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的散文

2022年12月19日经典文章

田野的散文(精选24篇)

春来草青青

文/惠军明

已经立春,遥想田地旷野,那些无处不在的青草都在蓄势待发,准备染绿整个春天!

漫长的冬季是青草的蛰伏期,它们或以枯萎的状态示人,或蜷曲成团,或零落成泥。青草在冬日里酣睡,在凛冽里隐藏。当人们已经看惯萧瑟苍野,渐渐将它们淡忘时,几度春风却将它们唤醒。钻土破泥,抖落疲惫,舒枝展叶,蓬勃生长。小草们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挣脱了季节的束缚,完成了生命的蜕变,绿意盈盈。

青草是我熟悉的朋友,从小便陪伴着我成长。打我不记事或者记事起,我就在田野里行走奔跑,在草丛里追逐嬉戏。我埋首在碧绿的青草丛里,观察各种各样的小虫,小虫们或在那儿龙争虎斗,或在那儿忙碌觅食,或在那里伪装藏匿。我穿行在青草萋萋的田野间,看它们在微风中轻舞飞扬,在阳光里逍遥快活。不知有多少次,我坐在青草环绕的土地上,嗅着青草的芳香,遥望着高天流云,凝神遐思,放飞自己的梦想。

小时候,在阳光和煦的春天,我都会提着蛋笼,拿着铲子,到田野里去采挖野菜。野菜也属于青草,只不过是青草中的一种罢了。我踱着步子,时而蹲下,时而站起,时而弯腰,在青草里仔细辨认寻找。遇到一丛丛新鲜茂盛的野菜,我便欣喜异常,跑过去采摘,生怕它们逃走似的。将野菜采回家,从蛋笼倒出,聚成一堆。家人仔细挑拣,摘除枯叶,拧掉残根,涮洗干净。野菜吃法多样,可以当馅儿包包子包饺子,味道鲜美;也可以像其他蔬菜一样煎炒炸炖,其味清淡爽口;将野菜和入面中蒸成“菜疙瘩”,味道也很不错的。

青草是我的美学导师,它给予我很多审美感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居易这首脍炙人口的古诗,歌颂生命力的顽强,给人以哲学的沉思。“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敕勒歌》里的草原辽阔,青草茂盛,淹没牛羊,雄奇壮美。“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这一出自《诗经》的诗句,以清晨带露的野草起兴,引出美人出场,婉约动人,极其优美。描写青草的古诗词,放飞我的想象,撩拨我的心弦,启迪了我的文学梦。“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这首经典《小草》歌曲,讴歌平凡者的梦想和追求,表达豁达乐观进取心,曾经引起过我的强烈共鸣。河畔青青草,荒野古道,山草怪石,都给人别样的审美感受。

当然青草不只有正面形象。农人们赖以为生的土地里,庄稼和野草从古到今都在上演着争夺战。庄稼是被人类驯化的野草,承载着农人的希望,但野草不知趣,与庄稼争夺资源,农人们想尽办法去除田地里的野草,捍卫劳动果实。

春去春又回,春来草青青,大自然如此美好,叫人如何不向往呢?

乡村的秋

文/萧晓

季节的更替,向来是有着某种征兆的。譬如,一场绵绵细雨,便给田野里的庄稼涂抹上一片金黄。虽是已凉天气未寒时,秋天还是这样真切地来了。

乡村的秋,总是别有一番韵味的。秋的色,秋的味,秋的意境与姿态,总会带给人一种精神的愉悦和心灵的享受。秋夜里,村外田野上偶尔传来少有的几只秋虫窸窸窣窣的哀鸣,那是生命的绝唱和眷恋呵,它们用生命弹奏出的乐曲,带给秋天几多感动与感怀?

秋日的旷野上,阳光温暖而柔和,就像慈祥的老人抚摸孩子一样,那笑容灿烂如花。一望无垠的田地里,农人们紧张、忙碌着收秋。偶有三两儿童或欢快地奔跑着,或在那收获后的玉米堆里将一个粗大的玉米棒子高高地举过头顶。他们那是在展示秋收的果实,展示父辈辛勤劳作的结晶。望着那几个奔跑的孩童,我情不自禁地笑了。是啊,从他们身上,我仿佛找回了自己童年的影子。

小时候,跟着父母去地里收秋。我带着弟弟、妹妹在田野上疯跑,他们哭闹了,我就带着他们在田野里寻找野葡萄。那是一种野生的植物,果子青豆大小,熟透了的果子呈紫色,甜甜的,还有点儿涩。见了“野葡萄”,弟弟、妹妹的哭声戛然而止,那诱惑一点儿不亚于一块儿水果糖。饿了,我就带着他们找来嫩玉米棒子,架在火上烤,香气飘荡在田野上,馋得直流口水,还没等烤透,就忙不迭地送到嘴里,吃得满嘴黑乎乎的,像是长了一撮胡子。跑累了,我们就躺在玉米秸上酣然入睡。我不知道,现在田地里那种被我们叫做“野葡萄”的植物还有没有。这么多年了,我还常常回味着“野葡萄”带给我们的甜蜜。是啊,正是乡村的秋,带给了我童年的无限乐趣。怎能不怀恋童年时代的秋天,怀恋那一段逝去的美好的岁月呢?

行在秋天的旷野上,我深一脚浅一脚踩碎了些许的惆怅与感伤。人生就如同四季,走过春夏秋冬。中年如秋。已近中年的我,不再为年轻而狂妄不羁,不再为得失而斤斤计较,也不再为名利场上的利益之争而处心积虑。人生就像这秋叶之静美,内心所拥有的除了从容,就是淡定了。我想,这或许就是心态的一种成长,确切地说,更是一种历练后的成熟与豁达吧。

乡村的秋,总是这样来得轻,来得静,来得悲凉,来得又如此匆匆。生命过往中,迎来了季节的一个秋,又送走了人生的一个秋。

田野里的歌声

文/张婷

“啦啦啦……”从田野里传来孩子们欢快的歌声。

远处的田野里,一群孩子在割草。他们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汗珠,还带着笑容。田埂上,几个孩子哼着小曲,编着草篮,脚丫伸进溪水里,多舒服!前几天,田野里还鹅黄嫩绿。转眼间,青草宝宝们齐刷刷地冒了出来,田野成了“绿海。”在柳林口的小径上,铺着一层柔软的绿色草毯,孩子们可以在上面尽情玩耍。草地旁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孩子们总会跳进去打水仗。

玩累了,他们会像小鸭子一样把头扎进草里,或拨弄水中的小草。

“啦啦……啦……”

孩子们欢快的歌声又响起了,这优美、欢快的歌声在林中久久飘荡着……

在乡村,在田野

文/李汉荣

在乡村,在田野,你不会丢失任何东西,即使你丢失了什么东西,到头来你会发现,你其实什么也没有丢失。那些你不慎丢失了的,它们有的被生灵借用,有的被时间收藏,有的被土地认养。你所丢失的,其实一样也没有丢失。

不仅没有丢失,它们反而趁着这转身的机会和出走的机会,认真地履行了各自的天命和天责,使自己的生命升值,也使大自然的诗意和田园之美增值。

你家场院丢失了的那些麦粒,确凿无疑是被门前槐树上两只斑鸠吃了,做了它们一部分午餐,它们惭愧却无以回报,为此连连道歉,并在屋顶上天天唱歌和朗诵,表示对你家的谢忱和感念。

你丢失在田坎地边的那些蚕豆,它们安静地蹲在土坷垃里,在来年的四月,它们会用绿叶和淡紫色的花儿打出招领启事,不过,你已经认不出它们了,但你能认出春天熟悉的容颜。

你丢失的那根柳木拐杖,是在走亲戚路上歇息时顺手插在溪边的,忘在了那里,几天后,当你返回,柳木拐杖已经发芽,过些年就长成一棵大柳树,无意中,你在土地上留下了一个多么葱茏的念想和美好的签名。

秋天,大风将你家晾晒的稻谷和豆荚刮走了一些,东家瓦房上撒一点,西家烟囱上丢一些,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看见,那瓦房上的瓦秧,烟囱上的豆苗,都绿莹莹地向你招手致意,向村庄和土地问好,你知道它们是不结穗子和豆子的,它们短暂地站在高处的一生,是一阵风导致的美丽错误,它们就在这短暂的站在高处的日子,认真地打出绿色手语,索性把美丽的错误,变成纯粹的风景和纯粹的美丽。

你一边走路一边嗑着刚收获的葵花籽儿,不小心从手指缝里漏下去不少,沿途掉了一路,来年,你再从这里路过,一排排向日葵托举着一轮轮太阳,簇拥路边,夹道欢迎你。

荒凉的田野

文/苍野

如一片云压过心灵的天空,一些衰败而虚脱的草静守沉寂与安宁。世界很安详,唯我怅惘着。

蜿蜒曲折的田埂,像一张荒诞的蛛网,网住了大地也网住了我们的生活及命运。那些系着长裙、戴着面具的阳光啊,随巫师的呓语翩翩起舞,灵魂的卦象预示一个季节的没落。

荒凉的田野,一只乌鸦出没,勾魂的啸声穿破夜的帷幕,而冷凝的岩石一只空洞虚妄的眼,无处张扬的嘴战栗,昔日的言语凋谢。

忧郁就是一张抹布,色彩越抹越浓。

曾经喧嚣的乡村,退到了历史的背后;

曾经牵手的月影,化作了无形。

在废墟的暗影里,沧桑的面孔、化石般的皱纹,还有一滴浊泪。

乡村的角落,老人、儿童与狗酣睡。

荒凉的田野,一只乌鸦出没,勾魂的啸声穿破夜的帷幕,而冷凝的岩石一只空洞虚妄的眼,无处张扬的嘴战栗,昔日的言语凋谢。

走在春天的田野上

文/长笑

春天,一个人,揣一份散淡,没有任何目的的走在田野上,会是一种什么情景?

春天的田野色彩还不是很丰富,甚至可以说有些单调,因为刚刚返青的麦苗还有着许多冬天遗留下来的枯叶,那种绿是刚苏醒过来的,无法遮盖土地的枯黄;尽管柳枝已经发芽,但大部分的树木枝头还是干枯的,林子的主色调依然是传递着干燥信息的黑。但是,这些蒙蒙的绿却比枝叶繁茂时期的绿更加醒目,也更吸引人的眼球。细想,原来这些刚萌发出来的绿是温暖的使者,是希望的信使,是生命的勃发,怪不得更能激发人们的情愫。

散淡的,迎着朦胧的绿色走去。春天的泥土是松软的,新鲜的面包一样,仿佛在等着种子的到来。走在这样的泥土上,会有一种久违了的味道冲击你的嗅觉,在温柔的阳光里面弥漫。那是一种泥土特有的馨香,是被封冻了整整一个冬天醒来后发出的第一缕,很浓的,宇宙间特有的生命的气息。不经意间,可能有很小的一丝嫩绿出现在脚下,那是不畏寒冷的野菜,早早出来享受阳光。相信,会带给你一阵惊喜。春天,确实来了,所有的生命都开始苏醒。

春天的太阳是一年中最柔的,柔的能叫人生出一种懒惰,似乎时时刻刻都想在这温柔的阳光下睡去。但是,感觉上春天的太阳又是最强烈的,因为那些泥土,那些麦苗,那些树木,都在急不可待的汲取着阳光,好像能够听到它们吸吮阳光时发出来的声音,像饿急了的婴儿在母亲怀里,像旱久了的土地见到雨水。其实,在这看似静谧的田野上却是热闹的,到处都涌动着,潮一样,春潮!

走,散淡的,毫无目的的走。走在春天的田野上,会产生一种淡淡的迷茫,这种迷茫仿佛随着阳光洒下来的那层岚气弥漫:一望无际的田野,几个劳作的老乡,一座座或近或远的村庄,无论你望向哪里,都是未知的,也都是充满希望的,犹如这春潮的无形,也如那漫漫宇宙的未知。所包含的,是浩大,是遥远,是未来,所以才有那迷茫,有那惆怅。

走,散淡的走,走在春天的田野上,丢开城市一切的喧嚣和浮躁。

春天是一个动词

文/韦秀琴

春风暖暖地吹过来,结冰的河水开始松动起来,春节转眼间就过去了,大家再也坐不住了,纷纷动起来。

田野里的鸟儿也叫了几声,像是在催促赶紧侍弄田地。隔壁的大嫂正从家里搬出肥料,一包一包的,沉甸甸的。大叔则开着嘟嘟响的金牛,等着一袋袋肥料运出去。带上磨好的锄头,带上锐利的镰刀,驾着小金牛,兴致勃勃往田里赶。

田野里,一片欢腾,地处是人。温暖的阳光朗朗地照着,那冻结的泥土似乎渐渐化软了,有些小虫子情不自禁爬出来,在灿烂的阳光下地处爬着,偶尔颤动翅膀,想飞起来,拥抱这久违的春天。有些不知名的小鸟赶在燕子回来之前,跳到还是光秃秃的小树上尽情歌唱。

田边的小溪已经醒来,昨晚的几声春雷把它们吵醒了,哗啦啦的一场春雨酣畅淋漓,小溪扭动着孱弱的身子,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拥抱被冻僵的泥土,唤醒还在泥土怀抱里酣然大睡的一切,让小草快快钻出来,看着春天的模样

人去春来早,春天是最慷慨的,也是最平等的。谁在乎她,她就给予谁最多。田里的土只是稍稍湿润,但锋利的犁铧已经顽强地挺了进来。欢快的小金牛嘟嘟地使劲,驾驶的人儿紧紧握着手杆,把住方向,额头的汗水不断沁出,顾不上擦掉,紧紧盯住前方,想尽快将这片田地犁好。

女人就提着一把小锄头,紧紧跟在后面,在松好的土地上挖出一个个小坑,撒上几把肥料,扔下几粒种子,快快将泥土蒙上,就把一年的希望埋下了,等待来年的丰收。

犁过的土地就像是一块被画好的地图,整整齐齐地被分割着。横的直直的,竖的像一条线,仿佛耕耘的人不是在种庄稼,而是在画一幅画,描绘劳动的美好,描绘春天的美丽。

我的金牛没有油啦。田那边传来急切的喊声,并且不停地挥着手。我这里有,给你送过去!这边马上有亲切的回应。接着,扑扑,三步并作两步,赶紧给那边人送过去。

你犁完多少啦?我的差不多了。忙完的人松一口气,坐在田坎上,美滋滋地看着忙活了半天的劳动成果。想到这里就要长出黑压压的甘蔗或者一棒棒饱满的玉米,忍不住放开歌喉,唱着顺溜溜的山歌。

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是很少独唱的,一旦有人起歌,总会有人应和,连树上的鸟儿也跟着鸣鸣啾啾起来。田野里充满着欢快的笑声。那些没开学的小孩,尽情享受假期的快乐,也跟着父母来到田地里,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帮放些种子,体验劳动的快乐。看见小树,看见小鸟,能跟大自然那么亲密接触,他们就很高兴了。因为这比课堂上那种枯燥无味的知识要有趣得多。忙完了,他们可以从泥土里捉些小虫玩,还可以在田野上尽情奔跑。面对大山,他们大声叫喊,把憋了一冬的郁闷全都被迸出来。这是多么畅快的事情呀!

春天就这么被闹着。春天彻底动起来了,没过几天,绿油油的叶子长出来,红艳艳的花朵绽放了,到处鸟语花香,到处喜气洋洋的景象。

冬日的原野

文/屈绍龙

冬日,田埂的斜坡上,往日的青草,失去容颜。干枯的茅草,像懒婆娘的头发,十多天没有梳,十多天也没有洗,没有一点整齐的迹象。

沟壑上,白杨树的叶子,簌簌落下,无数枝干直插天空。树下的落叶,随风起舞,有的落在水面上,像一只小船飘荡摇摆。牧羊人没有去处,在沟壑边追赶着羊群,白色的云朵,散落在地面。

山坡上,干枯的野草,肢体残废,躺在地面上呻吟。高矮不等的玉米秸,像一个个醉汉,摇晃着东歪西斜躯体,表明他们的存在。失去衣服后,他们赤裸着躯体,羊群依然穿梭其间,远比鱼戏莲叶乏味。

鲁西南的大地,入冬以来,没有雪花,就连霜花也难得一见。“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只得在心中默念,抑或是一种对苍天的祈祷。江浙沿海一带,出奇地降下二十几厘米厚的雪,而在北中国的鲁西南,雪花却没有光顾的迹象。

田野里,麦苗失去原有的绿色。失水后,颜色立刻黯淡下来,一如人的脸色,失去往日的红润。朔风一次次南下,麦苗的脸色,一次次失去光泽,像一个病奄奄的老人,没有一点生机,没有一点活力,没有一点精神,更没有一点朝气。

盗贼一样的牧羊人,脸皮比羊皮厚十倍,在麦苗生病的日子里,依然将羊群赶到田野,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一个血管干枯的人,再从他们身上榨取油水,与落井下石,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世上本来就有厚脸无耻之人。

广袤的山丘上,茅草乱发蓬蓬,即使是冬日,依然丰满,偶尔有白色穗头,夹在草叶间,即使颜色发生的变化,干枯的草,依然可以是羊群啃食的对象。虽说茅草,在越来越深的季节,一天比一天憔悴,墨绿色的叶子,也慢慢失去水分,苍白中有韧性,就是干枯些,也可以供羊充饥,那也总比像盗贼一样,在糟蹋麦苗的躯体。

田埂上,地堰边,喝醉酒的玉米秸在睡大觉,只是姿态多样。或并排睡着,或东倒西歪睡着,在冬日里,只有牧羊人,在落日时,才唤醒他们,将他们带回家,放进柴房里,再睡上一宿,第二天,玉米秸就化为黑色的蝴蝶,在天空飞舞了。

盗贼一样的牧羊人,就以此来遮盖自己的丑恶行迹。其实,他们心里明静如水。

山坡上,洋槐树的纸条上挂着蛇的外衣,胆小的人,看过之后,身上的鸡皮疙瘩顿然布满。微风吹拂,蛇,好像在蜿蜒游动……

树下有一片片黑色的污迹,在闭塞的山坡,在闭塞的乡村,禁止焚烧秸秆的指令,如同虚设,黑色的蝴蝶,依然在天空翩翩起舞……

在庭院的上空,黑色的蝴蝶在漫天飞舞,人们一直向往乡村的环境,其实,人们的愿望像肥皂泡一样日渐破灭。

冬日的山岗,是光秃秃的,像谢顶的青年人一样,与实际年龄不相符,心里总感到不是滋味。

山岗上,土层被大型的铲车揭去皮层,裸露出厚厚的岩石,粉石机在冬日里,隆隆巨响,偶尔,一两声放炮声,震得房屋像发生4级地震一样,人在屋里就有一种恐惧感,走出房屋观看,田野上,一层灰蒙蒙的粉尘,弥漫之上。

初冬,白菜还在菜园里生长,菜叶上全是白色的粉尘,绿色的白菜,立刻变样子了,成了真正的白菜。岂不可笑?

冬日的原野,我们看见晨练的人们,他们在树林里,或跑步,或活动筋骨,或慢跑行走……

他们在田野间穿行,在树林中行走,唯独不见在山岗间,吸清晨之朝露;呼夕阳之余辉。

他们失落,他们无奈,他们惆怅,他们茫然……

夕阳,是播撒在田野的黄金;露珠,是散落在田野的珍珠;白霜,是雕镀在田野的白银;雪花,是刺绣在田野的梅花。

冬日的原野,虽说没有秋日的喧嚣,却应该拥有超脱喧嚣的宁静。

冬日的原野,虽说没有夏日的热烈,却应该拥有超脱热烈的寂寞。

冬日的原野,虽说没有春日的温暖,却应该拥有超脱温暖的闲适。

宁静的冬日原野,应该拥有,比喧嚣的秋日更富有的内涵。

寂寞的冬日原野,应该拥有,比热烈的夏日更富有外延。

闲适的冬日原野,应该拥有,比温暖的春日更富有的精髓。

冬日的原野,宽广的胸怀里,秉承着春日的温暖,我们在温暖的胸怀里呓语不断……

冬日的原野,博大的胸怀里,秉承着夏日的热烈,我们在热烈的胸怀里点燃希望……

冬日的原野,旷阔的胸怀里,秉承秋日的喧嚣,我们在喧嚣的胸怀里放飞梦想……

如此美妙的冬日原野,怎能不让人爱呢?

放牛

文/洪德斌

上小学时,父亲将一根牛绳递到我手里,放牛的重任就交给了我。

每天天刚蒙蒙亮,我就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走进牛圈。田野里浮动着薄薄的雾气,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安静极了,只有知更鸟在树丫上呀呀呀地叫着。

青草随处生长,鲜嫩茂盛,一脚踩上去,草叶上晶莹的露珠就会滑落下来,沾湿鞋子和裤脚。躺在草丛里还在做梦的小青蛙和蚂蚱们受到惊扰,“嗖”一下蹿了出来,蹦蹦跳跳地钻进庄稼地里。牛儿不理会这些,只埋着头聚精会神地嚼着青草,“咔嚓咔嚓”撕草的声音清晰有力,尾巴在背上扫过来扫过去,驱赶着那些讨厌的苍蝇和牛虻。待到一处青草啃得差不多了,我又牵着它寻找另一处青草肥美的地方。大多数时间,我除了监督牛儿不让它吃庄稼外就无事可做了。我掐几朵野花几茎野草把玩,或者哼小曲儿解闷,如果有野兔突然草丛里蹿出来,我会兴奋好一阵。

当鲜红的太阳悄悄地从天地交接处的树木、屋舍之间探出脑袋,薄雾散去了,纵横阡陌、坡坡坎坎清晰起来,村庄上空飘起几道乳白色的炊烟,似在召唤早起劳作的人们归去。牛儿吃得肚子滚圆滚圆的,我牵着牛儿回家,匆匆喝几口稀粥,背起书包去上学。

下午放学回家,书包一丢,还是要把牛儿牵出去放牧。常常,我和村里的小伙伴把牛儿赶到河边或者空旷的草地上,任牛儿自己去啃草,我们则跑到一边玩耍,在草地上翻跟头,在小河边打水漂,从麦地里掐麦管吹曲儿。玩累了,就坐在树荫下休息,任清凉的风拂过肌肤,看着夕阳慢慢滑下西山。

夜幕降临,把牛儿牵过来,用手轻轻拍一下它的脑袋,牛儿懂事地低下头,我双脚踩在牛角上,牛儿慢慢抬起头,把我送上它宽宽的脊背。

放牛,让我一遍遍的与家乡的田野亲密接触,让我对田野里的沟沟坎坎、一草一木都熟谙在心。田野里收藏着我的童年,承载着我的乡愁,真想再牵着牛儿在那片田野里走一走。

田野的梦

文/龙行天下*梦娃娃

黑灰的、被火亲热过那片收割希望后的土地,麦秸秆如蝶般在风中舞蹈着!播种机轰隆隆的鸣响,看见你挥汗如雨、不知疲乏的洒下欢笑。灰和汗水把你的脸当做了调色板,看不清楚你的样子了!当你努力的排出杂音,听到了来自远方焦虑的思念,裂开笑的嘴,我分明看见那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

------诗韵华轩*梦娃娃 QQ:2373877274

“来吧!到我这里来!”男人在电话里说。“你那里有山吗?有海吗?”女人黠笑着问。“没有!但是,我可以带你看这里一望无际的田垄。那绿油油的小麦……!还有……!”“小麦?就像韭菜一样的东西吗?”“笨笨哦!不是韭菜,韭菜叶边没有锯齿,小麦叶边有锯齿……!”男人解释着!

分不清韭菜和小麦,那是不能怪女人的,打小就不能够体验在地里刨食的生活,虽说父辈曾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一代,可在小时候的同龄孩子中,当别的小孩手里撰着剩饭上学时,女人却可以拿着五分钱和一两粮票买着让大人都羡慕的白面馒头吃了!

“那小麦苗刚刚长到膝盖的时候,可美了!我们这里是平原没有山,小麦苗整齐的排列在地里,绿油油的。风一吹过就像海浪!嘿嘿!”男人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的说着,似乎想用最美的词汇来为女人形容他手下耕耘的麦田。

习惯了在大都市里紧张的生活,适应了在空调下悠闲的舞弄电脑的女人在想:去到那里,我能做什么呢?从小就生活在优雅环境中,只有到了学校放假才有机会到父母工作的小县城里探望时,才可以看见男人说的稻田。虽说那时候父母为了节约菜金,也利用工作闲暇的时间耕耘出一小块菜地,可女人和父母以及妹妹在整理菜地时,常常会把菜苗当做野草拔掉,害得在今后的十几年里被妹妹当做了笑柄,在饭桌上得以笑谈。

空调开着,凉凉的风抚摸着女人滑嫩的肌肤,没有一丝的燥热。六月,如同去年的这个时候,男人又开始在麦田里忙碌的收割了。

“好美哦!笨笨!熟透了的小麦金黄金黄的,到膝盖一样高,没有收割以前你来,我会在夜里带你到麦田里去,带上一张席,铺在麦田里,可以仰望星空,听听蛙鸣!还有哦!萤火虫到处飞舞,如果运气好,还可以逮到野鸡呢!”男人继续说着,女人,也安静的听着!

是的!在女人生活的环境里,只有喇叭鸣响的、车子尾气污染的城市,那有什么蛙鸣?萤火虫?那也只有在休息日和朋友们开着车到郊外农家乐时,才可以享受到天当箩帐地当床的美景。如果,真能亲身陷入那金黄一片的麦田,闻闻牛粪的臭味,还有麦香,估计也会放下了全身因在大都市里拼搏的全副武装,做一次在麦田里捡拾麦穗的小妇人了吧!

“中午吃啥啊?!”估计男人停下了收割的机器,才有时间和因为了思念焦虑的女人说会话。“玉米呢!好吃哦!”女人嘴里嚼着几块钱一个的玉米,一边回应男人。“嘿嘿!来吧!我们这里玉米多得是,随便掰!”“可以带回家吗?!”女人的小心眼上来了。“你能装多少啊?只要不是开车来载,随便拿!”“我带兜去呗!”“兜?那要跑好几趟哦,累不死你!嘿嘿!”男人憨笑着!

小心的咬下最后一颗玉米粒,女人问道:“都好几天了,还没搞定你的小麦吗?你和小麦都约会好几天了哦!想你了嘛!”女人委屈的瘪瘪嘴。男人嘿嘿的笑着:“知道啦!就怕你念着,不是给你电话啊?!自己的小麦收割完了,要给乡亲收割啊!收割一块地可以赚五十元呢!要是遇到快要下雨,嘿嘿!那就要把收割机开慢一点,那些小麦的主人可就要围着你打转转了,递烟啊!递水啊的,好话说个不停!”“为啥啊?”女人不解。“要下雨了啊!熟透的小麦要是来不及收割,那是要烂在地里的,半年的辛苦那是要白费了哦!嘿嘿!这个时候啊!收割一块地价钱提升到一百元,麦田的主人也干呢!”男人狡黠的笑着!“哼哼!周扒皮呢你!”女人擦擦小嘴,不舍的扔掉吃完了的玉米棒子。

窗外的树上,知了白无聊赖的“知了!知了!”的叫着,太阳火辣辣的照晒在焦渴的混泥地上。电话挂断了,男人又开始收割了吧!

被男人述说的那片麦田,金黄着,在男人坐骑的收割机下,微笑着一片一片的躺倒。收割后的麦秸秆收拢在一块,然后放一把火焚烧掉。男人被太阳舔抵过的、古铜色的肌肤淋漓在汗雨中,与空中如蝶般飞舞的麦秸秆灰混合了,在白背心上画上了斑斑点点。男人热火朝天的忙碌着,收获着喜悦。顾不及饥肠辘辘,顺手抄起一瓶啤酒倒口而下,倾泻的甘露顺着上下挪动的咽喉流淌着,女人心疼的、为因汗水和泥尘迷糊了容颜的男人送上一块湿毛巾……手,触碰到的是莹亮的电脑荧屏……!

思绪,走出了男人述说中的小麦田,女人回过身,翻出了“梨锄”,我的这块“田垄”也该翻整了吧?!那块爱的田垄里,也种满了小麦苗,可如今长满了思念的荒草。

在那块爱的麦田里,女人弯下了芊腰,用男人教过的、仔细的、小心的分辨着……!

希望的田野

少年时候,我经常听一首歌曲,就是《在希望的田野上》。她不仅旋律优美,融入心灵,而且词句俱佳,朗朗上口,所以至今被奉为经典,传唱四方。对我来说,更是记忆深刻,身心受益匪浅。

时光如流水,三十年恍然如梦。如今在网上看到这首歌曲,联想到祖国大地几十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和我的母亲多少年的辛辛苦苦,以及我的爱人和家庭,心里真是感慨万千,浮想联翩。希望,时刻在前方微笑;希望,总是在心头升腾。希望,是暗夜里迷惘时的明月;希望,是清晨驱散迷雾的朝阳。希望,可以抚平昨日的伤痛;希望,可以扬起未来的风帆。希望,可以为彷徨者指明方向;希望,可以给懦弱畏怯者带来信心和力量。

无论是丝雨的江南,还是沃野的北国,无论是东方的河流,还是西方的群山,每一寸土地都是祖国母亲的血肉之躯,它们都饱含着勃勃的生机、青春的活力和无限的能量。它们是充满希望的田野。它们承载着过去,发展着现在并且播种着未来。它们忍受着孤独和寂寞,战胜了困难和苦难,支撑着信念和理想,开拓着视野和胸怀,澎湃着激情和热忱,散发着快乐和醇香,收获着丰收和喜悦。

希望的田野是四季如春的田野,希望的田野是青翠碧绿的田野,希望的田野是播种梦想的田野,希望的田野是青春四射的田野,希望的田野是魅力无穷的田野,希望的田野是开拓进取的田野,希望的田野是瓜果飘香的田野,希望的田野是五彩缤纷的田野,希望的田野是万紫千红的田野,希望的田野是光辉灿烂的田野,希望的田野是自由飞翔的田野。

梦里,母亲在慈祥地微笑,大地一望无际的碧绿,希望女神戴着百花编织的花环,身着洁白如羽、粉嫩如蕊的仙裙,踏着轻柔吉祥的彩云,在平静如水的月光下的花园里和芸芸众生轻歌曼舞。春风从花枝间轻轻地吹过,鸟儿、蜂儿、蝶儿悄悄地飞来,清清的小溪缓缓地流淌,每个人的脸上和心里都显耀着童年的天真、少年的纯真、青春的美丽和甜蜜的幸福。

希望女神永远在前方,她的光辉永远在征途,她的美丽永远在心里,她的魅力永远在未来。对于希望的田野,我有诉说不尽的眷眷深情、表达不尽的无限感恩和炙热无比的脉脉情思。一想到希望的田野,我便想到了我的祖国、我的母亲、我的爱人、我的儿女和梦中的女神。

希望的田野是清纯的,她有着无比高尚的情操和伟大的精神;希望的田野是神圣的,她有着无比深沉的热爱和无比宽广的胸怀。

麦浪上的守望

文/张辉祥

家住城乡接合部,每天打开窗户,就可以看见那片沃土。或许,随着城市化的进程,田野对于那些进城务工的农民来说,不再承载着美好的憧憬,乡村已然成了民工的故乡。可是,每当五月那翻滚的麦浪拍打着城市的天际线,我想说,田野在,希望就在,因为麦浪的尽头依旧有许多乡村的守望者。

记得一位乡村歌手曾借麦浪来表达自己对所爱之人最朴素、最纯真的情感,歌中唱道:“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吹向我脸庞,想起你轻柔的话语,曾打湿我眼眶。”其实,麦浪与农人何尝不是这种关系。在洒下诸多汗水、磨起厚厚老茧之后,农民们的思绪在麦浪上飘荡,回味生命的成长、经历季节的更替、收获幸福的希望,那一刻,再多再多的辛劳都会被一波接一波的麦浪湮没……

有人认为,“孤单是一个人在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这话讲得有一定的道理,你看,城市的时尚青年聚在歌厅舞厅里纵情狂欢,压力释放之后,浮华的背后依旧是内心的孤单;而一位乡村老农默默地守望着田间的麦浪,看起来很清寂,可是你敢说他心中的欣狂没有在浪尖上涌动。

人间五月天,麦浪翻田间。阡陌纵横的乡野,在阳光的映照下,一望无际的麦田被镀上了金色,丰硕的麦穗折射出道道光芒,烁金遍地。风起,云涌,麦滚,那层层麦浪起伏如潮,像是要挣脱田野的束缚,自由的流动。可是,它的根还紧植在泥土里,它的穗带着芒还扎在农人幸福的心田中。走在田埂上,荡漾在麦浪中,每一朵浪花都会让你感到生命的律动。碧绿的天空犹如宽阔的河床,自由,包容,任凭麦浪打闹、嬉戏、汹涌,而飞鸟也不时来点缀这壮美的场景,翩若飞鸿地从浪尖上掠过,它们都是麦浪的守望者。

麦浪是乡村的一道风景,可总归要收割,总归还要付出镰刀饱蘸汗水的辛劳,这是生存的需要。于是,白居易在《观刈麦》中吟道:“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如今,中国农耕文明的某些经典场景正在远逝,联合收割机“轰鸣”着转上几个来回,一大片麦田就变成了麦粒儿,而昔日麦收时节忙碌的劳动画面成为一种记忆。农民们少了挥汗如雨的劳作,趁着没有开镰,可以细细品味这迷人的麦浪,守望着他们用心血、汗汁、泪水汇成的麦浪,或许还可以磨磨那些生锈的镰刀,以便在麦收时虔诚地割上一把,算是举行一个开镰仪式吧。

风吹麦浪,金色翻滚,浪谷贴着沃土,浪尖潮起希望。五月,我可以站在城市的楼上,守望着麦浪,这是田园的城市;农人直立起躬耕田间的身躯,守望着麦浪,看无尽浪涛涌向城市,这是托起城市的田野啊!

月到中秋分外明

文/陈频

古往今来,人们对于月亮就是多了一份感情,仅仅对其昵称,就有十几种之多。冰轮、玉兔、玉蝉、顾兔、玉镜、银钩、望舒、婵娟、清虚、金波、玉盘、皓彩、悬辉等等等等,细细咀嚼,没有一个不充满诗情画意;慢慢回味,无不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

文人雅士们常用“花好月圆”这一词语来比喻婚姻的美满,生活的幸福,家庭的和谐,惟妙惟肖不说,且内涵更是隽永。想来也是,花开正好,月上正圆,花影月色,相映生辉,世间之万事万物,谁能与之比拟。设若把这良宵美景,与中秋之夜叠加,那是何等的美好。

记忆中,经过五风十雨的洗礼,中秋的天空蓝得像漂洗过的丝绸,是那么晶莹剔透。说其像是海水,尤显太浓;说其像是湖蓝,又显得清澈得不够,没有半点杂质。一碧万顷,中秋的天空,即便有一片两片白云,那也只能看作是对蓝天必不可少的衬托。

通过将近两个季节打磨的田野,简直就是荟萃百家诗文的卷帙。收获后的稻田,一行行金色犹存的茬子,高低一致,横竖成行,就像是抄写得十分工整的文章;尚未收获的红薯,绿中寓红的秧子,萝藤在长长的田垄上,酷似妙趣盎然的诗行。更有那明净的小溪,跌下高坡,绕过大田,匆匆地流淌着,很自然地让人想到,这流水若不是在朗诵美文,便是吟哦诗章,叮叮咚咚,那是用心在纵情地歌唱。

经过五风十雨洗礼的蓝天,通过将近两个季节打磨的田野,似乎就是为了等待八月十五这一轮皓月的升起。

不知是月亮携来了云彩,还是云彩携来了月亮。真圆,说其是圆盘、玉镜、冰轮,总感觉是对她形象的亵渎。圆盘、玉镜、冰轮,怎么说也是手工制品,无论如何也不及天成的月亮。真亮,悬辉、皓彩、清虚这些名字,倒是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月亮的光彩。如水,如霜,泼洒在无边无际的田野上,天衣无缝地把天上人间连到了一起。

禁不住月色的撩拨,孩子们点着了早就准备好的火把。扛着、举着、欢呼着。只一瞬间,便在月色如水的田野上漫散开来。此时此刻,田野即是夜空,篝火是圆圆的月亮,火把是闪烁的星星,天上的月亮也似乎受到了感染,银盘一般的脸上,荡漾着全是慈母般的笑意。

如此迷人的月色,不能不赏。人们在庭院中摆上了茶几,放上了月饼、石榴、柿子、苹果,甚至还要点燃几根线香。桂花香里,秋虫声中,啜茗说丰收,食果品甜蜜,忍不住还要哼唱几句:“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喜形于色的脸上,似乎都挂着明媚的月亮。

月到中秋分外明,实乃天时、地利、人和之使然。

冬日的田野

文/靳亚娟

从小在农村长大,我对田野有种很深的感情,特别是家乡的田野,在冬日的阳光照耀和麦苗的衬托下,显得分外的妖娆和更加的迷人。

家乡阎良区关山镇位于八百里关中平原中心,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小麦和玉米的主产区。而我们尖角村则是西安市版图最北边的一个行政村,连接富平、蒲城、渭南,有鸡鸣一声叫四县的说法。

工作在县城,我觉得自己骨子里确是一个农人,在城里面待得久了,就想回乡下老屋住几天,就想家乡的田野,想那里的一草一木,想那清新的空气,想那泥土的芬芳,想走在乡村田间小道的感受,想田野里暖暖的冬日阳光。

回去的早晨,我会比以往起得更早,洗漱完毕就会漫步在村外的田间小道上。初冬的北方空气中寒意阵阵,东边的天空上太阳微微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经历了一夜的睡眠,麦苗都已经睁开了眼睛,他们抖擞精神,开始了一天忙碌愉快的生活。无垠的田野一眼望去碧波荡漾,麦苗不畏严寒,顽强、坚韧的生长,他们吸收着土地的养分,在广阔的天地中尽情伸展腰肢,努力扎根大地。深沉的黄土地也毫不吝啬地让出每一分、每一寸缝隙,让麦苗自由的生长。黄土地、绿油油的麦浪、初升的太阳、远方劳作的农人如一幅乡村田野画让人沉醉其间。

我如老农人一样踱着步慢悠悠地徜徉在田野 中,不时走走停停,左看看,右瞧瞧,全身心都是放松的,好似回到了心灵的最后栖息处,忘却了工作中的劳苦,忘却了生活中的烦恼,这一刻我的身心是属于这片充满希望的田野。

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家的田地头,儿时和父母在田间劳作的记忆历历在目,不断浮现在眼前。如今生产力大发展,机械化操作已将人们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好久没有下田拔草、锄地、施肥、割麦、掰玉米了,也好久没有那种挥汗如雨、大汗淋漓后的筋疲力尽了。为了找回曾经下地的感受,我挽起裤腿,一脚踩在柔软的泥土里。寒冬中的麦苗不怕碾压,更不怕一个农人的脚步。我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很厚实很舒服很自然的感受荡在心间,这也许就是土地的力量和魅力吧。

蓦然回头,身后留下或深或浅的脚印,但我知道 亲爱的土地不会矫揉造作,更不会呻吟疼痛,你无私地为人们提供五谷杂粮,蔬菜水果,你是生命之本。你的颜色永远都是那么单一,黄黄的皮肤是你的本色,可在你的肌肤之上盛开着色彩斑斓的缤纷世界。

就这样一直往前走,鞋脚和裤腿上都留下了黄土的印记,不大功夫一畦地走到了顶头,随后转身上了另外一条乡间小道。不远处有几只鸟儿,怕是我的脚步声惊动了它们,扑扇着翅膀恋恋不舍地飞向了远方。往南望去,田野上有早起的人们在晨练,他们有的振臂健走,有的悠然散步。他们和我一样是这片土地哺育的儿女,是这片土地不倦的耕作者,将汗水、希望、期盼一并交付给土地。坦荡的胸怀,饱经风霜的面庞,常年劳作不息的双手是他们田野生活的真实写照。

再回头往村庄望去,袅袅升起的炊烟在房梁屋脊上盘旋,此刻母亲应该在厨房准备全家人的早餐,我们回家休假也是她忙碌的时刻。深情地再望望我亲爱的田野,道一声离别,短暂的分离会让我更加的思念。

春夜照泥鳅

文/黄田

捉泥鳅,是一种技术活。那时候,农村山清水秀,田野里的泥鳅不少,浑身滑溜溜的,小巧玲珑。天气晴好的时候,一般在水里游动,看到人来了,尾巴搅拌一下,就飞快地钻进泥巴里,鬼得很,并不是好捉的。

清明节过后,农民开始春耕生产,大片农田被翻耕过来,放水浸泡,以便插秧。这时,春寒料峭,时冷时热。如果遇到哪天太阳猛,又闷热,晚上,肯定会有很多泥鳅从泥巴洞里溜出来歇凉。我和姐姐就会提着火笼,打着火把,拿着鱼叉去田野捉泥鳅。

天一黑,姐姐收工回家,就把事先准备好的松树片装进竹篓,然后点燃几片放进火笼。我则背着竹篓,提着鱼篓,跟在姐姐后面,向田野里走去。

这时,田野里很热闹,到处是照泥鳅的火把,远远望去,就像一个个萤火虫在忽闪忽亮,又像一颗颗星星在眨巴着眼睛。见到火光,一只只青蛙从田埂上、草丛里蹦来跳去,哇哇地鸣叫着,四处逃窜,生怕我们去捕捉。我们有时顺着田埂走,有时下到水田里。姐姐心灵手巧眼睛亮,将火笼贴近水面,泥鳅看见刺眼的火光会头晕目眩,呆在那里不动。姐姐便挥起鱼叉砸下去,不偏不歪,一条肥而滑溜的泥鳅就会摆弄着尾巴乖乖地溜进我的鱼篓。姐姐说,晚上照泥鳅时,要特别小心,千万别踩着毒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姐姐初中毕业后已经劳动多年,又是记工员,生产队有100多亩田,哪里有没有泥鳅,她一清二楚。因此,哪里泥鳅多,我们就提着火笼往哪里去。那个时候,农药化肥用得少,田里泥鳅多。有时,一个晚上要烧掉一篓10多斤松树片,但是也能捉到两三斤泥鳅。不像现在用电筒照泥鳅,方便多了。

这些泥鳅一餐吃不了,就把剩下的用脸盆或水缸养起来,每天吃一点。泥鳅炒辣椒,是当时农村最可口的美味佳肴,可以增加食欲,提振精神。

那时候,农村到处物资匮乏,老百姓喂的猪,自己不能杀,必须由公社食品站统一收购。一年到头,吃不到几餐猪肉。如今,田野里的泥鳅逐渐减少,很少有人举着烟雾浓浓、忽明忽暗的火笼照泥鳅了。

秋分的田野

文/杜学峰

秋分时节,丽日悬在赤道上方,平分了秋色,平分了昼夜,给广袤的华北平原送来湛蓝的天幕、淡远的白云、惬意的轻风,给辽阔的田野送来丰饶、斑斓、收获和朗朗的歌声。

春天里种下的圆圆的希望,在飒爽金风中一步步向我们走来。沉甸甸的谷穗笑弯了腰,棒槌似的玉米笑出了金灿灿的大牙,一串串大豆荚在风中你拥我挤,调皮地炫耀着鼓囊囊的肚皮……一片片涌动的丰收的波浪,稍不留神,就被切割成一块块喜悦,堆积成一车车幸福。果园里,一筐筐黄鸭梨、红苹果,在农民们的欢笑声中装上了车;满载鲜果、谷物的拖拉机,一趟趟奔驰在乡间路上。清新的果香味儿,甜腻的玉米秸味儿,腥湿的泥土味儿,混杂在一起,弥漫在丰腴饱满的田野上。

值这丰足收获的秋分时节,听,谁在唱《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祖国》?看,谁家小孩儿在拖拉机上高举着小小的五星红旗,那旗儿迎风招展,格外鲜艳?田野上,秋虫的鸣唱声、庄稼的收割声、儿童们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演奏成天底下最美妙、最立体、最天然浑成的秋的交响乐。路边的野菊花、枸杞花、蒲公英花掩不住绽放的笑脸,陶醉在喜庆的喧嚣里。

一台台抽水机喷珠吐玉,一条条水流洇过即将耕耘的土地,一粒粒麦种播进宽阔的肥沃里……一年中最为忙碌的秋收秋播,就此在满足与期待中完成。

秋分的田野,更有一片片苍翠的绿色,在贪婪吸吮着秋日的阳光,焕发出向上的蓬勃力量。胡萝卜秀着茂密的绿发,白萝卜急切地从地下拱出来,展示着自己的白脸皮儿,晶莹的露珠从油菜、辣椒、白菜上滴落下来,折射出纯净的七彩阳光,棉田里爆裂出一朵朵洁白的棉絮,红薯们则在地里使劲儿踢腾着自己的脚丫,膨胀着自己的身躯……

秋分时节的晚霞,在苍茫绵延的西山燃烧得格外绚烂夺目,给一望无际的原野抹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像一幅长长的油彩画,又像是一部美丽的宽银幕立体电影。老农打着响鞭,赶着满载收成的牛车;大嫂挎着摘满青翠欲滴蔬菜的竹篮,哼唱着戏曲小调,走在回家的路上,远处,村落的上空升起了袅袅炊烟。

月亮升起来了,又大又圆又明朗的月亮,把悠悠的清辉洒向幽幽的田野。田野在月光的抚慰下,幸福而又安详地进入了梦乡。月儿是圆的,露珠是圆的,田野上,每一个生灵的梦境都是圆的。

秋分的含义是丰收、是喜悦、是希冀,是月到秋分分外明,是播种下万里麦浪的胚胎,孕育出来年装满粮仓的期待……

故乡的田埂

文/九满

老家所在的村庄,静卧在藕池河的东岸。站在老屋门口,展现在我眼前的便是那绵长而温润的田埂。

过完年,大人们在田埂两旁撒下蚕豆、绿豆,这些种子一接触泥土,似乎就在跟春天赛跑,用不了几天时间,翠绿的嫩芽便冒出地面。它们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疯狂地生长,几场春雨下来,一棵棵长得枝繁叶茂的豆苗便傲立于田埂之上,娇嫩的叶片横七竖八的舒展开来,让一条条田埂呈现出盎然的绿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小草,也探头探脑地从土里钻出来,争先恐后的在田埂上摇头晃脑,以灿烂而甜美的笑容装饰着田埂,打扮着乡村。

当燕子从南方飞回来的时候,香气扑鼻的蚕豆花开了,青翠欲滴的绿豆也打开了黄色的花蕊,还有那些白色的、红色的野花争相在田埂上盛开,让田埂成了花的海洋,馨香的通道。招引那些色彩斑斓的昆虫、鸟类从四面八方向田埂聚拢,赶赴这场春天里动物的盛会,蜻蜒在田埂上空盘旋,蜜蜂在花丛中飞跃,雀鸟在田埂附近热情地穿梭,白鹭在田野里欢快地腾挪飞跃……

当然,热闹的田埂上也少不了孩子们的足迹。湿湿凉凉的田埂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去处,我经常赤着脚,提着竹篮或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穿行于田埂之上,让脚底充分感受田埂那柔软极致的舒服;松软的泥浆从脚指间蹦出来,产生的那份软软痒痒的感觉直抵心间,让我感受田埂的温馨与亲切。走累了,玩厌了,便坐在田埂上,与田埂上那生生不息的花草亲密接触,闻栀子花的芬芳,听田野里如歌的蛙声,看蚕豆在春风里翠绿……

第一声春雷一炸响,刚刚摆脱冬天寒冷的田野还没有完全回暖,庄稼人便在田埂上挖开一道口子,架上水车,三三两两地爬上去,拚命地往农田里车水,他们双手扶在水车的横木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踏着水车上的轱辘,让一排连动的刮板在木槽中悠悠地移动,把水从低处引向高处,流进田埂那边的稻田。车水的后生,时不时放开歌喉唱起粗犷的民歌,水车也吱嘎吱嘎地伴奏着,在曲曲折折的田埂上,在春意盎然的田野里,洒下串串音符,歌声伴随着水流的声音一起注入农田,灌溉着庄稼,也滋润着农夫们心中的美好愿望。

土地喝足了水,耕牛便拖着犁耙在蓑衣人的指挥下翻掘着沃土,八哥们尾随其后啄食着沉睡的虫饵,蓑衣人唱着花鼓戏:“小刘海在茅棚别了娘亲,肩扦担往山林去走一程……”间或中断歌声呵斥一下前面的伙伴,扶直了犁耙继续前行,前行的还有他的花鼓戏:“家不幸老爹爹早年丧命,丢下了母子们苦度光阴……”当高空忽然传来“啾啾”的叫声,抬头望去,一群大雁往北飞行,蓑衣人便停下歌声,大声地鼓噪:“大雁飞一字,大雁飞一字……”那群温顺的生灵仿佛听懂了蓑衣人的指令,很快就由“人字”转变成“一字”队形,然后,慢慢地消失在蓝天白云中。

春耕后的农田被半尺深的清水滋润着,禾苗随风摇曳,蝌蚪在水中戏耍,幸福的旋转;小鱼吐着水泡,排着队在水里自由的游弋,牵引着三角形的涟漪前行;泥鳅时不时跃出水面,泛起阵阵水花,把行走在田埂上的孩子们激得痒痒的,纵情处,我们挽起袖子,卷起裤腿,下到水里,捧起一把稀泥用力摔在田埂上,很快,满嘴胡须的泥鳅就从泥堆中狼狈地钻出来,乖乖地成了我们的俘虏。“呱”的一声,让人惊吓一跳,往前一看,几只白鹭贴着水面,脚踏清波滑翔而去……

经过一个春季的觅食,小暑后的黄鳝肚满肠肥,这个时候便是捕捉黄鳝的黄金季节。吃过晚饭,嘴一抹,我就一手提着马灯,一手拿着竹篓和黄鳝夹出门了,此时的田野里最是热闹,成千上万的青蛙争相歌唱,昆虫演奏着令人心醉的协作曲,萤火虫提着灯笼匆匆赶来为我引路。黄鳝也悠悠地溜出洞来,慢腾腾地在田埂边蠕动,一边蚕食着水中的虫子,一边享受着月光浴,这些可怜的小精灵还没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的成了我的篓中之物,不用一顿饭的功夫,我就能提着大半篓黄鳝凯旋。

更多的时候,我牵着老牛走在田埂上,慢悠悠地从这头踱到那头,又从这条田埂走到那条田埂。牛低着头自由自在地忙碌着,如园丁般修剪着田埂上的杂草,它们有时吃上几口,反复咀嚼着,有时突然昂起头来伸着脖子发出一声“哞——”似乎在呼唤着它的同类。我走累了,便往牛背上一躺,一边咀嚼着从田埂上采集来的草根,一边看柳枝摇曳,听鸟儿欢唱,而我那颗驿动的心,则随鸟儿一起飞翔。

夕阳西下,在田埂上寻食的鸡们,迈着八字步朝鸡舍信步而去;我跨上牛背,一手牵着牛绳,一手拿着树枝,在牛背上有节奏地指点江山,亨着小曲悠悠而归;完成一天劳作的人们,扛锄头的、背喷雾器的也都有说有笑地走在归家的田埂上。

一条田埂,承载的不单是田埂上行人的重量,更多是沉载着小乡村数百年来的生活积淀。

一夏蛙鸣

文/陈树庆

蛙鸣是乡村田野独有的声音,没有蛙鸣点缀的乡村田野是沉沉的,也因了蛙鸣乡村田野而灵动,而鲜活。

夏日来临,走在乡下田间,随时可见蛙的身影,蹲伏在路边草丛中,或池塘边。见有人来,便蹦跃而起,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跃入池塘留下一圈圈散开的涟漪,或是跳进路边草丛难寻其踪迹。蛙鸣是乡村耕种的鼓点,蛙鸣一起,农人们播谷插秧,禾苗在蛙鸣中酝酿一季的收成,农人在蛙鸣中绽放甜蜜而憨厚的笑容。

炎夏,每当夜幕降临,蝉噪刚止,蛙鸣又起。潜伏于月色中的蛙们,开始大显身手,先是一声,两声,犹如吹响集合号,零星的蛙鸣,立马导致蛙声四起,或高或低,或近或远,如鼓如颦,如醉如狂。伴随着淡淡的如水月光,翠绿的田野,从不同的地方升腾而起,彼此同气相求,互相鸣叫应和,汇聚成一曲规模宏大的别有风味的田园交响乐,谱写华美自然的生态乐章。尤其是久经干旱、异常闷热的中午,蛙鸣如鼓,此起彼伏,一阵紧似一阵,一浪高过一浪。顷刻之间,大雨伴着雷电而来,倾盆而泻,蛙鸣悄然沉寂。“日色云收处,蛙声雨歇时。”黄昏,肩荷镰锄的农人,呼吸着清爽的空气,沿着雨水浸泡得酥软的田间小道,伴着阵阵的蛙鸣,走向炊烟萦绕的家园,劳作的艰辛与困乏顿时消失,心情便如经洗礼后的田野般清新。

何处最添诗兴客,黄昏烟雨乱蛙声。日落西山,晚风徐来时,落日的余晖映着翠绿田野,蛙鸣声声,悠悠飘来,冉冉而去,仿佛一缕炊烟,随风飘扬。此刻,村里家家饭食飘香,归来的农人在院子中将饭菜摆妥,饮着醇香美酒,伴着动听的蛙声,将这醉人的光景饮入心怀。村前的田地里,荷塘中,蛙鸣高亢热烈,一片喧闹,鼓起胸前的囊袋,一吐一息,尽情释放着心中的激情,酣畅淋漓地发挥到极致,成为响彻田野的天籁,到后来,便是“听取蛙声一片”的美妙合唱。在明月清风间点缀着夏日晚上的气氛,令人生出一种悠闲到极致的意境。

静坐荷塘,盈盈密密的荷叶绿得赏心悦目,塘里漂浮起团团绿晕,把五脏六腑滋润得亦如那般绿嫩。月华如水,泼洒在荷塘里,荷叶泛着银光,蒙眬的夜色如诗如梦。不经意间,荷塘里早已响起蛙鸣,你一声我一声,像对歌似的,不觉一会儿,蛙声由三三两两群集变成了蛙鸣阵阵,如波涛汹涌,如狂风暴雨,撞击着耳膜,敲击着心扉。吴融的《蛙声》:“稚圭伦鉴未精通,只把蛙声鼓吹同。君听月明人静夜,肯饶天籁与松风。”在习习的晚风中呼吸阵阵荷香,蛙声是如此动听,恬静而又和谐,演奏倾诉着傍水而居的家园,澎湃着与水嬉戏的激情。听得入了神,不知不觉走近荷塘,“扑通”一声,溅起一朵水花,泛开一片涟漪,一会儿,在水面上露出一双小眼睛,机警地望着岸上。月已西斜,田园清纯得只有蛙声一片,点缀着寂静的夜晚并使寂静的夜晚变得生动起来,农人枕着此起彼伏的蛙声不知何时已进入梦乡。

祖辈为农而现居城市的我,回到乡村也很少听到蛙声了。因这些年,环境污染、餐桌美味、地盘侵蚀,蛙儿离我们渐行渐远,就是在乡村,本该是蛙声一片的七月,要想能听到蛙鸣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每当读到这样的诗句,会想起夏日来临,搬张竹椅,在蛙声如鼓月如银的夜晚,听取来自大自然的蛙鸣声声,那是一种天赐的清福。

现在,听取蛙鸣对人而言,渐渐地成了一种奢望,一种想象。人生易老,蛙鸣不衰。年年的这个时节,记忆中蛙鸣还是鲜活如昨,激情鼓荡。

田野的味道

文/糖璃嫣

花香扑鼻,酒香浓郁,茶香淡雅、竹香清新……每一种事物都有属于它自己的味道。而田野的味道对我来说有着好几种不同的味道。

田野的味道,是稻米淡淡的清香。站在满满种着稻米的田野里,遥望金黄色的“海洋”,闻着专属稻田的米香,总会让人有一股像躺在棉花上轻飘飘的感觉;又有如漫游在金色的世界里一般,让人流连其中,久久不肯离去。稻米的金黄色,把田野的风光演绎得有声有色。因为它那一股浓郁的农家味道,总让人为之迷醉。

田野的味道,是油菜淡淡的幽香。油菜永远是一抹翠绿的颜色,绿油油的,使人一见生爱慕之心。把油菜放在鼻前微微地嗅一下,馥郁芬芳的幽香便会扑进鼻内,让人感觉仿佛有一阵淡淡的幽香絮绕在心头般。油菜的幽香,总会把人牵进奇幻的世界里,总会把人引进奇妙的天空。油菜,把田野陪衬得别有一番滋味。

田野的味道,是棉花淡淡的飘香。棉花优雅而不失朴素,它总是在风中轻轻舞动着自己。远远望去,在风中摇曳的棉花就好像漫天飞舞的白雪一般纯洁。风一吹,馨香四溢,漫天飞舞的香味让人颇感舒适,有时还会招来一群蝴蝶,翩然起舞。七彩的蝴蝶,加上雪白的棉花,将田野装饰得更加芬芳、更加引人注目。

田野的味道,千奇百怪、耐人寻味,让人捉摸不透。这些不同的味道,把田野的风采尽情的发挥。它的魅力,被这些沁透心脾的香味完美的体现出来。田野的味道,是最迷人的味道!

油菜地里的小男孩

文/九满

阳春三月,故乡下柴市的油菜花铺天盖地,原野像涂抹了金子的黄色,让阳光一照,分外惹眼、刺眼和养眼。穿过村庄的小路,那些油菜花的芬芳直扑鼻孔。

我喜欢在阳光普照的日子带着小黄狗,走在油菜地里,看蜜蜂在花间飞舞,看它们嘤嘤嗡嗡乱窜,它们偶尔掠过我的前额,让我瞬间惊慌失措。那时的下柴市太穷,大人小孩都是饥肠辘辘,但是,田野里那金色的油菜花,总是给大人们一种希望的感觉。油菜花开得越盛,乡亲们脸上的笑容就越多。从那黄橙橙的油菜花中,人们仿佛已经嗅到了菜籽油的香味,那浓浓的花香,都带着丝丝的甜意。

那时候,吃"国家粮"是城里人的事,但是,自国家恢复高考制度后,"国家粮"便成了我们这些农家子的追求——几乎每个人都盼着跳龙门、上大学,离开油菜地,离开田埂,离开乡村。我也如此。我时常躺在铺满油菜花的田埂上,一个劲地胡思乱想。阳光落在花上,折射在叶上,打在我的脸上,让我觉得迷迷糊糊的。为什么如此贫瘠的土地上,生长出来的庄稼竟然如此金黄?于是,我为自己生活在乡村悲哀,更为自己的学业不精而自卑失落。但是,没有谁会在意我的失落,油菜花一年年照旧谢,紫云英一年年照旧开。我只是伴着田野——打草、扯草、拔草。

那时,四哥的希望尽在田野里,尽在庄稼上。他的目光飞不过田野,像油菜花上的蜜蜂,只在意那"一亩三分地".而我,虽然也在田野里,却总是在斑驳的阳光下,幻想着出现奇迹,考上大学,走进城市,吃上"国家粮".

城里人偶尔路过村子,让我在田野里踮起脚尖张望,看到那些人穿着光鲜的衣服,在阳光与黄色的田野中晃眼,于是,我开始自卑,头便慢慢低下去,看自己的脚尖。那时我还光着脚呢,小黄狗从我脚边冲出去,对我不屑一顾,连叫的欲望都没有。

我用力咬紧草根,我们把它叫作丝毛草——根甜甜的——我坐在油菜田里,看着金黄色的花把我覆盖,一边幻想未来的时光:娶一个白胖白胖的城市女孩,钱可以随性地花,饭可以随便地吃……但我知道,这纯属胡思乱想,这些幻想,如果蹿出了油菜地,让我四哥知道,多半要挨他的耳光。一切不合实际的言行,在四哥那里的收获只有一种:耳光。

我不喜欢待在乡村。那时乡下的人真多,人们在田间劳作,锄草、施肥、播种。沟渠边、池塘边、田埂边,都是满满的庄稼。村庄里没有一块闲地,也没有一个闲人。

放学后,我们不是被大人赶去地里打猪草,就是拉去扯田里的杂草。我多半是打猪草,我家的猪要靠我找粮食呢。那时,我认识各种各样猪喜欢吃的野草,因此,我们家总是把猪喂得又肥又胖。猪对我也有感情,它总喜欢跟在我身前身后转悠,哼哼唧唧的,友情不亚于小黄狗。我也舍不得它,以至于它出栏时,我都要撕心裂肺地哭。

那时候,大人的脾气非常暴躁,我四哥尤甚。他对我一不满意,耳光便飞过来。在我的童年时期,他的眼里对我全是敌意,似乎他找不到老婆也是我的错。只要我偷一会儿懒,或者在油菜地里胡思乱想一会,被他发现了便有耳光飞来。吓得我像油菜地里惊飞的鸟一般逃窜,委屈的泪水只有对着小黄狗流淌。我羡慕树上的小鸟,它们可以飞过田野爬上树梢随意歌唱,而我,却始终看不到丝毫飞出田野的希望。

在油菜地里待的时间长了,我也喜欢上了金黄色。金色的梦和黄色的希望漫无边际地生长在我的心头。我曾对四哥夸下海口:"总有一天我会走的!"四哥不信,骂我说梦话,而母亲总是护着我。父亲死的早,家里的条件又不好,母亲的眼里总是盛满了忧伤。这让我觉得偶尔路过村庄的风,也带有忧伤的气息。

故乡的小孩子一拨拨地像油菜一样疯长,一茬茬地长大成人。金黄色的田野,便成了村庄的希望。收成的好坏取决于天气,而大人脸上的阴晴取决于脾气。四哥喜欢动手不动口,所以我得在油菜地里多消磨一些童年时光。有时候,我和伙伴们在油菜地里疯玩,在田埂上嬉闹追逐,这时,我才有机会自我陶醉,无限地放松,抑或干脆躺在田埂上睡觉。直到母亲将饭煮熟,站在门口呼喊我的乳名,我才从黄梁美梦中醒来,回到无比饥饿的现实当中。

经过连滚带爬的努力,上世纪八十年代,我终于挣扎着离开了田野,来到曾经无限憧憬的城市,吃上了"国家粮",但是,城市除了金色的饰物,看不到一点活生生的金黄色。我要离开乡村的梦彻底地实现了,但也丢掉了许多金子一般宝贵的东西。远离了故乡的油菜地,我的生命成了一条断流的河,一块荒芜的地。只有油菜花,以及村庄里那些与油菜站在一起的风物,才能让我的生命保持长久的幸福和丰盈。

后来,那些与我一同在油菜地里玩耍的小伙伴们,也都四散于八方,每个城市都有他们的足迹,我们不再在故乡遇到过。我有好几次回到故乡,站在熟悉的田埂上,闻着油菜的花香,看到蜜蜂仍在花间飞舞,看到老黄狗不离左右,突然落下泪来。我问自己:为什么有的时候,人类还不能像狗那样忠诚,不能像蜜蜂那样执着地去爱呢!

孤独的稻草

文/杨小霜

从十月的秧歌里零落出的孤独,在仲秋以后,全部拥抱着故乡冰凉的田野。

秋风横扫,稻草的孤独,随处可见。

在田埂上,列成队的;在田埂半干的泥土上,堆成堆的;还有在小河边上的树旁,码成垛的。

田野之中的枯荷,耷拉着黑黢黢的脑袋,向田野俯首。一望无际的枯荷,成了稻田最后的守望者。在十月的天空下再也寻不到一片金黄,被捆绑成群的稻草,失去了它原有的柔软。它仍然站立在田野里,有些在田野的肋骨边上,有些在田野的怀抱里,还有一些,在旁边的萝卜菜地里。

稻草的孤独,只有田野和秋风知道。尽管农夫用双手把它们的头颅衔接得如此紧密,可风总会从它们的心脏里穿过。秋阳和秋风总会让它们的水份散去,最后变得和沙漠里风干的植物一样。

用躯体俯卧着这方冰凉的泥土,或是用骨折了的残肢拥抱这秋风之中的萧瑟,稻草的孤独最终都会被码成垛,像一个卫兵一般,守望着荒芜的田野。

故乡的孤单,总会从稻草里面缓缓溢出,思念成灾,稻草要为故乡取暖。当所有的孤独都积聚在一起的时候,就不那么孤独了。像是寒冷拥抱着寒冷,便不知道何为寒冷了一般。

我总会回想起故乡,有时候感觉像是在眼前,可有时候又感觉像是在我抵达不了的远方。它让我琢磨不定,却又无法将它拽在手心里。和我有着同样情感的便是这田野之中的稻草了。可我不能说,稻草的孤独是田野或者季节赋予的,就像故乡的孤独,并不单单是我一个人赋予的一般。

寂静的田野里,还有被农夫开垦过的泥土,停留在青春尾巴上的萝卜,选择疯长。也许萝卜的颜色却是这青春之中的最后一抹颜色。我未曾想过,这些被丢弃在田野里的稻草,有多么孤独。

也许稻草的孤独是我的惆怅赋予的,不然故乡怎么会因为几根稻草而彷徨忧伤呢?它在秋风里学会了安静,像是世间所有从这里过往的人或者事物,都与它无关。它们正借助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挨得如此紧密,也只为在冬雪来临之时,拥抱孤独,相互取暖。

稻草的孤独是一个异乡人的惆怅,更是一座村庄的孤独。

高高的白杨树

文/逍遥

在我们村庄周围,长满了许许多多白杨树,它的高大挺拔,常令我望而生叹。它没有松柏的四季常青,也没有其它树木那样披红挂绿,果实累累。它总是披一身绿色,像一位忠诚的卫士,守卫者身边的田野,脆弱的小草在秋天里枯萎,在春天里发芽,开出新绿,只有它坚韧的根须深深的扎进泥土。

我看见田野里劳作的人,他们的身躯多像一颗颗高大挺拔的白杨树,他们弯曲的脊梁,如弓形的铧犁,深深的弯向泥土,晶莹的汗珠落在地上,长出青色的禾苗,天热的时候他们坐在树荫下乘凉,谈论着一年的收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世世代代在田野里劳作,土地成了他们生命的根。

在喜鹊的报叫声中,白杨树随风摇摆,跳起笨拙的舞蹈,为田野里劳作的人们喝彩。秋天田野一片金黄,白杨树的叶片在秋风中凋零,叶子在风中飘呀飘呀,久久不肯落下。叶落归根,叶子落在地面上,腐烂在泥土里,化作农肥,融入黑色的泥土,多么伟大而无私的奉献啊,你看,那些在田野里耕耘的人们,不正是一棵棵高大的白杨树吗?我爱白杨,更爱在田野里劳作的人们。

春之歌

文/葛星辰

春天的风,是起于一只风筝的诱惑,还是一棵小草的召唤?柳笛被风吹响,荠菜们集体鼓掌。燕子从麻雀手中,接管天空。天,辽远。风,缠绵……

春天的雨,是观音大士净瓶里遍洒的甘露,还是王母娘娘瑶池中溅出的水花?雨滴打在土地上,升腾起充满生机的气息。雨是春天的脚,走过山岗,山岗就青翠;走过树林,树林就发芽;走过田野,田野就绿了;走过村镇,村镇就醒了。走进一个人的文字,一个人的文字就灵动。

春天的花,是匆忙奔跑而来脸颊染上的红晕,还是九天仙女手提花篮慷慨的挥洒?迎春开出细碎的阳光;杏花的眉目描画得有几分动人;桃花开得久些,还想为唐朝痴情的书生等来那张美丽的笑脸;地丁的紫色聚集,像贴着地面燃烧的地火;苦菜花隐藏起生活的苦,怯生生地向着温暖举出一两盏黄色的小酒杯。

春天的水,是渐渐消融厚重的严寒,还是慢慢积攒欣喜的波澜?一线春水瘦,幽人风满袖。不是水绿桥平,河中游鸭偷说水又暖。茅草小小的甜,插满河堤。芦苇浴水而生,开始细声诵读那篇古老的《诗经》。白鹭像一个美丽的童话,站在沙洲上被一遍遍地阅读。

春天真是美丽的谎言?宁愿被这谎言,永远地欺骗。

悬在天边的田野

文/宋任予

我简直惊呆了!登上万贯冲梯田的山顶,我早已累得汗流浃背。然而,长途劳顿带来的疲惫却被眼前的美景驱散得一干二净。只见那叠叠梯田,线条优美,层次分明,雄伟壮观。一条条明畅的田埂如同清晰的叶脉在巨型绿叶上舒展开来,仿佛云海里的梦幻阶梯,银光灼眼,独具一种巧夺天工的完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幻化出神奇罕见的绚丽,久久地震撼着我的心灵。

万贯冲梯田位于我市隆回县虎形山瑶族乡境内,集中连片的就达万余亩,故有“万贯”之称,为山地渔猎文化与稻作文化珠联璧合的历史遗存,是古梅山地域优秀的标志性人文景观。

梯田有一个显着特点,即森林、水系、梯田和吊脚楼,“四素同构”。梯田水源丰富,崇山中的岩缝常年有水冒出,山越高,水越多,永不枯竭。山体均为花岗岩,基岩坚实,少裂隙,恰似池塘不透水的底板。成土母质为花岗岩风化物,地表为沙壤土,疏松透水。土壤吸收雨水后,能均量、匀时渗出,形成优良的蓄水与分水系统。长年不断的涌泉,自上而下,滋润着梯田。没有一口山塘,不见一条水渠,大旱之年却从不干涸,自成一个完整而绝妙的水循环体系。这星星点点的山泉,汇成一条条清清小溪,久而久之,成就了远近闻名的虎形山大峡谷。

由于万贯冲梯田多位于1100米以上的高海拔寒凉地带,加之最陡处高达50多度,田块依山势回旋盘饶,最大丘不到一亩,小的只能插几十蔸禾,俗称“蓑衣丘”、“斗笠丘”,不便使用耕牛和犁耙,更不宜机械化耕种,沿袭至今的仍然是原始的手工耕作模式。这里根本不知道什么转基因工程,极少使用农药、化肥、激素等农资,水稻常年亩产150—200公斤,高的也只有350公斤左右,一亩稻田的净收入不会超过300元,而且大都自产自销,谈不上多少经济效益。

立体栽培并生产绿色食品或许是提高万贯冲梯田产出率最行之有效的办法。田野里的稻谷、鲫鱼、黄鳝、虾、泥鳅、田螺和竹笋、毛竽头、香柳、鸡脚菜、滑菜,以及 猪、牛、羊、鸡、鸭、兔等动植物产品都是有机的,不仅优化了梯田的生态环境,减少病虫草鼠,还构成了生机盎然的生物群和食物链。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万贯冲红米,它属于糙米,营养极其丰富,吃了非常耐饿。经检测表明,万贯冲红米富含钙、铁、锌、硒、铜、镁、钾等微量元素,其中镁含量为普通大米的3—5倍,钙含量每100克米高达12.8毫克。万贯冲红米的蛋白质、氨基酸、维生素、纤维素含量也远远高于一般大米,人体必需而又无法自我合成的8种氨基酸,万贯冲红米就含有7种,难怪万贯冲红米在海外市场每公斤卖到50元仍供不应求。

不知不觉,我们已来到了山腰上,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我不但欣赏到独特的田园风光,更收获了宝贵的自然知识。我怀着依依难舍的心情,抬头凝视着渐行渐远的群山,一幅幅精美绝伦的奇观映入眼帘。茫茫山坡,梯田层层迭迭,整体布局恢宏,密密水田,形状巧致,小丘似碟,大丘如盆。氤氲的水气浸湿了大大小小的梯田和整个山林,跌岩明丽的线条,仿佛通往天堂的旋梯,拾级而上,优美地顺着山势蜿蜒至遥远的天际,天空里悬挂着一片绿色的田野,晶亮如镜的田面上倒映着湛蓝的天、洁白的云,还有那火红的太阳。

欢迎投稿,注册登录 [已登录? 马上投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