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的散文

2022年12月17日经典文章

梧桐的散文(精选23篇)

乡村桐树

文/陈树庆

乡下人种树讲究实用,很少单纯为了观赏而种树。成材快,极易成活的梧桐树成为首选,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都种着梧桐树。

梧桐又叫悬铃木,叶翠枝青,亭亭玉立,一直被作为吉祥的象征。诗经有诗云:“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人们常说:家有梧桐树,引来金凤凰。把梧桐与世上最美丽神圣的凤凰连在一起,大概是因为梧桐高大挺拔,有树中佼佼者的风范。

城里梧桐树很少见,在乡村的田间地头、道路庭院,到处都可以看到桐树的身姿。乡村四月,绿野无处不飞花。在和煦的春风中,梧桐树那原本光秃秃的高大树冠上,缀满了梧桐的花朵,梧桐花没有牡丹的富贵,没有梅的清香,藕荷色的花萼吐出白色、淡粉色、浅紫色的小喇叭,满树冠淡紫色的花朵微微张开着,在树梢遥远的高傲着,如同摇曳着一树的风铃,夹着泥土的芬芳与清新,开的那么热烈、执着,心中的怜痛在一点点的晕染。在欣赏着梧桐花的美丽时,喜欢看那梧桐花落的时刻,每当清风拂过,一朵朵鲜艳的梧桐花便纷纷落下,就像是一场美丽的花瓣雨,俯身拾起一朵,举于鼻尖,香味顿时沁人心脾。

梧桐树阴翳遮蔽,古朴幽韵。高大身影,茂密绿叶,清幽的花香,桐荫的清凉装扮丰富着乡下人的生活,桐树也就成了乡下人生活中的亲密伙伴。夏秋之夜,搬张凳子在桐树下小憩片刻,顿觉凉风习习,拂面而来。左邻右舍的村童在桐树下玩耍嬉戏;大人坐在板凳上东家长西家短地闲聊,不时地爆发出爽朗的笑声;老人眯缝着眼睛,舒舒服服地斜靠在躺椅上打盹,天空中繁星点点,在流萤漫舞的夜晚享受一分安谧与闲适。

梧桐虽为普通树种,却为登大雅之堂中良木。跟远避人烟、稳居山间的松树相比,梧桐是亲近人的,是居于炊烟与鸡犬之间的雅士。那时乡下不富裕,再穷的人家,种几棵桐树作为女儿出嫁时,陪嫁的嫁妆里的家具。远古时代,人类始祖伏羲氏就告知人们,梧桐为良材,奇造化之精气,堪为雅乐,是古代造琴之佳品。明代文学家冯梦龙所着《醒世通言》中,《俞伯牙抚琴谢知音》一文中,就专讲梧桐木造瑶琴的故事。古琴与离情别愁总是难脱干系的,也就难怪梧桐会以一个情感符号的形象行走于唐诗宋词里,成为文人墨客笔下的爱物。在李清照的“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李煜的“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孟郊的“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这些脍炙人口的诗词里,梧桐始终以自己的方式兀自挺立,弥漫着唐诗宋词的芬芳气息。

如今,乡村桐树花儿又开,村庄掩映在梧桐花之中,荡漾起片片温柔,流露着淳朴的乡间气息,苍劲,挺拔,斜逸远扬,撑起一片荫绿。

乡下人种树讲究实用,很少单纯为了观赏而种树。成材快,极易成活的梧桐树成为首选,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都种着梧桐树。

梧桐又叫悬铃木,叶翠枝青,亭亭玉立,一直被作为吉祥的象征。诗经有诗云:“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人们常说:家有梧桐树,引来金凤凰。把梧桐与世上最美丽神圣的凤凰连在一起,大概是因为梧桐高大挺拔,有树中佼佼者的风范。

城里梧桐树很少见,在乡村的田间地头、道路庭院,到处都可以看到桐树的身姿。乡村四月,绿野无处不飞花。在和煦的春风中,梧桐树那原本光秃秃的高大树冠上,缀满了梧桐的花朵,梧桐花没有牡丹的富贵,没有梅的清香,藕荷色的花萼吐出白色、淡粉色、浅紫色的小喇叭,满树冠淡紫色的花朵微微张开着,在树梢遥远的高傲着,如同摇曳着一树的风铃,夹着泥土的芬芳与清新,开的那么热烈、执着,心中的怜痛在一点点的晕染。在欣赏着梧桐花的美丽时,喜欢看那梧桐花落的时刻,每当清风拂过,一朵朵鲜艳的梧桐花便纷纷落下,就像是一场美丽的花瓣雨,俯身拾起一朵,举于鼻尖,香味顿时沁人心脾。

梧桐树阴翳遮蔽,古朴幽韵。高大身影,茂密绿叶,清幽的花香,桐荫的清凉装扮丰富着乡下人的生活,桐树也就成了乡下人生活中的亲密伙伴。夏秋之夜,搬张凳子在桐树下小憩片刻,顿觉凉风习习,拂面而来。左邻右舍的村童在桐树下玩耍嬉戏;大人坐在板凳上东家长西家短地闲聊,不时地爆发出爽朗的笑声;老人眯缝着眼睛,舒舒服服地斜靠在躺椅上打盹,天空中繁星点点,在流萤漫舞的夜晚享受一分安谧与闲适。

梧桐虽为普通树种,却为登大雅之堂中良木。跟远避人烟、稳居山间的松树相比,梧桐是亲近人的,是居于炊烟与鸡犬之间的雅士。那时乡下不富裕,再穷的人家,种几棵桐树作为女儿出嫁时,陪嫁的嫁妆里的家具。远古时代,人类始祖伏羲氏就告知人们,梧桐为良材,奇造化之精气,堪为雅乐,是古代造琴之佳品。明代文学家冯梦龙所着《醒世通言》中,《俞伯牙抚琴谢知音》一文中,就专讲梧桐木造瑶琴的故事。古琴与离情别愁总是难脱干系的,也就难怪梧桐会以一个情感符号的形象行走于唐诗宋词里,成为文人墨客笔下的爱物。在李清照的“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李煜的“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孟郊的“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这些脍炙人口的诗词里,梧桐始终以自己的方式兀自挺立,弥漫着唐诗宋词的芬芳气息。

如今,乡村桐树花儿又开,村庄掩映在梧桐花之中,荡漾起片片温柔,流露着淳朴的乡间气息,苍劲,挺拔,斜逸远扬,撑起一片荫绿。

梧桐花开

文/淡月清风

初遇梧桐,是在江南的雨巷,我没遇见有着丁香般愁怨的姑娘,却被梧桐花的精彩和浓郁所吸引。那一串串风铃般淡淡的浅紫色的花把我带进了一个清新浪漫的世界。我被梧桐树包裹着,置身其中,香气满衣。那些喇叭形的小花,宛如一个个小小的精灵乖巧地挂在树上,不去拨弄,就能听见纯净如水的心音,略带一丝忧郁,一缕惆怅。

季节的深处,总有一种声音让人感动,总有一些色彩让人怀念,总有一种花开可以明媚一个季节。当梧桐花瑰丽的梦灿烂了整个季节,我在梧桐树下许下了美好的愿望。唯愿花开静美,岁月静好。

再遇梧桐,依然是在江南的小镇,似乎我与江南有着不解的情缘。依然是花香浓郁,花色淡雅,这些成串的梧桐花以静默超然的姿态再次走进了我的世界。那一串串浅紫色的花钟,那一团团粉艳的花簇,让我怀念起如梧桐花一样美丽而忧伤的青春岁月。

一阵风吹过,一朵朵,一片片的梧桐花随风飘落,完成了一个季节梦幻般的飘零。我感受到了一种离愁,一种感伤,一种失落。那淡紫色的梦,那些嬉戏的风铃,散落成残败的音符,跳跃着伤感的舞蹈。我在“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的诗句中理解了李煜的愁苦意。我在“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者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的诗句里感受到了李清照的相思情。

"情系长江水,花开梧桐树,百鸟争鸣时,只待凤凰来”。梧桐是神话、是浪漫、是离愁、是期盼。无论是诗经里“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的高洁,还是《孔雀东南飞》里“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的爱情,都是人们的追求和向往。

梧桐花开,凝结了内心深处最美好的愿望,如果有一天,梧桐不见了,那些凤凰又将栖居哪里呢?我内心的诗意又将栖居哪里呢?当岁月背叛了诺言,当生命之路在无人处转弯,当爱情、亲情渐行渐远,时光留给我们的仅仅是回忆和憧憬。追寻内心的感受,做真实的自己,把美好种植心间,简单快乐的生活。只要心存期盼,永不放弃,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就如这梧桐花开,只是一抹绚丽,便可在瞬间照亮内心的世界。

是谁,在梧桐花开的季节里放歌?是谁,在江南的小镇赴一次花开的约会?又是谁,在梧桐树旁等待着凤凰的飞来?我依然想找到来自心灵深处的感动,我依然想找回那份久违的温暖,我依然静静地等待着与梧桐花的下一次相遇。

试想流年、我看懂谁

文/王笛笛

《试想流年、我看懂谁》

那年秋风,吹起了稻香,水田里少了青蛙,稻穗摇着醉了的脑袋,身体微颤。

荷塘里少了往日的红莲,圆圆的荷叶已经香消玉陨,还有的只是那几株相依的并蒂莲。

枫叶似着了火一般,火红火红的,你说那是巨人的红发,大地高举的火焰。

阳光很暖,也很懒,金灿灿的。梧桐还是那样魁梧,金黄的梧桐叶,随风而飘,翩翩洒洒。

林间的鸟儿,欢腾了,雀跃了。伴随漫山满树丰硕的瓜果和农人淳朴的笑声。

雁儿开始南迁,它们是空中的旅行家。这雁群的恣意,与流云嬉戏,笑意盎然,别开生面。

河水一如既往的流,一如既往的清;那渊中沉跃的漂影,已阵阵丰腴。

乌桕叶一样的青扁鱼,青扁鱼似的乌桕叶,随水漂流,不理会落红的多情。

渔船上的秋蓬白了头,网起的鱼儿雀跃着丰收。老渔翁抽着烟带,倚着落日,远望袅袅青烟,菊面微颤。

镰刀收起飘逸的炫舞,伐木而柴堆起的长城,孩童早已乐成一片。

牛羊成群的往回赶,是谁还在唱着信天游的风采。

落日渐圆渐扁,阔野田间,轻纱雾缦。袅袅炊烟,月儿渐扁渐圆。

一望无垠的枫林中,倚树而搭的小屋,灯火染,缀月寒。

梧桐树上挂着的风铃,叮叮当当;报晓的沙漏,也快流完。

月圆了又缺,月缺了又圆,独木桥上,我牵着你来到彼岸。

寒宫中嫦娥起舞,恣意翩然,可谁知她的孤苦难言。

青山清风轻吹,青草青藤青蔓。相依陪伴月子,不语自阑珊。

烟波浩渺,一场红尘恋,寄托千年缘。

我轻摇一方兰舟,划过秦时明月,汉代边关,穿越唐宫宋阙,寻你人海,只求一面。

轻抚七弦,雅语琴鸾,为君长歌一曲逍遥叹,对月眠。

吾,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轻弹小指,注你一世情缘。

流灯一盏,清茶一碗;轻抚汝额,解你眉间隐愁,消你一世尘埃。

我诺千秋不变,是谁活了千年?

那许些流年,风花雪月,笙箫管弦;我驻目千行,留意千年,只为一人观!

试想流年,我依旧望春秋、叹春愁,看透你,已虚无。我尽飞沙,随风扬。九万里飘摇,我依旧寻找你的倩影。

乡村泡桐

文/李俊辉

周末的午后,沏一杯茶,捧一本书,读余秋雨先生的散文《闲读梧桐》。文中写道,“于是,我读懂了梧桐的寂寞……”余先生看似读树、实为读人的大师手法,我是学不来的。触动我神经的,是与大师笔下不同的一种桐树——泡桐。那是一种清明时节、紫花怒放的乡村树,是记忆深处“乍暖还寒时候”的淡淡忧愁。只不过,我那乡村泡桐,没有易安居士笔下“梧桐更兼细雨”的伤感,留在记忆当中的是泡桐喇叭花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

在关中农村,人们口中的“桐树”其实就是泡桐。小时候,总以为泡桐就是梧桐。十八年前到西安工作,看到友谊路上绿树成荫,树枝交织在一起,整条路犹如一个“绿色隧道”。同事告诉我,这种树叫梧桐,法国梧桐。当时我就想,老家院子里的泡桐,应该就是中国梧桐吧。其实我错了,这种错误的认知伴随了我十多年。到杨凌工作后,西农大林学院一位老师纠正了我的错误。他介绍说,中国梧桐属落叶大乔木,高达15米;树干挺直,树皮绿色,平滑。原产我国,南北各省都有栽培,为庭园绿化观赏树。中国人历来把梧桐树视为吉祥的象征,并传说凤凰喜欢栖息在梧桐树上,因此有了“种得梧桐树,引得凤凰来”的美丽说法。

《花镜》(清代杭州人陈淏子着,是一部讲述园圃花木的书,又名《秘传花镜》)记载:“梧桐,又叫青桐。皮青如翠,叶缺如花,妍雅华净。四月开花嫩黄,小如枣花。五、六月结子,蒂长三寸许,五棱合成,子缀其上,多者五、六,少者二、三,大如黄豆。”

“四月开花嫩黄,小如枣花”,这显然不是我小时候常见的那种桐树花呀!后来查阅资料得知,陪伴我们成长的桐树,其实叫“泡桐”,也产于中国,又名白花泡桐、大果泡桐,目前已经被引种到世界各地。泡桐花大,形如喇叭,或紫或白,清明盛开。

父亲喜欢栽树,泡桐是他栽得最多的一种。记得我刚上小学的那年春天,父亲买回来几棵泡桐幼苗,没有撅头把粗,直溜溜的,用指甲能掐出水来。父亲和我们一起将泡桐栽在院子里,我和两个妹妹每人“认领”一棵,张口闭口“我的树”。当然,井边长得最大的那棵是我的。泡桐木质不够坚硬,但是长得快,才三五年时间,我的树我都搂不住了。外祖父来家里,拍拍这棵泡桐,对父亲说,我老百年(关中话,意为去世)以后,就把这棵桐树扯成板,给我做棺材。父亲说,桐木板做棺材不好,再说让人笑话儿女,还以为不给老的买好棺板。外祖父摆摆手,微微一笑,说,不要在乎别人的说法,我觉得桐木板好,至少下葬的时候,抬棺材轻松。后来,家里盖房子,挖掉了院子里所有的泡桐,那棵最粗的,真的锯成了棺材板,留给了外祖父。

和父亲一样,村里人都喜欢栽泡桐,房前屋后,还有道路两侧,都是泡桐。记忆深处,最喜欢春天的泡桐。三月末,泡桐露出了嫩芽儿,叶片没长多少,一簇一簇的花蕾一天天变大。没几天工夫,紫色的花儿笑成了喇叭,蜜蜂来了,整个村子都在“嗡嗡”,淡淡花香弥漫村庄。调皮的孩子用竹竿打下泡桐花,拔掉一端的“帽儿”,将花的“嘴巴”塞到自己的嘴里咂吧。一丝儿甜味足以让孩子笑歪了嘴,仿佛这是世间最美的甜味。

如今工作繁忙,生活节奏变快,人在城市,心在乡村,时常想起儿时雨打泡桐的声音。最喜欢四月回到老屋,睡在宽大的土炕上,听细雨沙沙,听“咕咕等”(斑鸠)在泡桐枝头苦苦哀求:咕咕——等,咕咕——等……一觉睡到自然醒,不知泡桐花几重?

母亲在院子里喊道:“快起来吧,韭菜盒子烙熟喽!”伴随着母亲的叫喊,韭菜盒子的香味飘进屋里,我的肚子也跟着“咕咕”起来,只好伸个懒腰,离开温暖的炕头。

四月是乡村最美的季节。泡桐花未败,油菜花又开。外地口音的养蜂人在泡桐树下摆好蜂箱,开始了一年当中一个新地方的甜蜜事业……

周末读余秋雨先生的文章,将我的思绪拉回春天的故乡。常年总是忙碌,忙碌何时是头?什么时候能放慢生活的节凑,常回老屋,睡睡久违的热炕头,细细品读我的乡愁。

梧桐花开

文/淡月清风

初遇梧桐,是在江南的雨巷,我没遇见有着丁香般愁怨的姑娘,却被梧桐花的精彩和浓郁所吸引。那一串串风铃般淡淡的浅紫色的花把我带进了一个清新浪漫的世界。我被梧桐树包裹着,置身其中,香气满衣。那些喇叭形的小花,宛如一个个小小的精灵乖巧地挂在树上,不去拨弄,就能听见纯净如水的心音,略带一丝忧郁,一缕惆怅。

季节的深处,总有一种声音让人感动,总有一些色彩让人怀念,总有一种花开可以明媚一个季节。当梧桐花瑰丽的梦灿烂了整个季节,我在梧桐树下许下了美好的愿望。唯愿花开静美,岁月静好。

再遇梧桐,依然是在江南的小镇,似乎我与江南有着不解的情缘。依然是花香浓郁,花色淡雅,这些成串的梧桐花以静默超然的姿态再次走进了我的世界。那一串串浅紫色的花钟,那一团团粉艳的花簇,让我怀念起如梧桐花一样美丽而忧伤的青春岁月。

一阵风吹过,一朵朵,一片片的梧桐花随风飘落,完成了一个季节梦幻般的飘零。我感受到了一种离愁,一种感伤,一种失落。那淡紫色的梦,那些嬉戏的风铃,散落成残败的音符,跳跃着伤感的舞蹈。我在“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的诗句中理解了李煜的愁苦意。我在“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者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的诗句里感受到了李清照的相思情。

"情系长江水,花开梧桐树,百鸟争鸣时,只待凤凰来”。梧桐是神话、是浪漫、是离愁、是期盼。无论是诗经里“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的高洁,还是《孔雀东南飞》里“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的爱情,都是人们的追求和向往。

梧桐花开,凝结了内心深处最美好的愿望,如果有一天,梧桐不见了,那些凤凰又将栖居哪里呢?我内心的诗意又将栖居哪里呢?当岁月背叛了诺言,当生命之路在无人处转弯,当爱情、亲情渐行渐远,时光留给我们的仅仅是回忆和憧憬。追寻内心的感受,做真实的自己,把美好种植心间,简单快乐的生活。只要心存期盼,永不放弃,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就如这梧桐花开,只是一抹绚丽,便可在瞬间照亮内心的世界。

是谁,在梧桐花开的季节里放歌?是谁,在江南的小镇赴一次花开的约会?又是谁,在梧桐树旁等待着凤凰的飞来?我依然想找到来自心灵深处的感动,我依然想找回那份久违的温暖,我依然静静地等待着与梧桐花的下一次相遇。

青涩的爱情

文/幽然雨蝶

又到桂花飘香的十月了,渐渐长大的我已漫步入了校园了。依然是那个喜欢童话的我,依然是那个记忆中熟悉的老师,花开花落,身边的人早已物是人非了。

帅哥、美女在校园里任何地方都可以看见,可是刚进入校园的我们并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每天都希望可以看见美女和靓女,如果可以与他们相识或相知已经是一种奢望。

她是一个瘦瘦的有点害羞的清秀女孩,热爱舞蹈的女孩。她的一颦一笑都惹人迷醉,水晶般的眼睛是上天赠与她最好的礼物。我喜欢一个人在放学后悄悄跟在她的身后,欣赏那美丽的倩影。她喜欢梧桐,她说秋天的飘飞的叶子想她的舞蹈那么美;她喜欢梧桐,她说漫天的梧桐叶是大地母亲最真挚的呼喊。她喜欢梧桐,她说可以在梧桐树下做最美妙的梦。梧桐树下的美丽女孩,你知道在梧桐树旁那个默默注视着你的男孩吗?

她是谁,我不知道。我无法知道她的名字,也不敢打听她的名字。害怕知晓的那一刻,她就会渐渐的离开我,直到永远。对我来说,她的美丽和优雅是任何事物都无法代替的。那份美会一直留在我的心间,办我到生命的最后一瞬间。

不知哪一天从何得知她要随着她的父亲离开这座城市,去那个对我来说陌生的地方。说实在话,从那以后,我就恨死了她的父亲,因为他将我美好的时光给打碎了。可是我又不敢恨他,害怕在我恨他的时候减离了我心中对她的那份思恋。

她还是离开了,就在那个细雨飘飞的日子。我哭了,伴着天空的泪水落在地上。

美丽的女孩,我们还会要有再见面的机会吗?也许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曾经有那一个深深爱着你的男孩,但是我并不后悔我对你的那份爱。思恋你直到永远,爱你的男孩。

家有梧桐

文/马浩

树木中,我一向喜欢梧桐,把它视为“家树”,它确也适宜栽在庭院中,就像荆棘多生长在道旁,绿杨垂柳常立在驿馆码头,不知这是不是树木的意思,人与树应有灵性相通处。

父亲曾把院中一株梧桐树伐了,放在门外墙边,一天,突然不翼而飞,父亲骑着自行车到木材加工处,一眼看到自家的梧桐躺在一辆板车上。父亲笑着说,我正想把木头拉来加工,谢谢你啦。那人还挺横,你家的木头,你叫它,它答应你吗?他以为天下的梧桐树一个模样,殊不知,大同处常存有小异,这些不起眼的小细节,就像长在树身上的一枚胎记。父亲便让我家木头上的胎记开口讲出了公道。

俗话说,家有梧桐树能引金凤凰。这或许是乡人乐于把梧桐树植在院中的因由。

梧桐树高大、挺拔、踏实,近似朴拙,大大咧咧,其骨子里透着文艺范,有着非同寻常的个性。花草树木,多在春天发芽开花,梧桐树偏偏不随大流,望着春远去了,方才收起它的冷峻,在暖暖的五月风中悄然花发。梧桐花十分别致,萼青花紫,一嘟嘟,一串串,远远地看上去,像是水墨大写意,墨的浓淡勾勒出交错的枝柯,一嘟嘟,一串串梧桐花晕染在枝柯间。梧桐开花时,叶芽方吐,见花不见叶,恣意任性。风来树摇,空气中满是梧桐花的香味。梧桐花香很特别,似掺杂着中草药的气息。有的花开谢都美,诸如梅花、桃花之类,落英缤纷,雪花般曼妙。梧桐花却只能见其开,不能见其谢。尤其是雨天,风一吹,只听院中啪的一声,梧桐花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残颜落色,如美人迟暮。梧桐花生来都不是为了媚人。

花一落,枝梢便是梧桐叶的天下了,片片如荷叶般,为小院遮阳挡雨。长夏农闲,搬木桌于梧桐树下,对弈、打牌,鸟雀在枝头叽喳着,互不干涉。儿时,没少欺负梧桐,我常常拿它来练拳头。梧桐树看上去很硬气,可它有弱点,那就是好哭,一拳打到它身上,泪水就下来了,有趣得很。花喜鹊喜欢在梧桐树上搭窝,这不能不说花喜鹊聪明。梧桐树枝很脆,大人不让小孩子爬梧桐树,一不小心,踩断树枝,危险。梧桐树在院中,无忧无虑地长着,似是家庭中的一员。

秋天,梧桐落叶,美不胜收。梧桐叶发得迟,却落得及时,“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说的就是梧桐的叶。秋日梧桐叶,可入画,更受文人骚客们青睐。秋天,梧桐籽亦成熟了,随风撒落,打在屋瓦上,如夜雨滴檐,噼啪作响。尤其是清夜,四处静寂,偶有蟋蟀唧唧,明月清清冷冷地洒落在窗外,声响愈显清脆。翘首望着轮廓分明的梧桐,叶发叶落又一年,便别有一番滋味涌上了心头。

据说,在南方,谁家生女儿了,院中便植一株香樟树,院中有几株香樟,便知道家中有几个千金。树随人长,待女成人出嫁,便把香樟树伐了,做家具以陪嫁。不知从南方飞出来的金凤凰,是不是会落到北方的梧桐树上呢?想此,不禁莞尔。

燃烧的梧桐叶

文/松山居士

时令深秋。大前天早晨,上班路上,一片黄灿灿的落叶,吸引了我的眼球,我躬身捡起它。

仔细观瞧,叶子湿润饱满,鲜嫩金黄的叶面上,镶嵌着针头一样大小的绿斑。叶片,像一只蝴蝶的翅膀。在开始一天的忙碌之前,我随手将它放进了抽屉。

三天过去了,那片湿润的金叶,已完全失去了水分,枯萎地卷缩在角落里。用手抚摸,干枯且无弹性。我不禁感叹:时光这把刀刃,或会不经意地给万物划下一道或深或浅的伤口,然后,在愈合的伤口上,长高,长大,长壮。繁衍。

夜晚。窗外。月色朦朦,秋风瑟瑟,落叶沙沙。

那片叶子,仿佛从夜空神秘的通道跳进我的脑海,唤起记忆深处,一段稚嫩的时光。

当时的小县城,机关学校,厂矿企业,以及通往乡下的公路两旁,到处都是春荣、夏茂、秋瘦、冬秃的梧桐树。每到秋天,梧桐叶,便成群结队地从空中飘下来,漫盖大地。

几乎每个礼拜天下午,我都会领着两个弟弟,在道旁路边、院墙内外,把宽大的落叶,用一根细绳穿起来,直到拖着水车一样的桨叶。在晚霞的催促下,回家。

那时候,由于居民生活用平价燃煤,是凭票供应的,而且数量很有限,因此,城里的家家户户都支有锅灶,煮饭、烧水一般多用柴草,我们叫柴禾或柴火。柴禾,一般从市场上购买,也有托人从山里代购的。对于平常人家来说,宽大的梧桐落叶,是秋天小小的赐予。轻缓炊烟,似乎在向上苍传递生命的气息。

我曾在农村的奶奶家呆过几年,知道农村孩子划柴禾是用筢子筢的。而我,更喜欢一片片地捡拾叶落,然后把它们穿起来。仿佛,穿起一片叶落,就是燃起一朵火焰,端上一碗饭香,听到一句鼓励。

小小落叶,那么容易点燃,那么容易燃烧,那么容易满足。还懂得感恩。凋零之后,也不忘记亲吻生它、养它的根土,回归母亲的怀抱。

现在的马路边、庭院里、公园内,已很难看到梧桐树了,它们的身影,已被常青树、常青藤所替代。那些斑驳的梧桐叶,只能借着梦境,向我眨着忧伤的眼睛,似乎在问我:还记得我吗?然后,乘着燃烧的火焰,飞逝。

满树芬芳,等待满院苍凉

文/尔莫

独爱那片梧桐林,满树的芬芳,远望一团团,紫色的嫣然,那一点宁静,在屋后静静绽放。突然间发现,满树的花朵挂满枝头,浅紫,粉白,鹅黄的花蕊,一簇簇,不禁满心欢喜,为那一点点浅浅的紫,淡淡的香,溢满整个院子,空气里那淡淡的幽香,不仔细闻,却嗅不到别样的空气的味道。如此,却使得烦乱的心拥有了一时的安宁。

静静的看着满树拥挤的热闹的花朵,远看,像是天边的五彩的云朵,舒展,静默。花儿的形状也是独有,虽不似名贵的花种,结出娇艳缤纷的鲜花,她是一串串挂满枝头的风铃。远远地从林旁路过,都会被这层林般的美景所吸引。小时候,不认得这树的名字,就问妈妈:“那开着紫色花儿的是什么树?”妈妈告诉我:“那是梧桐树。”心里便悄悄的记下,每次从那路过,总会忍不住盯着她,发一回神,那是我们乡村的树,在繁华喧闹的城市如何找得到如此安静的树。她的香不会让人沉醉,却会让人铭记,也许更是记住家乡的味道。院子后面有几棵梧桐树,春天结着小花,夏天枝繁叶茂,总会给人别样的心动。却是春天里最具特色。不似夏季到处绿色盎然,生机一片。

有风的日子里,不禁有丝担忧,那挂满枝头的芬芳会不会经不住风的吹拂,轻轻飘落,洒满庭院,铺成一条紫色的路,慢慢的衰败,枯萎,最终静静的躺在墙角,等待被风干,被泥土腐化,想起曾经的一树芬芳,想起那一片片盛开的梧桐林,心中花落的声音一点一点放大。晚上一夜的春风,仿佛可以看到屋后的梧桐树在随风摇摆,那仿似风铃般的小花是怎的模样飘落。早起,看着满园被风从屋后吹来的梧桐花,在院子里静静的躺着,拾起一朵,拂去尘土,她的香早已殆尽,但是花儿仍是饱满的花瓣,想不起随风融化的模样,让整个院子显得如此苍凉,风还在继续,梧桐花还在飘落,这隔着墙带来的满园芬芳,不忍看着逐渐走向苍凉。

却仍是喜爱这一片一片的梧桐林,少了叶儿的陪伴,梧桐花显得格外寂寞,只是朵挨着朵,彼此分享彼此的寂寞,于是便不再显得那么寂寞,她们是友情之花,在同一个枝头绽放,却不会竞争芳华,似乎是血脉相连,汲取同一点血液精华。她的花与叶却在很短的时间里重逢,她的叶似芭蕉叶之宽广,小时候,逢到下雨,遇到低低的梧桐叶,就会躲到下面去,虽然还是不断与雨儿亲吻,心中却也是满心欢喜了,现在想起梧桐树伴着我度过了多少个季节,心中倍感温馨,真是那片我爱着的梧桐树啊!那是儿时的记忆,却被满园的梧桐花勾起,又多了一点怜悯之情。

本不是很喜爱春天,却因的那片梧桐林也产生了一点渴望之感,像是等待秋季的到来的渴望,想要这朵朵梧桐花更久的停留在枝头,不忍看到满园苍凉,那不是她等待春天的希望,喜欢不被吹落的风的吹拂,可以在枝头轻轻摇摆,像风铃般,虽发不出悦耳动听的音响,却是梧桐的告白,向这个季节,向蔚蓝的天空,在我看来,她离天空如此近,仿佛就在天空的怀抱里,那是她在轻轻诉说,哪怕等待她的是满园苍凉。

描绘梧桐树的词汇是如此的贫乏,古代诗人的缱绻柔情也不曾为她驻足,在千万篇的诗章中没有她的身影,她却给我留下来深刻的记忆,也许是少了华丽辞藻的修饰,让我觉得她是那么散文质朴无华,满树芬芳却是我想要使她看着不是那么苍凉想要深深赋予她的,也许在心中她真的配的上这样的词汇。曾到梧桐林间停留,却触摸不到她的芬芳,也只有待她飘落,才能更好地描绘出她的样子,曾经是圣洁的接触不到的灵魂,跌落尘泥,却不是受到尘世的熏陶,是为静寂的院子洒落一点芳华,不管只是短暂的,那是她们无私的守候,却在我眼中是那么的苍凉,终是不忍心看着她离去,就这样在眼前慢慢消失。

这样的季节,这样静静的观赏她,已是难得,匆忙的脚步终难停留,一次又一次离开家乡,想要再次看到这满树芬芳想来已是不易,只是在记忆里,在梦里去追寻,偏偏一年又一年,她终在静静守候,等待你的到来。

窗外梧桐花正香

文/陈树庆

院里的那棵梧桐树是我亲手所栽,梧桐树是我喜爱的树木之一,不只因梧桐是祥瑞的象征,还因梧桐有气势,有一种简洁、遒劲、淳朴的骨质美感。

居住的院子自从有了这棵梧桐树。阳光适宜的时候,搬张竹椅坐在树下。春日,观赏着紫色的梧桐花,品闻着芬芳的花香,看阳光透过满树花瓣投下来,斑驳地洒在地面和身上;夏日,观赏着深色的绿叶,硕大的叶片丛丛叠叠,蔽日篷天,坐在树下会感到丝丝的清凉,享受浓密的绿阴,心中油然升出一份温馨和安详。

春天,推开封闭了一冬的窗户,你会突然发现,窗前的梧桐树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串串风铃般的苞谷籽爆裂开来,露出绒绒的小花蕊,开始时很短,如针尖、似麦芒,渐渐的紫红色的花瓣张开了,高傲地站立于枝丫上,是那样的亲切,如同一个个淡紫色的小喇叭似的,多而不乱,娇而不艳,缀满树枝,素雅而繁盛。明丽的阳光下,满树淡紫色的花朵,一簇一簇地相互簇拥着,随意地、成串地悬挂于枝条上,飘飘洒洒,在晨风中摇曳着,散发出阵阵幽香,缕缕清幽甜蜜的气息,在空中飘荡,沁人心脾,令人陶醉。枝头上顶着稀稀疏疏的嫩黄的小叶子,陪衬得梧桐花添了几分浪漫。远远望去,蓝天作背景,绿树作陪衬,整个梧桐树的树冠上,像缭绕着一团团紫色的云彩,透出一种诱人的梦幻般的色彩。满树淡雅的梧桐花就像天空的繁星,紫色的花朵犹如婴儿般灿烂的笑脸,惹得鸟儿在树上高声欢唱,蜂蝶留恋不舍,上下翻飞,钻进花蕊忙得不亦乐乎。微风吹来,清新的空气、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深吸一口,闭上眼睛,清香味儿沁人心脾,只想留在心间!

傍晚,梧桐树犹如一把巨大的紫伞,笼罩在农家院落上空,在夕阳的余辉下,当灶间的炊烟腾起时,小院上空的紫雾便会更加浓郁,透出一种梦幻般的色彩。坐在树下,千朵万朵紫色的梧桐花一嘟噜、一串串地挂满树冠,摇曳着,挥洒着甜甜的花香,香气袭人;明月当空,繁星满天,晚归的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这时,你会体会到一种“不与众艳争娇宠,只独领淡泊幽香”的意境,轻轻的微闭双目,轻轻的呼吸,幽香的芬芳,扑入鼻腔,沁入肺腑,那沁脾的清幽芬香,撩拨起你悠悠的遐想、幽情和怀想。情不自禁的轻声吟诵唐后主李煜的词:“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李清照的诗“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韩准的“潇潇梧桐几度秋,凤凰飞去旧山幽”;白居易的名句:“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等。此时的心情是对梧桐花年年月月的期盼和依恋。

当淡青色的梧桐叶张开了,紫红色的梧桐花凋谢了,飘落中的梧桐花或是打着旋儿,或是翻着跟头,但都很快的直线下落,呼呼的,打在你的头上、肩上。这时,你会体味到一种力量,生的力量,梧桐花先于绿叶开放,当绿叶儿张开时,它们又悄然离去,透着一份坦然,花开花落,万物繁衍生息之必然,何况花落也是一种美丽。梧桐花铺满一地,铺陈着一地芳香,弯腰拾起已有些泛白的梧桐花,放在鼻边不用吸气,仍感觉有缕缕清香在鼻翼间萦绕。

到了夏天,梧桐硕大的叶片丛丛叠叠,蔽日篷天,形成浓浓的树荫,绿意恣肆,渲染着整个院落,坐在树下会感到丝丝的清凉,真是梧桐分绿上窗纱。夜晚,听雨滴细碎地敲打叶片,遂起“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的离愁别绪。于是对梧桐,又多了一份的喜爱。

站在春天的梧桐树下,正值梧桐花开,绽开的紫色弥漫在枝头,而我与此树为邻,依窗户咫尺,可睹梧桐之典雅芳容,是一番怡人景致,何其幸哉!

古老的梧桐树

现在是冬天最冷的时候,我坐在车上,远处的一棵棵树从我的身边飞逝,我看见了远处熟悉的梧桐树,等到明年春天,我又得指着远处的梧桐树对对女儿说着她的美丽,梧桐树离我的女儿总是那样的遥远。

我看着远处那棵古老梧桐树,树上仍然只能看见光光的枝桠,不久就是春天,树枝上会有数也数不清的小小花苞,这棵梧桐树上就会开满白而透紫的桐树花,古老又高大的梧桐树,等到花开时一定会灿烂无比。

小时候,每年梧桐花开时,我都会在树下捡起一个个梧桐花,闻着它的香,看着那像用水墨浓浓地涂抹出的白里带紫的花儿,用嘴吸吸花根的小管,尝一尝花的甜,花的香。现在想想想似乎都能感觉到花清甜的香。小时候的春天对我来说是那棵古老的梧桐树,和那一树像是紫色云彩做成的一朵朵花,像是用印染一样紫色花朵做成的云彩,那云彩好大好大,要转好多圈才能看完它的美,要每天去闻那闻不完的香,我要每天去捡它的那一朵朵捡也捡不完的花。我拥有一个大大的花的地毯,那棵古老的梧桐树给了我一个花的童年,一个甜甜的童年。

每年春天,当我和女儿出去玩时,总是为女儿挑一个靠近窗户的位子,我总要告诉女儿远处那一棵棵梧桐树,那像云彩一样的梧桐花。女儿看着我指的远方的梧桐树从车窗外飞逝,她虽然点着头,可我知道那梧桐花毕竟离她太远,也总是在车窗外一晃而过,她无法有我的感觉。

我和梧桐树真的很有缘,几年前的冬天,当我推开五楼新家的晾台门,我看见了一棵古老的梧桐树,那粗大的树枝伸进了我家的晾台,我兴奋极了,这么多年,我与梧桐树又见面了,她就在我的眼前,我抚摸她那在寒冷中冰凉的树枝。

这棵古老的梧桐树是无法和我故乡的梧桐树相比的,我又想到故乡的梧桐树,不知她现在怎样,希望有一天我带女儿回家看时,她仍是那满树灿烂的梧桐花,像云彩一样高高的在我的头顶上。

那时我曾想着不久当梧桐花满树花香时,我会带女儿来看看美丽的梧桐花。女儿也会享受到梧桐花的香,梧桐花的甜,梧桐花那像云彩一样的美。我要打开所有的门窗,让梧桐花的香装满我的家,我的家会花香四溢,这么多年总在梧桐花的梦中陶醉的我,这次要醉在梧桐花的花香中,在花香中再做一个甜甜的梧桐花的梦。

每年春天,我总是遗憾女儿的童年比我少了许多色彩,这次却觉得女儿比我幸运多了,她闻的梧桐花香要比我的浓多了,甜的多了。曾经高高的满树梧桐花就开在我们的眼前了,这棵古老的梧桐树长在我们隔壁的院子,院子有古老的青砖地,也许因为周围都是高楼,也许因为青砖太古老,总给人一种潮湿的感觉。

女儿无法像我童年一样,坐在梧桐花毯上晒那暖暖的阳光,我们只能站在晾台上欣赏那青砖上铺满的梧桐花地毯,还有青砖地的清凉,像是云南那种蜡染布一样,这也是一种美。也许我们去楼下,也许楼下那个古老的院子,也会像诗中写的一样“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紧接着春天到了,当满树开满灿烂的梧桐花时,女儿生病住院了。我在医院里对女儿说着满树美丽的梧桐花,说着她的床就放在靠近晾台的地方,她将在梧桐花的花香里睡觉,女儿只是对我点着头,也许因为病痛,也许因为她毕竟离梧桐树太遥远了,她没有我的感受。我当时告诉自己,以后有的是时间,以后的每一年她都会看到满树像云彩一样的梧桐花,她将在充满花香的家里 ,高兴地玩耍。

夏天,我推开晾台的门,我在想着梧桐树浓密的枝叶一定将晾台覆盖,可晾台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那棵古老的梧桐树消失了,青砖地上有梧桐树的巨大的根在哪儿,像一个圆桌一样摆放在潮潮的青砖的地上,那棵古老的梧桐树就像一个梦一样的在我的面前消失了,我只有看着青砖的院子,看着院中她巨大的根,想像着她的美丽。

一树紫桐花

文/吕峰

梧桐是一种俊美的树,不仅直干亭亭、树冠如盖,还盛开着淡紫色的花朵。它的花朵很大,犹如婴儿的手掌,一枝枝、一簇簇,像结伴而来的天使,婀娜多姿、千姿百态。每一大枝都会分出若干小枝,小枝上缀着一簇簇多少不等的花朵,有的五六朵,有的十几朵,有的甚至达到几十朵,挤挤挨挨梦幻般地盛开着,和着树的影子在风中摇曳。

四五月份是属于紫桐花的美妙时光,尤其是乡下,到处都是如海的繁花,每个枝头都挂满了一串串的喇叭花。在它们刚刚开始展露花蕾的时候,我受朋友的邀请,也做了一名“附庸风雅”的赏花人。很远处,就看见桐花如白雪般覆在枝头,近看则见一朵朵如响铃般成簇盛放在枝丫之间,不时有朵朵桐花打着转落下,如诗人所言“有一种翩翩落入凡尘的美感。”小女看着地上的桐花,连忙一朵一朵地捡拾起来,时不时地还舔食起蕊内的花蜜。

午餐时分,朋友把饭桌摆到了梧桐树下,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舒坦极了。稍坐片刻,便有桐花静静落在我们的肩上和头发上,让人不禁怀念起那一段浸泡在紫梧桐花里的童年时光。在老家的村子里,梧桐树随处可见,只需要春风一个温暖的招手,紫色的桐花就站在高枝上,向人们吹响紫色的喇叭。那一树树梧桐像一把把撑开的大伞,在一丛丛粉白、淡紫的花间伸展着,成为村里一道特殊的风景。

紫桐花开的时候,空气里多了一份淡淡的芬芳,甜甜地吸引着一个个稚嫩的目光。女孩会在树下捡拾落下的桐花,再用线穿起来,当作项链挂在脖子上。男孩便会爬上树摘桐花、喝花蜜,那花儿带着小小的形如铜铃般的花蒂,去掉花蒂,就露出一小节白白的花茎,放进嘴里吮吸,甜滋滋的,醉了童年的心。一边吮吸着花的芬芳,一边天真地笑着,小脸似乎被紫桐花吹开了、吹红了,我们就在吮吸桐花的甜蜜声中送走了一个个单纯快乐的日子。

离开老家后,很少能看到梧桐树了,但幸运的是新居的窗外有一棵高大壮硕的梧桐。每年春天,那开满花儿的树冠会尽情地舒展开来,那熟悉的气味也会弥漫整个房间,淡淡地沁过我的喉咙,在心底凝结成一首清凉的清泉。在我看来,能有一棵梧桐树相伴是一件很幸福的美事,于是在我的殷切目光里,淡紫色的花雾褪去后又着了绿的装,等到秋天了,枝桠上会坠满桃形的果实,风吹过,哗哗作响,似乎在向我诉说着生命的悲欢离合。

梧桐抛弃了“红花还须绿叶衬”的教条,开花时淋漓尽致,让人生出由衷的激情。那一树淡紫色的芬芳,是一片明亮和灿烂的春光,高雅、纯洁、朦胧、优美……一年一度盛开的梧桐花,在我的印象中永远是那么的妖娆美丽、风韵十足,它们会让我追念那不知何时逝去的旧日时光,会让那美好的回忆常驻心田。

一树梧桐老

文/汪亭

晨起,推开窗,一股凉意入窗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衣领袖口。看见街道旁,一排梧桐树上青黄相间的叶儿,簌簌地落得正欢,在微风中旖旎翩跹,飘满一地,如花黄。

梧桐喜温,属于南方树种,树体高大挺拔,树皮青绿平滑。由于为树木中的佼佼者,自古便有梧桐引凤之说,所以梧桐又被称作“凤凰木”。

草木中,我极爱梧桐。故乡庭院的水井旁就有一棵梧桐树。听父亲说,是他年少时栽种的。如今,树高已二十多米,有一人环抱之粗了。

每年一到三月,桐花总会突如其来地结上枝头,铺天盖地。淡淡的紫色,串串缕缕的极多,好似密密匝匝的小喇叭,齐齐地向着春天呐喊。夏季的梧桐树,侧干粗壮,枝叶茂盛,是乘凉的好地方。午后或者夜晚,家人会搬一张凉床,悠闲惬意地坐在树下聊着农事,拉着家常。

秋冬的梧桐,虽没了春夏的葳蕤绚烂,却另有一番日薄夕暮的人生况味。黄昏,穿走长长的街道,两排梧桐矗立挺直。日光浓艳,好像丝绸的瀑布泻过稀疏萧条的枝叶,流淌遍地,金黄黄的一片,望不到尽头,仿佛误入了一幅风景油画,自然恬静,意蕴幽美。款款漫步,随意间,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松软的梧桐叶,脚下“咔嚓、咔嚓……”的声响,一路轻吟浅唱,抚摸我的听觉。这声音,绵软细碎,像一曲经年的琵琶小调,轻缓地弹奏着时光静好,日月流长。

夜晚,倚灯闲读,窗外万籁沉静,唯有潇潇雨,一片片,一声声,滴打着梧桐枯叶,敲击着空寂的屋檐石阶,不觉怀想起儿时在故乡的庭院里,无忧无虑嬉戏玩耍的情景。拾梧叶,盖蚂蚁窝,捉蟋蟀,那般的纯真可爱。恍惚一觉初醒,便已长大成人,定居他乡。

而今,在这如水的夜里,临窗听雨,望着萧瑟凄清的梧桐树,毫无遮掩地老去,心境恰似“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梧桐,梧桐,冬老春生,一岁一枯荣;待到来年三月天,枝繁叶茂,依旧笑春风。可烟火尘世的我们,只能行走在岁月的单行道上。人生不能轮回,需当一步一珍惜。

梧桐香里是故乡

文/雪影

很少写关于故乡的文章,回去的那一刻,感慨颇多。远行的游子,很小便拥有了一份不可或缺的记忆,那淡淡的味道,断断续续,萦绕耳畔,无法抹去的想念。

离开故乡已经九载,昔日的好友天各一方,有的早已成家立业,有的也和我一样还在为将来打拼。每逢佳节便心生一种情愫,那想要回家的冲动。想念那里的一切,和变化。故乡的四月,是一个想念的季节,懵懂的记忆深处,萌动着水流一般的清澈,那些故事,懵懵懂懂,必将为你的记忆而生。

喜欢故乡的风,她永远都是暖的,只是在你耳边絮语,悄悄告诉这里的每一个故事,那俯在阳光下的生命,鲜活的萌动,让你惊喜。那飘着梧桐香的四月,也偷偷,和农忙的种子,一起,发芽……

这个四月,必定是个不寻常的一季。这一年,春很晚,被禁锢在冬季的寒冷中已经太久,忘记了复苏的感觉,这一年也是一个闰四月,所以,春很久,但是终究没有匆忙的生活走得更快,每一天都在期待中走过,期待着明日的更替。

很少注意到身边的一切,也不怎么关注那些司空见惯。可是这一次,非常意外的惊喜。就在路边,被风拂过,淡淡香味,竟然那么熟悉,忽然忘记了是什么,有时候越熟悉的事物脑海里越是模糊,一回头,那一刹那的涌动,差一点哭出来,是的,梧桐的花香,如此欣喜。竟然还能看到,没有太晚,我以为,一切都行将结束,进入到下一年的期待中,很幸运地,收获了这一季生命的轨迹。

有些可惜,没有赶上前几天下雨,雨中的梧桐香,一定更加的沁人心脾。可是,这样我已经非常知足了,生活本来就是这样,平淡中往往在转角处隐藏着一份惊喜,不能期待,不能预知,那一刻的感动,足以震撼内心深处。而当你不断回想的时候,又觉得有些遗憾,毕竟,那不是十全十美,但是它会在你的回忆里慢慢酝酿,给你启发,给你灵感,帮你建造更加十全十美的生活。

晚上在门口,在路边,守候着黑夜里的光明,没有路灯,没有任何人造光源,守候着仅仅,那一轮月亮,和漫天繁星,故乡的梧桐香。是的,完完全全的离开城市生活,去守候内心深处从未被侵入的那一点点净土,任你肆意地笑、哭、自语、祈祷、祝愿……

这个季节,感谢生活!感谢有你!

梧桐雨下

文/蔡占奎

小雨淅淅,静撑一把伞独享温柔的水,可当雨下得大了,我会很困扰,不愿意遇见滂沱大雨。很多时候,我人生中的许多大雨就在这样的希冀中错过了,而时间无情地让错过成为永恒,让我背负着遗憾度过漂泊和孤独的岁月。

世人都道毕业好,可毕业的真实滋味又有多少人知晓,当我身入其境,欢乐的、喜悦的,惆怅的、悲伤的,遗憾的、悔恨的,短短几天,许多事情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我也不知道谁的选择是对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解决。当我被时间推动着走向长大,经历了人生不小的一场离别,我不知道四年坚持的活着究竟为了什么,是为了注定的漂泊,还是为了新的团聚。我用尽六分之一的生命和最好的青春时光来寻找答案,当我拥有的越多,失去的反而更多,比起在艳阳日下重温往昔欢乐时光,我更愿在梧桐雨下静静地回忆那些年悲欢离合的校园故事。

倒流回最初的相遇,大雨皆如是,但新人却已然是旧人,唯有这校园的梧桐树依旧遮住阳光与雨水,也遮住了我不想看到的离别。其实,大学生从踏入大学的那一刻起,青春就不复存在了。在人生这场最长的旅程中,平凡地度过每分每秒,将这种平凡演绎成忠诚,时间飞速地流过,我们的青春再也回不去初相识的冲动瞬间,当陌生变成熟悉,当团聚走向分别,等待彼此的就是无止境的相思相恨。雨如初,人不再,这是极痛苦的,四年的人生路、成长路、爱恨路走来,满满的依依不舍,满满的感恩感谢,但活着就真该如此漂泊吗?

梧桐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就像雨滴一样跟着时间流出校园,心儿和这苦雨一样陷入了深深的悲恸中,毕竟我几乎是失去了这个小小的家,想见的人与事渐行渐远,想过的日子流出视野。我无法抗拒大学用四年对我编织的网罗,我已经相当习惯了和它共享生命的生活,图书馆、教学楼、宿舍、食堂等等,校园的一棵花一棵草都蕴含着我的故事,我在人间寻找幸福的故事。而这一切故事缘起于从梧桐上滴下的雨水,在阴沉的天际下,校园褪去了浮华,让我看得清它最真实的模样,和烟雨江南一致的模样。最爱雨,最爱大学的梧桐雨,静静地享受丝丝微雨沁入内心,享受这听风听雨听潇洒的闲适,慢慢地从宁静中感悟种种人生烦恼。烟雨蒙蒙,小雨淅淅,就这样把时间停留下来,从容自在地享受每一次变迁,但唯有这一次,大雨来得迅猛,来得庞大,远非是厚厚的梧桐叶所能承载的,我恨起这梧桐雨来,我无法忍耐老天爷给我安排的痛苦,也无法忍耐没有大学在身边的日子。

这一次,成长的门槛太高,我怕是跨不过去了。我未曾料到对大学的依赖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情感就像一座大山般压在我心中,让我时刻铭记着那些年从抗拒到熟悉,从相知到相许的日子,我的大学的确深深地从身到心地改变了我的人生,相信梦想,相信青春,相信活着,但这场改变深入到我的灵魂中,我看得清别人的痛苦,却挣不开自己的绳索。大雨太滂沱,根本不是我这样小小的叶子能幸存的,一场雨下,我注定会是地上的落叶。四季轮回是逃不开的,若真的逃开了,那错过的是整个人生。但这分别的季节太难受了,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仇恨的深渊,相信是一回事,但没有勇气去面对是另一回事。当我登上大学这条大船后,我就知道,我的未来彻底改变了,也知道我最后将面临的是毕业的巨大风暴。离开学校踏上社会的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坚强地活下去,我对前方的人生路满满的不自信与恐惧。

我是梧桐雨逼着毕业的,梧桐雨下我想撑一把大伞,这也成了我的奢望。比起选择回忆美好的往昔,我倾向于在凄风苦雨中感叹这无能为力的生命,似乎是在与时间奔流不息追逐梦想,但其实是被时间捉弄着陷入不能自主的漂泊中,遇见形形色色的人,渐渐淡忘自己生而为人的使命。我不想长大,更不想离开这片能够遮风挡雨,笑看百态的梧桐林,最不想让自己变成自己都讨厌的样子,前方未必有我想象得可怕,可我就是放不下我的大学和身为大学生的面子。倘若四年大学生涯成了我前进的最大羁绊,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大学,现在的我会活得很简单,也很轻松,但从此却是错过了许多美好的风景,更会错过生命中不能错过的梧桐雨以及在这雨下的点点滴滴。

家,从来都不是能陪伴自己一辈子的存在,而且它很脆弱,在稍大的风雨中就会迅速解体。我们的一生都经不起滂沱大雨,但大雨不是常有的,在遮天蔽日的梧桐下,我们暂且能在小雨中苟延残喘,可日子久了,谁也不会保证不想看到真正的太阳。我是恋上了大学,还是非常习惯于对大学的依赖,分不清楚,但我明白了人生中有些事逃避不了,有些事别无选择,有些事需要我去完成。这大概就是所有人渴望却又怨恨的成长吧!在倾盆大雨中感悟属于自己的悲欢离合。大学这个家值得依赖,值得留恋,但却不值得捆绑我的一辈子,我对它最后的依恋就是不要让它担心漂泊在外的我。

很多年之后,我会偶然地忆起大学的梧桐雨,大学的点点滴滴和我毕业的悲与喜,那个时候我再也配不上大学了,可我会祝福它,祝福我的学弟学妹们重新寻找属于自己的梧桐雨。

梧桐花开

文/王文华

下了晚课,我正急匆匆往家里赶,忽然嗅到空气里有丝丝甜香,这种幽微的甜香不像紫藤花那样太冲、太满、太腻,而是柔柔的,浅浅的,丝丝缕缕勾着你的鼻息,牵住你的脚步,让你匆忙浮躁的心不知不觉地便在这氤氲的香气中沉淀下来。香气掠鼻之后,我恍然大悟,又到了梧桐花开的季节啊!

大抵很少有人会将梧桐花记入镜头的。她不爱凑热闹,她登上的是春天的末班车,有些姗姗来迟。在春天百花争奇斗艳继而凋零谢幕之后,她便悄悄地、不慌不忙地登台了。每每花开,总是先由香气提醒着人们,那些凤凰树端的紫色云霞又染亮了一片天。

那些花儿盛开的时候总是一串串、一簇簇、一嘟噜一嘟噜地拥在一起,开得很热闹,花朵大,花形呢,像只喇叭,朝天“嘀嗒嗒”“嘀嗒嗒”地吹呀,和春天百鸟的啁啾应和着。喇叭筒里伸出一个长长的芯子,吸一口,那花蜜直甜到心里。小时候,我们总爱叼着她,把她当做最美的饴糖。

梧桐花开的季节,总爱下雨。春雨不会很大,细密的雨丝斜斜地织着,柔柔地包裹住整个世界,一切都变得湿湿的,钝钝的,而梧桐花的香味儿却在这雨中伶俐起来,仿佛这花香浸了雨水,便在这半空中晕荡开了。

不过月余,花期一过,花朵便要凋零。美丽总是有保质期的。梧桐花的凋谢没有樱花、海棠那样唯美、浪漫,不是花瓣飘飞、似雨如梦的。她的退场似乎有些惨烈,却也干脆痛快。花朵整个地从高高的枝头跌落,“吧唧”一声,弹跳了两下,便囫囵地躺在地上,像极了拼尽全力扑火而死的飞蛾。她们为春天耗尽了自己最后一点气脉,现在要为叶子的萌发腾挪更多的空间了。

大概很少有人看了梧桐花谢会去伤春葬花吧?她们不像桃花那样惹人情丝、怜人疼惜,也不像爆开的迎春花那样博人眼球、引人注意,她们聚集在高处,人们容易遗忘的角度,却以自己的方式朴素地活着,不媚俗,也不争宠,只为拼尽一口气力,为春天抹上一笔淡雅的紫,添上一缕清幽的香,明媚了春光,也明艳了自己的生命。也许,人生也该如此,质朴无华,却要无怨无悔。

等到花儿落尽,梧桐的叶子齐刷刷地长出来,春天也就过去了,天气也就真正地热起来了。枝头只留下花萼,缀着长长的芯子,像一串铃铛,依然奏着生命前行的乐章。

向左走,指向右

文/lethe

梧桐叶又再一次纷纷杂杂地飘零,秋天在不经意间又来了。

捧起一把已落幕的梧桐叶,枯枯瘦瘦,却又饱含着选择的无奈。再美的梧桐也始终抵不过秋风的肃杀,最后都被行人踩得支离破碎而结果。

乘上不知目的的公交车,看着你的脸渐渐消失在我的眼角里。人生有太多的无奈何被迫。看着你渐渐被陨落的梧桐叶埋没,我没有足够的勇气来为你留下。只能带着对你的回忆驶向前方。

你,过去的我。我,现在的我。我只能将你藏在脑海,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曾经的你。我知道今生已无法再相见,而每天我又和你邂逅。你站在那里静静地看我离开。

手在秋风中被吹得煞白,僵硬的垂在空中。蓦然低首原来所谓的人生命运早已注定。左手指向做左,右手指向右,而我处在中间。右手指向你的方向,而左手指向我们之间的未来。曾经的美好和未来的迷幻,两条不相交的线,终将会独自开始自己的新的旅程。再也无法顺着旧迹找到你。曾经过去的美好也将成为我们前进路上的怀念。

我们每个人总是这样在前行的同时又恋着过去。在历史课中,“左”代表着前进而“右”则代表着后退。我们无法选择二又不得不顺着左手的方向而前进。每个人的心中或许都饱含着对过去的美好的眷恋。

我们总是习惯于右手的思维方式,幻想着假如有一天能够穿越过去或者时光的倒流。但我们又不得不重视左手的命运。生活总是在不断的前行,我们也必须尽快收拾自己的心情来上路。

秋天是分别的季节,但我们每天都面临着分别:与曾经的自己分手。“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曾经的美好都成为了过去,可悲的是我们只能独自面对这份美好。

再一次的伸出手,两条不相交的线有了我而连接在了一起。尽管走在前方,但心始终向着过去。怀着这样一份心情继续前行。凡已走过的都只能成为回忆。

再次看着梧桐叶的谢礼,在空中飘飘荡荡。尽管回忆着当初在枝头的美好,但终究在生物之以息相吹也中而尘归大地。

飘然,落定。回忆一切皆在脑!

秋天的颜色

文/军人

秋天是有颜色的,如果一定要给秋天的颜色定个基准调。我大致认为:秋天的底色应是淡淡的绿、氤氲的青。而底色的上边,敷有浅浅的黄、薄薄的橙。很像是一幅泼墨油画,赏心悦目厚重;当然,画的灵动处还应点缀有浓浓的紫、淡白的蓝、鲜亮的红。或许是一小片间或是一星点,无不寓有画龙点睛、栩栩如生的情景。

我家门前的的梧桐是最先感知秋天到来的。大如伞盖的叶子在初秋的时候会由浓黑的绿渐变成浅浅的黄,那个渐变的过程在我小时候是听着奶奶讲着故事慢慢质变过来的。小脚的奶奶很会讲故事,尤其是月明星稀的晚上,梧桐树下三三两两坐着邻里,我躺在奶奶怀里,听奶奶神呀仙呀的讲故事。但每每听到奶奶讲嫦娥、吴刚的时候,我就知道秋天已经来了。至于那时候怎么判断秋天来了?我想应该是看到了梧桐叶黄叶落。“一叶知秋”,那引来秋天的第一片叶子,一定是梧桐树叶。梧桐树叶是树中善于悲秋的文人墨客,“梧桐更兼细雨”是夏天到秋天季节轮回转换的前兆和讯息。

我家小河边的菜园子,在秋天里色彩多变而又饱满。先是豆角秧子不再结豆荚叶片慢慢变黄风干,萎缩成瘦骨嶙间。西红柿结出的果实青黄相间见天也不咋长。尔后,胡萝卜的叶子也会在秋风中由墨绿变得暗淡,并慢慢枯萎、有一搭没一搭的斜靠在一起凌乱不堪。但母亲种的辣椒却在这个时候极致尽显。先是长长的辣椒角丰腴好看,再隔天由青变紫、紫色变成暗红、暗红变成红彤彤一片。在夕阳的余晖下,一垄垄、一串串、红的透亮、红的耀眼、红的温暖。

我的父亲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是一个勤快能干的庄稼汉。父亲用双手搭盖的四合小院,虽然只是土坯瓦屋,但依然是一家人赖以存活的港湾。我家的四合小院,在秋天里总是生机盎然。屋檐下常常挂满金黄金黄的玉米和一串串火红火红的辣椒;院子一隅的苇席上会晾晒洁白的籽棉和玲珑剔透的绿豆。屋顶的房坡上晒着柿子、红枣、花生。房与房的夹道空地上,堆着萝卜、红薯、芝麻杆以及整个饱满的秋天。

秋天是有颜色的,秋天的颜色不仅是一幅水彩画菊黄叶红、浓淡相宜。更像是一幅素描清新简约、寥寥几笔、神采奕奕。比如:一片落叶在秋风里潇洒的走开,一场秋雨在凉意中下得淅淅沥沥;再比如:一树红叶在半山腰风景独异、一地秋霜在月光下露似珠玑。

秋天是一个值得品味的季节。这个季节,有经历的磨炼和雕琢、有成熟的收获和喜悦。有感悟、有追忆,还有乡愁像桂树花开在暗夜悄然袭来……

小城梧桐

文/姚淑艳

小城的梧桐,是一种诗意的存在。

想起前年去过的青岛,一排排梧桐分列道路两旁,叶片宽大润泽,似乎能拧出水来。海边多雾,少有晴天,细雨,微风,人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也多次看到修长的竹,总觉得细竹多清高的风骨,像是骄傲的女人让人难以接近;反倒是这见得太多的梧桐,如同懂事的邻家姐姐,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对视或者遥望,想起来亲切,看起来平和,即便是站在树下挥起剪刀手拍照,都没有压力。梦里常出现那个滨海城市,那一排排梧桐是很主要的原因。

家乡小城也有梧桐。虽然土壤气候条件欠佳,这远道而来的朋友还是坚强地扎下根来,以挺立的姿态昭示生命的原本样子。叶片不够宽大不够润泽,但那也是梧桐的叶子啊,迎着北方的阳光,沐浴着北方的风,跟小城的人们对话。她是主动选择还是被动落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了,来了就有了一个独特的身份——小城梧桐。小城的梧桐也叫梧桐,她必须活得像梧桐,让这塞北的小城平添几分南国的气韵。

晨光洒在梧桐的叶片上,斑驳陆离。睁开眼睛看叶片之上的蓝天,纯净高远。有人说“洗心一涧水”,这时候说“洗心一片天”也不为过吧?选择了北方,选择了小城,梧桐懂得,直立复绿是她的使命;我也明白,爱她赞她是我的情愫。

生活在小城的人们,日子大多安闲自在。在小城落脚的梧桐也入了乡随了俗一般,享受岁月静好。一位颇为熟识的老艺术家,喜欢每天早晨骑单车把小城绕个遍;朋友圈有个习惯晨练的年轻人,每天都会在生态公园留个影;离公园不远的运动场,像孩童一样轻松滑轮的五旬教师,曾经是我心中的偶像。像所有生于斯长于斯的人们一样,我们都依恋着小城,小城的阳光,小城的风雨,都是我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元素。如今,小城的梧桐,它们也一定怀想着远方的故乡吧?

小城梧桐,它们还是习惯了这北国的粗犷与雄浑,也甘心情愿成为这里千万种绿中最专注的一簇。因为它们知道,南疆北国,哪里都是家园。那么,亲爱的,你的心中,有没有生长着一株叫做梧桐的树呢?

梧桐夜话

文/孙宏

时光反转,一目十年。从连云港来到张家港,从海边来到江边。新的城市,新的工作环境。初夏,第一次以HR的身份去参加招聘会,其实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还好去的是南京,毕竟是自己曾经生活过四年的地方,顿时多了几分亲切感。

毕业之后,算起来,去南京总共不超过5次。每每忆起南京,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景象并不是繁华的新街口、不是古诗词里那条被脂粉香浸染的秦淮河、也不是令人肃然起敬的中山陵或总统府,而是路边的法国梧桐。

自我有记忆起,梧桐就没离开我的视野,在我的家乡连云港,城市的主干道旁也都种植着梧桐,小时候家附近就是民国时期遗留的建筑:记得有当年市政府办公所在地,有公大商行、还有上海小笼包店和北京布庄……

当然记忆最深刻的便是路边那些民国时期种下的梧桐。盛夏,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在她的树荫下度过了快乐的童年;深秋,满地都是锈黄色的落叶,现在想想,那景象,若是恋人相依行走,也定是最浪漫的镜头;对了,还有小时候踩在树叶上那种喳喳声,我到现在都还是很怀念;严冬,树叶便已掉光,斑驳的树皮以及颇显凌乱的树枝透过阳光映射在大地上,搭配着周围的建筑,不禁令人肃然起敬;初春,绿油油的枝芽冒出,散发出丝丝的春意,她是要告诉人们,新的一年、充满希望的一年又来到了。

然而,来到南京后,我才发现,家乡的梧桐相比于南京的梧桐只是一个缩影而已,这座城市将我对梧桐的热爱放大了好多倍,因为在南京,梧桐不只存在于某几个街道,而是几乎存在于每一个街道,她巍峨的树冠,给人以典雅而又孤傲的感觉,无论是近观还是远望,她都有一种威严的气势。由她来映衬着这座拥有深厚文化底蕴的古都最适合不过了。

想起朋友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你真的了解南京,你定会理解这句话,“梧桐,她不是树,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南京人;南京,她不是城市,她却是一段你最美的回忆。”离开南京的时候,天空飘着零星的小雨,凉爽的风吹拂着我的脸,被浸湿的空气嗅起来竟是甜甜的味道,站在街角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又抬起头,看见梧桐在微风中摇曳着她动人的枝叶。慵懒的周末,再配上这副景色,眼前的一切都美得不像话。

一声梧叶 一声秋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伤感的梧桐落在诗词里就是这么一幅忧伤的景象。而我记忆里的梧桐,却是快乐的。

儿时喜欢坐在外婆院落里,静静地望天,周遭七棵挺拔的梧桐,亭亭地立在风里面,轻轻摇动,端的是“玉树临风”。

长长的皮筋绕上去,就可以快活地玩一个下午。晚上将帐子支在树下,树影斑驳地映过来,外婆轻轻摇着蒲扇,念着童谣,一会儿功夫,便掉进香甜的梦里面。

少不更事的年纪,曾和调皮的小伙伴们在楼顶一枝枝地折梧桐叶,顶一大片在头上,抵御炽烈的阳光。梧桐的花是一朵朵粉色的喇叭,朴素的馨香,在秋天落一地。

老记得那年的除夕,意外地停了电。这么落魄的守岁还是头一次。无所事事,姐妹兄弟就凑在一起说故事,暗暗的夜色里,大家都瞪大眼睛屏着呼吸,结果不知谁一声“啊”,吓得众人四散逃开。盘问第一声尖叫的家伙,什么呀,不就是窗帘上映出的树枝在轻轻晃。原来内向的梧桐,也会开小小玩笑。

还记得当年搬家来的时候,对着空空的后院,父亲兴高采烈地说:“不如来种树吧。”我高兴地附议:“梧桐,要和外婆家一样。”

那天,父亲亲手栽下梧桐的树苗,施肥浇水,慎重地告诉我,“记着,十年树木,十年后你长大了这树就成材了。”我托着下巴在旁边认真地看,想着十年可有多么远啊。

而今二十年都已过去,梧桐静静地摇曳在风里,我坐在窗前看它青翠如昨日。父亲不在了,这一株绿色依然在,蓬勃的生命日日生长。

每一棵梧桐都是我童年的伙伴,陪我一起成长,看岁月荏苒。看人世风华。

我有梧桐,等你来栖

文/qwe123

携一壶佳酿,邀一方明月,绣一口华章,彳亍在宋词的风烟荒芜了的小径上,寻觅一座寂寥梧桐开满的庭院,相逢一段萍水之缘。

寻路何处,由心而生。我内心的潜藏散开一江烟水的迷茫,我不忘的执念勒不住过往的千帆,我熟悉的歌谣抚平扬起的眉梢。白路苍苍是我不变的归程,灯暖不眠的地方是我的停歇。

摆袖提手,叩开门扉,迎风入眼的满是一阕相思引染黄的梧桐,内心一下子找到了熟悉的老地方。顷刻,被飘然而至的梧桐叶砸伤的我中了梧桐下的蛊,或为所惑,终其一生,不离不弃。此后,我便深陷梧桐的情滩之中,忘却忘不了,依旧在无涯的流年渡口徘徊,相守在深情小字染红的天涯。清寂的梧桐埋葬在多少人的梦里,时光不动,流水不逝,墨痕染了几时,花开绽了几季,盟誓填了几世。

自此以后,我便定居于此,不为躲避浮华烟云的尘世,而是在心底种一棵梧桐,直待有人将它摇醒,盛开在宋雨绵绵的长歌行里。

春时燕剪柳,水岸蝶恋花。翻来一卷旧词,倚着春满枝发的梧桐,清风翻开路途,把我放置到细雨霖铃的灞桥岸边,摇船远开的青衫人儿,已不在身旁。青山掩不尽夕阳的胭脂红,流水歌不完翩蝶的泪曲,终究,为那一江烟月,负了你的誓言。相忘在折不尽的柳枝上,再续一曲临江仙,遗落满天成雨的憾。

夏月飞流萤,七夕牵红线。披一蓑星月,躺在梧桐的庇护下,星河泛起时光潋滟,翘首以盼牛郎织女的传说,鹊桥深情胜得人间无数。羡与不羡,只顾一念。唯念一人,此生无憾。

秋年枫叶零,北雁南归矣。层林尽染,染不尽三千痴缠,缠得一树三秋。这刻,因指间的韶光尽负,世间的千年尽散,泣雨梧桐借了谁的孤单?我墨不完寂静梧桐的落寞,唯独空守身旁,放目清歌,看天地浩大,唱聚散无忧。

冬日雨雪霏,昔往兮今来。你归去的时候,葬了我的期望;你来时的路途,荒了我的苍茫。我用梧桐记下你的行踪,选一个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日子,散开我的如花眷念。

总是在烟月笼罩的夜里,寻迹宋词的婉约,挑着醉了的灯花,剪一方瘦影,用梧桐的叶子拓下,题上一首诗,留作记忆。

经流年,我依旧在缱绻于天青色下,循环着同一样的韵律,躺在梧桐开满的庭院,等着那个熟悉却遥远的你的到来。

或有一天,日晚黄昏,倦鸟归急,一袭清白的羽纱莲步缓缓为着梧桐而来,古谣牵了流云的手,相守江湖。

一树倾城

文/林筱瑾

一江一河横贯城区,申城虽地处江南却有水无山,颇乏天物的滋润。所幸城里有各类行道树生长发育良好,变幻的绿意让都市人得以亲近自然、体察四季。

香樟是行道树当中最常见的,卵圆的树形四季常青,春天里,褐色树籽悄然落得满地,任人走过踩得嘎吱作响,其浑沉内敛的秉性,像树中一位稳重大方的兄长。广玉兰,暗绿的叶瓣油光可鉴,伴着馥郁袭人的花香,分明似油画中的持着白帕的绿色旗袍女子;银杏树有奇巧的扇形羽叶,是个性情浪漫的音乐人,披金黄斗篷指挥一台秋天的萨克斯专场;还有花形如白鸽的市花白玉兰、饱经风霜枝干如刀锋镌刻的枫杨……

岁岁年年从树下走过,最令我倾心的却只有梧桐,也称法国梧桐。它极易生长,树色深浅变幻、不阴也不阳,厚薄适宜的叶片透着阳光和空气,如一顶顶绿伞,一季一景点缀在城市的纵横脉络之中。

腊月里,梧桐们守在风中,洗尽铅华,光秃的树枝,让阳光尽洒人间,遒劲向上的枝桠像一只只巨掌托举起信念。正月,树皮上灰白交映的图案,在雪中如跳跃的脱兔,和记忆中绽放的红色爆竹碎屑一起,成为喜气的瑞年吉祥符号。

惊蛰,万物复苏,绿芽一夜在梧桐枝头冒出。渐渐地,缥缈的翠烟从车水马龙的绵绵薄雾中升起,浮在石库门和弄堂老屋旧瓦的深灰色之上。菜场边、公园里、写字楼之间,雨露,晕染出一幅幅湿漉漉的市井水墨丹青。

夏天,是梧桐的自然造化中最葱茏的时节。此时,灰白里泛青的树干不时因树皮的剥落,呈现出更斑驳的质地。映着初夏的蓝天,巴掌般大的叶子现出明绿,由一柄细细的梗连在枝头,摇曳着万种风情,如苏打绿那文艺腔的婉转歌喉。十几米高的玉树仙子白天遮天蔽日抵挡暑气,夜里纳故吐新为都市送来鲜氧,黎明的晨光里又成了鸟雀们鸣啾耍闹的青纱帷幔。

密不透风的绿荫在仲夏午后,齐齐迸发出此起彼伏的蝉鸣,树下童子拿着捕网望眼欲穿,午休的老伯眯眼从中怀想“蝉噪林逾静“的野趣。台风季来了,狂风中鸣蝉噤声,倾盆大雨在地面掀起白色水雾,一伺风停雨住,浴后光鲜的绿愈发青翠欲滴,让街道漫起野山的芳香。

从一场夜雨里醒来,孩子们眼中的柏油马路,成了缀满梧桐树叶的深色地毯,五彩缤纷。在几条知名老马路两边,它们优雅的长臂在空中交错。窄窄人行道一侧的静谧墙垣内外,旧宅和老梧桐隔墙相依呢喃,沙沙的树叶声也像断断续续的梦呓。

终于,焦糖色干枯瑟缩的梧桐树叶们,完成了使命、穿过朔风清脆地着陆,碎成褐色的齑粉。在稚童的奔跑欢笑声中,春天的站点也不远了。

梧桐,上海的绿,绿得传奇淡定、处变不惊。海派的梧桐,足以铺垫这座无山之城跌宕起伏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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