友们听,他说,多看望几次老人吧,哪怕只停留片刻,否则,你会有深深懊悔的那一刻。

一缕相思忆逝魂

文/梅坼晓风

2014年2月13日下午未时,我的大娘,一位八十六岁风烛残年的老人,终于走完了她的一生,向着寂灭永久地去了。用自己朴实无华的一生,铸就了八十六年的默然少语的岁月。你走了,悄悄地静静地,无欲无望地离开。而那个散落在南方最令你想念的人,魂灵中突然地心乱如麻了,是你的灵在走前飘飘荡荡无意识中就到了她的身边吗?一定是这个令你萦回于心底的人,在你临行前最挂念的人,灵魂就在无意识的世界里却清醒地抵达了遥远的地方,去抚摸了她的身体,让她的心陡地振颤,陡地心伤,于是在亲人们没有告知你离去的消息时,她的电话却在你离开一个小时的时间追到了北方的家中。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灵沟通呢,这是怎样的一种情义呢,让这个七十七岁的老人准确地捕捉到她的嫂子,胜于娘亲的人一离开人世就敏锐地意识到了呢。

关于人有灵没灵的问题,一直以来困扰着人类,可是现实中就这样奇妙的怪事不断发生,这种生死可以感触到的事实,在大娘与老姑,这一对姑嫂中间也神奇地出现了。这样的奇异交流,绝非偶然,一定是必然,这是生死挈阔中结下的善缘,这是生死相知的一种大爱的表现。几千里,在灵魂中可以任意飞渡,所以,一种感应电波快速地传递。你们的血脉中一定有着一种特殊的沟通方式,只是肉眼凡胎看不见摸不到。

大娘走了,是清醒着走的,没有带走一丝遗憾,和其它人一样,没有带走世上的任何东西,该留下在你都留下了,该做的事情你都已完美无缺地完结了。清晨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迅速衰竭,于是你放弃亲人对你的抢救,喊来儿子:嘱咐了两件事,一个是我走了,不要告诉你们的老姑,她知道我的离去会哭的,所以不要通知她,折磨她;二是,手上的一点积蓄分给孙子的孙女。然后又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快呢。你就安静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其他人临终的痛苦,没有其他人临终前的排尿屙屎,干净地走了,你的脉博停止了跳动,可是你的身体如同活着时一样柔软,面容依然祥和,你只是睡着了,永久的睡了,你一定是累了,要休息了。

你用一生演绎了一个质朴善良的中国妇女形象,你用一双磨满老茧的手,抚育了两个从小失去爹娘的孩子,一个是你的小姑子,也就是我的老姑,一个就是我爸爸。因为你的养育之恩,老姑念了高等学院,七十年的风雨历程中,老姑时刻在感恩着您的养育之恩,醒时不敢忘,眠梦犹思念。三十二年前,她用她的力量,又一次地拯救了你的生命,让你的生命得以绵延至今。一直尽着赡养的责任义务,你的心中也时刻挂怀这个妹妹,去年夏季老姑回来了,你像是有了依靠,有了信念,天天一分一秒的时间,只要睁着眼,你就会把目光凝向“小妹妹”的身上,晚上你们躺在一铺炕上,相偎相依。小妹妹出去了,您就会站在家门口向她离开时的方向一直遥望,直到小妹妹的身影出现。您老了,动一下也艰难了,可是您在临走的前一天还在不停的做着事情,叠着能攥六分钱一个的元宝,偻佝着身子自理着自己的生活。

你的刚强不见于豪言壮语,只见于你把别人生命看得很重,我的姐姐,刚生下来,母亲就病重,住进医院,妈妈认为,姐姐是活不成了,可是你默默不语地承担起了照顾侄女的义务,用玉米面糊,艾蒿水,一口口将姐姐救活了,让姐姐健康地生长,你把我的姐姐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姐姐也一直感念您的救命之恩,奈何人在几千里之外,不能更多身体力行地照顾到你。总觉得愧对于您。前年回到家乡,第一个想拜望的人就是您。我把这个讯息告诉姐姐,姐姐的泪水就流成了小河,哽咽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我在电话这端,也不觉泪水翻飞。姐姐一直后悔着,为大娘做的事情太少了,大娘没女儿,儿子也是从妯娌家领养的,本来想收养姐姐的,但是情深缘浅,错过了做成母女的份。可是姐姐一直视大娘为母亲,姐姐一再叮嘱我,一定要我替她先买个“老牛”,这是北方的一种习俗,认为老牛能喝脏水,把人活着时用的脏水喝了,人去了那边就不会受喝尽自己制造的脏水的罪,可以说,这是一个纸的“替罪牛”。一般的这个老牛就由做女儿的来买,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姐姐就担下了这个义务和责任。人在千里之外把她的心意尽了。

没有质朴的深厚之情,无以有小妹,侄女们们对他的厚报,老姑,从南京方面打来万元钱,做为最后为其长嫂尽的义务。年前,老姑已经寄给大娘两千,可是钱并不能衡量出感情的重量,但是却能看得出大娘的德业,看得出亲人们对她的追念之思,不管人在多远,都在挂记着她,怀念着她,用泪水,用行动寄托着无限哀思。

我的叔伯大哥,也曾经被大娘很好地呵护,有过救命一样的恩情,大哥一进院,六十岁的人就跪倒在地,放声大哭;接触过大娘的人,个个是有口皆碑,孙子的朋友说,我大奶这个人真是太好了,每当我们出车回来,总是问我们:冷了吧,累了吧,快上炕热乎一下,歇一歇。一种真情关怀,在一件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里不经意就流露出来。也让人铭记了她的好,她的德。

她夏天总是在自家的小院里外种上蔬菜,邻里都得到吃菜上的便利,她一生都在劳作,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她养猪喂鸡,猪肥鸡硕,记得那年看到她,胸前的手术刀口都流脓渗血了,还用臂弯挎着“喂得罗”,喂着鸡猪鸭们。

大娘一生与世无争,少言寡语,总是逆来顺受,让一个家庭保持着和睦气氛,让邻里能够互助,让亲戚妯娌间和谐地在一起共同生活了若干年。

大娘走完了她朴素的一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中国旧妇女中的一员,她大字不识一个,却用真情打动了身边的人们。她走了,人们无法忘记她的功绩,她的平凡一生,没有绚丽多彩的画面,却是素丽得让人敬重。在她走完人生的里程之际,认识她的人无不怀着一颗沉痛的心情来悼念她,追忆她生活中点点滴滴对别人的愦赠。

我只能在这里略拈大娘一生中的一、二小事,追忆逝者的灵魂。

大娘,你一路走好!我们会永远的记住您,永远的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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