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散文

2022年12月18日经典文章

大山的散文(精选20篇)

喜看山间多苍翠

文/宋凭栏

应该说,那山中郁郁葱葱的松树林是家乡最特色的景观。无须近瞧,离几里地路远,你就能看到,山上的那一片墨绿苍翠。这边,碣石山的“娘娘顶”是最高峰,站在峰峦之巅,极目四野,就看到始从渤海之滨,西去无边的燕山山脉,如一位巨人在这块沃土上小憩酣睡。各种林木如被般覆盖其上,造就了石头死物般的大山演变成一个鲜活无比的生命。那些林木,就像是这个巨人皮肤上的汗毛,张开与闭合着,让山有了一种不绝生命的铮铮铁骨。

大山无语。每次面对群山,侧耳谛听亿万年来的寂静之乐,都被这雄浑的固体语言所震撼,需要心灵的仰视。那风,像是懂得了山的寂寞,鼓动着身子,在莽林间呼呼穿行。大海波涛一般,摇动起树枝随风劲舞。穿行其间,墨绿色的松叶针一般扎进我的身体,让我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痛。它们长在这里多少年了,没人知道。春花秋月,夏风冬雪,当其他植物都被寒风褪去了绿色,唯有这些松树林,依然不改夏日之颜,在万物萧杀的冬山之处,勃勃着生命之舞,并给我这颗柔软的心注入了坚强。

山峦如海,树怒似涛。这就是山的性格,他就像一个男子汉,不会闻风而动,更不会随岁月遁去。松林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继承的也是他坚毅勃拔的性情。“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和大山一样,松林也不畏风寒与冰霜。那风尘的卑鄙无奈他何。我一直在想,这不就是我们做人必须的品格么。每当破碎的心逃离城市,都会到故乡大山的怀中。在巨石形成的台子,静静的坐下,微合双目,想象自己融入大山其中。耳边松涛阵阵,鸟鸣啁啾,幻想变成一颗不老松,于峰巅之上,迎风雪,斗寒霜。在乡人每每的仰视中,增添一道岁月循环的年轮。

而我于怀想中,走回故乡的旧日。一个懵懂少年,为了屋中多一份温暖,背上柴篓和耙子,去捡拾松林头上掉落的岁月之痕。黄黄的松针铺满白亮的沙地。好像人的头发,随着岁月之风的吹拂,慢慢地飘落,留下幽幽的愁颜。一点点的,我用耙子收集起来,装入心中的柴篓。等岁月红尘的寒冬来临,拿出来,用性情之火点燃,为枯寂寒冷的日子,燃起一点温暖的亮火。火焰里,我分明听到松油呼喊地劈啪之声。那也许是生命流传的轻语,给我大山一般沉重的暗示。

松林下,不仅有松针,还有松蘑。那该是夏季,一场雨后,我们这些孩子就跃跃欲试,山间的草木还滴落着雨水的残声,踩踏着泥泞的我们便急急地出发了。那一堆堆的蘑菇,随着雨水,顶破压抑在头顶的松针软土,从地下冒出头来,酣畅地呼吸着雨后洁净的空气,用它们特有的蘑菇香气与伙伴们打着招呼。并俏皮地望着我们。好像在说,我在这呢,采摘我吧。不一会儿,手中的篮子里,来自不同树下的松蘑乱成一团,每个蘑菇都黄白黄白的,嫩鲜无比,回到家放肉炖熟,香气醉人,从儿时一直醉了几十年。

松树上,还有斑鸠、山雀等鸟儿搭建的小屋。它们在树上繁衍生息,与松树为邻为伴儿。从没发生过齿龌,和平共处,其乐融融。而人类却远没有这样博大的胸襟。当年乡人乱砍乱伐,毁灭了不知多少这样的绿色生命,满目的荒坡,急雨后的山洪,给家乡人们带来的不仅仅是警示,还有水土流失的灾难。难道是大山宽阔的胸怀默默地感染了它们?像如来脚下的大鹏鸟,久闻佛经,修成正果了吧。我们向大山求取了很多,大山却依然沉默。即便是松树林,也只是在风的鼓动下,发出阵阵的呼呼吼叫。让夜梦中的乡人,自我感到羞愧与胆悸。

如今,喜看山间多苍翠,遍地松香沁心扉。随着封山育林,这些当年消失的松树林,重新又长满了山间坡上。恢复往日秀美翠真之颜的大山,远远望去,好美的景致呢。

松树林,故乡的松树林,你一直在我的梦中,点染着我心野中的这棵小树,那么的绿意盎然。当我文字的小树苗,一点点地在心灵阳光照耀下成长,逐渐成为一颗大树的过程,多需要这山一般厚重的精神来鼓励呢。

秋夜山韵

文/姚东明

山中最美,诸君以为,在放霞的春晓,在薄阴的夏晨,在金秋的黄昏,在飞雪的冬日。然则,我独独钟爱山中月夜的秋景。此时景致,宛如“橄榄”,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和郁郁的甘甜。品嚼那物,耐人寻味,可以诱惑出无限的遐想,不难品出世态万象,品出处世经纬,品出历史沧桑,品出人生哲理……

最妙是,孑然一人,踏着月色,沿着小溪,到这山的腹地来。像点了卤水似的,这会儿大山的万物,正在悄然趋静。忙忙碌碌了一天的太阳归巢了,羞羞切切的眉月爬上树梢了,颤颤微微的修竹显现出整体的朦胧,昏昏欲睡的山峦表露出木刻般的凝重。是因了目击的景物平添你胸中的片片诗意,还是因了心中的丝丝感慨铸塑了眼前的月夜空阔?个中况味,难以言断。我想,也许二者兼而有之,抑或二者相互映衬,这大概就是禅者所言“天人合一”之境界吧!

然而,你要的不就是这种况境、这种心境么?它使你有了那么一种游离于红尘之外的冥冥仙觉,使你萌生出那么一丝超凡脱俗的缠绵空灵。

到了这般天地,可以说你才算得上是一个自然之人。可能你在单位是个地位卑微的“小卒”,谁都可以对你命令使唤,大声作威;你也可能一脸无奈,俯首甘为,满身“虔诚”。可是到了这山的怀抱,尽可不必那样,因为你就是这大自然的主宰。可能你是一个单位的“首脑”,权倾一方,士卒如云,指挥若定,一脸“严肃”。可是到了这山的怀抱,是该松弛的时候了。因为你在伟岸的大自然面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分子罢了。犹如一位慈母,大自然对于投入她怀抱的儿女,不论尊卑,一视同仁,都将给予同样的呵护与温存。故而在此,你没有必要装腔作势,尽可能卸掉你所有的面具吧。性之所致,自然无不可致;喜怒哀乐,让其淋漓尽致。甚至不妨趁着这轻阴薄辉的月夜,踢履卸服,不丝赤裸,来个痛快的泉水浴,尔后,就这样赤条条地对着大山、对着丝月、对着苍穹,毫无顾忌地大唱大笑大哭大吼大骂,没了遮拦,尽情宣泄。这时,也只有在这时,才不见了在人际中的满身“虔诚”一脸“严肃”的你,才寻回了早已久违了的真正的完全的“自我”。

在大山的怀抱里,你是骄子,是宠儿。你不妨选一岩石,权且当床,平躺其上,叉手为枕,看星月作媚,听秋虫低吟。你可以什么也不想,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亦可以什么也都想,感慨出千丝万缕的神悟。也许你官场上失意,情感上不如意,生意场上不满意;也许你单位里有了一个偏爱“马屁精”的顶头上司,家里有了一个刁横无理的婆娘;也许你工作上充斥着很多烦恼,人生旅途上横亘着诸多羁绊……可是,当你安详地平躺在大山怀抱的时候,所有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必然有一种“笑着去数完人生这串烦恼念珠”的豁达,必然有一种笼雀放飞、困兽脱篱、囚徒逃狱之心情,必然有一种徜徉在世外桃园之体验。至此,种种人间烦恼不快早也逃到爪哇国里去了,你的情操将得到陶冶,你的灵魂将得到净化,你的思想将得到升华。

蓦地,一只松鼠从你身旁跳过,一阵小惊把你从幽蓝梦幻中拉回,当感触到了周围时空的客观存在,你是否有了人类羸弱渺小之悲哀,须臾过客之苍凉。从身下的岩石,进而想到四周朦胧粉黛的山峦,进而想到承载万物正在呼吸着的脚下的地球,进而想到熙熙攘攘的银河天汉,进而想到起止无处的浩瀚宇宙……它们是何等的伟岸、何等的恢宏,而你我他,难道不只是沧海一微粟,泰山一小土么?在它们面前,谁敢有一点傲气,谁敢有半点霸气?!小溪于岩边打了个折,在你脚下欢跳不息,月辉轻抹,流光泄银,如一幅有声的画,似一首显形的歌,更像大山这把古琴上的一根颤动的弦。“小溪,你何年生于斯,又将于何年逝于斯?”小溪笑呵呵地答曰:“吾与大山同在!”呜乎!人生七十古来稀,如若比起这柔柔的小溪来,不得不叫你滋生出弹指挥间、人生过客的孤寂般的忧郁,从而感悟出“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人生奋进箴言之真谛。

我安详地躺在岩石上,用躯壳承受着大山的沐浴洗礼,用灵魂感受着大自然的空阔伟力,用思维编织着五彩缤纷的秋思遐想。可以想见,当你从大山走出,再投入到摩肩接踵的红尘世界的时候,少了的是思想重荷,多了的是精神慰藉,增了的是人生向上的动力。

大山深处圣人堂

文/杨仕英

宋朝诗人杨万里的《秋山》:“乌桕平生老染工,错将铁皂作猩红。小枫一夜偷天酒,却倩孤松掩醉容。”我喜欢这首诗对红叶的描述,也喜欢红叶的艳丽可爱。

我喜欢乌桕树叶的红,那是一种特别的红,比西瓜红有亮度的红,看上去不艳,却吸引人,那红给人心灵慰籍,让乌桕树异常美丽!

也许由于对乌桕树的感情吧,我的家乡称乌桕树为木梓树。乌桕树叶子绿时青翠,红时浅浅的,似小女孩纯真的脸。小而圆的叶子,密密地挂在树上。乌桕树结的子一串串的,叫木子,可以打油做蜡烛。

去圣人堂的朋友,不是发图片给我,就是津津乐道说途中见闻,让我的心也不知不觉地飞向那里。我天天想呀,想那个在大别山主峰罗田天堂寨脚下的村庄,想看那里的红叶。

去年11月26日,怀着激动的心情,我踏上去罗田的征途。汽车在山里穿行,群山峻岭、层岚叠嶂。远看山上,红绿相间,各种红色各显风采。特别是路边的杉树,整棵都是铁锈红,有的几棵连在一起,红得耀眼。乌桕树的红叶在大山深处,一晃而过。

看着远山红叶,我不禁想起红叶传情的故事。唐朝宣宗年间,一个叫卢渥的书生,在京城参加进士考试结束后,从溪水中拾起一片红叶,上有宫女题诗“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卢渥将这片红叶擦拭干净,在上面和了一首诗:“红叶诗何美?出宫未曾闲。才女我钦敬,约定到人间。”他和书童一起寻到溪水流入皇宫的进口,将红叶放在溪水上,流进宫里。那位题诗的宫女,又捡到这片红叶,拿起来一看,她认为写和诗的人就是她的知音。后来,唐宣宗允许部分宫女嫁人,中了进士的卢渥选了一个清丽苗条的宫女。洞房花烛夜,他轻声吟诵那首宫女写的红叶诗。不料这位披着盖头的新娘,吟诵出卢渥写在红叶上的和诗。就这样,红叶成了媒人,将这对未曾见面的男女联到一起,成就了百年姻缘。

也许是红叶传情的故事,感染着向往美好爱情的年轻人。一个深秋,罗田的百对新人在圣人堂举行盛大婚礼。乌桕树上挂着绿、黄、红三色叶子,在风的吹拂下,叶子零星地飘落下来,吻着新人的额角。穿白色婚纱的新娘是那样纯洁,西装革履的新郎是那样俊朗。百对新人相依相偎,浓情蜜意,婚礼热烈而隆重,让圣人堂益发美丽生动。在这美丽的大自然里,新人祈愿爱情天长地久!当新人们双双对对走向树林,或拥抱、或亲吻、或凝视,或牵手……整个树林被爱情包围着,见证着他们走入婚姻的殿堂。

到了圣人堂,吃完午饭后,我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看红叶的最佳处,那是乌桕树最集中的地方。但大失所望,那绚烂的红叶呢?那树树皆红的景象呢?地上的草枯黄了,树叶落了很多,树显得稀稀落落。有的树叶落光了,乌黑的枝丫峭楞楞地伸展着;有的几片红叶挂在树上,成了点缀品。只有几棵高大的乌桕树红叶多些,树顶上的叶子形成树冠,显示着婀娜的身姿。整棵树的叶子都红了,那种深红让人想象到生命的极至。

正当失望之时,听见欢笑声。寻声看去,几个漂亮的少女在林间说笑。少女依在树旁,仰头看红叶,那纯真的模样,似红叶般清纯可爱;一会儿,来了一群可爱的小学生,叽叽喳喳似一群小鸟,在林间追打,嬉戏;还有一对情侣相依相偎,靠树坐着,那种忘情的爱恋,让树林也充满深情。于是,我信了,相信微信图片美景是真实的,一旦人融入其中,这是个处处皆风景的地方!

我们走到林子的尽头,回头看,呈现的是一幅水彩画;当我们走到山脚时,仰头看去,是山水画;我们要走了,当车子在路上行走时,从路旁看这片树林,又是一幅美丽的自然画:遒劲的树枝,深深浅浅的红叶,高高矮矮的树。远山繁茂的树丛中,红叶渲染着大山,深深浅浅的各色红叶,点缀着大山,显示着特有的美丽。此时,我想起了李白的诗《望庐山瀑布》:“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在大山深处的圣人堂,有一位传奇式的人物,农民领袖徐寿辉。这个敦实的大别山汉子,出生于圣人堂,靠贩卖布匹为生,后成为红巾军领袖,被拥立为天完皇帝。他率部以“摧富益贫”等口号发动群众,先后攻占今湖北、江西、安徽、福建、浙江、江苏、湖南等大片地区,率众至百万。徐寿辉的衣冠冢,就在圣人堂,人们缅怀这位农民领袖的功绩,又不禁为他的悲壮人生潸然泪下。这里原本是美丽的大自然,这里原本是与世隔绝的天堂啊。

回首望去,群山环绕,树木参天,田舍依然。历史的车轮永远滚滚向前,徐寿辉留给人们的是扑朔迷离的历史故事,而如今的圣人堂,将如火的美丽、世外桃源般的恬静献给了人们!

神韵南武当

文/王淑存

相传六百多年前的一个初秋,张三丰骑着黄鹤云游至此山,日间隐居默思,夜间礼祀北斗,预言“余教十四代必开南宗,武当异日必大兴”。

——题记

初冬的清晨,南武当太极湖出现了平流雾奇观,刹那间,湖面上涌起缕缕乳雾,微风拂过,湖面显现千万条雾龙,整个太极湖幻化在仙境之中。我站在湖边,脚下全是白云,已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水,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鹰腾地从我眼前掠过,惊醒了梦幻中的我,使我猛悟出南武当的神韵来。

难怪当年去六安舒州任通判的王安石路过此地,看到这里山峰巍巍,林海茫茫,溪流瀑泻,沟整纵横,主峰下的九个龙潭,碧绿深邃,令他思绪遄飞,流连忘返,写下了着名的诗篇《九井》:“沿崖涉涧三十里,高下荦确无人耕。扪萝挽茑到山趾,仰见吹泻何峥嵘……野人往往见神物,鳞甲漠漠云随行”。

每次上南武当,我都喜欢在这样的清晨去品读这座大山,放飞我的思绪,放飞我的遐想。在缥缈的雾霭中,我穿越时空隧道仿佛看到了远古时玉皇大帝命令天兵天将下凡,在这里建天堂;看到了汉武帝南巡下马朝拜,封禅“古岳衡山”;看到了农民领袖马朝柱在这里发动白莲教教徒起义,震惊湖广;看到了徐寿辉领导的红巾军沐浴告天,操练兵马;还看到了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的千军万马,山凹里的陈家塆至今还能见到刘邓大军剿匪指挥部的遗址和牌匾。

一阵钟鼓道乐声荡过,将我从悠远的历史长河中牵回,才见一缕朝阳从玉皇尖上冉冉升起,七彩霞光盈满山峦,好一处秀美的桃花源。

从太极广场到灵官殿,殿前两旁矗立着两米多高黑色花岗岩龟驮背石碑,上面刻有“龟蛇合体雄大别,古岳衡山演阴阳”十四个大字。经过灵官殿,得到王灵官的指令,登上519步台阶,去“云外仙都”朝拜武圣张三丰。

据《英山县志》记载:英山历史上有七座武圣宫,都是供奉张三丰,民间一直有许多张仙人的传说。至今这座大山里还留下了武显庙,仙人洞,道人尖,道士冲等地名称谓。相传六百多年前的一个初秋,张道人骑着黄鹤云游至此,日间隐居默思,夜间礼祀北斗,预言“余教十四代必开南宗,武当异日必大兴”。

到二十世纪初的一个金秋,武当派第十四代传人游玄德道长走进了这座沉寂千万年的大山,恢复修建武圣宫,印证了三丰祖师“余教十四代必开南宗”。

当我游至太极广场,仰望天堂峰下的武圣宫时,“云外仙都”四个大字跳入眼帘,武圣宫迎日金辉,众峰回环,相拥而立。道观因玄而建,气势雄浑;钟鼓楼因妙而设,精微幽僻,空谷回响。或隐或显,妙不可言!三丰宝殿主神张三丰仙祖慈祥威武,浩然灵气,充分显示出圣者的尊容。

从太极广场顺坡而下,你会看到瑶池的湖光山色与道教养生院山环水绕的无穷雅趣,这里是一排徽派建筑群,在翠竹掩映的灰瓦白墙上“太极山庄”几个大字特别醒目。这是道人们生活的地方。道院四周山色翠微,林木蓊郁。青蒿夹道,有一条小溪从山后顺流而下,山泉水冲刷着光滑滑的山石,发出和谐的声韵。每当春暖花开,道院两边山坡上的野蔷薇,山刺花,金银花,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在静静地盛开,把整个山谷装扮的五彩缤纷。

穿过会仙桥,走进道院,一股强烈的混元之气向你涌来,难怪住在这里的道人们个个满面红光,精力旺盛,身怀绝技。他们每天与大山相伴,日出而起,日落而息,诵经,打坐,练功,写字,绘画,悟道,劈柴,种菜,烧着土灶,饮着山泉。在溪边洗衣,在山间对弈,品茶论道。静夜的古琴声、笛萧声,让人如临仙境,如诗如画,如醉如痴,陶公已逝,桃源犹存……

在这里人与大自然,人与动物,人与万物生灵和谐相处。野生的小白鸽,经常飞到吃饭桌子上与你亲近,她喜欢飞到你的肩膀上与你玩耍,你在品茶论道时,她也喜欢站在你旁边小凳子上不停地摆弄,像听懂了什么。

去年刚获第十六届全球中华文化艺术薪传奖的南武当山道教协会游玄德会长告诉我:这座神秘的大山坐落在长江以北,大别山南,历史上也称“多云山”,“古岳衡山”,又是宋代活字印刷术发明家毕升故里。中华民族最大之龙脉在这里,山北诞生数百位将军,山南孕育了数百位着名专家学者,有四位矛盾文学奖获得者都出生在这座大山之中。现每年有世界五十多个国家的武当弟子和信徒来这里朝拜,学习武当功夫,我们还先后举办了两届南武当国际旅游文化节和国际武林大会,我们的武当秘传太极拳已被列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在当今社会越来越多的人迷失在名利场上,沦为物质奴隶的时候,我们要坚守南武当这一方净土,静悟武当派三十六部真经。把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继承发扬光大。

我也想在这宁静的山间,找一山洞,返璞归真。记得十年前的一次梦中,当我置身于南武当老君峰下,耳边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求真悟道何去是,南宗圣地好修行。

是啊,南武当,我心中的净土,我精神的家园!

落在陕南的雪

文/南星

陕南大山深处,真正的冬天到了。

第一朵雪花,是从洛河源头的草链岭之巅舞动起来,潇洒地飘落在洛河源头的山山峁峁,让松柏也有了一些滋润、发亮。

当这一朵雪花与人们相约、与地面亲热时,紧接着草链岭之巅的无数朵雪花也响应起来了,纷纷扬扬地降落在洛河两岸的波涛里。

紧裹着厚厚的棉衣,走在漫天飞舞着雪花的大街上,宽敞的马路上少了车辆,马路两旁寥寥无几的早行人在雪地里小心翼翼地、笨拙地行走着,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哈着白气捂着脸庞,一个劲地抱怨天气好冷好冷。偶尔有车辆经过,也是喘着白白的粗气,车尾拖出一道道混浊的齿印,霎时车轮被洗个干干净净。风裹着雪花,不一会儿,地上房顶上积满了厚厚的白雪。大片的雪花似芦花如粉蝶,旋舞着飘飞着,飞上“银树”,飘到“玉顶”,扑进“雪褥”。房顶上鱼鳞似的瓦棱晶莹剔透,马路像一条玉带伸向远方,行人的身上也罩上了薄薄的雪衣。

雪花飘飘,它不但荡涤着朽木枯枝,而且给山川河流带来了温柔的爱。“簌簌无花落未休,寒梅疏竹共风流”,在这雪花飘飘的季节,更显得竹青松翠梅花红。“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一层洁白的绒被,把整个世界装点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待到云开日出万物复苏时,雪便融化成水渗入泥土,用自己的身体洗净万物三季的污垢,用琼浆玉液去滋润百花的盛开。

雪在陕南的天空中静静地绽放,尽显冬日的美妙和魅力。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认为陕南大山深处的雪感染了陕南大山深处的人,那样淳朴善良。陕南大山深处的父老就如同这雪,他们以素洁的灵魂美化着家乡,自己却悄悄地溶解、润泽,为了一种纯洁的心而存在。雪匆匆的来也匆匆地走了,融化了自己,只为陕南大山深处增添一份美丽。

雪匆匆而来,落了一方纯白,一方幽凉,我恍如进入了一个宁静的世界,一切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与世隔绝。我希望永远在这份宁静中停留守望,永远的沉醉在这里……听,雪与大地的情侬软语,那般深情,那般执着,令人迷恋;看,雪与枝叶的拥抱,那般友好,令人向往。

漫步在陕南大山深处的小路上,她继续带着我的思绪在飞翔……

感悟大山的美丽

文/河豚

随一种想象遁入山中,那密密麻麻,缠缠绵绵的马尾松在你的眼前相伴,那绿色的朦胧就象雾一样,把我飘入山境,就象有一种温柔之蝶轻飘而至,在那树影错列间,伴我入内。

我象进入那美丽的仙境一般,那清新美丽的气息,邀我躺下,我象被那软绵绵的云雾轻轻放倒,躺在那舒软的柔嫩的小草上,我望着绿荫下透出的那方美丽的天,心里产生无穷的遐想,那闲云在我的头上飘来荡去,是那么的自由自在在那空间里徘徊着,飘荡着,真象有一种神奇的美,将临到我的头颠,我在那美丽的空间里想象,那美丽的梦,仿佛让我在此时又想到美丽的你,也在我的身边,和我感悟山的美丽和那美丽的自然风光。

我象此时真的被那美丽的幻想给神化了,踮一下脚尖,就一下触摸到最顶端的树梢,仿佛那云被我用手抓到,一下一扯,就象白色的纱挂在了那美丽的树梢上。如果有山峰助我,我会一下爬到云端上去,去到那美丽的天河里转一转,看一下天河的美丽,也去感受一下,贞女们圣洁的美。或许架着云,飘到那美丽的鹊桥上,与美丽的你在鹊桥上相会,那又是多么美丽的事情,我此时真的遁入美丽的仙境里,是那么的飘逸和惬意。

我无法想象自己的想象,就象那所有的美丽都在伴我而行。我又好象和你在美丽的山体下的小溪里嬉戏,我们共同沐浴在那美丽清澈的溪水中,你美丽的倒影在水中是那么的窈窕美丽,就象一幅天然的油画画在那溪水中。我简直被你的美貌折服,那种自然的美与这美丽的天然景色,合二为一,构成一幅最美丽的天然油画。

然后,我又牵着你,跑到对面的山底下,我和你双双躺在那青青的绿草中,体尝阳光下的沐浴,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事情啊?我简直再次被那天然的美丽打动。

我又好象与你畅游遍整个山川,在那美丽的想象里,我几乎自己也挑不出什么样的瑕疵,我在想象那美丽的邂逅,我又好象带你到最美丽的山中美丽的小屋里去住,那美丽的天然小屋,是天然搭建而成的,它在那两山之间,最向阳的地方,由自然的藤条维合而成的一个最美丽的小屋,小屋的周围都是那藤条绿蔓,上面还星星点点盛开着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花,在那美丽的绿叶映衬下,是那么的美丽漂亮。当你要置入其中,仿佛就走进美丽的仙境一般,是那么的欢心和惬意。我和你就就偎依在那美丽的小屋中,我们在一起徜徉,共同体尝爱的温馨。

在这美丽的山中,有许多美丽的遐想,我就象被你驾驭在美丽的山中一样,是那么美轮美奂地想,在我美丽的想象中,你比以前更漂亮。

我的想象,就如同我的爱,是那么的长久不衰,就象扎在我的心里,是那么一逸永牢,刻在心间。

我此时又象回到当初,躺在美丽的黄花间,不愿让什么打扰,我只是在想着美丽的你,就象你那朵朵小黄花,在轻轻地柔吻着我的脸颊,我象在品尝那柔柔的抚摸,和那美丽的吻别。

我也在独享那种美丽的浓重,再睁开眼睛,默默独享那种爱的幸福,你这天籁美丽的精灵,携着我的爱,。象更高的美丽天空上飞行。

看山

文/陈绍平

我所在的学校被大山环绕。环顾四周,全都是山,峰峦叠嶂,松涛阵阵,溪流潺潺。置身于此,会有别样的心境。

渐渐地,我喜欢上看山。

很多时间里,我习惯静处一隅,独对大山,默默地遐想。想着大山形成时石破天惊的一瞬,想着是多少年的沧海桑田,才让大山有了今日的精致,想着这山里的人,有着怎样的憧憬和期盼……

静默的群峰,凝重如诗,让我百读不厌。

有时,看见雨后似烟的白云,从这个山头缠绕到另一个山头,就会惊讶于山的孤高与雄奇。任外物的抚摸是温柔还是残酷,山永远是那么执着,那么坚定不移。

间或,我也会爬山。沿着山梁,倾听大山勃勃的胸音,体味大山厚实的馈赠。

山回路转,柳暗花明,离山顶还远呢!于是驻足仰望,品味樵夫高亢的山歌,千百遍咀嚼“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缘分。登临山顶,心中又会喷涌出一股涤荡心中的豪气与豪情。

日出日落,花开花谢;四时变迁,寒暑交替。那些大山,用亘古不变的姿态,教我学会沉默,学会忍让,学会坚持,更把握所有的感情,包括孤独、喜悦、沉静和思考,都包容在了她宽广的胸怀里。

当簇簇映山红燃烧整个春季的时候,大山又以它年轻的身躯,召唤山里人耕耘生活的高度,那种自豪,让我一生永远也忘不了。

“人事无常山换主,青山依旧不曾移。”直到今天,我还是一如既往、十分虔诚地去看山,看山的春夏秋冬,看山的葱绿萧疏以及那道道千姿百态的山之风景。就这样,一年又一年。

而我对于山的那份情结,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千山万水地到达。

我要走出大山

文/许曙明

小时候,我常常站在家门口眺望四周的山峦。心想:山的那边是什么?还是山吗?如果还是山,再后面又是什么?

山村的生活日复一日,古朴而单调。我心里的愿望年复一年,明确而坚定:我要走出大山,去看外面的世界!

对一个充满好奇、心存幻想的山里孩子来说,走出大山的憧憬魂牵梦绕、不可抑止;对一个衣着褴褛,食不果腹的山里孩子来说,走出大山的道路山重水复、坎坷曲折。

不管有多高的坎,我也要翻过去;不管有多险的山,我也要爬上去;不管有多长的路,我也要走出去。靠着这个信念,在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奋斗、坚持、拼搏、喜悦、失败、绝望、伤感、痛苦、等待、磨难、煎熬、艰辛之后,我终于一步一步走出了大山,走向了外面的世界,走进了自然……

祖国的壮丽山河吸引着我,我渴望以旅行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自然的亲近和热爱、对生命的理解和感悟、对生活的认识和感知。我给自己订了一个目标:有生之年旅行中国。一方面是祖国秀美的山水吸引自己去放逐心灵、陶冶情操,另一方面自己也希望开阔眼界,排郁遣闷。我知道,在没有找到更好的方式的情况下,对我这样一个“草根”来说,旅行是我抒发情怀、拥抱生活的最好方式。

于是,我利用一切机会,创造一切条件去亲近自然。我感谢我就职的单位,在我认真履职的同时,使我能够获得说丰厚不丰厚,说微薄不微薄的薪水,靠这点财力,吃最便宜的饭菜,住最简陋的旅店,坐最普通的车辆,足以使我走得很远;我感谢我的亲人,家里的积蓄大都让我买了车票也毫无怨言……有了这些条件,靠每年的休假,靠一年的几个长假,靠平时的双休日,只要周密计划,精心安排,我就能够到达我想去的地方。

我克制不了远方对自己的吸引,去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看看那里的山山水水是什么样子,是我的最大夙愿和乐趣。旅行让我知道了美好的所在,当我克服困难、挑战自我,走向高耸云端的念青唐古拉山、清澈透心的纳木错、冰清玉洁的南迦巴瓦雪峰、晶莹剔透的卡若拉冰川、汹涌澎湃的雅鲁藏布江、广袤无垠的呼伦贝尔草原、茂密幽深的大兴安岭、奇异瑰丽的神州北极与东极、浩如烟海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一望无尽的南疆大戈壁、崩天裂地的恩施大峡谷、云遮雾绕的神农顶时,灵魂在山水中得以遨游,思想在宇宙里自由翱翔,精神在天地间完全解放。

旅行中的许多见闻感动着我,激励着我,使我能够一步步摆脱浮躁,抛弃急功近利,走近平和,走进宁静。如今,我已经能够对过去耿耿于怀的一些事情坦然释之了。相反,以前视而不见的某些东西今天却显得弥足珍贵。这一切,无疑得益于旅行给予我的启迪和再造。

旅行中国首先是一个挚爱,同时也是一个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整整奋斗了35年。就是说,我用了35年时间,到达了我们伟大祖国的每一个省、市、区,到达了240多个地级行政区。到达一些英雄人物和着名作家的故里,到达了自己向往的大多数名山大川、江河湖海,亲眼目睹了祖国壮丽的自然与人文景观、观察了不同地区人们的生产生活情况,体验了不同民族的风土人情。我一边旅行,一边记录下旅行过程中的所游所历、所思所想、所感所悟,我用35年时间写下了《走向蔚蓝》《走过高原》《走近平和》《走进山水》等4本散文集,以此来表达了对祖国山河的热爱。

没有人赋予我旅行中国的责任,完全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知道,以我的能力和现状,我已经很难在别的领域内有所成绩。我能做的有点意义的事,就是实现自己旅行中国的夙愿,并写下心里的一些想法,这是一个贫寒中长大的七尺男儿对生活的最大回报。

此生此世我不再期盼什么,只渴望能继续迈开双腿去更远的地方,被神奇的山水洗涤身心,净化灵魂,以此来激励自己完善操守,坚持自我,真正成为大地母亲的儿子。

竹林问泉

文/李新军

竹林问泉,应该在南方。

妩媚的山水里,如果有一抹碧绿,在露窗前摇曳,可以生动起黑瓦白墙。

然而,我在北方沂蒙山区的皱褶深处,令人欣喜地看到了泉水叮咚青竹茂盛的景致。

都说层峦叠嶂的沂蒙大山硬朗如铁,沂蒙河水清澈美丽。可是,在岱崮深处的沂南竹泉村,你不能用惯常的语调,描述这里的翠竹和玉泉。

青竹之海,隔开坚硬的山峦,冷光穿梭在竹林幽暗缝隙之间。我的翠鸟,站在林梢向远处眺望,它的鸣叫,带给七月的,是雨后清凉舒畅;带给我们的,是竹泉村昔日的悠远时光。

不是几株。三五株竹子,只能斜倚石墙,犹如娇憨的新娘,它们挡不住火气十足的沂蒙山石头。

沂蒙山的石头,冷峻,坚硬,洁净,棱角分明,容易撞痛我们的目光。

沂蒙山上的苍松翠柏,与大山有夫妻之相,它们载种的历史,或许能够数得出来。你看看山上,种植了多少黑松,有几株松,就有多少年的栽种历史。它黑黝黝的群落,散布在山坡上,仅能包容大山的倔强脾气,却包不住石头的火气。

青竹为摇曳之物,它们从来不包容山的性格。它吞没大山,沉化大山的脾气,给大山以彻底的浸润与改造。竹子盘根错节,它在自己脚下编织出一个大网,把山包裹起来,稳住山的脾性,给以温柔时光,给以波涛般严严实实的遮蔽。竹是大海,把山淹没了。

沂蒙山的性格里,其实还有沉静的成分,它们喜欢这种隐于竹林的生存方式。沂蒙山人的性格里,其实最多的是沉稳淳朴,他们喜欢在山坳里自得其乐,生活艰辛,过着小桥流水的平静生活。山报答竹子,以涌自深山阴僻之地的清泉,反哺于竹。人报答土地,种竹护泉以润泽大地。

我来看泉,即刻被高耸如云的竹子包围了。放眼看去,满山都是竹的海洋。小道开辟在竹林中,走于其间,不经意被倒垂的枝头,挂住我的沉重背囊。进了山,抬眼看到茂密竹林,人转眼之间,变为一棵吸纳天地精华和无忧无虑生活的竹子,人的思维可以按照山里竹子的想法,自由散漫地长出枝节和根须。人容易随遇而安,到了这样有灵性的地方,肯定会像青竹,自由自在地生活。

放下背囊,我开始放飞思绪。我在竹巷里慢动,初始艰难,犹如身上压着沉重的包袱,滚滚红尘被竹叶洗涤,我看到自己身体的肤色,正慢慢腾腾地变得光洁如玉,我的身体开始轻盈起来,犹如滑动在枝头的阳光,在枝头相互追逐。我还是一尾荡漾在竹海碧波中的鱼,在雨过天晴的时候,鱼是浮在泉水里的智者。

一个人。或者结伴。漫山遍野的竹丛,兴之所往如同神游的魂魄。走石板砌的路,有泉水在石板上流动,脚刚沾到水,突然感觉到流水的清冽,不像城市里沾满红尘的水,柔软得如同没有骨头。竹丛里的流水,从远处岱崮肚子里孕育而生,它们到了竹林才钻出大山,给修竹以湿润之气。没有水的滋养,这遍地修长的物什,不可能有今日之气势。

石至纯,水至清。果然,从石隙里溢出的水,还带有硬朗的大山性格,它们像山里的女人,在家里摊煎饼,做杂活,到坡上同男人比肩膀干活出力。她们的性格里,除了有温柔的一面,还有在艰苦环境下磨砺出来的如铁般坚硬秉性。所以,略显硬气的水,养育了竹子同样坚忍不拔的性格,让我感叹这竹的生命力,竟然是沉默的石头和灵动的泉水给的。石头是父亲,泉水是母亲,生出满山遍野青俊硬朗的儿女。

大山知道,它向谁,奉献出了自己的琼浆玉液。

沿着不宽的小路走,两旁有竹篱编织的院门。朴实无华的院内,有悬吊的红花,谓之凌霄,在我眸子里撒开,给暗淡无华的竹林,涂抹上一点红。村庄朴素,红花嫣然,竹林这次当作背景,被我摄入自己的脑海里。

我的万千思绪,被这一抹红色,拴住了。

竹泉村密不透风的竹林深处,往往连接不曾看到的景致。可能转过弯儿,这风景已经异样。不是竹林七贤在这里的缘由,才使游览得以步步为景。半坡处,泥塑贤人的呆滞目光,容易让我们想到玩偶,没有他们也罢。因为,他们昔日的诗书词赋,早都隐在竹丛中了,顺手即可拾得。还有竹林小道上,轰然穿越时光的美女,眨眼之间与我擦肩而过。她们身上飘逸的衣袂,以及婉约的说辞和随时亮起的清脆笑声,也是大自然不可或缺的风景。

泉水旁,山坡上,竹林边,少不得李清照掩卷深思的影子。

磨盘石上,印着她们婀娜多姿的影像,那种临风玉立的模样,好像连穿梭在竹林的神仙,也都自叹不如。

我是来问泉的,倒是忘记找泉了。

俗话说:观景不如听景,看泉不如听泉。灵动的泉,隐藏在我们未知的地方,却到处都能看到它的影子。如果溯源而上,找到那眼泉了,不过塘底有冒起的水泡,或者茂密树冠隐约盖住它的影子。

我不看泉,泉害羞看我,好像是住在深山里扎着麻花辫子的姑娘。

我问泉,哪得清如许。我问泉,为何石径自横流。

问罢,也不去找那些愚蠢答案。我将自己隐于幽暗之中,坐于高石之上,学修道问禅之人。静观内心,幻象即灭。鸟虫之啼鸣,水流之湍湍,清风之习习,竹影之幽幽,都在我的倾听与感触中。

竹林泉水交融共生,万千沂蒙别具特色。我忽然悟出,这遮蔽大山的竹林和叮咚作响的泉水,身处清苦贫瘠之中却意志顽强,它们经年累月,不断浸润坚硬的山石,使这山石之上有竹风水韵,因此石质坚硬而不乏灵动,让我无形之中,颠覆了对沂蒙大山的认识。

如果问山泉的品格,这就是山泉的品格。

我不问泉。泉若问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怎样回答。

我若想答,于无声处,捧一掬泉水,洗涤自己的灵魂。

谷雨

文/熊成林

山谷里落雨,还是雨里面落了谷子?不管是哪一种,让人打心里高兴,雨带来的是粮食,精神和希望。天上能落谷子,这比掉馅饼还神奇。不过,谁也不能否认,谷雨带来的的确是五谷丰登。“谷雨前后,种瓜种豆”,一层雨,就是一层农谣,一堆粮食,一股股力量的源泉。

山谷落雨,那时,春天马上就走远了,繁华落枝,绿树满坡,春天在山岩的转拐处,说没就没了。而子规,在山岗上,把黄昏唱得更加昏黄。

谷雨是留给农村的。农村里车前草举着宽大的手掌,挥手告别离家的孩子。地丁黄色、紫色的花蕊里,走满了串亲戚进进出出的各种昆虫,谷雨来了,虫子们都走在奋斗的路上。农村能感受到季节的微小变化,比如一缕风、一滴雨、一声鸟鸣。季节喜欢在山坡上、溪流里,瓦房上留下印迹。春天留下满山吹着金黄小号的迎春,在果园里,留下桃和李一层层花瓣。城市里,季节不变地看着楼房水泥铁青的脸,季节落下雨,想在水泥地板上找一个窝,养活一些草。可雨滴刚落,就粉身碎骨了。风带来植物的种子,却也找不到家。谷雨在城里找谷子,谷呢?谷呢?只看到地里长出的一根根钢筋,钢筋最后长成一幢幢楼房,钢筋结不出果子,也没有芳香。城里不爱雨,这是谷雨想不到的事。这些地里长出的钢筋,追赶着蚂蚁、青蛙、蝴蝶,追赶着一簇簇青草,它们和人一道,巨无霸似地要做土地的主人。城里的人只能在报刊和网络上看乡村美景,看四季容颜的转变,他们和鱼缸里的鱼一样,和河水断绝了关系,困在叫城市的一口大缸里。

谷雨时节,也是满山岗药材生长的时候:柴胡、川地龙、五加皮、铜针刺……爹的脚印就印满山岗,他要追逐药材的脚步,追赶季节的脚步,追赶生活的脚步,他要把生活,从大山的土里掏出来,把一家人的生活寄托在这些卑微的植物身上。这些药物,散发着佛性的光辉,从来不叫人失望。也因此,大山就是我们一家人曾经的靠山。穿行林野,我能听懂鹧鸪的语义,树叶的诉说,石块的打坐修行,我甚至觉得,我就是一朵鲜红的山丹、一块手帕样在林里游荡的云,一棵呆头呆脑长在悬崖边的松树。后来,爹走了,穿行在大山的我们,在曾经挖药的地方看见他的身影,在山路转弯的地方想起他,每一阵风吹,都有父爱的深沉气息。如果看到思念的遥遥无期,孤独的不可替代,死的无解和悲哀,对于生,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谷雨时节,还是到山间走走吧,看看那些绿荫,垂钓出的满坡姹紫嫣红,听听山溪,捎来的林野新闻,想一想这个人世,给予我们无私的爱的人,他们不为什么,只为活着,让亲人踏着自己的身子,走进更为温暖的生活。他们没想到自己,他们的爱宽大、深厚,且无形。我们在林野相逢的每朵花,每一缕风吹,每一声鸟鸣,都是人世间,和他们的再一次重逢。

山居·晨雾·雨韵

文/任文

山居的早晨,推开老屋那扇古旧的木门,“吱”的一声响,那湿漉漉的空气使人感觉出山野晨曦的清新。

居于小院里看晨雾,心境很自然。雾慢慢地起了,开始还能看得见老屋门前的那丛竹子,翠绿的竹叶上带着雾气的露珠,走近前去细看,但见那露珠儿透着一层乳白的薄膜,慢慢地那层薄膜隐去。这时,雾浓了起来,像沸水冲起的奶粉,打着旋儿漫起来,分不清澄澈与乳白的界限。慢慢的,那丛翠竹也沉进了乳白中,再也找不到那竹叶上带着雾气的露珠。小院里的一切像泡进了牛奶浴,就连早起唱歌的大红公鸡,在我周围转悠的小黄狗,以及父亲种田用的犁铧、锄头、架子车一起享受着牛奶浴。有晨风自耳边轻轻掠过,打到厚重的雾幕上,没有一丝波纹,甚至让人有种想伸出手拨开幕布的冲动。不过,只是心动,并未行动。

整天奔波在烟尘和办公楼之间,难得清闲与遐想。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打开电脑涂抹瞬间的图画,总是想起清空、田野、澄净的小河和细碎的野花,所以节假日的空闲,朋友们大多去南方感悟江南水韵,享受水乡的滋润。虽然我也去过中国后花园苏州,看画中的园林亭阁,沉醉其间;虽然我也去过人间天堂杭州,漫步西湖月夜,陶醉其中。但是,让我更加留恋的是乡下山居的日子,村庄坐落在大山的怀抱,门前流淌着一条清凌凌的小河,小河那边是一大片田野,绿意深浓。风起处,绿浪滚滚,让我常生出一种碧波荡漾之感,迎来春暖花开的欣喜。田野那边是绿树素裹的大山,坐在门口,可以听见大山脉搏的跳动,甚至能看清绿叶随风摆动般的飘逸。每当微风吹过,山林飘动,声声入耳,我总是飞跑了出来,站在小院里不厌其烦地看,猜想大山那边藏着的秘密,显得无比的快乐。

最惬意的是坐在老屋门槛上听雨,淅淅沥沥的春雨吊线儿下着,好像永远流不完似的,迷迷蒙蒙,从不间断。这是聚集了一个漫长冬日的雨,要在这春天里潇洒地下着、下着。小院里东西两座房,屋檐下雨丝儿吊着,分明是一窗雨帘,雨线均匀而透亮。这雨帘耐看,这雨声耐听。一方石凳在竹园那边静静地躺着,旁边有一块不规则的长方形石条,那是我闲时看书读报的好去处,竹叶随风飘逸,我心依然飘逸。院子里种满了树和花,东边一棵苹果树,西边一棵小桃树,紧靠着院墙边的一块小空地用小石块围着的是花园,点点朵朵,娇艳可爱。丝瓜蔓翻过了院墙,透着空儿看外边的世界。晴朗的日子,那些树啊花啊草啊,就那样高低错落地舒展着,一片生机。春风起处,迎春花、桃花、苹果花、丝瓜花,黄的、粉的、霞的,你开了我开,灿烂地展示着,连冬青和葡萄架都沾了满身迷离的香。蜜蜂追着闹着嗡嗡成一片,蝴蝶翩翩地在院墙上起舞,让我想起一句诗:又见双飞蝶,翩翻绕院墙。风柔柔地吹起,坐在石凳上,打开一本杂志闲看着,墨香扑鼻。看太阳在树缝间细细密密地眨眼,一切都是那么的纯朴和美好。

这时节,春雨正下着,看不见蝴蝶的翩跹起舞,有的是雨雾中的风景。淅沥的雨不急不慢地下着,高高低低、时急时缓,汇成了一种妙不可言的天音。在这天音中,小院被透透地浇灌着,湿漉漉的,屋顶、院墙、树木、花草,以及远处的田野都享受雨雾的滋润。老屋漏雨,房屋内的雨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洗脸盆里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很好听,这是雨的音韵。听着这雨声,心境也显得格外宁静。

山居。晨雾。雨韵。这样的感觉,或许是一种心灵的感应吧!在心里,永远美丽着。

过了这山是那山

文/张小白

从前,我不喜欢山的,是的,我一直不怎么喜欢山的。

山硬硬的,冷冷的,阻隔着交通,把贫穷和闭塞留在了山里。山总是有种威压的感觉,让人窒息。然而,生活中却因为这种那种的原因,我们经过这座山又到了到那座山。

可是我不喜欢山的,只是,怎么却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山。

家乡的山,矮矮的胖胖的,像温和的村妇。迎来太阳,目送走披星戴月的劳作。被山围护起来的,是平展展的田野和农舍。山是最平凡的最不变的守望,无论多久回去,她都在那里。

在我工作的那里的山,四处耸立着,显得更高一些,它们陌生地草长莺飞着,蒲公英张开小伞都飞走了,我还偶尔在山上顶着风,看不见故乡的景致。然而久了却也觉得那里的山也是包容的吧,容许我的感伤混合着乡愁对他保持着距离。

想起去九寨沟时那里的山,那凌厉的山棱随时准备越过车窗杀将过来似的,在所谓的山路十八弯里,检验着我们这些入侵者的意志。海拔在四千米以上的高山用它轻微的高原反应来摇晃着我昏睡的头颅。然而那绝处的风景却会让我一辈子都颤栗吧。那里的山是神灵,守住的是仙境。在安居下来的一个月里,我则每天享受着抬眼便看到白云绕青山的情致。那是山的善良和独特的温情吗?

去广州的时候,路过桂林,那里的山那么独立,每座山都像一个王国。让我惊讶于他们那种强硬而孤绝的意志。他们就那么一路就那么震撼着我的思维,同时也提醒我,我是出发了,是在路上了。

去新疆的时候,从南方到北方,翻过秦岭,才知道山南山北两个世界,这时山是屏障。我想山也会偏心的吧,把大把大把的旖旎留在了南方,让四季都有春的绿意。而我幸运地成为受恩泽的其中之一。它对于北方,我想大概有它另外的寓意吧,是磨砺北方的意志吗?然后看到新疆的山,总觉得远远的,荒荒的,带着莫名的传奇色彩,山上大概伫立着旧时的古堡,长着骆驼刺,盛产雪莲和牛羊马匹。在山顶可能还注着一个湖,湖里贮的是天山的梦。

还有哪里的山呢?无数不认识的山,有名无名的山,因为一尊佛,因为汇集的石刻艺术,因为宗教,因为盛产茶叶,因为某种矿产资源,因为云海,因为雪,因为原始森林,因为险峻,因为一个又一个的历史名人或传说,因为太多的因为……我们路过无数的高山,记住了他们,淡忘了。然后更多地把大山留给他最淳朴的原住民。

我现在所在的这里,是在翻越一个叫泥巴山的大雪山之后抵达的大岗山山里。大渡河水清幽地流过一个叫挖角乡的小镇!如果不是某种原因,我永远不会在这里留下印记。在今年冬天所有的地方都在喊着雨雪纷飞的日子里,这里海拔近2000米的重重大山却温暖地把我们围护起来,阻隔了寒冷和风雪,阳光翻山越岭而来。

嗬,写到这里才觉悟,本来以为只爱水的,其实又怎么会不爱山。不爱就不会有那么清晰的记忆,不爱又怎么会在记忆和文字里觉醒。甚至看到那些大山的子民,那些淳朴的彝族人,藏族人,羌族人,维族人,哈萨克人,当他们对着你和善地微笑,那阳光在脸上留下的印记似乎都可以再次反射出光芒,那种纯净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啊!

也许,我只是从来不曾意识到我是喜欢山的吧,即便在责怪它把贫穷和阻塞遗留下来的时候,我更悲悯的是大山的子民的命运。对于阻塞的理解,大山不是同时封存了绝好的风景和最淳朴的人民吗。而在今年,大山封存的,是照在我身上的这些阳光,我怎么可以不感激呢!

从前我不喜欢山的,在很久很久以前……

大山里的故乡

文/啸离

山那样的大,伟岸中透露着一份灵性。大山里的村村寨寨都安静地躺在大山厚实的怀抱里。“山水养人”这话一点也不错,涓涓流淌的山泉滋润着这个山里的名族,大山里的每一粒泥土都生长着山里人的五谷杂粮。

水的灵动和大山的敦厚养育了一群和谐的山民,勤劳、多情、善良。他们沿着清江边住着,面清江而居,与太阳做伴,与星星聊天,讲述着永远讲不完的故事。

没有到过清江的人不会体会到山清水秀的真正意境,清江对它作了最好地诠释。清江两岸的山是陡峭的,吊脚楼依山而建,站在楼廊上可以把清江看得清清楚楚。哪怕清江河里的每一粒石子、鱼虾都能看得清。只要有事,吆喝一声,声音贴着水面扩散开去,寨子里的男男女女不要一袋烟的工夫就都聚齐了。

有事没事,人们总喜欢聚一聚,图个热闹。不知谁在寨子里传闻,有个什么游泳队要横渡门前的八百里清江。太阳正爬上屋脊的时候,从上游真得漂来了几个游泳的人,河边还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的。不一会儿功夫,江边就热闹起来了。有的议论那几个汉子的水性好,有的讲到那游泳的姿势美,和电视上奥运会的冠军不相上下了,还有的提到了上游巴山峡的风浪……几乎寨子里所有的人都三五成群的挤下了河,有的提着菜篮子,有的提着衣服手握棒槌,踩着那门前的青石板小路,她们的笑声满山回荡着……

这是一个勤劳乐观的民族,那坡坡梯田讲述着山里人抗争自然,追寻生活的最美篇章。我是山里的孩子,是最能读懂大山的。那份生活的艰辛、无奈、辛酸在这片多情的土地上同样上演,但是大山里的子孙是懂得经营生活的,每一滴山泉,每一颗泥土都能生长希望。

山里人世代生活在山里,他们努力地在泥土里打理着生活。当祖辈们在山里慢慢老去的时候,我们年轻的一辈带着大山里的一包叮咛与嘱托从村庄出发,身上穿上了故乡的味道,话语中装满了故乡的音腔。当我们生活在城市的屋檐下的时候,我们或许可以忘却故乡,但是每每梦里,总有故乡的身影,我们永远是大山的牵挂。山里有我们的童年,山乡里的每一粒泥土都生长着我们的根基。

出生在大山里,即使现在生活在城市里,我还是喜欢说我是地地道道农民的儿子,我的灵魂早已深耕于那座大山了。真得没有一丝的表面,是我从生心中流出来的自然情感。爱那晚风吹过的大山,黄昏中里夕阳与霞光的和谐、静谧。小时侯到县城,初中到市区,大学到省城,一路走来,时光匆匆。有人说人对于过去多半总是会遗忘的,但对生育我的那片土地的爱和情,却丝毫不因我人生半径的扩大而减弱,唯有对它的感情正在加深。

爱和情在大山里是自然的,但不轻易,鲜活中透露着一份亘远。大山对于生活的那份爱和情延续了千年,升腾起的不仅仅是山里的传奇。在大山里,一切都源于自然的,是在久远深邃的土地里生长起来的。五谷杂粮,春种秋收。鄂西的大山,饱含着爱,饱经着沧桑。千百年来,所有的播种在这里完成,所有的收获在这里储存。每一株禾苗,每一棵庄稼,每一粒黄土都是生活的印迹。这个民族传承着勤劳、善良、奋进,不可以多,也不可以少,恰到好处。这是一个山里的民族,始于山,传于山,袭于山,只有这山的敦厚和泉水的潺潺才能把民族的爱和情讲述的完美无瑕。一切都与山紧紧相连,与水肌肤相依。

这片土地是有生命的,这里的水是有灵感的,一切和谐的音符都是适合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的。一切都在时代的车轮里去演绎,融于自然。自然的如同那傍晚山尖不肯落去的夕阳,如同百灵鸟在春天会歌唱……

泪眼迷蒙中,似乎时时能见到故乡的清江河、翠顶山、村口的老槐树……身在城市异乡,但脑海中全是故乡的影子,挥之不去,眼眶里不觉地紧紧夹着几粒泪珠。

或许就在此时,薄雾正从故乡飘过,炊烟也正热闹,夹着饭乡满山飘,散漫在大山的每一个角落。院子里一定有奶奶向山口的张望,有爷爷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风吹动着门板,狗麻利地站起来,向着我离去的山口望望,又懒懒地躺下……故乡的那份牵挂,远方的我感受的是那样深切。

等待故乡吹来得风,故土飘来的云,哪怕是飘来的一粒沙子也好……眼里的泪与心中的情告诉着我一个答案,故乡是我心里摆不掉的依恋,自然多情的山水在我心里永远是一个解不开节。

我爱山水,山水中的那份灵动的美才能触动我的心灵。没有激烈的喧闹,只想在这匆匆的岁月中,拥有一份山水般的静美,那里有我的故乡。

大山深处是罗溪

文/海燕

罗溪确实有许多溪流,一路上,只听到泉水奔涌向前的,欢快于世的唱音。连我们住宿的房子前,也有一条不大宽的小河流,家乡的门前,也曾有一条这样窄窄的小河,河里蓄着水,长满长条形的水草,水草在水里摇来摆去,鱼虾在水草里纠来缠去,家乡那条河,几乎听不到水声,不像罗溪的溪那么有动静,那么热闹,那么灿烂。

罗溪的溪水很清浅,很明亮,有白色的小浪花在翻腾。水底全是粗砺的鹅卵石,水流集中在中间部分,偶尔遇见大块的岩石时,它们会自动分流,从岩石的边边角角处擦过去,擦出白色的火花,擦出欢愉的尖叫,而小溪两旁的卵石却全裸露出来,人可以在上面行走,也可以在那些突出来的岩石上,跳来跳去,你完全有可能跃到溪的另一边,去寻觅溪那边的花花草草了!

这些卵石,不仅形态各异,连色泽也是异彩滨纷,它们在溪水里,被冲洗得温润如玉,圆融通达!如被世俗冲洗过的人类,菱菱角角都被剐去,只有淡看人生,笑对日月。溪中的鸭子被摄影师们追着跑,一忽儿跑到溪的这边,一忽儿又跑到溪的那边,它们嘎嘎地叫唤着,与溪水一起,唱着一首令大山都将融化了的歌曲。它们的翅在溪水中扑腾,只要一爬上大块的石头,就激烈地扇动,迅速地将身上的水珠抖落。也有某些鸭子回过头来引逗摄影师们去追赶它们,这可能是它们的游戏之一,小溪中的生活是浪漫而有趣味的,追来赶去中,一天这就么过去了,它们的生活又添了新情节,老师们的镜头中也就新添了许多动人的镜头。

去罗溪的大山时,我们就是沿着一条叫芋子塘的小溪去攀爬的。我不知道这么长的溪流为什么会被当地人称为塘,在我的家乡,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面积不大,在几户人家的家门前,往往有这么一口塘,养着鱼,洗着衣,有一条长长的石水跳,小朋友在上面戏水玩乐。而这完全是一条溪流,在大山的豁谷里,非常像被晒干后裂开的口子,深深的,长长的,弯弯曲曲的,毫无规则的。大山被翻开皮肉后的血口子里,就埋藏着一条奔涌的血管,终日不停歇地向前流动。它们经常被巨大的岩石拦住去路,但它们总能找到前进的方法,只要有一条小缝隙,它们就钻进去,并在另一个阔大的世界里奔腾出壮观的情景来。

溪流也有安静的时候,在稍平坦些的山谷里,流水静静的,波澜不惊的,目测可见底。一位穿红色服装的瑶族姑娘告诉我们,别看水浅浅的,里面长着大鱼呢!网过几十斤重的呢!清浅的溪流居然有如此大的能量,养活如此多的生物!那天我们往罗溪行进时,曾到达过一座大山的至高点,那里有一丘田,当地人告诉我们,这丘田里的水分成两股向山下流,一股流向资水,一股流向沅水,因为这座山的山脉一边通向资江,一边通向沅江。现在我们看到的芋子塘溪流,又是流往哪条水脉的呢?

如今这溪流埋在谷底,它们的两旁,却高耸着入云的山崖,这些崖壁,像被刀斧砍削过一般,壁上沾满历经风霜岁月的苔藓,在接近罗溪森林公园时,居然有一段彩石构成的奇景,每块岩石无比鲜艳,却又无比嶙峋。溪水在上面过,就像在唐朝的壁画上流淌,令人产生一种奇幻的感觉来,这岁月似乎倒流了千百年,我们在其中,背负着双手,过一种文人逢世的美妙生活。

我们进入罗溪森林公园时,首先入眼的是粗大的古滕,它们攀爬在一棵棵粗大的古树上,一棵棵金丝楠树杂入其中,树杆笔直入云,想起在邵阳县城看到的金丝楠家具,在灯光下像金色的虎皮一样闪着光芒时,不禁连这树也喜欢上了,它们生长的速度非常慢,长大成材得好几百年,但用它们做成的家具,却是千年也不朽的。

罗溪森林公园里,同样有溪流在奔腾,我们从游道上山,一路上的泉水不断地流泄,它们就在触手可及处,却被游道的围栏挡住了,有时它们在我们的脚底下,有时又在我们的身边,有时远远地屏幕一样展现在前方,有时却只听淙淙泉水声在耳朵流淌。有一幕瀑布,顶上的泉水从一块乌绿色的岩石上分开,这块岩石特别像一个观音手执净瓶立于水中,而分流的泉水则像一条白色的丝巾披在观音的肩头。如此大山中,有佛手捧净瓶倾洒佛水,又如何不令大山的绿意沸腾起来,不令满山的泉水奔涌起来呢!

而这个瀑布的下方,倒真有一个观音菩萨,被供奉在一个山洞里,里面摆着纸钱香烛,为过路的游客虔诚拜佛的心放好一个归处。我们沿着溪流不紧不慢,不急不缓,走走停停的,带着佛心,朝拜这座大山,大山欢喜了,回馈给我们无穷无尽的记忆!这既欢腾又宁静的记忆!

平顺读山

文/宋保华

“五一”前夕,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指派我来到山西省平顺县挂职,转眼间就满三个月了。三个月的工作生活,我对自己挂职的平顺县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热爱。每每下乡途中,行走在山崖跌宕、峡谷纵横的大山间,探访过一个个安详的山村和憨厚质朴的乡亲们,心底便会生出一种热辣辣的情感——我爱这里气势磅礴的大山,我爱这里幽深清澈的飞瀑,更爱这里满山的苍翠松柏和满眼的绿色植被以及平顺人民坚韧、质朴、团结奋斗的精神品质。

是的,处在深山里的平顺人民,有着山一般的品格。他们世代面对大山绝壁和闭塞交通,从未停止过与贫穷抗争、与大自然抗争的脚步,拼尽血汗的抗争是为了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上世纪五十年代,一个小小的平顺县竟出了四位全国劳动模范——李顺达、申纪兰、武侯梨、郭玉恩。李顺达、申纪兰都是西沟村人,李顺达带领人们成立了全国最早的“农业互助组”;申纪兰则率先倡导男女同工同酬;来自羊井底村的武侯梨,植树造林成就很大;川底村的郭玉恩在创办农业生产合作社方面得风气之先。如今,平顺县唯一的女劳模申纪兰还健在,今年已经八十多岁,她是全国唯一的一至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

正是有着大山一般的情怀,才铸就了平顺人民吃苦耐劳的精神品质!

之前,我对平顺这个地方竟一无所知。走南闯北三十年,自诩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当我听说来平顺县挂职时,第一反应就是不情愿——平顺嘛,不就是如我的家乡冀中平原那般一望无际?可是这回,我的孤陋寡闻和自己的想当然差点儿出了洋相。这个既不平又不顺的地方,是八百里太行雄奇壮美的一段。绝壁巍峨,植被茂密,峡谷溶洞,清涧深潭,荟萃了太行山水的精华,奇、险、幽、秀,真是美不胜收啊!

我自小生活在平原,老家是清河县,17岁前没有离开过清河,没有见过草原,没有见过海洋,更没有见过平顺这钟灵毓秀的青山绿水。高中毕业后参军,来到了内蒙古草原钢城包头,与草原结下了不解之缘;后来因工作调动,常有机会到海滨城市出差,随之对大海心生眷恋。而来到平顺,这里的大山深深地触动了我、震撼了我。我开始用心来读平顺的大山,读平顺大山的青绿、大山的沉稳、大山的胸怀、大山的宽容。一次次的品读令我深有感触。这里的大山不惧狂风暴雨,不惧雷电交加,无论春夏秋冬、世事繁杂、战火纷飞,她受了委屈不言,受了打击不语。受了磨难,她依然巍峨,依旧挺拔,充满傲骨,泰然自若。

行走在平顺一座座耸立的高山上,我会觉得浑身充满力量,觉得自己也如这大山一般傲骨铮铮,这里的雄山秀水便是我寻找的精神家园啊!

平顺不仅有壮美的自然风光,在它的大山深处,还隐藏着十四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加上省市的文保单位竟有四五十处,一个大山深处的小县,竟拥有如此多的文物古建,怎不令人刮目相看?这些“国保级”的文物,上自五代,下到明清,说起来哪个名号都是响当当:龙门寺、佛头寺、淳化寺、回龙寺、夏禹神祠、大云院、天台庵、金灯寺、明惠大师塔、九天圣母庙……这些“国保单位”无论其建筑还是其壁画艺术,历经悠悠岁月,令人叹为观止。

平顺的大山里空气永远都是这么的清新,深深吸一口顿觉心旷神怡。平顺县被誉为“全国深呼吸最佳县”真是名不虚传。的确,这些年,平顺立足优良的生态资源和厚重的文化资源,“高扬旅游龙头,主攻绿色生态”,已经有了实际效果。目前,平顺已拥有太行水乡、天脊山两个国家4A级旅游景区,先后获得了中国最具影响力旅游名县、中国最具特色旅游胜地、中国低碳旅游示范区等多个“国字号”品牌。一位作家来到平顺后在惊叹之余不断地感慨:“人们都说‘黄山归来不看岳’,我看平顺美景胜黄山。”平顺的青山绿水就像一个多年来“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家闺秀,混沌未凿,不经雕饰,极具古朴典雅之美。

举目四望皆苍翠,身处山巅视野宽。在平顺这样的环境里工作生活该是多么的惬意!在这样的一份惬意里品读平顺的大山,我就想:平顺没有煤矿,没有冒烟的企业,并不意味着贫穷,保护好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这是平顺最有后劲的发展,也是未来最有活力的所在。

谁说不是呢,守住这青山绿水,就是守住了金山银山啊!

父亲有山的模样

文/刘志斌

起起伏伏的大山,就是父亲身上凹凸分明的肌肉。走在蜿蜒的山路上,我似一只蚂蚁,顺着父亲的筋脉在爬行。我憧憬,有父亲一样的胸膛,有山一样的力量!

父亲是山!那一身逼眼的包谷绿,那一片火红的高粱花,扎根在父亲的肌肉、脉络、骨骼上。山是父亲!那根晃悠悠的扁担,压不垮父亲的脊梁。那张弯如月的犁,只能在父亲的额头犁出一片沧桑。

我,已被岁月的车床加工成一只候鸟。每一次的来来回回,总要劫走父亲全部的积蓄。而父亲,却默默叹惜,叹惜自己没有更多的给予!我啊,还要在每一次的离离去去时,赚足父亲的深情相望。而父亲,却在深深自责,责备自己没有更高的巅峰做为我的起飞点!

其实啊,父亲,我不曾对您说,您手中光溜溜的锄头,是敲我人生之鼓的槌!

其实啊,父亲,我多想对您说,您身上油晃晃的汗水,是我奋飞之路上的酒。

在山的怀抱中,我多想是一只永久永久的宿鸟!在父亲的臂弯里,我多想是一只永久永久的蚂蚁!可是大山,仍顶着烈日的炙烤,仍抗着霜雪的欺凌,仍忍着雷电的轰鸣的大山,把我托在肩膀上,让我一次次远望。可是父亲,仍穿着素朴的衣服,仍吃着清淡的食物,仍睡着暗旧的木板床的父亲,叫我睡在胸膛上,让我一回回放飞梦想。

也是父亲的梦想呵!也是山的远望!

那一天,父亲捋了一下白发,喝了一碗糯米酒。那一刻,父亲低下头,弯下腰,蹲下腿。那一瞬间,父亲血脉偾张,惊天动地一声喊!

父亲把我弹到了远方。

父亲笑了。因为,我也成了一座巍峨的山!

父亲靠着大山,笑得沧桑叠出,笑得醉意飞扬。

哦,我的父亲,我永恒的喜马拉雅山!

山恋

文/刘乙苏

生在山里农家,出门就是山,角角落落都是山的故事。就这样,我在山的故事里成长,穿行。对绿的偏爱,对山的恋情今生今世,直到永远。

记得才几岁大时,我就挎个小篮儿,跟着母亲去地里剜野菜,打猪草,捡麦穗儿,捋槐花儿。母亲用槐花儿拌玉米面做的散面团的香味,到现在还回味无穷呢!

年龄再大点儿,能跟上父亲,撵着姐姐哥哥们去离村五里多地的“黑山寨、乱柴沟”为俺家的毛驴割草了。深秋,齐腰深的白草、黄米草覆盖了整座整座的沟坡山梁,像一张深深浅浅的碧毯铺天盖地。大风劲吹,草儿左扑右摆,上下翻滚,犹如大海的波涛,一会儿凹陷,一会儿突兀,发出“收儿……收儿”的哨音。柿子熟了,连叶子也被染成了红色,三三两两点缀着绿草如茵的大山。离村太远,我们中午都不回家,就在地里弄些柴草,放上柿子、红薯、花生烧着吃,我们姐妹几个嚼得津津有味,吃得满嘴都是黑。父亲坐在一旁开心的样子,我们姐妹几个儿时的憨态全丢在了那座山里。

忘不了满山遍野的酸枣树,我第一天上学的书费和学费全是那些圆溜溜的小酸枣换来的;忘不了故乡最高的那座叫“云硇尖”的大山,大山背坡那一层层黝黑黝黑的泥土,因为那里有勤劳的房东大娘和我一老一少刨药材的身影,有我对大娘的深深思念;忘不了山坡上滚着的石头蛋,就是那些石头蛋卖了钱,为山里娃建起一座座希望的殿堂。山里人“靠山吃山”,山的馈赠孕养了一代又一代山里人。

能上班了,仍是云里、雾里、山上、树间、晨露、潮汐、浓荫、晚霞。退休了也不消停,经营着上百亩果园,朝朝暮暮,山间林海,守候着变色的山体,经历着季节的更替。

多少个不眠之夜,为了绿的梦,为了山的情,我在勾画着从头到脚的版图,沉醉于山的尊容。组织起爱山的六户农民,用了整整五年时间,我们起早贪黑,就着凉水啃干粮,甩开膀子,挥洒着汗珠。直到将一个荒乱的山沟治理得井然有序,花果飘香。然而,有规模才会有效益,十三个树种,几十个品种,啥都有,小而全,效益甚微。四户农民纷纷退股,只留下我和另外一个承包头儿。我们不能撤伙,一是爱山,一是十几万元的外债总得有人去承担,去偿还。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我们不甘心失败。只有从头做起,进行资源整合,开始第二次创业。

一晃十九年过去了,一个以核桃、板栗、大枣为主题的山地果园已经形成。这辈子我为山所付出的心血,付出的努力,付出的艰辛、汗水以及在成功与失败中所承受的过程,真的是刻骨铭心。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九年?可我无悔,山毕竟给过我太多太多的恩赐,它早已注入我的生命,融入我的生活。

拖着疲惫的双腿,抬不起累弯的臂腕。多少亲朋好友都劝我将山放弃,到城里享享清闲,可我不舍。我恋着那云雾缭绕的南山顶,无论阴晴还是雪雨,它都会用明朗的色彩或变幻的云层一点一点告诉你。恋着那十九年如一日精心呵护长大的果树,它们像我的孩子,娇嫩,多情,富于灵性。春的花,夏的叶,秋的果,它们将芬芳,将浓郁,将红红的笑脸,给了我心的抚慰和梦的灿烂。恋着那些冬天丑了、春天俊了、夏天美了、秋天醉了变幻莫测的群山。晨曦,天高气爽,碧澄的原野色调分明,一尘不染;白昼,气体的流动,山被罩上一层薄纱,羞怯的面孔时隐时现;傍晚,这天、这地、这山、这水、这人、这孤屋都近在咫尺,融为一体,全没了距离的感觉;夜深了,关了灯,透过毫无遮掩的玻璃窗,月伴床前,星在窥视,山和树都仿佛进了屋子,虫在抢着催眠,我就睡在天地之间。那种心的宁静,轻轻摇晃着甜甜的梦,梦中坐起,眼前一片世外桃源。

你想看书,这是绝好的地方;你要唱歌,田野万物为你鼓掌;刚学过的英语会话,你就在那儿装腔作势地练吧,把山和树都当成外国佬,你可以尽情地在那儿叽哩哇啦,说错了也没人笑话。我在独享山的快乐,细细体味山的奥妙。这是一种幸福,在绿的海洋里,有大自然为我点赞。

高高瑶山上

文/陈露

舞台之上的篝火源于祖先记忆吗?重新编排的舞步贯注着阿贵与莎腰的激情?变调重复的《瑶族舞曲》唤起对高高瑶山的仰望,有一份感动穿越大山灵魂。《盘王歌》在哪里?阿公的传唱含糊不清的咏叹,大山之神崇拜,阿贵莎腰细碎舞步走过了多少山重重水复复?.

把一个民族的艰辛,迁徙,对幸福向往绣刻在服装上,唯瑶族吗?那些山形的花纹,那些美丽花草的花纹,那些生命伙伴的动物花纹,那些爱与恨的花纹,一部生动的历史纪录片,在绣娘针线之间飞掠幻影。大山的仰止与顽强,成就这个民族强盛的生命力,成就了大山深处彪悍民风。

高高瑶山上,我的双脚第一次踏进这古老瑶家山寨,我的思绪便开始抵受着高山气息凌厉逼来,满山满野弥漫着花香与土地氲氤的味道,让人回到早已消逝的时光。瑶族,一个热爱自由的民族,一个浪漫而以大山为神的部落,在呈梯级状的村寨巷陌行走,找不到方向,找不到进入这个古寨的通道。高山之上一个满地绿草大坪,“歌王”唱起了瑶歌,“鼓王”跳起了长鼓舞。“歌王”鸣鼓提气的瑶歌在大山回响,仿如“万山朝王”气势,惊飞白鹭盘旋于原野。或能从中感受瑶家神秘的仪式?那些破败的屋檐,行将消失的记忆,孤独的俯视大山深处的目光,如何从眼前回望!

大部分瑶胞已搬迁至坪地山下建起新村改善了生产生活环境,却也因此大量瑶文化难以保存下来。瑶医,先生公,问卜,诸如此类其民族独有的传统文化正日渐消失。瑶绣,瑶歌,瑶舞,是瑶文化的重要组成却并非全部。所有传统文化形态的存在,一旦离开本土疆域,必然“人是物非”,失却存在的依凭。而那些生活在国外的瑶族同胞,保存着身上的血统基因,保存着作为瑶族的印记与符号,但那些先辈们创造的多姿多彩的文化,在流变中已不复如昨。

匆匆两天瑶山行,寻觅的瑶族史诗《盘王歌》不见踪影。高高瑶山上,简陋盘王庙祭祀盘瓠王,唐氏祖,猎神等神氏。鼓王于庙前数说瑶风吹过的历史碎片。蜿蜒的巷道石级,偶见瑶胞祈祷平安的问卜,欲问何故,闪烁其词,似有神秘说法。所阅《盘王歌》,皆是研究者上世纪记录下来的片断,更多也是其他地方瑶族流传。倘若只剩下“一碗水酒了”的民风,那将是可悲的。

瑶族诗人唐小桃在她的长诗《千家峒·梦里故乡》中抒写的情怀:“站在高岗&千年的物事随风而至&百里瑶山&父辈的一声深沉叹息&夹杂着远山的鸡鸣犬吠&和梦里阿贵和莎腰妹的歌韵”。那部记载了瑶族苦难史的《盘王歌》,我寻觅多时,何时大山深处再度回响,再度唱颂一个民族骨子里的强悍?再度吹响十二节牛角的合奏?

耳际不断回响着《瑶族舞曲》的旋律。可我的记忆无法绕过舞曲带出的欢乐、自由、激情,行板的节奏与旋律!瑶家长桌宴,清潵而有温度的瑶家水酒,喝下的是抛却世俗烦恼的心情。十斤的水酒,如清清的山泉瞬间成为了欢乐的激情。《瑶族舞曲》一遍遍地响起,甚至山寨的喇叭也重重复复播放,却是让草木喜欢,牲口舞动。莎腰妹成人礼上要头插的白鸡尾绖,晃动眼前。开耕了,荒芜的山野渐次丰盈,《瑶族舞曲》在我心深处,在大山深处,缓缓响起。

大山情怀

文/谢文娟

三十年是那么的遥远,三十年是那么的漫长。可是,弹指一挥间,三十年过去了。

我的童年是在大别山南麓脚下的一个小山村里度过的,童年虽不算精彩,但大山始终伴我成长。童年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儿时和伙伴结伴到大山的脚下去游玩寻乐。那时候,我站在山脚下,总是把头仰得高高的看着,心里只有一种感觉,山——真高呀!家乡的山是深沉稳重、敦实而豪迈的。那山,虽没有冲天气势,但也连绵不断,仿如厚实的屏障,四季如斯地安坐在村子的后面,担护着一方的守护神。

再去登山,是我们一家人同去的。不停地走着,漫山遍野的花丛,那花,有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彩缤纷。芬芳的花香袅袅飘来,婆娑的树影随清风起舞,淡淡的流云从心头滑过。大山的梦,被同伴一阵阵高亢的歌声唤醒。当我伸开双手感受迎面吹来的凉风时,感觉是那般的真切、实在。小道上,我的父亲双手反背,正行走着,脚步是轻快的,不难想象,此刻的他心情自然也是舒畅的,这里曾有他三十年前的梦。父亲十八岁那年入伍,部队生活让年轻帅气的他更加成稳、坚强。转业后他就工作在这大山中的林业部门,一高干闺女对他颇有好感,出于门第观念,父亲拒绝了她,但五十好几的父亲依然保留着当年那女孩送给他的海螺工艺品。

母亲是山里的女儿,所以,她也爱着山,她像爱山一样爱着父亲。三十几年来,她把她全部的柔情和贤淑给了父亲和我们这个家,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从父亲心底滋滋地生发出来,在心底荡漾着……父亲说:母亲是他最信任的人!是他一辈子的亲人!

三十年过去了,儿时的伙伴很少谋面。

大家的去向,只在回乡省亲回到村里,听父辈们谈起。

同年出生的十几个娃娃,如今男已当婚,女也已嫁为人妻。

记得钱钟书说,人生在世,都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未必就是想做、爱做的事,得失之间心里自有权衡。

自知,富贵平庸千般样,唯有光阴无偏私,我们是行驶在各自轨道上的行星,在这一交点上相遇、相知,如今各奔东西,向着自己的人生目标前进。

家乡的山

文/白花

家乡的山,是每个村民的命根子。

春天,春风吹拂着大地,大山披上了淡绿的衣裳,布谷声声,提醒人们该播种了!清晨,男女老少扛着锄头,提着篮子,拎着种子进了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中午吃了饭后,小睡一会儿,便又是进山的高峰期。人们说笑着,在某个岔路口分手,走向各自的田地。夕阳西落,人们有说有笑,在刚才的岔路口相遇,一起相伴回家。热闹了一天的山,也渐渐静寂笼罩。

夏天,太阳火辣辣的,这时,也正是杂草旺盛之时。勤劳的人们再次拿起锄头,戴顶草帽,拎一壶水,挎着菜篮子上山了。没有辛苦的劳动,哪里会有累累硕果!他们正在为这个秋天的丰收作着充足准备。

秋天,是村民们最开心的季节!放眼望去,近处是一片片高过人头的玉米田,浓密的叶从中,一穗穗饱满的玉米正开心地笑着。再往远处看,一片黄澄澄的谷子映入眼帘。这时节,摩托车、拖拉机可是派上了大用场了!人们骑着摩托车,坐着拖拉机,推上小平车,向自己的农田进军。村民们谈论着庄稼的收成是好是坏,畅想着美好的明天,笑得合不拢嘴,大山到处都洋溢着人们的欢声笑语!

去年冬天,家乡下来一场罕见的大雪。皑皑白雪,又为大山换上了新装。村民们想着:不赖、不赖,明年一定优是一个丰收的好季节!

是的,家乡的山,在村民们心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已经成了不可取代的一部分。大山在勤劳的家乡人民的耕种下一定会焕发出新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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