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的散文

2022年12月14日经典文章

开花的散文(精选25篇)

里花水的花事

文/高亚平

里花水在西安西南方,距市中心十五六公里,南三环、西三环在此交会,原来应是一个村庄吧?但如今已没有了村庄的影子,不惟高楼矗立,道路笔直,就连车辆、行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在西安工作生活了三十多年,我从未听说过里花水这个名字,也不知道偌大的西安地区,有这么个地方。我第一次听说里花水,当在前年吧。这年的五月初,单位搬迁到此,我才得知有这么个地方,并在其后的日子里,逐渐地熟稔起来。里花水这个奇怪的名字究竟是怎么来的?它其中的含义是什么?有什么传说和故事?我先后问过好多人,都说不清楚。我也就只好糊里糊涂地在此工作着。好在这里比较僻远,还未完全跟上城市化进程的脚步,人少,街宽,路边的绿化又好,上下班无事,行走在这样的道路上,吹着不同季节的风,看着植物的变化,连心也觉得宁静了许多。尤其可喜者,这里的植物,你方开罢我登场,好像一年四季,都在开着花,花事繁盛,让人感觉是生活在花海里。

里花水的植物很多,人工的,野生的,少说也在二三十种。这些植物,有的开花,有的不开花。单说开花的植物。

大多数植物,应该都在春天里开花,而最早开放的,应是迎春吧。里花水地区迎春不多,零星的迎春多分布在一些单位的院落里;南三环的绿化带中,似乎也有一点,但就是这些有限的迎春,花开时节,金黄灿烂,还是让人的眼睛一亮。迎春在二月开放,花季很短,还没有咋看,就谢了。到了三月份,就热闹了,各种花儿次第绽放,争奇斗艳。玉兰算是较早踏着春风的足迹绽开的,白色的玉兰花,如一只只洁白的鸽子,煽动着翅膀,“扑棱棱——”在蓝天下翱翔。它刚刚飞翔累了,要歇息一下了,广玉兰就上场了。广玉兰的花有些近似于粉红色的郁金香,在春风里招摇起来,样子也很迷人。和玉兰同时节开花的还有红叶李,红叶李花极碎,粉粉的,没什么看头,不过一排树同时开,花便有些像海洋,那阵势也很壮观。接着有金黄的连翘,有白色的梨花,有胭脂色的桃花,暗红色的碧桃花,它们也在此时开放。

好像是一夜间的事儿,紫荆还带着去岁的刀形果实,就大剌剌地怒放了。紫红的花朵,挨挨挤挤的,开满了铁色的无叶的枝丫,把周围的天空都照亮了。丁香和刺玫,也是在这一时段开放的。丁香花大放时宛然一梦,白的,紫的,碎碎的,一团一团的,浮在鲜嫩的绿叶间,香气浓郁得能让人背过气去。不过,若在月明之夕,隔着一段距离,又恰好有微风吹过,丁香的浓香得以稀释,呼吸一下,那种香味,还是很醉人的。我总觉得丁香花香得有些过分。我不知道戴望舒当年写《雨巷》时,何以会写出,“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难道他不嫌丁香花有些浓腻?也许江南多雨,早已把丁香的香气过滤掉了一些吧?刺玫花鲜艳无比,它们都是一朵一朵的,如酒盅般大小,虽也伴着绿叶开,但刺玫花好像是一个个羞涩的姑娘,多藏在绿叶下,半遮半掩,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令人爱怜。三月底四月初,最值得一记的是樱花。里花水的樱花树很多,锦业路上,锦业一路、二路上,多植有樱花树,花发时节,粉红色的樱花灿烂如霞,行走其下,抬眼一望,美艳得叫人喘不过气。人言西安城里赏樱要去青龙寺,或去交大校园,我则以为那里人比樱花多,在里花水赏樱,其实也不赖呢。

春天里,里花水的地面上,野花也很多,碎米粒状的白色的荠菜花;金黄色的,如一个微缩葵花的蒲公英花;蓝色的如宝石般的巧合蛋花……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野花,都让我迷醉。它们让我想起远方的故乡,想起春天原野上的风,想起蔚蓝色天宇下的风筝,以及许多的人和事。“春到溪头荠菜花”,故乡的田野上,这个季节,也该开满荠菜花了吧?孩童们的柳笛也该吹响了吧?

夏秋时节的里花水,花事虽不似春日里繁盛,但也没有完全沉寂下来。这里的路边,多月季,多木槿,多紫薇,多韭叶兰,多牵牛花,偶尔,还能见到合欢的影子。花是开开谢谢的,但一直不断;色彩也繁富,红的,粉的;蓝的,紫的,让人目光总不闲着。这里面,还要数紫薇开花时间最长,也最好看。紫薇又叫不耐痒树,据《曲洧旧闻》记载:“其花夏开,秋犹不落,世呼百日红。”此言不虚,我去岁十月底,就曾在锦业路上看到,有紫薇花俏于枝头,尽管已是凉风嗖嗖,但花红仍一如火焰。

到了冬天,里花水唯一可赏者,便只有梅花了。这里的梅花属于腊梅,不多,我仅见过四五树。在冷凝的空气里,腊梅无声地开着,黄色的花瓣,紫色的蕊,幽幽的香气,让人的心里觉得暖暖的。梅花是高洁的,历朝历代诗人多有赞咏者,但也有揶揄的。记不清是在哪一本书里,曾读过一首写梅花的诗:“红帽哼呀绿帽啊,风流太守看梅花。梅花忽然开言道,小的梅花接老爷。”梅花一下子变得那么的势利,那么的下贱,让人忍俊不禁,简直是和梅花开了一个玩笑。

一棵开花的白兰树

文/茶可清心

一棵正在开花的白兰树在我的生活中忽然消失了。

我曾经怀着一颗多么柔软的心,一次次用洁净的湿巾擦去每一片叶子上的落尘,一次次醉心于那洁白如水的花香里。可是,相伴两年,她就这么突然地消失了。

我怀着最后一分希望,在小区里转悠了几天,角角落落地寻找,却再也找不到她的影子。以至于我每一次走到阳台,望着她曾经站立的窗前,都不禁自责:为什么要把她搬到楼下去呢?淋哪门子雨呀?她本来安然地生长着,虽然空间有限,但是并不妨碍阳光穿过窗子照绿每一片叶子,月亮穿过窗子浸白每一朵花,微风穿过窗子把每一缕纯白的花香送进门来。

初夏,细雨霏霏,我把它搬到楼下的空地上,只为让她尽享一次酣畅淋漓的雨泽。

也许有人和我一样喜欢她。

喜欢一棵树,就像喜欢一个人罢。为她抽出的每一枚新芽而惊讶,为她长出一片碧叶而喜悦,为她开出一朵花而赞叹。可是再喜欢,也不能掠人之美呀!

整个夏天,我都在怀念,那一棵正在开花的白兰树。

面对一棵开花的树,女诗人席慕蓉曾经发出这样的赞叹: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期盼"

我也期盼,窗前,总有一棵开花的白兰树。

这个中秋,开车经过农大植物园的时侯,忽然在一家花店门口看见另一棵白兰树。

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我停下来,走到树前,看见翠绿的叶子间结着一枚枚玉坠子一样的花苞。

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围着树转了又转,决定带她回家。虽然,她很浓密,很高,费好大劲才把她卧在车厢里。一路回首,频频张望,心里充满花香一样隐秘的喜悦。

一路上,我也在想:人与人的相知相伴,有很大的因素被叫做缘分。

人与花的相遇,是不是也这样?

下午,特地去附近的正丰花市,挑选一个与她般配的土红陶盆。小心地把她移植进去,放在那一棵白兰树曾经站立的地方。

看了又看,觉得日子这样才算美满。

美好的生活,怎么能缺少一棵开花的树呢?

秋意渐浓

文/窅娘

几场秋雨过后,天高了,云淡了,风清了,水长了,清晨的花草树木挂满晶莹剔透的露珠,水灵灵地葱茏着,该结果的结果,该开花的开花……

秋意,在某个清晨裹挟着阵阵缠绵的雨丝,和随风弥散的桂香迎面扑来,令人有些猝不及防。

秋从白露起。一直以为,立秋后的初秋不是秋,俨然夏的延续,燥热依旧。只有过了白露的秋,才是真正的秋天,我们才会感受到秋的凉爽和惬意。几场连阴雨后,秋意便伴随着秋风漫无边际的脚步,在尘世间铺陈开来。秋雨缠绵,没有了夏雨的暴躁,也不含冬雨的寒冷,更不似春雨的湿闷。淅沥的秋雨,是秋天派到世间的先遣者,细雨如丝时疏时密,将炙烤了整整一个夏季的万物清洗个遍,滋润着万物生灵干渴了一夏的身心。于是,几场秋雨过后,天高了,云淡了,风清了,水长了,清晨的花草树木挂满晶莹剔透的露珠,水灵灵地葱茏着,该结果的结果,该开花的开花。阳光依然亮闪闪的直晃人眼,但分明已失去了燥热的温度,温温地照在身上,竟也有了一份秋的暖意。

秋意渐浓里,秋菊绽放丹桂飘香。这时候行走在路上,阵阵秋风拂面,就会有阵阵桂香沁心。那桂香,无处不在如影随形。嗅着桂香抬眼看看周围,竟然没发现一棵桂树呀!不禁讶异:这阵阵桂香,竟是从何而来?倘若是在夜里,会不自觉地抬头遥望那轮皎洁的月。“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恍惚间便觉得,这桂香是从月宫中飘逸到尘世的。

秋意渐浓里,最好的去处是乡野。“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说的是一片乡野清秋的景色。而一处处农家小院里的秋意,早已是藏不住了,借着一树树枝头探过院墙的硕果累累的柿子树、板栗树还有枣树们,热热闹闹地告诉你:秋天,是成熟的季节。乡间小路旁,常常会有一棵很有些年岁的桂树,在旷野的秋风里洒落满地米粒大的花瓣,又将那桂香散播到村头村尾。远处层峦尽染,近处,云淡风轻的广袤田野里,农人们正忙着秋收秋种。泥土和着成熟稻谷的芬香,在秋日的艳阳下袅袅升腾飘散。

如果说白昼的秋意充满人间烟火味的生活气息,那么夜晚的秋意则蕴含浪漫的诗意。空调室外机单调恼人的嗡嗡声静止了,藏在茂密枝叶间喧闹了一夏的蝉们销声匿迹了,甚至成天叽叽喳喳的鸟儿们也躲到了秋的深处,轻易不肯鸣唱。秋夜静寂,夜凉如水。这时候,秋虫粉墨登场了,唧唧啾啾此起彼伏。仿佛它们就在耳边呢喃,待起身循声觅去,终究是不知秋虫到底身藏何处。秋虫唧唧啾啾不知疲倦地唱着,一直唱进人的梦乡里。而秋虫那听似微弱的呢喃,竟也有着你意想不到的穿透力呢。我的新家在26楼,盛夏时在家里我听不到蝉声鸟鸣声,却在这个秋季,我在26楼的家里,每夜都是枕着秋虫的呢喃声入睡。

秋意渐浓里,有月亮的晚上,最喜欢拉开窗帘敞开窗户,让如银月光丝丝缕缕泻进来,又做似水如纱之势,满屋静静地流淌荡漾。此时,是不宜开灯的。就坐在地板上,沐浴清冷如玉的月光,静静地想一些心事。或者,倚在窗前,与那轮四季中最美的秋月对视,让它的清辉载着我的乡愁,穿过时空隧道,聆听杜甫吟唱“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王建吟哦“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于是,秋意渐浓里,我开始打点行装,准备踏上那条归乡路。

云水开花

文/飞云流沙

下雪了,若有若无的小雪把往日的暖意驱走,只留下薄如蝉翼的雪花漫天飞舞。云水终于开花了,虽然不是那种鹅毛大雪。

仿若丝丝缕缕的音韵伴随着晶莹烂漫的雪花,从天际飘落。悠扬的音色过滤了多彩的粉润,裸露透明的纯净。

行走在小径,雪花飘落心尖,融化汩汩流淌的幽凉。积蓄了三季的热度,在这个寒流涌动的日子里,幻化美丽的洁白。掬一捧虚无,眺望远方的隐约,心情悠远迷离。轻如情梦的雪花,回旋一曲缥缈的舞姿。

云水开花,这是冬季里最飘逸浪漫的时刻。不知道苍天何时酝酿这场静静的炫舞,唯有心灵随风逸兴。人都说,冬天到处是荒凉,给人萧瑟的忧郁。也许天上的仙子看到了人类的弱点,洒下晶莹剔透的冰花,天地间涂抹一层素洁幽静的美。

冰花,娇柔的冰花,弱不禁风又不惹纤尘,带给人间高贵肃穆圣洁的气息。冰花啊,在你的面前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凡庸,也觉察到了自己心灵的烦忧。忽然顿悟,没有牵挂,人生怎会丰盈,没有明净,心灵怎会聆听冰花的娇呼。行走在天地间,需要感知自然的节拍,顺应自然的节奏。

悠扬的琴音与冰花的舞姿交相呼应,思想随之一派祥和。冬天的原野辽阔宁静,蛰伏的生命依旧有力跳动。枯叶的下面,草根与大地拥抱在一起,汲取来年勃发的力量。音律舒缓流动,情思在冰花的引导下翩翩起舞。仿若,看到了心爱的女子在眼帘在天际朦胧一曲思舞。

下雪了。轻飘飘的雪花恰似幽梦,缠绵在心底。往事不仅能够回味,而且能够传递彼此绵长不尽的相依。掬一捧温泉,体会地心的热情;采一朵冰花,触摸天际的灵秀。不要说,冬天没有绿意,苍松翠柏告诉我,生机盎然无处不在。不要说,冬天没有鲜艳,红梅篝火告诉我,暗香浮动的甜美就在身边。

下雪吧!轻盈如曼妙女子的冰花,忘情演绎纯洁浪漫的灵动。斟满一杯情深意切的美酒,畅饮云烟幻化出的朵朵洁白。岁月牵着你我的手,撩开帷幕,登上了笑意荡漾的舞台,合奏一曲云水开花的动情。

水仙开花

文/董行

水仙是我养的第一盆花。那棵水仙球根本是朋友送我的礼物,平时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常常浇些清水,放在太阳下暖暖的照着,也就开出了花。忘记是哪一天,去看水仙时,竟发现它长出了十五个花骨朵,虽称不上奇迹,却也着实让我大吃一惊——这其貌不扬的小东西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

白色的花,散发着幽香阵阵;金色的花心、修长的花茎、弯成彩虹形状的叶子,还有花的根,长得很舒展,蜿蜒盘曲,几乎布满了整个水盘。我用白色的瓷水盘来养水仙,好像其他罐子什么的都不够温柔——我怕伤了水仙细细长长的根。

水仙开在清水中,犹如沐浴的少女,亭亭玉立。周敦颐在《爱莲说》里称赞莲花道: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我想,用在这里形容水仙应该也是恰当的吧?

有时候觉得,水仙看似柔弱,却也是很坚强的植物。曾经因为忙加上粗心,一个星期左右都忘记浇水,米白色的根已经干得像是从地里挖出来的人参须,可浇上水两天后就开出了典雅的花。水仙的幽香更是让人折服,清新悠远而不刺鼻,不似玫瑰那样香气虽然浓郁却有些许庸俗。

可是谁能想像,这美妙有时是会致命的呢——水仙碱,是剧毒的东西。

水仙是高贵的,因为它有感情,懂得感恩——这种感恩甚至超过了人类。你给予她一潭清水,她就会很感激很知足地开出白花,放出幽香来报答你。而人呢,常常难以知足,也就常常难以快乐。

每一朵水仙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有着她自己的故事,自己的诗,自己的乐章,自己的感情。水仙在撑破骨朵外膜的束缚、张开羽翼、成为一朵美丽的水仙花的时候,就被赋予了灵性。她是天使,不羁的天使,不在乎别人的评价,只是默默地汲取,然后默默地展现,你喜欢也好,讨厌也好,她都会昂着高贵的头颅,开花,凋落。

水仙的败落也让我感动。

水仙在凋落之前是坚挺的,哪怕枯萎得不成样子也依然是高高地昂着头的,乳白色的花瓣已经浅浅泛黄却依然保持着刚开始的样子。然后有一天,就如同一位母亲为自己的儿女操心到灯尽油竭一般,花朵突然怔怔地落下了,就那么落下了。我仿佛听得到那细脆的脖颈终于支持不住折断时那轻微的咔嚓声,就像是一位母亲再苦再累也不会把自己疲惫的一面留给儿女,而当实在支撑不住倒下时,心里出现碎裂时发出的声音,仍是留有遗憾,却明白已经尽力时发出的叹息。

金色的南瓜

文/王剑

乡村的农事当中,最省劲儿的当数种南瓜。

暮春或者夏初,找一个晴朗的天气,从瓦罐里翻出储藏一冬的南瓜种子,晒一晒,浸点水,随手种进松软的泥土里。南瓜野性、皮实,对土壤要求不高,无论是山坡、地边,还是墙根儿、院子角落,从来不挑不拣。种了,就无需多管,最多再给它一把草木灰、一瓢水。过不了几天,南瓜籽就发出了新芽,长出宽大的叶子。它那粗壮而葱绿的藤蔓,蓬蓬勃勃地爬行,把地面罩得严严实实。南瓜藤上生有一种卷须,毛茸茸的,见什么缠什么,遇树爬树,遇墙攀墙。有经验的农人怕它跑藤跑疯了,就把它的头掐了。这时候,南瓜藤才不得不放慢脚步,跑得有节制起来。

盛夏,是南瓜开花的时节。南瓜大多在夜里开花,头天傍晚,看它还是一枝枝花蕾。第二天一早,那喇叭似的黄花,就热热闹闹地开成一片金色的海洋。南瓜花有雌雄之分,雌花是真花,数量少、花冠大;雄花是谎花,只开花、不坐果,似乎它来到世间的主要任务,就是给真花捧场子、作陪衬。雌花凋谢之后,花座下就会长出鸽子蛋大小的雏瓜。放慢脚步的瓜藤,回头一看自己有了“孩子”,便爱心迸发,开始加大养分的输送。沐浴着山野灵气的小南瓜,一天一个样,在煦暖的风里越长越结实,越长越文静。当有一天你不经意地走上前,用手拨开阔大肥厚的南瓜叶,便会看到一只带有花纹的南瓜,正憨憨地卧在草丛里。这时,你仿佛偶遇了一幅美丽的油画,心中满是惊喜。

南瓜是典型的秋熟蔬菜,太阳越毒,它长得越快,瓜肉越甜。不少蔬菜怕老,南瓜却不怕,越老越有底气。成熟后的南瓜呈黄褐色,在晴朗的天空下,或卧或立,或倚或悬,憨厚墩实、质朴内敛。将南瓜采摘回来,放在墙头上或堆在檐下,那层层叠叠的金黄,是阳光的叠加,是透着田野泥土气息的芬芳。

俗话说:“瓜菜半年粮。”南瓜性温,能润肺益气,止咳平喘。在贫穷的年代里,南瓜搀扶着人们渡过了饥荒,是当之无愧的功臣哩。

南瓜的吃法很多,可以切片,加葱、姜、蒜、辣椒清炒;也可以剁成大块,隔水清蒸;还可以与小米、豆子、苞谷糁一同煮粥。如果口味轻,不妨摘个嫩南瓜,切丝儿烙菜馍,或者拌馅儿蒸包子,南瓜特有的清香,保证能与你赤诚相见。我母亲最拿手的,是南瓜丝捞面。从地里拧一只嫩南瓜回来,洗去泥土、切碎,用土酱炝锅炒熟,拌上不过水的手擀面,那味道真是叫绝。多少年了,我一直都吃不够。

齐白石画有一幅南瓜图:缠缠绕绕的藤,肥厚的叶,金灿灿的花,丰腴壮硕的果。画意生动、有趣,引人乡思无限。顺着画中的小径,我恍然又回到了农家小院,头枕一只南瓜,数满天晶莹剔透的繁星……

杜鹃开花映霞明

文/陈北溪

杜鹃花,一名映山红,农历三、四月间杜鹃啼血时,此花便如火如荼地怒放起来,映得满山都红,因此兼有这两个极富“文艺范儿”的名称。此外,尚有踯躅、山踯躅、谢豹花、山石榴等名,纷繁多端。

杜鹃花为半常绿灌木,高1.5-2.5米。静观杜鹃花的形状:枝开展,淡灰褐色,被淡棕色糙伏毛。叶薄革质,椭圆状长圆形至椭圆状披针形或长圆状倒披针形,先端钝尖,基部楔形,边缘反卷,全缘,上面深绿色,初时散生淡黄褐色糙伏毛,后近于无毛,下面淡绿色,被微柔毛和糙伏毛,中脉和侧脉在上面下凹,下面显著凸出;叶柄长3-6毫米,密被棕褐色糙伏毛。花芽卵球形,鳞片外面沿中部具淡黄褐色毛,内有粘质。伞形花序顶生,有花1-5朵;花梗密被淡黄褐色长柔毛;花萼大,绿色裂片披针形,被糙伏毛;花冠玫瑰紫色,阔漏斗形,长4.8-5.2厘米。

清初陈维岳有杜鹃花小记云:“杜鹃产蜀中,素有名,宜兴善权洞杜鹃,生石壁间,花硕大,瓣有泪点,最为佳本,不亚蜀中也。杜鹃以花鸟并名,昔少陵幽愁拜鸟,今是花亦可吊矣。”作者对宜兴的杜鹃钏爱有加。我听说黄山和天目山中,竟有高达一丈外的。一枝着花三数千,有红、紫、黄、白、浅红等多种颜色,极其美艳动人。

唐代李白《宣城见杜鹃花》云:“蜀国曾闻子规啼,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诗仙汪洋恣肆慷慨抒情的习性,一展于人前。

杨万里的《杜鹃花》则云:“泣露啼红作么生?开时偏值杜鹃声。杜鹃口血能多少,恐是征人滴泪成。”作者大概将着重点倾注于征人战士的离情别绪,又具别样的风情。

诗人总是富于浪漫色彩,兼之伤感,易起忧愁。红杜鹃花还可以说是杜鹃啼血所染,那么,其他紫、白、黄诸色的杜鹃花,又该拿出什么说辞呢?

杜鹃花属杜鹃科半常绿灌木。现分布于江苏、安徽、浙江、福建、湖北、湖南、广东和广西等地。喜凉爽湿润和阳光充足的环境。耐寒,怕热,耐半阴,不耐长时间强光暴晒。生长适温15~28℃,冬季能耐-8℃低温。土壤以肥沃、疏松、排水良好的酸性沙质壤土为宜。

在潮州,人们公认芝兰、茶花和杜鹃花是三种比较难以侍弄的花卉。杜鹃花成片栽植,开花时浪漫似锦,万紫千红,可增添园林的自然景观效果。也可在岩石旁、池畔、草坪边缘丛栽,增添庭园气氛。盆栽摆放宾馆、居室和公共场所,绚丽夺目,大可蔚成“一园红艳醉地主陀,自地连梢簇青罗”的美丽景象!

水仙开花

文/董行

水仙是我养的第一盆花。那棵水仙本是朋友送我的礼物,平时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常常浇些清水,放在太阳下暖暖地照着,也就开出了花。忘记是哪一天了,去看水仙时,竟发现它长出了十五个花骨朵,虽称不上奇迹,却也着实让我大吃一惊——这其貌不扬的小东西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

白色的花,散发着阵阵幽香;金色的花心、修长的花茎、弯成彩虹形状的叶子;还有花的根,长得很舒展,蜿蜒盘曲,几乎布满了整个水盘。我用白色的瓷盘来养水仙,好像其他罐子什么的都不够温柔——我怕伤了水仙细细长长的根。

水仙开在清水中,犹如沐浴的少女,亭亭玉立。周敦颐在《爱莲说》里称赞莲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我想,用在这里形容水仙应该也是恰当的吧?

有时候觉得,水仙看似柔弱,却也是很坚强的植物。曾经因为忙加上粗心,一个星期左右都忘记浇水,米白色的根已经干得像是从地里挖出来的人参须,可浇上水两天后就开出了典雅的花。水仙的幽香更是让人折服,清凉悠远而不刺鼻,不似玫瑰那样香气虽然浓郁却有些许庸俗。

可是谁能想象,这美妙有时是会致命的呢——水仙碱,是剧毒的东西。

水仙是高贵的,因为它有感情,懂得感恩,这种感恩甚至超过了人类。你给予她一潭清水,她就会很感激很知足地开出白花,放出幽香来报答你。而人呢,又有谁甘心在一盆清水中开花呢?人,大多有着贪婪的本性,有时是奢侈的需索,常常难以知足,也就常常难以快乐。

每一朵水仙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有着她自己的故事,自己的诗,自己的乐章,自己的感情。水仙在撑破骨朵外膜的束缚,张开羽翼,成为一朵美丽的水仙花的时候,就被赋予了灵性。她是天使,不羁的天使,不在乎别人的评价,只是默默地汲取,然后默默地展现,你喜欢也好,讨厌也罢,她都会昂着高贵的头颅,开花,凋落。

水仙的败落也让我感动。

水仙在凋落之前是坚挺的,哪怕枯萎得不成样子也依然是高高地昂着头的,乳白色的花瓣已经浅浅泛黄却依然保持着刚开始的样子。然后有一天,就如同一位母亲为自己的儿女操心到灯尽油竭一般,花朵突然怔怔地落下了,就那么落下了。我仿佛听得到那细脆的脖颈终于支持不住折断时那轻微的咔嚓声,就像一位母亲再苦再累也不会把自己疲惫的一面留给儿女,而当实在支撑不住倒下时,心里出现碎裂时发出的声音,仍是留有遗憾,却明白已经尽力时发出的叹息。

会开花的墙

文/韩萍

我又一次路过这里。这里是马路边的一道围墙,青色砖砌成,一人多高,踮起脚尖也看不到墙外的境况。围墙中部有一段铁栏杆,锈迹斑斑,隔着铁栏杆,向外望去,一条狭窄的铁轨伸向远方,铁轨的两侧,遍地衰草和落叶,在这寒冷的冬天满眼萧条和荒凉。

然而当夏天到来时,这里却是另一番景象,这里的墙是会开花的。

记得有一年的夏天,我路过这里,忽然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我四下张望,发现这道墙上开满了各种鲜艳的花,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有的绽放,有的含苞。大大小小的花一朵挨一朵,花朵下面是碧绿的叶子。我被这道美景吸引了,转身走了过来,越是靠近,花香越浓。走到近前,发现这儿原来是一段铁栏杆,内侧种上了月季花,月季花长势旺盛,和墙一样高,稠密的枝叶和花朵遮挡了铁栏杆,填满了栏杆的缝隙,形成一段开满鲜花的墙,挡住了墙外面的荒野,这些花的香气还吸引来了一群蜜蜂和不知名的飞虫,在花间飞行、盘旋或停留。我被这一片繁华景象迷住了,时不时用手扶着花朵,把鼻子凑近,闭上眼睛,闻一闻花香,沁人心脾,无比惬意。

路边几棵大树,一样的枝繁叶茂,恰到好处地洒下一片婆娑的阴凉。

我问在旁边浇花的园艺工人,他告诉我说,这里每年春天都会种上月季花,到了夏天就会如期开放。

后来每次路过这里,我总会停留一会儿,享受这片刻的清凉和美景。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眼下冬天到了,树上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这里的月季花枯萎了,这段花墙也消失了,只剩下这冰冷的青砖墙和铁栏杆在寒风中无语伫立。

一年四季不能有选择地度过,无论冬天有多么寒冷多么漫长,我们一天也不能拒绝。人生要禁得起等待,时光在流转,季节会更替,只要寒冷过去了,总有一天,又会看到那开花的墙。

竹林开花

文/凡夫

竹子世世代代保持着一种清雅素洁的美。然而,山坡上的一片竹林却突然绽开了许多白色的小花。

“看见了吗?”喜鹊问附近的另一片竹林,“你们的邻居开花了,多漂亮,多引人注目啊!你们为什么不呢?”

不开花的竹林对她说:“我们生长在这瘠薄的土地上,对有限的资源应该节约着使用才是。为图一时的风光而挥霍宝贵的养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过了不久,那片开花的竹林就枯死了。

心灵是一棵会开花的树

文/雪影如梦

心灵是一颗永不老去的树,总在百转千回中寻觅最初的;心灵是一颗会开花的树,总在千回百转中绽放最真的。

----题记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 ,悄无声息间偷走了我们最初的梦想。岁月无痕,我们谁也无法阻挡。最初的梦想,就像指缝间的阳光,温暖、美好,却无法抓住;又如暖阳下的雪花,洁白、飘逸,却无法长存;亦似手掌心的水,温润、静好,却无法紧握。每每想起,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悲凉。

曾几何时,我们尚是斜晖脉脉下天真烂漫的孩提,我们尚是依依杨柳下笑靥如花的少女,我们尚是悠悠春风中随心所欲的木棉,我们不懂世事,不恋浮华,不谈悲喜,只在流年深处做最初的自己。

曾几何时,我们敲醒了沉睡的心灵,睁开了朦胧的眼睛,激起了对未来的憧憬,我们认定了一个梦想并为了它不懈努力,我们竭尽所能只为离它更近。可是,我们终于来到以前憧憬的年龄,却发现当初的梦想早已消失不见。原来,走着走着,就忘了,梦想都淡了;看着看着,就丢了,路都不找了;回头发现,梦想不见了,开始埋怨自己了……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或许,心灵是一颗永不老去的树,我们总在百转千回中寻觅最初的 ,或许,最初的是无法割舍的。我们回忆着匆匆那年,却不得不加快前进的步伐,在时光的打磨下我们只有愈发坚强。

今夜,思绪在飞扬。我又忆起那最初的梦想,又忍不住回首那些曾经。只是,时过境迁,我明白了最初的不一定是最真的,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真的。我们在成长,我们在改变,从一早的没有到有,从热衷到改变,我们经历了太多人与事的变化,见证了太多的沧海桑田,渐渐的,懂得了。

懂得了心灵亦是一棵会开花的树,不断的千变万化,而我们要采摘的不一定是最初的最艳丽的,不一定是最大的最抚媚的,我们真正需要的是适合自己的最真的。我们应浸透泪泉,洒遍血雨来浇灌、呵护这棵最真的树。绽放最真的自己。

懂得了童年的梦是我们一生的牵挂,童年的梦想起便是暖。但是心灵是一棵会开花的树,繁花三千,只取一朵,总在千回百转中绽放最真的。所以,我们不需要感时伤怀,不需要要伤春悲秋,轻倚时光的路口,在季节的流年里,追寻最真的梦想,绽放最真的自己。

懂得了岁月静好,对着匆匆那年笑一笑,回过头,想着明天抱一抱。那些年最初的梦想在我们心中依旧美好,我们只需要记住那些美好。把握现在,活在当下才是真理。

过去--留念,现在--努力,未来--更好。

心灵是一颗永不老去的树,总在百转千回中寻觅最初的;心灵亦是一颗会开花的树,总在千回百转中绽放最真的。亲爱的你可曾有过同感吗?

【后记】 匆匆那年,花开花落,终是我们回忆里最初的美好。

悠悠当下,潮涨潮退,终是我们人生中最真的时光。

---致那些年最初的梦想

文/雪影如梦 QQ2530754403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文/卿子夏

也许是前生拜佛时,没有忘记为寺庙献上一点香火,所以今世能够遇见你。

--题记

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里,你的诗情像春天百花绽放的美丽,送给我一季香;你的画意像冬天太阳的温暖,送走了寒风,带来的浓情

不知何时,开始在你的空间阅读你的文字。渐渐地,便爱上了你清新淡雅的文字,你的字里行间中都渗透着一种清香,宛若一杯茶,愈香愈浓。循着你的名字,来到了你发表文章的网站,那里是“春天的天堂”,那里有着你浇灌的满满馨香。

抱着一种“试一试”的心态,加了你的QQ,期待成了现实。你同意了。却没想到在看见你同意了的消息提示之后,心情是那般激动、喜悦、兴奋。心,久久不能平静。

更多的阅读着你的文字,欣赏你的文笔。被你的清水出芙蓉,你的秀外慧中所吸引。就像苦苦奔波了一生一世,终于在下一世寻寻觅觅到了心灵可以依靠的地方,醉卧在你的故事里不愿苏醒。每当读完你的文章时,心中总会心生感概、倾慕你如荷花般清雅的文笔。每次都想将自己揉成文字,飘进你的故事里,寻找心灵的共识。

你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在你的世界里,那是世外桃源、那是百花盛开的仙境。尽管你的世界有着朦胧细雨,尽管你的世界曾经是一片荒芜、人迹罕至的地。但朦胧细雨中漂泊着耽美爱情的叹息,无尽的荒沙荒漠之中也能找到仙人掌上的花红,也能找到仙人掌上的翠绿。所以,比起那些风起云涌的世界,我更愿意执一把油布花伞,漫步在你的文字世界中,静看那飘飞的江南小雨、那一池大明湖畔的荷花,凝望着你眼中那一片遥不可及的地方。

在你常待的地方,总有欢歌笑语,仿佛那润润飘散的雨丝是你我心灵的期盼。于无雨处听雨,是怎样一种心境?于欢笑开怀中品悟生离合悲欢又是怎样一种情怀?取名听雨阁,恐怕是要用心聆听你我的欢声笑语吧。恐怕是想用春雨的滋润,夏雨的滂沱,秋雨的缠绵,冬雨的凄美来洗涤凡尘喧嚣里的疲惫吧。寻求心的宁静,于一无人之处细细品味过往。

在你的世界里,总有那么多欢声笑语。那落下的雨丝,润湿了心灵中的期盼,在青石台阶上听“滴水穿石”的声音,那是一种怎样平静的心情?在欢笑声中品尝“人有悲欢离合”,那又是一种怎样的不食人间烟火?取名听雨阁,怕是要倾心聆听世界的声音吧?用春雨的温柔,夏雨的多变,秋雨的自然,冬雨的老成洗净红尘中的尘埃吧。在你的文字之中寻求一份心的宁静,在一个安静的地方细细品味。

在从前我每一句的评论,总能得到你真诚的回复。便觉得心中万朵桃花开,幸福在我身边满满的溢了出来。第二天早晨,常常看见你半夜写作,依然沉浸在文字的美好之中。无论是有人还是无人,你还是在忙碌。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在你充满雨的世外桃源里,我感受到的是风拂过脸颊、雨润万物的温柔,世外桃源里细雨朦胧了双眼,却依旧能看清百花盛开的美景。

你以自己的第七感独特的角度,优美的文采,在你那片世外桃源里为读者们创造了一个有一个耽美、感人的画面。让我们穿越在你的文字里,体会如诗、如画、如歌般美丽的江南烟雨,让我们看尽烟花陨落的悲哀,花开终又落的悲剧。

你是雨中的仙子,穿着素白流仙裙,向我们款款走来,温暖的笑靥给世间撒满快乐、幸福与感动。

坳上梅王

文/刘绍雄

一个“熟梅天气半晴明”的初夏上午,我们驱车来到闻名遐迩的梅乡——湖南西部山区靖州坳上赏梅、品梅。

坳上梅山不高,一挂寂寂的山岭,上百株老梅奇特地偃结盘曲,铁枝铜柯似的枝杈上,像翡翠缀满了一粒粒硕大的红宝珠。走近一看,是乌红色梅子,累累垂垂。令人惊讶的是这里的杨梅特别大,果子有乒乓球那样大,圆圆鼓鼓,丰满水灵,缕缕淡淡的甜梅香气随风飘来,将人的涎水都诱惑得直往上涌。

几位村姑挽着竹编大腰篮,正在探身采摘,林间荡漾着女人们开心的笑声。我们顺着草绳似的阡陌走到一户农家前,热心好客的主人罗伯为我们筛茶让座。

罗伯告诉我们说,要吃甜梅树难栽。早在西汉年代,坳上梅就开始远近闻名。经过历代果农的精心培育,梅子品种更加优良。奇怪的是梅树只能在这块叫月牙岭的坡上生长良好。莫说“桔生淮南则为桔,生于淮北则为枳”,就是移栽到月牙岭以外的邻坡上梅就变了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这种“受命不迁”“深固难徙”的水土特性令园艺家们惊诧不已。“村里传说靖乡曾经救了马援的兵马呢。”罗伯悠悠地讲古,“相传东汉马援带兵路过靖乡,正是梅熟时节,将士喝了这里的水之后,胃胀胸满,重者上呕下泻,四肢乏力。当地土医用新熟的鲜梅煮水,给将士喝了,想不到将士们竟然一个个都痊愈了。”从此,人们将这里的杨梅叫“梅丹”,意思说这月牙岭上的杨梅是一味丹药,可以祛除疾病。

“刘三姐也到过这里。她尝了甜梅就不想走了,留在坳上,与当地姐妹后生采梅对歌。至今,村里的年轻妹子们都会唱几首刘三姐传下来的情歌。”罗伯乐呵呵地说。

“五月江城落梅花。”罗伯说起坳上梅开花的神奇个性来。他说,别处的杨梅开花至少半月以上才凋谢,唯独这里的梅子开花时间极短,真正是“昙花一现”,而且是在子夜过后“偷偷”地、“羞羞答答”地匆匆开花,不到天亮就凋谢了。即使是村中老人,也很少见过月牙岭的梅子开花的。在农历五月中旬,有心赏花者只有学苏东坡观赏海棠那样,“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罗伯把我们带到一株老梅前,说是“梅王”,有一百多年的树龄。株产仍达百多斤。但见梅王老干虬结,斜枝横逸,树冠十分壮观。

夕阳落山时分,我们告别了罗伯和他身后的那片梅林,带去了坳上梅的馨香与甜蜜。

让爱,在春天开花

文/一朵怜幽

[一]

她叫虹,他叫良。

是男婚女嫁的年纪,许是月老将手中的那两根姻缘线,轻轻地牵到一起,打了个结,原本隔着茫茫尘烟,山水万重的两个人,就那么相识了。

她是个娇羞的八零后女子,毕业后在父亲的公司上班,生活安稳而平静。没有真正恋爱过的她,对待爱情的姿态,一直很冷淡。或许,学生时代暗恋过某个人,那也只是她一个人的秘密,与他人无关。所以当母亲和阿姨告诉她,要帮她介绍个对象的时候,她是反对的,她说,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亲?

然而,她终究是个对父母之命言听计从的女子,她知道,父母亲不会看错人,也或许是因为她看到了他的照片,被他俊朗的笑容所打动,她用她的沉默,默许了那次相亲。

他也是个八零后的小伙,当时正是人民大会堂警卫连的一名士兵,是个善良而聪明的人。爱笑,笑起来有一对深深的酒窝。由于工作的特殊性,当兵数年他很少有假期回家探亲,更别说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了。

一次归家,母亲拿出一位姑娘的照片,说是为他相中的,现在只等他们见面,来确定这件事。照片中的姑娘,肌肤若脂,长相清秀,有很洁白的笑容。他似乎仅凭着一张照片,就对她一见钟情。

[二]

初次见面,是莺飞草长的春日。

他从北京赶到她所在的城市,精心为她挑选了一份礼物。

她的父母对这个相貌堂堂,举止得体,谈吐不凡的小伙子,有很好的第一印象。他们对女儿说,如果她愿意,那么这件亲事就这样定了。她却还是不说话,微微地绯红了脸,轻轻地说:等等,再等等看。

他的父母也一起去了,他们对那个温雅而美丽的姑娘,也是印象极佳。他们也对儿子说,如果他愿意,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他笑着,依旧露出深深的酒窝,有些腼腆地说: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双方父母达成共识,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毕竟得尊重年轻人的意愿,让他们相处一段时日,如若双方都愿意,再定下这门亲事也不迟。

于是,假期结束,他便回到了北京。那天,她去机场送他,他有些恋恋不舍,她却还是娇羞地笑着,祝愿他一路顺风。他说,好。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之后的日子,便是千里寄相思的日子。

他不知道,这个浮生浮世还有这样纯情的女子,已然将她装入了自己的心中。她对他,也是极为倾慕的,只是,她将那些浓烈的感情都隐藏在了心中,表面上,她似乎对他很平淡,这让他有些受挫的感觉。

他们每天以短信、电话传情,他一有闲暇,便编写长长的信息给她,没有直白的语言,但是字字都充满了真情与想念。他知道,她是懂得的,只是她不说。

她生日的时候,他瞒着她于网上订了大大的蛋糕和一大束鲜红的玫瑰。当快递的人将这些送到她手中的时候,她感动得有些失态,一个人默默地落下了幸福的泪水。

[三]

一年之后,她对他的态度热情了很多,也是一个莺歌燕舞的春日,她成为了他的未婚妻。

军营部队循规蹈矩的生活,使他有了些倦怠之意。亦或许,是他太想和她生活在一起了,是他太想真实地看见她洁白的笑容了,几经权衡,他退伍了,回到她父亲的公司上班,做了人事部的经理。

朝夕相对的日子,让这段感情升温得更快。她也通过相处,肯定了这个男人就是与她牵手到白头的另一半。

再一年之后,整个世界都洋溢在万紫千红的明媚阳光里。她喜欢春天,那是万物吐绿的时节。那个春天,她的脸上绽放着洁白的笑容,披上了洁白的婚纱,与他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然,天有飞来横祸。

婚后的第三天,他和她还沉浸在初尝爱情蜜果的喜悦里。那是黄昏,下着滂沱大雨,他驱车载着她,在一处没有红绿灯的三叉路口,为了避让一个倒退的车,一个急转弯,车侧翻。一阵钻心的疼,他听到了亲爱的人,惨烈的叫声。

当急救车和家人赶到的时候,他和她依偎在一起,好在没有伤着头部,伤势集中在腿上。他的大腿腿骨断裂,穿透了皮肤,翘得很高,整条腿变了形,鲜血直流。但是他却在安慰惊吓过度的她。

她也是伤了腿,膝盖处的皮肉都已翻卷,露出白色的骨头,让人不忍目睹。然,她知道,伤得最重的,还是自己的盆骨,她能感觉得到那疼痛已经让自己麻木。只是她不想让他更担心,只能强忍着眼泪,勉强地露出笑容,告诉他,自己没事。

[四]

急诊室里,她坚持让医生给他先看先治疗。医生和家人也大意了,因为就外伤而言,他的似乎严重很多。

当医生为她清洗、缝合了膝盖上的伤口后,拍片,才发现,她伤得更严重。她的大腿骨也骨折了,只是没有他那样明显。伤得更严重的是股骨头,粉碎性骨折。

他和她住在了一间病房里,两个人的床靠得很近。那样,只一个转头,就能看见彼此的眼神。她说,看着他,她就会觉得有勇气。

手术之前,他们都做了骨牵引。

她是先开始的,当医生用榔头将钢针砸进腿部,穿透整个小腿的时候,那种疼痛,让她几度欲昏厥。但是她知道,她要坚强,给爱的人一个好榜样。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她不曾叫痛一声,只是避开他的目光,望着窗外。

轮到他了,他才知道,这种疼痛,让他堂堂七尺男儿都难以承受,何况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但是无论有多疼,她之前的表现都让他挺了过来。

只是,他不知道,医生那有节奏的声声锤击,如同砸在了她的心里,让她疼到无以复加。

后来,两个人互相给予勇气与信心,熬过了那些艰难而痛苦的日子。

[五]

两个月之后,他们出院了。

其实他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只是,他知道,他走了,她会很孤单很寂寞,于是他要求在医院多住些日子。等她一起回家。

他恢复得很快,走起路来也与从前并无异样。

医生让她杵着拐杖一年,尽量少走路,直到再次手术卸钢板。而她,她总是忘记这个叮嘱,常常一瘸一拐地就走了出来,她嫌拄拐很难看。而他,几乎成为了她的专职保姆及护理员,常常看到他拿着拐,追在她后面……

卸钢板,两个人也是一同做的手术,不过,再次的手术完全少了之前的恐惧,他们的心情很好。

只是医生告诉他们,他恢复得很好。而她,情况不容乐观,股骨头衔接处长得不好,不排除日后有坏死的可能。

她为了不让他和担心,依旧露出洁白的笑容,调侃式地对他以及家人说: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嫁出去了,就算瘸了也不会没人要了。

他的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他告诉自己,要一辈子对这个女子好。

果然,她的那条腿,时常有疼痛的感觉,而且,明显比另外一条细了一些,短了一些,这让她走起路来,有一些瘸,少了以前的姿态与风雅。

然而,患难见真情,这之后,两个人的心靠得更近了,她也将自己的那颗心,完完全全地献给了他。而他,也终于知道,她从最初,就是爱他的。

常常,下班之后,他牵着她的手,缓慢地行走在河道边,一直走进了夕阳深处。余晖洒在两个人的身上,有昏黄的暖意。蜿蜒延伸的河道,是爱情的路程,更是人生的路程,只有不离不弃,才能携手走进光阴深处。

[六]

这不是一个杜撰的虚拟爱情故事。

这是真实的人物,真实的爱情历程,真实的我见证了他们从开始到现在的所有,那些欢笑和泪水,我都曾真实地感知过。

我幸福着她的幸福。

现在的她,很满足,一个美丽可爱的儿子刚满百天,结合了他们所有的优点。

她有时候也会打电话给我,发发一些小牢骚。

那天,她说:我生他气了,很长时间没理他。

我问:因为什么事?

她说:因为我下班了,他还没来接我。

我问:几天没理他了?

她说:三个小时而已。

我说:哦,那你不是真的生气。

她说:没办法,我故意不理他,他却总是笑着找我说话。

我说:这样是对的,夫妻之间,不要动真格的。

她说:我知道的。

我知道她的知道,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这是个很会经营爱情与婚姻的女子。

[七]

她叫虹,他叫良。

我的同胞亲妹妹,以及妹夫。

让时间开花

文/冰骨傲梅

时间磨碎了心,催老了花,伤掉了一头黑发。比时间更残忍的是岁月,走过的岁月。如果要细分时间和岁月,那么时间是一寸门里的日子。而岁月则是山上的落日,隐藏起来的是岁月,一家的日子是时间。一家三口,上班、上学依着时间聚合。是一种普通的快乐。岁月是藏在时间里的花开,是藏在时间里的故事。每天上网,每天写文章,每天看着猫上的闪光,四个不同形态,不同标志,不同意义的绿色的闪光,这是岁月给我的。拥有着一片安宁的岁月。

如果说时间磨碎了坚强,磨碎了心的坚强。那么岁月则给了我一身的傲骨,如我的网名,冰骨傲梅。

我属于春天,是比梅还早的春,是最寒冷的春,所以夏会融化我,融化我的冷和傲气。一年四季中我最喜欢冬的纯洁。四季中三季跟我有缘,秋,我不敢提的季节,不仅仅因为秋的成熟,秋的丰硕,秋的灿烂,也许走到老我才会懂得,懂得我的秋。也许走到时间的尽头,在聚合中我才会拥有秋,命中我的秋不属于中年,青年,也许会属于老年。现在秋是一种孕育和深酿,现在的秋是一种学习和等待。等着那被岁月藏起来的属于我自己的甜美硕果。也许在文学,也许在艺术,也许在音乐之中,等着,等着迷失青春后的重整和回归。

如果说,时间中的花开是在等待,等待成熟,等待孕子,等待新生。那么我的中年只是在播种,播青年留下的种,以及播种后的等待,等着属于我的一切。一定有些东西是属于我的,我坚信。头顶上的花环,也许还在自然中开着花,还在那等着我的采摘。我不知道哪一朵花是属于我的,所以我在等,在分辨,在学习,在努力摘到花冠。我不是一定要在头上戴些什么,只是觉得人的努力一定要得到什么,哪怕是安宁中的夜,也是努力后的获得。

花一季一季的开,我的早春永远是属于寒冷的,像我的网名的释义:谁识梅骨冷,点点冰花红。冷是现在的我,是文学中的我,也是文字中的我。我的中国梦是中国艺术复兴之梦,也是融化我的冷的梦。等待中我充实着自己,充实着我的梦。

时间一点一点走过,记录下我的文学的是我的字,也许走到成熟,我的组字会在你的手中阅读,也许我的平凡会失去许多朋友。也许我的傲气会得到许多指责。走,我一直在走。在四季中走,从冬一直到秋。也许文字只在表述,表述一种心迹,而我走的岁月中,心冷冷的无人能懂,所以我感到孤独,并不是处在高处无人能比的孤独。

翻开日历,我才看到自己一直在蹉跎着岁月,在空耗着时光,也许等到白发爬满了额头我还是那冷冷的一无所有的老太太。我在勤奋,勤奋地耕耘着心田,走过了种豆角的荒芜,开始种白菜,看着那黄色的菜花,也许今天就是收获,是心田中虚无的收获。

轻轻的来了,我也轻轻地在沉浮中等着,等着,等着属于我的秋的来临。也许我不知道诗是什么,只知道在我的花冠中有一朵花是属于诗的。不知道画是什么,我也知道我的花冠有一朵叫画的花。接触过的都是我爱的,能够拥有的,是爱的极致下的述说。岁月给我准备的果实的述说,我爱着美丽,爱着天下属于我的花的美丽,所以我要花冠装饰我的头顶,像民间女子在花期中的婚嫁时的花冠,我的冠不属于洞房,我要那属于你的视听界的美好的冠。对,我的霸道是要占据年轻者的视听,占据迷惘青春追求文学者的心藏。我知道我有这种力量,因为我的青春一直在思索,我的青春一直在吸收,我的青春一直在寻找花开,那时间的花开。我的轻诗歌美的像一朵花,抛弃了时间的沉重,抛弃了那一脸阴郁的沉重,也许读诗,读我的诗会让你快乐,没有沉重的快乐。所以我首先是个诗人,一个有作品的诗人。

我的花冠应当有九种才艺。第一朵最美的花叫诗;第二朵花叫画;第三朵花叫歌;第四朵叫散文;第五朵叫设计;第六朵叫小品;第七朵叫小说;第八朵叫评论;第九朵叫中医。这九朵花一直陪伴我,到我的终老。

青年,我的青年时代一直在探寻,探寻着一个完美的出路,青春我懵懂,无知的快乐。我的快乐是开荒时候播种的快乐,我的快乐是在学习中有了新知的快乐。我的快乐是等待成熟的时间里岁月悄悄留下的快乐,走过阴霾我快乐无比。像花开时我真的不知道哪一朵花叫诗。也许我的快乐就是诗,是文字中花下的诗篇。我庆幸写不出那么阴郁的诗篇。因为我属于我的花冠,没有愁闷的花下的美丽,快乐的诗的美丽。

文字是一种述说,是一种心态的述说。愿我的快乐与你牵手走过青春,走过中年,在成熟的老年一起采摘,摘最美的花。

相思成树,未曾开花

文/陌影疏涵

牵着岁月的手,一步一回头,这一路走得好艰辛。在岁月绵长的海岸线勾勒下,每滴相思最后凝结在岁月里成树,但是未曾开花。

--题记

相思成树,未曾开花。

人生的际遇种种,最难说清的是情感。有人说一条熟悉的路,经常不走也会陌生;一份深情的爱,经常得不到好的呵护也会成为荒漠。或许,南国的相思树,因相思过多,最后所有的相思凝叶成结,也未能开花结果。

一路走来,今生或许所有人最难诠释的就是爱情。每个人都带着对生命深深地期盼行走在每条道上,特别是情感这条道上。一路的芬芳醉倒了世间的所有沧桑,爱情之花一直带着无比的坚强,在岁月里铿锵开放。

相思成为了很多人生命里的一种自我安慰,在月圆的时候无尽思念,在月缺的时候无限惆怅,想念着岁月里和情有关的所有悲欢离合。在情感的世界里,我们一直带着所有的铿锵前行,不管风雨肆虐,不管风和日丽。

一段情,反复的掂量,最后加深了岁月的绵长。一路追赶里,一路追忆里,最后得到的是什么,最后又失去的是什么。或许,只有我们在静思的时候才会明白,这路的追忆里,我们得到的快乐往往比痛苦要少。当相思成殇的时候,除了对月徒悲叹之外,什么也不曾抓到。

岁月的纠缠里,我们在所有的相思里,除了用眼泪和孤独来铭记所有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所有的岁月在五彩缤纷里绽放着属于生命色彩的时候,我们的世界永远是灰色的,冷冷清清,孤孤独独。就是因为这份相思,让所有的快乐都打包尘封在无人能看到的角落,并且烙上了印,经年无法开启。

带着对前世的追念,带着对过往的缅怀,我们最终明白,所有的相思成树了,但是未曾在情感的世界里开花,所以注定了今生伤痕累累。爱是给予,爱是阳光,爱是快乐,当所有的结果背道而驰的时候,注定了这份爱情已经和生命走远。我们每个人追念爱情,追逐爱情,要的就是快乐,要的就是内心的一份充实,当一切阑珊成殇的时候,我们注定了此生的沉默。

我一直安静的看着天空,想和所有的相思,所有的过往安静的说声再见。最终,我还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泪如缺堤的坝,怎么也强留不住自己的这份悲伤。很多时候,从无声的抽噎到大声的哭泣,然后再擦干眼泪静坐在那里对着天空微笑。过往,终究会成为过往,这是人生最好的安慰,也是最后的借口。

我一直在问自己,哪天我连这份相思也麻木了,哪天我连你的所有都想不起来了,我的世界会怎么样?或许,我的世界变得很安静,不再波涛汹涌,不再经久的滂湃和经久的离殇不断。应该是变得快乐了,其实生活真的要的不多,就要自己想要的那份幸福。如若,那份幸福离你很远的话,那所有的相思都可以把它藏在生命的一个角落里了。

很多时候,人或许是有惯性心理的,往往不肯忘的或许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段岁月下的心境。有时,这个人已经远离你的生命了,可是这份心情还是久久的留在你的生命里,剥离起来很不容易。其实,真正意义上去放弃一份曾经的话,真的是需要勇气的。但是,已经不能开花,没有幸福的那段过往,怎么说也该忘记了。人生,很多时候就是在一路的遗忘里前行的。

走过黑夜的人,才会明白白天是多么的让人感到欣喜的,在黑得不见边的夜里,谁能看得清路在何方呢?只有真正快乐过的人,才会明白一份快乐对人的意义有多大。岁月里,不管我们怎么样的经久阑珊,但是我们还是会遵循生活的规矩,还是会找寻自己想要的人生。有时,会在过往里因为一份念旧执迷不悟,但是这些日子会在以后的岁月里,脉络越来越模糊,终究有一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岁月。

回首岁月的时候,自己也会被自己的一份执念吓到,自己曾经怎么会这样的执迷不悟呢?自己曾经怎么把自己丢进过这样的痛苦牢笼里呢?自己怎么和岁月的殇一次次的握手呢?这样的岁月,难道还是自己要的岁月吗?这样的人生,难道还是我们自己坚守的人生吗?显然这一切都不是了,蓦然回首的时候,一切都成为了生命中的一首离殇之歌。

所以,最后所有的相思注定成殇,所有的相思注定只能凝结成树,但再也不能开花。所有的相思凝结成树的那天,也是离别的钟声响起的那一天。人生有的是无奈,很多东西努力去追回,但还是未曾不及的时候,那么挥挥手或许是更合适的。人生,没有什么不可以承受的,只要敢于去勇敢承受,一切还是会回到人生的起点。

当我们再次回过头去见证岁月的时候,我们终究会说:“所有岁月里的相思,最终都相思成树了,但是未曾开花。”一曲离殇唱响之际,人生的所有过往,终究会从生命里逝去。所以,我们该微笑的时候就要微笑,不能让那份愁靥扰了我们的人生。

相思成树,未曾开花。

花开花谢,任蝶逸翩跹

文/储杏元

蓝天碧影,溪水潋滟,淡淡云影,清卓涓涓。

莺歌燕舞,低徊处,惊掠一碧明澜。清泉白石,禅音渺渺,于云蒸霞蔚间,悠然徜徉,醉览山河,兀自逍遥。

花开花谢,任蝶逸翩跹。

初晴浅翠,杏妩桃萱,婀娜柳丝,冉冉晨曦,楚楚垂婉。几许流云浮尘而来,一池菡萏绽放在心波,静谧如诗,于禅思中定格了落寞的身影。

落日熔金,邀影缱绻。柳烟河畔,水茵蓝,几度明媚,醉心染。轻拂衣袖,漫舒云笺,淡淡回眸,已是另一番天地。

繁华之外,是谁,坐忘幽篁溪涧,流连于时光驿岸?水湄之间,是谁,漫抚绝世琴弦,歌飞潇湘云端?聆听一曲天籁的水澹泠音,任思绪翻飞于水月林泉。

思无尽,梦未央,飘倏的时光,沉寂如昔,清愁黯锁于轻颦的眉睫间,飘渺,如烟。云靡散尽,一缕远古的思绪,跌落尘缘,从容回旋。

一曲心意,轻灵舒冉,似花溪明涧,玲珑写意,若柔风细雨,婉约缠绵。伴着淡淡馨香,怡然心境,意幻神闲,低吟于箫管争弦,悠然,清绝。

红尘,来来去去,寂寞舒卷,无数倚栏的日子,零落成片片秋叶。每一片落叶,都是无眠时心心念念的凝聚。

一季花落,揉碎了谁的情怀?

隔岸一曲笙歌,呜呜咽咽,霸占了四季的风情。无奈,只能将自己困在原地,一字字,一句句,将万千的心语聚于指尖,倾情演泽一部爱的传奇。

谁,擎着一把伞,站在柳堤上,独自看江上船来只往,把心底的念,挂在枝头,每天都在滋长,默默的吐着,淡淡的嫩绿。

我知道,江岸柳笛,因了你的吹奏,因了你的玉树临风,才如此让人迷醉。谁,将所有的心梦谱成一首心曲,坐在此岸,遥望兰舟,轻轻弹唱,曲韵朦胧了一江春水。

你如温暖的诗行,悄然向我走来。

明媚的心情,灿烂了季节,滋养着心灵,润泽着时光。玉树临风的你,点燃了天地间万千诗意。在花香四溢里穿梭,在淡淡香草里跳舞,在风清云淡中流连。

心已成蝶,饮尽万里风霜,挣脱千年羁绊,翩翩起舞,只为你粲然一笑。你那微笑,像洒落的诗行,春暖花开,我恋上了这春意融融的人间。

阳光,照耀着小小心房,那最柔软,最温情的角落,唯有你可以长久驻扎。踩着这深情的旋律,轻轻萦绕。这宁静的天空,这浩瀚的苍穹,显得无比的深邃和幽远。

站在时光里,不惹清愁,不惹忧伤,轻灵转身,浅笑而行。你那清灿如莲的笑颜,玲珑的舞步,在轻波里微漾。

夭夭红尘的枝头,瓣瓣花蕊,怡情渐次绽放,顾盼间的温柔,拈花浅笑。任花事飘零,婉转成温馨的花语,一任心泉,清宁地流淌。

任尘风萧瑟,任红尘辗转,我只悄然问心,你可是抛下红尘万般牵念,海角天涯执着追随的痴者?

那一汪明澈的花心,只容一蝶落影。听世间凌乱的脚步声,踏碎尘缘深浅。我还是一朵水榭畔盛开的素莲,静默在你如画的风景里,一世逍遥。

开在有情时

文/胡靖

今年回老家过年,我记得多长了一个心眼。临走前,决定到山上挖一棵兰草带回城里,了却一桩特别的心愿。

我是正月初三踩着积雪到山上去的。顺着儿时砍柴的路,去了一个叫“朝阳塝”的地方。那里山势陡峭,灌木丛林浓密,杜鹃花枝野趣,松树满山岗;小河水叮咚流淌,常年不歇。山的植被已是一年比一年见好了。儿时常和伙伴们走过的陡峭的路,已被杂木丛掩盖。每走一步都很艰难,不是被刺儿树拦住脚就是被野藤蔓绊住腿。好在我适应这样的礼遇,轻松自如地在山间游移,寻找。很快,就在一丛野灌木下发现了一棵兰草,好大一丛叶子,让我十分惊喜。直觉告诉我,这是一棵很难得的兰丛,一定会有旺盛的生命力。于是,我就小心翼翼地将它连土带根挖起,放在篮子里背回了家。

记得几年前,我是清明回家的。祭祖扫墓完毕,我特意到山上去挖了六棵兰草。那些兰草已经长出了箭,都在两根以上。有一棵还长出了五根箭。带回黄州后,我专门到花店里买了花盆和养兰草的专用土。好好地伺弄了一番。兰草花不日就开了,整个阳台花架上,灿若云锦。中午下班,透过阳光晾晒的暖意,屋子里都盈满了兰草香气。到了夜晚,更是有股暗香钻入鼻孔,沁人心脾。花期还长,从出箭到花谢,持续了20多天。但好景不再,自从那次开花以后,六盆兰草就再也没有开过哪怕一朵花。叶子也慢慢枯萎下来。兰草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自那以后,我每年都要在春天回故乡去,但再也没有去采撷一枝兰草。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逛一个署名“弦上”的博,是一个叫郁岚的江南女子的心灵花园。典雅、高贵的书香气质,让她的文字如兰花般脱俗超凡;天然、恬静的书法小品,亦如碧螺春般清和澄碧。更重要的是,她爱侍弄花草,兰花养得特别棒,也很有心得。她的一篇《香在无心处》的博文,是写兰花的。从中可以感觉到她对兰花之痴,她是真的懂得兰花的人。

更重要的是,她吐露了兰草开花的一个秘密:“兰花的花期比较长,但是移为家养的兰花就不能听任她自然枯萎,这会消耗掉太多的营养,影响来年花开,严重的甚至来年不再开花,这是当年一位养兰人告诫我的。所以,每当兰花开到三四天的时候我就要将她们剪下来插入花瓶。”

就是这个机缘,我决定今年回家过年时,一定要到山上去挖两棵兰草回来。一方面是想补偿那次的“兰花之痛”,更重要的是,我想印证一个如兰一样的女子对兰的痴情和用心。我这次挖了两棵。将它们带回城里后,精心伺候,过了20天左右,我惊奇地发现,从兰丛里冒出了芽子,拱破了土层,绿莹莹一点点。就像故乡竹园里的笋子一样,一夜之间,约好似的,一棵有两根箭,一棵有六根箭。真叫人高兴啊。随着一天天的阳光雨露,它们慢慢地见长了,花骨朵也冰洁起来。但我也记着郁岚的告诫,隐约觉着暗香浮动,就剪枝插入花瓶,一方面闻香,一方面让兰丛歇息,期待来年再发新芽。

一天劳作下来,坐在书房里,静静地抚摸书页,也闻着兰香,体会着无心亦有情的况味:

“兰花的香气是很微妙的,飘在有意无意间,‘着意开时不肯香,香在无心处’,所以被称为幽香。她具备一种隐逸的韵致,孤标傲世,在不懂得的人眼里她是一棵草,而在懂得她的人心里则是无比珍爱和宝贵。”

花开花无意,雨落雨无声

文/雨儿的世界

生命是一朵芬芳的花,花开花无意。

生命是一滴清心的雨,雨落雨无声。

花吐圣香,雨润芬芳。

多少年的磨砺,把心修成了一朵莲花,心似莲开,不为相见,只为与你求得这一份情缘。

前世,今生,来世,轮回里你始终欠我一次回眸。烟雨红尘中,我为你步步莲花。那一刻,才是生命里最美的开始。

你用执着的笔墨,芳香着那片衰草,你用悠悠的深情,填补着寂寞的心城。是谁,吹尽人间暗香幽风,还我一生云淡风轻?是谁,撒落揉碎满地嫣红,慰我刹时傲笑长空?

可否看到那头茁壮的牛儿,那是倔强的你,假装听不懂我的言语。

可否看到那棵灞桥的翠柳,那是风情的你,醉情一萧烟雨。

可否看到你指尖的那只蝶儿,那是轻盈的我,正为你悄述心曲。

可否看到那朵盛开的红莲,那是冰清的我,期许一世琉璃。

总是在微风细雨里,品味玉兰的清净无瑕。总是在春暖花开里,感受大海的深沉博大。总是在咫尺天涯里,聆听一曲心中的童话。总是在雨的遐思里,开出一朵圣洁的莲花。

花儿是心中至美的想象,它有着怎样的智慧,有着怎样的情怀,能把三月的等待,能把四月的期盼,能把五月的寂寞,能把六月的雨荷描绘得如诗如画!你的笔下,是安徒生童话,你的思絮,是贝多芬乐曲。咫尺天涯,黄昏绝色,蕴藏着多少牵挂。菩提树下,玉兰花开,绽放了多少奇葩。我仿佛看到诗人的眼睛与智慧,在婉约的诗行里漫舞笙歌!

泪眼看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我想,那吹笛的唇,是否有血,染红了飘飞于夜空的思絮和迷情?刹时,那笛那琴那唇那红,缭绕于心灵深处,雨落纷纷,洒落一地柔情,动情时,花开花落皆为诗…

往事如雪。因为有你,我才读诗。因为有你,我才读海。因为有你,我才在心灵的牧场里踏雪飞歌。因为有你,我才以一种闲逸淡泊的心情在雨中漫步,把那些细碎的心事开成一道最温馨浪漫的风景。

纵使时光老去,沧海桑田,在呼啸和呐喊中,生命穿过荒凉的风和无尽的静寂,在合适的地方,展现斑斓彩色,展现丰盈水色,开成最绚烂、最芬芳的一朵花,开成最丰润、最清心的一滴雨。

我在莫愁湖里打捞忧郁。我在雨花石上镌刻记忆。我的世界每天都有雨。一点愁,一滴喜,甚至一个不说话的眼神,都盛开着生命充沛的雨意。透过雨的眼睛看心灵,原来心灵是如此清纯、透明。

你,伫立风中,坐等幽梦。你,渡一轮明月,入雨,浅滑江南。一滴,一滴,一滴滴的小雨点跌落石阶,如风铃的和谐,清绝映月。山峦倾听,流云飞袖。飞雪摇梨,紫烟把盏。阡陌回望,蒹葭苍茫。往事如玉无香。花是春天里芳香的烂漫,是冬日中火炉的温暖。雨是夜空里辉煌的闪电,是大海中浪潮的击岸。

花开有香,雨落有情。一份真诚,横断苍穹。

许多往事,从黑夜的瞳孔悠悠流出,斑斓成春暖花开的妩媚。面对蓝天,面对大海,我陶醉在一份宽广的胸怀里,我痴迷在一种纯白的情谊里。我真想把我的情感配成甜甜的雨滴,送你品尝;我真想把我葱郁的心事,嫁接在你孤独的树上;真想让我的血液飘成一方红手绢,擦去你眼角的泪滴;真想让我那爱脸红的名字长成鲜花开满你的心房。

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应如是。

生命的精彩在于,一切皆有可能。

一段岁月亮着,一段岁月歌着。岁月的给予,就这样连绵不断,就这样恩赐有加。珍惜缘分,与你一起飞越红尘,醉看万点飞波,轻吻三千花香。生生不息,一生一季,一生一世。

花开花落……

文/张怀存

阳光的午后,我们相遇在咖啡馆。窗外的木棉花开得真红,像燃烧的火焰。你看,风中摇曳的那一朵朵花儿,好像是春的脚步,她们在光秃秃的枝条上,和着暖暖的阳光唱着欢快的歌,相互说着悄悄话。一阵风吹过,花瓣就如天女散花般的优美姿势缓缓自枝头飘落,你说,你听到了花落的声音,脸上荡漾着淡淡的忧伤。花落也是美丽的,花儿已经将她最美丽的时刻展示给人们。它坠落在那无声的角落里,化成泥土,是为了明年的今天开得更加旺盛。

花开花落原本与你我无关,但它就牵引着我们的热情随它伴着春风在广州的上空飞扬。你说,年轻真好,可以枕着梦入睡,听花开的声音。看着咖啡在你勺子的搅拌下转着圈圈,我仿佛看见了那一树耀眼的橘红色,都飞落在我们的眼前,好一幅美丽的国画呀。是谁把洛阳红红的牡丹,绽放在这里;又是谁把巴黎火烈烈的玫瑰嫁接在这里,一切是那么的美,又是那么的醉人。我说春天来了,我听见了花儿开放的声音。

你看着被车轮压过的木棉花在路上留下的印迹说,花落是注定的,就好像是一个人生命的结束。无数个深夜里,你就这样静静端坐在电脑前,写着你喜欢的文字,听着窗外花落一地的声音。你曾经为那些美丽的梨花一夜间飘落而伤感,也为那一树的茶花在一夜之间噼里啪啦的降落而生出无限的怀念。或许花儿的坠落就只是它一生一次短暂的流浪。相反,花儿开放的时候,你看那五颜六色的花朵,为我们的土地增添了多么亮丽的色彩,她绽放得那般的自信而又温馨,洒脱而又深情,令人痴、令人醉,令人陶然神怡。当它飘落的时候,它不会再暴露那种让人焦灼的奇异的美了,它又把自己奉献给大地。我的目光再一次停留在窗外那红艳艳的木棉花上,空气中飘荡着花儿开放的声音。

同样是一种花儿,可我们有着不同的心境。一个习惯听见花落声音的人和一个习惯听见花开声音的人,她们能走到一起吗?花开花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美丽的春天来了。你不是说在雨中,你已经听到了木棉花瓣上雨水流淌过的声音,看见了春在花瓣上舞蹈吗?!不管是香醇的红花,清雅的白花,还是脱俗的紫花……它们都是花儿,她们都已经绽出莹光四射的花瓣来了。就这样我们静静地用心灵交流着彼此的感悟。木棉花依然开得火红,它告诉我心底的许多思忆,许多感慨。

原来,真的懂得了花开花落之后,也就懂得了生命还有那么丰富的情节要体验,我们要懂得放弃也要懂得珍惜。在这木棉花怒放的季节里,我和你相约,用生命里最灿烂的文字来表达我们对生活的渴望,记得呀,明年的今天我们还是来这里,听花开花落的声音。

每一个开花的早晨

文/何蔚

我为什么这样喜欢说起花朵和春天呢?此刻,我站在阳台上,正要把窗户开大一些,一股鲜香气就不失时机地闯入了我的呼吸道。这是香樟树的叶芽被空气中的花粉激活了情绪后的正常反应。这是植物们内心骚动之后本能的生理反应。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很想再一次说说我的养母,说说东西湖,我的第二故乡,每一个开花的早晨。因为对我而言,每一个开花的早晨都不是时间,而是一种崭新的愿景,一种崭新的生活内容,以及崭新的回眸与眺望。

碧桃和小紫荆领来的春天,衣着光鲜得有些耀眼,即使背对着我,我也不会觉得生疏和冷落。红继木和鸢尾花领来的春天,声势浩大,神采飞扬,拥有更充沛的激情。我承认,我的词汇量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没有资格对春天品头论足。但我已经隐隐感觉到,春天的头仿佛就在江汉大平原的东北角,在鸟巢与地平线垂直交叉的某一个逗点上,春天的脚则应该在梦想与天际线接壤的彼时和彼岸,唯有显露在中间的这一部分,被汉江堤、张公堤和府河堤环绕的这一部分,才是我活着的当下,是我安顿身体和释放情感的彩色长廊。在这里,春风来来往往,养母健健康康。

此刻,我骑着电动车奔走在上班的路上,不时与形形色色的花草擦肩而过,头发和衣领不时会粘上几枚带露的花瓣。这恰恰是我以前当农民时从来不曾设想过,却又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日子。我喜欢这样的日子,时光浓淡相宜,影影绰绰地在我身边绽放,绽放成我想要的样子。许多时候,我总是习惯于在私下里对着我的第二故乡我的养母自言自语,我说:我要高楼也要森林。我要工作也要休闲。我要速度也要停顿。我的养母基本上都满足了我的大部分要求。而我总是贪得无厌的。我说:我还要,我还要。我还要你的每一棵树上都开满花朵,我还要我的每一天都必须是春天。你看,我是多么的自私啊!但我的养母不管这些,她依然容忍着每一个孩子的任性。她依然会慷慨地赐予她的孩子们每一个开花的早晨。养母的胸襟幅员辽阔,自东向西,平原坦荡,河湖纵横。

在我的养母的土地上,府河是最早醒来的河流,这很可能是因为那些水鸟躲在草丛中不断催促的结果吧?白天鹅和斑头雁划过的水面,曙色初染,粼粼波光仍在不停地朝四周扩散。夜鹭的叫声有点儿含糊,黯哑,我听不懂。但云雀的叫声始终是明亮的,一点儿也不含糊。更明亮、更耀眼的是,从武汉天河国际机场起飞的那些航班,它们来去匆匆,它们的叫声听起来如此震撼,但它们所说的飞翔,与花朵和鸟儿所说的飞翔,究竟是不是同一个意思呢?这个我就很难确认了。我宁愿相信,在草原一样开阔的府河河床上,那些成片成片的紫云英和金色野花,肯定是被云雀和飞机的叫声点亮的。我宁愿相信,一条被云雀和飞机吵醒的河流,明天夜里肯定还能搂着月光,继续安稳地睡眠。还有,那些被牛羊啃噬和踩踏过的草莽,我宁愿相信,它们随时都在悄悄传递着向牛齿和羊蹄宣战的动员令。只是,我非常奇怪,此时此刻,它们的安稳和淡定究竟来自哪里?而且,每一个开花的早晨,都是它们的目击证人。

在我养母的土地上,每一个开花的早晨都让我受宠若惊。

也有这么一天,我从石榴红村的油菜花中钻出来,再去汉江大堤上观望柳色垂挂和炊烟袅起。柳和烟,这些寻常的乡土符号一直在暗中支配着我的性情,从不允许我避讳自己的身世和来历。何况柳色和炊烟画出的底线,已经在我的掌纹中蛰伏了这么久,它们当然有能力约束我在人间的一切不良举动。20年,在养母的照料下,我的内心风和日丽,从来不曾淡化对花朵和大地的敬爱。

石榴红村原来的名字叫鸦渡。鸦不是乌鸦而是鸦鹊。武汉人自古以来就习惯于把喜鹊叫鸦鹊。鸦渡就是鹊桥渡,据说这里正是武汉版《牛郎织女——天河配》传说的发源地。天上的河汉和人间的河汉在此重叠,孕育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以及“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等等一大堆令人浮想联翩的诗句。

我的养母始终很低调,从来都不把这些久远的诗句据为己有,并和花朵一起绣在自己的胸前。

我有一种错觉,似乎汉江总是要比府河醒得晚一些。这是不是因为汉江的水鸟早已经迁徙到了更荒野的湿地呢?水鸟那么好动,却始终都敬畏“开发”和“建设”这样一些动感更强劲的词眼。于是,它们悄无声息地飞向更僻静的水边,将汉江沿岸的村庄全都出让给了花草树木。其实,绝大多数花草树木并不是东西湖区土生土长的孩子,它们应该算得上是近年来规模最大、阵容最豪华的移民队伍吧?它们正在有组织、有计划地进入我们的日常生活。我不止一次地在张公堤森林公园, 在金银湖湿地公园,在柏泉的郁金香主题公园,乃至在所有新建的小区内、街路旁,见过这些美丽的移民。我尤其喜欢它们的名字,比如石榴、海棠、月桂、腊梅、辛夷、迎春;比如虞美人、波斯菊、金鸡菊、百日草、鼠尾草、一串红;比如月季、石竹、夹竹桃、矮牵牛等等,等等。我甚至更希望用它们的名字来直呼我至今还不认识的兄弟姐妹。我觉得,在东西湖,在我的养母的土地上,每一个兄弟姐妹都有权利享受花朵的款待。每一个开花的早晨,都是我们生命的庆典。

我常常听见花叫,那种不同于鸟叫的长短韵脚,在梦中低回,次声波一般飘散在春天的早晨。山茶和风信子是我从花市里买来的,就搁在我家的窗台上。它们一直从暮冬叫到仲春,深色和浅色的叫声立刻引起了户外的紫玉兰和红叶李的共鸣。接下来,这种共鸣又被传染给了街上的绛桃和樱花,接着,再传染给夏鹃和紫薇。因此,在一年之中,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整个金山大道和临空港大道上,缤纷的花叫声总是不绝于耳。

不过,就算再听一万遍花叫,我也不会厌烦的。因为我明白,那是我的养母,我的第二故乡,她在用最温婉的嗓音,为她的孩子们朗诵,朗诵每一首姹紫嫣红的诗篇。

想开花的格兰藤

文/凡夫

在一个幽深的山谷里,生长着几棵格兰藤。格兰藤的头上,是又高又陡的悬崖。岩石把阳光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格兰藤整天都生活在阴暗中。

一天,一棵高个儿的格兰藤对同伴说:“兄弟们,如果我们就这样生活下去,享受不了阳光,这辈子将开不了花的。”

同伴们说:“怎么办呢?老天把我们安排在这儿了!”

高个儿格兰藤说:“咱们要想开花,只有从这儿爬到崖顶上去,那儿阳光充足。”“你疯了!”一棵矮个儿格兰藤说,“我们的身高最多只能长五六米,悬崖这么高,我们怎么能够爬上去?”

另一棵格兰藤也说:“除非有一阵狂风把我们拔起来,然后把我们卷到崖顶上去。可是,哪有这样的机会呢?”

另外几棵格兰藤也都认为,凭他们的本事,要想爬上悬崖的顶部,完全是白日做梦,异想天开。

高个儿格兰藤说:“事在人为,让我试试吧!”

他将身体紧紧贴着悬崖,开始向上攀爬。当他长到六米,不能再长高时,就从腰部生出根须来,并且将这新的根须扎进崖上的土壤。接着,忍痛舍弃新根以下的茎、叶和根,让它们慢慢腐烂,和自己完全分离,这样他就获得了再往上长的条件。当他又长到六米,达到极限,不能再长高时,就从腰部再长出新的根须来。当新的根须扎进悬崖的土壤,他再次咬咬牙,让新根以下的茎、叶和根须腐烂、分离……就这样,经过一次一次的艰难攀爬,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在一个早上,他终于爬上了崖顶,见到了明丽的阳光。没多久,他开出了灿烂的花朵。

崖下的格兰藤看高个儿格兰藤成功了,大受启发,备受鼓舞,他们也采取同伴的办法,一个跟一个爬上了崖顶。

当一片格兰藤花在崖顶竞相开放时,有谁能想到,他们竟是从悬崖的最下面爬上来的!

乡间花事

文/范昕

葎草,小时候似乎叫它“涩涩秧”,废弃的沟沟坑坑里一长就是一大片,叶子涩涩的,没办法拔,拉得手皮疼。不过可以掐了叶片做书签,还挺好看的。

每到春天,红叶李早早就开了碎碎的一树小白花,叶子小小的,与树干同色,打远处几乎看不见。“洛阳城中桃李花”中的“李花”,原来就长这番模样?心下很是诧异。其实李花不止这一种。

灰灰菜,田间野草,嫩绿的叶子上略带一层细如烟尘的灰白。也有的带着一抹罕见的嫣红,我常默默拔两棵自己留着。隔几天一看,叶子都干透了,颜色却一点没变。

旋花和打碗花也很相近。一般来说,打碗花较旋花小,也称小旋花。旋花的喇叭口较大。打碗花的叶子多为三角戟形,中间裂片稍长,两边的裂片又多分为两裂。旋花叶片虽然也是戟形,但是更像长三角形,而尾部的两个裂片也不是很明显,如同突起。其实在乡下没人这么细致地考察、区分,笼统地称它们为“狗狗秧”。这秧儿和狗有啥关系,我至今也没弄明白。

油菜花有着阳光一样明亮的颜色,也称得上“灼灼其华”。席慕容很是喜欢它:桃花是城市贵妇,菜花是乡村姑娘;桃花是修辞精致的情诗,菜花是不加剪裁的山歌。她裸头赤足,与蜜蜂嬉游,与粉蝶翩翻,毫不忸怩作态,在暖洋洋的春光照耀下,兴奋地吐露芬芳,喷发明艳。静静听,几乎能听得出喧闹与哗笑。

紫茉莉其实不止紫色,黄的、白的、粉的、杂色斑驳的,各种颜色都有,开得跟一个个小喇叭似的。我们叫“烧汤花”,开花一般在做晚饭的时候。果子黑黑的,表面坚实有棱角,像小地雷,经常摘了揣兜里,玩几天就扔了。

俗艳的美人蕉一到春末就奋不顾身,开得轰轰烈烈。

茄子、辣椒也都开花,见了心里说一声:咦?开花了,就再不理会了。

红薯也开花,只是我们更感兴趣的是它的叶子。拣嫩叶子摘了做窝窝头,蘸了蒜泥,真是美味啊。收了小麦就开始插红薯秧,秋后才刨红薯,它的秧长得也快,叶子可以吃好久。近来在花卉市场上绿萝很流行,我总疑心它是红薯的近亲。叶子很像,比红薯稍微清瘦了一点点,红薯叶子更圆润。这么简单清秀的植物,大概是因为好养才广受欢迎的。

有一年院子里种了几棵葫芦,结了一堆,我和范小弟拣长得齐整的摘下来玩。西游记里就有这样的葫芦,可惜我们的不能捉妖怪。菜葫芦长得又大又笨,清炒也倒挺好吃的,就是不能摘了玩。

摘冬瓜是件很讨厌人的事,它上面长了层白毛,扎手。农村没那么多材料来搭配,冬瓜唯一的吃法是清炒,有时候添一点自家做的豆瓣酱。喜不喜欢都得这样吃,因为没得选。

洋槐花玲珑剔透,洁净别致,像极了小小的、展翅欲飞的玉蝴蝶。精巧的花朵错落有致地镶缀在淡绿色的玉柄上,一簇簇掩映在碧绿滴翠的树叶中,肆意而热闹。

苹果也开花,浅粉色,近乎西府海棠,略淡。其实,大名鼎鼎的西府海棠,也要归在蔷薇科苹果属。

榆钱总是高高地挑在半空,变黄了就落得满地都是,扫都扫不及。风一吹,飘飘悠悠,满院子乱晃。“抛尽榆钱,依然难买春光驻。饯春无语,肠断春归路。春去能来,人去能来否?长亭暮,乱山无数,只有鹃声苦。”乡下人常采了它做窝窝头,诗人们却喜欢望着它伤春,也算各有各的用途。

瓦松,我们叫“瓦精”,年份特别久远的房顶上才能长出瓦松来。那种老得颤巍巍的房子并不多见,偶然一见就忍不住馋巴巴地多望几眼。其实望见了也够不着,没办法摘。近年来它的近亲“多肉植物”在花卉市场上颇受欢迎,长得比它漂亮多了。时尚人士已经把它用作新娘的捧花或头饰。

儿时的时光,总是轻松明快的。成年后,我们都难免一边怀恋着乡间,一边离乡间越来越远。在城市生活久了,回老家看看这回事,仿佛一直都是触手可及却又总难得真正地实现,思乡也成了一个永远挂在心头的悖论。但是这些刻在心里的乡间花事,不仅仅是丰富了我们的童年,也将贯穿我们的一生,让我们永远葆有一颗欢喜心、平常心、柔软心。

爱情在夏天里开花

文/纪效成

小时候看梁祝的电影,为他们的悲情流泪,但那时我仅知道马家的可恶,以及祝英台的家长是怎样地不通情理,而不知道梁祝之间的坚贞爱情。当时,在露天广场,竟有一些青年男女躲在某个暗角偷偷地抱作一团,唏嘘不已。我们这样的孩童遇到这样的情形,竟然当成笑话到处传播。

渐渐地长大,才知道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

上高中的第一年。那一年的夏天,我和几个同学约好去镇上看《白发母女传》这部电影。说好的是一起回家,谁知有几个竟悄悄地开溜了,只留下了我和一个她。没有办法,电影结束已经九点了,我们忍着肚皮,在一条近二十里长得坎坷的土路上步行回家。

月亮早已悬在空中,把乡村的夜晚打扮得那样透明。

路两边是稻田,田里有许多歌唱的能手唱着动听的歌,此起彼伏。道旁树撑起婆娑的外衣,沐浴着皎洁清澄的月光。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路上也有其他的一些行人,都向我们投来说不清楚的目光。我转过头看她,恰巧,她也掉头看我,我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心莫名的一阵激动,燥热“腾”地遍布全身,我知道我的脸红了。我立马回过头,看长势喜人的稻秧。

月色里,青蛙正忘情地歌唱着,树上的知了也开始应和,但我们的脚步却慢了下来,仿佛地心的引力加强了。

不知是谁先说话的,也不知是从那个话题开始的,不一会我们的话就多了起来。

月色静静地趴在溪水上,像一只巨大的金蟾,拱桥、树木以及水边上的灌木倒影在河水里,我们在桥上的身影也再河水里,大地似乎静止了……

那个夜晚,是那么的迷人,但又是那么的短暂。分手时,来到家免不了被家长的一顿训斥,但我却是带着甜蜜进入梦乡的。

以后,我们在晚上见面的次数增多了,谈话时的距离也在慢慢接近。月下树边,草地河边,荷塘田垄……我们的足迹遍布了乡村的所有胜景,激动而又愉悦的言语里放飞着青春的饥渴。有几回我们被几个孩子撞见,说:“他们谈恋爱了!”我们都一惊,但又都很平静,我们相视一笑,脸上升腾起羞涩和甜蜜。

静静的夏夜,款款的月色,柔柔的草地,脉脉的稻香,孕育了一朵爱情的花!

时隔多年,每当我在夏日的夜晚漫步,看到成双成对的男女信步而行时,我的心底总会升起一种祝福:爱情在夏天里开花!

香椿

文/中州青峰

在最困难的岁月里,人们总觉得春天特别漫长,吃的东西短缺当然就显得日子爬得慢了。秋后还容易过些,除了主粮之外,瓜果梨枣都可以往肚里填。

春天虽然烂漫,但却是一个等待的季节。花开了,要等着结果;麦苗返青了,盼着抽穗、泛黄……“长春”。一大截难熬的时光。

旷野,凭空长出了一条脐带般的小路,弯弯曲曲地连接着一座村庄。炊烟已经升起,袅袅地高摇、淡化、转眼便融入了寂寥的空中。忽然,庄头上响起了悠悠的叫卖声:香椿——香椿——

是河北沿儿的人在卖咸香椿。一辆独轮小木车,左右两边的荆条筐里装满了腌过的香椿叶。河指的是黄河故道,残缺的大堤怀抱着一片又一片的沙滩,风乍起,吹走了层层黄沙,看着是地却难种庄稼,大堤上下就是树多些。初春,摘了香椿叶,拿盐腌了,在罕有蔬菜的仲春之后靠咸香椿换几个现钱。

顺着喊声,人们纷纷走出来,也有就拿粮食顶的、还有用鸡蛋换的。无奈?欣喜?反正我也捧回了一把。我爱吃早春的香椿,几指长的新芽儿,在开水里绰过,用细盐、香油拌了,椿芽那特有的香味妙不可言,而这换来香椿不见那赤红翠绿的香椿芽,而是尺巴长的复叶,像一根根长羽。腌的老香椿吃起来丝丝攘攘、咸、苦,意识里知道这是在嚼香椿,权当一顿饭的菜了。

……过了好多年,当我有了一个小院的时候,就在西墙根栽下了一棵香椿树。

小树是朋友从农村寻来的,有擀面杖粗细,树形也不算太好,树干的腰间,一根侧枝旁逸斜出。人常说树大自直,等我把斜枝锯掉,也许有一年吧,小树就长直了。细看,树身上还带着一块椭圆形的疤痕。几年过后,树大了,树身也粗了,再也找不到那个印记了。

香椿树嗖嗖地长,头两年,舍不得掰椿芽,让它抽成了长长的羽状复叶。闲暇时,凝视它在地上印出的暗影,欣赏它凌空婆娑的秀发,有鸟立于上,啾啾一串娇鸣……

三四岁的样子,早春可以尝尝它的嫩芽了。这时它的身形已变得高大俊朗,想摘一捧芽尖,伸手早就够不到了。一根木棍上面绑了个铁钩子,瞅准了轻轻掰下,青簇簇、翠团团,够一家人吃的了。新鲜的香椿芽在开水里烫过,满屋、满院弥漫着春的香味。

——在我的记忆里,椿树有着特殊的位置,那是因为老祖母讲的一个故事。说是汉时王莽篡权,后刘秀起兵失败,在一次逃亡中躲进了一处树林,又渴又饿的刘秀转悠到一棵楮桃树前,发现楮桃果可充饥。吃了、又躲过了兵灾,刘秀便许愿,等将来得了天下,一定给楮桃树挂功勋牌,以示表彰。后来,经几番番征战,刘秀终于当上了皇帝。

一日,他想起楮桃树救驾的功劳,决定实现诺言,给楮桃树悬挂功勋牌,晓谕天下。可挂牌时恰逢冬天,树叶尽落,只有光秃秃的树干难以辨认,结果将牌子挂到了椿树身上。秋天结果的时候,楮桃树气得炸破了肚皮,红红的果肉全长到了外面,就像我们今天看到的样子。凭空得了皇帝颁发的功勋牌,椿树得意极了,晚秋,便挂满了一簇簇的小牌子,风一吹,哗哗地笑——

我知道那是它开花后结的种子,一个个像扁扁的豆荚,老了,干了,还高高地挂在树上迟迟不落,风吹过当然哗哗地响。

当我吃到香椿芽的时候曾问过奶奶,香椿树没有你讲的“牌子”?后来我终于知道了,故事里的椿树是“臭椿”,它与香椿是两个不同的树种。古代叫香椿为椿,臭椿为樗,如果沿袭这样的称谓就不会混淆了。

院子里的香椿树越长越大,刚开始摘香椿芽的时候,人还站在地上,接着上了凳子,再后来在二楼的阳台上恰好,不久,又要上三楼了,只见它长得粗壮,深灰的树皮稍稍皴裂,从仲春到晚秋,绿油油的树冠高高地越过了墙头,树荫铺下来竟遮了半个院子,香椿,出落得像一棵大树了。树长得有劲儿,从地下又拱出来些许小苗苗,原来香椿树还会根生。无奈地方太小,想留也留不得。

去年夏天,香椿树忽然开花了。是我孤陋寡闻,香椿开花还从不知晓,遂请教了别人,告曰:香椿树本来是开花的,只因年年被人摘取了春芽,又发,又掰,以致缺乏营养了,没开花,不是不会。

满院子的香味,浓重,弥漫,让人诧异。香椿花细细碎碎,一簇簇垂在枝头,不几天,有花落了,断断续续,洒了满地,人走过,香气萦绕……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繁花之后香椿树便开始落叶,天还热着呢,刚刚夏末,这是咋了?

——秋未到,树叶已落个净光。

我喜爱的香椿树死了?

原想它是太累,歇歇,来年一定会重新活泛的。春来,没有任何动静,我几番番在树下仰望,想看到一抹绿意;又几回回登上阳台,亲手抚摸一根根细小的枝尖,企图发现幼芽。没有。都没有。

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已是清明时节,风不甘心,使劲地摇晃着树头,想把它推醒;细雨打湿了香椿树的枝枝杈杈,一心要把它激活。

我把希望埋在了地下,如果香椿树的老根不死,能否再长出一株新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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