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的文章

2022年12月15日经典文章

车厢的文章(精选13篇)

绿皮火车

文/徐麟

早些年,绿皮火车是国民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我每年都要坐好几回,当“呜”的一声汽笛鸣响后,绿色的长龙便缓缓地移动了,我的心也随着长龙飞向了诗和远方。

绿皮火车分慢车、快车、特别快车等几种,再早些,还有棚车。棚车就是用货运车厢装载旅客的列车,它长得黑漆漆的,像个大铁盒子,因为只有五六个小小的透气口,人们也把它叫成闷罐车,我们当兵离开上海的时候就是坐的这种火车。

绿皮火车还分成硬座、软座、硬卧、软卧。软卧只有某个级别以上的官员才能够享受,我的档次算是可以混进硬卧车厢的那种。硬卧车厢有六个铺位,相向三层,卧具很简单,就一条暗红色化纤毛毯、两块白色床单和一个枕头。

绿皮火车超员是常有的事,特别是春节前后,一票难求,车更难上。车厢里的过道、门廊和车厢衔接处,甚至厕所里都是人贴人的挤在一起,上下车甚至要从车窗爬进爬出。进到车厢后,有块巴掌大的地方能站着,就算很幸运了;能在洗漱过道坐着或蹲着,那简直就是一种幸福了。

坐绿皮火车最开心的是在站台上扫“吃货”。差不多所有的站台,都有卖当地的土特产品——吃货为主。我坐得最多的是京沪线、胶济线,这些线路上有德州扒鸡、符离集烧鸡、无锡肉骨、苏州豆干,还有烟台苹果、莱阳梨、山东大枣、酱牛肉、卤猪瓜、煮花生、葵瓜子……

列车缓缓停稳后,站台上一溜的手推货车,吱吱啦啦地向车窗涌来,叫卖声此起彼伏。当列车再次开动后,小桌上摆满了各种名特优。那些出差的老手们,还会拿出小酒瓶,吱溜吱溜地喝上几口。

每个大站,还有一排水喉,这主要是给旅客洗漱用的。清晨,列车到站后,睡眼腥松的旅行者,急急忙忙冲上

站台,熙熙攘攘地挤在水喉前,刷牙、

洗脸、涮手巾……赶得及的,还顺手把

早点买了。

坐绿皮火车,硬座一边是三人座,一边是两人座,对面亦然;卧铺是六个人的铺位,虽然彼此不相识,但大家会友好地聊天,甚至互相分点吃的小玩意。有时遇到美女,感到时间过得特别快,还嫌路途太近。部队有位战友,就是在火车上艳遇的,彼此聊得投机,分手时留了联系地址,发展到热恋,最后终成眷属。

坐在绿皮火车上,一路景色看过去,倒也解闷解乏。不管是刻意的品,还是不经意的瞥,冬雪春花、秋树夏河、日出晚霞、农舍麦浪、山野河谷、大漠草原……都有看点,都有美感。当然,也会有一些郁悒。那年,第一次去青岛,列车在四方站开出后不久,我见到了海,人生第一次见到了蓝色的大海!那心情,直到现在也找不到哪个贴切的词儿来描绘!在大西北某军事基地的窄轨绿皮火车上,窗外是茫茫无垠的大沙漠,寸草不生,一望无际。这次,倒是找到了一个形容词,叫“震撼”。每次回上海,列车只要进到交通路,我同样也会激动一把,因为五六分钟后,它就要停靠上海老北站——到家了!

这些年,高铁、动车我都坐过,的确是舒适快捷。那些新建、改建的车站也高大整洁,气势恢宏,可我还是感觉缺了点什么,倒底缺了什么,当时没想起来。就在写这篇短文的时候,我蓦然发现,原来缺的是绿皮车厢里的汗臭味儿,彼此互不设防的海阔天空,餐车里那盘西红柿炒鸡蛋,老式站台上的叫卖声,还有“呜”的一声那令人激动的汽笛声……

时光列车

文/许永礼

我跟老婆一直分开过年,因为岳母早年病故,老婆不能扔下她爸一个人。原本可以接老丈人到我家来过年的,可两位老人在铁路线上共过事,结下过一些梁子。

今年,二老又掐上了。我爸说,今年你得把梅子给我带回来,哪有媳妇老不回家过年的。我岳父之前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可不能送完礼就闪人。一时间我成了“肉夹馍”,老婆却很淡定地安慰我:“没事,我有办法。”

我和老婆都在外地工作,基本上一年才回一趟家。眼下,我俩正乘火车往家奔,岂料,下了火车老婆没跟我回家,也没回娘家,她手机关机,玩起了失踪。我老爸不依了:“叫你把梅子给我带回来,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没等我言语,老丈人的电话就过来了:“我说大礼,你是不是把梅子弄你们家去了?不是说好你俩来我这过年的吗?”我支吾道:“爸,梅子没回来,可能买东西去了,您再等等……”

翌日晌午,岳父急匆匆跑来我家,他说梅子一宿没回,只给他发了条微信:“爸,我在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我爸嘟哝道:“这孩子会不会被人绑架了?”“我说,大过年能不能说点吉利的!大礼啊,这老地方是什么地方啊?”

“爸妈,我知道梅子去哪了,我们一块去找她吧。”

我把他们领到一个废弃的厂区,那里散落着铁轨、车厢和火车头。残雪披挂在陈旧的铁器上,有一种穿透岁月的厚重和苍凉。

“这可不就是老地方吗!”岳父感慨地抚摩着车皮。

“是啊,这里是我们的青春啊!”老爸附和道。

岳父原是一名机车焊工,我爸当时是火车修配厂里的工程师。俩人的脾气都够火爆,工作中固执己见,结下一些“恩怨”。此时,不远处一节车厢里透出一点灯火,一片欢声笑语。老婆梅子笑眯眯地走过来,将我们领进这古旧的硬座车厢。

车厢里灯火通明,温暖如春。一车厢的老人正嗑着瓜子,谈笑风生,他们全都是火车修理厂的老同志。我老爸一把握住正在奔忙的一个老人的手:“钱师傅,这……”钱师傅是原来厂里食堂的大厨,他笑呵呵地说:“这主意呢,是你家梅子出的,大家伙借机聚一下不是很好吗?你们都入席吧,我再做个丸子汤就开饭啦。大礼,你和梅子去点鞭炮,咱在火车上过大年喽!”

新年的爆竹在空旷的雪地上炸响,车厢里一拨人推杯换盏,祝福满满。昔日的工程师与焊工把酒言欢。有一位师傅居然还带来了手风琴,父辈们在琴音的伴奏下,忘情地唱起了苏联老歌。我拥着梅子,跟着一起唱起来:多年以前……

窗外雪花纷飞。我看到一代人的青春,在静止的车厢中疾驶。

爱乘公交车

文/鲁叶青

与风风火火的的士不同,公交车总给我一种特别的亲近感。因此,非时间紧迫,我从不打的。

就这样,我常在某个站点,跟着一群素不相识的人,排着队上车。此时的车厢,拥挤中会有一些嘈杂,却无的士车的焦躁与狂野,因此在浩荡的车流中,显得那么淡定与沉稳。此时,我可以找张椅子坐下,也可寻处空地立脚,于嘈杂中,安静下来,或想自己的心事,或观窗外的风景。偶尔,从邻座的交谈中也会得到一些讯息,譬如某商场正在做活动、某鞋店正在打折等等。这对于平素不爱逛街的我来说就是一大利好消息。这不,正想买双皮靴呢!因此,忙完手头事务,我就直奔某店,用最简短的时间买回一双心仪的靴子,真是物时两值!

偶尔也有一些不太和谐的元素掺杂在车厢里,那大半是因为人多,谁踩着谁的脚或谁的包磕着了谁。但凡不小心的一方道几句歉也就复归平静了。还有一些需要帮助的人,他们一上车,总有人起身让座。记得有一次,一位老人正好站在我身边,我欲起身,却被他制止了。他说他每天乘车,都有人让座,这让他很不好意思!可是,让一位老人在晃荡的车厢内手拉吊环,站在一旁,我又如何坐得住?于是,我再三坚持,老人才坐了下来。老人说他来小城已有三十多年,目前自己的一双儿女均已成家并且工作都很顺心。他说他爱这个小城,爱这里的一切!

这种公交车上的遇见,就如微电影,虽短暂,却总是精彩纷呈。我一如既往地爱乘公交车,爱等车时的小小焦急与闲适,爱车厢中的嘈杂与安宁,爱素不相识的人们之间的一点头,爱不经意间的一个遇见与微笑,爱不惊不慌中的拥挤与谦让。而这一切,在目睹过万千风景的公交车眼里,只道是寻常。

动车座位之心事

文/段万义

海口到三亚,三亚至海口,动车上落座很是纠结。

对号入座,本是理所应当之事,然而有时却可另寻“宝座。比如淡季出行,动车大多不会满员,常有一两节车厢空余,此时可在倒数第二车厢觅得好座位。所谓好座位,即车厢内人员少,空气好,整体环境相对优越,大有领导乘坐专列之待遇。此间,可以静静思考问题,或悠闲赏赏风景、读读报刊,或美美睡上一觉,也可以独享此空间,什么都不想不做,任意随车逍遥。

有时挑座拣位,往往是缘于邻座所迫。随着生活水平提高,出行中的现代人大多衣着整齐言语得体,然而还是有个别酒气醺天、异味侵袭,入座后将脚丫悬蹬于前排椅背,并且置动姐反复提醒而不顾、我行我素之人。遇上此等邻座,我只能当即逃离,另找座位。

但有时虽庆幸觅得“宝座”,途中也会遭遇尴尬。列车长见一人或几人专享一车厢,便会职业性警觉,开始检查车票。确认车票无误,有的便默认,有的则质问为何不对号入座,有的则声称得按规定执行,但一番言语之后,但往往都会一笑了之,给予宽容。有一次我就以“我来这儿是尽量为了平衡车厢承重,减少其它车厢磨损”弄得列车长哭笑不得,而获得“以后不能这样”之善意警告。

尽管以后诸多次获得此待遇,但列车长的警语时时在心中萦绕,挥之不去,生怕又被查被问,有失颜面后又得回到原位。所以,得失尽在其中。

每当旺季,不要说有空余车厢,就连一个空位都难找,因故买到站票,上车东张西望,苦寻空位。有时看到一两张空座却又不敢落坐,因为下一站马上有人上来。有时善良的动姐会提醒乘客可以先坐,等座位主人上车后再还座即可。此法可行,可落座后总觉有霸占他人权益之嫌疑,并且老是忐忑,担心下一站是否有人上来,将面临随时走人之尴尬,犹如被人驱逐出境之态,往往还要陪笑脸说一句话“不好意思,我坐了您的位置”。于是,又想另寻座位,心里好像做错事之孩童,要获得体谅和理解。然而,有次因身体感觉比较累而落座四次,也遭遇了四次“被逐”,两小时之煎熬,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此后,我决定干脆将行李箱当座椅,或是拿一张报纸垫着座。但有时碰上节假日,没来得及提前买票,上车后发现人多嘈杂,连车厢连接处或开水间都挤满人。此时也只能呜呼,我将向何处?混混沌沌熬过这长长旅途。

旅途中人,动车上座位之心事你可曾有过?经历之,体验之,感受之,仿如某种人生。

开往春天的火车

文/陈炜

有时候,一件极普通的小事,会给一个人留下深刻的记忆。上世纪70年代中期,我刚上小学,还是一个懵懂少年。一年深秋,我随父亲去百多公里外的豫东老家省亲。先是从黄河北岸乘船过渡到开封,再坐火车、汽车,一路辗转……

记忆中,停在开封火车站的那列绿色的火车很长,长到看不到尽头,车厢的门很高,高到需要父亲把我抱上火车。

热烘烘的车厢里挤满了人,弥漫着汗的酸臭和劣质烟草的辛辣,行李架上,塞满了破旧的包袱和凌乱的麻袋。

父亲买的是开封到民权的短途车票,没有座位。我拉着父亲的衣襟,父亲提着孝敬长辈的食品和礼物,在热气蒸腾的车厢里缓慢行走着,想找到一个座位。

走过一站,车厢过道里已没有站着的人。我跟着父亲刚穿过两节车厢连接的窄门,突然有一丝清凉的风从旁边吹来。真爽啊!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了她——

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脸庞白皙,过耳的剪发,齐齐地垂在嘴角,一身整洁的蓝士林衣裤已洗得泛白,一双方口布鞋显然被无数次洗刷过,黑褪近灰,纤尘不染。她伏在靠窗的小桌板上,静静地读一本厚厚的书。她旁边的位子,是空的!

父亲一定也看见了那个空位,却没有贸然地走过去,而是将一只手搭在旁侧的行李架上,把目光投向车厢的尽头,出神。

车轮滚过铁轨的铿锵声一遍又一遍响起,像是有个顽皮的小孩儿拿着铁锤敲打着车轮从远处跑过来,在你的脚下“哐当”“哐当”狠敲两下,又喧闹着跑走了。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听着单调的“哐当”声,想着那个顽皮的小孩儿,我不时抬头看看父亲,又歪头看看正在读书的她。

从车窗缝隙进来的风,拂动着她额前的黑发,她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按着风急于翻动的书页,嘴角漾着一丝笑意。我相信那书一定很有意思,她已经深深地沉浸其中了。

她不久就发现了站在过道上的我们父子俩。

她扭过头来,微笑着,有些歉意地用手轻拍着身旁的空位,对着父亲说:“同志!坐。”

是标准的普通话,轻柔而热情。声音不高,却突破周遭方言俚语的包围,清晰地送入我们的耳中。

那一刻,我看见了她含笑的双眸,清澈而明净。

父亲点头致谢。他将一只手从头顶的行李架上收回来,又把另一只手里的帆布提包塞进旁侧,然后,让我坐了过去。

我就那样坐在了她的旁边。能闻到她身上清新的香皂味,那是春天的花香!尽管窗外寒凝大地,我却感觉火车正穿行在四月的原野……

几十年时光漫漶,我已经忘记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了,记不得她读的那本书的名字,也记不得我们什么时候下的火车。可我还清晰地记得,在她偶尔翻动书本的时候,我看见了那本书的扉页上有一枚鲜红的圆形印章,上面的字我认识:开封师范学院图书馆。

我不知道她当时是开封师范学院的青年教师还是在读学生,反正我一下子就觉得,读书的女性,真美!

许多年后,当我也成为一名大学生,一次次踏上西去的列车奔往远方读书的时候,遥远的记忆就会苏醒,我会下意识地寻觅,那个伏在小桌板上读书的身影;每次我来到古都开封,走过河南大学图书馆的时候,我就会想,这里曾经是开封师范学院图书馆。便又记起小时候随父亲回故乡探亲,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正在读书的美丽身影。

如果她还健在,我想告诉她:谢谢您,让一个少年认识了美!

乘复兴号 何远之有

文/于锡强

去年11月,我和老伴在上海儿子家小住,恰逢儿子休年假,又是旅游淡季,他提议说:“我们乘‘复兴号’到北京旅游好吗?”我和老伴都说好,于是,我们从上海虹桥火车站乘坐“复兴号”前往北京南站。

走进车厢,立刻感到“复兴号”比“和谐号”宽敞些,对啊,记得我从报纸上看到:列车高度从3.7米增高到了4.05米,座椅加宽了2厘米,过道加宽到1.02米,并且车厢内实现了WiFi网络全覆盖。入座后儿子和老伴忙着用手机连上无线网络,而我注视着车厢电子显示屏上的时速数字,驶出站台后只见数字不断飙升,最终在人们的赞叹声中,变成了350!“复兴号”时速达到350公里,标志着我国成为世界上高铁商业运营速度最快的国家,我这个经常坐火车的老乘客,怎能不感到兴奋呢?

上世纪80年代,婚后我每年春节都要带着孩子乘火车去上海探望岳父母,那时乘车是一桩相当头疼的事。春运期间候车室拥挤不堪,好不容易检票放行了,裹挟在争先恐后的人群之中,被推推搡搡地挤进车厢,大堆行李和乘客塞满了车厢、过道,扑面而来不仅是浑浊的空气,还有呼朋唤友的大声叫喊、小孩哭叫声,别提多闹心了。记得90年代初我出差去北京,要坐20个小时的火车,又因镇江不是始发站很难买到有座位的票,上车后没有座位只好站着,车厢门口、过道全是人,入夜不少人就在座位下面铺张报纸然后就蜷缩在里面睡觉。我是过了蚌埠才找到座位坐下,下车后感到浑身疲惫。我从纪录片中看到中国乒乓球队访问日本,乘坐的是新干线“子弹列车”时速高达200多公里,它和寿司、樱花一起成为日本的象征,从东京到大阪仅耗时2小时20分。观后我就在想:不知啥时候在中国也能乘上这样快速的火车啊?

改革开放以来,列车的运营速度插上了腾飞的翅膀,十年后经过六次提速,我国旅客列车的最高时速也达到了200—250公里,2000年我又一次出差去北京,时间已大大地缩短,但仍需10多个小时。

斗转星移岳父母先后离世,我儿子在上海工作了,我仍要年复一年频繁地乘车往返在沪宁线上,可喜的是新时期国家加速了高速铁路的建设,多条高铁相继建成,从镇江到上海开通了动车、高铁,时间一下子缩短了近一半,我别提有多高兴了,经常关心高铁提速的消息。2017年9月21日,由我国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中国标准动车组,京沪高铁“复兴号”提升时速为350公里,这个消息对于我们这些退休经常外出旅游、探亲的人来说增加了获得感。

一路遐想,窗外的景物已在不知不觉中切换成京郊连绵不断的高楼、宽阔的道路以及源源不断的车流,耳边也随即响起柔和的广播声:“旅客朋友们,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北京南站马上就要到了……”看了下表,是下午1点28分,全程只用了4小时28分,比过去最快的那几趟车又快了许多。乘车的时间缩短了,旅游的时间增加了,我们出站后乘地铁入住在网上预订好的旅馆,放下行李就直奔天安门广场,感受首都新时代的新风貌。

浪漫的伴侣

文/王洪生

那是1992年7月,刚刚毕业从事宣传工作的我,去沈阳参加《重型汽车报》通讯员会议。当时乘坐的青岛赴沈阳的直快列车,到淄博站已是严重超员。车虽然按时进站停车,但大部分车厢人满为患,乘务人员已不再开门了。到处是熙攘的潮水般的人群,偶有车门开了,旅客便使劲地往上拥,有的车厢不开门,旅客则干脆从车窗往上爬,真可谓千姿百态。

就在这时,我的旅伴出现了,那是一位中年女性,中等身材,一看便知是从农村来的,朴实而利落。共同的境遇使我们自然地结成联盟。她先将我托进车窗,然后递行李,又将她从车窗拖进。那时候车厢内可以说已无立足之地了。此情此景,尚还年轻矜持的我几乎无计可施。她突然命令道:“小老弟,你看着行李,我找个地方去!”语气是那样坚决而肯定。我呆呆地跻身于燥热喧嚷的过道中,无奈地等待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挤过来了,说是找到了地方坐。拉着我急忙挤过几节车厢,在一个座位旁勉强挤站一隅。后来费了很大劲她终于“坐”下了,而我却依旧挤在人群中,倾着身体,扶着靠背,一不小心随时会压在别人身上或是被别人压倒。我心里嘀咕:挤了这么久,你坐下了,我还是无立足之地。便萌生一丝不快。正在此时,她又发话了,“别着急,你坐一会儿,我坐一会儿,”她说:“干脆,咱们来个创新吧,你到我上面来,坐到靠背上,踩着我肩膀,手握着行李架。”我开始还不好意思,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怎么着也不舒服,于是就坐上去了。

我们就这样,一会儿她在上面踩着我的肩膀,一会儿我在上面踩着她的肩膀----也没怎么觉着累,便到了沈阳。旅程中聊知,她是博山一家乡镇企业的推销员,要到吉林白城去推销淄博特产“红瓦”。

一路默契,一路畅快,一路辛苦而轻松,对那位大姐的了解仅止于此:博山人,到白城去推销红瓦,仅此而已。甚至连贵姓也没顾得上问一句,一路的称呼便是“小弟”、“大姐”——如今的交通运输已经十分发达,看来于我本人坐靠背、踩肩膀的经历唯此一次了,仿佛印象中孩童时坐在父亲肩膀上的那种天真幸福的感觉,韵味悠远,久久难忘。那年是市场经济之初,那位干练的大姐可谓市场经济的前锋,现在该是腰缠万贯的“款姐”了吧。那种信任、朴实、大方仍在吗?沈阳一行,编辑记者间的交流,沈阳故宫之旅,还有当时的会议内容、照片已成为封存的记忆,唯独与这位博山红瓦大姐的旅程却深印脑中,时常念想。

在紧张的工作之余,生计余暇之间,将人间真情、美好往事记下,以为美好的回忆和畅想,不亦乐乎?

最美的意外

文/若年华似水

清明假期归来,有些疲惫,本应看看视频什么的就休息了,明天还有课。但心里总有些别样的感受,突然想写一些东西,记录心情,仅此而已。

来的途中一直带着耳机,听着熟悉的歌曲昏昏欲睡。再陌生的人群也已习以为常,不是习惯于奔波了,而是似乎已没有了好奇。时间总是匆匆,以至于我们连感叹时光飞逝都变成了最普通的习惯,话到嘴边又收回,它本来就是如此。走在校园突然变得陌生,仅仅三天的假期本不该如此。可是每走一次,来一次,分明感到它的陌生,大概是因为时间吧,这个年龄有些羞于寄存于学校,是的,好多同伴都已在外奔波生存下来。我们的不确定和缺乏磨练让自己变得有一点点不自信和一如既往的迷茫,这些会衍生出莫名的恐惧感。因此在这里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在这里惶恐挣扎着,又眷恋着这里。旅途和归宿,这里曾今是目的地,我们在这里栖息,玩耍,成长…这里最终也将变为旅途。只是下一站还不确定,我们还眷恋这个港湾。

在16车厢候车,发现路面标志和通告牌上竟是相反的,这个设置真让人头疼,记得有次就因为这个而搞错车厢。这一次果然又搞错,来到旁边的是一号车厢,再跑到16车厢根本来不及,就无语的上了一号车厢,发现一个女孩也搞错了车厢。我们走到8号车厢就走不过去了,车厢是两节,我们只好在八号车厢后等到下一站。和她聊了两句,她在15号车厢,去南京。列车很快就到了苏州,我们下了车,结果她又搞错了方向,我叫了她一下,于是我们赶紧朝后面车厢跑去,最后终于走到各自的车厢。虽然可能以后再无缘见面,但这样的经历确是美丽的意外。互不相识,旅途中却一块经历困难,互相帮助。或许如果留下联系方式,会成为好朋友,但不刻意更美好。所以有时侯遇到麻烦,辗转不一定要去抱怨,也许它也是一场美丽的意外。当然现在所经历者的也许在某一天也会成一场最美的意外。

时光匆匆,我们需要仔细去看,去珍惜;生命非朝夕,我们亦需要俯视之。学会珍惜和释然,对生活充满期待,用一颗有爱的心,去邂逅最美的意外。

遇见,一首关于爱情的歌曲,把它送给生活,送给生活中最好的自己。

我不幸福吗?

文/刘琦琪

如往常一般,拽走一份报纸急匆匆地挤上地铁,满眼的人影,满脸的倦容,就这样左右摇晃一直伴着车厢的节奏走走停停,进进出出。我也于半睁半闭间小憩一会儿,补补回笼觉,等待天府广场的中转。地铁缓缓地驶入站台,再静静停下,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门开启的时刻奋勇前冲。

待舒缓调整好气息,急切地踏进车厢的门槛,快速转动眼球,找到属于自己的落脚空间。时间似乎慢慢归于平静,车厢里的路人又恢复到浑浑噩噩的状态:除了瞌睡小憩的路人就是紧抓手机的低头客,一眼望过车厢,也有几页报纸零星地穿插在人群之中。于是我也加入这阅读的行列,轻轻打开报纸,细细品味有趣愉快的文字。然而一则调查问卷的结论:不满30的单身狗、新婚燕尔更具幸福感,引发了我的感慨。虽然我也是只不满30的单身狗,但我真的幸福吗?我想我的答案并非如调查问卷所言。那我不幸福吗?我想我的答案也并非一个“不”字。身边的朋友、同学陆续结婚生子,爸妈亲友也纷纷进劝,好言恶语煞费苦心:“你年纪不小了也该结婚了;你看看谁谁谁,小孩都两三岁了;你就等着当一辈子的老处女孤独终老吧;你以后就找个二婚给别人当后妈吧……”此类话听太多了,简直是单身狗的紧箍咒,想来头疼,心也焦虑。

有人说:“单身不是错,是病,得治。”我想这句话的本意并无恶意,只是想说:一个人单身生活久了,无非两种生活状态,一种是孤单惯了,性情淡了,生活便少了对爱情的激情,归于平淡,乐于安稳;另一种是生活将弱女子也变成了女汉子,除了真爱,要男友还有啥用。于我而言,内心女汉子又害怕孤单,为了真爱激情澎湃,对待将就之人又冷冷清清。故而心里有个声音说:“你活该如此。”想来这些话,有时挺伤感的,突然渴望谁来拯救我,但真正能拯救得了我的人又在哪儿呢?谁也不知道。我深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守护神,只要你心地善良纯洁美好,它常伴你左右。所以回到现实,生活依旧平淡安稳,但需秉承信念,时刻期待生活的奇迹,这也许就是剩女的幸福。

生活固然有奇迹,但也需青春年华去守望。我为什么会被剩下?别人嫌弃你太老,害怕的不是你不能同他孤独终老,白首相依,而是你人老珠黄,颜面无光。于他人而言此话虽现实,却用心良苦;于自己而言此话虽逆耳,却也醍醐灌顶。如此看来,剩女的幸福又将遥不可及?朋友说:“世间没有嫁不出去的剩女,只有找不到老婆的光棍,你执念太深,剩与不剩全在一念之间。”我想她说得对,但我已被现实剩下,该怎么走出困境?想想长久的坚持,不变的等候,断然放弃定会后悔,不安的心注定是出轨的炸弹,还不如泰然处之,顺其自然。在生活中悄悄守护自己的青春年华,逛逛街、健健身、养养颜、吹吹风、看看书、听听歌、充充电……保持一颗年轻的心性,养成一种向上的心态。做一个光彩照人、青春依旧的剩女,或许好过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你说这样幸福吗?未必,但至少心安。

永远的坐票

生活真是有趣:如果你只接受最好的,你经常会得到最好的。

有一个人经常出差,经常买不到对号入坐的车票。可是无论长途短途,无论车上多挤,他总能找到座位。

他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耐心地一节车厢一节车厢找过去。这个办法听上去似乎并不高明,但却很管用。每次,他都做好了从第一节车厢走到最后一节车厢的准备,可是每次他都用不着走到最后就会发现空位。他说,这是因为像他这样锲而不舍找座位的乘客实在不多。经常是在他落座的车厢里尚余若干座位,而在其他车厢的过道和车厢接头处,居然人满为患。

他说,大多数乘客轻易就被一两节车厢拥挤的表面现象迷惑了,不大细想在数十次停靠之中,从火车十几个车门上上下下的流动中蕴藏着不少提供座位的机遇;即使想到了,他们也没有那一份寻找的耐心。眼前一方小小立足之地很容易让大多数人满足,为了一两个座位背负着行囊挤来挤去有些人也觉得不值。他们还担心万一找不到座位,回头连个好好站着的地方也没有了。与生活中一些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害怕失败的人,永远只能滞留在没有成功的起点上一样,这些不愿主动找座位的乘客大多只能在上车时最初的落脚之处一直站到下车。

启示:自信、执着、富有远见、勤于实践,会让你握有一张人生之旅永远的坐票。

火车·铁路·高铁

文/佟杨

孩童时,我就从电影里知晓《铁道游击队》的传奇故事,那主题歌——“爬上飞快的火车,像骑上奔驰的骏马,车站和铁道线上……”,像熊熊的火把点燃了我们少年时代的火车梦——车轮飞,汽笛响,火车向着远方跑。从此,“火车的影子”犹如一粒种子植入我的心田,也梦想有朝一日,坐上长长的绿皮火车,穿过崇山峻岭,越过草原戈壁……这个梦想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远赴西南交通大学读书,我才坐上绿皮火车,也因就读铁路院校的原故,我与铁路、火车有了一段难解的情缘。20多年来,我亲临其境绿皮火车的拥挤、喧闹、纷杂,耳闻目睹时代列车的变革、升级、提速,翘首期待到来的高铁时代带给出行人们的快捷、便利、舒适。

绿皮火车长长的,一节连一节,我对绿皮火车的回忆也是长长的,一串又一串……

第一次坐绿皮火车,定格我眼帘的,是车厢里长长的过道,过道两侧,一侧有三个座位,另一侧有两个座位,每侧是一排排相对的绿皮椅子,中间靠窗处有一个固定的小桌子。坐着奔向远方的火车,窗外一望无际,一闪而过的风景,充满着新鲜和好奇。但是,一天后,我感受更多的是寂寞、烦闷、疲劳。那个时候,一些火车头还是烧煤的,奔跑中的火车头顶上,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烟囱,总是大口大口地向外喷吐着浓烟,散飞着煤灰。绿皮火车没有空调,又热又闷的夏天,小小风扇也不济于事,只能打开窗户,这些黑漆漆的油烟和煤灰,通过车窗和封闭不好的车厢连接处猛地往车厢里、人们身上乱飞乱钻。1600多公里的旅程,经贵阳火车站中转,耗费三天两夜多的时间,我才到达学校。从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火车,我已疲倦得像一只发瘟的小猪,头晕晕,脚沉沉的。浑身上下除了牙齿是白的,几乎都是黑的,头发、衣服被煤烟、煤渣熏染得又腻又硬。

赶火车要提前一两个小时,而火车晚点又是常有的事。买火车票又是一件很烦人的事。有时买不到座位票,一站就是几个小时,甚至10多个小时。脏、乱、差、挤是火车车厢里常遇的情景。没有空调暖气,车厢夏热冬冷。夏天像一个大“闷罐”,让人汗流浃背,汗水味、臭脚味、香烟味……混合成独特的车厢味道,熏得人喘不过气来;冬天像一个大“冰库”,冷风寒气让人手脚冰凉,浑身发抖。火车经常超载,过道挤满了人,拥挤不堪,人贴人的,站的、席地而坐的、躺进座椅下的、甚至爬上行李架的,一节节的车厢挤得寸步难行。不管车厢、过道多拥挤,每过一段时间,我们总会听到乘务员喊话:“啤酒饮料矿泉水,瓜子花生八宝粥,放一放脚,让一让啊!”……

从黎湛线前往大西南的火车,多为慢车、普快,极少特快,特快每小时七八十公里,慢车每小时三四十公里。那绿皮慢车,慢吞吞的,像一条多足的巨大爬虫,蹒跚地爬行在大西南的巴山蜀水。最令人厌烦的不管大站小站,站站都停,给本已人满为患的车厢,又增添了烦乱。而小站上车下车的,几乎都是肩挑担子、背驮背篓的当地农民,上上下下,川流不息的在不同的小站轮换着,还有那烦闷恶心的巨大颠簸,以及咣咣当当的响声。但是,每次停站的间隙,都是旅客们检阅品尝地方小吃的时辰,有卖烧鸡猪蹄的,有卖盒饭面包的,也有卖红薯玉米花生的……小站台也成了买卖的小市场,有的小商贩甚至不顾危险,扒窗户爬上火车做买卖。

每年寒暑假,就是我们这些学子归心似箭的时候。那时还没电话订票、网上购票,我们要提前一两天到火车站排队购票。火车站,这本就与闹市一样喧哗的人气聚集地,再逢遇学校放假,售票处不管白天黑夜,总是摩肩接踵、水泄不通。在寒假春节期间,火车站更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那些返乡过年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步履匆匆,神色慌张……“一票难求”,“一车难坐”,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火车站售票处这个鲜活的舞台,把人们的喜怒哀乐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长时间排队候票的疲惫不堪,买不到车票的愁眉苦脸,拿到车票的,那喜悦之情有如炸开的爆米花。这个时候,每个出入过火车站又急着回家的人,既有焦虑、心悸、烦燥,又有浓烈的思乡之情。记得一年刚放寒假,我们几个老乡同学急匆匆赶到人流奔涌的火车站时,近几天的直达火车座位票早已售完,而离春节只有五天时间,我们毫无犹豫地挤上一趟中转列车。在拥挤的车厢里往外看,站台上到处人流滚滚,来来往往的都是返乡过年的人们,或大包小包,或携妻带子,车门上不去,好多人就拼命扒窗户。车厢里乱哄哄的,座椅靠背上、行李架上、过道里、厕所里,全是人。因又困又累,我们两个老乡累得顾不了脸子,挤上火车就一头钻进一张座椅底下,躺下呼呼大睡。我也累得直喘气,不管脏臭,随地挤到一个过道,屈膝躬身,铺上报纸,躺下也呼呼入睡,已不顾车厢怎么脏臭。

进入铁路院校,我的专业所属工程机械系,学习的课程大多与铁路建设铁路发展有关,实习地方多为火车站货场、铁道车辆厂、荒山野岭的铁路施工场地……两条长长的铁轨延续着我们的希望和未来。毕业前就业推介会上,我被铁道部某工程局选中,这让我又喜又忧,喜的是在大多数同学落选之时,我能幸运地进入铁路系统工作,忧的是某工程局却在远离故乡的外省异地。毕业离校,我拿到分配派遣证之时,也拿到这个工程局送来的铁路职工工作证(当时持有铁路职工工作证就可办领免费火车票),那时这个工程局已计划安排我到下属单位——第四工程处,一报到就去渝怀铁路电气化工程建设工地,之后又将前往参加建设南昆铁路、青藏铁路……然而,返家半个月后,由于某些原因,我要求改派回到故乡某企业工作。从此,我与铁路失之交臂,但我的心永远魂牵梦绕铁路、火车,关心和关注母校——西南交大在铁路发展领域的科研创新,耳闻校友们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修路壮举和交织激情的抱负壮志。

被汗水涂抹的青春,挺起烂漫的山花和激起波纹的水浪。电影上、电视上、网络上,我多次看过延伸很远很远的铁路——一幅幅战天斗地、惊世骇俗、雄伟壮观的铁路施工场景;看过头顶烈日、夜宿山野的铁路人——一幕幕豪放、雄浑、古拙的悲欢离合故事。一个个脊梁般的背影,把铁路作为约定的方向,一次次通向东西南北,一次次拥抱苍茫天际……

21世纪初,红遍祖国南北的《天路》:“一条条巨龙翻山越岭,为雪域高原送来安康,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把人间的温暖送到边疆,从此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长……”人人争唱。铁路人以破冰之势,惊人之举,让思想变成了夜明灯,把远方每个角落照亮。从此,山路不再遥远,江河不再阻隔,历史上被视为天堑的海峡江河,变成了黄金水道。绿皮火车也华丽变身,从空调特快到城际动车又到一条条高铁——“你已不像过去,脚步那么沉重,声音那么轰隆。现代的你,白色梳妆,步履轻盈,悄悄走来,那样的轻,那样的静,带来一股芳芬的清风”。印象中“穿过富士山的新干线,子弹头飞驰于富士山下,美丽又现代”的日本高铁,已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异乡他国风景,而是我们眼前真实的生活——高铁在生活里,生活在高铁里。中国高铁以飞奔的速度拉近空间的距离,缩短时间的间隔,消磨远途的茫然,甜蜜游子的归心……又大跨步地冲出国门,已成为共和国的“外交名片”。

我的母校——西南交大在中国高铁研发的征程中,走过一段从制造到创造、从探索到突破、从追赶到引领的崛起之路。一列列风驰电掣的高铁动车,一条条金色的飘带,印记着母校在高铁领域里的卓越和荣耀,挥洒着校友们的智慧和汗水,壁画了创新、繁荣、文明的美好前景。高铁作为一项高新技术,它的覆盖面、影响力,以及应用的广度和深度,已超乎人们的想象,“子弹头”、“千里眼”、“顺风耳”为平凡生活插上了科幻的翅膀。时速350公里的京津高铁、世界上第一条技术标准最高的京沪高铁、世界上第一条穿越高寒冻土地区的哈大高铁、世界上第一条运营里程最长的京广高铁……这些在神州大地惊艳亮相,穿行其间的“和谐号”,让人欢呼,让人自豪。高铁时代不再是遥远的梦,高铁已成地面交通运输的“飞龙”,拉近了城市之间距离,浓宿了出行人的时间,正如一首诗所言:“箭一般速度/又似一道白色闪电/忽如一夜春风催生了一个新时代”。

当今人们的出行,谈得最多的话题就是高铁。高铁出行,用二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爽”、“快”。我第一次坐高铁,是六七年前出差河南省三门峡市,乘坐郑州到三门峡的高铁,路程大约250公里,汽车、火车需3-4个小时,高铁却不到一个小时。车厢宽敞、洁净、环保,“高姐”纯真的微笑,温馨的服务,让人心情愉悦……最令人难忘的还是车厢前面的速度显示屏上红色的数字跳动——200,230,250……惹得我们都瞪大眼睛:哇,好快,好稳,好静啊!250多公里的旅程,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高铁的舒适,路途的风景,一眨眼功夫就到了目的地。这又让我想起那首诗《从前慢》:“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慢慢的绿皮火车已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如今,“风一样”的高铁,让距离不再遥远,让时间不再漫长!“千里江陵一日还”已不再是唐朝诗人李白的想象与夸张。

高铁飞驰,一路欢歌!高速铁路的相继开通,沿线各城市说的最多的就是“同城效应”、“同城生活”,高铁的快速化、公交化,将更多城市融合成同一个生活圈,“才饮‘珠江水’,又食‘武昌鱼’”;“南京人下班后去上海外滩散步,无锡人下班后到南京秦淮河赏夜观景”;“清晨坐在南海边欣赏日出风光,傍晚便可在北京的全聚德享受正宗的北京烤鸭”……这就是高铁带给人们生活真真切切的变化。高铁时代创造美好生活,催生了一个个不同层次、大大小小的跨区域“城市圈”、“经济圈”。诸多跨省跨市上班一族,从此告别提前三四小时起床,起早摸黑上下班的别样生活。是啊!中国高铁飞奔得有多快,就与百姓的寻常生活贴得有多近!

故乡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较早就拥有海陆空的通行,早已有黎湛铁路、茂湛铁路、粤海铁路……然而,高铁对她来说,可是姗姗来迟,吊人胃口。到省城400-500公里的路程,少则5-6个小时,若碰上节假日堵车,大车小车,一辆紧跟一辆,排成一条条车河,时走时停的车流可要10多个小时,返乡的人群被堵在路途,望路兴叹,心急如焚,一身疲惫。每当此时,故乡人对高铁的期待与日俱增,从心底盼望、呼唤高铁的早日到来。期待满载欣喜的高铁让故乡早日与周边城市“同城化”,快速地融入北部湾城市群,珠三角交通圏、经济圏、生活圈……

故乡的高铁建设如火如荼,高铁时代的到来已进入倒计时。春暖花开,不久的将来,“风一样”高铁就会开到我们家门来。

上成都

文/周堪

借用公休时间,带着家人,决定到成都玩几天,散散心。

我买了Z123次列车车票,在晚上7:50登上列车,开始了前往成都的旅行。随着列车的前行,我想起了第一次到成都的情景。

那是1988年秋天,当时我在原达县渡市乡政府工作,上司安排我陪同一位乡领导上成都出差。接到通知的我十分兴奋,连续几晚夜不能寐,早早地就做着出发的准备。我们当地,把到重庆叫下重庆,到成都叫上成都,什么原因,至今也不清楚。自己虽然是四川人,但从未上过谜一样的成都。能够上一次成都,解开我脑海中的谜,这是我由来已久的向往。

能够得到上成都的机会,令多少人羡慕不已,我十分感激上司把这个机会给予了我。

出发那天,我和那位领导乘班车一早从渡市乡出发,到达城后立即赶到火车站购买了到成都的火车票。下午3点多,我们登上火车,开始了上成都的旅程。

那时还没有达成铁路,达县到成都只能走襄渝铁路到重庆转成渝铁路。车上人很多,我们虽有座位,却动弹不得。我的心情却非常愉悦,把头伸向窗外,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窗外的景色,看那山水林木不断地向车后跑去。

列车尚未到北碚,夕阳就完全坠落。随着夜的深入,车厢内也逐渐安静,旅客大多进入了梦乡,同行的领导甚至还有了轻微的酣声。我却无法入睡,继续把眼光投向那漆黑的夜色之中,为那偶尔在远方飘过的一点灯光兴奋着,猜想着应该到了什么地方?我的思绪伴随着列车飞翔,想像着成都那谜一样的模样。有时也把目光在车厢内扫描,不时停留在那一个个好看姑娘的脸上,心中企望着已经高龄尚未婚配的我,能够在车上来一次奇遇。

列车哐当哐当地在夜色中前行。每到一个站的时候,车厢内便会骚动一阵,下车的行色匆匆,上车的,目光四下搜寻,期望能够找到一个安顿屁股的地方,多数人都以失望告终,因为在他们上车之前,那些空出的位置早已被车上那些没有位置的人占领。这时,我的目光会将上车的人巡视一遍,对那些好看的姑娘,心中总有一线不灭的期望。骚动之后,车厢又会渐渐归于沉静,在车厢暗淡的灯光下,旅客们又开始做起自己的美梦。我又开始了向黑夜搜索,偶尔也闭上眼睛,打开思绪的大门,让思想在黑夜中飞翔。哐当哐当,列车终于冲出了黑暗,经过近二十个小时的飞驰,在次日上午10点左右停在成都站。我终于踏上了成都这座文明古城的土地。

领导也是第一次到成都,一切活动让我全权负责。我们按地图上的标注乘公交车,奔向武侯祠、杜甫草堂、青羊宫、天府广场,又乘车奔向都江堰、青城山。这些地点在我的脑海里是成都最好玩、也是必须去的地方,这是读书时,老师和书本传授给我的,也是我向往成都的最大愿望。

我的身躯在不停地移动,期望在有限的时间里走过更多的地方。我的目光四下搜寻,搜寻历史,搜寻人文,搜寻景色,搜寻妙龄少女。我陶醉于成都的人文历史,也陶醉于成都的山川秀美,更陶醉于满城的秀色。我曾无数次期盼,期盼那天仙般的美女能够有人和我一起携手未来。遗憾的是,直到回到大山里面,我所期待的奇遇都没有出现。现在想来,我那时是多么天真,一个大山沟里的蛤蟆,怎么会想着吃天鹅肉?

车厢里突然的骚动,破碎了我的美梦,把我拉回了现实,我本能地向车窗外望去,啊,到了,灯火辉煌的成都到了。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刚好3个小时。

第一次上成都之后,究竟又来了多少次,我没有计算过。但我知道达州到成都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近了,从近二十个小时到两个多小时,从成渝铁路到达成铁路,我从青年走近老年。每次到成都,都是一个陌生模样、一个变化的成都、一个更美的成都。再次踏上这片热土,又上了一次成都。

车厢一路尽墨香

文/海阔天空

车厢一路尽墨香

最近天寒地冻,出门多以坐地铁为主。每当我跨进地铁车厢的大门,扑面而来的是暖融融的热气,眼前展现的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车厢里绝大多数乘客都在捧着报纸或书本全神贯注地阅读。有的老人带着老花眼镜,皱着眉头,眯着眼睛,一字一句慢慢地品味;有的小伙子,靠在车厢的手扶栏杆上,一目十行,快速地浏览。有的小姑娘,坐在车厢窗前,默默无声息地阅读,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轻轻的叹息。有时还会碰到一些学生,他们大多背着书包,依靠在门边,捧着课本,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背诵什么。车厢里播放着的轻音乐,伴随着不时响起的报纸或书刊的翻动声,整个车厢犹如一间温暖如春的阅览室。利用坐地铁的机会认认真真地读点东西,在我们这个城市里已蔚然成风。

一个民族对待学习的态度,往往是这个民族成熟的尺度。

我在本世纪初到过香港。在香港的地铁里几乎人手一册,无论是报纸,书刊,杂志,人人心无旁骛,专心致志。我女儿到过日本,她回来对我说,日本人在汽车上,在地铁里,在火车里,甚至在飞机上,你都会看见人们在阅读,日本人把学习看成是生活的一部分。在上个世纪末,我曾听说有个日本商人在中国投资建厂。但是他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回一趟日本。他告诉旁人,他是回到日本去学习,否则他就跟不上现代技术的发展了。我女婿到过法国,他告诉我,你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看到读书的法国人,地铁、公园、咖啡馆里,他们神情专注得像咀嚼什么可口的东西一样;他们悠哉游哉的样子,就如同在自己的家里。甚至在巴黎的拉雪兹神父公墓,在巴尔扎克的墓前,你也会看到专注读书的人。

良好的读书风尚是一个民族文明进步的象征。

中国人自古以来一向以读书是“于命相息”的大事,“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影响了世世代代的中国的知识分子。悬梁刺股,囊萤映雪,负薪挂角……书山中的奋力攀登,已经成为我们的一种民族精神。

然而在三,四十年前的“文革”中,“书读得越多越反动。”却是一句十分时髦的口号。那时,知识被肆无忌惮地蹂躏,文化被惨无人道地扼杀,经典名着成了厕所里的手纸,历史成了任人涂抹的妓女。

一九六七年的冬天,我在一所学校任教。当时“破四旧”正如火如荼,千家万户被抄家。一天我正好路过一间“造反派”们总部的办公室。看见里面被抄来的线装书籍堆满了大半个房间,书堆高达天花板。有的线装书被装在精致的桃木夹子里,有的被刺绣的紫红色绒布包裹着,有的还整整齐齐地堆放在小黑皮箱里,可见书的主人对这些视如珍宝,惜书如命。这些书大部分已呈土黄色,有一些还有被虫蛀过的斑点,看来这些书籍历代久远了。在教室的左边的一块空地上,一些人正围成一圈。我走近一看,居然这些“造反派”们正一张张把这些线装书撕下来烤火取暖!我的心立即被浸入冰水里。经过协商,他们同意我去翻看一下。我走近这犹如小山丘一般的线装书堆,我感到我面对的是我们民族沉重厚实的历史,是星光灿烂般的民族文化。然而这却被用来“烤火取暖”!大部分书名我都没有听说过,只有“古文观止”和“文心雕龙”是我还比较熟悉的。突然我在这堆书里,看见一个樟木小箱子,上面似乎有斑斑点点的墨迹,箱子的一角已经破损了,露出一些纸张的残片。箱子的搭扣上有一把古铜色的大锁,搭扣已经有一部分被撬起来,但是锁还粘在上面。箱子正面的盖子上被深深地刻上了几个浓墨重彩的大字:“世代相传”。字迹已经模糊了,有的地方甚至被灰尘填塞了,但是依然清晰可辨。我猛然受到了强烈的震撼:这是一个怎样的家族?这是一套什么样的书?这里面又有怎样的催人泪下而又可泣可歌的故事呢?我茫然,我无奈。

过了几天,我又在校园操场的垃圾箱旁,看见几个“造反派”们正在焚烧他们的“战利品”,是一大捆字画。其中有一幅装在一个长条木盒里,外面还有皮外套的字画,滑落了出来,字画一下子展开了,是一幅山水画。画中一角山岩横空出世,一泓清泉傍山而下,淡淡水气,静显清晨之态。山岩旁梅花两三枝,花蕾初放,盎然生机。山岩下一弯池水野鸭相戏,争春知暖。画面流畅开放,大气磅礴。在画面的左下角有七,八个大小不等的图章。(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历代鉴赏家的章印。)整张画似乎表在一幅绸缎上,画的两侧金丝屡屡,七彩缤纷。我感觉这可能是一幅名画,便央求他们不要把这幅画烧了。这些“小将”们对我的央求无动于衷,置若罔闻。在我多次央求下,他们当中的一位突然把这幅画从画轴上扯了下来,抛到火堆里,随手把画轴递给我说:“你就把这根棍子保存吧。”我的心当时被刀剜得鲜血淋漓……

如今,把我们民族文化的经典肆意蹂躏的日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地铁一路呼啸,滚滚向前,仿佛是时代的列车浩浩荡荡,摧枯拉朽,一路春风化雨,播芬放香。这一刻列车上的乘客们沉湎于芬芳四溢墨香之中。墨香伴他们享受那一份悠远的情怀,墨香伴他们感受人生的美丽,墨香伴他们从懵懂走向成熟,从懦弱走向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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