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的散文

2022年12月14日经典文章

雪花的散文(精选23篇)

冬日,美好的向往

文/忆江南

美丽而又令人向往的雪花,终于飘飘洒洒的来到了人间。

伴随着新年的钟声,2011年的第一场雪花,漂亮、晶莹、妖娆,带着美好的愿望,带着对人间的祝福,在人们的期盼中,天使般的降临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把吉祥和如意飘洒在辛劳的人们身上,用纯洁和朴素装饰山河大地,用娆美的身躯滋透了每一个充满爱的心灵。

丰年好大雪,瑞雪兆丰年。雪花的降临,寒冷的冬日真正的到来,让秋日丰收的喜悦一下变得更加稳重,浮躁的心情变的更加宁静和理性。

我盼望冬天,我更喜欢白雪,盼望而无奢求,清一色的世界,朴实无华;喜欢但很理智,宁静的世界,让人多一份思考。

冬天,宁静而纯朴,美丽而温馨;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是一个布满喜悦的季节;是一个令人沉思的季节;是一个蕴蓄能量的季节,在这个美丽而又令人向往、充满无限生机的季节里,春天在雪花中孕育,未来在大地与雪花的交融中孕育。

我喜欢冬天,冰冻三尺,虽然残酷无情,冷若冰霜,但雪花温柔美丽、洁白无瑕、朴素大方,带给人宁静的美、朴素的美,给人温馨的享受,不是春天胜是春天。

虽然收获在秋天,但收获的快乐布满了冬天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份充满情感的天空!沉浸在万念俱寂之际,感受冬日暖阳,暇思心中的那一份久违的情怀,仿佛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年代,蕴藏春华的希望。

在冬天的日子里,座在温馨的港湾阳台,沐浴着冬日的阳光,捧一本书,握一杯香茗,读唐诗宋词,品人生酸甜,在暖阳中感受逝去的时光,不在乎匆匆流逝的昨天,只愿体会胸中久久徘徊的念想。

每一次冬季的来临,都会让人畅想连绵的大地,纯洁的皑皑雪景,沉净了尘世的喧哗,把世界还原成一个颜色,让包裹在厚实棉衣下的心灵,呼吸到最纯净的灵性,雪有世间最纯净的颜色,也有最妖娆的姿态,在造物者的青昧下,同样的白色,在不同的地域空间,灿放出别样的烂漫风情。

冬天,美好的向往,我喜爱冬天,我的生活不能没有冬天,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冬天!

雪夜

文/王会娟

在这个寂静的冬夜,雪花飘然而至,它飘落到我的窗前,似乎在向我低诉着什么。屋内暖融融的,听完故事,女儿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出门看雪。

街巷寂静,行人步履匆忙,街灯下的雪花似窈窕淑女轻摇着、旋转着、坠落着,在天幕上划落着美丽的轨迹。女儿像一只欢快的麻雀叽叽喳喳地跟我讲述她对雪的喜欢,记忆中,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雪。

在这样美丽的雪夜,你是独自伤怀还是推窗看景?是踯躅山巅还是抚一抚青苔上的白雪?小心地踏雪前行,不远处,有人也像我一样在欣赏着雪景,漫步雪中,似乎还在浅唱低吟。是啊,如果能在这个飘雪的日子里写下一首美丽的诗或是闲雅地抚着琴,为雪奏上一曲,该有多好啊!可惜我不是诗人,也不是什么琴师,不然飘飞的白雪一定会开启我思维和灵感的闸门。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此时,我能感受到古人的心境。邀友来聚,小酌几杯,沐浴着雪天独有的清爽空气,边品酒边赏雪,一定是件很美妙的事。在这样的雪夜,有谁会风雪夜归,客至门下,轻叩如钟呢?

在雪夜里,总能想起小时候。那时候的雪夜很漫长,总是能燃起像当年火盆里红红的炭火一样的亲情。那时候老家人过冬天,不管门外雪深几尺,一家老小总是日复一日地坐在家中,围着炉子剥花生,父亲总爱就着火盆抽着旱烟或嚼着花生米喝上几杯白酒,而我则总是缠着堂哥给我讲故事,那时候,我们一大家子十几口人住在一起,日子热闹、祥和。

而眼下的雪,犹如盛开的丁香花,它的清冷安抚了人们躁动的心,它的洁白,是这一年的岁月漂洗过后的颜色。等到初晴,雪将会把这世间渲染得更加艳丽。

我喜欢生命里单纯的盼望和感动,喜欢雪夜带来的感悟和怀念。雪花伴着风,像是自然明朗的召唤,透过阴霾的云雾,震撼着斑斓的人生,一场瑞雪过后,等待的是下一个春华秋实。

雪花的品格

文/鲍安顺

优雅的雪花飞扬在空中,轻轻袅袅,姗姗而来。我伫立旷野之上,仿佛欣赏许多白衣少女在天帏中轻纱幔舞,一股来自山河大地的清新之气,让我的心灵在阵阵凉意中欣喜若狂。

一位诗友当场写了一首雪花小诗,他说他写出了雪花的品格,也描绘了雪花之魂的天香芬芳。我迫不及待地拿过来欣赏——他把片片雪花比喻成纯洁高雅的花魂,像蝶翅翩舞着漫天梨花,像温柔面纱中的思念与爱情,把繁花春野里山花灿烂的春天消息,轻柔地撒落人间。我看后告诉他,诗写得优美而有情趣,但是想象力中少了点生命骨子里的东西,表达的思想也没有震撼人心的精神高度。

他听了笑了,问我雪花的品格究竟是什么?我深思后告诉他,许多名人都在诗文中写过雪。如果说我们眼前的雪花有徐志摩的温柔,但诗人却少表达了一点精血之气。如果说有鲁迅铁骨傲风中的乡俗人情,但一代文豪却忽略了雪花的浪漫与高洁。可以想象,雪花在白居易的卖炭翁中充满杀气,在林清玄的散文中弥漫思辨风情,在陈毅元帅的气节里傲然屹立……我最喜欢的写雪之句是杜甫的妙笔生花:“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诗圣从容地把雪意人生表达出一种圣殿般的遥远,风光旖旎是人生的渴望,怀才不遇也是生命的无奈。杜甫正是在这渴望与无奈中,铸就了雪意文化的崇高之美。

我还告诉他,雪花能写出千姿百态的生命喜悦,也能表达气象万千的人文境界。比如有人把雪花写成有原则的精灵,它片儿状六角形,在寒风肆虐中降临人间,舞姿绰约中不改身影去向,浪漫风情中不改亲吻大地的热血衷肠。也有人把雪花比喻成有精神气节的无名英雄,义无反顾地以柔弱之体汇成厚厚的温暖呵护生灵,在阳光明媚中泰然自若地化成清澈的水流滋养万物。还有人说,雪花一尘不染,没污染也没气味,洁白透亮中有一种毅力和韧性,自由自在中堆积成雪地的无边苍茫与雪山的巍峨挺拔。

他听了若有所思后,快乐地告诉我,雪花轻盈地飘在空中,其实它是有重量的,因为狂风暴雪中有无数雪花堆积起来,它的重量足可以压断树枝、压塌房屋、阻塞桥梁……也就是说,我们在欣赏雪花时,也要看见雪花的分量,正是因为雪花轻飘中有分量,在浪漫中有寒意,在潇洒中有坚强,所以才让文人墨客情韵丰沛,才让许多生活中的人流连忘返,才让它在万般风情绰约中体现出许多虚无缥缈的可贵品格。

雪中大雁塔

文/xiangrikui

下午五点多了,窗外下起了雪,看着漂亮的雪花在空中轻轻地飘舞,我对孩子们说:“出发,我们去大雁塔玩去。”孩子们高兴地呼应着。

等我们到了大雁塔,夜幕已经降临了。雪花一片片飘在我们身上,我们感受着雪的美丽,清新的空气。大雁塔透出温暖的橘色灯光,塔也许正在静静地欣赏雪的美丽,欣赏着周围雪中美丽的夜景;也许塔正在回想自己的往事;也许塔正看着雪中风尘仆仆疾走的玄奘铜像,回想他在像今天这样的大雪的新年夜,安静地译着经书,而如今却在再也看不见他熟悉的身影,塔又不由地伤感起来。

青石板的小路上不时有雪花飘在上面,很美,不过那美丽转瞬间就消失了。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芳香,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我们的头发上、脸上,调皮的风儿不时地钻进我们的脖子、衣袖中。孩子们接着雪花,从对方头发上取下大片漂亮的雪花,笑着,说着,看谁的头上的雪花最大。花园里的树木在享受着初春美丽的雪花,欣赏着远处美丽的新年红红的灯笼和五彩的花树。一棵开满黄色腊梅花的树忽然就站在我的面前,草地上还有落得零零散散的小黄花,我静静地站看着她,多么熟悉的花瓣,多么熟悉的颜色,多么熟悉的枝条,多少年了,她们只出现在我的梦里,现在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里充满了欢喜和淡淡的忧伤,以前的梅花我看不见了,以前那个看见腊梅花高兴不已的小女孩也已经长大了。多想捡起草地上的腊梅花,可满树的黄黄的腊梅花、草地上落得腊梅花、草地上的一片片雪花、青石板的小路、弯弯的小桥、正在飞舞的雪花、橘色的灯光,它们构成了一幅朦胧美丽的水彩画。我不愿破坏这幅画的美。

孩子们早已跑到了前面的松树林的小山上,松树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绿而神秘了,走在青石板的山路上,四周墨绿松树将我包围,我仿佛走进了一个古老的原始森林里,真希望能进入森林中,看看森林的美丽与神秘。

山下,是岩石瀑布,瀑布的水在哗哗地流着,瀑布旁边是一棵棵彩灯树,它们不时地变换着颜色,有金黄的、火红的、亮蓝的、深绿的、红花绿叶、兰花绿叶……我站在旁边看着这一棵棵晶亮颜色艳丽的树,想数清有多少种颜色,却怎么也数不清,孩子们在远处喊着我,我只好向这些美丽的树告别,却又舍不得离开她们神秘而又艳丽的色彩 。

雪越下越大了,孩子们高兴地说笑着,追逐着。旁边的湖水像一面明亮镜子,镜中有高大的白杨树、美丽的垂柳的倒影,它们正在欣赏雪中自己的美丽。高大的白杨树的枝条仿佛用白色的霜抹过,显得朦朦胧胧,很美丽。不远处是一尊大佛,有人正在佛前祈福着,我和孩子们在佛像旁也许了愿。佛旁有一棵许愿树,孩子们踮着脚尖,费劲地读着佛旁的许愿树上许愿条。我抬着头静静地看着高高的天空满天飞舞的雪花,雪花在灯光的映衬下闪着晶莹的光亮,我一直看着,觉得自己已经融入漫天的雪花之中。

前面的一片湖水结冰了,冰上积着一层薄薄的雪,孩子们在猜着冰的薄厚,找来石头来试探冰的薄厚,最后的结论是冰很厚。

这边的草地上、草地旁的冬青树上撒满金黄金黄的小黄花,这儿成了一片金色的草地,那些小黄花像闪光的珍珠,像黄色的钻石,美丽极了。那边的草地开满深蓝深蓝一闪一闪的小兰花,仿佛是谁将蓝色的宝石撒的满地都是,我们仿佛进入了仙境,我们都在被这美丽的景色吸引着,我们赞叹着。

我们又转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我又看见了镜子一样的湖水,孩子们对我喊着,我们又转回来了,我不相信,他们指着不远处的大佛,转了这么大半天,我们又回到佛跟前。大概是佛让我们回来,我和孩子们又站在佛的面前,我们每一个人虔诚的拜着佛,许着自己的愿。我问他们许的什么愿,他们一脸认真地说,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我们又看了音乐喷泉表演,喷泉随着音乐跳着自己欢快的舞蹈,喷泉将晶莹的像钻石一样的水珠不时地抛向天空,一会儿抛出大颗大颗的珍珠,一会儿又抛出一大把一大把的小巧玲珑的珍珠。这时雪也停了,雪一定躲在云里观看着喷泉喷出的珍珠。

美丽的夜晚,我觉得也越来越冷,孩子们却还兴致勃勃,他们似乎忘了寒冷的存在。

冬雪

文/江南的风

冬雨连绵,气温骤降,北风牵着雪花,拜访江南的山川原野。

皖南徽州,八山一水一分田,山上飞雪山下雨。伫立窗前,极目远眺,群山在雨帘中巍峨,在雪花优美的舞姿中宛若栖息的白头翁,又如白衣绿裙的美少女;如镜的湖面,在雨珠的弹奏下绽放花蕾,在雪花的襁褓里轻轻入梦。真可谓“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顷刻间,但见“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云”好一派壮观景象。

赏雪,浪漫雅事。晋王羲之之子王子犹雪夜轻舟访戴安道,行程百余里,晨至戴安道门前,未叩门而回,随性而行,兴尽辄止,留下千古佳话。明清陶庵居士雪夜游西湖,《湖心亭看雪》传诵千古。午后打着小花伞在雪中漫步,脚踩积雪,感受那份柔软,聆听那声声轻吟,回眸那一串清晰的脚印,也不失雅趣。不知何时,雪花不再如絮般飞舞,变成冰屑漫天洒落。记起谢安石寒雪之日与儿女吟雪之事:谢安看见外面大雪纷飞欣然问道:“白雪纷纷何所似?”他哥哥的儿子说:“撤盐空中差可拟”,他哥哥的女儿答:“未若柳絮因风起”。我一直觉得把雪花比作“柳絮因风起”比较恰当,而冰屑打在花伞上沙沙作响,让我倍感“撒盐空中”的贴切。

今冬可谓江南少有之寒,风吹雪舞缠缠绵绵,冰挂雾凇晶莹剔透,难得一遇的胜景。思绪回归,儿时的记忆总是那么怡情:鲁迅《故乡》里“雪地捕鸟”的画面仿佛就是我的写照。打雪仗,堆雪人,那是家常便饭。拿着皮弹弓到林子里打松鼠,抓一把积雪,摘一根冰挂放进嘴里当冰棍,那是多么快乐。可眼前挂着“为人师表”的牌子,揣着一把年纪,想当精神的舞者,有惧会被目之为怪人了。

雪花帖

文/杨崇演

我始终认为,一个寂寥的冬天,要是不飘一场雪花,那便像没放盐的菜一样,索然寡味了。正如一个友人所说,没有一场铺天盖地的雪,冬天还能叫冬天吗?

梅或许知道人类的心思吧!它作为冬天的主人,伸出双手,向雪这个贵客发出盛情的六棱请柬——我为你准备好了广袤的天地情怀,还有随后到来的春天……雪花欣然笑纳。宾主相见之际,没有虚伪客套的寒暄,唯有彼此心照不宣的嫣然一笑。于是,就有了一帖帖的雪花……

冬天的化妆品是什么?答案是雪花。没有雪的冬季,是残缺的。如同画家正欲画画时,却突然发现少了一种颜料。你是冬天不可或缺的主色调。你看,青松披上了银装,更加威武神气了;银杏光秃秃的树干,一经雪花的点缀,分外妖娆了。有了你,哪里都是亮晶晶、透莹莹的世界。以你为镜,不但可以映照容颜,还能映照内心。无需淡抹,更无需浓妆,你只求素面朝天。

雪花,你这个冬天的小精灵,也太调皮了吧,专门等待夜半来、天明去。“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你呢,肯定是读懂了人们的喜爱,所以才会这样。刚刚停了一会,就又开始不知疲倦地,舞啊,飘啊,继而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落满了村庄,落满了田野,落满了河流……而当阳光轻叩柴门,我才发现,你悄悄地来,却又悄悄地走,带不走我的一丝牵挂。

雪花,笃定是冬天的甜点。记得小时候,每当北风吹起,雪花纷飞的时候,就有人喊:“天上撒白糖喽!”大家都仰起脑袋,张开小嘴去接,任雪花落在脸上,钻进脖颈里……后来,我时常想,糖和盐是一样的模样,却为何我们总觉得那雪是甜点呢?概因冬天的家,是甜的。冬天的情,也是甜的。端来一碗水,放入一点糖和一条线,置于瓦上,经一晚上雪飘冰冻,翌日就有甜甜的“大碗冰”可尝了,你一口,我一口,甜在嘴巴里,甜在眼睛里,甜在空气里,氤氲进尘世里的生活,平淡而温暖。

冬天是沉寂的,但是因为有了雪花的存在,便有了飞翔的意境。所以我说,你是冬天的翅膀。是的,当树木裹紧棉衣,当河流哈着热气,当北风挥师南下,雪花便展开巨大的白色翅膀,带着我们轻盈地飞翔。从古老的《诗经》里飞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从唐诗宋词里飞过——“悠悠飏飏。做尽轻模样。半夜萧萧窗外响。多在梅边竹上。朱楼向晓帘开。六花片片飞来……”你穿越数千年的悠悠历史,穿越节气与民俗,从春天飞到冬天,又从冬天飞到春天。

我点赞雪花——你,是冬天最美的“花”。你是银色的种子,播撒吉祥和希望,给人畜来年开春奋力一跃铺上软垫,给葱蒜、油菜、四季常青的草木铺设好起飞的跳板——冬落一粒雪,春滴万点雨;你是鹅毛扇,谈笑间,雾霾和污垢灰飞烟灭。下一场雪,调剂心境,增加一些新鲜话题,熨帖着不少温馨感人的温暖故事……

写着写着,我突然想起林徽因的一句话:冬自有冬的来意,越是咀嚼越有味道。我想,雪花也自有雪花的来意。这个冬天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该下的雪总是要下的。冬也好,雪也罢,其实,也未必赋予它什么,有一份随意安然在心中便好。

雪落无声

文/熊代厚

雪无声地落着,袅袅纤纤,飘飘洒洒。从昨夜到今晨,万树梨花,一下子成了一个晶莹的世界。

静静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雪,思绪也如雪花一样莽莽纤纤。他想着北方的明湖,此时也在落雪吗?那粼粼的绿波是否冰冻?那田田的碧荷是否完全的枯残?那红艳的花朵最后一缕香瓣飘向何处?那绿荫里一对翠鸟到哪里去了?那一声声的歌鸣还会响起吗?

他爱那一份鸣唱歌咏,这些年一直在心中轻回低吟,轻轻地浮在梦里。

柔柔,甜甜,美美,像一股琼浆流经了他每一丝血脉,直达肺腑,浸润着他每一寸肌肤,他的心开始慢慢地融化。这声音穿越了四季,一缕轻风吹在料峭春寒里,冰凌在眼前悄悄融化,化作萌动的绿意,抹在了柳梢上。他行走在炎炎烈日下,一阵荷香吹动,满池的花绽放着光华。秋高气爽里,有着极幽远的蓝天。大雪封门时,陪伴着泥炉红火。

他跟着这声音一路向前,行走在崇山峻岭,一挂清泉挂在眼前飞珠溅玉。跋涉在漫漫沙漠,一片蓝湾湾的湖在眼前碧波荡漾。穿行于暗夜,他的头顶升起了一轮明月。梦中所想,真的一下子站在了眼前。

兰舌轻转,口含莲花么?每一个音符是他生命的一次呼吸,轻吟浅笑,让一颗心汪着一池春水。

冬来雪倾城,爱来情倾城,多希望那心灵之声再次回响,但眼前只有大片的雪花无声地落下。

他的心如一个巨大的空谷,渴望贮藏明湖里的一切。一片绿荷,一株白花,一片水中的花影。一棵树,一座桥,一介亭。那留在湖边的微笑和足音,盼望和叹息。那阴阴的天空,那细雨,那夏日的风。

“爱一个人,便爱一座城。”他喜欢那一座城市,心里总有着一份亲近。他想骑着车慢慢地行走,去呼吸每一缕空气,去碾压每一条大路和深巷,细细抚摸每瓣花和每片叶,亲吻着每一粒沙砾和台阶,计算着生活的里程。重复的不仅是足迹,更是体味情感的归依,寻求生命的温暖。

雪在眼前无声地落着,念想在雪中穿越。

他小小的鸟儿还在风雪中吗?伫立还是穿行?那翡翠的羽翎,那红红的小嘴,那黑黑的眼睛,那一份相依相偎,那一份相对而鸣。

那丝丝缕缕的音线和着雪花轻柔地飞舞起来,幻化成珍珠一样的泉水,护城河的绿柳,泉城广场的灯火。那小小门店的一碗米线,氤氲在缓缓升腾的雾气里,他看见历山顶上那一个大而红的“缘”,那铁索上锈迹斑斑的同心锁,脚下的城池和当时情不自禁的一声呼唤。

夏天的梦远了,冬天来了,伴着这雪。 他的江南并不少雪,遥远的北国是否同时在落?

明湖的雨荷早已凋零,纷纷扬扬的雪花里,惟有窗前的一株梅树,黙然挺立。

周围的杂树落尽了花叶,只有那红艳的花在这黄昏里孤独地燃烧着。“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那烟雨迷蒙的平湖,那凝碧的波痕,那白的花和红的花,那绿叶成伞里相依而鸣的鸟儿都成了生命里的一株株红梅,幽幽清香不绝,绽放在每一个路口,每一次的盼望,每一次的回眸。

大雪无声地落着,落在他的唇边,他的心上,他的梦里。

今夜北方飘着雪花

文/董新敏

又是一场大雪。听同事的九十多岁的老母亲说,交九下雪,四九之前,逢九必下,果然。我突然想起冬至前的那个晚上。友人相聚,煮酒饮茶,神侃仙聊,乃喜不自胜。浓浓的暖意在“末日”前夜被无限地蒸腾着,慢慢地融化……

席终人散,出得门来,仰面似有湿湿的、淡淡的凉意。抬眼望去,门前路灯笼罩下的亮处分明在飘着雪花。喜从天降,天降大喜!不用多想,老人们定是乐得早已合不拢嘴!

我对雪与雨的喜爱应是与生俱来,于是便不再一一道别,趁早赶路。心境悠然,路途又近,不觉已回到我那温暖的小家。进门之后两件事:收拾卫生、看电视。安置停当,小憩片刻,CCTV-8正播《虎符传奇》。什么经典演义、齐楚赵魏,什么孟偿春申、平原信陵,心已不属荧屏,不重历史。透过窗外邻居家的灯光,空中雪花已是漫天飞舞!索性整装下楼,置身户外,沐浴雪中,尽情享受那难得的惬意。干休所的大院很是宽敞,慢慢地走着,静听那雪落的声响,细闻那淡淡的雪香,一边等着上高一的孩子放学回家,如此,心田与外境便融在了一起……

素来雪花有诗情,人间有画意。那个夜晚,透着飘撒的雪花,我想起了远在胶东的我的老家。每年下雪时节,家里的一切农活都会暂且搁下。雪日的傍晚,我那年逾八十有七的父亲总不会忘记去做两件事:生一炉碳火,温一壶烧酒,等着我在外打工的二哥回家对饮。而每当此时,我那贤孝的二嫂总会习惯地炒上几个下酒小菜,大人们先坐在一起看着电视闲啦,等着下班的二哥的一双儿女回家开饭,这似乎已成定式。被烧的暖暖的大土炕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喝着、啦着,好一幅温馨的农家图画!母亲在时,我们一家三口也享受过这种温情,后来因路远、也不那么凑巧,便再也没有那种相聚,所以很是令人怀念!今年的这个雪夜因多了一个“末日”的传说,话题会更丰富,想必会更热闹些吧!其实,我对时下的很多“风”是持反对意见的,但我那侄儿、侄女都是二十几岁的年纪,正值跟风盛时,想是那海阔浪高的世界有了他们才更有生机,他们才是真正的“Style”一族,所以,我们当亦无由苛责孩子,就随他们去罢!天伦乐、人间美,春风秋雨永相随,已是极好!应该约是九点时分,想必亲人的醇香也正浓烈吧?!

入夜的大地,已是一片洁白,银装素裹。如其拿“末日”当噱头,不如坦率地去感念这世间的美好,无论友情家人、不管历史传奇,真、义就好。这样想着,不觉间竟呆站了许久。头顶、帽沿、身前,已是厚厚的一层,看雪花飘去的方向,断定是微微的南风,好兆头啊!一阵清脆的欢快笑声传来,向院外望去,是骑着车成群结队的放学的孩子们。身后的一声呼唤,让我回过神来,儿子手持雪球,正与同伴嘻戏,因这雪意,便不再心疼他会手冷,只因这样的世界当属他们!

那时,我脑际迅速闪过这样一念:呼吸日月、俯仰辰昏!如言辰昏,倒不如说是乾坤!假将日月比作宇宙间之精华,那雪雨应该就是乾坤间之精灵了!相比那遥不可及的天际,我更珍视这些撒欢在雪雨中的孩子,他们才是天地间真正的生灵!

欢闹的孩子、柔和的灯光、飞舞的雪花、成串的车流,在那个美好的雪夜,构成了一幅精美的流动的图画……

今夜,北方飘着雪花,飘着美丽,飘着深情……雪花飘远了末日,飘来了希望。这第二场大雪,便预兆了来年更加明媚的春天!看来,雪花真正应当在夜间飘来。你是否听见,雪花中大地正对你悄悄说话,她说春天已悄然来临,她说春天已在孩子们手中,她说欢歌笑语正伴着那雨声,滴答……

如果大雪纷飞

文/钟春香

冬天的乡村寂寞吗?有时候是有一点儿寂寞,特别是在那些不下雪的日子。但很快被聒噪的麻雀填满,它们从屋顶跳到地上,欢喜得不得了;麻雀退场,寂寞降临,但很快被及时照耀的暖阳填满,太阳就是那么一歪头,正好照进我的眼里;太阳落山,黑夜降临,但很快纷纷扬扬的雪花踏着黄昏或清早的步伐飞临了,仿佛整个冬天都是一场未曾预料的花事,寂寞突然无处遁形,但谁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雪花从天而降,落在我稚嫩的肩头。我静静地接受雪温柔的拂落,这美丽的邂逅,使我的心头陡然掠过一阵无法言说的玉洁冰清。于是我的眼神变得更加清澈,心也变得更加干净,整个人也清清爽爽如潇洒飘荡的雪花了。见到母亲,我用雪润的喉咙大喊:下雪了!母亲恍然抬起头,惊异于我声音里的变化,却正好接住凌空而下的雪……她猛然站下了,仿佛是雪让她站下的,但她明明追随着我的身影——想说却忘记说什么了,只望着我奔跑出家门的身影,意味深长地笑了。

一出家门,才知道雪已经落满了整个村庄。而奔出家门看雪的也不止我一个,那么多的人倚着墙角聚在村道上,看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有人说起村庄,说它是江湖。江湖上有风有浪,有生有死,也有悲有喜,将时光推向深入的仿佛不是四季,而是如梦无痕的浮世清欢。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那年戏台上扮演白娘子的美人俊莲,如今还不老得像一枚枣核了?我一惊,凌空挥落一臂雪花,灿然冷然之际,仿佛预感到自己也要老去,而母亲也会于某个时辰消弭于苍茫人世。

在这里议论美人俊莲,他们是一群多俗的人啊,但这仍挡不住那热络的戏谑,戏谑丑陋和生死。当时他们喊我小孩,我抬头与他们对视,如果我的目光足够高远,我就能与雪花在半空里凝视。雪将我那些藏匿的很深很隐蔽的忧伤一点点地洗净埋藏。直到四十岁,经历无数风雪之后,我才将那颗被洗净埋藏的心拿出,发现它仍保持念想的仁慈和纯洁,而我从生命里领受到的又是怎样单纯和无比丰富的情意?

有雪花降落的屋顶是温暖静谧的屋顶,能领受雪花深意的人是慈悲安静之人。母亲交织着期待的目光,一次次地投向我,投向落雪的屋顶。突然想起《一代宗师》里宫二姐这么说:“所谓大时代,不过是一种选择,或去或留。我选择了留在属于自己的年月里,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这么多年,我没有活成母亲所期待的样子,更没有像她那样活,因为时光已经过去,突然就没了牵挂,日趋任意散漫,像红灯无意映雪,像清风无意入怀,白云苍狗般简单朴素,回归雪原之梦的清瘦和澄澈。

人生的古老寂寞和时光所留下的空白,最后还是风吹雪花将此填满。

听雪……

文/王鸿

乌鲁木齐的冬天总是雪花飞舞。

落雪的季节最能引起内心的惆怅,不想让美丽转眼消融,曾在保温瓶里放进冰块,铺上丝绸,希望能保留雪花的美丽,几经努力收获最终还是半瓶浊水。

在我的记忆里都好像与雪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少年的梦想在那个打破冰块跳进“涝池”游泳的瞬间成型,在思想的深处我仿佛感到了自己脑海里清晰却又朦胧方向。回家后,在父亲的一顿抽打中我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同时也失去了那朦胧的向往。

就读小学的最后一年,我就喜欢上了一位女孩,当那份青涩的爱情突然降临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是在一个寒冷的下午,天空中漫漫飘着雪花,她突然出现我的面前,往我的手里塞了件东西,然后,红着脸迅速地跑开了。我茫然的张开手指,看到一张邹巴巴的电影票。我们小镇上看电影几乎都是露天的,我一边跺着脚,一边用眼睛在不算密集的人群中搜寻着她的身影,直到电影结束散场时才看到了她的身影,至始至终我们没说一句话,我甚至都不知道放的什么电影,但在少年的心中却收获了一份纯真与甜蜜。

后来,她转学走了。我的心理多了一份期待与守望。

一个飘着雪花的日子,她突然回来了。我很想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在茫茫无垠的雪地散步,但我不敢,只是怕她生气,就这样不知是我陪着她还是她陪着我,总之我们就这样一圈圈的不停行走在“咯吱、咯吱”响个不停的雪地上。一夜又一夜,不停的漫无目的的走着,不是不想停下,只是停下来会变的很冷,所以就一直这样走着,走着……直到过完年,开了学,她走了。

三年中,每当下雪的时候她就会回来,我们一起进行着去年没有结束的旅程。

之后,我参军到了部队,每当下雪的时候我就会千方百计的找理由请假回家,因为我知道下雪的日子我总会碰见她。

慢慢地我们都长大了,八年的雪中记忆在我们长大后被父辈们无情地抹去,我们无奈地告别,从此天各一方,只有下雪的季节才能从繁忙的生活中把彼此尘封的记忆慢慢打开。仰头对着扑面而来,调皮的在脸上亲吻跳舞的雪花,轻轻的拜托它为对方送去压抑的祝福。

浪漫的雪花留给我无数甜蜜的记忆,每一片飞舞的雪花都是一个美丽的传说,都是一段忧伤的故事,只有有过故事的人才能读懂,只有有过经历的人才能听到雪花的倾诉。

对雪的感悟

文/韦东坡

不知从何处起,我爱上了雪,爱上了它独有的飘飘洒洒的美。多年前曾去过一次黑龙江,想去那里领略一下东北的雪景,但事与愿违,在黑龙江的几天中,天空中没有一点儿下雪的意思,既没有雪景可以欣赏,又害怕彻骨的寒冷,所以窝在屋子里都没有敢出门。直到最后一天,才在朋友的千般劝说下,到就近的公园里领略了几尊小型冰雕,也算没有白到黑龙江一次。

我一直认为,雪与冰的美是两个概念,冰是睡着了的水,是一种冷冻的美,凝固的美,冷艳的美,它可以让奔流不息的小河,溪流甚至于瀑布都在瞬间变成水晶般的世界,虽然晶莹剔透,但它改变了水的本质和形状,脱离了水原有的美。雪的美则不同,雪的美是原始的,是温柔的,又带有一点儿遗憾美。因为除了在极冷的气候中,很多时候的雪景都是瞬间来又瞬间消逝,几天时间甚至更短就无影无踪。

早几年每当有雪花落下的时候,我就会一个人爬上山顶,迎着清馨的凉风,坐在冰冷的岩石上,看雪花婆娑跳跃的舞步,让自己也安静在雪花掩盖的山野中,感受着雪景的唯美。当我静静地伫立在雪的怀抱中,感悟飞雪飘来的吟唱时,我再也没有了红尘的浮躁。当我用双手盈握起她的身躯时,我心深处唯有岁月的静好和寂静的欢喜。我生活在世俗里,虽然繁杂、浮华让我难得安宁,但是,独处寒山静赏雪花时,就能还给我一方心灵的净土!也只有这个时候,我与自然与雪,才能进行心与心之间的交流,并不需要语言。这一刻,我的世界一切会沉寂,唯有那朵朵与世无争的雪花,顺其自然的飘落着,那么的洒脱,那么的认真,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

所有令人欢喜的事物,必是通灵的,必会有其独到之处,譬如一首歌,一个人,一段记忆,一瞥惊鸿,这些被喜爱的事物,都会随着时间可能会消逝在匆匆流年里,不复相见。喜欢雪则是不同的,虽然它的生命是短暂的,但是每当冬季来临,几乎都会如期而至。“一夜雪倾城,素白写空灵。”朵朵六角冰晶,瓣瓣剔透纯莹,从九天瑶池缤纷而落,袅娜而至,如白蝶翩跹,似琼花轻扬,和风曼舞,流剪云端,若一季美丽清澜的花语心事,自然盛放于无极的天地间。她是上天降落人间的精灵,纯洁无暇,纤尘不染,风姿绰约。她是冬天的思恋,也是冬天唯美的风景和色彩。当她凌空飞扬时,一袭素衣掩不住她的流彩,这个世界也会因她的莅临而变得分外纯净,分外妖娆。

“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有雪的世界,永远有着无穷的诗情和画意。置身在美轮美奂的雪花中,我常常如入幻境,不知人间天上。在雪花飘落的世界,我会带着诗意,带着眷恋,在静谧处,聆听着落雪的声音,轻轻飘落尘埃,无语嫣然,让雪花一样的情怀,绽放着短暂的精彩。

雪花的世界是最干净的,它把大街覆盖,荒野覆盖,污浊覆盖。那些浓厚的尘埃被封冻,被净化,被掩埋,然后如棉被般给世界盖上一层希望,待醒来时繁花似锦,生机盎然。真的希望,明天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我的窗外“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晓庄的冬

文/高星雨

雪还未落,但我知道晓庄的冬来了。

连绵的雨轻轻地下着,更让人感到寒冷的是扑面而来的风。风在空中裹挟的雨水,流窜于枝头与地面。潮湿的空气打湿了人们匆匆的脚步,将冬的消息毫无保留地传达。雨就这样下着,不需要太久,校园的枝头与草丛就会落满雪花。

晓庄的冬似乎每年都一样,每年却又不一样。第一年来这里的时候,总是感叹季节变化的无常,前几日还是三十度,转眼直逼零下,季节的更替十分陡峭。几年光阴,让我对南京、对晓庄更加熟悉,像是交了真心的老朋友,虽然脾气差了点,骨子里总归是美的。此时,晓庄最好看的是通往图书馆的那一段路。左边是银杏,右边是梧桐,寒风起的时候金黄的叶片应和着节拍,随风起起落落。我背着书包从这条路上走过,看着这些金灿灿的叶子,学习的疲惫似乎消减了许多。晓庄的冬天带来的并不是苦闷与忧愁,而是风雨里对阳光的期待,因为这条路上始终有最年轻的笑声。

这几年,冬日里会下雪。如今下雨的日子来了,我开始期待雪花的到来。我趴在窗户上,看见雪花落在校园里。海棠的枝桠绘做简笔画,以最朴素的姿态承接落下的雪。山茶在雪的覆盖下开着鲜红的花,透露着一丝倔强可爱。女孩子的长发上立着一群晶莹的小蝴蝶,风轻轻一吹便四散而逃。在风雨中并不能感受到冬的美好,最好的时候就是结束一天的忙碌,躲在寝室里一边泡脚一边喝热水,怀里抱着热水袋,案上摊着一本喜欢的书。

迟子建说:“我的世界下雪了。”谢道韫说:“未若柳絮因风起。”我在书本里遇见这些美好的句子,却抵不过亲眼看一看漫天的飞雪。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竖起耳朵听着窗外。雪花落下是有声音的,这声音用耳朵听不清,要躺在床上放慢呼吸,用心听。一朵一朵,一片一片,雪花落在我的心里,恍惚间回到小时候那个冬天。院子里滚雪球的是我,走廊上扫雪的是我,趁妈妈不注意偷偷吃一口雪的也是我……

冬是一部长篇小说,我在字里行间行走,一切都变得缓慢。时间在湿冷的空气里凝固,我肆意地回忆过去的许多事情,在类似架空的梦里,我总是看见春天。人们来来去去,如同四季更迭,有人在褪色,也有人在变得明亮。

融在思念着的雪花里

进入十二月,总感觉阳光是在和我们捉迷藏一样。只是迎接来了一场小雪加小雨,没有铺天盖地的银装素裹,随着泥土融化了。道路像是洗了桑拿一样,湿漉漉的。蘸着扑面而来的西北风,真的迷失在了大雪节气前布下的朦胧阵。

早已是冬天了,这个季节似乎就是雪花最后的收藏。习惯性地用手指在玻璃上描画着各种各样的冰花,好像是在给昨晚的哈气留一些甜蜜的话吧。飘满薄雾的清晨里静思凝神。随着均匀地呼吸,眼前的白雾渐渐地涂遍树梢。那难道不是潜伏着一束束亮亮的雪光,等待着我的捕捉。

今天的天气,好像把我带到了梅雨连连的三月,阴沉沉的,那雾气把太阳早早地拽入到了山的西边,让寒冷传递着阳光背后的信息。将山林里的童话都消磨成湿淋淋的音符。那情不自禁的惆怅,逐渐地变成了软软的气儿,飘进了寒冬里最后一个月。看不清故乡的炊烟,来不及温习她的温暖。只有不明不淡的情绪,如入冬以来的云一样平淡。在寂寞的思绪中,惦念着三月里蝴蝶纷飞的故事,想象着桨声里游弋的初恋。

因为寒冷的原因,以前我真的不太喜欢冬天。很奇怪,如今却喜欢上了冬天。那是冬天里的雪,总在不经意间,调皮的亲吻我的额头,顽皮地挂在睫毛上当上几个秋千,赖皮地坐在我的鼻梁上往下滑,真的,有趣极了。冬天的雪,也是暖人心的。她总在寒烈的北风里注入一丝温润,还不停地吹奏上几曲美妙轻缓的哨音。丝丝滑滑地,像是暖气缭绕的香菊茶,沁入脾胃,暖心暖身的,好舒服。

我喜欢山前山后的野花,也喜欢沟前沟后的白芦花,但我现在喜欢上了漫天飘飘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飘洒洒的,自由自在的。我喜欢这种自由的形式,可以让思绪随着洁白在空中飞翔。想飞到哪里就飞到哪里。那纯纯单一的色彩,纯净无暇的,晶莹剔透的。点燃了这个世界的美丽。如梦如幻的,冰凌清凉的,好醉人。

哦,可爱的雪花,你是我喜爱的素艳的花,我会用你的一朵花开的时间,绚丽我的梦想。就让一朵雪花,开得更鲜艳些,在寒冷中,释放应有的花期,开放属于她自己的美丽。一瓣,两瓣,数十瓣的雪,渐然续成一条轻软的线,一线,两线,数十线的雪,又叠成茫茫的素帷浅幄了。好吸引人啊!

啊!可爱的雪花,想念着你的美好,一不留神,我随着你,一起融化在执着的信念里了……

文/杨晓景

每次看到雪,就像看到久别的故乡和亲人一样,都会带着同样的欣喜去迎接它,去凝望它。

被雪花重新改写过的世界,洁净,温暖,庄严,神秘。形态各异的建筑和广袤的土地,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抹去了生硬粗粝的线条,填平了彼此之间难以逾越的沟壑,变得极其平滑而相似。无论在城市,还是乡村,你都不会感觉到明显的差异,仿佛眼前的这方天地已经摆脱了俗世的种种羁绊,变成了心中的圣地。

那些穿着洁白纱裙的雪花,跳着芭蕾从天空翩然而至的天使,在朝圣的路上似乎并不顺利,但是,当她们以庞大的数量聚集在一起时,却创造出惊人的辉煌。在无人知晓的暗夜里,这些曾经用同样的节奏同样的音调唱着同一首歌的天使们,从不同的方向来到了同一个地方。她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几乎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把她们按照清晰的轮廓分离开来。

不管雪下得多么大,喜欢雪的人都能从中感受到欢欣和浪漫。即使厚到没膝的程度,影响到日常出行,也绝不可阻挡那颗充满好奇的心。他们的眼睛并不满足于有限的视力范围,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在雪中探险,寒风呼啸的山顶、阴冷而偏僻的山沟、盛开着白色花朵的松林、凝结成冰凌的瀑布…… 冰雪和严寒考验着人们的意志,但每一次新的发现,都会在心灵上带来极大的震撼,平淡的生活也因此变得妙不可言,充满了奇幻色彩。

当然,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那些根须深埋在土层下面的植物了。一场雪也许改变不了那些过于坚硬的东西,但是却能让柔软的事物变得更加长久。比如,貌似干枯的草,脱光了叶片的树,还有静静地待在洞穴里保持缄默的动物。

就像一场有始有终有情节的戏剧一样,无论经过怎样阴郁而漫长的铺垫,怎样艰难的转折与跨越,雪,最终呈现给这个世界的是一片明亮。即使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便迅速消融,那明亮的色彩也会以另外一种形式留驻人们的心田。

读雪

文/肖棣

铅云密布,原想应有大雪一场,未料云开月朗,雪竟黯然而去。我忽然想到林冲雪夜上梁山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也想到贾宝玉面前的白茫茫一片旷野的雪。前者,身无梁山心亦无,堪怜寒雪枪头舞。后者,吴语呢喃犹在耳,但是万念俱灰时。雪,是有体性的。

唐宋诗词少不了遍布雪色。如李贺的“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如卢纶的“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刀弓”,如辛弃疾的“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韩愈的“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最为人生凄凉;年华扼腕的应是李白的“朝如青丝暮成雪”;最富诗意的是柳宗元“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最是可亲可人的是刘长卿“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近及林则徐“雪月天山皎夜光,边声惯听唱伊凉”,“雪白雪色叹君心,奈何唱与边山听”。吴昌硕“十年不到香雪海,梅花忆我我忆梅”,梅雪并肩,高洁兼香。

气象盛大景象壮观举重若轻者,莫如毛泽东之“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相比之下,唐太宗李世民的“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就有点小家子气了,文体虽有殊异,拙态犹若小学生遣词造句般面红耳赤。

雪如阴雨,信息不通,困户裹足,王羲之由雪及身,而心念友人,“快雪时晴。佳想安善”,一札锦书,雪香袅袅娜娜。张岱《湖心亭看雪》里说“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后,旁开一笔,却是“更有痴似相公者”,但说的是酒事与酒趣,哪里是看雪。雪天喝酒一大快事,雪天得闲,读书,又一大快事,白居易云“数峰太白雪,一卷陶潜诗”。御寒偎暖,酒书皆宜也。

文学家、思想家鲁迅的雪又是什么呢?名篇《雪》,由南方“滋润美艳之至”的雪起题,以北方“如粉,如沙”的雪结题,于童真童趣、文采清通的一侧,鸿泥雪爪透着丝丝峻急与焦虑。

冬雨少见,有雨即雪,瓦上见霜,积久必雪。“瑞雪兆丰年,三年吃不完”,农事稼穑之期冀简洁明快,大雪吉祥。至于雨雪之辩,“天上下雪不下雨,下到地上变成雨,雪变雨来多麻烦,不如当初就下雨”,辙出“白雪轻如絮,到了地上变成水,一遍功夫两遍做,老天不如下点雨”。与“白雪轻如絮”对之的“白饼薄如纸”,逆妄之动,虽琐小流俗,但是着着实实地描绘了无话找话二人相处的无聊与无辜。

六瓣雪花似花非花,以雪花喻女性者少之又少,雪到底是铁汉特质的,仅及冰雪美人,雪肤凝脂一二可数。六瓣飞雪,凌枝覆叶,则“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神交心会,欣喜若狂状溢于言表。心通四海,可与雪莱所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视接千载。

雪美,写雪的诗文更美。读雪,其灿烂,如我生活中晚来的一场天降大雪,数日不绝。乐哉!

风雪的咏叹

文/魏定渤

一夜北风吹,忽降雪花碎……

就在人们放松对料峭春寒警觉的时候,一夜寒风悄悄吹来,在人们甜美的睡梦中,天公送来冬日的礼物——寒风中飘飘洒洒地飞舞着雪花。

当人们揉着惺松的睡眼,推门准备外出的时候,呀,一个洁白的童话世界神奇般地展现在面前——白的屋顶下的窗户里,闪着金黄、橘红光晕的灯。白的树木仿佛是满枝头的梨花,在热盼地等待着蜜蜂的亲吻。轻轻坠落的雪花,无语地在楼群灯光中飘洒着,难道那窗户上那晃动的人影儿,是在观雪景还是一位多情的公主,在诗情画意般的飞雪中梦幻地期盼着,驾着马车前来迎接她的英俊王子……

休怪人们见雪景而神情驰骋,一场大雪的到来,是天公有意给人间制造了冰晶世界的惊奇……

我乘车行驶在都市的街道上,感觉到了雪花给人们带来松弛、愉悦。

往日步履匆匆上班的人们,在风雪中有意识的放慢了脚步。生性浪漫欢快的人们在雪中嬉戏舞蹈自不必说,就连那些平素深沉性格,具有绅士风度的人们,也情不自禁地伸开双手去拥抱雪花了。

下雪这天,我正在近郊的一家的宝成企业的办公楼中写书稿。乡村的夜晚万籁沉寂,一阵只有在静夜中才能听到的的,带有音乐感的风的嘶鸣声擦窗而过,紧接着就是飞来了漫天的春雪小姑娘们。她们头上一个个戴着晶莹的六角花冠,拉拉扯扯、扭扭捏捏、羞羞涩涩、嘻嘻哈哈地舞蹈在窗前夜灯的光束中。

哦,起风了,下雪了。我自言自语。

对于风和雪我不敢说有研究。

自我的小学语文老师给我讲了雪花的故事后,每逢风卷起雪花时,我就拿着放大镜往外跑,用放大镜看那朵朵雪花。老师说的没有错,因为水分子遇到冷空气,在飘洒降落过程中,结成六角晶体的晶莹雪花。

那又是一场秋去冬来交替之际的季节,黄昏时分天上忽然降下一场雪。当我冲出屋去的时候,放大镜下的雪花竟然不是六角形的,而是不规则的几何形状的渣子。哈,我心里暗笑,老师啊老师,你不是在黑板上画的雪花是六个角么?你讲到雪花的高洁、清白的性格,不是得意地摇着头咏吟着什么“是谁家琼花瓣。飞六出遍长安。琼楼玉宇连霄汉。素练飘。缟带悬。银杯散……”吗,这回我可要问问您,雪花为什么还有不是六角的。

然而,我错了。老师告诉我说,秋末冬初的雪花,实际是是小冰渣渣。因为空中的水蒸气还没遇到强冷空气,所以不能形成六角的冰花。

中学时看了一场《林海雪原》的电影,我被东北深山老林风雪的景色迷住了,发誓要到东北深山去看雪。没想到在1962年,我这个夙愿实现了。应征入伍,北上的军列把我从海河拉到松花江畔。在千万新兵中,我荣幸地被入选当时被称之为“郭兴福教学法”的尖子班,从长春一头扎进东北深山老林中去进行强化野战训练。

那年冬天,我几乎是天天和风雪到交道,那只有东北才有的特大风雪啊!那只有东北深山老林才有的,呼啸的穿山风卷扬起满天号称“白毛”烟雾一样的雪啊!狂风、暴雪,让我领路什么是气魄和壮观的含义。诗人笔下描写大雪的“燕山雪花大如席”,在这里已经没有了意境。连天的雪,满山的风;风席卷着鹅毛大雪,大雪又驾驭着西北风;风雪怒吼着吹向高山峻岭发出嘶鸣;峻岭呐喊着回敬着风雪的怒吼发出共鸣,山谷震荡,天际轰鸣……风卷着鹅毛大雪,一下就是几天、十几天,山白了,林白了,天白了,地白了,我仿佛置身一个汉白玉和水晶搭砌的宫殿中,那意境、那诗情、那画意、那响彻大自然的风雪交响曲、那鬼斧神工天意雕成的林海雪原立体油画,怎么向您解释和形容呢?请原谅,您不身历其境,就是您在聪明,再有悟性,那壮丽的景色也是想象不出来的。

当然,东北大的很,也许您见过雪后初霁的小山村的雪景:茅草的屋顶上是一层厚厚的白雪,屋檐下垂吊着晶莹的冰柱儿;不甘寂寞的狗在雪地上悠闲的跑跳,于是雪野上就出现了条条的花瓣样的爪印……

复员后在厂宣传队学习作曲时,一首“广东没有雪,上海雪花飘”的老歌,又再度引起我对雪花的情思。在一个冬天,我乘火车去了上海。

这是我平生地一次来到这个繁华的大都市。虽然有摩天大厦,有停泊巨轮的黄浦江,但是,那里的雪花实在是太没劲了。稀稀拉拉地像有人在楼上抖白面口袋子。上海的雪,实在不敢恭维。

冬日的风雪,好像是天公送给文人雅士的作文题目,有多少作家、诗人为此绞尽脑汁彻夜不眠。

冬日的风雪,像是为豪爽之辈馈赠的豪情。君不见大雪飞扬之时,人们忘记了烦恼和忧愁,围绕着火锅,狂饮着烈酒,乘着微微醉意,赤脚坦胸迎着风雪高歌一曲,以消心中之块磊。

哦,风雪啊,你似乎是个专挑逗人间感情的“情圣”,每当那雪片儿带着几分柔情在风中飘洒的时候,人们,尤其是的姑娘们,总是怦然心跳,激动不已,像小鸟儿一样失态地叫喊着,下雪了,下雪了……

风中的雪花呦,人们对于你想望留给这个世界什么?联想到了什么?真是个有趣的谜……

眼前,风还在吹,雪花仍在飘洒……

我,心如平原走马一般,思绪随着冰冷的风和雪,也在飘……

下雪啦

文/丁嘉琳

下雪啦!下雪啦!学校里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

我赶紧跑出了教室。啊!好大的雪呀!只见雨滴中夹着鹅毛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落下来。小雨“沙沙”地下个不停,像春姑娘的眼泪;雪花就像春姑娘洒下的片片洁白的花瓣。

我伸出手,接住了几片小雪花,想数一数它有几瓣,可是它们刚刚落到我的手上就不见了,变成了几滴小水珠。

遗憾的是今天的大雪只下了一会儿时间就停了。雪花儿落到地上就融化了,都没有积起来,不然就可以和小伙伴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了!

真希望下次能下一场痛痛快快的大雪,能让我们在雪中尽情地玩耍。

雪落中原

文/徐慧根

一片片小小的雪花,它的美丽被冬天渐渐放大,稳重,俊俏,不急,不燥,不怨,不怒。它踩着天使的韵脚,无忧无虑地星夜兼程,行走在初冬的夜色里,将北中原的夜幕扯破,把祥瑞降福于此,一点点弥散开来,海天一色,一望无垠。

雪花,用其独特的温柔滋养我的高度,牵系着我的乡愁,噬咬着我的思念,驿动着我绵软的内心,摇曳出和蔼可亲的姿容。

我小心翼翼地弯下腰,虔敬地捡拾起一片雪花,遥寄一份乡愁,半份思念给村庄,半份思念给故人,让斑斑点点的疼,随风蔓延。

对于远离家乡的游子,雪花是一枚小小的邮票,雪花也像是时空中的一个个信使,寄托着一个葳蕤而又甜蜜的春天,温润如玉,永不枯萎。

我还要把内心的一份份带有馨香的祝福寄上,给大地与山峦,给河流与人间,给记忆中的那些永不褪色的温暖,给枝条上潇潇回归的红叶,在天地间悲悯,在心间脱胎换骨。

伫立窗前,万籁岑寂。雪花扑在春的门槛飘然而入,这场景,使我猝不及防。我默默地双手合十,瑞象重生,心界陡清,一颗包容的心顿时晕开几朵安然的新绿。

我的诗在冰天雪地里焚烧,在滚烫的诗的深处,我仿佛看见一个词在造访。刹那间,我的灵魂沐浴着圣洁的洗礼,无我无欲,物我两忘,岁月清凉。

举目远眺,春意已经盎然。

文/钱秋欢

有人说,冬天是非常冷的;有人说,冬天是会结冰的。可我说,冬天是非常美的。

你瞧,冬天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千姿百态,一朵朵、一簇簇、一丛丛的白色雪花从天而降,就像一片片柔软的小羽毛从云朵上飘落下来,又像一个个美丽的小精灵在空中跳舞……

你看,那梅树上,一朵朵娇艳欲滴的梅花在刺人的寒风中盛开着,在白茫茫的雪中,像一颗颗红色的小星星在闪耀着。谁说花一到冬天都会枯萎,你看,那火红的梅花不正在雪地里怒放着吗?

啊!我爱冬天,冬天是我最爱的季节!

像雪花儿一样轻舞

文/杨云香

把枣子、枸杞和红糖放在瓷罐里煮,守在跟前盯着它圆滚滚的肚子,在火上发出呼噜呼噜声,听着,想象着喝一杯甘香如饴的汤汁,胃腹就条件反射般地颤开了。摸着额头,有点烫,叹口气,感觉眉宇间两道纹线更深了。

昨夜一场雨,屋外的温度骤然下降,寒冷仿佛呼啸而来,冻得田野寥廓荒凉,染上一层晶莹的霜花,在视野里连绵涌动,勾勒出纠结的玉想琼思。大路小路镜子面一样滑亮,车辆小心翼翼的行驶,却常常有一两只后轱辘不听话,被拽着在冰面上硬生生擦过,像正在耍闹的赖皮孩子。高速路关闭了,行人趟着鞋底子,奓开臂膀,一踮一闪一趔趄,那尖尖地惊叫,咂磨着,不是滋味。

泥屋不挡寒,亏得深秋续足了茅草,房檐低矮,窗子蒙上一层塑料布,边边角角抹了泥巴,糊在墙垛子上了。屋内就温温吞吞地亮了,早晚先了白天的光,暗得快。仿佛闷着,一肚子心思不能消解,一块一块往炉膛里填柴,拿炉铲儿扒拉着,敲几下,那火光慢慢地洇着,大块的木头红透了,一会儿,迸出刺刺的星了,躲着,往炕里挪挪。忽然,呵呵呵,哈哈哈,咯咯……有孩子的笑声,一串串,明脆地传来。心里一动,穿鞋披衣,看看咋着了?东院是一片空房场子,那家曾有哥俩,父母去世后,留了一处矮房,破落不堪,哥哥在城里上班,弟弟在家种地,都想独自占有这片房场。夏天浓荫里,哥俩脸红脖子粗地争论,大打出手,俩妯娌在一旁叫号,弟弟一时性急,抡镐头下了死手,哥哥脑袋开花。一场兄弟相残告终,弟弟偿命去了,妯娌们各奔东西,散了。矮房子扒下来的泥土堆在那里,小山一样,风里雨里沉默了,没了响动。

天空正飘着雪花,大片大片的,洋洋洒洒,土堆上冒出小脑袋瓜儿了,三五个?七八个?正叫着,你推我搡地从土堆上滑下去,背坡上有两个手脚并用,你争我抢,脸蛋红彤彤的。嗖嗖,嗖嗖……坡度还挺大,小脑袋们连滚带爬,想蹲着下去,一出溜,却屁股着地,嗖地冲出去老远。一抹又宽又亮的滑道斜插着,冲过院子墙的豁口,雪花正纷纷扑过来,一层层被孩子们碾成亮晶晶的冰面。不远处,一棵粗壮的李子树,被砍掉一撇枝干,暗黄的伤口处已经泛黑了,落着毛绒绒的雪花。我走过去,拿袖口拂了一下,雪花无声地飘起来,仰着脸,凉津津的,它又来了,我转一下,它们急匆匆地掠过,仿佛薄丝的衣衫触着我了,又仿佛我不小心走进了仙女的舞池里,那么优雅,那么神往,那么温柔,那么安逸地描了我一下,再描一下,我的脑海里立刻就清凉了。小脑袋们依旧神气活现地手舞足蹈,那些灵巧的身影晃着,时隐时现,好想回到从前了,我自己也在那儿!那么快乐、无忧无虑地玩耍。

我脱了大衣,随手一放,那棵李子树逸出一根枝子,正好接住了。三步并作两步走,攀上了土包顶,我也想滑下去,小脑袋们叽喳叫着,扯我的衣襟,我就踉跄着,一溜边光,顺坡而下。开心地喊两嗓子,烟囱里的蓝色炊烟吓得掉头就跑。手臂向更高处更远处伸着,旋转着,一圈圈抖掉沉重,我也来舞一回,像雪花一样,曼妙地飘舞。

心轻了,舞得才美。

一片洁白的雪花

文/心灵驿站

一片洁白的雪花

冬天到了,漫天飞舞着雪花。一夜之间,天地之间莽莽苍苍,洁白一片。

我喜欢在雪天雪地里漫步。我喜欢听脚底下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迎着风雪,我走在这银色的世界里。

片片雪花在我的眼前轻飞慢舞着,有的撞到了我的脸颊上,有的钻进了我的脖子里。我伸手去接,有的飞走了,有的落在我的手心里,很快就化掉,留下很小的小湿点儿。

我感到了寒冷,但是我完全能够接受。我喜欢享受这种“自我摧残”的感觉。

在这时,我会忘记所有的一切,包括欢喜忧愁,包括荣耀屈辱。此时此刻,我的大脑世界就和这银装素裹的世界一样,无限的广阔,无限的浩渺。

我终于捉到了一片雪花,它有着无比精妙的体型、轻盈的神态,洁白而晶莹。我抖了抖手腕,它又飞走了。

我多想变成一片雪花啊!

我感觉自己就是一片雪花,我在和无数的同伴一起飞舞。

我仿佛听见有歌声从远处传来。循声飞去,我飞过一户人家的窗口,透过玻璃窗,我看见一位年轻的母亲正在给襁褓中的婴儿喂奶,歌声是从她的屋里传出来的。她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唱着摇篮曲。“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摇你快快睡觉……”小家伙睡着了,嘴角漾着一丝笑意,我想他一定在做着甜甜的梦。

我飞过一所学校,那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我看见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站在雪地里手捧书本大声的读着。他读得是那样的专心,那样的心无旁骛,完全看不出一点怕冷的样子。我想,这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我乘着风继续向前飞着。我飞过一座公寓楼,阳台上站着一对年轻的恋人,他们正在欣赏雪景。那男的对女的说“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吗?”女的深情地望着她的心上人,脸上飞过一抹彩云,她轻轻的说“我愿意。”然后他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我和伙伴们快乐的飞行,还不时变换着飞行的队形、飞行的姿势。飞过高山,飞过原野,飞过河流。

我飞到了一处农家小院,炊烟袅袅,鸡鸣狗叫。一对年老的夫妇围在火炉旁,炉火烧得正旺,屋子里温暖如春。老头坐着摇椅,银发飘洒,精神矍铄。老伴坐在他的身旁,手扶着椅把,他们正在回忆着过去那些浪漫的事。

我飞累了,想歇会儿。我终于落在了地上,和伙伴们挤在了一起。在这里,我们一起等待太阳的光辉,在光明和温暖的眷顾下,我们将一起化作水滴,汇成溪流,流向大海。等到明年的冬天,我们又可以变成片片雪花飞舞在天地之间了。

……

我突然明白了,自己原来不是一片雪花。

在这冰天雪地,我已经漫无目的的走了将近两个小时。

感谢苍天,感谢大地,给了我放飞思想的机会。在这两个小时,我可以放弃一切,拥有一切。

我想,人是可怜的,还不如一片雪花,雪花可以自由飞翔,可以涅槃重生,而人不能。雪花没有痛苦忧伤,没有喜怒哀乐,而人却形形色色,争名好功,勾心斗角。

我好想做一片雪花。

我是一片洁白的雪花。

2012年12月10日

小城飘雪

文/马世成

这次天气预报真准,质疑也罢,争论也罢,都该休矣。在经过一个漫长而又寒冷的夜晚后,飘飘扬扬的雪花如期而至了。

早上起来,如往常一样打开手机先读一读“微信”,一张“下雪啦”的图片跃入眼帘,内心充满了无比的喜悦与激动。

“下雪啦!”这是老师在去学校的路上发出的一声惊叹。地处昆明市北郊的小城,虽然每年坝子边的老青山上都能看到积雪,但住在坝子里的人们,却已多年没有一出家门便能目睹雪花飘扬的场景了,所以,小城里的人们都想亲密地接触它。公交车上,窗户紧闭,隔着玻璃,乘客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注视着路旁的一草一木,渴望发现哪怕是一丁点儿的积雪的痕迹。行走在路上,宁肯把雨伞紧紧握在手中,也要让小小的雪花自由地飘扬,落在头上、肩上……哪怕是雪儿一接触到身子马上就融化了,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却也无怨无悔,乐在其中。

老天没有辜负这座小城的人们。不一会儿功夫,伴着徐徐的寒风,雪花很快密密麻麻地飘洒而至。人们欢呼雀跃,不停地奔走相告——告诉那些还在屋里的人们。在公园的树上,椅子上和草坪上,很快就堆起了一层薄薄的雪被,虽说不上银装素裹,却也算得一番迷人的景色。老人端坐着窗前眺望,孩子们蹦蹦跳跳跑到屋外,大人们紧随其后也不敢懈怠。只是啊,这雪下得还真大,不得不用手遮挡迷眼的雪花。转瞬之间,室外只要有人迹的地方,呈现出了一个个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小雪人儿,原本冷冷清清的小城,感觉一下子变得拥挤了起来。

这样的冬日是十分短暂的,虽然充满了雪花的诱惑,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到户外亲自感受一番。老人们的身体越来越差,再也无法抵抗更加严酷的寒冷;上班的人们手头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不能去外面活动;上学的孩子们还有未完成的学业,只能与朗朗书声相伴……当然,这并不能妨碍他们享受雪花带来的快乐。电视很快进行了直播,QQ、微信都是小城的雪景,学生们课间休息时就对着窗外高呼:“下雪啦!”

“下雪啦!”是啊,瑞雪兆丰年,人们都在暗自窃喜,希望来年身体会变好,工作会更顺利,学业也能有所成!

冬天的遐想

文/骆晓云

顶着寒风走进冬天,突然发觉,季节比人还要疲惫,霜和雪让田野长出白发,落叶和枯草给人间铺上皱纹,令人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寒风像刀子一样左劈右削,削去了乱糟糟的发须,切去了不切实际的梦想,当然也祛除了心中的烦躁和不安,让人慢慢沉静下来,融入到冬天所独有的安静和祥和之中。

冬天里,如果能成为一片雪花就好了。尽管来自遥远陌生的天国,尽管要经过长途跋涉历经艰辛,但可以在降落过程中欣赏别样的风景。从天而降本来只有神仙才能做到,那是多么奇妙的经历。雪花就像白衣飘飘的仙女一样,从空中缓缓而来。雪花在降落的过程中并不寂寞,可以结交很多原本素不相识的雪花,成为挚友,成为知己,成为一起妆扮冬天的同仁志士。作为一片雪花,可以在路过故乡的时候稍作停留,看一看魂牵梦萦的亲人;作为一片雪花,可以选择停留在树梢,幻化出晶莹剔透的童话世界,也可以落到田野,成为青青幼苗的养分,待到来年春天,以另一种姿势点亮人间。

冬天里,如果能成为一片阳光就好了。阳光是冬天最动人的舞者,那灵动跳跃的舞姿,是生命最纯粹的演绎,是生活最忘情的一幕。冬天里,每一缕阳光都是生命的坚守,每一丝光线,都在撒播热情和爱心。没有比这种爱更能感染人了,不管老人还是孩子,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来到阳光下,吹着冷风,晒着太阳,一定会忍不住跟着阳光的节奏舞动起来。这种舞蹈,不仅是肢体上的动作,更是心灵的契合,真情的流露。有了这光和热,就有永不放弃的希望,有勇往直前的信念,有不畏严寒的精神。

冬天里,如果能成为一首歌就好了。冬天的歌,激昂有余悠扬不足,但并不妨碍对生命和生活的赞美。寒风令人讨厌,但也是冬天的歌者,它呼啸凌厉,严苛得没有半点人情,却也是生活的另一面。越是冰冷生硬的歌声越是需要人的灵气来伴和。歌声可以从傍晚的窗里飘出,可以从停滞的小船里响起,可以在亮堂堂的屋里萦绕。冬天的歌,有雪花飘落的轻柔,有腊梅盛开的清幽,有鸡鸣和狗吠,有阅读和诵经,有锅碗瓢盆交响曲,有柴米油盐酱醋茶,有爷爷的啧酒声,有孩子的嬉笑声,总之是生活全部的合音。

冬天里,每一个生命都不会逃避;冬天里,每一句祝福都格外温馨;冬天里,每一刻的快乐都会更加枝繁叶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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