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的散文

2022年12月14日经典文章

池塘的散文(精选25篇)

怀念,那一池春水

文/孙长江

当初,买这幢房子,就是因为窗外有一个池塘。

水面不很大,跟朱自清当年背着手踱步,踱着踱着,就踱一篇经久不衰的高中教材来的《荷塘月色》比,差不到哪去,只是没有“田田的叶子”,也不见“亭亭舞女的裙”。

但我还是喜欢这池塘的。

坐在电脑边,时间久了,我总是要站起身来,走到有着池塘的一边的窗前,向外看。看什么,我是不知道的。池塘的四周,都是些高大的树,再往下看,就是长长的叶子,全都笔挺挺地朝着一个方向,剑一般地茁长着的蒲棒草,还有绿色的花,好像总是开不全,都开在高高的茎上的一侧的芦苇,一阵风,哪怕是微微的风,吹过,它们的茎条就变成拱状,奋不顾身似的,保护着那些并不好看的花。

透过这一切,我才看得清池塘里面有趣的一切。

是野鸭子吧,东一群,西一堆地各自占据着一块水面,嬉戏着,玩耍着。有边游动边梳理羽毛的,老远,你都能看见那梳理好了的羽毛,在阳光里,是那么悦目;有一个猛子就钻入到水里,就像让你着急它才高兴似的,老半天,才在另一个地方浮上来,嘴里横叼着的是一条扭动的鱼儿,也不知那野鸭子,用的是什么招数,那极不老实的鱼儿,三下两下就被顺着吞进到了它的肚里……莫非是商量好了,那东一群,西一堆的野鸭子,在一个地方会玩腻似的,于是就不时地交换着位置。没风的时候,水面平静得就像一块晶莹的翡翠,它们一游动,那偌大的翡翠上,就有无数道条痕,纵横交错着,慢慢地漾开,直至消失。一瞬间,我就像是坐在低飞的直升飞机上,看见了我们叫作城市的大街小巷……

这儿的燕子也多,满院子里到处飞,边飞还边发出呢喃的软语,不仅不让人感到吵,反而会勾起你久藏的宿构。夏天,我最怕的也最喜欢的就是打开窗子;怕的是你正在搜索刚刚还很清楚,写出来没准儿就是天籁的一个于倏忽之间产生的意兴,可窗外,忽然响起的一声接一声的“卖鸭蛋了——卖鸭蛋了——”的叫卖声,搅的你心一沉,脑子里立刻一片惨白;喜欢是因为你正在享用着周遭的一片美妙的静谧,忽然就从窗口外送进来一串燕子的交谈声,或者就是它们玩得尽兴了,你追我,我追你,互相在叫号,叫号也喃喃,前苏联的着名作家富曼诺夫就曾说过“作家所写出来的,常常是事先没有想到”的,听着燕子的喃喃碎语,你的笔下,文思立刻就会像清冽甘甜的泉水咕嘟咕嘟地向外冒了……院子太小了点吧,要不就是燕子跟我一样,我写累了,就往窗边一站;燕子在院子里飞够了,也跑到池塘上面去飞了,一群一群的。我总觉得燕子是一种很高贵也很有尊严的鸟儿,这只要看它们的“服饰”就可以知道。那从头到尾披着的,根本就不是黑色的紧身斗篷,得仔细看,那可是能把画家鼻子都气歪了也调不出来的深深的宝蓝色的外套,里面呢?那可是把白云撕扯撕扯,再重新编织出来的保暖又防寒的内衣……对了,有个词,应该叫“颉颃”吧,原意指的就是鸟儿上下翻飞。好快乐的颉颃啊!飞的高的似乎要钻天,衔一片白云下来,玩一会儿,玩够了,一松手,就沉到池底;飞的低的干脆用肚皮在水里滑一下,然后再飞起来,洒下一串甘霖……

冬天到了,树叶掉了,蒲棒枯了,芦花谢了,野鸭飞了,燕子走了,池塘冻了……我的盼望也就开始了!盼什么?盼的就是春风一吹,眼前就又是一池春水,满池盎然。

可是,池水却干了!先前,还没有全干,还剩有井口大小的几块。

那天早上,写累了的我,又习惯性地站到了临池的窗口,心头陡然一喜:为了躲避冬天的酷寒,回到了南方的野鸭子,千里迢迢,它们又回来了!随即心头就又莫名悲伤起来:千山万水,日夜兼程,归来的你们,在这里还能呆多久?果真,没几天,它们就不见了踪影!

后来,那干涸了池塘就被闲着一点事也没有,不,就被那些一直在盼望着“快干了吧,好种点豆角、窝瓜、土豆”的人“割据”净尽了,那仅存的一点“圣水”,就被他们你一桶,我一瓢地全用来给苞米、辣椒、生菜“解渴”了。

可是,多愁善感的我几乎天天都在想,它们,现在在哪里?它们还好吗?

家乡的水

文/鄱阳湖的风

家乡的水

李文旺

家乡在鄱阳湖畔,方圆四公里的地面,起伏在一米左右,所以,家乡的能见度很好。

我小时候见得最多就是家乡的水。

村子的前前后后除了稻田和道路,就是水面。村子前面有一条笔直的河,名曰互惠河,宽约一百米,是信江流到鄱阳湖的支流。村里两千亩农田几乎都在村子后面,在这些农田间,均匀地分布着七八处面积较大的池塘,那里放养着很多淡水鱼。农田的最远处,是纵横交错的沟渠,那是野生鱼类的家乡。

我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就看见大人在家门口的河里游泳,六七岁时,我学会了游泳,再也不用羡慕大人了。从此以后,游泳将是我一辈子最爱好的、也是做得做多的体育运动。在河里,我不光游泳,也在河边钓鱼。有一年,天气十分干旱,互惠河干透了底,我们家乡上万人到河里抓鱼,那场面十分壮观。村里的电灌站将河水提上来,一到停止灌溉时,我们十几个八九岁的小孩,拿着畚箕到沟渠里装鱼。沟渠里的鱼以泥鳅为主,也有少数黄鱼。文化大革命一结束,“破四旧”也随之彻底土崩瓦解了,家乡门前的河边又能看见龙舟飞渡的场面了,于是,家乡的水更加增添了几分活力了。

我十二岁以后,常常和比我高出一个头的大孩子到村后的沟渠里抓鱼,那些沟渠,比灌溉农田的沟渠要宽得多,最窄的也有三四米宽。我们当地的抓鱼工具,十分特别,后来我到过的地方,很少看见这种工具。那是一种类似与鱼罾的网,不过,鱼罾十分巨大,且四面敞开,而我们用的抓鱼工具小得多,而且三面围拢,只有一面敞开,以便于赶鱼儿进去。我做农活不是好手,甚至有些笨,可是,抓鱼是我的长项。所以,我已经三十年没有抓鱼,还十分留恋在沟渠里的时光,因为,在家乡的沟渠里抓鱼,不光能给我家改善好天的生活,还让我颇为出风头。

其实,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池塘里的水。

村里的鱼池塘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有的叫月亮湾,有的叫磨盘洞,还有一个叫牛皮鼓。我不知道这些名字是怎么来的,反正这些池塘里的鱼又大又肥。更为巧合的是,我们大队、后来的村委会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就叫鱼池大队。在那些池塘里,我挖过藕箭,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抽藕箭。藕箭这词几乎从没有在书面上看过,可是,我们家乡的人都懂。所谓藕箭,是荷藕在嫩嫩的时候的一种别称,相当于蒜苗和笋苗,有的地方也叫它藕苗。我们几个少年,结伴潜到池塘的中央,拣荷叶最茂密的地方伸手下去,就能摸到嫩嫩的藕箭,然后握着藕箭的粗段,缓缓地用力抽,藕箭就出来了。抽藕箭切忌抽快了,抽快了就很容易断裂,只能得到小半根藕箭甚至藕箭头。白嫩白嫩的藕箭拿回家,藕箭就出来了。藕箭拿回家,用油一炒,是一道鲜美的菜肴。据说,吴官正当上政治局常委,还十分想吃家乡的藕箭呢。

其实,池塘里的东西多着呢。有几十斤重的草鱼,鲢鱼,鳙鱼,有十几斤重的鳜鱼,还有活了上百年的甲鱼。至于莲蓬、红菱和芡实,也是池塘里常常可见的好东西。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芡实,古代的药书中说芡实是“婴儿食之不老,老人食之延年”的粮菜佳品。

一千三百多年前,诗仙李白有感而发: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我离开家乡虽然只有三百六十五里路,可是,因为家乡的水里有如此多的宝贝,所以,离开家乡以后,我最最想念的还是家乡的水。

盛开的凋零

文/西江月冷

七月,我再次走进了雨季。尽管北方的雨季并不抒情,甚至带了北方汉子的脾性,却在盛夏时候,如期到来。

是的,干旱的天气,雨说下就下,绝不拖泥带水,绝不半推半就、走走停停。就那么直爽地猛然间阴云密布,就那么痛快地突然间落了下来。这样的雨,俨然就是我的父老乡亲。既然笑,便笑得豪爽,既然哭,便哭的彻底,多少喜怒哀乐都直白真诚地表露出来。

炎热的季节,能有一场雨水,该是多少人期待的事情。我知道,就连地里的庄稼,也在烈日下期盼着,等待着。

旧时的村庄,储满了池塘。我甚至去想,假若用现在的卫星地图描绘,那定是镶嵌在村里村外的一面面镜子。它们那样蔚蓝明澈,让土做的村庄充满了灵气,让土做的孩子,像鱼虾那样在盛夏的怀抱里嬉闹畅游。还有荷花,满池满塘玉立在水中。哦,那又是多么美丽脱俗的花朵!于淤泥中净身而出,不但散发着清雅的香气,还引来点水的蜻蜓。

雨季到来,满村的池塘便不再是荷花和孩子的乐园。这时,我看见湍急的雨水在地面上奔流而去,它们汇集着,奔跑着,如千军万马沿着村路,沿着沟渠,流进一处处池塘。于是,雨后的村庄更显利落,花草树木愈见葱绿,地上的杂物被雨水洗涤一空。哪个傍晚,我们一家人便把饭桌搬到了院子里,就着雨后的清新空气,就着自家菜园里的豆角黄瓜,说说笑笑。

如今呢,如今的村落,早已没有了记忆中的池塘。尽管雨水每年落下,却如无头的苍蝇,四处乱撞,再也找不到栖身的地方。那些工厂,烟囱,那些直白僵硬的水泥道路,怎么装得下村庄的整个夏季。是的,就像我所看见的城市,再也没有排水的能力。原本充满了诗意的雨水,竟然一次次地演变成了人为的“天灾”。莫说六十年一遇,莫说百年一回。我想,是不是社会的顽疾,已经深入到了肌体的每一个角落?江河沟渠,池塘湖泊,几十年内已僵硬堵塞,现代文明的壁垒,也在雨水中坍塌淹没。

是呵,还有梦中遥望的蓝天白云,还有我一次次默念着的真诚、善良。它们都在时光的面前,逐渐远去。

而我所怀念的村庄与城市,便成了缅怀过去时留在文字里的孤独的风景。它们在我的梦里那样自由的盛开,又在我的梦里,无奈的凋零。

荷塘初夏

文/那时晨曦

连日的几场雨,将空气滤得一尘不染,气温也降了许多。推开窗,我却觉察到了远方飘来的一种气息,格外真切,幽长,仿佛记忆缠绕。

路面上还是湿漉漉的。远远的就望见一片荷塘,不如公园中的那么艳丽,也不如朱自清笔下的那般撩人情思,但却是流露出一番别样的风味。

水面如一块镶在地上的巨大的镜子,小荷笼着青纱的梦,那么的恬静,曼妙,在池塘里虔诚的守望着。微风徐来,荷叶上面零星地撒着点白花微微颤动,像在少女睫毛上挂着的星光。

蓝天白云倒映其中,梦幻般的穿越。恍惚间,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是水在天上,还是天在水里?

偶尔一只蜻蜓点水般掠过水面,那水中的蓝天白云便像是被风吹皱了,随着水波,晃悠悠向四周晕染开来……

阳光斜射在荷塘里,闪闪烁烁,像碎了一池塘的金子,又像是一池塘的星子,浮在水上,调皮地眨巴眼睛。

波光潋滟处,却举着一只含包的朵,纯白中透着点粉红,从容而超俗。

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佛都端坐在莲花宝座之上,是因了莲花不管叶下是怎样污浊的泥土,却依旧圣洁的开着,还是身在红尘之外的佛主[祖],愿天下世人都有一颗如莲的心呢?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就是佛祖的箴言。尊重且敬畏那些谦卑、低调的美丽,这不单纯是遵循本性,更是一种人生境界。拈花一笑的不仅仅是佛,生活也是这样,无论多么逆境、多么卑微,但我们的灵魂始终在高处绽放。而真正的高处,是存在于灵魂深处的那份高贵。

我伸手,想要去轻轻地触摸她,却又怕红尘的俗气惊了圣洁的精灵。顾盼之间,只见流光溢彩缠绕着我的指尖。

面对一池塘的荷发呆,聆听她的呼吸,一如听从自己心灵的声音,这何尝不是一种乐趣。很多时候,我愿意沉溺于一种禅境。或者是在一个闲淡的日子里,在慵懒的阳光下偶尔地逃离,跟随一朵出尘的莲花,进入清灵的净界。

不知何时,天空燃烧着一片晚霞。于是,天,是金色的,水,是金色的,荷叶也是金色的。看看我自己,仿佛也成了佛祖手中遗落的那一瓣,静静地伏在水面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芬芳…

美丽的学校池塘

文/心灵的港湾

美丽的学校池塘

美丽的学校池塘

沨 泠

我校——安徽泗县丁湖中学,位于泗县西南约20公里处,丁湖镇街东头。夏天,走进校园,往左,不经意间,一个充满生机、熠熠生辉、多彩多姿的池塘就展现在你的眼前。

池塘呈长方形,南北长,东西短。池塘位于学校东院墙内侧。塘东岸边上是一排教师住房。这里是垂钓的好地方。出了房门,即可垂钓。塘边植几棵垂柳,塘四周设水泥栏杆,防止学生落水。从池塘的一角,一座九曲桥一直通到对角,真是曲径通幽。到池塘中处,建一凉亭,设水泥桌凳。池塘实际也是一个荷塘。塘中水因有学生用水的水槽处的自来水注入,一直保持充盈。

来到池塘,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棵垂柳,长得枝繁叶茂。长长的柳丝一直垂到水中,仿佛婀娜多姿的少女将长长的秀发沐浴在清清的池水中。不由得让人想起贺知章的诗句: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杜牧这样写道:含烟一株柳,拂地摇风久。佳人不忍折,怅望回纤手。水面平静的时候,小池塘就像一面宝镜,映出蓝天白云的秀姿;绿树倒映在水中,让人觉得恍惚,好像无法辨清哪是树,哪是影子。微风吹来,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像是鱼神娘娘在抖动她的锦衣。垂柳跳起了动人的舞蹈,秀发在风中轻轻飘摆,不由得让人怜爱。

每天晚饭后,漫步九曲桥,或远望摇曳多姿的垂柳,或驻足欣赏快乐的鱼儿,或垂钓其中,或在凉亭的凳子上坐下来,摆上一盘,杀上几局,忙碌一天的疲劳,好像此时已烟消云散了。抬眼看塘中间的一大片荷叶,像一把把碧绿的伞,每天为鱼儿们遮挡酷热的阳光,为他们洒下一片片绿荫,为他们奉上一个清凉的世界。微风拂来,阵阵清香沁人心脾,缘是一朵朵盛开的芙蓉。欧阳修在《和圣俞百花洲》中写道:荷深水风阔,雨过清香发。我自然地想起杨万里的《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中的诗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那一朵朵盛开的芙蓉,恰似一个个艳丽多姿的少妇,浑身透出成熟的风韵。再看那一个个含苞待放的花蕾,多像一个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满含令人爱怜的羞涩。水中,一群群快乐的鱼儿自由自在地在水中嬉戏,此刻,我多想变成一条小鱼,忘却尘世的烦恼、喧嚣,走进一个清净快乐的世界。恍惚间,我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条鱼儿在水中畅游。突然,模糊的视野中,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从水面一擦而过,荡起了一圈涟漪,我方回到现实中来,原来是一只燕子。

我热恋的池塘,你不仅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更是我脆弱心灵的家园,我永远依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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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里的池塘盛事

文/郑菊芳

我们湘南属于丘陵地貌,小山小丘多,山头拐一个弯,就可以在弯处建房。所以,我们那里有大弯里,小弯里之说。每一个弯里的房屋大多是后背靠着小山,前面侧朝池塘。有山有水,既是中国古代的审美意趣,也是风水角度的讲究。所以将这种聚居地写作“湾”,也是湘南特色吧。

我湾里的房屋基本都是坐北朝南,北面小山,香樟、杉树、枫树,各领风骚,青竹绕在房屋后。房屋被树枝竹林围着,既挡寒风,又有野趣之美。南面侧边的池塘,既是妇女洗衣浆衫的好去处,又可以养鱼、养草、种莲。远看,青山绿水,诗情画意。

这样的房屋布局,尤其是夏夜,大人们劳作一天以后,躺在晒谷坪的竹椅子里,很有辛弃疾眼里“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意境。而那样的夏夜,我们就在奶奶的故事里,在大人们说笑的闲聊里,在池塘此起彼伏的蛙声里,酣然入睡。

离开老家几十年,到如今最忆我们湾里的池塘,那是我们儿时的乐园。

春天的池塘,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夏天的池塘简直就是一个聚宝盆。初夏田田的荷叶,是顽童们上学路上的遮阳伞,盛夏饱满的莲蓬,是嘴馋者偷着乐的零食。大弯里前面的池塘没有种莲,只养草养鱼。那年代据说是从巴西引进一种叫“水葫芦”的草,专供猪吃,我们俗称“水泡莲”,盛夏时节,水葫芦长势浓密碧绿,盛开着紫色小花。中午时分,挑着畚箕,带着脸盆,来到大弯里的池塘里,先是摘花,扎成花环,戴在头上,然后捞水葫芦,在池水里把根须洗净,放到畚箕里,以便过滤水分,减轻负担。再去池塘里,把脸盆浮在水面上,池塘里最深的水位到颈部,先在池塘里比试“潜闷子”的功夫,以潜下去的时间长短论胜负,胜者得意,输者不服气,于是,一而再,再而三。

玩够了,开始摸田螺。“潜闷子”下去,手里就是一把田螺,不一会儿工夫,脸盆越来越沉。走上岸边,把田螺在水里洗净,分放到两个畚箕里的水葫芦草的下面,肩挑着担子,手里拿着脸盆,咯吱——咯吱,很有节奏,担着,走着,笑着,说着,回家。

秋冬,湘南进入枯水期。秋天的池塘,了无生趣,那些水葫芦被霜打焉了头,无精打采,而那些田田的荷叶,顷刻之间,失去往日的颜容,老气横秋。一塘池水,兴衰自知,岁月无语,池水也默然。大人们在季节的轮换中,秋收,冬藏。而我们小孩,在掰着手指,数着过年的日子。一到了腊月,家家户户开始忙年。蒸醪糟,荡米面,抖糍粑,做豆腐。年味就在家家户户的炊烟里,年味也在小孩欢唱的民谣里。

到了腊月中旬,生产队里计划干塘啦。干塘,把这个词语当作动宾结构理解,就明白意思了。

准备干塘的时候,队长来到池塘的闸口边。每一口池塘都有通向小河的闸口,把堵着闸口的石块搬开,让池水经小渠流淌到远处的河里。闸口只能流出一部分水。于是,再架上水车,两个壮年人排坐在水车的座位上,两脚踩着水车轱辘上的踏板,两脚一前一后,步调一致。随着水车轱辘发出“嘎——嘎”的声音,池塘里的水被一车一车拉出到小渠里。两个壮年人高坐在水车的坐板上,摇头,摆腰,用力,整个身子韵律和谐,动感十足。

儿时,那水车,还有那车水的人,似乎固化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一幅家乡特有的风情画,不时触及我内心深处隐隐的乡愁。而今,水车消失了,车水的人大多作了“古”。

池塘里的水越来越少,养在池塘里的草鱼、鲢鱼不耐烦地在浑浊的水里生气、打挺、跳跃。男人们支起捞网,撒网在浑浊的水里。鱼网还刚刚撒下,无处可逃的鱼儿们自投罗网。搬起捞网,就是一网到处乱窜的肥壮的鱼儿。把网里乱蹦的鱼儿倒在池塘岸边的旱田里,妇女们提着水桶,分类捡鱼,再装进箩筐里。几网撒下去,大鱼基本被网上来了。生产队长一声命下:“可以捉鱼了!”

全湾里的男女老少,提水桶,拿脸盆,一哄而下。而那些经验老到的人,腰间早已系好一个鱼篓,下池塘,跨步,弯腰,捉鱼,顺手放到腰间的鱼篓里,动作一气呵成。那些小鱼由于缺氧,在淤泥里寻出路,这倒更容易被暴露,看到淤泥里有攒动之状,弯腰伸手一抓,就是鲫鱼、刁子鱼。不一会儿工夫,盆满,篓满,倒在池塘岸边,让家里小孩看着,又迅速下塘。小鱼捉得差不多了,开始捡淤泥里的田螺和河蚌。

年底,湾里干一次池塘,就是一场捞鱼捉鱼分鱼的盛事。

用网捞来的大鱼,男人们用箩筐挑着,来到晒谷坪上,妇女们按着鱼的大小、类别,分好、摆好成一堆一堆的,分量差不多,数量与湾里住户一致。这时,队长让会计写好户主姓名,折叠好,不能让人看到里面的名字,一个名字就是一个“阄”。队长手握那些“阄”,一份鱼,放下一个“阄”。这边还在继续放“阄”,那边已经放好“阄”的鱼堆,被拆开姓名,一阵惊呼。分的鱼堆,由于仅凭肉眼,数量上难免分得不够均匀,有的鱼大,有的鱼小,总会有差别。分得好的人家喜滋滋的,分得不满意的家庭,也无可奈何。在那样大集体时代,池塘是公有的,这种“抓阄”式的分鱼,堵住了说长道短的嘴,也堵住了掌权者贪婪的欲望。

家里分到的几条鱼,加上自己在淤泥里捉到的小鱼,捡到的田螺河蚌等,就是过年的“池鲜”。这些“池鲜”,拿到家里,田螺河蚌清水养着,慢慢吃。把那些大鱼剥开,挖出鱼杂,洗净,放到碗里,舍不得丢掉。用姜蒜加干辣椒炒着吃,是儿时的美味。然后,再把大鱼剁成块状,撒上粗盐,加点胡子酒,淹浸,把那些小鱼洗净,挤掉内脏,也撒上粗盐。第二天,把大鱼块用茶油煎好,小鱼用烟火熏干,待到过年时节,客人拜年时候的做“正菜”。那时候过年的“正菜”主要就是三样:红烧扣肉、清蒸鸡肉、干鱼炒白菜梆子。

而干了的池塘,在露天几天后,队长会安排男人们把淤泥挑到岸边,或者放到山上。这叫“清塘”。来年开春,雨水慢慢满塘,于是,又放鱼苗进塘。到年底,又再一次干塘。如此反复,周而复始。

迷人的月色

文/活泼的凤儿

夜悄悄地走来,当我在窗前的时侯,就会傻傻的期待月亮慢慢升起,你看那圆圆的月儿,从山后升起来了,他像一楼楼青烟似的 ,笼罩在白云上,当月儿上升的时侯,他那圆圆的脸上,像一个美丽的少女,脸上会露出甜甜的笑容,静静的望着大地,像仙女般一样在空中翩翩起舞。

月光如水,他会静静的洒在大地上,给大地穿上银色裙纱,远处的村庄呀,树木呀,好像笼罩着一层层薄薄的银纱,但由此可见,那洁白的月光,有几只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叫着,嘴里哼动听的歌声,当微风吹来的时侯,像蝴蝶一样飞来飞去,像一幅神奇的图画,黑幽幽,静静的,啊,这大概是一种梦幻种的美吧!

迷人的黄昏时,已升起了美丽的圆月,当夜色更浓时,那圆月已变得银光闪闪,让我想到了蒙娜丽莎那永远的微笑。

月光在大地上弥漫着,让小孩们玩得更开心,让大地更有又韵味,还让那树冠披上了银霜。

迷人的黄昏时,已升起了美丽的圆月,当夜色更浓时,那圆月已变得银光闪闪,让我想到了蒙娜丽莎那永远的微笑。

漫步在林荫小道上,我仰望天空,月亮旁,一颗颗水晶般的星星镶嵌在深蓝的夜空中,它们像小朋友天真的大眼睛一样闪烁。月色是那样的朦胧,仿佛盖上了一层天幕,而那天幕像纱布一样,笼罩着夜色。这一幕一幕都倒映在池塘里,水面的波纹让夜幕更加地神秘,我恍如已掉进了那池塘里的世界。

月光在大地上弥漫着,让小孩们玩得更开心,让大地更有又韵味,还让那树冠披上了银霜。

树木随风摆动,黑色的影子也随之飘拂不定。池塘里的鱼儿们停止了活动,静静地倾听着大自然美妙的乐曲。“呱!呱!”一只只青蛙在努力配合着这美丽的月夜演奏着。花儿散发着芬芳,在朦胧的月色中熟睡了。而远远望去,那若隐若现的山峦像静静的巨人一般。远近的高楼灯火通明,和天上的星光相映成趣。在这月夜里,一家家老老少少正聚在一起赏月:一旁的小朋友们在尽情地游玩,发出爽朗的笑声,而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们正喝着茶,唠着家常。

夜深了,人们披着一身月辉陆续离去,只是那温柔的月亮还在尽职尽责的照耀着大地,花儿、草儿、鱼儿们沐浴这月光也安静地进入了梦乡。

这样迷人的月夜,我一定会做一个甜美的梦。

树木随风摆动,黑色的影子也随之飘拂不定。池塘里的鱼儿们停止了活动,静静地倾听着大自然美妙的乐曲。“呱!呱!”一只只青蛙在努力配合着这美丽的月夜演奏着。花儿散发着芬芳,在朦胧的月色中熟睡了。而远远望去,那若隐若现的山峦像静静的巨人一般。远近的高楼灯火通明,和天上的星光相映成趣。在这月夜里,一家家老老少少正聚在一起赏月:一旁的小朋友们在尽情地游玩,发出爽朗的笑声,而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们正喝着茶,唠着家常。

夜深了,人们披着一身月辉陆续离去,只是那温柔的月亮还在尽职尽责的照耀着大地,花儿、草儿、鱼儿们沐浴这月光也安静地进入了梦

漫步在林荫小道上,我仰望天空,月亮旁,一颗颗水晶般的星星镶嵌在深蓝的夜空中,它们像小朋友天真的大眼睛一样闪烁。月色是那样的朦胧,仿佛盖上了一层天幕,而那天幕像纱布一样,笼罩着夜色。这一幕一幕都倒映在池塘里,水面的波纹让夜幕更加地神秘,我恍如已掉进了那池塘里的世界。

月光啊,你像一个变化无常的婴儿一样,有一张又圆又可爱的小脸,当你生气的时侯你会吱吱无声,当你开心的时候你就会呵呵的笑。

啊,我爱这迷人的月色,我更爱你那洁白无暇的月亮!

夏日池塘

文/羊白

炊烟是村庄的头发。池塘是村庄的眼睛。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依水而居是先民传下来的智慧。但河流总是有限的,洪水也有它狂暴的一面。于是便有了池塘,像驯服的牛羊一样,卧俯在村庄一旁。

池塘是一面天然的镜子。上映鸟雀流云、天光月影,侧收庄稼房舍、牲畜人迹。朱熹有诗:“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朱老先生在讲读书的道理,但依然有丰盈的画面感,一派田园美景,清新怡人。

池塘是口大水缸。每到夏天,池塘的水位会涨高许多。池塘里不养鱼,但有野生的小鱼。池塘里不种莲藕,但有野生的菱角。我们小孩不等成熟,便采来玩,女孩子们会挂在脖子上当装饰。

由于水的滋养,池塘边的植被分外茂盛,除了各种水草,还有柳树、榆树、洋槐等,都是野长的,斜逸而出,就像是池塘的睫毛。

夏日里,我们一帮孩子寻猪草累了,就三秒钟脱光衣服,跳进池塘里游泳,捉迷藏,打水仗。在水里疯够了,我们会很享受地在岸边的树荫里乘凉,打扑克牌,或是兴致勃勃地讨论曾看过的电影里的人物,区分谁是好人或坏人,谁是我们心中的英雄。

池塘里除了有鱼有虾,还有各种水虫,水鸟。我们最喜欢的是翠鸟,觉得它很神秘。为了能看到它捕鱼的全过程,我们通常采用守株待兔的笨办法,偷偷躲在树后或是伏在草丛里,等待着它的到来,然后目不转睛地观察它的一举一动。为此,我们的身上总是少不了蚊虫的叮咬,可我们依然兴致勃勃,满不在乎。生活的艰苦,丝毫也不能夺取孩子们玩耍的天性。

有时池塘边的草丛里会出现蛇,这让我们觉得很刺激,便找来竹竿用各种方法去逗蛇。池塘里的蛇大多是草蛇,没有毒,因此我们并不害怕。但蛇被激怒竖起头的一刹那,我们会尖叫着后退,然后是有惊无险稀里哗啦地笑。彼此对峙一会儿,蛇不是钻进了草丛就是游进了池塘,而我们会坐下来煞有介事地展开讨论,讨论蛇和蛇毒,高山,大海,远方,城市等一些缥缈的话题。

后来我长大了,外出求学,家乡的池塘便渐渐远离了我的视线。

如今,每到炎炎夏日,烦闷难耐的时刻,我会站在城市的阳台上,手摇蒲扇,眺望远方。我的心里就有了一口晃动的大水缸。有了一面清凉光亮的镜子。

残荷

文/黄玉才

那天我下乡,在石柱偏僻的土家山村偶然发现一池荷塘,曾经轰轰烈烈繁花盛开的池塘,只留下一池残荷,鲜花凋零的残叶,浮在水面上,在初冬冷雨的敲打下,显得冷落残败,但却呈现残缺的忧伤之美。

留得残荷听雨声。池塘的残荷,枯萎的莲枝举着向上的姿态,迎着风雨飘零,有的枯梗虽然褪去了夏日“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丽,但仍坚强地挺立,并发出盎然的生机。有的枯梗折断插入水中污泥,有的叶片零落破碎,黑色的莲蓬,仍挺起不屈的脊梁,俯仰沉浮的各种姿态,浸泡在雨水里,但它们都守住自己的根,守住自己不朽的风骨,守住自己永不泯灭的信念。

每年春夏,荷塘在一片蛙声中,呈现“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诗情画意,开始生命的旅程。直到盛夏,“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那一池塘的荷花,绿伞翠盖,蜂飞蝶舞,一片繁荣景象,沁人心脾的花香,在空中弥漫,让人心旷神怡。

点点滴滴的冷雨,敲打着荷塘里稀稀疏疏的残叶,浮在水上的残叶,雨滴溅起阵阵涟渏。如诗的雨声,顿时响起一片琴弦声,“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诗人李商隐笔下敲落的晚唐雨,一直滴到今天,那凄楚的雨声,斑斑点点的雨滴,滴在我的心上!是孤苦飘零、情景交融的诉说。淅淅沥沥的冷雨,点点滴滴地敲打在枯荷上,那凄楚的、错落有致的声响,为残败的残荷弹奏着谢幕的挽歌,失去红花绿叶的簇拥,残荷的孤独凄楚之美,令人柔肠百折,平添几许怀旧的情绪。清代八大山人,感叹江山换代、人事昨非,作为大明遗老,怀念朱氏江山金鸾宝殿的皇子皇孙生活,喜作孤鸟残荷以自慰,不与大清同流合污,孤傲于世的品格让人敬仰。

在那一池枯败的池塘,我听到了季节的脚步声。奉献了一生的残荷,隐藏在山野田园,残荷之美,美在凄楚;美在婉约纯洁;美在孤独可爱……残荷的一梗一叶,失去了往日“天然去雕饰”的自然之美,迎来凋零的冬季,孕育着春天的美丽……

野荷塘

文/在路上

酷暑已经过去。站在秋风里逐渐凋蔽的荷旁,我对城市边缘一方野荷塘的记忆突然清晰了起来,那一份清香,那一份清凉,在记忆中强烈地浓郁。

那个时候,城市的边缘刚开发,作为一名泥瓦匠,我不能选择地来到那荒芜之处,参加一栋十层楼房的建筑。在工地旁边,有块已规划未开发的低洼地,月复月,年复年,四方的积水向它汇集,汇集污水雨水而成死水池塘。时值初春,在这“微风吹不起半点涟漪”的死水塘,发生了一场绿色生命之间的搏杀和扩张,先是有浮萍悄悄荡漾,接着水浮莲茁壮成长,芦苇挺身而出,不知不觉间浓绿居然把墨墨池面全盘遮盖。同样不甘落寞的师兄,不知从何处弄来几截莲茎,随意插在野荷塘中。一场豪雨过后,水面上便有巴掌大荷叶荡漾。一位有经验的长者说,处女池里的莲生得最壮,莲根很会吸收泥土养份,等到夏天,会是满池荷花。果不然,有一天站在脚手架上专心砌墙的我,不经意间的一回眸让我大吃一惊:好一片清凉荷花世界!真是煞煞怪事,有君子之称的莲荷,与生命力极强的浮萍、水浮莲、芦苇争夺生存空间竟节节胜利,水浮莲绝迹了,芦苇被挤到塘边角,只有浮萍还可怜兮兮苟延残喘。面对如此格局,我在想,现实生活中君子与小人的斗争皆是如此结局,世界一定阳光灿烂!

仲夏,肥厚硕大的荷叶,不单密匝匝把池塘铺满,带刺的茎也雄赳赳争先恐后往上窜。近百亩池塘,就如万千婀娜多姿的少女,撑着绿伞儿在微风里翩翩起舞。点缀碧绿的是朵朵雪白莲花,含苞的娇贵矜持,怒放的笑靥迎风。荒野池塘再不荒野,有热闹,有生机。工友们从池塘边经过,总要将够得着的莲荷采摘下来,供养在简陋工棚里的玻璃瓶中,聊添一段清香,留下一点亮色。那些困住公寓的城里孩子,也野了,时常战战兢兢趟水涉泥,寻莲蓬,采莲花,摘下莲叶当伞盖在头顶,绕池追逐嬉戏。莲很随和,它普施惠人,赠予无类,将它的美与爱美者分享,以它的清凉与劳碌者消暑。每天有很多的人采花摘叶,野荷塘里的叶与花,却日益花茂盛叶茂密。

诗经说,灼灼芙蕖,那是形容荷的美艳;屈原说,集芙蓉以为裳,那是诗人浪漫的想象;李白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是对荷花脱俗绝尘的高度赞美。还有周敦颐的《爱莲说》,更是千古绝唱。古人对莲的赞美,感染了一代又一代人。莲象征着美,象征着清高,成了君子的代名词。正因为如此,在我的想象中,莲只宜供养在青瓷大缸里,与琴棋书画相伴,里里外外透泛着书斋气和文人气。这个时候的我,经常被野荷塘里的景致诱惑,神态痴迷,以至于站在如火的烈日下,握砖的手时不时被砌刀敲破、被粗糙的砖棱划破。经历着火与血的考验,我总能感觉到从荷塘中逸出的慰藉。于是,每天坐对野荷塘,观荷赏荷,与荷对语,默记古人咏荷佳句,便成了劳作之余最好的休息。特别是有月之夜,一个人沿着塘塍漫步,偶尔摘下一叶荷叶垫着坐下,沐浴着柔柔月光,朱自清《荷塘月色》的意蕴便笼罩了我,使我时不时想起先生在回忆白马湖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喜欢这里没有层叠的历史所造成的单纯。这话让我沉思。倒不仅仅是单纯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而是层叠的历史和心头层叠的灰尘污垢,越来越沉重,让我们无法清扫干净。白马湖边荷塘的单纯,便在先生的生命中,而眼前的野荷塘只能在我的回忆里,盈注一份温馨的单纯。

盛夏过去了,闷秋过去了,北方有了降雪的消息。大青缸里的莲荷,也已随节候荣枯去,“荷尽已无擎天盖”。但野荷塘依旧生机蓬勃,一片青田田。迟绽的莲荷,似已听到秋冬交替的脚步,也不再含羞答答,它们齐齐风姿尽展,迎着飒飒秋风起舞,从高处俯望,宛如一群白鹭嬉戏于秋池。更让我赞叹的是,这一泓死水塘,自从有了荷叶田田,水变清了,轻风拂过,淡淡清香沁人肺腑。古人赞美莲“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殊不知,莲荷高洁的品性创造了清涟,荡涤了污秽,奉献清白是它毕生的追求!

一切真君子都应该是很随和的,不会发出“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感叹,也不需要伪饰和装扮道貌岸然。因为它的操持和自我净化的能力来自骨子里,所以它亭亭玉立于工棚和楼群之间而神态自若,态度谦恭。我想,这君子之花,更适合无拘无束生长于大自然之中吧,过多的呵护甚至小心翼翼的诸多禁忌,那是某些人以自己的作派强加在莲的头上,莲荷会很不快乐。这在野池塘里快乐活泼而又旺盛地生长着的莲荷便是明证。

倚栏望绿,凭楼赏荷,得以结交没有架子的君子朋友。机缘来得凑巧,虽然这份缘不过如闹市中擦身而过的佳人,转瞬即逝,但我仍要感谢野荷塘,在我寂寥孤独的日子,给我的许多沉思和快乐。野荷塘在记忆中贮藏了很久,我不知道它是否依然存在。但在深秋里走过记忆中的那片白莲花,我知道最接近天意。

你只需做你自己

文/顾缪千姿

傍晚,夕阳的光影被树枝切割成一道道斑驳的风景,透过玻璃窗,在我的书桌纸张上翩跹舞动着,如门前的池塘里同样闪烁着的那片令人陶醉的粼粼金光。“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闲来无事,捧起书本,随意翻阅,却恰好读到了这一句。

我品读着这短短的句子,眼前却浮现出一幅画面:那皎洁的月光薄如蝉翼,温柔似水地笼罩着静谧的夜,那深蓝色的池塘波光粼粼,仿佛是银丝碎屑撒了一地,而那满池的莲,有的雪白,有的粉红,在月光下绽放,如同青春少女般的娇羞柔美,轻轻摇曳……

推开窗户,我看见满世界的车水马龙。其实这个世界真的有太多的浸染和诱惑,娱乐圈、官场、商业圈,各种丑闻屡屡充塞人们的耳目,我知道这只是社会的一小片阴影,这个社会更多的是正能量的人,他们不看重金钱,不图谋权力,他们仿佛一朵朵莲花,怀着一颗慈悲之心,将涓涓细流汇成了浩瀚的正能量。同样是身处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为何有些人会陷入黑暗之地,有些人却依旧能够做着洒脱的自己?答案很明显,是不被污泥沾染,如莲花般洁净脱俗,用本心保持了最本真的自己。

有句话这样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其实,“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最好的回答。纵使世间万般繁华,你只需做你自己,做那个最本真的自己就行。

春暖花开

文/章铜胜

春天的暖意,是易于感知的,就像你不会轻易错过的季节一样。那点暖意,融融泄泄,总会给你带来点点的欣喜。在春天的暖意里,是春暖的舒适惬意,是花开的欣欣向荣。

春天的暖意,是看到的。春节刚过,清晨起来,还是慵懒的,往村庄前面的池塘里一看,发现池塘里的鸭子多了起来,它们在小小的一方池塘里优哉游哉地游来游去,那是属于它们的一小块天地。鸭子是乡村的先知,它亲近那一方池塘,它知道池塘里的春水暖了。春水暖了,远处田野里的霜意就浅了,渐渐地现出一点绿意来,春,就是那样一点一点地绿起来的。

杨柳因风舞动,吹面已不觉寒的感觉,多半是在春天的某一个傍晚感觉到的。彼时,和家人,或是朋友一道去赴约,酒酣耳热之际,一起相约往回走,一阵风吹来,竟感觉不到冬日的冷了,就愈加的开心,甚至是得意,仿佛春天是于无意中得到的。于是,在更多的时间里,就选择了步出室外,四处去走走,去水边泽畔,去山林田野,一起在轻风微拂中感受让人无比惬意的暖意,那是春风暖了。大多的人大概也和我们一样,也是在无意中感觉到了春风的暖,也一样贪婪地徜徉在浩荡春风里,乐而忘返了。

春一暖,花就开了,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其实不然,百花从来都不偏倚,它们总是开满四季,不独在春天才会有花开。但百花又是偏向春天的,春天的花,似乎比任何一个季节都开得更多,更铺张,也更绚丽。

人们热爱季节的美好,牵强着说二十四番花信风,在每一个节候,用一种有代表性的花开来标注那一个节候的特征,花是节候之信,花也开出了季节的风向。我看二十四番花信风时,总觉得有些缺憾,是一种不完全和被遗漏的缺憾,在二十四番花信风里,好像遗失了许多季节的美好,遗失了许多纷繁的花开,尤其是在春天,那样的花信就太过勉强了。

春天的花信是乱的,满世界的花开,谁顾得过来谁呢?乱了,又能怨谁呢?春天,花开的种类,再细心的植物学家也是数不过来的,总会有遗落和忘却。春天,花开的颜色,再用心的画家也是描画不下来的,总会顾此而失彼。春天,花开的甜蜜,再勤劳的蜜蜂也是品尝不尽的,它们总会在花丛间迷失方向。而我们,从春天的世界走过,只能放慢脚步,只能尽情地去看那满世界的花开。

春暖花开,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就像是青春期所需要的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只为了爱,也只需要爱。春暖花开,能让人侧目而视,也会让人想起青春时的一场遇见,那是曾经令人羞赧的生命红颜。

春暖花开,就是那样任性、随意地展示着季节的美好,让人心生欢喜。喜欢春暖花开,喜欢的是暖风拂面的温和,喜欢的是花开随意的任性,喜欢的是那种只管花开,不论生长、结果的不管不顾。你来,花开如此。你不来,花也如此开放,那是镌刻在时光之上的生命的真实。

夏夜乡情

文/刘小兵

仲夏时节,又回到了久违的故乡。白天,徜徉在十里故园,心情爽朗。夜晚,住在故乡灯火通明的小洋楼里,不由地想起儿时家乡的夏夜来。

小时候,我们一家五口住在两间砖房里,房前有一口池塘,每到夏夜,三三两两的农人,都会手拿蒲扇,来我家串门。热情好客的父母每每都会烧上一壶茶水,泡上甘草、金银花之类的,以解大家的暑气。在我的记忆里,那时左邻右舍的农人,仿佛个个都是谈古论今的高手,什么夸父追日、女娲造人,什么孔明借箭、关云长水淹七军,什么农村土地承包责任制、下海经商……一路娓娓道来,常常听得我忘了看书、作业,只到被父母一再提醒,才恋恋不舍地到去背我的书本。那一个个夏夜,我一边在灯下赶着作业,一边侧耳听着大人们在屋外摆起的“龙门阵”,无形中学到了许多课外知识。那优美的传说,扣人心弦的传奇故事,富农惠农的改革政策,早已入脑入心,听得我心驰神往,常常让我忘了蚊虫的叮咬和侵袭。

那时,农人们的聚会往往要等到众人哈欠连天、睡意朦胧时才结束。而随着人们的离去,夏夜的妖娆也一点一滴地展露开来。最美的时分莫过于月朗星稀的时候,此时,皎洁的月光如水银泄地似地静静地泼洒在青碧的荷叶上,在宁静清澈的池面上投下斑驳的碎影,似乎为酣睡中的荷花、荷叶披上了一层轻盈的霓裳。而安睡了一天的蛙们则齐聚在田田的荷叶上,兴奋地展开歌喉,纵情地欢唱开来。那清越、高亢的嗓音似乎在述说着一个个静美的爱情故事,又像是为美丽的夏夜吟颂着一曲曲动人的歌谣。在这样的“歌声”里,我常常枕着悠悠的夏风,随着那此起彼伏的咏叹,陶醉在故乡甜甜的梦境里,那美妙的“歌声”,总是能把我的乡情撩拨得分外浓烈。

后来,我读高中那年,家里平房拆了,建了两层楼房,屋前的池塘也被水稻田所代替。每到夏夜,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人们或看电视或看书,你来我往的串门渐渐也稀少下来,更别说再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天了。更让我不习惯的是,曾经看惯了袅娜的荷花,听惯了夏夜里雄浑的蛙鸣之后,突然之间再也看不到荷塘月色的静美了,再也听不到蛙们气势恢弘的歌唱了,好长时间心里竟空落落的。

往事如昨。如今,重回故乡,老家的两层楼房已翻修成了阔气的小洋楼,更让我惊喜的是,屋前的池塘又“回来”了。塘里遍栽荷花,消失了多年的蛙鸣更是重新擂响了我的耳鼓。我问父亲,为什么要在屋前重挖池塘?父亲自豪地告诉我,他和母亲退休后,为了发挥余热,便在自家小院办起了休闲农庄。为了留住那些久居钢筋水泥里的城里人,唤醒他们的乡村记忆,于是便修了塘,栽了荷,养了鱼。想不到的是,此举竟得到了城里人的一致点赞,说父亲的创意纾解了他们的乡愁,唤回了他们心中久违的乡情。

听完父亲的道白,循着清悠的荷香,信步踱到阳台,望着十里故园璀璨的灯火,感受着故乡日新月异的变化,我深深地沉浸在她醉人的夜色里。“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家乡人。”故乡的夏夜哟,你永远都是我记忆中最美的风景!

荷之梦

文/张华梅

荷花也会做梦,而且是芬芳无比的梦,你信么?

夜晚,月光如水,缓缓地、静静地安抚着山川河流、田野树木以及所有的生灵。此时,池塘里的荷做了一个梦,它梦见自己长了一双晶莹剔透的翅膀,慢慢地飞上了天空。在空中,它幻化成一个美丽的仙子,俯瞰着大地。荷很兴奋,它张开双手,在飞翔的同时,把淡淡的荷香撒向人间。想象着早起的人们,在晨曦之中,尽情呼吸着这新鲜淡雅的香气,荷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接下来,荷的梦中出现了危险的情况,天空中突然飘过一阵乌云,随后是狂风暴雨,荷一下子跌回了池塘,那美丽飘逸的裙子被逃难的鱼虾们挤破,荷叹了一口气。雨不停地下着,污秽的水从四面八方流到了池塘里,钻到了荷的根部,往荷的身体里挤。荷觉得自己的血管也变得很污浊,往日的空灵不复存在,而且池塘里的水越来越多,已经漫过了脖颈,荷使劲地踮起脚,尽量地往水面上探出头。于是,在这种情形下,荷开出了美丽的花朵,在花朵的中央,荷还结出了一个嫩嫩的莲蓬。

荷在自己的梦里实现了蜕变,完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升华。在早晨,阳光开始照耀的时候,荷从梦中醒来,它看到自己已经变了一个样子,那是成熟的、稳重的。人们脸上都露出笑容,他们不再称它为荷,而是亲切地唤之为莲。莲在伙伴们的拥护之下,悉心地照料着自己怀抱中的莲蓬,莲蓬由黄而绿,慢慢地变得饱满起来。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一叶小舟驶近,舟上伸出一只曼妙无比的手,洁白得就像莲的根部一样,轻轻地采走了那支莲蓬。莲没有感到疼痛,它舒了一口气,知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以后的日子,莲的叶子渐渐枯萎,莲矮着自己的身体,钻到水下,在走完生命最后旅程时,它要变成肥料,去慰藉永远隐藏在污泥里的根。在最后时刻,莲分明听到那个叫做周敦颐的老先生,正在昂首吟咏《爱莲说》,莲心满意足地笑了,有盛誉如此,夫复何求。

从春到夏,直至秋来,荷给池塘以生机,给蜻蜓以支点,给鱼虾以浓荫,给红菱以友谊,给季节以希望,给人们以收获。荷走了,明年还会来,跟着清风、阳光和碧水一起来,还会有高洁的情操、奉献的精神以及永留人间的芬芳。

舅舅

文/王楠

我自小就寄养在舅舅家,和舅舅、外婆组成了三口之家。舅舅和外婆从来不打骂我,就算我犯了错,舅舅也总是笑呵呵地说:“下次注意点就可以了。”

我们家住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且位于村庄最后边,家里的宅基地特别大,有1000多平方米。屋前是一大片操场地,用来晾晒农作物;房屋西边是一片池塘,池塘边栽着柳树;屋后是一片茂密的竹林。舅舅能用竹子编成圆的、方的、大的、小的各种竹篮和鸡鸭鹅的禽舍,以及挑秧苗用的晒面食用的挑稻穗用的农具。每逢下雨天无法下地干活时,舅舅就会到屋后的竹园里砍下几棵竹子来编织,他编织的物品做工精细,不用担心会有竹刺划伤手。我们那个小村庄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用着舅舅赠送的菜篮。

那时候家家里一直有猫三两只,狗三两条。每天开饭时猫儿们会早早地趴在桌子上,狗儿们则蹲在桌脚边,舅舅坐下后总要先跟它们“寒暄”几句,然后自己一口,猫一口,狗一口,多少年一直如此。猫狗们很听舅舅的话。我从学校毕业工作后很少回家,每次回家时,狗儿们都会凶狠地对我吼叫。这时只要舅舅轻声一句“自家人都不认识了吗”,狗儿们的态度便立即180度大转弯,跑在我面前拼命摇尾巴,用身体蹭我的腿。后来,舅舅去世后,这几条狗也绝了食。

2013年4月傍晚,鸭子们陆续回来了家,却怎么也不肯入禽舍,乱糟糟地叫着。舅舅似有所悟,点点个数少了一只,立刻跑到池塘边去寻找。果不其然,那只鸭子陷在了池塘最中间的水草中。看到主人来了,鸭子“嘎嘎嘎”地叫着呼救,舅舅毫不犹豫脱下鞋子光着脚丫下了水。4月的风虽有了暖意,但夜晚池塘里的水依然很冷,而舅舅还不会游泳。池水漫过了他的胸口,75岁的舅舅依然坚持向前走,终于把那只鸭子救了回来。事后他在电话里对我说:“虽然那只是一只鸭,但也是一条生命”。

舅舅平凡的一生中没有华丽的篇章和卓越的成就,可他用温厚朴实的行为潜移默化着我,引领着我人生的方向。

摸鱼儿

文/吕恒静

童年的记忆总是美好的,童年的时光总是快乐的,那美好、快乐就来自于那童真无邪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童年时,故乡的村北有一条清清的小溪,是故乡最美丽的地方。小溪从村后的山上蜿蜒而下,宛如一条玉带点缀在青青的山峦、田野之间。小溪旁长满袅袅的杨柳,坡上遍是青草野花,小溪两边块块梯田,似碧玉青螺,风景如画。

小溪是我们童年玩伴最爱去的地方,那里留下了我们童年最多的身影和足迹,也留下了最多的美好时光。每到放学或星期天放假的时候,同伴们便一起背上竹筐,直奔小溪。由于有了小溪的滋润,溪旁的田地是故乡最肥美的,绿油油的庄稼长势喜人。童年时家家户户都喂有猪羊,学余时间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给猪羊割草,所以,一到小溪旁,伙伴们首先便穿梭在田间、地埂忙着割草,不一会儿便青草满筐。大伙把竹筐放到一边,剩下的时间便是尽情玩乐。大伙或上树掏鸟蛋,或坡上捉蝈蝈,但同伴们最爱玩的却是摸鱼儿。在小溪顺坡流下形成了一个个水洼、池塘,池塘的水清澈见底,可以看见无数不知名的鱼儿快乐地游来游去。同伴们挽起裤脚,脱下鞋子,跳下池塘,去摸鱼儿。鱼儿在水中上下游动,要想抓住非常困难,同伴们便想了许多法子,用柳条编织成筐子去捞鱼,把针烧弯了做成鱼钩去钓鱼,但最管用的法子还是“竭泽而渔”。几个人一齐动手,搬石挖土,把小池塘上游的来水截断,引向它处,然后再把池塘中的水排干,一条条大大小小的鱼儿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大家纷纷从竹筐中拿出各自带好的玻璃瓶儿,将困在小水洼中的鱼儿装入瓶中,带回家里,养在洗脸盆儿、瓦罐等形形色色的“鱼缸”里,为单调的生活增加一点情趣。这些鱼儿也许习惯了小溪清纯干净的环境,养在家里过不了多久就会死掉,我们便会捉些新的回来。尽管那时生活非常艰苦,但从没有人把这些小鱼儿当做美食,去改善一下生活,那是对这些小生灵的一份喜爱。

小溪中除了鱼儿外,还有许多其它小生灵,如螃蟹、青蛙、小虾等,有时我们也会去捉螃蟹、小虾,青蛙因反应灵敏、行动迅捷,最难捉到,老师又经常给我们讲青蛙是益虫,所以大家很少去捉青蛙。螃蟹、小虾捉起来非常容易,螃蟹、小虾多数生活在小溪的浅水洼里,如果看到水中哪块石头下不时冒起水泡,把石头掀起就会有一只或两只螃蟹钻出来。不过捉螃蟹时一定要掌握技巧,要从螃蟹的身子两边下手,千万不要冒冒失失去抓,否则很可能被螃蟹的钳子夹伤。

无论春夏秋冬,小溪永远是鲜活的,它唱着欢快的歌奔流不息,带给我们丰收和希望,带给我们青春和快乐,在我们的心中留下美的记忆、美的时光、美的滋养,留下一段值得永远珍藏的宝贵财富,让我们终生享用不尽。

思乡

文/任秉文

我喜欢下雨。下雨的天气总能让人多愁善感,勾起内心沉淀的情绪。北方很少下雨,至少我来的这几年,没见过多少雨。眼看着乌云密布,不消片刻,又云消雾散,让本已在酝酿中的情绪难以发泄。

喜欢下雨,其实是思乡心切。有了孩子之后,母亲来阜照顾我们。老家里,爷爷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不会做饭,也不愿天天到爷爷那里蹭饭,多数时候是和朋友们一起吃。无数次想一个问题,每天都会有那么多朋友一起陪着吃饭吗?这答案,其实我内心有。

乡村,不比城市。即便你想天天聚餐,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家餐馆。你要真是天天去,饭店老板不见得会把你当好的顾客,反而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你。那么,父亲的吃饭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呢?我不愿意问,他也不愿意说。

虽然江南多雨,但家门口小池塘的水还是近乎干涸了,我在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母亲甚至自己出钱请来挖掘机,将这口不属于我们家的池塘挖深了,原因无他,这口池塘在我家门口。然而现在,小池塘却近乎干涸了。没有人再问这件事,父亲不关心这事,爷爷心有余而力不足。

小池塘的干涸,会让爷爷给院子里的花草、蔬果浇水更困难,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池塘毕竟不是他一个年近80岁的老人家可以自己挖的。再下雨,也很难听到雨滴噼里啪啦打在水面上的声音了。

说起江南,总感觉很远,但距离老家真的远吗?从阜阳的家到老家,不过六个小时而已。但一算下来,时间竟不够用。一来,火车的时间,有固定的时刻;二来,放假的时间不过几天,如果回家,路上就得耽搁两天。

有几年没回家了,很想家,尤其是在下雨的时候,格外引起人思乡的情绪。很多时候,特别羡慕家就在阜阳的同事朋友,出门有朋友、在家有父母。每每想到,我在城市,而爷爷父亲守在乡村,心里总觉得难受。

无数次梦回江南。无非是根在那儿,父亲在那儿,爷爷在那儿。当下雨的时候,雨滴落下,敲打心房,总是记起家乡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这些人里有我,这些事里有我的童年,有我对于未来一切美好的祈愿。

乡村的梅季

文/汪兴旺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初夏的梅子由青转黄,此时,淫雨霏霏,水漫池塘,蛙鸣不已。置身清新、恬静的乡村夜晚,再读千年的梅雨,不由赞叹古人的从容雅致。

老家地处江淮,这个季节总有绕不过的梅雨天气。谚语云:“雨打黄梅头,四十五日无日头。”梅期长,雨量沛,气温高,湿度大,典型的黄梅天!说是孩子的脸,一点不为过,看它说变就变,时而细雨如丝,时而暴雨如注,时而乌云遮天,时而“东边日出西边雨”。 “乳鸭池塘水浅深,梅熟天气半晴阴。”更有时候,老天半晴半阴,总像没有睡好,偶尔眨巴惺忪的眼,又恹恹地打起瞌睡。只要雨停,人们总要到户外收拾丢下的活儿,干着干着,猛然觉身上丝丝的凉,原来老天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洒下几点,接着,太阳害羞地从云缝里探出头来,用麦芒似的阳光扎你几下,又躲进云层……

乡村弥漫着一股梅雨天特有的气息,就是不落雨,空气也闷热潮湿,似乎拧出水来,叫人不爽。灶洞里的柴火老呛人,连火柴也擦不出火花。家里家外湿哒哒的,柜子、玻璃、甚至电器都沁出水珠子来。地面上长出斑斑的霉点,所有的物件都爱发霉,难怪老家人叫“五月霉天”。

这时候,池塘里、沟渠边,常常听到“嗬、嗬、嗬”的鸟叫声,声音冒失莽撞,但很有节奏。老家人管这种水禽叫“打桩鸟”,“嗬嗬”的叫声仿佛在提醒人们打桩固堤。还有“唧、唧、唧”的鸟鸣,是“湿湿鸟”,声音尖厉、急促,似乎还冒着丝丝的湿气。听到这样的鸟叫,人们不禁叹道:唉,又落了!

梅雨滋润了草木,浇灌了庄稼,过之则泛滥成灾。记忆里,连月不开的梅雨让成长期的稻苗灌浆不足,小暑后仍不见籽粒饱实,迟迟不能动镰,只好眼巴巴等“霉天”快快结束。正如贺梅子的词:“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岂止几许“闲愁”?分明是“霉”透屋顶,又上心头!

终于雨过天晴,天空经多日的雨水冲洗,有多蓝就有多蓝!久违的阳光无遮挡地洒向村庄、洒向田野,也洒进人们的心田。这时候,听得最多的声音是——“出梅了!”、“霉天完了,稻勾头了!”

“梅雨霁,暑风和,高柳乱蝉多。”梅季一过,盛夏骤至。人们翻箱倒柜地找出衣物、被褥,连同潮湿发霉的日子,统统搬太阳底下曝晒。此时的乡村一下子火热起来,处处弥漫着阳光的味道。

柳絮池塘淡淡风

文/陈树庆

居住的县城,树木繁多,然而最常见的要数柳树了。池塘边,小河旁,湖泊周围,公园里面,随处可见柳树妩媚婀娜的舞姿,朴素而亲切。每当春风抚过柳枝,几缕暗黄,若雾般飘逸,渐渐染绿枯瘦的春天,让风沙弥漫的春日显得生动起来,充满活力。

柳色是最动人的一抹绿色。二月春风起处,柳条变得柔软起来,悄然间,你会蓦然发现有一抹浅浅淡淡、似有似无的绿色轻轻盈盈地涂抹在了柳枝上。柳色新新,还未成碧玉翡翠色,远远望去,只是一片浅浅的柳烟。柔梢披风,不仅让柳叶变色,更能让柳枝起舞。丝丝柳条袅袅垂落,柔若无骨,在风中摇摆,其迷人的样子风情万种,惹人爱怜。

无柳就无春,柳丝染绿了春。柳在未出叶之前,只是黄嫩的芽,叶形儿甚美,像极古戏中花旦脸上的一道蛾眉。眨眼间,柳叶竟魔术似地变得丰盈起来,浅黄鲜嫩的叶苞里露出点点毛茸茸,浅绿色的新叶来,这时节的柳叶,已脱去嫩黄,但还未及青绿,像一片片纤巧透明的翡翠,润泽而玲珑剔透。走近了看,能看到隐隐的绿意。清新嫩绿的柳树一棵挨着一棵,有一种水墨画的韵味,给人的视野带来无限的开阔,带来无限的遐想。风越来越软了,不久柳叶长得茂盛起来,成片望去似笼烟雾,故而得名“柳烟”或“烟柳”,唐宋诗人常以此描绘春光之盛,碧绿的柳丝笼在一片若有若无的水烟中,更加袅娜迷人。

柳又是情的象征,是一棵深情树。尤其在早春时节嫩绿的柳叶,就是跳动的音符或是诗句,诗人每每见景生情,寓情于柳。柳成了缱绻情感的负载体、离情别意的寄托物。刘禹锡:“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杨管别离”,周邦彦:“长亭路,年去年来,应折柔条过千尺”,李白的《春夜洛阳闻笛》:“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柔情的思绪,不舍的牵绊和无尽的思念跃然而出。

当暮春时节,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何处。在你不经意间,柳树已将粒粒嫩叶抽成缕缕烟丝,在春天的宣纸上,饱蘸春风,潇洒淋漓地涂抹起来,便洇出了一团团似烟若雾、迷迷蒙蒙的新绿来。正可谓烟蒙蒙,雨蒙蒙,思绪与柳絮一道飘扬,飘成一种幽雅,飘成一种安详,心却醉在无边的春风绿柳里。月朗星稀之夜,低垂的柳条恍若少女正在浣洗的秀发,悠长地垂下来,在这个春天轻抚你的脸,一点点新绿渐渐铺展开来,演变成浓荫一片。

折一段柳枝,一股青涩苦苦的气息扑鼻而来,用手轻轻拧动,新鲜的树皮很快脱离树枝,做成一个“柳笛”,放入嘴里吹响,从此,一棵柳,和一份飞扬在春光里的心情,总在春风吹起时,年年等候。

春天的池塘

文/陈子怡

春天到了,明媚的春光沐浴着大地,校园的池塘又是另一番景象。

走进校园,一眼看到的就是多姿多彩的池塘——

池塘边各种植物可多了。有碧绿的柳树、葱绿的小松树、金灿灿的迎春花、迎风跳舞的狗尾巴草……

碧绿的柳树,抽出了柔嫩的枝条,长出了嫩绿的叶子,微风拂过,柳树舒展着身姿,像是一个个曼妙的少女在尽情展示自己的美。

生机勃勃的小松树,叶子还是长得那么茂盛,它们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好像是一个个小刺猬穿着绿装在站岗呢。

柔柔的春风吹来,金灿灿的迎春花像一群群黄色的小蝴蝶,穿梭在繁茂的枝条之间,向人们报告着春天的喜讯。

一棵棵狗尾巴草露出了它那软绵绵的尾巴,在柔柔的春风中扭动着身躯,跳着舞,对春天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走近池塘边,还可以看见清澈见底的池水里有欢快的鱼儿在玩耍、嬉戏。

春天的池塘,真是一幅多姿多彩的画卷!

我爱春天的校园,更爱美丽的池塘。

盼荷

文/东风染碧树

落红万点,而绿却日渐肥硕。春在残红里伸着懒腰,开始思量如何去逐逝水。

暖起来的水,一声声温柔地呼唤着,叠起一道又一道涟漪。苇芽嘬着嘴,在塘边悄悄张望,抓紧紫色的胎衣。夏跟在苇芽后面,望向池塘,却不见什么动静。倒也不是真的没什么动静。一些急性子的水草,已在池塘里搔首弄耳了,只是,只是……苇不说,夏也不说,它们都在池塘里搜寻着。

五月天,阳光正是好时候,暖暖地探着边边角角,好像在努力挖掘着潜在的绿色。池塘里小鱼小虾不时与阳光玩玩游戏,搅起细小的水花,不过倏忽就消退了。池塘宽厚地笑着,抓一把阳光,去暖塘底软软的塘泥,暖醒藏在塘泥里的荷。池塘知道,许多眼睛都在盯着呢,就等小荷露头的那一刻。但日子却急不得。

风没了一点脾气,真就成了夏日风,暖暖柔柔的。风掠过塘面时,轻轻推起水波,却搅动了阳光,跳起无数耀眼的光斑。夏在这光斑里滑行,脚步声都没有,也没留下什么印痕。

淘气的小毛头们一次次在池塘边转悠,不是拨一枚苇芽,就是揪一株水草。爸爸妈妈扯了耳朵嘱咐了一次又一次,水边还是少不了他们的影子。风好笑地瞧着小毛头们,看他们尽力张了眼睛在池塘边四下望,知道他们在寻什么,但风却不说,只是拍拍他们的小脸蛋。

怎么还没有呢?池塘懒懒地张个哈,碎了怀里的云影,惊得小鱼小虾们四下逃蹿。池塘本想招呼几声,让沉沉睡在怀里的荷醒醒盹,却没舍得。夏日长着呢,又热又闷的,何必这么急着把它们唤醒呢?水面上,一点又一点的柳絮打几个滚,很快就沉到了塘底,想来是学荷甜睡吧!小毛头们看到了,却不甘心,折了长长的树枝儿,伸了胳膊尽力捞——他们是嫌这柳絮碍眼呢!

小毛头们商量了一个冬天,又盼了一个春天,终于到了夏天,早把拳也摩硬了,掌也擦结实了,就等着荷露头呢!书里新学的,小荷才露尖尖角,管它是叶还是花,只要露了头,就有办法顺藤摸瓜——有这荷塘,总要挖挖藕的。

阳光会故意逗弄小毛头们,在池塘哪处折出个影子。一声惊呼,几个小身子都飞快地奔过去,却是空欢喜一场。哪个跑得急了,不小心跌倒在塘边,偏好又滚了两下,就落到了塘里。小毛头们却不惊慌。掉下水的,骨碌一下爬起来,三下两下登上岸,用劲拧衣服里的水。旁的呢,根本就没把眼睛从塘里收回来。

燕子们时常来这池塘喝水。有时燕子喝了水,会在塘上盘旋,欣赏水里的影子。空落落的池塘,反而遂了燕子的意,它们才不想什么风吹荷叶碧波涌动呢!小毛头们不喜燕子。家里的檐下,燕子搭了窝,叽叽喳喳地大清早就叫个不停。周末想睡个懒觉,妈妈都会指着燕子数落他们——燕子早起来了,还睡什么?池塘边跟燕子狭路相逢,小毛头们毫不手软,纷纷把手里的树枝举起来,使劲驱赶燕子。反正小荷还没钻出来,正闲着没事呢!

池塘里的水漾得清澈,倒真是什么也藏不住的。阳光从哪天开始越发热情了的?池塘边那几株老柳树,长长的枝条彩绣般水灵起来,惹得风时不时会来摇一摇。夏有些躁,池塘却依然沉得住气,该来的,自然会来,才不管小毛头们抓耳挠腮呢!

池塘边的苇伸展开叶子了,绿得特别新鲜,像给池塘系上一条柔美的丝巾。池塘心里美!一波又一波的水纹,舒展开,远去,再舒展开,再远去,像不停地传递着消息。不是像,是真的哦!池塘望望天空,再瞅瞅岸上那几个小毛头,悄悄笑了。

最眼尖的小毛头,终于看到了一个刚刚钻出的荷芽——几乎与塘泥没什么区别,一样土不拉叽的。这个小毛头张大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周围的世界仿佛都被那荷芽收进去了,小毛头只看到那枚荷芽。

本打算捂住这个好消息,在心里开出朵花,但欣喜是捂不住的。旁的孩子顺了这个小毛头的的目光,也望到了荷芽,于是一场赛跑就拉开了序幕。

抢得荷芽的,却没有护住。转眼,这尖尖的芽就成了小毛头们七零八落的战利品——盼得哪都疼了呢,这碎了的荷芽,是最好的止疼剂。

第一枚荷芽,是笛子吐出的第一个音符,然后,便是悠扬的荷韵了!几乎只是转眼前,荷塘已是无数支如箭的新荷了。这新荷寻着小毛头的影子,而小毛头们却寻新去处了。

或者等到叶绿花红之后,这些鬼机灵们,才会来荷塘剥莲子吧!不过,这盼的过程,却很精彩呢!

乡村明珠

文/屈绍龙

在乡村,一颗又一颗明珠,镶嵌在邹鲁乡村之间,熠熠闪光。

大地上的乡村,就像一个明珠,静卧在田野间。刘桥,一个只有几百口人的玲珑村落,一个整齐的布局呈现“丰”字型排列。

街道两旁树木高低错落有致,高大的女真树,与低矮的冬青,相互搭配,油亮的叶面,折射着街道两旁墙壁上的壁画,“孔融让梨”、“凿壁偷光”、“断机教子”……一个又一个民间故事,彰显着当今寓意。农户墙外,一道又一道的栅栏,围成一道又一道的风景,各色各样的草本花木,招引着成千上万的蜂蝶,形成无数个美丽的漩涡,静听到嘤嘤嗡嗡的声响,与寂静的乡村形成鲜明的对比。

街道中心的池塘,往日是一个干涸垃圾场所。夏日,难闻的气味,令村民作呕。而今,乡村的空气中,弥漫着草的清香,夏初,香味更为浓烈。野草贴着地面疯长,艾草,更是来劲,几日不见,就换一个模样。池塘,也在修建,也在整改,我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思,来到池塘,这时,我发现,一片一片的野艾,冒出清爽味,我折一枝野艾,断茬口溢出汁液,染绿我的手指,清清爽爽的味道,在我的指尖上环绕,在初夏,我愿意嗅到这种味道,与小麦即将成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我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飘忽不定。野艾生长在水塘边沿,我撕下一片叶,扔到水中,看它如同鱼儿,在水中游荡。池塘里的蝌蚪,慌作一团,蝌蚪们慌慌张张到处乱躲,乱一阵儿,只要叶儿不晃动,塘中的逗号们也就迅速恢复平静。水边的空气湿润,清凉的风徐徐而来,一只青蛙,从池塘边的草丛里一跃跳入池塘,瞪着一双大眼睛,披挂一身迷彩皮,宣战似的大叫,然后又弹入草丛里,我摘下一片艾叶,向它掷去。叶片轻盈盈地浮在水面上飘向池塘中央。

村里的池塘,在月光下,荷叶显得无比宽阔,明亮的月光下,似乎能看到水珠在荷叶上滚动,晶莹剔透,富有特别的光泽。此时此刻,朱自清先生《荷塘月色》的境界,顿时浮现在我的眼前,洁白的莲花浮出水面,荷叶田田。一首两汉诗《江南》在村民的脑海有了鲜明的画面,“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虽然在江北的乡村,忽而仿佛有了置身江南的感觉。

青蛙,在月光初上的时候,在村头、或村中央的池塘里,早就憋不住嗓子,开始鸣叫,一只、两只、三只,继而,一个合唱会就开始上演了。村民不喜欢去城里听什么音乐会,村民也不愿意浪费那样的开支,在乡村静听青蛙的鸣叫,就是最好的享受。

如果是初夏,在月光下,在庭院里,一家人支起一架圆桌,凉拌几个小菜,在月光下畅饮,李白是享受不到这样的生活,村民不像李白那样,常常对月吟唱,“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酒桌上,刚满上酒,月亮就立刻融入酒杯,酒杯静止不动时,月亮,在酒杯中散发出光芒。村民不懂诗情画意,只是感受良辰美景。

夏日的树上,蝉的鸣叫,给乡村的夏夜,带来音响。高大的杨树上,一只蝉,爬在高高的树干上,高声唱歌,此时,树木在此刻有了音响,有了声音。

月光,在夏夜,是行路人的明灯。村民,如果出门回家在路上,有月光的陪伴,寂寞、孤单、害怕的念头,随月光而烟消云散,有月光的陪伴,人在月光里行走,就好像自己的同伴,在跟随左右,不离不弃。即使打扰了卷曲在路边歇息的刺猬,行人也没有丝毫的恐惧感;野兔偶尔也会从田埂间穿出来,它们也在享受月光的温柔,山鸡扑棱一声飞起,给行人一个惊喜,哦,这些小动物,也在月光下,田野间,或觅食,或活动,或散步,夏夜的月光下,是乡村动物的天地,是它们活动的最佳场所。

池塘成刘桥村的景点,吸引无数邻村的村民前来游览,人们在此驻足观赏、赞叹,清澈的池塘,倒映着一张美丽的笑脸。

穿过池塘不远处,又一个明珠似的乡村展现眼前。东坡村,亦是一个平原村落,与刘桥村并列成一条风景线。

东坡村的街道两侧的民房的墙头之上,古色古香的黑瓦,显示一个古老乡村的新面貌。

村委会一侧的小广场上,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整齐排放,双休日,老人、孩子以及青年妇女,在此健身,无论是健身床,还是秋千;无论是单杠,还是双杠,都挤满了健身的人群。

村西南角的走廊两侧,坐满了老人。夏日里,乘凉的老人带着孙儿、孙女,手摇芭蕉扇,述说着牛郎织女的新故事,编织着银河宇宙的新传奇,一声笑语,激起银河的水声哗哗作响……

如水的月光轻轻地泻下,乡村披上一层薄薄的纱巾,呈现出一种朦胧的意境美。不停转动一天的石碾,在月光里停下歇息;麻雀、鸽子、燕子、斑鸠、喜鹊,归巢与家人团聚,寂静无声;归家的山羊,在羊圈静卧反刍;村民的晚餐,也在月光下慢条斯理地进行着,仿佛就是一幅《最后的晚餐》画卷……白日的喧嚣,夏日的燥热,忽而融入月光的海洋世界,一切回归到祥和的宁静。

此时,月亮,一点一点地放大光芒。乡村的景物也在月光里呈现出原貌,树木,拖着长长的影子,斜射在大地之上。庄稼的影子,在月光的照射下,依次投射在田埂、堤堰、山岗之上,凉风袭来,舞动的庄稼,在月光下,成为影影绰绰的各种景物。

秋虫,在月光下,唧唧有声,忽高忽低,时长时短;萤火虫,在月光里,提着灯笼在飞来飞去,和孩童们嬉戏,给他们的扑捉增加难度。

古朴的凉亭,为这个乡村增添无尽的色彩。往日里,贫穷、落后、破败的景象,早已被村庄的美景所覆盖,所裹藏,所抛弃。城市的喧嚣,城市的污染,城市的交通拥挤,在人们的心目中已经清楚地显眼,只有乡村还是一片净土。乡村的草木、山水、风情、庄稼、月光依然呈现着古老的色彩,乡村,夏天不热,冬天不冷,温度适中,是最理想的宜居之地;乡村,雨量充沛,气候温湿,河湖众多,是最理想的休闲之地;乡村,沃野千里,土地肥沃,植被茂盛,是难得人间天堂。

在东坡村,我们找到城市里所难以拥有的美景,所难以见到的美景,所难以感受到的淳朴民风。

穿越东坡村的凉亭走廊,不远处,就是西坡村。

在一条线上的明珠,就展现在村民的面前。

透着古香气味的乡村,穿越古代定格在邹鲁乡村的大地之上。整齐的街道,洁净的路面,美好的壁画,一一呈现在村民的眼前。

青砖黑瓦,伴着古朴的风俗民情,在此,彰显弥散扩展。

一幅又一幅“二十四孝图”,惟妙惟肖,栩栩生动,每一幅画,就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就是一个美妙的传说,就是一个文化传承的根蒂。洁白的墙面上,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动人的故事,演绎着一个又一个古老的孝道文化。

在此,不远处的田野上,春日野花满坡,径幽而香远;秋来草木郁郁,天高水清。这里的山,是低矮山丘,冬季或早春,丘陵显得光与秃,树木的叶子早已落尽,或是没有生长出来,在远处望去,我们看不清周围的树木是什么颜色,在夏季,苍翠欲滴的树木的浓绿,村民却能感觉出来。这浓绿是有层次的,从淡到浓,一直到浓黑一团,扑上村民眉头,压上我们心头。此时,薄雾如白练,伸手就可以抓到。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遨游在仙宫之中。这一种感觉村民从来没有过,从那以后,也没有过。至今回忆,当时情景,如在眼前。

这里的水,清,静,柔。在山丘的石崖下,那里有一泓深潭,这里有一条小路,路边有一条小溪,石间有细流脉脉,如线如缕;林中有碧波闪闪,如锦如缎。在夏季,这里的水,就从石崖下的石缝间冒出来,丁丁冬冬,佩环齐鸣,或隐于石后,或躲于石左,或藏于石右,而溪流不大,清清的碧波,将长长的青草拉成缕缕细丝。这条曲曲弯弯的溪水美得纯真,在缓缓的流淌中,不时有水滴轻落在草叶上,渗入根下土石中,然后,土滤石挤,再流出涓涓细流,顺山丘的坡面流到山脚下,没有凶险的水涡,没有震山的吼声,只是悄悄地流,静静地淌逢山转身回清眸,遇难蹑足曳翠裙。

明珠,不只是在天堂的珍宝盒,也不只是在城市的宝箱里,在乡村同样具有熠熠生辉的明珠。

你若不相信,就来我们邹鲁大地走一走,看一看,你一定会流连忘返。

大屋场,我的乡愁

文/廖雪森

平时,公务的繁忙和家事的料理,几乎占去了我全部的时间,基本上只有每年农历十月祭祖时才回乡,每次回到故乡宝盖楼,总会不由自主的走进大屋场。对我来说,它是一块磁铁,而我是一粒在外漂泊的铁砂,每次只要踏入这片土地,那强大的吸力让人无法挣脱。没有别的,只是因为自己的胞衣埋在了这块土地,人生最难忘的童年时光在大屋场里度过。

走进大屋场,环视四周,紧挨老屋场的南边,一幢幢拔地而起的小洋房,充满了现代化的气息。也许因为太恋旧,我更喜欢那染着青苔的老屋场,它是我们先祖们拌砖烧瓦亲手建造的,是我们的根。

大屋场位于宝盖楼东翼,由至少二十一座大宅子组成。它们相互之间互联互通,人们穿行其间,下雨不淋,天晴不晒。三伏热天,只要坐在巷子里,凉风习习,暑气全无。整个屋场东西方向一字排开,坐北朝南,只有西头我祖父和叔祖父老宅的大门是朝东开的。

屋场前是一条宽约二十米的禾坪,禾坪前是一大一小两口池塘和一口水井,池塘水井的前面是三四亩菜土。一堵长长的围墙圆弧般连着东西两头的宅子,将菜土、池塘、水井悉数围了起来,此时,族人们只要把围墙的门及屋场后面宅子的后门关上,整个屋场便如同堡垒,与外界隔离开来,生活其中,自给自足,无忧无虑。

现在的人们只知道老宅年深月久,说不清建于哪年哪月。我依稀在几栋老宅中看到过刻记在墙砖上的建造年号,有康熙年间的,咸丰年间的,道光年间的,最近的也是民国十年的。其实,无需刻意去考证什么,那已呈黑褐色的青砖墙壁,尽显浓茶般锈色的屋顶檩条,散发出阵阵枯草腥味的三合土地面,能让任何一个人感觉到它那厚重的年轮。几百年的老宅,犹如千年老龟,隐约夹杂着犹如龟壳纹理般的一条条裂缝,既像饱经风霜留下的印迹,又像岁月在它身上留下的道道创痕。

远眺大屋场,马头墙、人字垛错落有致,屋场里两个大厅屋的大门高高地矗立在石阶上,青石门槛已被族人长年进出和坐卧磨得锃光发亮,倒是那高大宽厚的大门板,在岁月的吱呀声中已变得暗淡粗糙,就像祖父那双枯瘦的手。老房子朝外的屋顶墙头下,当年建造时工匠们彩绘的人物典故、花草虫鱼,已被风雨褪去颜色,远看只是一条石灰粉刷的白色条带。

大屋场依坡而建,临水而居,透着古朴与宁静,溢满着湘南的秀丽与婉约。每年夏日,遇上好的天气,早晚时分,站在对河徐家老屋一带远看这边,一抹淡淡的浅蓝色山岚悬浮在屋场前面,只露出人字垛、马头墙和屋顶,好似琼楼玉宇,宛如蓬莱仙境,让人心醉陶然。

大屋场共墙连瓦的各栋老宅子,虽没有古代北方皇室豪门府邸的富丽堂皇,但还是称得上雕梁画栋,做工精致。单是那精心雕刻的门窗、柱头和鼓壁,就可以看出大屋场曾经的富庶和繁华,体会到庭院深深的气氛,不枉当时人称“小南京”的美名。记得小时候,每年春节表兄弟们来拜年,我们在屋场里玩耍嬉闹,表兄弟们常常在屋场中转得不辨东西,出不了屋场。

追溯着童年的足迹,停泊在记忆的港湾,长留在记忆中的,还有屋门口的那两口池塘。由于每年年底大人们都要花上几天时间用水车将池塘车干捞鱼,并挑出塘泥肥田,池塘的水便总是清幽幽的,族人都在池塘里洗衣洗菜。到了夏天,更是我们男孩子们的乐园,打水仗是乐此不彼的游戏项目。到了枯水时节,男孩子们便背着鱼篓,在青砖砌的塘边四处捉鱼掏泥鳅。

夜深,月色如水,我心如水。小时候,我非常害怕听夜间寒风嚎叫的声音,总以为鬼都是那么叫的;总不明白,那时是那么的贫穷,但老鼠却像猫一般大,晚上在木楼板上走起来就像人走路一样响,吓得我头不敢出被窝;家里那简陋的煤油灯,每到刮风下雨的天,孱弱的灯火摇摆挣扎着,常常被吹灭,以至于在城市生活了许久,只要刮大风下大雨,我还习惯地看看电灯是否被吹灭……

杂草丛生的庭院,爬满藤蔓的老墙,更添了几分故乡的伤感。那屋檐下盘旋的层层蛛网,比祖辈留下的故事还要长。我凝望天井里倾泻而下的缕缕阳光,里面不时升腾起老宅的淡淡气息。那童年的嬉戏打闹声,悠扬飘逸的童谣,如泉的虫鸣,还有那从瓦缝里缕缕升起的炊烟,让乡愁如过筛之水,洒落一地。

秋风摇曳着吱呀的木门窗,沧桑岁月把所有木质的东西洗涤为陈旧,把所有彩色的东西洗涤成灰色,无论时光怎么眷顾,大屋场依旧一天天老去。大厅屋每年腊月二十四到正月十五那烧得通红的炉火已不再闪耀,小孩子们已再无兴致围坐在一起听老人们讲典故、家族往事、摆龙门阵。有喜事的人家穿行于老屋场给每家每户送饭茶、炒面的情景也不再出现。自从族人陆续搬离老屋场,大屋场,曾经数百年的繁华和喧嚣自此定格,不再人声鼎沸,不再炊烟袅袅,不再成长,只是伴着藤蔓的伸展,渐渐矮了、老了。

每次回乡,我喜欢到儿时居住过的祖屋坐坐,在空荡的老宅子里聆听屋檐下小鸟的欢叫声,感谢它们仍在坚守这些老房子;阳光透过狭小的天井,漫延流淌。物是人非,先辈们几百年来建造的经典,如今不少已成残垣断壁。尘封的东西再被封装,模糊的记忆更加模糊,而我却只能在每块砖头、每道痕迹里搜寻,去寻找那些时断时续的残留的往事和记忆。我真担心,我们的大屋场是否能在我们子孙的脑海里留存?

我那慢慢老去的大屋场啊,我真希望它绵绵瓜瓞代代相传。

金鱼

文/姚林宝

这几天,我每天早晚都会到公园走上一圈,一来健身二来散心,喜欢这里的清静幽雅,更喜欢这里的舒适自在,天马行空,逍遥自在。幽静的环境让人神清气爽,也让人有片刻宁静,暂时忘掉了烦恼,聚精会神地赏景观物。

公园有一种水里的生物,结伴而行,不知疲倦地在池塘里游来游去。每每路过池塘,听到动静,走近便看见几尾披挂黄金甲的鱼儿非常显眼,姿态潇洒,无拘无束,活蹦乱跳。颜色有红、黄、白、红白、五花等多样,红色金鱼最喜庆,鼓着大眼睛撅着嘴巴,吧叽吧叽换气,又好像在觅食,形状像鲤鱼,嘴前有两根胡须,样子虎头虎脑,憨态可掬。金鱼是灵性之物,你给食物,它就往你跟前来;水面上没有了食物,它转身就潜入水中,一忽儿不见了踪影。

金鱼已适应了人类喂食,往水面扔些馒头饼干屑,立即成群结队浮出水面,很活跃,追逐食物的激情很高。金鱼完全依靠他人赐食,即便有漂亮的外表,也难以改变可怜的身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悠闲安逸的日子过惯了,一旦放回大江大湖还可能不适应,有生存之忧,因为寻找食物的本领已丧失殆尽。而长期的养尊处优,对周边环境置若罔闻,不画地为牢,最终金鱼会老死在浑浊的池塘中。

我在金鱼身上看到了人类的影子。无论对生活有多少美好愿望和憧憬,关键是理智地选择生活方向,努力打拼与奋斗。

摸鱼往事

文/余春明

前不久,看电视里播放贵州苗族地区“老庚摸鱼”的民俗节目,只见众多男女都在同一水田里摸鱼。大家泼水,嬉闹,弄得一身泥浆,一脸欢笑,兜里鱼儿自然也不少,类似于云南傣族的泼水节。看着看着,我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家乡的摸鱼来。

跟少数民族兄弟不同的是,家乡在鄱阳湖畔,港汊多,大大小小的池塘更是星罗棋布,摸鱼是在池塘里进行。大集体时期,这些池塘不光是浇灌水稻的小水库,也是集体经济收入的来源之一。生产队每年春夏都要在里面放鱼苗,小小鱼苗生长快,不到一年就会长到二三斤重。这些鱼类主要是鲢鱼、鲩鱼和胖头(鳙鱼的俗称),称之为家鱼。家鱼的鱼苗(幼鱼)要由专业的水产场在长江特定的水域孵化繁殖,再由贩子挑来卖。除了家鱼,池塘里还有大量的土生土长的鱼类,诸如鲫、鲶、乌等鱼,村民们称之为野鱼。家鱼是集体财产,不得私自捕捞。野鱼就不一样,可以垂钓,谁抓到归谁所有。

每逢传统节日,生产队都会组织人力撒网捕鱼,分配给农户改善生活。这个时候就是摸鱼的最佳时机。池塘中间有人站在利用大脚盆、木楼梯和门板扎成的浮筏上撒手网,而且有好几个浮筏。几网下去,就有大鱼收入网中。而塘里的水一旦搅动,要不了多久,就会搅浑,野鱼也就晕头转向游向了岸边。这时先前在岸上看热闹的大人小孩,甚至老人妇女都扎好衣袖和裤腿,下到池塘的边沿摸起鱼来。小伙子干脆光着膀子,只穿着短裤,全身伏在水里摸,只露个脑袋在水面上。

摸鱼有的用渔具,比如鱼罩、虾耕和侵网之类,抓鱼的效率当然要高些。没有这些渔具的人干脆就用手摸,而徒手摸更有趣,也更刺激。小时候,我们小孩子最喜欢摸鱼了,每逢捕鱼,就一定会去凑热闹。

摸鱼讲究方法,蛮干可不行。要知道鱼在水中就像鸟在空中一样灵活自如,如果不是水浑了,别说徒手抓它,连靠近它都不可能。所以,即使鱼就在手边,你也不一定抓得住。我刚开始时,老摸不到,看到大人一抓一个准,羡慕得不得了。后来听细叔介绍经验,并依法实施,果然抓到不少。所谓熟能生巧,用在摸鱼上同样合适。比较好摸的是鲫鱼,鲫鱼是池塘中最多的野鱼。它个头小,能摸到条半斤以上的“车板鲫”算是相当有口福,大部分是一二两的小鲫鱼。相比而言,小池塘要比大池塘好摸,小池塘水面小。浑水中晕头转向的鲫鱼喜欢藏在人踩的泥脚印窝里。摸鱼时,双手手掌成弧状平行由外往内掠过水底泥巴的表面,鲫鱼如果藏在脚印窝里,背脊一定会触到手掌,这时双手迅速合拢,紧紧抓住它。鱼抓在手里,并不代表抓牢了。抓的部位如果不合适,在出水面的那一刻,鱼儿还会滑出去,逃之夭夭。抓鱼要紧掐其腮部,最好扳开鱼鳃外面的硬壳,将食指和大拇指直接掐在两边腮上,才可万无一失。由于鱼体表面有一种涎,很滑,如果只抓住鱼尾,哪怕捏得再紧,也会滑掉。好不容易抓到手的鱼,一旦滑掉,那种懊恼可是无法形容的。

最难摸的要数鲶鱼了。鲶鱼无鳞,软体,体表的涎特别多,即便是双手摸到了,也很难抓得住,一不小心,它就会滑了出去。而鲶鱼除了背脊一根主刺外,没有像鲫鱼那么多的小刺,又是小孩子口中的佳肴,所以要是能摸到一条大点的鲶鱼就会大喜过望。记得有一年夏天的星期天,我们村八个小伙伴到水库上面的垅田旁边的池塘里摸鱼玩。池塘很小,只有上十平方的水面,最深处也不过淹到我们十三四岁小孩的颈部。但它上面山脚下还有口大塘,下面是水库,中间有水沟连接,长年有水流动,里面少不了野鱼。我们脱掉所有衣服,鱼贯而下,先扑通扑通乱打一阵凫泅,水很快被搅浑。水中的鱼憋不住了,七八条接近一斤重的鲶鱼都张开嘴巴浮在水面喘气。我们一看,兴奋地高呼“发财了”,齐心协力,一条不剩全部弄上了岸。加上后来摸到的鲫鱼,那天下午我们满载而归。晚上吃着娘弄的鲶鱼,香喷喷的,很好地过了把吃瘾。现在回想起来,齿颊还有香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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