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的散文

2022年12月15日经典文章

街道的散文(精选15篇)

寂寞的街

文/朱门之子

一条古色古香街道,沐浴在初秋的暮色中。

一阵阵秋风,一场场秋雨,顿感凉意渐浓。在一家酒楼楼上的窗边闲坐,我在等人,也在看风景。目光所至,心驰八荒,一丝落寞也莫名其妙地袭上心头。

这家酒楼叫稻香居,是清末始创的百年老字号,其名气已经享誉省内外。以豫菜为特色,因锅贴而知名。这条街道叫宋都御街,名字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虽是一条仿宋建筑风格的街道,但开封千年不变的城市南北中轴线,使她的下面,掩埋着北宋都城东京那条华贵的御街——这条街道已有超过一千年的名气。街道北端紧连着的,便是北宋的王宫——龙亭,还有富于传奇色彩的潘杨二湖日日荡漾的湖水。

毕竟是坐落在御街,酒店的房间装修得古味盎然,字画也是少不了的,这是历史文化熏染的结果。几碟菜蔬,一坛老酒,几个文人在此处把酒话桑麻。故友自远方回来,几年不见,猛然已是白发满头……时光匆匆催人老,世事沧桑也无情。加上友人某些方面的不如意,不知不觉,我的情绪也被感染,黯然神伤。

其实,悲凉的仅仅是人吗?这条街道,不也寂寞如斯?想当年,御街是东京城南北中轴线上的一条通关大道,她从皇宫宣德门起,向南经过里城朱雀门,直到外城南熏门止,长达十余里。称其为“御街”,那是因为她是皇帝祭祖、举行南郊大礼和出宫游幸往返经过的主要道路。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记载,御街宽约二百米,中间为御道,皇家专用;两边有河沟,河沟内种满了荷花,两岸种桃、李、梨、杏树;河沟以外的东西两侧是御廊,是平民活动的区域,临街开店铺,老百姓买卖于其间,热闹非凡。每逢皇帝出游,老百姓聚在两边,争相观看皇家的尊严和气派。

可如今,世事变迁,帝王将相何在?王子皇孙何在?笙箫歌舞何在?若不是今人为旅游之需而复建了这条仿宋街道,此处当淹没在滚滚红尘之中——寻常人家,吃喝拉撒,鸡毛蒜皮,纵万家灯火,谁知这千年之前的恢弘和排场!

别说街道,就是所在的这座城市,不也一天天失落了很多吗?北宋,开封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东京汴梁,风光旖旎,人物荟萃,城郭恢弘,人口逾百万,富丽甲天下,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城内民风活泼恣肆,勾栏瓦舍随处可见,商铺酒楼鳞次栉比,达官贵人流连于花衢柳巷,富商巨贾弦歌在茶坊酒肆,就连市民百姓也大多养花溜鸟,醉心于安泰与欢乐。岁月沧桑,一切还不都是过眼烟云?发展到今天,开封城人口仅仅80万,失去了千年之前那种世界级的繁华与风度,从一代王朝的都城、国际大都市,沦落为一个省会,以至于今天成为一个地级城市……至今,空余一台恢弘的实景歌舞演出《大宋·东京梦华》,在清明上河园里反复引人追寻辉煌的旧梦。

当年宋徽宗乐得逍遥的樊楼还在,在稻香居北侧百余米。可京中名流李师师已经远去,红尘伴轻烟,空余一段美妙的传说;满腹才情的周邦彦,早已被看破红尘世事,孤舟箫韵,江湖飘蓬,“地僻无钟鼓。残灯灭,夜长人倦难度”;“奉旨填词”的柳永,早已醉卧舟中,吟诵着“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尚不知何时能够苏醒;清纯才女李清照,也已不无惆怅地徘徊在那个叫做南宋的王朝,“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此时,我更羡慕从这里走出去的大家苏轼,他可以与朋友月夜荡舟江上,把酒临风,共享江上的清风,山间的明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何等潇洒!

夜色中,酒酣,罢酒,偕友人下楼。雨后的街道,行人稀少,车辆不多,而空气格外清新。抬眼望,街道两旁的古建筑正端坐在茫茫的苍穹之下,陪伴昏黄的路灯,似乎在无言地期待。

十月,满城菊花绽放,这里又将迎来热闹的季节……

我和春天相约甘南

文/舒行人

行人/文

(一)

我久久站立街头,昏黄的路灯淹没于城市的冰冷中。

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行走在这样的夜晚了。一把雨伞罩在我上方,我的目光自低矮的伞下窥视着周围。静谧,暂时驱散开春暖花开的浮华与喧闹。

今夜,雪再一次不期而至。迷漫深空的雪,尽情渲染着天地间哀怨离愁,宣泄了一切烦恼和命运的彷徨。我看见每只路灯下,骤急的雪片如缤纷落英。雨打梨花风吹去?……我似乎滑入一曳古远的幻境里踏歌浅觅,游走于桃花阡陌间。我难以自抑,这颗不安的灵魂,不知又将何处安放?

今夜真美。我穿行于空旷的街道,我在充满雪的味道的空中,嗅到了一丝如花的甘醇。纷纷洒洒的雪张扬着本性,恣意占据了这个随处纷扰的世界。而此时,一只浑身狼狈的流浪狗晃悠走过,匆匆行色似乎告诉我,它的孤独和饥肠辘辘的悲哀,正在它的身体里燃烧。它廋羸的身影沿墙角一路搜寻,在路口的尽头一下蹩进了黑暗。我想,它又何尝不可体味人间冷暖呢?

行道树上已落了一层蓬蓬松松的厚雪。寂静中,雪落的声音是那样柔和。在你伞外,在你耳边,你能唯一专心捕获了这唯妙的音韵。于是,我伸出手就接着了它微妙的触碰,一片片,一片片轻轻融化于掌心。冰凉的快意穿透了心扉,一种莫名的喜悦凝结眉头。

今夜,我在甘南雪域。今夜,我独享雪在春夜里一声吟唱,一笺独白。

我于清冷的街道独自彷徨,雪追随身后。雪,将无边的落寞分享予我,雪又捧出内心的甜蜜挥洒人间。

天地春开。今夜的雪,这是多么不合时令的一场衷诉!

沿着广场中心漫步,足印绕成的圆将一尊汉白玉海螺拱起于上方。我凝目许久,我仰视着,在五月流雪中努力想读懂某种虔诚。但我的智慧于心境深处无可企及,思想之源早已枯竭一方。我终以失败的嘲笑掩饰了内心的不安,我蹒跚着脚步无索趣味地离开了。

我又一次嗅到花的甘醇。花坛里一株硕大的林柏树忧伤地弯下枝干,被雪覆压的一丛丛花絮透出紫色,一种暗香沉浮于地面。一种女人的心思,在夜的雪色掩护中弥漫而来。我无限沉湎其中,我感受一种异样的暖流唤醒了昨天。青葱年月的断片,半生得失,一一拾地而起,一一浮现于今夜时分。

雪,欢快的如梨花凋零的雪,与我温存于夜的一隅,轻轻拥吻。

午夜,雪无意停歇。它忘我泼墨,挥舞着单色染料,在醉意不尽的兴奋中涂抹一幅黑白图画的世界。

伞于天地间撑开一方空白。我枯立于雪色凝重的街道,目光掠过一盏闪烁的霓虹灯广告。漫扬而来的雪笼罩了这座草原小城,流浪狗的足迹已经湮没于无形。

一处银行的栅栏门边,一个流浪汉蜷缩着躲进一堆破败行囊中,一点忽明忽暗的光亮--那噙在嘴角的半截烟头,于昏暗中透露出他何样的心绪。或者,这般俗世过客,在雪域羚城,在今夜,注定拥抱一个不眠的春天,也不仅独享着我们所痴想和拥有的一切……

(二)

清晨,我寻着昨夜的冥幻走进旷野。

当周草原素裹于雪絮之下。我顺着格儿河寻踪而上,便溜进这个城市郊外的一处破落不堪的公园。曾经葱郁的空间,只剩下几片高大的杨树林默守这里,往日偷闲而来的人群早已散荆在公园一隅,几栋被脚手架围裹的楼宇正矗立其中,昨日喧嚣尘上的机器,暂时失去这个年代的噪音。

安静姑且拥有了这里。一种城市的绝望,似乎也尾随而至。再不见有欢爱情侣出没林间,一群放养的猪仔四散开来,嬉逐撒欢。偶尔,你会被草丛里一只惊飞的野雉扰乱了心神。

昨夜的雪,已将大地的面孔掩没。青草地,绿枝叶,在雪的披衣下似有若无。一弯浅浅的溪流划破草地,逶迤蛇行,穿过眼前宁静的画面,穿透深邃的意境,不知所踪。一只白羽雀灵,在水溪边来回跳跃,找觅可以裹腹的任何甜点。

移步林中,一种深远的灰暗和寒颤逆袭全身,一道浅显的车辙没入林间尽头,一束枝桠上卧雪悄然抖落。我静候在树下,任凭种种奇幻的感觉从身体蹿出,从我四下张望的眸中,试图诠释这春天与生命的灵气,究竟源自何方香格里拉的神圣之手?

一座白塔肃立着静候它虔诚的信徒到来。

四围的步道上,积雪已被人早早清理一边,点燃的香熏飘然林间。我尚不知,这一方净土,可否我等凡俗之人的心灵靠近?我自觉一具走肉之躯,从前便远离佛缘,苟且于龌龊之事,我又如何轻易蜕去蒙尘的外壳,仆跪于神前,渡我菩提之心,渡我涅槃再生?

我伫立于塔侧,蓦然憣悟。红尘缘起缘落,轮回前世今生,写着宿命的传说,不知不朽的原是驻守世间的大爱,才是我苦心觅来的真谛。于是,我带着某种庆幸,在雪地蹚下一溜自己的足迹,穿林而出。

走近一洼人工水塘,我忽然在明亮的水面瞥见自己怪异的表情,潋滟动荡的波面将树的倒影无限扭曲。我哑然失笑了。我不觉释然了。这岂不恰如自己的人生--沉与浮?你看见的也许永远只是海市蜃楼的浮影,一切被表象蒙蔽的下面,才是我们真实的存在。

而我太久太久没有沉沦下来,面向内心,面对自我。

我不停探寻。我沿这条溪水逆流而上。它毕竟源出哪里?我以坚硬的脚髁一次次叩击草地,欲把难解的迷植入当周腹地 .我捧着自己的一点思想,却撬不开冰冷的雪封。

我就这样,在雪域当周,在旷野之春,紧紧守住自己的未来和一声呢喃诉说。

2013.5于甘南草原

文/纪耕涛

我老家当时是我们乡镇最东面的一个小村,与周围三个镇的村比邻,除了与自己镇的村子相通的路比较好之外,与其他三个乡镇的村相通的路质量都很差。这些路,坑坑洼洼,开车的能把车零件颠簸掉,坐车的走完这些路,几乎被颠晕,若是个晕车的主儿,恐怕吐一路就差心肝肺没吐出来了;如果恰逢阴雨天,更是沟壑纵横,险象环生——那时在他乡工作的人想雇一辆车回家,人家问去哪儿,一听去我们村,开车就走,拉都不拉,若非缠着人家拉,也得给人家双倍的钱司机才勉强去,去时也总是一路骂个不停。对于这样的路,我又何尝不愁呢?

清楚地记得,那时一九九八年八月三十一日——我毕业后第一天要到工作单位报到的日子,一大早天就下起了大雨,我苦笑着安慰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父亲给我雇了村里的一辆小货车,因驾驶室中连司机仅能坐俩人,母亲只好用塑料布将我的行李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然后把它放在车后的载物敞厢里。我从驾驶室探出头,跟父母挥手告别,母亲赶紧向前紧走几步,朝我喊:“别淋着,快坐回去……”车载着我,打着滑,左扭右扭地碾过泥泞的乡村街道驶向村口。从车的后视镜里我看到父亲母亲一直伫立在风雨中目送着我,或许他们欣慰他们的儿子终于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稳定工作,也感慨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父母离开这个家。而我那时有点伤感但更多是对未来的憧憬。

车出村后就不情愿地驶入了通往邻镇的那条老路。雨大路滑,真的不好走,有好几次车差点歪进路边的水沟里。司机埋怨着这条熟悉又难走的路,我坐在车上祈祷着能早些顺利通过这一段最难走的泥路,驶上邻村的水泥路。不料,我们的车驶入了一条横穿小路的水沟中,轮胎打滑,怎么也上不去了。司机哀叹一声,对我说:“没办法,小伙子,你下去推车,我试试能不能开上去。”我苦笑,脱下皮鞋和袜子,光着脚踩入泥水里使劲推着车。可是车没上去还溅了我一身泥,我当时心情沮丧极了。司机也急了,跳下车来查看情况,想着办法。突然他一拍脑门,说:“用千斤顶将车顶起来,再用铁锨挖一些干土和石块什么的垫到下面,保准就上去了,可惜我没带铁锨……”正在我们唉声叹气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后面有一个人扛着铁锨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我们这里急急走来——那个人便是我的父亲。我父亲老病缠身,走这近二里路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咳成一团了。

“我就——就怕这——段路你们没法走,后脚儿——就跟着来了。”父亲喘息着说。

我看着父亲,心里百感交集。赶紧抢过他手中的铁锨,说:“爸,你先歇会儿,我挖吧。”

父亲把铁锨递到我手中,我到地里使劲往下挖出一些干土,一锨一锨地垫到车轮下面,又找来几块石头放到下面。车终于从小沟里开上去了。当我再一次向父亲挥手告别时,眼里噙满了泪水……

这段人生经历令我终生难忘。

后来,我骑着自行车每周往返于这条道上;再后来,我骑着用我辛勤工作的工资买的摩托车一次次驶过这条故乡的老路。我知道这条路太难走了,但是我没有任何的埋怨,因为我明白它承载的太多太多,其中就包含着那份永远难以割舍的乡情和亲情。我相信,随着时代的发展,我的故乡终有一天会旧貌换新颜,故乡的路也定会变得硬朗而平坦。

再后来,我买上了汽车,乡镇也进行了合并——原先的三个乡镇合成了一个大镇,村与村之间全通了水泥路,我们村子的街道也全部硬化了,那泥泞的街道和难走的老路永远成了人们脑海中的纪念……

路,固然有坎坷和泥泞之时,但会越变越平坦;少一分抱怨,多一分感恩和执着,走过人生之路的风雨,我们的明天会一片光辉灿烂。

夏天的一条街道

文/fame潘huei铭

小城城区是很小的一块面积,早晨步行上学,从家到学校也不过半小时路程。

夏天,天亮的很早,那个时候,没有热闹的广场舞音乐声把你吵醒,但早起已经是学生们的习惯,或者是被迫出来的习惯,因为学校的早自习7点20便会开始,家离学校远的孩子必须早些起来赶路,步行上学是那个年代的大多数。

物质的清贫并不影响人们对幸福的感知和精神的愉悦,特别是对孩子来说。母亲勤劳,每天都早早起床给我们准备早餐,吃过早餐如果时间充裕我还会在院子里晨读一会儿再上学。从家去学校的路很安静,虽然也有很多步行上学的同学在路上走着,但清晨的宁静是我对这条路最深的印象。因为离渡口近,很多车需经过这条路去轮渡,在暴雨或起雾的日子,轮渡停运,车无法上船,只能停在路上等待,车队有时候排的很长,从街头一直到渡口都塞满车辆,这个时候,平日安静的街道就变得热闹起来,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包子、馒头、玉米、茶叶蛋、泡面、啤酒、零食应有尽有,当然价格要比市价贵不少。

这条街道还有一个热闹的地方,一个曾经的工厂虽然停产,但里面厂区还保持着当年的习惯,一早广播就开启,播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节目,每次步行经过,都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在工厂运营不景气后,很多以前从全国各地汇集到此的人都陆续离开回到自己的故乡,但厂区的宿舍里还住着许多人,他们没有离开,不知是何原因,依然留在这座小城。对这个城市来说,他们是外来人口,他们曾经背井离乡奉献青春的工厂已没有了当年的辉煌,熟悉的老同事老工友或许都已离开,他们在这里应该是孤独的,他们从来都不曾融入这座城市,他们熟悉的只是他们厂区的那片天地,那个每天早上响起广播的生活。

那时候,拥有冰箱的家庭并不多,所以夏天能吃上冰棍或是冰镇西瓜那实数奢侈。我家隔壁的一个爷爷是退休干部,家境相对殷实,夏天我就将一根筷子插进装满糖水的搪瓷碗里,放进他家的冰箱,然后等待一个超级无敌的自制冰棍“出炉”。依然记得当时取出那根硕大圆柱型冰棍的满怀欢喜,记得物质贫乏时代的小幸福,记得孩提时的简单快乐。在炎热的下午,走在那条上学的街道,在口袋里有些零用钱的时候,偶尔也会去到街边的小店买上一根冰棍或是雪糕,那时候雪糕没有太多的品种,当然孩子们也没太多要求,能在绿豆冰棍、红豆冰棍之外吃上一根“娃娃头”就是极大的满足。

随着时间变化悄然发生,这条街道随之变得越发安静。跨江大桥的建成,过路的车辆直接上高速就可以去到小城外的任何地方,不需要再经渡口走水路,这使得这条路偶尔的喧嚣热闹荡然无存,叫卖的小贩没了,道路两旁生意红火的饭店也都已关门大吉。小城工业园建成,经济发展,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提高,步行上学的孩子已是少数,大部分都是乘坐公交或是骑自行车,还有一些家庭条件优越的孩子是由父母开着私家车接送上学。小城发展,城区扩容,政府大力发展新城区,学校也迁往新城,再没有孩子需要经过这条街道去上学。这条老城区的街道,随着经济的发展、城市的扩容、高速大桥的建成、学校的迁址,变得少有人问津,曾经的安静如今变得更加寂静。

这夏天的一条街道,这条上学步行的必经之路,它依然寂静,不曾改变当初的模样,只是时过境迁,外面的世界早已不同与往日,曾经的学生时代,曾经的岁月,都安静的散落在这条街道的每一步里,亦安静在记忆中。

亮丽的风景

文/沈博森

这几年城市建设突飞猛进发展,我们早年住的高档小区随着这日新月异的变化已算不上高档。走出家门口,放眼四望,高楼林立,现代化的都市风景展现在面前,这是我在前些年想都没有想到过的景观。

当然,除了楼有变化之外,路上的变化也很明显。道路四通八达,街道两旁还摆设了很多景观花卉,经过绿化的街道净化着空气,美化着生活。现在人们日子比以前都富裕了,许多家庭买了车,甚至有的人家不止一辆车,于是车辆急剧增多,这使得原本宽敞的街道反而显得窄了。公路上车水马龙,各种车辆塞满了整个道路,常常在上下班高峰时车满为患。经常性的堵车令原本能够按时到达的事情都会发生意外,有时我甚至需要绕道而行才能解决拥堵带来的问题。这也成了这些年家门口出现的新问题。

除了这些以外能看得见的,我最直接的感受就是生活越来越便捷了。家门口随处可见快递小哥和外卖小哥穿梭的身影,满足着人们通过网上购物、点餐所带来的日常所需。众多的生活变化,化成了一道道亮丽的风景,让每天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喜欢一条街道

文/黎尊乾

坐着,抑或是走一走,很久很久了,就是不想离开;也没有丝毫的倦意。这样一条街道,丈量宽度,百来米的软尺要走数个来回。但身在其中,抬头望着屋檐阳台处皆有绿叶红花垂挂。低目环视,满眼的苍翠林木,繁而不乱,盛而有致,把窄窄狭狭的街道掩映得曲折错落,颇有些引人入胜的诗意。

说是逛街,其实是来游园。过红绿灯,上这条街道,迎面遇见三个如罐如盆的陶器,高矮不一,土黄的原色,古朴的阳纹,呆呆笨笨如活物样可爱,或蹲或立地看人呢。分秒间,人便眼睛豁然,心儿亮堂。再看那从陶沿铺盖而下的绿叶藤蔓和向上生长的花花草草,摸摸脑勺,真以为自己进了别致的植物公园;缩脚回望,看到路牌和商铺,还有如织的人流,哑然笑了,连连击掌夸赞这街道的匠心奇妙。

哪里都有景。要是在别处,配电箱刷满警示的标志和语言,让人觉得面目狰狞,不敢靠近;而在这里,却装扮成了温馨的书架,红桃木的三层格子里,整齐地摆放着或蓝或红的书本,整洁,舒适,充满了书香气息,让人不忍随意取阅,唯恐破坏了主人家的书韵雅致。慢慢深入,你越发惊诧,一条老旧的街道,为何见不到蛛网般拇指粗的密密电线。细细看了,才发现都遮掩在花架之后了。那花架,也是自然,青色的铝框上布满白色的古典花纹,沿窗设立,和门楣相生相托,没有半点做作之态。

走着走着,有女声尖叫起来,有孩童们奔跑起来,原来前面的路边有一条木头的小船。小城的主人,厌倦了水泥和石砖,改以木船作为花基,并种满圆叶和细叶的植被,鹅黄,碧绿,猩红,金黄……一条水乡的船儿就是一个五彩绚丽的圃园,情侣们纷纷过去,在船头合影;乖巧的孩子,竟能做出划桨的姿势,引来路人的驻足称奇。

每隔三五百步,就见一座小小的街心公园,街道的景点便顿时掀起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高潮。古典风格的围墙,用古色的青瓦叠垒成别致的窗,和纹路清晰的石砖相映成趣,营造出一种特别浓郁的南粤古风。最喜人的是,常常在密不透风的藤蔓下发现令人叫绝的奇特:百十条的长凳,一条骑着一条,骑成一个长凳阵,支撑起繁盛茂密的阔叶,下面的空间,宽敞而私密。

高楼之间,河涌两旁,常有惊艳之处。一块平面的褐色巨石,被白白净净的六墩小方石围了,七八人儿在那里对弈。或是情侣对坐,聊天,聊了许久,不再出声,让时光悄悄地流淌,让心扉享受这街道的静谧和静坐的和美。男的望着车流,在规划远方的日子,还是在思考对女子的蜜语呢;女的微笑,笑得放松而惬意,她摆弄着平板的电脑,或许是在翻看刚刚拍下的海量的美照。身后,一排瘦竹,竿儿历历可数,叶儿斑驳通透,刚好透见远处那些高高低低的尖顶房子,红瓦,灰墙,屋脊饰了一道白线;空中,则是茂盛蔽日的榕枝榕叶遮掩下来,此情此景,颇有大隐隐于市的畅快。

来吧,等你。

风居住的街道

文/黄笠樵

叮咚咚柔软蠕动的琴声,是否便是我梦中的,那些美丽的化身,然后在我悠悠醒来的时刻,用不经意的方式,重新闯入我的心神?

忘记了是在怎样的一个梦中,我独自坐在高高的云端,看无数形色张皇的大雁在脚边来去。不知何时生出的白发,在风中翻飞,又将我如茧织缚。原来,是想要告诉我,难免会在不期的结局中,仓促跌落吗?那么,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即使带了几分模糊与迷惘。

不知道曾有多少个熏风徐动的午后,在一点点敲动着的风铃上,那清脆的幽歌,没有尽头一般,轻轻回响在我湿润的眼眶。其实,自己是多想沉醉在夜静更阑的梦里,再不要醒来,只飘浮在湛蓝天空之上,任尖厉的风声将我包围,将我淹没。

突然间想起自己曾路过一家小琴行,看见一位女孩在门口独自演奏的身影。她长长的栗色卷发慵懒地在肩头铺开,素净温雅的脸庞在阳光中明灭可见。只有专注虔诚的目光在五线谱上流转,只有洁白晶莹的纤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不停跳动。

仿佛世间的一切,沉睡如婴孩,在一瞬里变得安静下来,只剩女孩指尖兀自起伏的悲欢。那是一棵缀满星辰,沙沙作响的花树,在阳光下尽情伸展着自己的思绪,又在地面筛出斑斑点点的光影,焕然迷离。

就如同那女孩纯白长裙的飘飞舞动,就如同一朵花前世今生的枯荣。生命的窗口,彼时此刻,才融成了掌心上流动的琴音与温情。让人在独自无眠的夜晚默默体味着什么,却又无法言说。

我醒着,沐着夜晚淡淡的烟波,它的脆弱,它的影影绰绰,在不断飘坠的琴声中涤荡着光亮,模糊了惆怅。坐起身来,琴声依旧流淌不休。这一切真实而无力的知觉。这一切浸渍在琴声里的回想,那样轻,那样不可捉摸。

我摸索着走到窗边,抬头望去,天空是幽静的蓝。

在这深夜,我站在寒风中,奏响了唇边呜咽的横笛,只为那满是寂寞,满是深情的琴声,草草伴奏一回。

冬天,赶早的人

文/莫景春

冬天来了,天亮得晚。六七点钟,天色依旧灰暗暗的,路灯黄黄地点着。街道冷冷清清,少见些人影,只有匆匆忙忙的车子呼啸而过,让人感觉特别地早。

一个人孤零零地走,风不时从耳边刮过,像是谁把耳朵狠狠地扭了一把,生疼。慢慢地挪动脚步。渐渐地,前面隐隐约约晃动些人影,左蹦右跳,打打闹闹。走近了,哦,原来是上早学的学生,背上是沉沉的书包,厚厚的衣服包得严严实实的,不停地搓着手,口里的气不断地呵出,白白的气,一股一股地呼出,像是吸烟的人。

臃肿的衣服并没有压住小孩子活泼的心。他们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几只调皮的脚不停地在街道的地砖上蹦蹦跳跳,像是做跳飞机的游戏;还有的,哗啦啦地互相追赶。早上人少,车也不多,正是玩游戏的好时光,打着闹着,冬天这点寒冷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他们心里想着学校,想着学习,这点苦算什么!就是一种锻炼。

沙沙,沙沙,前面不时传来一阵清晰的声音,两个身着橙红色的人在低着头,用力地清扫着地面。原先凌乱不堪的地面扫出一道道清晰的痕迹,昨夜的果皮不见了,废纸箱不见了,街道变得整洁,走在上面,心里感到非常惬意。

清扫的人没有时间抬头看看路过的人,只是一味低着头弯着腰,仔细地察看地面,不放过一张细小的纸片。朦胧的夜色将他们的背影染得更加迷蒙,显得更加高大。城市还在沉睡之中,他们要赶在城市醒来之前,给城市一个干净的面容。他们是城市的洗脸人,是城市起得最早的人。

汗水在他们的额头不断地渗出,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们只是默默地拿着扫把,把东一堆西一堆的垃圾扫到一块,又铲到垃圾车里。这里干净了,又急匆匆往别的地方去。一堆又一堆的垃圾慢慢消失,洁净的街道在渐渐发白的曙光中迎来城市的清醒。

咚咚,咚咚,一阵阵的跑步声渐渐传来。晨练的人们不敢睡懒觉,趁着清早人少车少,可以尽情地跑跑跳跳一番。洁净的街道是最好的跑道,少有车来车往,少有滴答滴答的喇叭声,也没有吵吵闹闹的人群,迈开步子,潇洒地跑着。北风呼呼地吹,感觉如秋风般凉爽,因为跑步的身子热血沸腾,暖呼呼的,这点迎面吹来的冷风恰好能降降温,清醒清醒头脑。

穿着身上的运动服火红一般,燃烧了路过的人的激情,大伙不由自主地跟着跑起来。拼排一起,边跑边说,脚步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快。锻炼锻炼,舒服就行,在于心情,在于运动,在于放松。没有强制的标准,快乐就行!

早起的人们赶着上学,赶着上班,赶着锻炼。个个意气风发,精神抖擞,都是有所收获的人,没有谁有冬天那种灰暗的神色。

我要去乡村

文/彩虹天

天空沉默了,阴冷着脸。风,亦是阴冷的,不大,但是刺骨。几近光秃的树干,几片枯黄的叶子摇摇欲坠,要不了多久,它们便会像同伴一样,从那坚硬的枝干上掉落下来,隐进泥土,或者被清洁工清除。

街心广场,一如从前,晃动着无数颗黑乎乎的脑袋。我不认识任何一个脑袋的主人,尽管他们是如此的繁多。每天在这里,脑袋的主人与我擦肩而过,我仍然觉得他们很陌生,连同那些呼吸。

狭窄的街道在呼吸,它喘着气,像耄耋的老人,咳出内脏的血丝。无数只脚和车辆造就了街道急喘的呼吸,显得拥挤而沸腾。行人在车辆间穿梭,街道在那些挤压和杂乱的下面咳嗽、淌血。没有人知道街道吸进了多少艰难的氧气,没有人知道它呼出了多少有毒的废气。街道的呼吸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陌生的。陌生的擦肩而过,不会驻足观望,因此不会留下任何的遗憾与落寞。

吉斯利面包店的门口,一位体态臃肿的妇女提着一个袋子出来,我看到她的脸,还有冷漠的双眼,皱起的眉头。她在我的眼睛里移动。然后,她转过那条小巷子,便消失了。矮小的男士从我身边走过时,穿着人造毛领的棉袄,胸前沾满了污渍,裤腿又皱又大,紧贴着他细而短的双腿,显得猥琐胆怯。我不喜欢这些人,连同他们的呼吸,他们都是陌生的。

还有这城市的街道,它肮脏得使人作呕。尽管街道旁有垃圾桶,但是却极少有人往垃圾桶里扔废品。塑料袋和手纸随风乱舞。行人每走两步便会从嘴里吐出碧绿的痰,或是突然间用手去擤鼻涕。一个小伙子蹲下身体,在路旁不停地呕吐,那些肮脏的液体向街道流去,酒精、烟草、烂菜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将这整条街道污染。

街道容不下我,城市容不下我。这里不属于我。

我知道我属于哪里。我所熟悉的呼吸,是乡村的空旷,是大山的苍溪,是田埂的小路,是农人的锄具。那里,有清丽丽的风,有芳香香的泥土味,有憨乎乎的小伙,有俊俏俏的姑娘。黄昏的时候,我看到那憨憨的小伙和俊俏的姑娘,手腕手坐在田埂上,小伙穿着纯棉的衬衫,姑娘穿着长裙。他们呼进了那些清丽的风,呼出了芳香的泥土味。那是小伙和村姑的爱恋,在夕阳沉落的时候,我听到他们的耳语,单纯而清洁,含蓄而美丽。不像城市,随处可见那些污秽的图片,听到污秽的歌曲。还有那些坦胸露背的暴露狂,将嘴唇涂抹得血红,将眼睛画成深蓝色,一个个像阴间的女魔头。她们的身边,大腹便便的魔王无比神气地指东划西,吐出肮脏污秽的言辞。我看到那些魔鬼们在城市里无比逍遥自在,突然间,便觉得城市不像是城市,倒像是妖魔鬼怪出没的“魔界”了。

尽管我出生在这个妖魔鬼怪经常出没的“魔界”,成长在 “魔界”,呼吸在“魔界”,尽管我没有去过清丽芳香的乡村,感受那些熟悉可爱的气息,那些令人沉醉与想往的人间气息,我时常在夜晚的梦中去过那里,给我醒来后的白昼增添了无限的回忆。然而,回忆仅仅是回忆,尽管那些回忆是甜美和惬意的,可是它终究是回忆,还是来自梦中的,并非被我所经历。

我需要一个真实的乡村,需要一个有着现实意义的乡村,我需要那些经历,需要去呼吸我所熟悉的呼吸。那么,就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冷漠、肮脏、陌生的,妖魔鬼怪经常出没的“魔界”,去世外的乡村吧。

本真的岁月

文/子隽

岁月流逝,当所有的事物都已远去,唯有空气中飘荡的气味弥漫甚至凝结,让往事历历在目。

岁月的味道,多半沉浸在过往里。比如,苦涩的童年,置身于瘦瘪的村落,孤寂的山野,干枯的溪流,相伴于那头懒散的黄牛,沿着少有人行走的山径,沐浴着崭新的晚霞,慢慢地前行。在犁铧过后的地头稍稍驻足,风儿吹过,一股股泥土的清香使我忘记了回家的时分。牛儿驻足径边,贪婪的吃着嫩叶,瞬间,夜色朦胧,庄子的灯火渐次亮起,不远处传来了母亲的呼唤。

那时,造就了一代素食主义者。一碗没有几粒米的稀饭,几块红薯,一盘近乎水煮的炒豆角,外加一盘茄泥,就算是丰盛的晚餐了。丢下饭碗,匆匆的聚集在巷子深处的石阶上,听腰脊佝偻成九十度的王叔讲些陈年旧事,抑或鬼故事。夜深了,他放大嗓门,送我们回家。

那些岁月尽管堆积了苦涩,可谁都没有刻意,这苦涩,或许在一个黎明,已蜕变为一种温馨,一种不舍,久久不能释怀。因为,日子没有修饰,全然在本真里延展。回回首,还有什么比原生态的日子更为无所顾忌,更为散淡和祥和呢。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生命无论何以坚强,都不能漠视大自然的恩赐。季节的深处,已经有些薄凉,与堂哥为伴,置身于重叠的梯田,刨回一代代细辛,在屋里焙干,卖到药店可换些铅笔,纸张。那年中秋节,用卖药材的钱买了第一双蓝色网球鞋,还为母亲买了一条紫色的头巾。时光过去许久,每每想起那一段场景,总会扬眉吐气,温馨依然。

那一年三月,告别了日夜坚守的边防,回到了故土。寄居于邢台这座古城,细数沧桑,已越3500多年的历史。这座沧桑的小城很是包容,有着与北国钢都之称的包头十分相似,亲和,让人少了些许陌生与惊恐。这座小城的春日已经远去,一段新的旅程也就在这一季启程。

租住的那一间小屋,虽然狭窄低矮,却异常的温馨。有月光的夜,我会坐在床上发呆,望望夜空,再望望岁月。一个黄昏,偶然翻出16岁时被县广播站播发过的稿子,稿纸有些黄朽,稚嫩的字迹依然清晰。岁月曾经的味道,多少年过去后的今日,也会再现,让你在岁月里徘徊,甚至急促地走上一段路,去重温曾经的足迹。

岁月总是依存于某一个区域,然后发酵,留下它的沉香。在街道办事处工作已是很久前的事情了,可东、西马路,新、老市场,羊市街,羊市道。花市街,马市街,牛市街里的一砖一石,抑或一个历尽沧桑的大院,依稀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黎明,我不止一次默然于老街的一个端点,穿越曾经的沧桑,寻觅曾经的渊源,为何这些街道有这样的名字,名字的背后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文化?

后来步入文字领域,那些岁月里堆积的沧桑,那些岁月里沉淀的往事,深感弥足珍贵。仅有怀恋是不够的,挖掘,传承渊源的文化,已成为一种担当,一种责任。

无论曾经瘦瘪的故土,狭长的小巷,还是这座古城苍老的街道,以及这些苍老街道里曾经的繁华,历经风霜雪雨的淘洗,都已成为岁月里一幅旖旎的水墨,那样的本真,让人驻足回眸。

岁月的溪流不动声色的远去。当你再一次步入那些瘦瘪的村落,近乎人去屋空,墙壁残断,院落有些荒芜,主人已乔迁新居,与现代生态结缘。这座古城里那些苍老的街道,已不再是单独的社会组织,整合为新型的社区。有的街道已被拆迁的浪潮淹没,取而代之的是摩天大楼,一户户人家就这样乔迁于这空中楼阁。生态的改变,谁来保护这些城市的遗产,谁来传承先人创造的灿烂文化。在平淡若水的岁月里,一次次庄重的拷问,震撼着心田。

今雨如注,冲刷着尘封已久的世界,而丝毫不能稀释岁月的味道。日子极像风干的花瓣,那些点点滴滴浓缩的往事,不时溢出一缕温馨,一抹清香。

白河

文/云岗

我觉得白河城是栽到山上的,就像树栽在山上一样。

第一次听说白河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全国有一个会在那里召开。和我相临的县叫白水县,白河,白水,白里都有水,就一下子记下了。却想象不来是咋样个地方。开会的同事回来说,河倒是有,但主要是山。县城就修在山上,自行车都骑不成。

也不知过了多少年,我突然想去白河了,便乘兴驾车出行。离开高速路已是晚上,天黑得严实,跟着导航走着走着就上了山。山上灯光闪烁,道路逼仄,便是白河城了。只是一直往上绕,街道也是一道道坡,很是稀奇,一时明白了自行车失宠原因所在。终于在一条稍平坦的街上,找了一家小宾馆住下,便去街上找饭吃。两边的小馆子门倒没有全关,却没有我想吃的,只得沿街前行。街上行人稀少,环境甚为寂静,心中便有了一种身在异乡的萧然感。后来,进了一家烤肉馆,一尝,没想到山清水秀的陕南竟有如此美味!离开白河后,回想起来,不知怎么着,总觉得白河就像一座寺庙,静谧、空灵、神秘,越发觉得像海市蜃楼了。

前段日子,枭武兄弟邀我去白河采风。我一愣,尔后欣然前往。

乘坐的汽车抄近路从郧西出了高速,不想国道正修路,道面破烂、坎坷、拥挤,我的心不自觉蹙了起来。好在旁边明净的汉江水迭迭而来,心想这里面定有白石河水,一时印象中海市蜃楼般的白河便熨帖了难安分的心。跳跳蹦蹦中,车子拐进了陕西,沿汉江绕了一段,一座城出现了。城窝在山坳里,形如簸箕。小自然小,建筑却是新的,且多为高层,巍巍乎似与四围大山争高低。有人说,白河到了。我有点惘然。白河不是在山上吗,什么时候下到了沟里?移民搬迁了?如此,还是白河吗?忙问接待的人,回答说这是开发区,老城还在山上。揪紧的心释然若许。

饭后,急忙忙去看白河城。出酒店门,沿河堤走一段,左拐,便开始爬山。路已加宽改造,不陡也不缓,有汽车呼呼驶过,更多的是摩托。行人也不少,男人上山背着手,下山抡着手;女人上山下山均挺胸、抬头,正视,腰肢扭动如舞蹈,胳膊摇摆似生花,无怪乎一个个满胸、细腰、长腿,精气神仿佛阅兵场上的女兵。路左边是山,右边是沟。沟里流淌的是江,江两边矗立着白墙灰瓦的楼房。楼房倚立的山腰缠绵着洁白的云雾,丝丝缕缕,犹如仙境。正陶醉,忽见秋天多彩的山上果真掩映着小户人家,这里一家,那里一户,影影绰绰,若隐若现,仿佛月光明媚时的星子,一时便想着周围的一切如何融会贯通,如何相安无事……

上到半山坡,城闪了出来,左边上坡,右边下坡,坡上坡下都是街。坡两边店铺林立,楼房栉比鳞次,一些是老建筑,大多是新修的。老的端重凝练,新的巍峨冲天。虽没有古典现代之分,却有历史现实之较。街窄如大城市两条公交道,天便成了一线天。似乎地长了,天降了,天地之间突然缩成了一楼高。楼和楼之间就楼梯宽,却是城市道路,且有好名。走近一看,往下是下山的台阶,往上是上山的台阶,又左伸右展,枝枝杈杈毛血管似的把城市连在了一起。下了坡,一拐,街道平了,却不超百米。然后又一拐,上坡。再一拐,又一条街道。三拐两拐,人便迷糊起来,只觉坡多,弯多,街多,怎么也走不完,怎么也看不完,一时不觉感叹白河城的鬼斧神工了。

该下山了,却不原路返回,而沿北山岭青石铺就的台阶下。台阶两旁建筑古朴,气象森然。这便是远近闻名的桥儿沟古街了。这里两山夹一溪,溪上有桥,故名桥儿沟。溪水在山沟欢快地跳着,吟着,街道便跟着溪水一路蜿蜒,似乎他们正在合作一个“曲径通幽”的好戏。终于,台阶尽了,却既没有曲径之幽处,更没有花木深处之禅房。眼前显现的分明是一条宽阔的江水,便是白石子河了!

一时痴痴迷迷,仿佛惊醒了幽梦,仿佛淡出了海市蜃楼。心想这白河可是奇了,怎么就修在了山上。山上的建筑、街道美则美矣,可要费多少事呢。便有人说,白河地少,民谣曰“山高石头多,出门就爬坡。土无三寸厚,地无百亩平。”好在世上没有穷死的,只有懒死的,白河人有的是苦,不但把城建在山上,还硬是从石头堆里修出了二十三万亩梯田,生生把一个“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方”改造成了世外桃源。

我肃然起敬,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又看了一眼面前这人造海市蜃楼。

五四街

文/李存瑞

五四街,邢台市一条小小的街道,窄而短,建在学校居民区,被中华大街分为南北两段。北段是五四菜市场所在地,五四菜市场因其规模大、品种全、价格便宜而在市民中享有广泛的赞誉。蔬菜水果、生鲜禽肉、日用百货,人们一天一时也离不开它。好多市民从附近搬离,却要跑多远的路来这里买菜,一是享受这里齐全的商品,二是对原来便利生活的怀念。午后,带着家人,拎着菜篮,悠闲地走在市场上,总能买到满意的菜食。最主要的,还是那种直截了当自由选购的便利和携妻带小其乐融融的感觉。五四市场办成了这样,我要由衷地说:赞一个!

而今天要说的,却是五四街南段,那个幽静温馨而诗意的路段。

五四街南段长仅数百米,两侧种植高大的笨槐,茂密的枝叶遮挡住炽烈的阳光和远处的噪声,踏入街道,一下子便像进入幽静的园林中一样,心便会立刻放松舒适起来。路东整个被邢台一中占据,透过高高的围栏,可以看到校区内学生们在室外活动的身影;路西是仿古型的文体门市,一间一店,店主不求其大,但求其精,精明的店主使尽各种招数吸引着顾客。

街道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其中又以初、高中学生居多。搭着肩的闺蜜,并着排的男女同学,他们在仿古门店前徜徉,进入到礼品店挑上几件小礼品,又到甜品店去要上个冰淇淋,然后再去买上些笔本文具,即使无事可干,也还要把不长的街道走上一遍,生怕辜负了这美妙的时光。小店的名字充满新奇,“绿泡泡”、“爬宠帝国”、“道谢”、“猫小懒”,无不充斥着年轻时尚气息,迎合着少男少女的欢心。用现实流行的话说,那就一个字:潮。放假了,开学了,毕业了,生日了,同学们真真地离不开这些小店了。

晚上,小店大多歇业了,仅有零星的几家还亮着灯,街道更加幽静。此时遛弯儿的出来了。晚饭吃罢,穿上休闲的装束,拉上几十年相濡以沫的夫或妻,慢慢悠悠地在街边走,有的张家长李家短地说着闲话,有的却是默契地一直走,不管是说还是不说,都觉得是闲适自在,都是一种平和的心态。偶尔,会有少许的学生出来缓解一下紧张的学习情绪,他们找着个买文具的理由,便两个人一同出来,每人吃上个炸串,喝杯酸奶,有的男女同学在树影下说上几句悄悄话,就匆匆上课去了。

不过,小街也不是一直的风平浪静以至于会感到沉闷,小街也有活力迸发的时刻,那却要透过铁的栏杆。每到下午或是周末的午后,一中栏杆内的篮球场上就会洋溢着学生们的青春活力。你在街上走着,不由自主地就会为“嘭嘭嘭”的球声吸引,跑、跳、拦、躲、跨步上栏等一系列动作上演着,你也不由地为之喝彩或惋惜。那可都是一群青春的少男少女啊!他们喊着叫着,夸张的动作,爽朗的笑声,肆无忌惮,任意而为。有时学生们打起比赛,男生成了战场上的英雄,女生在旁边加油喝彩,操场上欢呼声此起彼伏,比之NBA的比赛也不差几分。每次走到这里,我都会驻足观看,每次都会看得热血沸腾,跃跃欲试,真的想跟他们拼抢一番,只可惜比他们年长了二十几年。

家长们把孩子送进学校,过好几个星期才能见上一面,有的想念孩子了咋办?他们便会来到这里,透过铁栏杆,巴望能见到自己亲爱的宝贝。有的为了让孩子吃上一顿亲手做的饭菜,晚饭时刻,家长从家里带饭盒过来,栏杆内外,学生吃,家长看。家长还嘱咐着:慢慢吃,别吃撑了啊。孩子们就“嗯嗯”地边吃边点头。

暑假寒假里,学生们不见了。偶尔见上两个,却是倚车相对,彼此诉说着,有的还会呜呜大哭。年轻人,你伤心了吗?

我好心疼,但我只装做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街最北面角上的日军碉堡记录着这里的沧桑历史,转眼间70余年过去,当时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现在最小的也要八十几岁了吧?而这些正在学习的高中生们,马上要迎来高考,之后,他们又将去往哪个城市?哪所大学?

五四街啊,记住这些从你身边走过的人们吧!

晨练片段

文/任萧烨

冬天的凌晨六点钟,天色还很黑。出得楼门,小区院子里的灯便亮了起来。一阵冷风袭来,让刚出屋子的人不免打几个冷颤。于是,便小跑起来,就像刚刚发动起来的机器般磨合着,在昏黄的灯光下拖着长长的影子。几个上学赶时间的孩子,飞快的从身边冲过,一溜烟钻进停靠在路边的公交车。那些匍匐着身子骑着自行车的孩子,远远望去,像一个个蚂蚁,你追我赶的向西边的学校方向蜂拥而去。

街边的红绿灯,兀自孤立着,漠然注视着冷冷清清的街道,它从不去管人行道旁是否停靠了车辆,依旧我行我素、分分秒秒的变换着颜色。

穿着桔红色外套的清洁工人们,早已清扫了大半个街道,飘零的落叶,还有那上下翻飞的塑料袋,以及杂七杂八的垃圾都被收拢起来,装进了垃圾车,留下一个灯光下看似一尘不染的街道等待天亮后的路人踩踏。

在体育广场宽敞平整的橡胶跑道上,每天,总有一只戴着铃铛的小狗以及它的主人比我先到。除过这个小狗,还有天边的星星眨巴着眼睛跟着我一起跑。河对岸,是新修建的高层住宅楼,一溜灯光从底层一直亮到顶层,远远望去,就像挂了一串灯笼。楼旁塔吊上的高瓦数灯泡,把附近山上的树木照得白哗哗的,极像铺了一层雾,又像平地上升起了一股浓烟。

我用随身听播放一段《好书大家读》的朗诵,今天早上说的是美国作家贝蒂?史密斯写的《布鲁克林有棵树》,书中大概的内容是来自穷苦德国移民家庭的史密斯,借弗兰西表现了20世纪初纽约贫民热爱生活、永不言弃的顽强精神。作者史密斯的一生,也是“知识改变命运”的最佳例证,从小在贫困中长大,最终靠自学上了大学,成为作家。而那些在大街上捡垃圾、拾铜皮的辛酸往事,到了成年,却成为其生命的财富。就这样一边欣赏文学作品,一边一圈圈地奔跑着,听着这样的励志故事,感觉跑起来也格外有劲。慢慢的,跑步的队伍越来越大,你追我赶,气象颇为壮观。从刚开始的瑟瑟发抖,到后来的汗流浃背,运动把寒冷驱赶的无影无踪。

此时,大部分人还睡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或沉浸在美丽的梦乡里不肯起来。因为他们认为自己还年轻,锻炼身体可能是以后的事。嘿嘿,说到这个话题我自己也觉得惭愧,若不是颈椎感到隐隐的疼痛,加之消化不良引起的胃痛胃涨,恐怕自己现在也窝在床上。

渐渐地,天蒙蒙亮了,于是,打太极拳的,跳广场舞的,打篮球乒乓球的,占满了整个运动场。

每天运动完走过那条熟悉的巷子,总会看到一家外地人开的早餐店里,早已烙出了一大叠厚厚的、热气腾腾的葱花饼、鸡蛋饼,摆了满满的一盘,而他们旁边的那些店铺们,依然严严实实的关着铁阐门。

锻练自有锻练的乐趣与收获。经过一段时间的坚持,锻练已成为我的一种生活习惯,感到萌芽在我身体上的疾病一点点消失了,又恢复了年轻时的生机与活力。假若因为某事影响,某天早上如果不跑步,或者晚饭后不打篮球,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桂庙入秋夜

文/Flueg

这个城市没有一叶知秋的季节分割;冷暖的变化也没有那固定的日期。?

只是10月里突然的一场冷空气,窗外便下起淅沥小雨。昨日里还满大街是短袖短裤的清凉着装?,今天已经难以寻觅昔日那些白花花的肉腿。

少了夏日的炎热,晚上的街道似乎更热闹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那三五成群的好友同袍,走着、坐着、玩笑着。有那出双入对的情侣,依偎着、拥抱着、冷战着。也少不了那些独来独往的“平行宇宙”,穿梭着、徘徊着、张望着。他们那通往心灵的窗口都在逐渐地同化着、黯淡着,与这条世俗繁扰的街道竟是那样的和谐。仿佛是一滴淡水掉入大海,从此再也没有自我,再也分不清你我。

雨势似乎大了起来。昏黄的街灯照射着这美图般的景象。这景象,少不了一把把撑起着的雨伞;偶尔几个冒着雨匆匆而跑的赶路人;轿车哗哗哗地挥动着雨刷但依然看不清不远的前方。若定格了这画面,谁能来承受美得窒息想象。

大雨忽然就不见了踪影,就像它忽然?就从昏暗的天色里掉下来。天空显得更低沉了。就算没有云,你也不要妄想能在这看到那明亮的一抹银河。于是不知怎样就消失了的人群不知怎么就突然冒出来。清吧的音乐夹杂着人声嘈杂,像那靡靡之音深入骨髓。和平盛世,哪里会来商女颂唱那警醒世人居安思危的亡国之音。多的是让人磨棱擦角、圆滑入世的成功学心灵鸡汤。

这小小的城中村虽然没有金矿,依然有人在这里奋斗、匆忙、追求梦想;有人在这里中吃喝、暧昧、吊儿郎当;也有人在这里彷徨、迷茫、迷失了方向。

夜深了,希望这里嘈杂的人声可以早一点静去!

我的世界下雪了

文/梅恃雪

沿着被夏天的雨水打湿的街道向前走,可以看到街道上一排排纵横交错的白杨树和法国梧桐。春夏时节,那些“禁卫军们”的青绿的盾牌一样的叶子还是醒目可见的。当然,这绿也不是纯粹的绿,其中仍夹杂着点点的白色,那是白桦树荡漾在树叶中的几点笑窝。路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公园。从公园的门口到第一条石板道的尽头,是几座疏疏落落、不大整齐的被剪成球状的草墩。草墩之间没有什么刻意的间距,就像一直生长在那里。初春的时候,残雪消融,矮株的柳树红了枝条,高个的银杏绿了扇子,那些草墩就像是永远不会动的怪物,静候着这里最初的游人。

当然,我是从一个漫步者的角度描述我所在的城市居室窗外的风景的。如果我坐在阳台的落地窗前观赏假山、白杨和街道,那就是另一番情境了。通常情况下,街道看上去只是灰蒙蒙的一块人行道,但是到了下雨的季节,而月亮又比较亮的情况下,街道就被映照得能看得出勾勒行人和私家车的黑色背影的雪白轮廓,就像一道颜色分明的沙画。白杨和假山呢,你会发现它们因自然时间的不同而发生了不同,山显得真实,平日看到的山的张扬的轮廓愈发虚拟,它的“假模假势”也就一览无余;那些高大的白杨,你们根本看不清它们身上那些纵横的枝干和鲜嫩的绿色,则很有点武士的味道了。

在书房写作累了,我就会去阳台的落地窗边坐坐,只需抬眼一望,街道上的一切便映入眼帘了。人家都说青山悦目,俗了,沉积了冬雪的白山也是悦目的。当然,从窗口不只能看到白山,还可以仰着脖子看天上的白云。它们也是白的。云一直飞,我认为它们代表着时间的变化和空间的挪移。

我还记得2016年正月初二的那一天,我应邀到舅妈家去吃饭,我没有乘坐公交车,而是上了街道,绕着鳞次栉比的居民楼和建筑物步行而去。那天下着雪,落雪的天气通常是比较温暖的,好像雪花用它柔弱的身体抵挡了寒流。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我自己,手缩在口袋里,踏着雪走着。假山在雪中看上去模模糊糊的,而道路两旁的白杨树的青绿的叶子,也已隐遁了踪迹,被厚厚的冰雪覆盖了。天与地显得是如此的苍茫,又如此的亲切。走着走着,我忽然落下了眼泪,我知道这是不吉祥的一种做法,可还是落了,这种无与伦比的美好竟滋生了我的伤感情绪。五个月之后,我的中学时代别我而去。我突然明白,那天我为何会流泪,因为脚下的街道和周围的树木都在暗示我,那美好的情感将别你而去,有一天,你会永别这苍凉的街道和古老的白杨。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有关大雪的梦。我又一次独自来到一个白雪纷飞的地方,鳞次栉比的建筑物,街道上一个人也看不见。有的只是雪花。它们打在我的脸上,冰凉,但也有似曾相识的亲切。我知道,那一天要到了。

我的世界,开始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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