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散文

2022年12月14日经典文章

冬日的散文(精选23篇)

冬日乡村

文/方华

枝头飘零的秋,覆盖最后一声虫吟。鸟鸣栖落,在小小的窝居里收藏温暖。

天空被雁羽打扫干净,大地空旷,山川肃穆,万物敛息等待,一个驭风而临的古老岁月。

朔风之下,枫叶把激情与血性撒满山坡。一枝白菊,在萧杀之中,为秋天作最后的坚守。

穿白衣的大军,在一个黎明前完成了部署,以静制动的村庄,要凭一缕炊烟突出重围。

穿白裙的表妹来到村庄,一声小雪的乳名,唤起多少童年的记忆?

住在遥远的想象里,带给一个乡村少年神奇的世界。当日子枯落时,就用她来描写一个纯洁的童话,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没有肮脏。

年年在渐冷的乡情里走动,落地无痕。小小的身影,在炊烟里化成一滴思念的泪,成为白发岁月嘴边的挂念。

小雪小雪,油菜起棵麦种儿落地,就等你翩翩起舞,把丰润的喜讯告诉乡村,绿那童年,和乡情。

一幅黑白的装饰,天地作底,谁沿着一行乡情的鸿爪,走进画框?

几十年的时光,竟还未将门前的雪人融化。院中那朵含苞的爱情,依然在雪中红着脸颊。

飘飘扬扬的思绪,覆盖了多少童年的梦想?屋檐下的冰凌,要在一声问候里,溶成游子脸上的泪花。

一棵柳,守在季节的路口,它在错节的记忆里,搜寻丰年的诗句。一只红鸟落在雪地上,燃烧并提升,一个乡村冬日的主题。

思念冷了的时候,才真正进入冬天。乡村坐在旷野里,让寒风在额头刻着怀念。

一条小路,被荒草淹没了岁月,多少沉重的脚步走在上面,找寻失落的亲情。

在一把火中,告别黄表纸上的冥想。天堂或者地狱的灵魂,都在一缕青烟里,接受最虔诚的祝愿。

有雪从心头飘落时,一枝含苞的梅,守在季节的路口,它用小小的温馨,驱散走下山坡的孤独。

风吹开一只麻雀的羽毛,季节缩了缩脖子。上了岁月的村庄,穿上厚厚的棉衣。

雪后放晴的日子,村后的山在风中搓了搓手,它围着一条白围巾,在冰冻的湖面上照它的身姿。

火炉旁,谁家的妹子,脸颊比院里的梅花还红?唢呐和花轿像一团火,溶了门前的冰封。

脱茧的农事,用热乎乎的话题暖开一壶酒,把刚结冰的村庄,醉成一滩泥。

在冰上行走的日子,乡村用一朵梅的绽放,丈量到春天的距离。

闲散的时光,从酒席边摇摇晃晃地站起,不安心地眺望,村前的那块油菜地。冻结的土层和厚重的包裹下,有一些东西在萌动。

最后一场雪,失去了寒冷的锋芒,只在农历的阳光里,用泪水写下冬天的怀恋。

孵在一只母鸡身下的,是些积攒下的日子。那只黄绒绒的春天,如此急不可耐地,等待破壳。

慢煮一壶香茶,沸腾出冬日里的温暖

文/谈笑在指尖

日子,淡淡的过。转眼之间,秋去冬来,带着繁华,带着酷热,带着萧瑟,带着寒凉,慢慢地就站到了一年当中的队尾了。

翻开一年来写的日记,满篇皆是虚度的光阴。

一粥一饭,时忙时闲,没有什么跌宕起伏,只有人间烟火一碗。

感觉每日的生活宁静而安逸,却又有些无趣寡淡。静静坐在窗前,一壶香茶沸腾着,在一炷檀香的熏陶下,唆一口微苦的香茶,或让思绪上下起伏,或提笔写几个小字,或观望窗外的风景,这种时光已经成为了漫度经年的习惯。

每个人对生活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其实生活就像白开水,不论冷热,只要适合的温度,就是最好的;生活就是口味,不论酸甜苦辣,只要适合的口感,就是最好的;生活就是旋律,不论快慢,只要适合的听觉,就是最好的;生活就是季节,不论春夏秋冬,只要合适的心情,就是最好的;生活,不甘寂寞也好,甘于寂寞也罢,只要适合自己,就是幸福的。

烦恼天天有,不捡自然无。人心像一粒尘埃,无时不在飘荡,无时不在寻觅。飘荡,是因为尚未到达意愿中的归宿;寻觅,是因为想要找到理想中的归宿。可是,欲望不止,一山还比一山高,人生岂能如愿?

数十载的光阴,兜兜转转,让人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原来生活的真谛,不过就是一份简单而已。处于尔虞我诈的尘世,深谙炎凉世态,懂得时刻保持一种对尘世的平静心态很重要。世态既然如此,那就从容淡然,当繁华极尽,终究都是要归于平淡的。

佛说,人要有八颗心。爱心,凡事包容诸事忍让;虚心,谦虚为人,低调做人;清心,寻找心灵的平静;诚心,将心比心,广结善缘;信心,有积极心态的力量;专心,使人生更有效率;耐心,机会总在等待中出现;宽心,学会选择,懂得放弃。

怀平常心,做平常事,日夜就能安宁;不忘人恩,不念人过,不计人怨,不思人非,内心便能太平。心宽一分雾消散,让人一步万里晴,有缘相逢共一笑,从此再不论古人。愁上眉梢自寻烦,相逢一笑很养心,贪心过度无足时,过眼浮云又笑谁?看淡人世纷争,看轻得失轮回,心安即是归处,放下便得菩提。人间只收留我们几十年,经营好自己的生活,跟随着凡俗的命运将四季的美景赏遍,才是最硬的道理。

一年辗转又入了冬季,坐在窗前,小炉煮茶,沸腾出来的是情怀,也是浪漫和温暖。品一盏香茗,拾起一程冷暖中散落的笔记,拼凑成几枚渲染心情的小字,将它轻放在素白的笺上捋顺。墨染素笺上飘着的是墨的芳香,字里行间藏着的是心中的诗情,平仄的韵味中不求有多么的华美,但笔触之处,尽是风花雪月的缠绵,也有洒脱随性的飘逸,还有银碗盛雪和繁花不惊。只将淡泊写在脸上,将清欢安放在眉心,煲一碗人间烟火的浓稠,熬煮着自己的欢喜,守住心中浪漫的情怀,品味今日生活之清趣,何须长叹人生欢愉少,都说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

冬日的暖阳

文/邵火焰

乡下的生命喜欢冬日的暖阳。

小猫喜欢冬日的暖阳。小猫是懒的,它们每天最爱做的事似乎就是晒太阳。乡下有很多地方是它们晒太阳的最佳去处,南墙下的草垛,楼房上的晒台,稻场旁的石磙,牛棚边的柴堆……都能看到它们慵懒的身影。它们眯着眼睛晒着晒着,当感到浑身已经暖融融时,它们就会站起来,弓着身子伸一个懒腰,打一个呵欠,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喵呜”,然后纵身跳下,轻车熟路地迈着模特步来到主人为它准备的食盆前,尽情地吃食。吃饱后又到原来的地方去躺下,继续享受冬日的暖阳。可别怪猫不司其职,现在的新农村,家家住的是钢筋水泥的楼房,很少有老鼠出现,也该它快活的。

老牛喜欢冬日的暖阳。经历了春种秋收的辛勤劳作,老牛也该歇歇了。太阳出来后,农人们就到牛棚里牵出他们相依为命的老牛,牛在前人在后,老牛知道先该干什么,它会直奔门前的水塘,痛痛快快地喝个饱。然后又直奔入冬后主人为它选定的地方去休闲。主人将它拴在那儿后,马上会回家抱来一捆黄亮亮的稻草,作为老牛一天的粮食。老牛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咀嚼着香喷喷的草料,嚼到高兴时一甩尾巴,发出一声悠扬婉转的“哞——”。有时累了,就躺下来美美地小憩一会儿,牛睡觉可是不闭眼睛的,它就那样睁着眼在那儿反刍。冬日的暖阳下牛们在养精蓄锐,等待着开春后“不待扬鞭自奋蹄”。

油菜喜欢冬日的暖阳。秋播时节,油菜移栽,开始两三天叶子低垂着脑袋,渐渐才开始昂起了头,成为了那片田地的主人。入冬之后,那绿才真正地生动起来,在温暖的阳光下张扬着生命的绿意。农人们没有闲着,他们给油菜送营养来了:追施提苗肥。农人们把尿素化在水里,用瓢舀水,一棵一棵地点肥,绝对不会落下一棵。油菜很知农人心,它们用健壮的茎叶回报农人。冬日的早晨有严霜,油菜叶上霜像雪花,盖住了绿色。太阳出来了,油菜立马精神抖擞,严霜很快变成了水珠滑到了田里,油菜开始了接受冬日暖阳的抚摸。别看油菜静静地在那儿享受阳光,其实它们并没有闲着,它们在忙着做光合作用呢,以便春暖花开时给农人们一个叶绿花黄的惊喜。

母亲喜欢冬日的暖阳。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哪怕农闲的冬日她也总有做不完的事。母亲会把柜子里衣服清点出来,晒在冬日的暖阳下;母亲会把我们的旧衣服剪成一片一片的,再用面粉调成浆糊状,将这些花花绿绿的布片一层一层地用面粉糊粘在门板上,然后在太阳下晒上几天,就成了做千层底布鞋的材料。母亲描下我们一家人的鞋样的尺码,就开始了千层底布鞋的制造工程。母亲坐在冬日的暖阳下,身边的一张矮凳上放着笸箩,笸箩里是母亲要用到的针、线、顶针、剪刀、皮尺等工具。母亲戴着老花镜,在那儿一针一线地纳鞋底,那专注的神情给人的感觉,不是在作鞋而是在制作一件精妙绝伦的工艺品。我知道这工艺品里融入了母亲的爱。

我喜欢冬日的暖阳。双休回到乡下的老家,掇一张躺椅躺在阳光下,与小猫,与老牛,与油菜,与母亲……一起享受着生命阳光。一种生正逢时的自豪感油然而生,阳光温暖着我的身,阳光更温暖着我的心。

冬日黄河

文/任崇喜

冬日,我来到黄河边看风景。

北方的冬日,其实是难以匹配“风景”这个词的。这样的季节,一树繁华落尽,一色原野苍茫,有些迷茫的灰白色,影影绰绰,干净得似乎只有人们繁复的心事和扫荡大地的北风。好久没有到郊外,望着树木裸露出的真实,望着在风声中显得破落的那些村庄和草们,心里原本就没有更多的奢望。没有奢望,眼中的惊喜便有些肆意地占据了更多的空间。

首先的惊喜是堤岸的树林。一踏入,立刻有恍若隔世一般的清静感袭来。虽然层林尽染的季节已过,杨柳的叶子枯黄,但它们仍然紧紧抓住枝条不肯撒手,那横斜逸出的虬 枝,沧桑而隐忍地横斜在空中,清晰地显示出生命的脉络,写满或深或浅的故事。那橙黄色在微风中轻盈着飞旋而下的叶片,有“虬 枝接叶而吟风”的静美。杨柳树林边上的松柏“涛声依旧”,一派小家碧玉的肤色,挺拔傲然的它们,宛如一幅“河在林中,人在景 中”水墨画那种梦境,或许在月光下更能显出一种坚毅的质感。在这样的林子里穿行,除了惬意还是惬意。

再向里面走是处湿地。我喜欢湿地的植物,曾经这样写道:“在我的面前青翠着,莽莽一片,在风的摇曳里,婀娜着自由的形态,让目光和思绪在摇曳中茂密成青翠的植物,连眼睛也青翠起来。望得见的是与芦苇亲近的天空、云彩和在风中不时展示姿态的白色或灰色的鸟儿;望不见的有根部的水,绿汪汪的,让人辨不清楚它的本原,自由游弋的鱼儿、水虫以及那些被庇佑的水草。”而此刻的湿地,荒草齐腰,色泽或枯黄或金红。芦苇雪白的花穗在风中摇摆,红色的蓼花在举着燃烧的火把,草丛中的柳条还顽强地透着黄绿色。冬日的黄河湿地,给人一种苍凉的美感。

向河边走去。冬天淡淡的阳光照在河面,衬托出这一片空间有点神秘莫测,甚至有点寒气袭人。对面的树木、村落、人影、车辆清晰可见,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苍凉、肃穆;近处,一畦畦的麦苗,挑逗着寒冷的冬天;时而擦过岸边芦苇荡在风中飞翔的鸟儿,给平静的黄河增加了跃动的色彩。它们竭力地想为这寂静寥廓的空间增添一点喧闹的气氛,可是静谧仍是这一片空间的王,主宰着这里的基调。鸟儿飞过,河面回归清寂。全身心地融进大自然,才能体验大自然和人之间的灵犀与和谐。

这时的黄河,终于放下它咆哮、一泻千里的面容,“黄河滔滔东流去,一叶孤舟任风泄”的景象已不见踪影。冬日的黄河,在暖洋洋的夕阳衬托下,金光灿灿,平静温顺得如同绵羊。水面是这么宁静。我能想象得到,在它平静的面容下面,水在缓慢地移动。河水不愿意被寒冷笼罩,急速向前方奔去。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这是它的心迹,谁能阻拦得了?

古老的黄河,绕河套、撞龙门、出潼关一路朝山东奔来,你饮过多少英雄的血、难民的泪,改过多少次道啊发过多少次泛涝,二十四史,哪一页没有你浊浪的回声?冬日的黄河河道变窄,紧邻堤岸大片的河床,依稀有从远古流传下来的历史笔迹,记录着一种难以言传的情绪。

杜甫说:“寒江流甚细,有意待人归。”我漫步在黄河边上,我在静静聆听,仿若听到冰层下面那潺潺流动的水声,在一路欢奔宣告着春的信息……

冬日里的德钦

文/金戈戈

冬日里的德钦

云南德钦中学 钱永国

德钦的冬日是可爱的。

朝阳升起时,通常是会让人联想到一些什么来的。

它温柔、亲切、舒适、自在。

一般来讲,它总是要先拂一拂夜色留下的灰尘之后,才会坐在楼顶,挂在树梢,躺在草坪,走过街道的。

我特别喜欢它在水面上浮着,它给那水披了条绯红的纱丽,自己便在纱丽的下面与水玩耍嬉戏。这个时候,只要掬起一捧清澈的水来,便可以努着嘴巴亲吻到它,甚至,还可以毫不费力地一口将它噙住,而在别处,恐怕这样浪漫的“作为”无论如何也是很难被实现的。

坐在小溪岸边,想象自己是那只小小的水鸟,低低地从水的这一边掠到那一边,朝阳忽地从水面跃了起来,飞快地在我的翅膀上撒了一把金星,那样的瞬间,会不会有种幸福的眩晕?

……

如果说光明是爱的使者,负责给所有的生灵都打上爱的印痕的话,那么,朝阳无疑就是使者们的领队了,它光鲜而不耀眼,最适宜人的感知和感觉。

沐浴在德钦的晨光里,心是轻松的、柔软的、宁静的,陡然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可亲可近,仿若所有的生命都在朝着自己微笑致意,就连空气中充盈着的,也都净是些透明的芬芳的爱的因子……

绝大多数的时间里,朝阳就是这样轻盈地到来的,它把温暖放在你的手中,把爱注入到你的心窝,却几乎不会讨扰到你什么,它就像你的老师一样,宽广无私地体贴着你、呵护着你,既慷慨大方又不铺陈张扬。

这样想着的时候,它在山的背后看着我偷偷地笑了,然后,出其不意地将一张可以四目相对几乎和它一模一样的笑脸,悄悄地推送到我的面前,德钦的山山水水就在那张笑脸上清晰地闪现着,温馨而甜美……

刹那间,呼吸急促,亲爱——我下意识地叫出声来,一低头,小溪里的纱丽忽然轻轻地蒙上了我的脸……

你的笑脸,灿如朝阳……

2012年2月18日

冬日暖阳

文/杨全富

初冬时节,太阳慵懒的枕着高山,将看似热力四射却感到凉意的那束白光,轻轻的触摸着高原上亘古不变的峻岭峭壁,在崎岖的山道上,偶尔走来一两位行色匆匆的路人,穿行在充满寒意的路上,尽量避开树木遮挡阳光时形成的那一缕缕阴影,追随着从树与树缝隙间穿过来的那束白光,驱走冬日里无处不在的寒冷。

天空中非常宁静,那丝丝云彩仿佛害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偷偷的露一下脸后,悠忽间消失在蓝天之中。清冷的阳光撒满山川,为自然增添了一丝妩媚,也让天空中飞翔的雄鹰对那抹幽蓝更加的依恋,在飞流而下的光晕中书写着苍凉、温暖、柔美、热情的多样情怀。

晨曦中,躺在阳光笼罩的光圈下,面前,一本书、一盏茶组成了我的世界,一副静好的时光在茶杯的热气中升腾,任时光的年轮在激情的岁月中升华,就让我捧起书本,徜徉在文字的世界里,让思绪眷恋在那一抹茶香中。

也许是冬日里的寒冷才会让人更加的依恋温暖。此时希望清洌的晨风,将这一切消逝无痕,也希望在暖暖的冬阳下,放松心情,解放绷紧的神经,浸没在岁月深处中,恣意挥霍着冬日里容易满足的权利。

只是,我们每个人都不能将自己完全停驻在红尘之外,偶尔心的不羁也只是在短暂的瞬间,或在片刻的寂寞中,将自己的心自由的放飞,犹如随风飘舞的一粒尘埃。

也许,今生不断的努力换来的依然是看流水潺潺,看朝雾蒙蒙,只因我们皆为尘世中匆匆过客,放不下人间的纷纷杂杂,也走不出四季的更替。你是人中翘楚也好,凡夫俗子也罢,依然在冬日的风雪中日夜兼程,在繁华之中寻一份坚持的理由,在寂寥之中为梦想扬帆。

为梦想而努力的力量来自哪里,也许,就来自寒冬里那一抹散发着温情的暖阳。

当我们为梦想寻找栖息地,为努力寻找力量的源泉,在冬日的暖阳下忽然间发现,所有的理由都是尘世中无法舍弃的,无法舍弃的也是为之奋斗过的历程,付出一切,直到生命的回归。而所有的付出,都隐藏在劳苦的后面,就像落叶隐在叶黄后的时节,春雨隐藏在冬雪漫天飞舞之后,暮然间只能回首,然而却无法预支未来的脚印。

只有远行的人,才会明白平凡的生活其实就是我们毕生追求的目标,会为工作的压力而苦恼,会为努力而收获不了希望而叹息,但是只要每一个人身怀一份真挚的情感,压力也就随风飘散,暗夜中亦会有一道奇异的光芒,劳累时斜倚稍事歇息的书桌、躺椅,都能感觉到如春的温暖。

我想,在寒冷孤寂的人生路上,只要珍藏于一个目标,执着于一份梦想,就不会错过人生的眷顾,才不会错过在冬日严寒里梅花独放的瞬间,才不会错过暖阳中冰雪融化的细微声响。

所以,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我们忘记了将温暖收归怀中,依然行色匆匆,拥挤在人流如潮的路上,与踢踏作响的脚步相邻,与淡如清风的目光相遇,然而内心深处依然坚持着一份企盼、一份念想,在秋日里徜徉,期待冬的寒露。

行走在冬日的寒风中,有默默对视、恋恋不舍的刹那,有一丝微笑送去寒冷中的一股暖流。也有对眼前的季节充满着爱恋,在这样乍寒还暖的日子中,希望风雪路上有相伴相依的温暖,会有淡淡的梅花香气消去些许的寒冷。

冬至日,已分明感触到了冬的严寒与萧条,抬望眼,那扑面如刀割的风揉碎了秋日里凋零的残叶,怀着一颗沉重的心与秋道别,那色彩斑澜的世界已离我渐行渐远,冬至日,迎接第一缕透心的冬寒,凛冽的冷风吹散了峡谷里蓄积的绵绵暖意,随风而去,留下一地的冰雪相伴。

冬,蹒跚而来,脚步是那样的无坚不摧,在这寒凉的日子里,努力寻找,唯有召唤那束冬日里的暖阳能普照大地,虽然它还些许凉薄,些许萧瑟,但寒冷终究抵挡不住它的温度,此时,它是我迷茫人生中的希望,它是我前进道路中的灯塔。无论我身在异乡,无论我身处逆境,它犹如父亲那双温暖厚重的手,抚平昨日的伤痛,指明前进的道路。

冬日,只为心中那束暖阳永远普照!

冬日拾柴的岁月

文/魏益君

每到冬天,我总会想起冬天进山拾柴的岁月,一种淡淡的乡愁便油然而生。

记得我七八岁时,每到冬季,看母亲就和姐姐天不亮就喝上两碗热腾腾的鸡蛋疙瘩汤,进山拾柴。我特眼馋上山前喝的那一碗卧有鸡蛋的疙瘩汤,便央求母亲也带我上山,母亲想了想答应了,说:“行,反正带着你们也就是跟娘做个伴。”

第二天,鸡叫三遍,母亲就把我从被窝里拉起。桌上,香喷喷的鸡蛋疙瘩汤已然做好,母亲尽着我吃,我敞开肚皮喝了两大碗,就随母亲出门了。

天黑黢黢的,每过一村,脚步声就会惊动村里的狗叫,看我害怕,母亲就拉着我小跑似的走着。我不知道穿过了几个村子,七拐八拐的赶了一个多小时的夜路。东方现出一抹橘红时,黑幽幽的大山便在眼前了。

母亲领我走进一条山峪子里,这里松树密集,树下落满了松针,软软的,像厚厚的铺絮。母亲用耙子将松针耙成一小堆,一小堆,再让我用筐装了堆积到一起。

耙到了足够的松针,母亲便拎一条袋子捡拾树下的松球。能够摇落树下的松球是极少的,我干脆爬上松树去摘,母亲看到满地的松球,笑的合不拢嘴。

不到半天功夫,我们就完成了足够带回家的柴草。太阳偏西时,母亲开始捆绑柴草,准备下山。我看了看空空的条框,问母亲:“我带点什么?”

母亲拿起一个重约六七斤的木疙瘩,说:“这个能背回家吗?”我背起来试试,一点都不重。

挑担子是不能慢走的,需要小跑起来。母亲在前面一溜小跑着,我紧随其后。一开始还能跟上母亲,谁知道条框越背越重,慢慢就和母亲拉开了距离。母亲在每一个转弯处,都停下来等我,等我撵上,便又挑起担子走去。我累得每走一段就要停下歇息,后来母亲看我背得艰难,就动员我将木疙瘩丢掉,我回头看看抛在身后的大山,实在舍不得。母亲就不再说什么,走一段就回来接应我一下。

终于走到我熟悉的邻村了,母亲说:“往前的路你认识了,娘先回家,让你爹来接应你。”

走到两村交界的那条溪水边,我再也支撑不住,撂下条筐,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父亲赶来,问我怎么哭了,我撒谎说村子里有人欺负我。父亲看到我闪烁的眼神,不再说什么。

回到家,肩膀火辣辣的疼,照镜子,看到一道红红的血印子。我猛然想起母亲,冲上前扒开母亲的领口。母亲的肩膀上肿起一个馒头样的血包,渗着血丝。

那次之后,我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后来我还要求跟着上山,母亲再没有让我去过。

过后我发誓,等我长大了,绝不再让母亲上山吃苦。可是,等我长到能挑一担柴的时候,农村的生活水平也发生巨变,人们不再上山拾柴了。

我常常怀想拾柴的岁月,一种依依的眷念便油然而生……

冬日花开不唯梅

文/张彦梅

枇杷竟然开花了,在这萧瑟的十二月。这是我没想到的。

当我在市委门前的绿化带看到枇杷树繁锦似的绿叶间,那羞怯的、徐徐张开的乳白色花瓣,心中就有种脉脉的温柔瞬间漾开。

如果说三四月间的姹紫嫣红带给你的是赏心悦目的惊喜,那么在寒冬绽放的枇杷花,其安静下所蕴含的韧性和坚持则更让人感动。

伫立花前,我想到了办公桌上的两棵枇杷苗。(就在刚刚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才给它浇了水。)那是我今年六月吃完枇杷,随手将两颗枇杷籽埋在剪开的饮料瓶里长出的小苗苗。小苗苗生长缓慢,半年只长出了八九片叶子、四五寸高。

可眼前的枇杷树,与办公桌上那一抹稚嫩的翠绿不同,没有经过人工修剪,随性生长的密密的叶子将树干遮得严严实实,一片挨着一片,相依相偎着,连成望不到边的蓬勃绿意。

原来,经冬不凋者不仅仅只有松竹,凌寒独开者也不仅仅只有梅。

养了这么久,今天才有初识庐山真面的感觉。虽然早知道枇杷是止咳良药,也仅此而已。

古往今来,咏“岁寒三友”者不胜枚举,爱其三者也多而广之。而“梅”是大家公认的“巾帼英雄”,更是诗者、画家的宠儿。我遍搜记忆,虽然眷顾枇杷者寥寥,但唐代诗人胡曾的诗句“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下闭门居。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如。”却非常应景的浮现出来。

突然明白枇杷花下的薛涛,那不可言传的孤独和不可言传的不卑不亢,明白了那份繁华脱尽、自绝尘想的孤高。

西风飒飒,行人络绎走过,无人驻足。

我将围巾往脸颊上拉了拉。迎着风向前走去。

回顾这一年,悲喜有之,日子过得颇不平静。眼前的枇杷,无疑令人鼓舞。

坐在办公室里,我细细端详着枇杷,那琵琶形的叶子,深绿色的叶面,黄绿色的叶背,叶面上凹凸清晰的纹路和细长的“绒毛”,像是重新认识它。

枇杷秋日养蕾,冬天开花,春来结子,夏初成熟,是“果木中独备四时之气者”。也因此从开花到结果,时间拖得长。

《本草纲目》记载:“枇杷能润五脏,滋心肺”。也因此市上有各种字号的成药“枇杷膏”之类,将枇杷定为主药。

更有巧妇用枇杷果做成雪梨润肺汤、枇杷花糯米粥、桑叶枇杷茶……应对冬季干燥,感冒、咳嗽。

枇杷、枇杷叶、枇杷芋、枇杷花、枇杷核、枇杷根、枇杷叶露、枇杷木白皮,皆可入药。

我想这是因为春去秋来,寒暑皆历,默默酝酿,一点点沉淀的结果,也是光阴的馈赠吧。

冬日午后

文/梧 叶

山还是那样,它们坐在午后冬阳里,惺忪着眼,愈发要睡去。

浑凝如烟柳的山色淡薄了层次,有一点儿春的前兆。

枯茅在风中微微动着,低低的抽泣仿佛就是这个样子。

河边走动的人,是一些饭后散步的闲人,阳光拉长他们的影子,清冷,细瘦。

流水声哀怜起骨瘦如柴的河床,尽管这个城市雍容而肥庶。

白鹭多日没来了。天空下没了白色的翅膀,因此暮色渐次逼近。

一棵榆树用死脑筋想象昨日的叶落,它不知道一位盆景爱好者对它起了意思。

这个冬天,过路人赤手空拳,连水也不再产生铸造冰刀的念头。

晒晒太阳,老人们说。祥和的下午是晚年的老伴。

广场上的孩子如陀螺一般,在笑声中旋转;他们的母亲心事重重,她们心里还没放下那个字——冷。

挖掘机停止了轰鸣,炫耀自己的牙齿已经使它们感到羞耻。

冻土在暖阳下一点点松软着,很像一些替母亲流泪的儿肠。

大客车从隧道中穿越时间、空间和人间,穿越寂寞与虚无。

乌鸦觅取一粒饭食,它让我看到了黑色中的白色——鸟性和人性共有的那么一点儿不协调。

年岁垂垂老矣,而年关的祈愿还年轻。同样年轻的城市,正用吉祥的标语和对联逗引明朝的彩霞。

制药厂的大门不会马上关上,但是妇幼保健站的晾衣绳上,永远不会虚位以待。

谁是这个下午的主宰?在没有上帝的日子里,我们需要细心地赡养好老人,照看好孩子。

冬日,唐庄的三个动词

文/走过云烟

唐庄很老,老得像村里的那两棵古木,顽强地站立着,把变故和沧桑一面咀嚼,一面收藏。

树是守在这儿的,一棵有一棵的姿态。两棵遗存的古松、古槐是唐庄淌过岁月的见证,是活出尊严的代表。

古松是正直的,虬枝毫不散乱,裸露的针叶投射着锋芒,枯拙内守,像早已得道的高人,一派遗世独立,似乎已站在万丈红尘之外了。很久以前,有人看好了这棵古松,想让这棵古松背井离乡。孰料,挖掘未几,一根手臂般的枯枝跌落下来,砸伤了好几个人,耗费了一笔医药费,加之村里的那些老人愤怒不已,说挖走古松等于要了他们的命,若敢再挖他们就死在这儿,始作俑者只好作罢。古松是像古松那样耿介的老人用性命相协守住了根脉。

古槐也是有灵性的。一叶障目的那个传说,足以证明槐树身上一直是有故事发生的。没有人敢动古槐,古槐的巫性色彩,就让古槐就那样存在着。一棵古老的槐树,弯在村口,黑色粗糙的纹路像皲裂的龟甲裂纹,写满了深邃和神秘。冬日里,古槐落光了叶子,寂寞着,若不是那恋旧的鸟儿们,是没有朋友跟古槐说说话的。古槐上没有食粮,鸟儿的眼光也很现实,瞅瞅,瞧瞧,蹬蹬腿,瞬间就还原了一场深沉的寂寞。古槐靠精神支持着,等待着枯木逢春,等待着绿意葱茏花香袭人的时候的到来。古槐靠深入的根茎吸取营养,维管束是主导,传递着水分、矿物质、维生素,就像布满人们身上的血管。

木屋子已经不在,唐庄也是不断量变存在着的。低矮的木屋已经开始为身着不同颜色的楼宇所代替,生长的速度不疾不徐。人们的目光,没有太多毫无分寸地延伸,或许目光的投放和回收已经趋于自然与和谐,藉此,人们还是守着唐庄的。

冬日的唐庄守的是一种内在的情怀。唐庄距城很近,还没有被时光和色彩淹没。人们的脚步很慢,仿佛充满了眷恋。冬日里,不断有人开始翻新自己的老宅,把自己的心血耗费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之上。他们确信自己是有根的,这绵延不息的内驱力,决定了他们在故土上一代又一代地守着,或许与古木有关。

人们内敛地守着冬日,是冬日的平和与尚还存在的古树温暖着村子。候鸟式的唐庄人回来了,从南方从城市溯回,开始守在家里,放松一身疲惫,静养身子,温养传统的年,温养被物质埋没的精神和一路传递的旧俗。人们散淡地喝酒,聊天;小范围地走动走动;小尺度地预备着年的事物,或许还象征性地打打年糕,做做炒米;还坦然接受不以赚钱为目的送春牛的送货上门;兴许还邀聚三五好友,操一出花灯,请一场本地阳戏,挽救一下强弩之末的无可名状的脆弱和悲凉。古木之巅有一只充满神谕的眼,人们与之对视就仿佛一切顿悟。

或许是一种习惯。树那样坚守着,人们就那样坚守着,像树那样固守在发源地,没有被时下的迁徙和溃败的乡土所传染。也许,因为村里存在着的神灵一般的树,人们才那样清醒,不被同化。

唐庄很安静,人和物就那样在冬日里晒着。

阳光从古老的手工瓦和蓝色、赤褐色的水泥瓦轻轻掠过。白霜就慢慢升腾起飘渺的雾气。树和草垛润湿的躯体,开始渐慢变干。相依为命的牛还是如千年前的那般悠闲,开始享受阳光。牛被年迈的嗲嗲牵出来,随意拴在电杆树上,然后丢一点红薯藤,让牛喜出望外。牛咀嚼着草料,一甩尾巴,享受着阳光。牛的心理世界只有嗲嗲们懂,看不见牛,嗲嗲们落泪。牛晒着太阳,嗲嗲们收藏着阳光。

红色的七星椒倒悬在屋檐下,耀眼的红,温暖着冬日,从视觉和味觉上改变着人们的心理和行为方式。阳光下的七星椒,简练而富于挑战意味,在一缕缕直抵蓝天的炊烟里,七星椒就参与了一场盛大菜肴的聚合、短兵相接的过程,最终以七星椒的胜利出局而告终。

老人们喜欢七星椒,就像自己大半生凝集的品性,刚烈而不可屈致。他们晒着七星椒,就像陈晒着自己。白发的老人喜欢坐在老墙根下拿着木质梳子,梳那一头霜雪。瞅一眼火红的七星椒,就仿佛看到了昨日的一身猩红。老人们恋旧,怀旧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复习功课那般,在复习中仿佛还能记起、唤醒生活里的一朵朵浪花,在温暖的冬日重温,整个身心就会被种种体味重新席卷。

老人们喜欢将自己的被褥拿出来晒晒,让被褥粘上太阳的味道。即使被褥已经严重缺乏温度,老人们还是很喜欢。他们在阳光里细数着时日,今儿是冬月初几明儿是冬月初几。老人们是一本本活黄历,他们记得年轻人怎么也记不清楚弄不明白的二十四节气。老人们在阳光里笑谈往事和家事,动情的时候,瘪瘪的嘴訇然洞开,裸露出断缺的白色牙齿和红色的牙床。脸上的笑容就像冬日洒落的阳光那样温暖。他们的幸福就是衣食无忧和子孙绵长。老人们的子孙们被他们拉扯大了,就像一只只漂浮的风筝在蓝天翱翔。老人们说到子孙们就洋溢着幸福,他们总以为手里攥着风筝的线轴,一拉一扯,子孙们就会掉转头来回眸,其实老人们已经变得苍老不堪、弱不禁风,但老人们还是高兴,晒着与自己相去太远暂时稳定的幸福。

老人们还在忙着挽留旧俗。阳光甚好,他们会做工序复杂的红薯干。一番努力之后,会将蒸好的红薯条拿到阳光下去晒。年轻人不懂,大把大把的徐福记和阿尔卑斯糖,怎么也诱惑不了老人们浑浊的眼神。他们只记得古老的事物,他们离不开一路走来的质朴事物。他们还会做阴米,阴米在阳光下晒干,是用来炒炒米的。他们没有野心,没有把炒米做成一种时尚的愿望,他们重复着习惯性动作,年复一年。

唐庄的冬日,一半晒着老人们的心思,一半晒着乡土溃败时悄然抵达的现代文明。没人打扰文明的进驻,年轻女人们也开始像城里女人那样装扮自己,开始想着与泥土划清界限,不再考虑温度,幸好,冬日温暖。老人们的眼睛已然变得熟视无睹,嘴也变得圆滑了。他们不再想与年轻人为敌,藏起了言传身教般的清规戒律。老人们的质变是显而易见的,他们不再相互诋毁,他们只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

老人们很安静地晒着太阳。他们有事无事地把烙印在他们身上的旧时光放射出来,试图延续着生命。细心的女人们发现老人们的用心是基于骇人听闻的事实,女人们才彻底读懂老人们的用心良苦,老人们的心思比头发还细。慢慢地,传统的物事被唐庄年轻女人们开始传承着。老人们说过,当你想到有用时却找不到向谁学习时,那就迟了。年轻人有些后怕,点点头想来也是,就不自觉得学了一招半式。暗暗扣合的理想,就在一步之遥,懂得和拒绝的距离很近。

唐庄是藏不住心事的。唐庄的心事最先是被女人抖落的。女人们还没有太多蜕化,还是喜欢聚在一起在河里洗衣。一床床被单、被褥享受着阳光,女人们叨念着家常里短,瞟一眼一幢幢拔地而起的楼房,女人的心思就会变得针尖那样细,谈论着,闲侃着,不经意就开始棘人。当然,现在唐庄的女人们不会骂街,理屈的那位就会选择悻悻而去。

暖阳下女人的脸,带着红晕,那源自雌激素的魅力就显得娇俏可人。男人们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晒幸福,在这阳光满地的时下欣赏自家的老婆。男人们在忙着把传统的村庄变成具有现代城市意义那样的楼宇。男人身上的担子,挺沉,一脚站在田野,沾满泥土,一脚跨在城市,沾满了现实。

晒幸福的事,似乎是老人们的“专利”,女人偶尔也插科打诨。唐庄,年轻的男人们一直都在路上,除却冬日。

冬日的唐庄,日子很散淡,脚步也缓。落木萧萧,显示的就是生物学上储藏和内收能量的意义。冬日,唐庄的男人们也选择了藏匿,一般都不再到外面打拼。时光碾过,似乎猫冬没有特别地与时俱进。

冬日里,男人们常常吃了饭,闲散着,到村子的小卖部走走,摸摸麻将,下下象棋。往往看的比下的人多,只出馊主意,不计后果的建议总是涨满了口水,有不少人总是总结不了经验教训,或者就习惯如此。

唐庄不算太冷,冬日飞雪已经是较为奢侈的希望了。但已经养成的习惯就是改变不了的,就像伴随于生命里的基因,一直习惯了像冬日飘雪那样的生活。

村庄里的不少人还是烧的柴火,大家喜欢这种原始的木质,熏制腊肉和香肠是必不可少的。男人们会趁着这个休整的当口,砍足下一年的柴火。这种预备是为下一年的出门蓄积力量,会使留守的老人和孩子们安心。

年的气氛随着时日的删减,一日日逼近。男人们开始在计算着何日把家里那头肥猪给宰杀掉。唐庄的男人们虽然走南闯北,但似乎还很迷信,总得问问村里的长者,挑一个肥日才会杀掉收拾家里残汤剩水毫无怨言的猪。

冬日渐深,屠户们就开始了执业,其实也是不少男人的另一种身份,他们平日里并不是以此为业。只有到了冬日,才开始进行一年一度地杀戮。

猪是村庄的另一种印记,一直刻镂在唐庄人的思想深处。没有猪的家,根本不是家。男人们的眼界和阅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扩大和丰富,但还是忘不了起源和来路,猪就这样存在着。阳光晴好,几个人合伙拖着一头大肥猪,往杀凳上拽。大家合伙按着,屠户一膝盖顶着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手起刀落。当然东家还不忘烧一叠纸钱,感谢辛劳一年的猪。杀好的猪被腌制几日,就放在火塘上空熏烤。村里人喜欢这种熏制的木质香味,往往只稍微熏黄,就割下一截,扯一两蔸白菜,在火塘炖着吃。屋外寒风萧萧,屋内一片温暖,兴致好了,男人还会喝点自家酿制的米酒,一泯一泯的吧唧吧唧的声音,似乎忘记了时空和际遇,简单的生活对于简单的人们易于满足。

一块块肉进入了胃囊,吸收或者贮存,转化为脂肪,男人们倒不担心,大快朵颐会成为罪魁祸首。男人们觉得此时的舌尖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一只,男人们似乎很放肆,女人们也慷慨不会怪责,一年的辛劳,不就是就为了秋收冬藏吗?男人们卸下了一年来积累的风尘,试图把自己“养胖”。俗话说一口也吃不成胖子,男人们还是很眷恋。男人似乎把自己藏在家里了,女人理解,也心疼。一年辛劳是该休息的时候了。家里一面是散发着泥土和青草味的腊肉,一面是即将到来的年,的确是该到休憩的时节了。

日子还是不紧不慢,男人们还是一只只雄鸡,准备着早出晚归或者正月出门冬月回归。人们只不过把战场从田野转向了南方或者城市,把目光从田野伸向了远方。唐庄还是看不到乡土溃败的预兆,一幢幢颇具现代意味的楼宇掩映在竹木的淡影里,似乎暗藏着一个深度的叙事。

在纸上描述岁月里纵深的唐庄,我发觉唐庄还是唐庄。整个冬日,于三个动词里,我就看到了唐庄的里里外外,深深浅浅。

透过心灵的冬日暖阳

文/陈树庆

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刮过树头,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秋之韵,这个冬天不知不觉就来了,一抹冬日的暖阳拨开雾霭洒向了大地。

城市的暖阳是零碎的,被无数的高楼遮挡着,从有限的缝隙里照射下来,透过各式玻璃幕墙的折射进入城市的大街小巷。路上的行人匆忙而漠然,在冬日的阳光下飞舞着他们的身影,青年人裹不住青春飞扬的步伐,如只只彩的蝶,沐浴着暖阳。晾晒的各色衣衫如飘扬旗帜随风起舞,街道长椅上坐着的老人,翻晒着陈年往事,与老友的絮叨中咀嚼着时光的幽香。纵横交错的街道,将冬分割成无数的片段,只有寒风将这些片段牵连起来,组合成一幅冬日的图。

农村的暖阳是一副完整的水墨画,风在无垠的原野上尽情地涌动,冬日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宣泄在大地上,一切都是那样的淋漓尽致。沐浴着暖阳,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们也被带出屋子,享受着最怡人的日光浴。抱些稻草,沿着墙根铺上一溜,老人们靠着墙根,或站或蹲,抽着旱烟聊着家常,说孝顺的子孙,说明年的好日子,说现在看不懂的年轻人。谈天说地,谈到兴致处,吼上几嗓子,那份惬意,和着冬日的暖阳,荡漾在乡亲们的脸上。耐不住这份激荡的老人,索性解开老棉袄敞开怀,让暖阳尽情的照耀那古朴的胸膛,让激荡在胸膛里的快意尽情地释放出来。深深浅浅的额头皱纹犹如溪水流过,一双深邃的眼眸望着远方,就这样静静地、极其安详地坐着,任那时光恬适地放逐,默然不语。阳光斜斜地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停留,映衬的老人宛若岁月风霜里的一尊雕像。俏皮的孩子们,趁着老人们沉醉的时候,偷偷地拽着他们的胡子和胸毛,逗得人们笑个不停。

推开乡村院落,院里曾经郁郁葱葱满墙的爬山虎,早已枯萎,只有错落的根茎编织着一道道经络。片片梧桐叶,在冬日的阳光下悠闲地飘洒,随着微微的风轻扬,潇洒地做出各种动作,最后懒洋洋地躺倒地上。翠绿的油菜在冬日的阳光下泛起层层闪亮的涟漪,如一首妙曼的曲子。冬日的阳光毫无顾忌地透窗而入,洋洋洒洒,明媚而舒缓。家人聚在房屋里取暖聊天,吃火锅,是那样的温馨和暖心,这种暖是亲切的暖,是亲情的暖。张晓风在散文《我喜欢》中写道:“我喜欢冬天的阳光,在迷茫的晨雾中展开。我喜欢那份宁静淡远,我喜欢那没有喧哗的光和热。”最爱吃烤红薯,每天放学回家,母亲都会在灶膛里为我烤上几块红薯,焦黄的红薯香气扑鼻,那香甜的滋味,那份朴素的温馨,温暖了整个寒冬。

对于我来说,北方的冬季漫长而萧索,寒冷的冬日,阳光总让人有一种期盼和向往。柔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我的身上,在它温情的抚慰下,一颗躁动的心,一下子变得宁静释然了。于是,泡一杯热茶,随手拿起一本书,在阳光下细细品味,哪怕只是在阳光下半刻钟也算得上是一种幸福。

冬日枇杷花

文/刘干

暖冬午后,我在校园散步,忽然间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这缕清香,不是南方冬日固有的烟火味道。此时很多树木,早已叶落枝枯,会是什么香气浸润呢?我朝林子望去,原来是枇杷花开了。

偌大的校园,我细数了一下,有20余株枇杷树藏在不同角落。近看,涌翠叠绿间,长出一根根浅黄色枝杈,毛茸茸的,布满了花骨朵。花从萼中钻出来,次第开放,花朵儿不大,棕色与白色相间,没有单支的花朵,以多朵不等挤成一束,密密匝匝簇拥在一起,在浅黄色的花托衬映下,宛如素雅的花头巾,摇曳在枝头。

自古以来,枇杷树就深受人们喜爱。宋代苏颂在《图经本章》中说:“木高丈余,肥枝长叶……其木阴密婆娑可爱,四时不凋。”宋朝周祗认为,枇杷“秋萌、冬华、春实、夏熟,”秉受一年四时之气,寒暑无变,负雪扬花,质贞松竹,四序一采。因此,许多单位都把枇杷树当成风景树养护,从来不把它当成果树欣赏,故常被人忽视。

枇杷果古称芦橘,又名金丸、金弹、芦枝。春末初夏成熟,色如杏黄,表面微有毛,皮薄,肉甘甜可口。在南方,枇杷有“早春第一果”美誉,被称为“果木中独备四时之气者”,与杨梅、樱桃并称为初夏水果三绝。

枇杷果自古也是画家入画的常客。近代著名画家吴昌硕创作了许多以枇杷为题材的中国画,其中有一幅题诗曰:“五月天热换葛衣,家家芦橘黄且肥。鸟疑金弹不敢啄,忍饥束向林间飞。”齐白石先生对枇杷更是情有独钟,他能把一篮枇杷画出饱满丰盈,似若无骨,自然通透,连散落篮外的几只金丸,也赋予了鲜活的生命。

连续几天的降雪放晴后,枇杷树呈现出白中透绿、银装素裹的自然画卷,这是公认的冷美。枇杷花,假如也挤在春天开放,逃避冬天的摧折,那就体味不到这冬日的风情。然而,最使我震撼和钦佩的,是枇杷花在雪地寒风中那一副孤傲之态和存世气概,好一幅翠绿立寒图。当我初识它时,心里猛然一惊,遂为傲寒的壮丽与深邃而感动。显然,来年甘甜的果实,是它品格最佳的诠释和呈阅。

离开林子,我再次仰望在寒风中轻轻摇曳的枇杷树,与渐次落光叶子的树站在一起,那些并不鲜艳的花朵,是那样的夺目,让人不由得想多看几眼。在这寒冷的冬日,想到有枇杷花的陪伴,一股暖意丝丝萦怀。

喜爱冬日的美丽

文/谈笑在指尖

一个转身,我们又走进了冬季。时光从秋兰飘香的秋日,一下变成了萧条与冷峻,树木删繁就简,已没有了往日的亮丽。醉人的四季,每一年都轮回着它特有的风景,春季,万物复苏、生机勃勃;夏季,草长莺飞、嫣红姹紫;秋季,落叶归根,硕果累累;冬季,银装素裹、洁白静谧。无论哪一个季节,都值得我们仔细的品味,但在这其中,我却犹爱冬季。冬季,有一种独特的风范色景,它虽令繁花藏尽,而那漫舞的飞雪,却有一种别样的风韵。

寒冬,属于长风,属于冷月,属于白雪,尤其属于纵酒高歌的诗人。冬虽没有迷人的诱惑,也没有浮华的躁动,但它却有平常人悟不透的冰冷背后的激情。在万籁俱寂中,它显得异常的冷峻,在白雪的覆盖下,它又极其的洁净,冬,少了一份桑林里的嘈杂,没有了池塘中的蜚声,不见了蚊蝇的叮咬,更没了蛇蝎的踪影,盘虬的林木也卸载掉了满身的负担、显得一身的轻松,彰显着颐指气使的直挺,整个大地有着一种难得的自然清静和傲慢的神情。

冬在骨子里就藏有一种含蓄,它不会事事张扬,总表现出那样的沉着淡定。在走过了一路的芬芳以及火热和喧嚣后,它以谢幕的姿态让自己沉寂,就像一位沧桑的老人,用流金岁月中历练出来的深沉与刚毅,坦然地面对曾经的枯荣衰兴,默默承受着一切的喜怒哀乐,在淡定中回味着童年的梦幻,反思着青年时期的激情,盘点着中年阶段的得失,把几多复杂的情感都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寒冷的冬风,把来路的痕迹偷偷地抹去,曾经多少的迷茫,多少的彷徨,还有多少的无奈和忧伤,都随着呼啸的寒风消失散尽。冬日里的寒风,看似很无情,却又非常的有情,它会携带着漫天的飞雪,装点着人间的仙境。飘雪,是冬天的一种美丽,雪花片片随风飘舞,点点梅花润香寒枝,腊梅散发着花的清香,飞雪飘洒着雪的多情,雪落窗台落闲花,若此时去踏雪寻梅,寒梅正艳,芬芳四溢;若倚窗静赏一场飞雪,你就能闻到早春的气息。

站在季节的转角,看流水光阴,会让我们陷入沉思。回眸过往,总有一份美丽蕴藏心里,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纯美,是一份由内到外散发着芳香的美丽。它让人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正因为季节里有了这个冬天,才丰富了自然的色彩,增添了我们生活中的诗意。

低首,静静地思忖,慢慢地回味,岁月在给予我们沧桑的同时,也馈赠给了我们丝丝缕缕的温馨。那些流光走过的痕迹,那些清风绕肩、雨过花影

的记忆,虽时过境迁,但暗香浮动的倩影,仍一直于岁月的枝头上摇曳,就像窗前满树明媚的繁英,一簇簇,一瓣瓣,盈满了淡淡的欣喜和季节走过的嘤咛。

谈笑间将指尖轻轻地划过,在一纸素笺上写下冬日里舒心的一笔。喜欢冬,喜欢它的清浅淡泊,喜欢它的安然寂静。没有哪一个季节能有冬这般的素简,也没有哪个季节可如冬一样洁净、怡然和美丽。在冬的素笺上不会有喧闹和张扬,只有生命里许多的温暖记忆。与往事对坐,那一朵凋零的花,那一片飘落的叶,那一轮明亮的冷月,都是写进光阴里的回忆。尽管在岁月的书笺里它会渐渐地泛黄,但它却是内心深处最美丽的珍藏之地。

唯留空山独自语

文/周淑芳

冬天里的山,人迹罕至。只是在等待着那些为数不多的勇者,接受他们坚韧不拔的脚步。

这个冬天来得有些急,一场冬雨过后,便寒气逼人了。我是不大喜欢冬天的,不喜欢萧瑟的北风,不喜欢寂寥的原野,不喜欢寒冷的冰面。然而,我却一直喜欢山,喜欢我那些厚道的朋友们,哪怕是在冬日里,也喜欢和他们一起到山里走一走。

许多人会选择在春、夏、秋三个季节去山里游玩。冬日去爬山,除非是喜欢至极。随缘而喜,喜便是从心。这世间,就有人只是为了做一把椅子去拜师工匠,甚至连皇帝都不当了;有人只是为了弹一首曲子去学习吉他,从此浪迹天涯;有人只是为一张照片拿起相机,便再也没有放下;有人只是为了某个人、某件事,不畏翻山越岭,不顾时空相隔,数十年不改初心。从心不是“怂”,而是欲,努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无可厚非。

我们到达山里的时间是1时多。一下车,寒气逼得我直打哆嗦,偌大的山黑魆魆的,却衬托出漫天的星斗,平日里看不清的星座,在这里却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才发现原来黑夜的天空是生活在霓虹灯里的人们意念里最奢侈的愿望,而星星是我积年来最忽略的。没有雾霾,微弱的灯光把竹林点缀得如海市蜃楼,悲怆、灰暗、阴沉的颜色,一下子被热烈的情绪点燃了本不算年轻的心,以深深浅浅的脚步,去书写对大山永恒的恋情。

白天的山少了夜的神秘,把自己冬日里的美静静地展示出来。山路时而藏入重重云雾,时而埋进深深峡谷,时而跳上一座山梁,时而绕道一片密林。仿佛在向攀登者招手,又好像自己在努力奔跑。我们沿着沟渠拾级而上,平整的石阶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水间,冬日的溪水静若处子、清澈透明,更平添了蓝天的高远,大山的伟岸,树木的沧桑,青竹的隽秀。倏然间,一曲《高山流水》断断续续地响起,仿佛夏夜的荷塘送来的缕缕清香,沁人心脾,又仿佛山间草屋升起的袅袅炊烟,温暖舒畅,给山、水增添无限遐想。

“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忽然感念陶翁的心境:不要总是在热闹的月份去看山,不要总是在人潮涌动的季节去爬山,在大汗淋漓、头脑混沌的状态下,忽略了大山的感知和印象。如果你喜欢山,就该记住:冬天,不要忘了到山间走走。要在所有的人都散去之后,去聆听山的寂寞、体会山的思想、感知山的对白,即使是深夜,即使是冬日,即使是寒冷。

篝火是我看到的最美丽的火焰。晚餐后,山里的主人给我们抱来了一拢干竹子,火苗荡漾,伴着哔哔剥剥的爆竹声,烤土豆的香味和竹香融合在一起,诱惑着每个人的味蕾,能歌善舞的朋友们伴着欢快的笑声载歌载舞。

往昔繁华千帆过,唯留空山独自语。只有在最孤独的时候,你也许才能听到山的独白。而你的身影、你的拥抱才是此时此刻最需要的一点点温暖。

冬日青海湖

文/辛茜

群山在耀眼的红晕下露出层层皱褶,向遥远的天边绵延而去。金色的草地似起伏的波涛在银色的湖岸滚动。天地相融的光,照在晶莹闪亮的湖面上,冬天的青海湖辽阔无垠。

这是一年四季中,青海湖最荒芜、寂寥的日子,但也是最明净、澄澈的时节。逐水草而居的牧人,遵从世代沿袭的生活习惯,接受大自然富有生命气息的召唤。此时,湖岸干爽、发黄的草地成了最好的冬季牧场。牧人们选择理想的草地,撑起帐房,安置好家当,又一次认真地面对漫长的冬季。无非是守望湖水、神山,转动玛尼,吟诵吉祥祈福的经文,眯着眼睛看着黑色的帐房里飘出的阵阵炊烟。

站在阒无人迹的草原上,感受光与影在冰封如玉雕般圆润的湖面上微妙的变化。看上去,有些地方像一面平滑、巨大的镜子,在曙色中闪动着橘红的光泽;有的地方则像水蛇般拧动着淡蓝色的身子,那是因为湖水结冰的过程是缓慢的。而湖边那曾是夏日里浪涛喧嚣的边缘,早已凝固成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在橙色的湖岸旋转、舞蹈。

冬日的太阳光芒四射,亲吻着青海湖的湖面和岸边每一根吮吸着地下水源的草根,尽可能地让每一个新鲜的生命,在静默的蓝天白云下无限伸展。

南山脚下,紧挨着湖水的地方长着一棵挺拔的白杨树。虽然低调普通,但因为生长在日月山以西,海拔3000多米的湖岸,便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义。每一次,经过身旁,或者驻足岸边,凝视着它卓然而立、从容自如的样子,都会心生感喟。许多人以这棵树为背景,或者站在它的角度观赏过青海湖,并留下了无比和谐的美的画面。

冬日青海湖空邈的荒芜里,还暗藏着出奇的生命世界。封冻的湖面下,唯一的水生物种青海湖裸鲤在相对温暖的深水里游动,等待春天产卵洄游的日子。有着可以食用的有机物和淡水的泉湾、那尕则滩涂以及布哈河沿岸,还有那些冬季不封冻、人畜不易进入,有水草和浮游生物的湿地、长着芦苇和苔草的浅滩,都为陆续迁来的天鹅,准备了良好的育雏区和栖息之地。

我有过这样的经历,在荒芜人迹的青海湖畔凝望深邃的夜空发呆,看到的星星要比平日里看到的大得多、亮得多。通常,这样的夜晚极其寒冷。冷得透彻心扉、冷得心无旁骛。如果说,夏日的湖色彩明朗、鸟语花香、面朝湖水、春暖花开,那么冬天的青海湖便是站在荒凉的山岗,面对月亮、苍穹、冰雪和金黄色的针茅草领略大自然,大自然纯粹的本色、原始的力量,让身心自由,精神融入天然的安宁之地。

寻找那逝去的孩提年代冬日野趣

文/农家子弟

时间差不多进入深冬了,今年深圳还是暖洋洋的。几次冷空气也终究止步于岭南脚下。想起那往昔的孩提年代,不禁怦然心动。在记忆细胞中去寻找那山野冬日乐趣,依然历历在目。

捕小鸟是孩提时代最为快乐的兴趣之一。冬季晚稻收割后,田野一片空荡荡的。此时,有一种叫青菜子的鸟最喜欢在田梗下或蔬菜地里觅食,我们织好三角形的网罩,扦在田梗下或蔬菜地里,两边用石或泥块压紧,另一边张开口子,以待小鸟钻进去。完成这些动作后,我们就悄悄地走到小鸟后面隐藏起来,顺着小鸟走的方向,时不时吹着口哨把小鸟往三角形的口子里赶,待到看见小鸟钻进三角形的网罩,我们就飞地起身跑去。此时,小鸟受惊起飞往网罩上撞,即使四处张扑,也无可奈何,只好乖乖待擒了。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利用其他工具抓捕。多是用买来的鼠夹,也用自己动手编织的竹夹,诱饵则是蟋蟀或土丘子(当地称谓,冬天往地里钻的小动物)。有一次我用鼠夹抓获一只斑鸠,斑鸠力气很大,竟然挣脱鼠夹,我到现场,发现它傻呆站在那里,估计是打昏了,乖乖被擒。那时也有一种新方法,用几块火砖和削好的几支小小的扁竹块,支撑起来,用熟番薯做诱饵,专门捕捉头上长有一小白块毛的白头婆(当地称谓,或许就是白头翁)。白头婆多以树上果实为食,特别是喜吃苦楝树果实。果实掉落地后,小鸟也飞下地里觅食。只要小鸟贪吃熟番薯碰到竹块,砖头立马就会砸到小鸟,小鸟气力小,也就动弹不得了,真是鸟为食亡。这种方法当时传到我们村庄时,是另一群小伙先掌握的,他们不肯传授给我们,堂兄叫我去破解,结果我偷偷去观察一会,很快就破解了。以后用此种方法捕鸟,收获甚丰。每到中午一放学,饭也顾不上吃,就先去看看有否捕到小鸟,有时运气好,一个中午就可捕获一、二十个。

抓鱼也是很快乐的事儿。冬天沟渠水少,容易作坡拦截来水,我们用戽斗或洗脸盒把水戽干,然后到处去摸鱼,或用手插进沟渠的坑坑洞洞。有时一摸,一整个洞都是鱼儿,多是塘虱。如此多鱼,欢天喜地。有时一不小心就被塘虱的角刺伤手指流血,很是疼痛。更有甚者,有时会情不自禁惊叫起来,原来是摸到泥蛇了。这种泥蛇,毒素不高,即使被咬最多也略为红肿。虽然寒冷,但乐趣所在,早把寒冷置之脑后。还有,就是抓泥鳅。冬天泥鳅也是往泥土深处钻,以待冬眠。收割水稻后,我们在稍为湿润的灌溉小沟上,用手插进泥巴用力一翻,往往就有泥鳅露出来,蹦蹦跳跳。泥鳅很滑,一抓又溜走了,有时要三番五次才能把它抓进桶里呢!

想起烤红薯也令我们念念不忘。冬天,我们多在旱地用泥块垒起或在旱地挖个窑洞的模样,拾来柴火,将泥土烧至通红通红的,然后把红薯均匀放进去,迅速用泥土封起来,待慢慢冷却后,我们再起窑将红薯拿出来,香喷喷的。

说到钻稻草玩游戏,那也是我们那个年代的另类至爱。冬季收割稻草后,大人们要把稻草挑到一起,集中起来搭秆棚(即是牛棚,让牛过冬的),这时,稻草堆得高高,我们几个小孩就象地道战那样,钻出一条条坑道,捉起迷藏来,既可取暖,又有乐趣,每每玩到天黑,家人叫吃饭了,我们才依依不舍回家……

要说孩提年代的冬日山野情趣可多啦,还有捅马蜂窝、锄地蜂、捉青蛙、摸田螺等。现在的小孩,特别是城市的小孩,谅想再也找不到那冬日的野趣了。整天几乎被电视或电脑控制了。要不,也被抓去补美术、书法,或跳舞或英语等什么课程了。唉,或许时代不同,现在孩提少却了童真乐趣,多了世故和忙碌,心累啊!

如雪·记忆

文/如诗般美丽

夏季强烈的反差让我想起的去年冬日的那场雪。

——题记

这场雪,酝酿了好久,终于稀稀疏疏的落下了,落进我心里。

那场雪并不算大,却也足以将过道铺成白色。

课间与好友一起感受雪花纷扬的美景,可菁菁校园,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感伤,虽然单薄,却如烟似霭地笼罩了校园。慵懒的阳光照在雪层上,也照在了我们身上,不由得勾起了过往的日子——

前几个冬季也下了雪,我们在银装素裹的校园里嬉戏玩耍,大家分成两队,像个幼儿园的孩子一样在雪地里欢呼雀跃,那些纯真可爱的模样我至今还记忆犹新。随着思绪继续暇想,想起当说“下一个夏季来临的时候”已是好久以前,下一个夏季来临的时候,我们会离开这个陪同我们度过几年光阴的地方,散落天涯。

而如今,你们是否也望见了这无忧无虑飘下的雪花,就像当日的我们,而现在,已经是天各一方了,尽管有着天南地北的空间差异却仍不能带走彼此共同的记忆。雪花顿时变成了狭长的走道,沿路标记着过往的开心与欢乐。

我本以为自己不喜欢冬季,不喜欢这飘落的雪花,觉得它总是那么孤独,像没有终结点的时间一样,把我深深拽入对过去的美好年华的幻想中。可雪后才猛然发现,原来雪景是如此打动人,像新生儿纯净的灵魂,毫无杂念。

当在一起的日子变得屈指可数的时候,平日里普普通通的阳光也显得格外珍贵。何曾几时,我们第一次相遇,第一次走进同一间教室,第一次面对相同的黑板……而今,它们却都已成为我记忆里的一部分了。其实我还是喜欢这种下雪的感觉,透着淡淡的忧伤,心却温暖地湿润开来,像是冬日里一轮红日的渲染。

小时候那种和父母一同堆雪人的场景,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被我遗忘在那不知名的角落里了,童年的那种无忧无虑也逐渐从我生命中远离,当我还来不及挽留时,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地白雪和行只影单的我。

好久没有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放松和回味了,多亏了这场雪,把我卷入了回忆的漩涡。赶路的人儿啊,歇一歇吧,留下片刻的时间回忆往昔,忘记一切压力与恐慌,钱财与名利,一切尽享在这雪白的盛宴中,单纯、简单。蓦地发现,其实人生的道路好漫长,停下来歇一歇是为了更好的赶路

雪停,忆封,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的童年,我的时光,我的想念,还有这干净的泯灭了的冬日的暖人雪花。

整个冬季,整个雪景,与我们融合成了一体,像一个巨大的磁场,感染了外界的友人。

回忆,就如冬日里的一把火,燃起了前方的希望。

乡下的冬天

文/赵月娥

最喜欢乡下的冬天。一到冬天,家家户户都要备好过冬的物品,将秋天收获的粮食、蔬菜、瓜果储藏起来慢慢享用。大白菜是冬日里必备的。几乎每户人家都要储存许多大白菜,足够一冬天吃的。

许多人家还会将红薯磨成粉,趁着寒冷的冬季做成粉条,挂在自家的院子里,夜里冰冻,白日晾晒。晾干后,分一些给亲戚朋友,剩余的或卖,换得零钱贴补家用,或留下自家食用。白菜炖粉条是冬天人们最爱吃、最可口的一道菜。

冬日,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会如约而至,静谧的乡村,远离喧嚣,雪花落在瓦当、柴草上,每一个盛放旧物的角落里,无论是旧宅或新院皆披上了白衣,屋檐下挂着一串串晶莹的冰挂,美丽如画。窗外是银色冰冷的童话世界,屋内炉火正旺。一家人围炉而坐,烤一炉红薯、花生,满屋飘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慢慢地说着话,品尝着美味。

冬日里,不忙农事,人们可以悠闲自在地生活。老人总是很勤快,他们到处捡柴火,供冬天烤火,过年蒸馒头、炸东西所用。烘一堆柴火,招引来街坊四邻,他们喜欢这没有遮掩的冬天里的一把火,纵然火星四溅,他们亦不舍离去,你一句我一句,闲说家常,寒冷的冬季就这样在朴实的温暖里悄然溜走。

腌一缸酸菜可以调剂寡淡的生活,酿一坛美酒可以品味甜美的人生。生活可以过得这样有滋有味。

乡村的婚礼总是那样热闹。一只喇叭打开冬日的静寂、吹响幸福的乐章,四方喜气盈盈飘来。一个大锅台,锅台里旺火闪耀,一层层大蒸笼里蒸着鸡、鸭、鱼、肉,那烟火的味道、蒸笼里冒出的诱人清香,飘至整个村落,让人凝神聚息、心怀喜悦。邻里乡亲、亲戚朋友前来贺喜,笑声一片。红帐子、红对联、红喜字,这满屋子、满院子的喜庆,令寒冷的冬季充满浓浓的暖意。

乡村的冬夜更是寂静而漫长、温暖而甜蜜,人们可以在漫漫长夜里,做一个长长的梦,树木无声,风也不去打扰,偶有几声狗叫,梦却更加深沉了。

一切都是这么自然而宁静、安稳而美好,我爱乡村清淡素朴的冬天。

烟墩角的冬日

文/刘宏伟

烟墩角的冬日,从正午醒来。明明早已天光明朗,明明早已船影穿梭,明明早已人声鼎沸,明明早已“枪炮林立”……烟墩角,却依然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旁观着眼前的一切。

直到太阳羞答答地露出海平面,冉冉高过花斑石滩,高过海面上穿梭的船影,高过崮山上的烟墩遗迹;直到天鹅们的身影把偌大的海湾挤得满满当当;直到游客们欣喜的尖叫和摄影爱好者们按动快门的咔嚓声渐渐高过海浪的声音……直到正午来临,懒洋洋的烟墩角打了个激灵,从茂密招摇的芦苇丛中陡然清醒一般,神采奕奕地眨巴着眼睛看向人间,仿佛在紧张地等待一场如期而至的华丽演出。

可不,你看,顺着海湾的方向,海天相接处,一片密密麻麻的身影正冉冉地朝着海湾飞来,翱翔的身影像在跳一支优美的舞曲,一会儿呈长方形,一会儿呈正方形,一会儿呈人字形,一会儿又变成了笔直的一条线……近些,再近些……终于看清了,扑扇的大翅膀、修长的脖颈、戴着棕黄色圈边儿的黑色的嘴、黑色的脚,最惹眼的,还是那一身在阳光的照射下煜煜生辉的雪白的羽毛……天鹅!好多的大天鹅啊!尽管此前心里已有所准备,但面对如此庞大的阵容,依然忍不住惊叹连连。

岸边游人们的惊叹声尚未结束,天鹅们硕大的身躯已铺天盖地地落向海湾,与此前到来的零星同类汇聚在一起,幽蓝的海面瞬间便成了一片白色的汪洋。偶尔夹杂着一两只灰色的,把这片白点缀得越发纯净。这下,原本就已很热闹的海湾彻底沸腾了。

这些光临海湾的雪白精灵,完全把这里当成了练舞场。它们或三五排成一列,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整齐的水波;或独自翩翩起舞,累了就划向岸边,站在礁石上,戳食海藻和游人抛撒的玉米粒;或浮云一般荡漾在水面,安静地埋首觅食;或脖颈绕缠交头接耳、东张西望,像在分享什么秘密似的;或齐刷刷地把身体挺向天空引吭高歌、追逐嬉戏;或傲视万物般,对谁都不理不睬,拍拍翅膀梳理几下羽毛后,独自在海面上悠然地游弋……

更有心猿意马亟不可待的求偶者,昂着脖子仔细地四下张望打量后,突然凌空飞向自己选中的目标,先是亲昵地把头靠向对方,接着便以喙相碰,尔后便相互追逐扑腾起来,无论一只划向何处,另一只都会不离不弃地跟在它身边,像纠缠,更像是生死相许后的不离不弃……听说这样的配偶一旦形成,便是数十寒暑的不离不弃,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仅凭这份忠贞不渝,就已足够令人类心生敬佩,令世间多一份美好。

争着喂食、抢着拍照、手舞足蹈地惊喜尖叫……岸边的游客和摄影爱好者,完全沉醉在了这场华丽盛大的“天鹅之舞”!据说,每年都有不计其数的摄影爱好者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赶赴这场盛景,在村里林立的“天鹅之家”猫完整个冬季,成天守在海湾拍摄天鹅的万千神态而毫不倦怠。而被这场“天鹅之舞”唤醒的烟墩角,却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东面海面上是彩石岛,远远望去,像入定的老僧般守护着海湾。只是那些线条流畅、色彩艳丽、姿态万千的花斑彩石,除了彰显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给这繁乱人间增添了一道别致的风景。

岸边一排排石块砌墙、大叶海苔做顶的青褐色的海草房,据说在明代嘉靖年间就有了,冬暖夏凉,百年不腐。它们像给小渔村穿上了一件风情独特的外衣,原本毫不起眼的小渔村,因它们而变得风姿绰约起来。

在我徘徊打量的这阵子,海草房屋顶鼻孔一般冒出的烟囱,开始冒出缕缕白雾了,那是烟墩角淳朴厚道的村民,在自发地巡护、喂完天鹅后,开始做午饭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了……

烟墩角的冬日,暖融融的。

梅花魂

文/邓茂荣

冬日悄然而至,初冬的阳光还是那样温热,但初冬的景象已是那样萧索,难免有点落寞。然而,就在这样寒冷的冬季里,却铸就了一颗高贵的灵魂——梅花魂。

随着季节的更替,随着时间的推移,冬日的寒气愈来愈重,寒夜中狂风不停地嘶吼,似乎想要将整个世界吞并。冬日的光阴,或许因为寒冷,感觉时针总是那样缓慢,仿佛时间被冻住了似的。每当西伯利亚的韩流来袭之时,灰白的空中就会飘起了朵朵纷飞的雪花。这些雪花在空中飞舞着,如小鸟,如落叶,如柳絮,一番轻舞之后栖息在树枝上、屋顶上,或是调皮地骑在人或动物的身体上,抑或平躺在大地上,为大地裹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

雪花是冬之精灵,人们在盼望之中,迎来了冬雪。雪花降落人间,孩子嬉闹着玩雪,享受着冬天独有的一份快乐。

冬日的雪花是洁白的,为大地装扮着美丽和纯洁。冬日来了,天气越冷越会想起傲立风雪的梅花。诗人林逋咏叹道:“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她不与百花争艳,待到百花凋零,独自绽放。她是中华民族魂,有着那样坚定不移的意志,让人敬佩不已。不与世争锋是她的品德,她有松柏那样的挺拔,她有荷花那样的高洁,她有菊花那样的恬雅。她在寒冬里兀自绽放,为人间充溢正气。她浑身散发出的浩然正气,她所弘扬的无形之正能量,大概就是她的魂吧。我们无不为之动容,赞誉为“梅花魂”。

你瞧,冬日的雪花散落在她身上,她抖落了身上覆盖的白雪,还是那样傲然挺立着,好像她要与雪花争妍。雪花是洁白的,梅花是孤傲的,各有千秋。有诗为证:“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是啊!她终究白不过雪,却远胜雪花的香。

她是那样的永不言弃,在寒冬中坚强地抗争。她给我们的不仅仅是一身的香气,更是她那可贵的精神品格。她那高贵的灵魂,值得我们赞扬和学习。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她在寒风中独自忍受寒风冰雪的摧残,即使面临生命的底线,也总是乐观坚毅的面对。始终保持积极向上的精神,追求美好的未来,恪守高贵的品格,为世人所歌颂。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一曲梅花魂,唱响了整个寂寞的冬天,激励着我们奋勇前行。

冬日,绿萝彷如一片暖阳

文/何红雨

书桌前,总喜欢插上一瓶花,也许不仅仅只是书桌前吧?在需要或者我自己所认为需要的家中,我总会找来一些花木装点一番。

于是,家中许多地方,甚至是角角落落,也都有了花木的清芬。

绿萝是最适合养在居室中的植物。叶儿青绿到分外可爱,看到的时候,无论这一天,你有着怎样的坏情绪以及糟糕的心境,也似乎,很快就变得平和且欢喜。

满足感、幸福感,便也仿佛随之而来。

是呀是呀,生命如此短暂,人生如此匆促,何必为了一些事情而烦忧恼怒呢?不如,不如看淡那些烦忧和恼怒,将心灵重新修整,也让快乐再次飞回心田。

彼时,静静地坐下来,身旁有着绿萝的相伴。不需要言语,只是默然的静对,也是一种懂得和享受。

绿萝似温顺清雅的女子,一茎一叶全都是相知与懂得。而红尘之中,我们又可以轻易寻觅或是邂逅多少这样令人欢喜愉悦的相知与懂得?

雅致青翠的绿萝,可土培亦可水养,但无论是土培还是水养,它都一如既往地青葱鲜绿,给人清新和惬意。

也于是,每个家庭中,绿萝都会欢喜生长。它并不羡慕更嫉妒于其它植物的鲜妍与美艳,只是兀自一味地清雅生长,枝枝蔓蔓悄悄然也轻轻然地伸将蔓延下来,在我们或许并未在意的时候。然而,偶尔发现,却会令人心生满足的欢喜和愉悦,那其中,也自然会有对它的赞赏。

冬日,天气寒冷,挂一盆青葱的绿萝于窗前,即便窗外并没有温暖的阳光照耀过来,心,也会生出几许暖意。那暖意,会令你不自觉地微笑欢言。

友人有天分享美图到朋友圈,亦是绿萝。那几盆绿萝,就是被他挂在办公室窗前的。冬日午后的暖阳洒将过来,于是,绿萝便好像披上了略微金色的薄纱,令人在看到的时候,也感觉到了清雅平凡绿萝于阳光中的隐约淡然更低调之美。

冬日的办公室里,同事们总喜欢以绿萝布置点缀。无论推开哪个办公室的门,总会有迎面的清芬扑面而来。大家彼此微笑着说说笑笑,就在忙碌工作的闲暇之余……于是,再繁重忙碌的工作,也因了清雅的绿萝而变得轻松快乐。

今日的阳光极好,虽然冷空气还未完全退去,但是早晨已经有了大片的冬阳穿过窗玻璃照耀而来。

桌子上的水养绿萝,长在十分普通的玻璃瓶中,却并不会显得自卑羞怯,它自自然然、欢欢喜喜也清清雅雅地生长着,像是一首唱在我心中的歌曲——亲切中是更多的欢快,彷如冬日里极其难得的那片暖阳,亦温暖,更无私。

初冬散记

文/李瑞华

立冬了。连续下了三天的雨,刮了一场北风,这冬天算是真正拉开了序幕。大街上大人孩子早早地穿上了羽绒服。而在我的老家乡下,也随着这场寒风,村庄开始变得清瘦了许多。

现在时兴美丽乡村建设,老家的街道充满了现代化的气息,街道两旁栽植了风景树,天一晃黑路灯就亮了起来,街里也有了专门的农民文化广场了,晚上,灯火通明,音乐此起彼伏,吃完饭的大妈、大婶、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来这里跳广场舞,俨然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观。比起我童年的文化生活可是丰富多了。

在我的记忆里,小村的夜晚也很美,但是这美来自于静。夜晚沉淀了白日的喧嚣,家家户户吃罢晚饭,大街上便空无一人了,小村也便真正安静下来。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更别说玩微信上QQ了。家家户户围坐在热炕头上拉大呱,小孩子们则炕头炕尾地折腾,有听话的孩子在煤油灯下做作业。若去街上走走,街上只有冷风嗖嗖地刮的声音,在街上走不多远你会觉得索然无味,还是回到热烘烘的炕头上去吧,至少不冷。

和城市相比,乡村的冬日似乎更冷一些,那种冷令人记忆深刻,家家户户的窗户上都糊着化肥袋子上里面的一层塑料纸,用枣圪针加上秫秸葶,当做钉子和板条压住塑料纸,若钉不好有缝隙的话,那窗外的风便急切的钻进屋内,屋里温度马上就降下来,乡村条件比不得城里,取暖,还是靠那唯一的热炕头。这是有条件睡热炕头的,而人口多的家庭,不可能都在一个炕头上挤,热炕头让给老人和孩子,年轻的则睡床,床上也没有电褥子,被窝冰凉。乡亲们有的是办法,用那种树枝条编的“被烘子”,“被烘子”下面放上火盆,火盆里是红红的炭火或者是燃烧后的玉米芯的底火,把被子蒙到上面,大约半小时时间,便把凉被子腾的热烘烘的了,拿走“被烘子”和火盆,躺在热腾腾的被窝里,就能安然入睡了。

早上吃饭,乡亲们还有一个习惯,不是像现在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舀上一碗山芋棒子面糊糊,手里拿个窝窝头,再拿块自家腌的胡萝卜咸菜,坐在自家大门口,吸吸溜溜地喝,邻居也会同样过来凑趣,一边喝糊糊,一边拉小村里的家长里短,议论着外出打工的儿女们挣钱不挣钱,哪块地的小麦够不够苗,哪块地该浇水了,碗里的山芋糊糊喝完了,也不好意思先回家舀去,怕是一回家盛饭淡了谈兴,耽误了说话。这顿饭是没人催促的,尽可以悠闲地吃,慢慢地拉。

乡村冬日,最惬意的当属老人们在背风的墙根晒暖。当太阳升高,暖暖的阳光照在庭院里时,三五成群的老人便搬着马扎,聚在一起述说着光阴的故事,小议着社会的发展,有的会感叹着今年似乎比去年暖和一些,有的会唠叨着身子骨似乎不像去年硬朗了,一边会美滋滋的吸着一席席烟筒,一边会舒坦的让全身都吸纳着冬日里的阳光,像海棉吸收着水分一样充实着自己。那些老奶奶们,也会禁不住这阳光的诱惑,瞒跚着踱出了院外,凑在一起一边梳理着陈年旧事,一边絮叨着昔日的岁月……

乡村冬日,地里没有农活,家庭妇女便针头线脑地忙些活计,其实也是个幌子,不在做多少活,针线活是女人的天性习惯,三个五个的围坐在一起挑花、刺绣、纳鞋底,那经过一夏晒得拗黑的皮肤此时也慢慢的红润起来,村庄内的各类话题便发酵起来了。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女人一到在一起,就叽叽嘎嘎地拉个没完,谁家的姑娘找了个好婆家,谁家的儿媳妇孝顺,谁家的孩子该相亲了……

乡村的冬日,尽管寒冷,也发酵着爱情。在外打工的青年男女,怀揣着渐渐鼓起的钱包回到了家乡,他们渴望建立一个美满的家庭,便利用这个季节相互相亲,谈情说爱,利用这个季节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爱情的故事情节,大人们只是问清孩子们的心事,青年男女便只会低着头傻傻的笑,直到某个黄道吉日,便迎来了娶亲的队伍,他们之间的爱情终于被娶亲的包袱包裹着……婚礼上最亢奋的要数村里的年青人,他们总是想着办法戏弄着这对情侣,冬日里他们有着大把的时间来热闹,新娘只是羞涩的笑着低下了头,新郎却被戏弄得面红耳赤,无论辈长的还是辈份免的,“新婚三日无大小”,都可着劲儿闹洞房,乡村快乐的日子就在这闹洞房的笑声中飘出……

乡村的冬日,是孩子们撒野的日子,放学后,一群一伙的,他们常常玩得忘了爷爷奶奶或父母的叮咛和老师的嘱托,回到家免不了受到几句责骂,但寒冷的天气冻不住他们的想象力,他们布了机关要捕捉那觅食的小鸟,他们要爬上树去掏鸟窝,也会从家里拿几块山芋,到村外烧烤。此时,他们不羡慕城里孩子手上的游戏机,整个田野都是他们游乐的园地。

城市只有冬日,乡村才有暖阳。冬日里,那份煦暖,那份温馨,那份深情,就叫做阳光。乡村的冬日,随处是美好的片段。信步村外,那条夏日处处有顽皮孩子捉鱼耍水影子的运河,冬日里依然生机无限,那是因了冬日暖阳。天外送暖,有了融冰的脆响,有了水草复现的不懈生命。它们摇曳着生机,摇曳着亲近的阳光。那绵延水面的一镜散金碎银,就是天上冬阳的造访。弯弯的运河在冬日暖阳的装扮添彩中,更加神采奕奕、生机勃勃,精神抖擞地牵绊着沿途的所有安详与美好,牢牢拢住每一方潜在生机的树下水畔,等待冬季尾声里再次呈现它的领地里每一份绿叶红花,书写一篇篇鲜嫩精彩的生命华章。

无论晨雾缭绕,还是雪后天霁,在暖阳映射下,别有一番情调,勾起青春的诗意萌动。或许就在此时,早有妙手调着焦距,采撷一帧画面,一瞬美好记忆。即使夹进日记的几句,一定附着暖阳而温馨持久。

乡村,告别了忙碌,早已擦干汗水的农民,守着冬藏,数着喜悦,在暖暖冬阳里,盘点一年的幸福经历,直把那壶热热的果酒品得更醇厚香甜。暖阳里,扎堆聊着家常,谈论着彼此的丰硕收获,交流着你我的致富绝招,扬起菊花一样的笑脸,共同满足令城里人啧啧艳羡的美好生活。笑声,让冬日暖阳都附和着快乐。

乡村如散文。因为冬日暖阳,点亮农家金色生活。温煦的文字,长长再长长,写不尽父老乡亲的富足甜美温馨幸福。

盼雪

文/解敏

无雪的冬日是生命季节中的一大损失,如同一幅没有色彩的图画,了无生机。在无雪的周末时光里,一想到外面烟笼雾罩的空气,我连最大的爱好——逛街的兴趣也没有了,呆在家中,枯燥难耐,心中竟强烈地盼望着下一场大雪。

是的,我真的盼望有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盖地地落下。

怎么也无法忘记那些大雪封门的日子。一大早,睁开惺忪的双眼,猛然发现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冬日那特有的懒惰感也荡然无存,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洗脸,便激动地雀跃着跳出屋子,仰着小脸大口呼吸着雪花清新冰凉的气息,享受着雪对我的柔情抚摸,那一刻,如梦如幻,真真应了那句古诗“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下雪的日子,我和小伙伴们像出巢的小鸟,背着沉甸甸但似乎又不重的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在被漫天大雪所覆盖的通往学校的路上,把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留在洁白的雪地上。打雪仗,堆雪人,滚雪球,做冰糖葫芦,溜冰,几乎每项雪上运动我们都美美地玩上一通。那时迟到的总是我们几个,老师气得让我们写一篇作文。记得我当时写了一篇关于雪的文章,老师看后竟然笑了。最令我兴奋的是第二天早上,老师在课上把我的作文当范文念给同学们听,并对此大加赞赏,同学们很羡慕我。那几天里,我的头是高昂着的。

雪后的大地是人间最美的风景。放眼观世界,它透明,纯粹,天堂般圣洁而不可侵犯。尤其是雪后的清晨,大地的光华和山峦的冷峻,一下子呈现于视野,置身其中,让人顿有恍然隔世之感。只可惜,越美好的东西往往只是昙花一现,纯洁的雪很快就被人弄脏,被烟囱里的炭灰熏黑。山上的积雪,不久也会融化,消失,化成云,变作雾。每逢化雪的日子,我总是莫名地伤感几天。

现在很少下雪了,最多也下一两次几乎盖不住地面的薄雪。关于“雪”的想象,仿佛是一首怀旧的诗,虽不愿去读,但又不自觉地记起儿时可以淹没棉靴的大雪。

无雪的冬日的确是生命季节的一大损失,我真心地盼望着下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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