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的散文

2022年12月18日经典文章

面条的散文(精选20篇)

北京的秋天

文/漠扬雪

北京的秋天是悄悄的赶着溜过来的,前几日还是暖风徐徐,一场小雨之后便有了秋风瑟瑟的寒意。

秋雨是最先赶来的,算是一场夜雨吧,自傍晚就开始淅沥沥的下,一直到深夜。好似对夏日的余热搞了一次偷袭,虽然雨不大却把之前的喧气一扫而光,把楼下原本街市的热闹也赶跑了。昏黄的路灯下,有的行人撑伞大步走过,喜雨的人则在雨中小步慢躅,还有三两个戏耍的孩子时不时的传出阵阵咯咯的笑声。

一阵风吹过,楼前的梧桐树晃了晃枝丫,发出沙沙的响声。叶子打了个寒颤似的把好不容易留住的雨珠抖落了下来,如阵雨一般洒落到地面上,也恰巧撒在了刚好在树下跑过的黑狗身上。黑狗停住了脚抬头无奈地望了望,呜咽了一声,抖了抖身上的水又颠颠的跑走了。令人哑然失笑的的是它回头时的神情,眼眸中带着些许意外,还有一丝怒意,转而就变成了无可奈何了。“嗡”的一声,一只臭姑娘正好停落在眼前的纱窗上,顿了顿,清理了一下足上的水迹缓慢地爬起来,这身手比夏日的时候差了好多。它努力地爬到窗子轨道的凹槽里,似乎在寻找一个缝隙钻进来。趁它从凹槽挪出的瞬间,我将窗子关上了。受了惊吓的臭姑娘一个踉跄摔倒了窗台上,挣扎着翻了个身就飞走了。

街道上的烧烤摊连同桌子等都收在了小棚子里,隔壁的面馆生意开始红火了起来。远远隔窗望去,只见桌上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食客的筷子在面条里搅动然后夹起一绺往嘴中送去,就仿佛耳边听到了那滋溜滋溜吸面条的声音,心里也立刻温暖了起来。

面馆的主人是一对来自河南夫妻,夫妻俩平日话不多但总是笑脸迎人。女人不仅要负责招呼客人、收钱还要捞面、上面等,男人则要和面、抻面、煮面,生意好的时候两个人总是忙得不可开交。也许他们在老家有个即将高考的孩子,亦或是年迈的父母,生活让他们在这个城市里奔波忙碌着。客人渐渐越上越多,锅里的水在不停地翻滚着,冒着腾腾的热气。男人熟练地抻着面条,时而用毛巾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脸上却露出开心的笑容。从秋天开始,从这场秋雨开始,他们的生意慢慢的红火起来。

抬眼看去,周围的农家小楼里散发出的微弱的光亮交织在细细的雨中的那种氤氲的景象颇有点江南水乡的意蕴。香山顶上的灯依旧亮着,整座山在这个雨夜中只能看到黑乌乌的一个轮廓,连同周围的野山一同沉寂在这个秋雨的夜里。想必这场雨过后,又是一个登山的好时节,寻访红叶和秋景的游人的足迹又会热闹了这片被秋雨滋润过的土地。

秋雨来了,北京的秋天开始了。

难忘的肉丝面

文/顾莉敏

肉丝面,是中国传统的一道面食,对于大家来说,再平常不过了,但平常的肉丝面对我来说,却有着深刻和鲜活的记忆。

我的父亲在上世纪的60年代从一所专业院校毕业,分配到一个种马场从事技术工作。由于工作的需要,父亲经常在单位值夜班,值班的犒劳是一碗肉丝面。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70年代末期调回县里。

寒冬的凌晨一点,人处在极其寒冷、困乏疲惫的状态,那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肉丝面,对于“饥寒交迫”的父亲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特别是在七十年代物质严重匮乏的困难时期,那一碗肉丝面就好比现在的山珍海味,让人垂涎欲滴。

单位离家很近,下班后,父亲穿着单薄的衣服,顶着肆虐的寒风,把面条小心翼翼地端回家。在我们睡得正香时,硬是被“狠心”的父母推醒,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起来,香喷喷的肉丝面把我们搅醒。迷迷糊糊之间,看见妈妈把肉丝面分成两小碗,递给我和妹妹。克服着睡意,伴着父母疼爱的目光,我们机械地吃起来,因为太困,有时,我们嘴里含着面条在被窝里就呼呼大睡。

但父亲乐此不疲,不管是滴水成冰还是风雪交加的夜晚,那碗肉丝面总是如期而至,而父亲自己每夜的辛苦换来的只是一点能驱散寒意的面条汤。那时,我们姐妹俩还小,吃着父亲从嘴里省下来的肉丝面,享受得心安理得,理所当然地认为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的,这是祖祖辈辈秉承下来的尊老爱幼的习俗。

长大后,我才知道,父亲是响应祖国号召、支援大苏北建设的有志青年,虽然他是南方人,但喜爱面食,特别是面条。在那个饥肠辘辘的年代,为了给他的女儿们增加营养,他默默地承受饥饿和寒冷,把那碗本来属于自己的肉丝面留给我们享用,看孩子们吃得开心比他自己吃还开心。难以想象,在没有任何取暖设备的简陋环境里,父亲是如何熬过一个个数九寒天的。现在大冬天人们穿得厚厚实实仍然给冻得稀里哗啦,还想吃碗面条暖暖身,振奋一下精神呢!何况父亲是处在温饱不足、衣着单薄年代的深更半夜。

那时候父亲,一面要忍受肉丝面香气缭绕的凶猛诱惑,女儿“大快朵颐”的享受模样又浮现在眼前;明明身体极其需要热乎乎肉丝面的补充,一番激烈思想斗争之后却要“残忍”地把它拒之于门外。都说母爱是细腻的,父爱是粗犷的,其实父爱也是博大无私的……

一碗平常的肉丝面诠释了父亲最朴实、最浓浓的父爱!父亲值班了多少年,这样的情景就演绎了多少年。温情犹如根根面条一丝一缕充斥着我的心田,父亲温暖的关怀像炉火一样贴心暖着我的童年。

岁月如流水,一晃30多年过去了,随着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在美食遍地开花的当今,我品尝过很多美味的肉丝面,但让我刻骨铭心、久久难忘的,还是童年深夜的那碗肉丝面。

豆角蒸面

文/刘丹影

在陕南的商洛山里,豆角也叫豆荚,属时令菜蔬之一。人们在房前屋后的空闲地上点种豆角,刚出土的豆角秧因离家门前较近,照看起来方便,施肥,浇水,除草,不长时间,一丛丛绿旺旺的豆角蔓就像爬山虎似的扯满了篱笆,先是开出了五颜六色的小花,接着便长出了一串串嫩绿色的小豆荚,往往大田里点种的豆角还在扯蔓时,我家的篱笆墙上,已有月牙形的豆角开始长成。这样,每天清早,母亲从田里劳作回来,只要路过篱笆墙时,就会撩起清布衫的一角,摘上几把豆角带回来,煮包谷糁子稀饭。

豆角最旺盛的时间是秋季的收获季节,母亲将豆角摘回来,除了晒上一些留作备用外,剩下的会变着花样上顿下顿吃豆角,有青水煮豆角、洋芋熬豆角,还有豆角焖饭,这种将豆角煮熟后再掺上包谷面粉的豆角焖饭,因有粮食掺合,就比较好吃。秋季的乡下,漫山遍野生长着一种小蒜(也叫小韭菜)的植物,只要往豆角里放上小蒜苗,就有一种香味,刺激着人的胃口,有“九月小蒜香死老汉”的歌谣。

豆角蒸面的做法是:先手工将面擀均匀切成韭菜叶宽,再将摘丝后的豆角洗净用菜油干煸,加入生姜、花椒、食盐、葱花等调料,再加少许温水,然后将面条盘在豆角上面,盖好锅盖以微火蒸,随着火力的不断加温,便有一丝丝甜甜的清香味弥漫开来,这时要揭开锅盖,用竹筷将面条搅散与豆角调料拌匀,再蒸少许,就会发现黄色的面条中夹杂着嫩绿色的豆角,且豆角上面浸着一层油花,光看不吃,仅色香味就会令人胃口大开。若要是干煸豆角时再加一些五花肉丝,口感会更佳,那种油而不腻,酥而不干的筋道劲,会给食者留下难忘的记忆。

把一样东西做好

文/蒋勋

我们会尊敬把一碗好吃的贡丸汤端到你面前的这个人,他在这个社会里有一个被我尊敬的地位,因为他把一样东西做好了。生活美学里,他不是一个空口说白话、讲一大堆空洞理论,而最后无法把事情踏实做好的人。

最近我得到一份自己很珍惜的礼物。有一位朋友从日本带了一盒珍贵的面条给我,放在漂亮的原木盒子里。我打开时十分惊讶,因为盒子里附有一张官方发出的证件,上面有红色的印章、负责人的名字,表示这面条由他制作、由他负责任。

产品取名为“松の雪”,松树上的雪,就是冬天下的雪落在松枝上面,有松树的香味,而且非常洁白。盒内一共有三十把面条,每一把都用红色的纸圈住,光是视觉上就美得不得了。说明书上写明面条需要煮几分钟,水开了以后再加一次冷水,然后再沸一次,不需要加入其他的配料,只要一点点醋或者酱油拌起来就香得不得了。

一个国家的文化可以尊重手工业到如此的程度,让我十分感动,这才是真正的生活美学。

大蒜收获记

文/陈希瑞

几天前,妻子对我说,再过几天,就要割麦子了,趁这个空儿,得赶快把大蒜收获来家。

麦收前夕,正是大蒜收获季节。今年的大蒜,长得不错,一棵棵圆圆的,个头不小。随着手起手落,一大撅下去,就能刨出一大把。不一会儿,我额头上就汗津津的了,就停下来,看着妻子先把大蒜从土里拔出来,去净土,再拦腰扎成把,身后就留下一溜一把把的大蒜了。

我们的几分菜园,每年都要种两畦子大蒜,不为卖钱,只图自己食用方便,也为吃个放心。

那是在秋后种完麦子以后,先平整好畦子,划沟、施肥、下种,最后才是浇水,过几天还要盖上薄膜。再等些日子,眼见得大蒜像雨后的竹笋一样,钻出地面,不几天,就葳蕤成一片绿了。等到数九寒天,再覆上一层薄膜,那简直就等于给大蒜盖上一床被子,即使再冷的天,也不会感到寒冷。

开春了,那就要打开薄膜,让憋闷了一冬的大蒜们,开始舒展腰身,在春风中婆娑着枝叶。再适时地浇上几遍透水,那大蒜真是乡村一道美丽的风景了。

大蒜,消炎、杀菌,素有“青霉素”的美誉。小时候,有时候闹肚子,母亲便特意为我擀一碗面条。先用石臼颠一两头大蒜,捣成蒜泥,然后将蒜泥搅拌在面条里,再用一只空碗扣住,这叫憋辣面。如果一口气吃下这碗面条,就会吃得满头大汗,嘴里嘶嘶啦啦,立竿见影,肚子很快就会好起来。不用吃药,不用打针,一碗面条就能治好肚子,这在那个地瓜当家的年月,吃“憋辣面”自然就会演变成一种特殊的享受。有时候,就故意恶作剧,装成闹肚子的模样,哄骗母亲,再为我擀一碗面条吃。我的自作小聪明,竟然屡屡得逞,母亲并没有识破。等到我成家立业,特意向母亲提起此事,母亲呵呵一笑说,傻孩子,你那点小聪明,怎会逃得过当娘的眼睛?闹肚子与不闹肚子,装是装不出来的!只不过我这个当娘的没有揭破你罢了。唉,说到底,还不是苦日子逼得!母亲的一番话,让我心里也酸酸的,但如今想来那过往的一幕幕,总会让人忍俊不禁……

两畦大蒜,没多久,我们就收获完毕。趁着歇息的功夫,妻子又探手从黄瓜架上轻轻摘下几根嫩嫩的黄瓜,拔了几棵碧绿的生菜,一齐放进井台上亮汪汪的水桶里,慢慢洗着。不用说,我也知道,如今,大鱼大肉,已经引不起人们多大的食欲,反倒是凉拌黄瓜,生菜蘸豆酱这些活色生香的美味,总会让人口舌生津,百吃不厌,历久弥香。

充满魅力的 重庆小面

文/陈必然

作为一个重庆人,小面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可以说是天天见“面”。遍观各地小面,最有名的当数重庆小面。

小面没有什么牛肉、炸酱之类的修饰,面条也没有特别过人之处。能让人啧啧赞叹,凭的不过就是一碗作料。辣椒、红油是必不可少的,其他盐、醋、姜、蒜、葱之类的,就要看厨师手艺了。煮好的面条直接从滚烫的水里捞出来放进碗里,满满当当的面条浸在红艳艳的油汤里,上面撒些葱花,底下垫着裹满了作料的青菜,香气四溢。重庆人早上吃了这么一碗面,心里就踏实了,能精精神神地去上班或上学了。

我吃小面的次数其实并不多,大多时候也是为着吃小面而去吃小面的。有名的小面店铺大多破旧昏暗,但收拾得整洁干净。摆上来一碗二两小面,分量很足,一般我都是吃不完的。有些小面店铺以辣出名,我去吃的时候尽管会辣得使劲儿喝水,但也绝不会让厨师少放些辣椒,一定得尝尝特色,毕竟辣椒里包裹的都是独有的心血。

小面做法简单,吃法简单,看似相同却又各富特色,这便是重庆人的生活——简单,普通,但不枯燥。想起以前的电视画面中,老重庆的工人们,很晚下了班,坐在一家小面摊上,叫着“师傅,来一碗小面”,端上来的小面在夜色下冒着白气,安静的重庆城好像只剩下小面摊里昏昏沉沉的白色灯光,和工人“哧溜”吸面条的声音。

重庆这座城市,可能不似北京、上海繁华,但展现的是独具特色的魅力。小面飘出的袅袅香气中,满满的都是眷恋。不是在这个城市里,哪能做出这样简单普通但不枯燥的小面?荡开来的红油里,是这个以辣着称的城市里人们小面般淳朴火热的心。

故乡的小刀面

文/朵莱

对于故乡的回忆往往与吃有关。童年的印象中,小刀面是小城最富有魅力的食物之一。

南方小城,以米饭为主食,小刀面一般只是出现在早点摊上的小吃,当然也可以做夜宵,一年四季冬夏皆宜,而以冬日为最适合吃小刀面的季节:

清冷的早晨,阳光慵懒地照耀着,冒着热气的摊位上,顶着寒冷起床的食客,似乎尚未脱去睡意,双眼朦胧地坐下,对着正在忙碌的老板喊一声:来碗小刀面!憨厚的老板一边应着,一边麻利地抄起一把面条,往沸腾着的大锅里扔进去,然后用锅铲划一下,把面条散开;与此同时,把盛面条的调料准备好。不消几分钟,一碗热气腾腾冒着香气的小刀面便魔术般地呈现在食客面前。此时的食客便睡意全无,酣畅淋漓的吃起来,吃完后抹抹嘴,扔下面钱,扬长而去……这是小城几十年来亘古不变的街头一景,早已定格成一幅泛黄的电影画面,停留在我最深处的记忆当中。

小刀面是否好吃,辣油是个重要因素。皖南小城,多爱吃辣(很多人以为我们那边不喜吃辣,其实不然)。辣油熬的水平好坏,是判断一家小吃店小刀面水平的重要衡量标准。熬的好的辣油,下面是辣椒籽,上面则是红红的泛着油光的辣油了,舀上一勺,立即香气四溅,让人食欲大增。喜欢吃辣的食客通常会很贪心地舀上重重的两大勺,然后用筷子把面条和辣油充分搅拌,让辣油的味道和面条融为一体,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这样,即使是一碗素面,吃起来也是津津有味、欲罢不能。

除了辣油,兰花干及茶叶蛋也是小刀面的最佳搭配,犹如薯条和汉堡、红酒和牛排。

一个大大的不锈钢锅,架在煤炉上,呼哧呼哧的冒着热气,里面是酱油色的沸腾的卤水,煮着一大锅兰花干和茶叶蛋,一看就知道调料的味道已经充分浸润到食物中,吃上一口,便觉唇齿生香、回味无穷。

小时候,如果哪天身体不舒服,消化不好,妈妈便会从对面街上的小吃店里端过来一碗小刀面,用大大的瓷缸盛好,打开盖,香气四溢,吃起来更是美味:面条松软却又有嚼劲,面汤更是鲜美无比,旁边的人看着便是连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如今,开面店的老师傅早已退休,或许已经作古,却不知道一个当年的小孩,依然在用文字追忆他制作的美味,应该也会很欣慰吧?

曾经的高中生涯辛苦却也开心。每天最自由的时光便是早上七点,上完早自习,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去早点店里吃小刀面。只需要几分钟,店铺里便是济济一堂,标配便是一人一碗小刀面,有的加兰花干,有的加鸡蛋,还有的食量大一点的男同学还会再加一碗馄饨:薄薄的皮,肉馅不多,汤里撒着翠绿的葱花,味道也是一样的美好。

工作后,依然会经常回到家乡,老家的同学也会大方地请客吃饭,却总是在大饭店,很少有机会去吃小吃。有一次突发奇想,想吃一碗正宗的手擀小刀面。于是从北门找到西门,从十字街找到邮电局,问了好多个摊位,都说现在的面条是机器压出来的,已经很难找到正宗的手擀小刀面了,听罢怅然。

如今的家乡,面条种类繁多,各有特色,就连浇头都是花样频出,不一而足,却再也寻不到当年那一口原味的小刀面。也许,记忆中的小刀面事实上并没有那样美味,我们怀念的也并不是味道,而是那年那月的自己。

下面条有学问

文/王孜谦

第一次学会走路;第一次学会骑自行车;第一次画画……相信大家都能感受到成功的喜悦,今天我们迎来了一次挑战——班主任蒋老师布置了一项特殊的任务:亲手煎鸡蛋、炒花饭或下面条,任选一样。

回家的路上,我思来想去:选哪一种呢?想了好大一会儿,我决定下面条,因为这活儿看上去简单。在下面条之前,我准备的东西包括面条、油、葱花、姜等。爸爸负责在旁边指导我。

首先,我把火开小一点,放一些油在锅里。不一会儿,锅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接下来,我把葱花倒进锅里,再倒进半锅的水,正准备把锅盖盖上的时候,爸爸阻止道:“锅盖盖上水会溢出来。”3—5分钟后,水开始沸腾起来,我赶紧放了一小把面条,爸爸又唠叨起来:“面条少了,连半碗都不够呢!”我又放了一把面条。爸爸让我搅一搅,以免粘锅。又过了大概5分钟,面条熟了。真是看着简单,做起来难呀。没想到,下面条也有这么多学问。

做完以后,我尝了尝,香喷喷的。就这样,我学会了下面条,也尝到了成功的喜悦。

我是小书迷

文/赵宸莹

有一天,我一个人在家里,爸爸去上班了,妈妈去逛街了。我就在房间里玩电脑,玩着玩着,我听到妈妈喊:“莹莹,开门,妈咪回来拉。”我跑去开门,并发脾气地说:“不会自己开呀?人家玩游戏呢!”说完我就跑到房间里,一看输了,我又大发脾气,大声地说:“弄得人家输啦!”妈咪却说:“哎哟,发什么脾气呀?妈咪给你买了书!”我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本《爆笑校园》。我立刻跳上沙发看着图书,看着看着,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妈妈就去上班了!我还在看,看着看着,肚子咕噜咕噜地叫。我跑到厨房里煮面条吃,我弄好了又跑到沙发上接着看书,看着看着,我闻到很糊很糊的味道,我想,谁家煮糊东西了。又看了大约20分钟,我突然想起来,是呀!我在煮面条啊,立刻跑到厨房,打开一看,面条都是黑色的。

你说说,我是不是一个小书迷。

母亲的手擀面

文/陈真

“一粥一饭,总能勾起一段怀念”,自从母亲跟随父亲南下打拼后,我就很少能吃到她亲自做的手擀面。

那天听朋友说,学校门口新开张一家面馆,生意特别得红火,而且纯手工做的面条尤其诱人。听到朋友绘声绘色地介绍,我不由得往肚里咽了些口水。

一天下午,由朋友引路,我们一同来到那家面馆,坐定之后,不约而同地叫了两份手擀面。

面馆位于学校大门东侧路北的一个院子里,地方不是太大,但前来就餐的学生摩肩接踵。因为面馆内的空间十分有限,为了节约空间,锅碗瓢盆等工具都被搬到饭馆的院子里。掌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约摸五十岁,旁边给她帮忙的是其丈夫和女儿。抹桌子、盛面条、端面,一家人分工合作,其乐融融。当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时不时地也会因为一些琐事而争吵起来。

眼前的这幅和睦、温暖的景象,不禁让我回忆起母亲为我做手擀面的情景,往日生活的一丝一缕,瞬间涌上心头。

彼时,母亲是做“手擀面”的一把好手,周围邻居也常常向她讨教做面的经验,父亲那时是她的下手,而我则乖乖地坐在锅台后面烧火。那段光景,虽然家里的生活过得不很富裕,但一家人情意绵绵,也被乡邻称赞。

每当面条出锅以后,母亲总是给我盛第一碗,明知道我吃不完,还是给我盛满满的,有时父亲都嫉妒我哩……

这时,老板的女儿为我们端上一大瓷碗冒着热气的手擀面。别看手擀面价格便宜,可其中花样可不少,除了面条,里边还掺杂着鸡蛋和豆芽,上边佐以香菜、蒜黄,飘着淡淡的油花。朋友是名十足的“吃货”,觉得这样吃不过瘾,又另要两份荷包蛋和咸菜。

或许是因天热的缘故,旁边的几名顾客大多数是吃的凉面,而只有我和朋友一人一碗热乎乎的手擀面,大汗淋漓地吃着。一碗面蕴藏着复杂的情感,我慢慢品味这碗面,慢慢回忆那些富有温情的往事。

不多时,朋友把面条吃干净了,看他的架势,恨不得把汤汁也喝个精光,我却还剩着小半碗。

“你咋吃这么慢?”朋友问道。

“吃的是面,怀的是念。”我笑着说,话罢,又开始细细地咀嚼,细细地怀念……

夕阳余晖话琅井

文/化佛刀客

历史文化名村琅井,像一支激越的古琴曲,从大唐奏响,一路弦歌雅意,曲尽其声,款款而来,历经宋元明清的高吭,而今终于进入曲终的静默。俞伯牙疲惫了,钟子期还没有来,就一直凄婉的静默着。

《南诏野史》载,这里因神狼添地而出卤,产食盐,故名“狼井”。后因不雅,把左边那条狗换成了美玉,叫“琅井”。这块美玉一路煜煜生辉,照亮了几部历史,而今,光环尽失,只剩下苍凉的余晖。

老刀客和这个小地方,倒是曲终人未散,有些不解的小缘分,所以还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初识琅井,大概六七岁。从老家徒步翻过巍峨的笔架山,再垂直地下到箐底,就是琅井了,约需九十分钟光景。它两侧是陡峻的山,绵延十几里,千余年的煮盐砍伐,生机轰然坍塌,徒有衰草萧萧。琅井,就温柔敦厚地静伏在两山之间,身旁是蜿蜒的琅井河,倒不甘寂寞,嘻嘻哈哈地向龙川江奔去。

跨过公路,是一座小巧玲珑的石拱桥。那桥真个叫耐看,石头是石头栏杆是栏杆的,还有什么狮子啦、人像啦的雕着,下身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双脚伸在水里;桥下一练清流,舞着白色的裙,跳着唱着地去了;河石间的青苔,有的碧绿、有的金黄、漂漂悠悠的,欲走还留地迟疑着。几条小鱼,正懒散地吃着什么,不时抬起头,朝我扮鬼脸,无端的挑衅样;河两岸的柳和竹,并不成队列,有的东倒,有的西歪,柳树的那些柔枝,千手观世音似的伸到水里,莫不是要给净瓶添点水?柳枝又像是哪个准备出嫁的大姑娘,把那千万青丝,展到河里,正在漂洗;竹枝间群群的小鸟,打闹正酐,旁若无我。刀客一时兴起,捡了石子,直射过去。这下可好,石子误袭了河边菜畦里的一个姐姐。她嘴里嘟哝着什么,抓了土块,朝我扔来。正待决战,母亲厉声地喝止了我们。夕阳余晖话琅井

过得桥来,只见逼仄的小街上人头麻密。人们争论着、蠕动着、嘶叫着。我扯着母亲的后襟,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没有遗失。回来时,去到一个馆子里吃面条,那是一个蓝漆门窗的房子,窗上有玻璃。等待间,对座的一个老叔,挑起面条,“嗞——”,一匝面条蜂拥的都进去了,这功夫真是了得。我顿觉神奇,口水难禁,万分向往。觉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就是它了,一吃果然。但我身无绝技,只能一根两根三根地往嘴里塞。后来,母亲便在宽裕的时候去换面条,把麦子背了去,一番折算,面条就背回来了。直到现在,我还在困惑:这么神奇的面条怎么就没有了?好可惜!要是我有钱,就开发这个产品,叫“神奇牌”琅井面条。

稍大,和父亲去驮过硝灰。那是种豆用的肥料,这肥能使土又松又软,豆子又增产又好吃。毛驴是借的,路上我想骑一段路,父亲没有同意,说那是别人家的,不能太累,只让它驮着军用水壶。路上期待着什么,一跨过小桥,就成了急切盼望了,小桥流水竹子小鱼和鸟,未及细看。但是,父亲最终也没有提到吃面条的事,也没有见到那个蓝色的房子。我们一直穿过村子,到了后面,买了硝灰,又穿过村子,也没有见到那个蓝色的房子。这时心下气愤,又不敢发作,要是我娘来多好啊!回来的山坡路都超过了九十度,我累得童颜失色,只余下一口气。对这个村子,便添了一层恐惧,一层幽怨。

变了大人之后,去琅井的次数就多了。渐渐地觉得它是一个好去处。这时的琅井,已是昨日黄花,朱颜尽改。菜畦里的那个姐姐,也不知何往了。但唯有这样,我反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因为它的沧桑?还是它的冷寂?也许都有。尘世间,总是步履匆匆人憔悴,意乱情迷多烦忧。而这里,可以漫步夕阳听禅意,小桥流水临古风。

唐朝始建的开宁寺,已恢复重建,院落参差,金壁辉煌,气宇轩昂,三教合一的气派不同凡响,还真点缀了些大唐余韵。拾级而上,“天王宝殿”的金扁威严耀眼,正中一联曰:莲座护祥云名刹宏开登净域,檀林施法雨慈航普渡指迷津。我不是一个虔诚的佛信徒,对“佛法无边”“有求必应”之事,少有心得,来寺宇打逛,多为“到此一游”之例。还有看看书法、瞧瞧建筑、瞅瞅雕塑,装点些风雅而已。慢慢地,也审美疲劳了,只要稍有名气的山,就有庙宇,无限风光尽被占,暮鼓晨钟无尽头,好烦好腻歪,心里颇有微词。更别说现在的朝山拜佛,故事很多。之外是另一层享受,佛地多清幽,古木参天,繁花似锦,“可以调素琴,阅金经”。这开宁寺地处偏僻,芳草萋萋,古木萧萧,正是绝佳去处。转来侧门,一联云:烟霞清静尘无渍,水月空虚性自明。行书潇洒遒劲,大气磅礴,倒与心相合,所以每次必看。

说起真正的古迹,东面的祖师殿和西面的伽蓝殿还基本完好,祖师殿有六叶的门,其上木雕精美绝伦,惟妙惟肖。每个门叶上镂雕有一付对联,其中一联是“林泉乐志犹载子,瑞霭三多爽气呈”,既点开宁寺掌故,又言修练教化之意,有些意思。而伽蓝殿门窗极普通,近前一看,却被挪作“香积厨”用了,真是阿弥托佛,罪过,罪过!又不知“五观堂”在哪儿?我极疑心祖师殿的门应是伽蓝殿的门,这样才名实相符,就方位说它们也刚好反了。当然,佛道深妙,我辈岂能知之。

寺庙里闲散够了,日已西斜,余晖洒金,就可以漫步下山,孓立小桥,少憩片刻。虽不再是昔日的石拱桥,流水也不复昔日清冽,但也也丝毫不减情趣。若时间恰合,满箐油菜花黄,蜂戏花叶间,蝶恋花叶间,奇香扑鼻,黄绿逼眼。抬首仰望,一线碧空飘荡,两侧壁立千寻,青松附石,杂草攀岩,兀的有陶谢再生,遗世独立之叹。

越过小桥,踱入村子。小巷幽深,人影稀少,阶石沉静。拖着长长的影子,恍悠悠,暖洋洋,懒散散地东张西望。古檐下那一张蜘蛛网,抖抖索索;石阶边坐着的那个老汉,半梦半醒;巷子尽头一个花衣服的姑娘,一闪身不见影了;突而从小叉巷子里伸出一个狗的脑袋来,朝你张望,态度温和,像要询问什么。不时见到一些老房子的衰落景象,让你慨叹岁月的无情远逝,追思那往昔的繁华荣昌。你还可以到经典的温家大院,缅怀明清时代这里的蒸蒸日上,你仿佛看到古盐都的车水马龙,听到驮队的铃声叮当。也可以相约村里的一群老艺人,享受那古老朴素的洞经音乐,一曲《《追善堂》,咿咿呀呀的,嘣嘣嘎嘎的,你虽然没听懂,但你仿佛嗅到了长安的春花秋菊,汴梁的鼓簨钟鸣。

但我似乎很难附会这样的高雅。我喜欢在秋冬的闲暇逃来这里,我喜欢傍晚的太阳照在脸上,余晖撒金。就这样踱着,脚酸了,人懈了,肚空了。就溜到那家地球人都知道的烧豆腐摊上,坐下来,吃点吧。那是地方上如雷灌耳的松毛豆腐,吃起来香满齿颊,妙趣横生。店家在一个大火盆里烧上火碳,又用火灰盖住,不见一丝红色。上面放一个铁网似的烤架,烤架上均匀地铺上新鲜的松毛叶,上面再成排放上长方的小块霉豆腐。不一会,就青烟弥漫,松叶的香味笼罩了整个巷子,这才是最佳火候。整个过程是见不到一点点火的,温度高了,松毛叶煳了,就没法吃了。待松毛叶变黄的时候,豆腐也黄了,茶已饮过三杯,闲话已扯完一堆,才开始吃豆腐,那美味就无法付于文字了,你吃了就知道。

意犹未尽,又踱到对面的小吃店。一盘黄牛干巴,一盘猪干巴,一海碗青菜汤,一杯小酒,慢慢地呷着,任凭它夕阳睡去,暮色升起。

我当一天家

文/张睿

今天,妈妈去上班了,就我和爸爸在家,爸爸让我当一天小管家。

起床后,我学着妈妈的样子开始自己叠被子:我先把被子的四角拉平,把一边的被叠到中间,再把另一边的被叠到中间,再对折,然后将它们叠起来。被子好重哦!叠完一条被子我就累得满头大汗。刷完牙洗完脸我就赶紧下楼买早饭,我想爸爸最喜欢吃肉包了,给他买两个肉包,再给自己买两个菜包。光有包子不行啊,我又买了两杯豆浆,这样就装备齐全了。吃完早饭,我看到家里的卫生间地面有点脏,就拿起拖把蘸好水开始拖地,拖完一遍不干净,再拖一遍还是不干净,什么原因呢?我请教了爸爸,原来是我的方法不对,应该从前往后拖,然后抬起拖把再从前往后拖,而不是像我那样这儿拖一下,那儿拖一下。就这样,我按照爸爸教我的方法把地拖得干干净净。

到中午了,我和爸爸吃什么呢?我看到厨房外的柜子上有一袋面条,有了,我和爸爸下面条吃。我学奶奶以前下面条的方法:先在锅里放半锅水,烧开,然后将面条放进去,再将调料包撕开,将调料放进去,盖上锅盖,接着煮。烧开后,我学奶奶的样子,用碗接半碗水加进锅里,再烧开,面条就煮好了。爸爸吃了我下的面条,直夸奖。

到下午了,我干些什么呢?有了,去帮妈妈买菜,这样妈妈下班回家后就可以直接烧菜了。我到了楼下的菜场,菜场里的菜真多啊,真是令人眼花缭乱,不知买什么好。我挑了四个大西红柿、两根黄瓜,付完钱就拎着回家了。妈妈下班回到家,看到我买的菜,直表扬我这个小管家当得真不赖,我心里美滋滋的,比吃了蜜还甜。

当了一天的小管家,我明白了妈妈的不容易,我以后会更听话,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妈妈多做一些家务活。

手擀面好吃

文/孙玄兴

近几年来,城里不少小面馆在店门口醒目地写着:供应手擀面。当然这是一种生意经。但不可否认,手擀面的柔韧、滑爽、口感等确实好,吃过令人难以忘怀。每每看到手擀面,总想去撮一碗,这不仅是怀旧,确实是手擀面好吃。

上世纪七十年代前,沙上人吃面条绝大多数人家都是用擀面杖擀出来的。沙上人家都会做手擀面,尤其是用酱熬汤来下面条,加上鲜活的青菜,吃时撒少许蒜叶,不用味精也无比鲜美,往往捧到面碗就会狼吞虎咽,俗话说打耳光也不放。这种平常又平常的农家经典饮食,现在居然成为面店的招牌,可见手擀面是何等受人欢迎。

用手擀面就要有擀面杖。沙上人家用的擀面杖是很考究的。一般选取木质紧密的材木,最好是从已放成的方木椽子中去挑选,请木匠师傅刨得光滑溜圆,再以砂磨,加工成粗如小臂,长约一米(也有更长的)的擀面杖,一端钻个孔,穿上粗鞋底线,不用时则挂于壁上,用时还抹上一层豆油,擀时一点也不会粘面。

擀面的关键是和面,放水要恰到好处,放多了成烂污面,放少了擀不出场,一般以手抓成团,放手即散为好。和好面后就用擀面杖压,越多压,擀出的面就越有韧性,吃起来就越有滑韧的感觉,口感也就越好。

俗话讲,公要馄饨婆要面,小姑还要疙瘩面。这些均是民间婆家人对新媳妇的考验,故一般女孩子从小就得练就擀面的本领,否则会被人家小瞧的。以前的女孩子出嫁,喊亲眷吃饭,晚饭一般是吃馄饨。新媳妇如果连馄饨皮子也不会擀,将会是很尴尬的。擀面和擀馄饨皮子的方法是一样的,只不过擀馄饨皮子的要求高一些。擀面最难的就是在有限的台子上擀出长面条,往往用两根擀面杖轮番对擀。擀到好时,卷在擀面杖上的薄薄面皮能有两张八仙台那样长。擀面时一般都要用些许小粉(一种由小麦浸沤、晒干而成的粉)撒在面皮上,这样可防粘。擀面时要用力,擀得起劲时会在台子上甩得山响。擀了压,压了擀,边擀边压,边压边擀,反反复复,摊开了再卷起,卷起了再摊开,面皮就越擀越长,越擀越薄,差不多了就要把面皮错叠在台上,宽十多厘米即可,然后用薄刀切成阔度匀称的面条。切好后,用手把面条抖松,撒掉一点小粉,放到竹匾里。要薄薄地摊开,不能堆在一起,否则容易粘连。擀面技术的高低,直接影响到面的好差。好的面条在锅里不容易糊,口感好;差的往往下锅后就成了面糊,有时又成了面疙瘩。

以前人们的生活清苦,常常没有下饭菜,想到的就是擀面条。因为吃面条就无需炒菜了,既省油又省力,真是两全其美。现在已很少有人家用擀面杖擀面了,人们吃的面都是摇面机里的面。许多小孩恐怕连擀面杖也不认识,只能从词典里查到一条歇后语: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擀面杖,这个和人们生活曾经息息相关的家庭生活用品,将和我们渐行渐远。擀面杖将成为专业擀面师的专用工具。

童年的小院

文/徐艳丽

童年的小院,没有栅栏与围墙,就是两排平房的六户人家,都走一个过道,日子久了就称小院。

清晨,阳光照进小院,平房里的六户人家,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小孩的哭闹声,主妇的催促声,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汇成小院的晨曲。晌午,太阳当空,主妇们便拿起针线,纳鞋底、补衣服、絮棉被、剪裁裤子……六户人家的四十多口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穿戴,都出自这些主妇之手。

院里的董大娘是山东人,她的中指常年戴着顶针,即使擀面条的时候也不摘下来,顶针的小孔里糊满了面糊。她家8个孩子,吃顿面条要煮20多碗,面条汤里没肉也没菜,一家人却吃得满脸流汗酣畅满足。

赵家有两个男孩,大的叫铁头,是小院的孩子王。他一声呼喊到胡同玩儿去,后面就跟着一大帮孩子,有拿皮球的,有拿棍子的,有拿铁圈的……如哪个孩子在院外受欺负,大家一齐帮着。我带两个妺妹出门玩,总爱一手牵一个,小院的婶子大娘不呼名字,就称二丫、三丫和老丫。院外的邻居则称我徐二丫。直到几十年后的发小聚会,还是这个小名儿,别提多亲切了!

互相借钱借粮借衣服的事儿,经常在小院的邻居中上演。小院的孙叔是八级瓦工,援建过蒙古,他给自己孩子带回的衣服,全院的孩子都围着看。从此,那几件蒙古族小大衣,不断地被各家孩子借穿。孙婶总是说,拿去穿吧,不碍事的。家家的日子都不宽裕,可谁家改善一下伙食,几个菜包子,一碗肉末汤,甚至好吃的咸菜,都不忘互相让尝尝。有时哪家来了客人,剩点好吃的也端出来,院里的小伙伴儿们会一哄抢光。小院老高家亲戚从山东来串门,带点花生米、地瓜干,全院的孩子都尝到了,他自家的孩子反倒没吃着。

那年,母亲得了阑尾炎,当时父亲不在家,小院的邻居都过来,帮忙把母亲送到医院,对门的高姐与我轮流看护母亲。孙婶送钱,马叔买水果,董家来看望……整整一个礼拜。

母亲出院时已入冬,家里的棉衣还没拆完,赵大娘得知后对母亲说,几个丫头的棉衣我帮你做吧。母亲说,你上班很累,家中还有老人,哪有工夫啊。赵大娘说,孩子们上学可不能冻着,我贪黑给她们做。赵大娘的针线活在小院里数一数二。几天后,三件红格棉袄送过来,我试穿一下,正合身,两个妹妹也乐得直蹦。这件棉祆我穿了两年不让母亲拆洗,实在是太喜欢了。

小院里,董家的面条、赵家的红格棉袄、孙家的小大衣,还有高家的地瓜干、马家的黄豆芽、赵大娘的沏茶壶……这些零零碎碎的记忆,是我体验世间冷暖、辨别人间是非、阅历社会变迁的起点。在经历了许多年的风风雨雨,品味了人间的苦辣酸甜之后,在我记忆的长河里,童年的小院就像一颗经久不变的珍珠,永远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记忆麦香

文/黄玉才

父亲最爱吃面条,据父亲讲,这是祖传的爱好,祖父也爱吃面条。当年,祖父晴耕雨读,闲来坐在临小溪的吊脚楼上品茗读书,常常是用面条充饥,传承着“耕读为本,忠孝传家”的遗风。

我久居县城,好长时间没有品尝到家乡飘着麦香的手工挂面了,于是常常思念儿时吃手工挂面的情景。

挂面是我国最常见的传统面食之一,历史悠久,源远流长,驰名世界。据史料记载,最早的面条可追溯到距今1900多年前的东汉。面条又称煮饼、汤饼、水引、冷淘、温淘等,就是现代的凉面或水煮面条。黄庭坚《过土山寨》:“南风日日纵篙撑,时喜北风将我行。汤饼一杯银线乱,蒌蒿数筯玉簪横。”生动形象描绘出宋人对面条的钟情。

传统手工挂面,绵扎细腻,圆润可口,不断节,不浑汤,飘着浓浓的麦香,工艺独特,营养丰富,是国人喜爱的名特小吃。特别是重庆的麻辣小面,驰名中外,伴随重庆人一生,是快节奏生活中不可缺的地方名吃,成为重庆人大众化的美食。民间常将面条视为长寿的象征,每逢祝寿要吃“长寿面”庆贺,土家山寨妇女生了小孩要送挂面贺喜,预意“长寿”,成为历代民间的浓郁风情。

随着时代的发展,传统手工挂面越来越少,机制面条充满市场,再也品不出麦香味,于是回忆儿时到面坊加工面条的往事。

我的家乡地处渝东南武陵山区石柱自治县大风堡山下的中益乡建峰村,地多田少。每年麦子收获了,要人力背运到离家20多公里远的白果坝面坊加工面条。那年月,集体生产,靠挣工分度日,每家仅能分配到百来斤麦子,大人白天随集体出工,到面坊加工面条的重担就落在我的肩上。四兄妹中我是老大,自然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时老家离面坊有20多公里山路,是古代由川入鄂的盐运大路,高低不平的青石板,被前人踩得光亮圆滑,刻满沧桑 。

我背负50余斤麦子,沿巴盐古道,顺河而下,步行3个多小时才能到达白果坝,这是一座有100多年悠久历史的山寨,前临龙河,背靠大山,是巴盐古道必经的山寨,也是这背脚子们的“幺店子”(客栈),谭氏望族集聚的山寨,人气兴旺。面坊师傅姓杨,见我汗流浃背,帮我放下麦袋,然后对附近来加工面条的乡亲说,我路远,又是小孩,时间晚了走夜路不安全,让我先加工。乡亲见杨师傅这么同情我,也就纷纷礼让。

那时,面条加工,是半机械化,从麦子到加工成面条,要经过磨粉、和面、压皮、出条、凉干、裁条、包装等工序,磨面粉是基础,和面、压皮是关键。动力是轰鸣的柴油机。和面是手工操作,压皮要经过五、六遍的反复推压,压成薄薄的面皮,然后安装粗、细几种规格的面条齿轮,有“带带面”、“韭菜叶子”、“细面”等几个品种。面条出条后,杨师傅左手操竹棍挂上刚出条的湿面条,右手持剪刀,按1.5米长的节子剪断长长的面条,然后搁在晒面条的木架上晾干。逢阳光天气,两三个小时就可晒干裁条包装。整个面坊飘着浓浓的麦香。

太阳偏西,我背着刚加工的面条,急步如飞,赶回家中,母亲早已把煮面条的水烧得滚开,全家老小吃着刚加工的手工挂面,吃得津津有味,吃着自己种的麦子加工的面条,汗水味,泥土味,阳光味,麦香味,在碗里飘着淡淡的清香。

饥荒年月,饥不果腹,有客人来才能吃上面条,那是待客的最好食物。记得我在桥头中学读高中时,学生食堂与教师食堂相邻。每当教师晚餐改善生活吃挂面时,就飘来醉人的麦香和面条清香味,让人口水直流,真渴望吃上一碗挂面。每年在桥头区场召开的物资交流大会,每家面馆食客爆满,都争先恐后吃上一碗清香小面。后来,学生食堂也开始用大米兑换小面吃,那时,我家一贫如洗,每月的7元生活费都难凑齐。一位家境较好的同学,用大米兑换了二两小面,那位同学人高马大,在如潮的人流中挤到一碗没有油星的寡面,但麦香味很浓,我俩狼吞虎咽,一扫而光,连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如今,购买商品进超市,买菜到农贸市场,市场上出售的面条都是机制电烘干的,毫无麦香味,儿时那飘着麦香的手工挂面,只能回味……

夏至吃凉面

文/彭庆东

夏至,不仅是农历的一个重要节气,还是我国民间一个重要的传统节日,明清时的夏至日全国还要放假一天,回家团聚畅饮呢。在我的故乡,这一天普遍要吃“夏至面”,即俗话说的“冬至饺子夏至面”。

在我们家乡,夏至面的做法还是比较讲究的,不是平常所吃的浇头热面条,而是煮熟的手擀面直接捞入盛满清凉井水的盆里,待面拨凉,再捞入碗里,俗称“过水面”。然后用芝麻酱、花椒油及老陈醋一拌,吃起来可真叫一个香。

母亲就是做面的行家里手。俗话说得好,软面饺子硬面汤(面条)。第一步的和面既是个力气活,又是个技术活。面不能和得太硬,太硬了不好擀,面条发脆;和得太软了,擀起来黏连,不成型。只有把面和得软硬适度,才能擀出有筋骨的手擀面,做出的凉面口感才好。母亲和完一块面,常常累得满头大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切面条更是一种技巧。母亲把擀成圆圆的、薄薄的大面片,将它叠成几折,左手按住一端,右手握刀均匀利索地起落着,切下的面条根根粗细一致,柔韧不粘,煮在锅里汤清面实。

那时吃面的配菜没有肉丝、鸡蛋和红肠等,甚至连香油也难以见到,但这难不住心灵手巧的母亲,她把醋、盐、花椒面、蒜汁和姜末等混合在一起,浇在凉面上,再撒上黄瓜丝、葱花、碾碎的花生米,如果喜欢吃辣的可浇上一勺辣椒油,看着就令人香味扑鼻。往往是母亲还没做好饭,我们兄弟们就等不及了,眼巴巴地站在灶房门口。那时,一顿夏至面总是让我吃得吃了还想吃。

夏至三庚入头伏,人们食欲不振,多数比平日消瘦,俗称“苦夏”。所以从夏至开始改变饮食习惯,以清凉清淡、开胃爽口的生冷食物为主,凉面就成了庄户人家的首选,故而夏至面也叫“入伏面”。乡亲们认为面条“凉吃”有助于下火驱热,还能增加食欲。此外,用细长的面条比拟夏至是一年中时间最长的一个白天,犹如人们在过生日时吃长寿面一样,也是博一个好彩头。然而,无论是哪种原因,在炎热的夏天吃一碗凉津津、香喷喷的过水面,实在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难忘妈妈的手擀面

文/王涛

离开家乡十年,大江南北,各种风味,都没有留下特别的印象,只有妈妈那手擀面的味道却深深印在了我心中。

小时期家乡经济落后,基本上吃的是杂粮,好一点的伙食便是高粱面、玉米面、豆面、红薯面……记忆当中,最好吃的是用白面擀成的面条,不要油和菜,仅仅放点盐就行,那种面条滑过喉咙的感觉,至今还能感受得到。

小时候家里弟兄多,能吃白面的机会就极少,大多数时候吃的是玉米面饼和玉米粥,还有苦涩的高粱面和吃多了吐酸水的红薯面,能吃一顿白面条,那简直就是我们的节日。何况母亲做的面条非常好吃,这就更让我们向往了。

母亲每次做面条,都仿佛在做一件艺术品,她把面和得不软不硬,并反复地揉和,好像只有在这样的过程中,才能充分享受劳动成果似的。母亲把面和好了,醒上十来分钟,然后才用擀面杖来擀,她把和好的面擀得又匀又圆,等面擀到厚薄适中的时候,就一层层地叠起来,只听刀与案板咯噔咯噔地响过之后,母亲用手一抓一抖,那又细又匀的面条就呈现在面前。水一开,面条下锅,三滚饺子两滚面,锅开了以后就点水。点过两次水,再放进碧绿的菠菜,面就算煮好了。碗底儿放上葱花、香菜,倒上点自家酿的醋,再用筷子蘸几点芝麻香油,用热汤一冲,香气扑鼻,捞上面一拌,喷香诱人的一碗热汤面就好了。别说吃,单就看着、闻着,就会让人满口生津、垂涎欲滴。

母亲用白面做面条的时候,一般是家里来了客人。因为平时难得有吃白面条的机会,这时候母亲就要多挖些面粉,多加些水,客人吃过之后,我们就可以得到小半碗的面条吃。母亲做饭时,我们就围在锅台前,看着母亲把面条做好,又把盛好面条的碗端给客人。我们就围在了客人身边,一双眼睛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客人手中的碗,心中总怕客人吃多了。客人吃多了,我们就会失去品尝小半碗面条的机会。这个时候母亲看着我们的馋样,就会把我们哄开来,并顺手递给我们一块红薯或是一把炒黄豆。虽然站得远远的,但我们一边无滋无味地吃着手中的东西,一边让眼神在客人手中的饭碗上游移,看着客人吃饭的模样,我们还不时用舌头舔舐自己的嘴唇。

有一次,一个远房的舅舅路过我们村的时候,母亲做了一锅面条招待他。母亲和往常一样多和了面,多加了水,谁知道那位身材高大、蓬头垢面的舅舅大概是饿了很久的缘故,我和几个弟弟眼看着他狼吞虎咽把一锅面条吃了个底朝天。这下子弟弟就不干了,不等母亲送走那个舅舅,弟弟就哇哇大哭起来。舅舅不知其中的缘故,小心翼翼地来哄弟弟,谁知越哄弟弟哭得越厉害。母亲左劝右劝,怎么也弥补不了弟弟没吃上面条的遗憾,就在弟弟的屁股上狠狠地揍了几巴掌。弟弟坐在我家院子里那棵槐树下的石头上,哭着哭就睡着了,手里还捏着半块玉米面馍。

我参加工作来到山东,单位里一天两顿白面馒头,还有萝卜炖肉、红烧土豆块,吃起来那个香啊。我写信给父亲说,在山东天天可以吃白面馒头,还有炒菜,父亲就挺高兴。可母亲就不同了,逢人就说,孩子苦啊,天天吃干馒头,哪有连汤带水的面条吃起来热乎和舒坦。在母亲的心中,也只有面条才是最好吃的东西了。

离家十年,每次探家,风尘仆仆地一进家门,母亲就会端出一碗香喷喷的热汤面,除了葱花、芝麻香油外,往往还有细嫩的肉丝、木耳、黄花、海带和豆腐,和小时候吃的面条不可同日而语。两碗热汤面下肚,出一头微汗,浑身的疲乏也消去了一半。每当我离家的时候,母亲又会做上一锅热汤面,让我吃个肚子滚瓜溜圆,说是顶饥耐渴,也图个平安顺利。

后来,我在城里安了家,妻子对面条没有太大的兴趣。她吃面条图的是简单和快捷,煮的是机器做出来的挂面,没滋没味的。我常给妻子讲起小时候吃面条的事儿,她总是听得津津有味。妻子为了让我找回那份感觉,曾多次悄悄打电话向母亲讨教过,经过妻子勇敢的尝试和真诚的表现,母亲那汤面条的味道终于在妻子的手下再生了。

仔细想想,母亲的手擀面并没有多高档的料和多复杂的工艺,只是里面包含太多的母爱和亲情啊。

小刀面

文/周萌

镇上的小刀面乃本地有名的风味,少年时候,我和奶奶经常去吃。最爱光顾的一家面摊在马路边,交通十分便利。老板是一对年近六旬的夫妻,原先在老街开店,做了几十年,后来响应政府号召,来到了新街发展。

所谓小刀面,顾名思义,是用小刀切出来的,手工活,讲究得很。好的小刀面粗细得当,有一定的弯曲度和韧性,具有一种特别的诱惑力。那些死板的机制面条怎比得了?流水线生产,毫无手工之美感。在我眼里,碗里盛着这样的面条,就好像盛着一台机器。

无论和面、刀工,还是煮面、配料都能考验小刀面师傅的技艺。老板藕师傅是真的厉害。他握一把小刀面,丢进汤锅里过一下,捞起来的面条是熟而不烂、根根分明,有着半透明的浅黄色质感,让人见了便有食欲。藕师傅将面条倒进放有少许油盐的海碗里,浇入清汤,撒上小葱,赋予了海碗灵魂。与腥膻的红烧牛肉面、鲜辣的青椒肉丝面、咸香的北京炸酱面比起来,这小刀面算是清淡的了,但吃起来却是别有一番风味,让人难以忘怀——滑,面条毫无阻碍地滑过双唇,滑进嘴里;嫩,似乎一碰到牙齿面条便自行断裂了,爽口之至;鲜,麦子的原味被清汤逼了出来,它与油盐味、葱香味交织在一起,简练却不简单,真是鲜美无比……

藕老板的小刀面里有藕的简朴之味,不易。

奶奶信佛,荤吃得少,就喜欢这面条。那些年我们常常坐三轮车去镇上买菜,买完菜就在这店里好好地吃上一顿。那时的日子恬淡、自在,我和奶奶呼哧呼哧吃面的时候,屋外的香樟树在阳光和风里静如处子。

奶奶去世后不久,又去吃了一次,以为滋味如昨,却终未能如愿。

许久未吃小刀面了,前日专程驾车前往,却发现门面早已改成了童装店。一打听才知,是藕老板的女儿生了,老两口去邻市照顾外孙去了。可惜了好手艺。

情爱敌不过胃,胃敌不过亲情。

杀猪面

文/路焕京

生在北方,长在北方,几十年工作和生活在北方,按理说对于面食尤其是面条的种类已经相当熟悉,什么挂面拉面刀削面手擀面,什么炸酱面肉丝面西红柿鸡蛋面,等等。杀猪面,却是我第一次听到,更是第一次吃到。

今年暑期,我曾在临城县赵庄乡双石铺村小住。一次晨练回来的路上,我邻居陈军朝截住我说,村里的王爱朝刚才来过,请我们去他家吃杀猪面。“杀猪面?”我有点莫名其妙。军朝说这是蝎子沟的风俗,必须去,去了就知道了。蝎子沟是那一片地区的俗称,包括6个行政村,双石铺村是其中之一。我们赶到爱朝家时,一群人正围着一口刚刚褪完毛的白白胖胖的大肥猪七手八脚地忙碌着。爱朝的老父亲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微笑着迎接陆续前来的乡邻。听说老人家年轻时杀了半辈子猪,是蝎子沟有名的“一把刀”,我便抽个空儿凑到他跟前,请教杀猪面的来历。

老人家今年88岁,身板硬朗,思维清楚:“说起杀猪面,时间可长了。蝎子沟这个地方比较封闭,出门买卖东西都要翻山越岭,想吃新鲜肉更不方便,就形成了腌肉的习惯。每到过年,凡能过得去的人家或大或小都要杀口猪,猪肉腌起来吃一年。”老人家开始说时如拉家常,说着说着话题有些沉重:“不过,过去杀猪是穷杀,多数人家杀了猪自己舍不得吃肉,全部或大部卖掉。作为报酬,主家会给请来的杀猪把式简单煮一碗面条,有时连一碗白面面条也混不上,只能吃些杂面。吃上真正的杀猪面,还是在土地和山场承包到户以后。”老人家说话的声音明显提高了许多:“现在条件好了,家家杀猪,户户吃肉。就有人觉得光自己吃不解气,就在杀猪时先从最好的部位割下几斤肉请上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一起吃顿面条。杀猪面杀猪面,杀猪时才吃的面,这个名字就叫起来了。后来,逐渐形成了风俗,算起来也有二三十年了。”这时,旁边的一位老乡急忙搭上话头:“可别小看这一碗杀猪面,!谁家来吃的人多,说明这家人威信高。来吃的少了,主家就会觉得没有面子。”我有些不解:“都到入腊月才杀猪,好几家碰在一天,到的人肯定少,怎么办呢?”老人家颇为自信:“为了多请些人,左邻右舍尽量不碰在一天,每年从10月起蝎子沟就有人家开始杀猪,差不多天天杀猪,顿顿吃面。”

不大一会儿,猪杀好了,老老少少的乡邻们也来得差不多了,一碗碗热腾腾的杀猪面端上来。刚刚出锅的手工面,猪肉是最鲜嫩的,那种香味闻着就叫人心醉。“吃吧!”“多吃点!”爱朝的媳妇和儿子殷勤地招呼着大家。我注意看了看,其实也只是普普通通的面条。没有仪式,没有酒席,没有账桌,没有份子钱,大家随随便便,自己看地方坐。沐浴着清爽的晨风,几十号人,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有蹲着的,边吃边喝,有说有笑,场面既简朴又热闹。按刚才那位老乡的说法,看得出这家人在村子里威信不低。

我在想,近几年有的地方请客之风盛行,结婚请客,订婚也请客,生了小孩过满月请客,过生日还要请客,甚至搬个家也要请客,范围越来越广,场面越来越大。饭不能白吃,要出份子钱,几十元已经拿不出手,动辄上百元甚至更多,人们把参加这样的宴会称之为吃高价饭,一次次的“被请客”,一沓沓的份子钱,使乡亲们不堪其扰。而像双石铺村这样的风俗,主家是真心,来者是实意,古风犹在,其乐融融,实在是难得一见了。

注视着那一碗碗杀猪面,更像一朵朵出水芙蓉,绽开在这太行深处的世外桃源。自家喂养的猪肉吃起来的香味更纯正更地道,承载着的是山里人的古朴和真诚。长长的面条一筷子挑不断,象征着的是他们一代又一代延续着的浓浓乡情。

蝎子沟一带能沿袭至今这简朴的民风,缘于山里人对中华民族优秀传统的信守,客观上还凭借她处于群山环抱之中的地理环境。只是,这屹立的高山能将山外雾霾般的世风抵御多久呢?

那一顿面条是我好久以来吃的最香最多的一次,平时吃一碗就饱了,那天吃了满满两碗。现在回想起来,那香味还在眼前,不曾散去。

父母都老了

文/庞秋波

国庆长假的第四天,晚饭后闲着没事,一家人去看望父母。数日不见,父亲因牙痛的折磨衰老了许多。之前安的一口假牙,可能是材质的原因吧,引发不适导致牙龈发炎。

到父母家时,母亲正在用熬好的大骨汤给父亲煮面条。

瘦削的脸,嘴巴周围深深地陷了下去,疼痛使脸部有些浮肿;头发未理、胡子未修,看上去憔悴不堪。今日的父亲,不再有之前穿着得体、去民歌队拉二胡时精神矍铄的模样。没有了健康,是否体面已没有那么重要了。

听母亲说,父亲早上吃了点儿稀饭。不一会儿,母亲把一小碗煮得软软的、只放了点儿盐巴的面条递到父亲手中;担心烫着伤口,又找来扇子把面条扇凉了些。看着母亲一改往日的唠叨,耐心地照顾着父亲,我的内心无比感动—— 一起慢慢变老,互相搀扶,相互照应,夫复何求!

父亲艰难地把面条一点一点慢慢地往嘴里送,可盐巴还是刺激到了伤口,边吃边不停地呻吟。看着父亲痛苦的样子,让人心疼不已,却又无法替他分担,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两年前母亲在中心医院拔牙的场景浮现眼前:陪同一天后忙着上班,可辛苦了我的姐;待一周后回来再见到老妈,忍不住抱着她老人家哭了一场。不得不承认,父母是越来越老啦!

父母身体无恙时,总会按时“上班”。父亲挎着二胡、母亲提着小板凳儿,去往小广场“文艺”半天。父亲和他们的乐队一道,为那些前来唱歌的爱好者拉二胡伴奏;母亲则微笑着坐在一旁当忠实观众,一双手合拢,不自觉地打着不合拍的节奏。活动结束后,父母就一起顺路买点菜,回家煮饭。每餐饮食,父亲至少能吃上两碗,母亲一边假装嗔怪,一边继续给父亲盛饭……那一幅画面,是多么幸福和温馨。

眼前的父母,着实让人心疼。临走时,我分别拥抱了父母,并亲了亲他们的脸庞,然后千叮咛万嘱咐父亲一定要按时吃药,要记得适时补充营养,并让母亲多担待些;如果太过疼痛,一定要去医院看看,别太心疼钱……就像以前我们有一点儿小感冒,父母反复叮嘱一样的啰嗦。

走出门来,深秋的夜冷风吹拂,我不禁打了几个寒颤。爱人体贴地搂住我的肩,女儿也走过来挽住我的臂膀。到底还是有太多的放不下,心中难免徒增些许悲凉。是啊,父母是子女永远的牵挂,面对亲情,谁没有过脆弱、无助和心疼?!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愿父亲早日康复,愿父母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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