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的散文

2022年12月20日经典文章

家园的散文(精选23篇)

碧水蓝天梦家园

文/元庆彦

我又一次梦回童年的故乡,梦见我心中绿水清清的小河。

我的家乡是太行山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村南有一条小河,河中央在当年国家号召大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时期建起了一座大坝,村里人都管它叫“截流”。从此,小河里便存满了水,水里跑满了鱼。大坝西边有一座小桥,小桥旁边种满了柳树。在我的记忆中,我们村蓝天白云,绿柳成荫,小桥流水,整个村庄被环抱在大山之中,的确是美丽如画。

每到日落时分,劳累一天的人们归来了,肩扛锄头的妇女,手牵黄牛的牧童,稀稀疏疏的羊群,在夕阳中缓缓走过石桥,进入村中,炊烟袅袅升起,随即飘散在房屋之上。耕种闲暇时,男人们会围坐在小桥旁,柳树下,谈古论今,兴趣来了,还会杀上一盘(座石上刻有棋盘)。洗衣的妇女们排在小河两边活像两条长龙,她们七嘴八舌说着自家的男人,自家的事,不时还会爆出一阵阵开心的笑声。小孩们在小桥下,河水边,闹水草,趟细沙,捉鱼摸虾,尽情戏耍。一座石桥,一棵老柳,对阵的棋手,洗衣的农妇,再加上河边几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简直就是一幅水墨画,一首田园诗。

曾记得,春天来了,柳枝刚刚吐绿,我和小伙伴们便爬上柳树,拣取光滑的枝条折下,做成柳笛,吹起来婉转悠远。随着夏季的到来,小河又是另一番景象,“绿树村边合,清水郭外环”,它给我们增添了无限乐趣。吃过晚饭,我们便急着溜向河里,于是河面上便陆续出现了一些光亮的脑袋。

在这无拘无束的时光中,我渐渐长大,出外读书,在家的时间少了,但我对小河的依恋,却与日俱增。不知从何时起,小河里的水却不再单单用来洗衣浇菜了,而是变成在河边建起的一个个工厂的生产用水。此后,乡亲们手里的票子越来越多,生活越来越好,可小河里的水越来越少,越来越臭,鱼虾死了,柳树枯了,大坝冲毁了,留下满河的生产垃圾无人问津。

现在,我工作在外,很少回家,但我却一直怀念我幼时的小河,我一次次在梦里,走过那熟悉的石桥,一头扎进那微凉的河水里,听耳边水声,看河边柳树。

作为一名环保工作人员,我也想真心地说一句:发展经济莫忘保护环境。我们的祖国不仅需要富裕,梦想中更应该是一个蓝天碧水美丽中国。

火星家园

文/李宜蔓

我的梦想是在火星上建造一个国家。因为人们不爱护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或许它将在几年后爆炸成为太空垃圾,而人们会失去家园,我在火星上修建起一个国家,让人们有了新的住处,大家重新聚拢,开开心心。

这个国家绿色环保。没有了山,人们出行都是靠自行车,那儿没有了工厂,生产、生活都是由人来完成,如:种粮食、做衣服……火星国家的房屋都是高高大大、漂漂亮亮,而材料是通过一台“变变机”给变出来的,建筑不需要木头和钢铁,原料是可回收的垃圾,虽然不起眼,可是用它变出来的材料既环保又坚固。

在火星国家,垃圾是很有用的,经过分类处理,它们将会变成人们需要的东西,建筑材料、日用品、学习用品,泥土、肥料,连最微不足道的落叶也可以变为一株小绢花……

火星国家舒适、温暖、美丽,我都不想离开了。

家园味道

文/杨云香

北方夏天葱郁的绿色里,瓢泼大雨都不能兴风作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雨滴滋溜溜渗下去,顷刻间没了踪影,广袤大地喧腾起来,能听见此起彼伏地咔咔哗哗声儿,植物根茎伸开蜷缩的关节,喝足了天上洒下来的汁液,涌动出浓浓的情绪。手指拍拍,嘴巴亲亲,细腻柔和,却冒出一股豪爽、热烈的气息,咂一咂,嗅惯了。当脑袋伸进一簇簇叶片里,水珠纷飞,抽鼻子挤眼儿的时候,汗毛孔正在一张一合地呼吸,父老乡亲是这个味,脾气秉性是这个味,家园也是这个味道。

此时,雨大风更大,刮得柳树和杨树倾斜四十五度角,繁茂的枝叶抖擞着,张牙舞爪着。风鼓动得窗隙间发出警车嘶鸣一样的叫,偶尔雷声大作,雨点子小巴掌一样拍下来,打得老榆树叶片翻卷,一阵白亮,不过,没事,看看它们的根吧,牢牢地扎进泥土里,纹丝不动。树们在季节分明里变得焦虑了,一丝丝品格脉络活得曲径通幽处,捕捉起来,是坚强的味道。去年这时,我正在广州,那里下大雨引发洪水,一夜之间,许多树木纷纷跌倒,折断根子,还有的连根拔起,颓废地跌在路旁,看了很惋惜。近前摸摸它们,不禁惊讶,每棵树的根须都少得可怜,一圈圈装饰性地长在干上,它们不需要自己用劲的,湿度温度气候太安逸了,沙砾堆上、岩窝边、马路沟槽中浅浅的一层土,日夜得以成长,高大健壮,就是不能抵挡住任何摧折,否则,轰然倒塌,环卫工人吃力地拉走它们,身影弯在路上,像一棵棵树在默默地移动,成长的含义变得寡淡了。

乡村如一个个熟透了的南瓜,藏在流淌色彩的田野里,顺了水泥小道,它们会不经意间冒出来,水塘清亮,鸭子一群,牛儿在棚子里慢悠悠地嚼着草料,三五个孩子脑袋紧凑着嬉戏。果实累累的枝条挡住窗子,栅栏几片围住酱菜园子,矮墩墩大酱缸,白布盖儿上飘一绺红布条,黄豆瓣的酱香味道熏醉了屋檐下的小燕子窝,浅口边的雏燕儿张嘴巴等吃的,一口一口吞咽着大酱奶奶的味道。自古传下来,四月十八奶奶庙会,是下黄酱的日子,奶奶在太阳出来前,把酱块子掰碎,下到缸里,以红布条为标记,酱缸安在果树下,日日捣搅,烟火熏陶,经天地灵气之浸染,过百天方可熟香。一家一个味道,一村一个味道,团团笼笼在麦香里。走出这块土地的丫头小子各个醇厚朴实,老人家的褶皱里透着豆味,狗儿的吠声里都含着腌盐的味道。

一阵鞭炮爆响后,青烟在树梢上缭绕。老张家娶儿媳妇,这可是件大事,送亲和迎亲的人群在村外水塘边会合,迅速排成一大队,敲锣打鼓,红缎绿锦的被子一摞摞在敞篷车上直颤悠,摩托车、电脑、电视机们披红挂彩。突然,新郎背起新娘就跑,大队人马呼叫着追赶,惊得树上鸟儿纷飞,蒲公英的绒球球瞬间飘散。踩着碎碎的喜纸屑,新娘怀里抱着斧头和大葱,迈火盆,拜天地,叩长辈,蒙头红上五谷杂粮倾泻而来,吹吹打打入洞房。前街后巷酒席摆开,猪肘大鹅,粉条酸菜,酱扒茄子苦瓜煎蛋,肉丸大虾红焖肉,再配上高粱酒、二锅头和自酿的米酒,猜拳行令,吆五喝六,老公公大伯子弟媳妇,闹在一起,叽里咕噜,喝得天昏地暗,月儿高照,在忙着听听房。喜庆的味道,几天不散,直到庄稼好了。

夏天就像新娘子,先做媳妇,再生娃娃,精打细算地过日子,经历了世间情爱,一天天让自己熟了,结了果,腰板厚了,妩媚了,透着芳香,挽起的发髻上插了爽快和泼辣,男人们变得越发贴顺了。他们守护着老婆孩子,脚步不停歇地丈量着这块土地,依着这块土地生活,才有味道。

一缕炊烟

文/陈平军

一缕炊烟,拎起沉重的家园,心灵的夏夜里一片温顺的蛙鸣中坐稳,融入水土,扎下深深地根。

炊烟吊起井水,很容易掀起乡村生活的涛声,透过茶乡的风土人情,俯下身来,家园蛰伏地地方麦穗秥熟的气息,来自老牛的阵阵吟唤。

炊烟站在家园最高的地方,俯视一切,看水桶立足灶前,溢满乡村的温馨,水桶勒紧裤带,岁岁年年年年月月在村头那口老井里洗心革面。在村外流浪的岁月,母亲怕我们迷失归途,总是高高地呼唤我们,这温情的手臂永远是我们回家的方向。

没有哪一条路有这么坚韧,缠绵,风吹不散,雨打不断,流浪的岁月只要一想起家园,乡愁就沿它蜿蜒而去。

是寒冷冬季里心中的一缕温情么?寂寞时刻想家与这路,母亲手拿针线,煤油灯下,握紧所有日子,为儿子创造希望,心中有暖流涌起,风雪中的庭院里,母亲劈柴烧水的身姿体温,便从路那端凅濡而至。

世界上再没有哪一条道路比炊烟更加亲切传神,漂泊的游子无论从哪里出发,走上哪一条都可以走回家乡,苍山落暮中叩响任何一扇柴扉,开门的都是我们的母亲。

家园

文/李八仙

灰蒙蒙的天空有如一块凝重布包裹着。大地的一角在你俯视的画面里呈现错落的屋舍、河岸光秃秃的杨柳、因春天刚刚返青的稻田、还有那肆意铺陈的古老的时光……风还有些寒,雨也是忧郁的。荒凉的原野之上,只有稀疏的人影晃动。一群惶恐的鸟雀,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从潺潺流水的小河这边的稻田飞向那边的黄土地。山地的春天总是姗姗迟来,二月的村庄,是寂寥的家园。

在这样连绵春雨的周末,我照例骑车回老家去,看看我那越来越遥远的村庄。我无意追寻什么,我只知道那个古朴的家园里还生活着我的父母,我的记忆。重返家园,我需要积攒一种虔诚地敬畏,一种豁然的膜拜,一种沧桑后的宁静。我的手机里播放着流行歌曲《春天里》:“在田野中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同事、妻儿都跑到城里度周末去了,穿过泥泞的乡村黄土路,我径自一人回去,寻找自己的家园。

我远远地看见父母正在老家门口的地里,他们的身影晃动在新绿的春色里,仿佛两只黑色的鸟在寻找稻田的食物。父亲说,他们准备栽种棉花,储备暖冬的絮被。门前新整的土地那么平坦,又如新生儿那么安详。老家两栋并列的房屋,就像父亲和母亲一样肃穆,现在只居住着两对老人。母亲说,今天是二月初一,伯父伯母大清早就去寺庙敬神了,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他们都会如此虔诚。大门前的春联和红灯笼依旧洋溢着春节的喜庆气氛,只是没有了那些散落满地的烟花。母亲淡然说,出节后,村里的人像被风刮走了一样,都外出打工了。连高中未毕业的不满十七岁的侄子也电话回来说进了厂,在一家电子厂上班。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母亲说,人老了,还是清静点好。她给我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薄荷茶,我分明看清楚了老人家眼中浓郁的失落。就像这熟稔的家园,几十年风风雨雨过去之后,我已经找不到我想要的痕迹了。只有老家院子里新栽的风景树上的蕾蕊,在晶莹的露珠中泛出了春天的新绿。

在张罗午餐的过程中,我就这样和父母在聊叙里度过。这些年来,父亲和母亲一直把我当做村庄的客人,他们争着诉说最近所发生的琐屑。他们说,村庄变成了一座空城,常住的一百多号人只剩下不足二十人,没人耕种稻田,任其荒芜。他们说,上屋人家生了第三胎——终于是个男孩,还摆了酒席。他们说,村里有人购买了“铁牛”,把我家的田土都翻整了,一亩地才一百元钱,准备栽种玉米和花生,就不要儿女们回来帮忙了。他们说,今年的年成不错,应该可以放养成群的鸡呀鸭呀……仿佛他们拥有很多梦想一样,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他们小心地询问着我的工作和生活,关心我的小家庭和孩子,默默应允着尘世带来的变化。就像我千百年来如斯的家园,始终缄默地承受着时光的沧海桑田而不说一句话,只是深情地注视着我。在父母的眼里,我永远是个孩子。他们叮嘱我不要像其他兄弟那样在外奔波劳累;他们叮嘱我为人要和气,人活一辈子就图个平安;他们反复叮嘱我要爱护身体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在父母面前,我是最乖巧的孩子。就像村里那些默默守候在村庄的老人,是家园虔诚而忠贞的孩子。

吃过午饭,我要回到学校。母亲蹒跚着身影在菜园为我准备了许多蔬菜,还特意捎上了一瓶我最爱吃的霉豆腐。她那神情的目光,是我几十年来未曾断裂的风筝线。从老家门前的小路离开,回首处依旧只见小桥流水人家,杨柳返青,大地泛绿,天穹苍茫一片,而那聚族而居的屋舍在视野里渐渐略缩成家园画面上的小方格,父亲和母亲像两个小黑点,一动也不动地伫立在那。家园如画,定格在那个遥远的村庄里,时光如列车,从缄默的土地上飞速远去,带不走的是亲情,是我一生的记忆。在岁月的洗练下,家园选择了沉默和妥协,就像我年迈的父母,老成了我无法接受的模样。家园就是一种宿命,春天是它永远的归宿,就像音乐《春天里》所唱的那样:“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永远的家园

文/高桂荇

满心的沉郁一天天消融不去,薄暮时分回到故乡。故乡在里下河水乡。高家墩子,三边环水。据说,早年出过大官,很是鼎盛,以后日渐衰微。近些年,种些经济作物,就城兜售,乡里人日子过得倒也熨贴。蛰居小城,每次回家,沐浴着乡风乡音,我总感到温暖而充实。

天空阴白,树枝光秃秃的,又瘦又细。几只小雀在断枝上跳跃。小河如带,河畔丛生着裸露的芦根,一片片枯黄的阔叶水草在风中瑟瑟飘摇。河波如老人脸上密密的皱褶,三两只黑顶鸭孤寂地随波漫游。一个农家少妇摇着装满肥料的小木船,悠悠地滑向远方。放眼望去,苍凉的天底下,远处有一两个农人在挖土。“麦一种,手一拱”,大家也许在享受一年中难得的冬闲时光。

母亲还住着那三间瓦房。年轻时,橱柜、睡柜这些值钱的都卖了,供我们求学。如今,我们在外面供职,只剩下母亲。门锁着,打听邻人,说母亲又拾柴火去了。我走上高高的围堤,残阳如血,晚风乍起,西边那通红滚圆的夕阳不知什么时候被谁悄悄切去一块。远处的小村庄披上了一件绯色的绣衣。路上空寂寂的,母亲挑着两捆野柴躅躅走来。逆光凝望,被夕阳染成一尊浅红的塑像。母亲老迈地一步一步向前移动,热乎乎的泪水在我眼里打转……

母亲喜出望外,忙不迭地问妻儿怎的不回来。要烧茶,要煎蛋,又要做饼。“跨过口子三碗饭”,说我走这么远的路肚子荒了。我一边婉拒,一边让母亲坐下来歇歇。她哪里闲得住,边说边做。淘米洗菜,生火烧锅,顺溜溜地,哪象古稀之人?忽明忽暗的炉火映着母亲的脸庞,额前白发银亮,但母亲显得神采飞扬。

听说我回来,墩子上不少同龄人纷纷涌到家里。母亲欣欣然炒了一锅花生、葵花籽儿,一一地捧给大家。大家天南海北地神侃,什么东家的母猪产了几十头崽,西家的草莓卖出了大价钱;什么李家的媳妇是娶的城里的,赵家的那台大屏幕彩电看着真过瘾。考大学了,砌别墅了,民主选村长了,如此等等,大家七嘴八舌。这其中夹杂着一两句打情骂俏,但更多的是对农事的谋划和对政策的探讨。声声乳名,句句玩笑,那份乡情亲情浓得化不开。我不知不觉溶入其中,似乎卸下一身装裱,无拘无束,活脱脱地变了一个人。沉郁和疲惫仿佛在乡音乡情的呼唤和絮叨中不翼而飞。还是那些面孔,还是这方土地,变化的是跳动着时代脉搏的话题,不变的是那份接纳和宽厚,那份从容和淳朴,那份热情和执着。

已是深夜,深蓝的天幕上点缀着无数星星,远处一两声犬吠,给乡村夜晚增添了无边的幽静。偌大的高家墩子还有几家未睡,柔和的灯光从楼窗上泻出来,与夜气对接,把一个个庭院遮照得迷迷蒙蒙。母亲向来早睡早起,可今夜在邻居走后又唠叨起来。她说,“人不能比人,田不能比亩。”并搬出那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古训。教我在外头要正派,要稳实,不能跌下来。她说,卖草莓、卖薄荷,手头攒了点钱,要为妻子打副金耳坠,结婚时穷,该补上;并算计开春后把屋子翻翻新。说这些的时候,母亲眼睛很亮,好象走在一条艳阳大道上。望着母亲,我心灵的重负似乎不知不觉在她的眼光中消失殆尽。

都说人在孤寂时最容易想到母亲,想起故乡。不管行程多远,每个人对故乡的回归和牵挂都无法割断。

故乡,是我们永远的家园。

家园深处有桃花

文/性淡如菊

我爱桃花,爱它天真无邪的浪漫,也爱它轻灵飘逸的风华。桃花,是开在心灵深处的情结,也是浅吟低唱的古韵。

每天在长丰园里漫步,闲看花开花谢,欣赏游鱼飞鸟,体验与自然合一的快乐。本性爱菊,爱菊的淡雅脱俗。又喜欢梅花,欣赏梅的骨子里的冷傲。也喜爱兰的清雅,今天早晨出门时的惊鸿一瞥,只见一朵淡紫色的兰花,仙子般孤零零地立在嫩绿的枝头,心里猛然震颤了一下。每次见到花就留下来细细品味一番,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花心,见花就爱,是不是有点花痴。

菊是一直都在的,见过它傲霜的样子,又见过雪中的冷菊,到了春天,它还在那里灿烂,只是没有那冰冷的空气,便没有了那种淡而雅的味道,渐渐有了点俗气。梅花淡淡的挂满枝头,隐藏在枝叶间,亦没有那种迎风傲雪的风骨,淡而无味了。只有那碧波荡漾的湖畔,水榭石桥东边的山坡上,几树桃花,云霞般灿烂。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纷纷拿出照相机,从不同角度拍下这最美的瞬间。

两树高大的桃树缀满了火红的桃花,颜色浓艳而热烈,却又不失雅致。如火焰般燃烧,突然爆炸出青春的灼热。又似爱过就死的痴男女,拼尽全身的力量,燃烧了自己。周围又有几株低矮的桃树,枝桠苍老遒劲似古梅,花朵也稀疏许多,也灼热了看花人的眼。花朵都是复瓣的,厚而绵,仿佛缩小版的牡丹,另类而奇特。总以为,这几株不是桃树,但那桃树的身子,和去年明明白白挂满枝头的桃子,容不得半点质疑。每天总遛着弯而去看桃花,让那神奇的美丽照亮心中的春天。

有一天,却蓦然发现,那旁边另两株高大的桃树,光秃秃的枝桠间慢慢缀满了乳白色的花蕾。这花儿,却恰恰相反,开得慢悠悠,懒洋洋,真正的慢性子,温吞水。三五天过去,还是满树花蕾,只是渐渐多了起来。一个星期过去,花儿才慢吞吞绽放,却羞涩到了极点。大多还是花骨朵,已有小部分微微做出绽放的样子,半舒峨眉,娇媚的很。只数得清的几朵,绽放开它的姿容,素雅到了极致,从没有见过如此雅致含蓄的花。有的纯白中带一丝粉红,有的粉红中带一丝白,或白多红少,或红多白少,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种雅。既有牡丹的雍容,又有木芙蓉的华贵,一律是复瓣,一朵花百十个花瓣,雪白的花蕊上缀着几点嫩黄,花蕊隐在层层叠叠的花瓣深处,轻易不见。素颜朝天,诗心禅韵,古典得很。不知这桃花是何品种,也不知它来自何处。

有拍照的人,见我也来拍照,问我哪里还有桃花。我指着不远处,那农家小院伸出墙头的粉红的桃花,告诉他,里面有个很大的桃花园。只见那桃花遮住了墙头,红云一般。

忽然想起自家的桃花来,应该也开了吧。乘着回家种桂花树的机会,好好看看。接着十来天去种树,没有迈进家门,这次应该特意瞧瞧。家在凤凰园工业区,一个小石头岭上,五六亩地的一个小院,围墙围着,绿树苍翠,清幽而寂静。一进门,家中的狗已大多不认识了,拼命追着我狂吠,几十条一起涌来。但那赏花的急切,阻挡不了我的脚步。顺手扯根大棒,轮圆了驱赶。父亲把狗关进房子,我得以安心赏花。

今年的花儿开得真艳,眼前一亮。只见几十株大桃树连成一片,如桃源仙境,不觉醉了。我家的桃花颜色淡而薄,呈粉红色,相比之下,比长丰园所见的清灵飘逸一些,虽然不及那些桃花雅致。花瓣薄薄的,让人瞧着不敢出大气,花蕊细细的往上挑,像小姑娘的长睫毛。整个树身,看不见一片叶子,花儿开得霸道而纯粹。 蜂舞蝶飞,乱红纷纷,曲径通幽,怪石小池,相映成趣。一片桃花的海!一片浪漫的云!晕染着整个山坡。中间偶尔夹杂一些雪白的一树一树的梨花,红白相映,更加艳丽。于是,试着从不同角度赏花,楼上楼下,树下树上,各有趣味。一阵风吹来,花雨阵阵,飘落水池中,怪石里,落入发间,胸怀间,不觉想起那古老的诗韵——桃花流水窅(yǎo)然去, 别有天地非人间。那葬花的黛玉,赏桃花的陶渊明也仿佛就在眼前。这时如果煮茶烹茗,在桃园深处,捧书闲读,作赋吟诗,挥毫作画,岂不浪漫。

看别人的花,采别人家的花,总有一种偷的感觉,欣赏自己种的花,那才叫大自在。特别是弄一张桌子,扯一把椅子,弄三两杯小酒,在花丛里下下棋,累了睡一觉。任飘落的花瓣洒满全身,花香盈袖,蝶落发梢,才是最惬意的。

其实赏花的人,大多不知护花的艰辛。每年,我无论多忙,都要回家给果树杀虫,浇水,特别是夏季,两三天就得浇一次水,直到秋天。枇杷插田的时候成熟,果实金黄如黄金,雅称黄金果。桃子五月到七月里成熟,再就是葡萄,梨子晚点,秋天时橘柚也熟了。一年之中,水果不断,自给自足,怡然自乐,真正世外桃源。不过,家乡已征收十之八九,我的世外桃源也不会很久了。

寻找心灵的家园

文/李星

这是一个除旧布新的年代,也是一个人们可以放开想象可以怀旧的年代,以写诗成名的女作家杨莹意外地推出了怀旧长篇小说《奔向光明》,她写了抗日战争时期,河南难民逃亡到陕西的生存与命运,书中主要人物都有深厚的武林背景,他们的落脚地是泾阳、三原嵯峨山地带,因为有绝艺在身,他们面对的不是生存问题,而是很快成为关中地下党组织抗日游击武装的一支奇兵,为陕北根据地运送药材、护送爱国青年通过封锁线等,立下了赫赫奇功。所有这些都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文学作品常常表现的战争题材、爱国主题,如今出现在一个以写当代城市女性家庭、婚姻、心理的女作家笔下,让人在似曾相识的同时,也有了一种新鲜感。文学的新鲜有时是以题材的先进性出现的,有时却以怀旧的面目出现,杨莹首部长篇小说以这样的面目出现,让我们见识了她开朗率真性格的另一面。这源自作者的心理意识与传统教育,也是种对自己心灵家园的寻找。

与题材相一致的,《奔向光明》是叙事的非现代性,甚至反现代性,既没有大段的心理描写,也没有时空穿插,而是采用了中国传统叙事文学,讲了个因果分明的完整故事,全书围绕母亲穆英英的宽厚与慈爱、坚强大义,塑造了一群中华儿女的群体形象,作者并没有像以往理念主义小说那样任意拔高他们的思想和觉悟,也没有赋予他们超越出身经历相脱节的意识色彩。这让以穆英英为代表的这一民间抗日群体,始终给人以亲切感、真实感。虽然小说人物缺少了英国小说理论家弗斯特所说的整体感,但却使故事更完整好看,曲折动人,悬念迭生。而情节的跌宕,不仅使小说具有纪实体的特色,也有了成为大众文学的可能。小说被误认为是作者近亲家史的事实,便说明了人们对小说人物和故事真实性的认可。

让人眼前一亮的还有作者讲故事的能力,杨莹该是60后吧,但显然对她出生前20年这里的社会政治、历史环境用足了工夫,讲起那个时代的故事来,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尺度把握得很好。同时给笔者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作者对渭北嵯峨山一带民情风俗、农家日常饮食及四时风光的描写和表现。其笔下的上世纪四十年代,是那样美丽富饶,平原地带,春天桃红柳绿,夏天麦浪滚滚,秋天漫山遍野的红柿子,乃至夏收、秋种这样农忙季节,在杨莹笔下也是美不可言,生命力无限。而对于裤带面、蒸槐花、搅团、漏鱼、水盆羊肉、厚锅盔、蓼花糖、千层饼、泡泡油糕这些农家日常饮食和传统小吃,她更是津津乐道,让人口舌生津。至于秦腔、眉户、关中小调、民歌这些地方戏曲艺术,小说更是在情节和细节中多处表现。仔细品味,你就会觉得这里饱含着渭北人日常生活和特殊的人情物理,它们不仅让人感受到传统人情的温暖,也看到了“吃”文化在当地当时的特殊表现形式。“终南之北太华东,千仞嵯峨峙其中。岳突峰兀丘壑壮,山明水秀民扬雄”,这就是渭北高原山地原来美丽壮观的自然景象,也是作为渭北媳妇的作家杨莹感觉中的“婆家”。在日寇进逼,存亡危急的历史关节点,《奔向光明》这种对家乡的爱和无比赞美,更是富涵深意。哲人说过,爱祖国这样伟大的概念,是从爱家乡,从爱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一丘一壑开始的。正是这种爱,使《奔向光明》主题具体坚实,令人心生感动,也正是在这里,杨莹找到了自己永远的心灵家园,也找到了自己文学创作的泉源。

回乡漫笔

文/永远的山丹丹

踏着热烘烘的泥土路回家,一条干涸的石头河曲曲折折伴我同行。粗布衣服粗布鞋,在深深浅浅的土坡儿上走,心里才觉得无比的踏实与舒坦。田野里麦苗儿在低低呤唱,禾垄间玉米叶儿在嗞嗞生长。高压输电线腾空飞架,蜿蜒着向村里延伸而去,修长的铝线恰似我扯不断的缕缕乡思。浓郁的枣荫下遮隐着我梦中的家园,一抹抹炊烟袅袅升起,这怎能掩饰住我久别家园的渴盼;颤巍巍的老奶奶哟,您又站在门前的那棵拐脖儿老枣树下,将孙儿归来的小径望得亲情横溢。

拉着父亲的手回家,父亲枯裂粗壮的手指着屋内新安的电灯,额头深陷的垄沟仿佛从此舒展开来。母亲弓形的影儿,又迫不急待地抓了热乎乎的鸡蛋,将灶台忙碌得油香扑鼻……

傍晚,乡村昔日油灯昏黄如豆恰似寒夜天空星星点点闪烁的旧颜永远沉寂在我记忆的海底。倾听宛转悠扬的笛儿在群山环谷、田间密林里旋绕,聆听悦耳动听的音乐在耳际缓缓徜徉;空气中也仿佛弥散着一种月下黄昏乡村特有的温馨的气息……

暖烘烘的土炕上织毛衣的妹子儿哟,家乡幸福的日子全都让你的一双纤纤儿玉手织成透进窗户里来的一轮清凉恬静的月牙儿,而窜门的大婶儿却又将一撩撩爆玉米花儿搅得满屋子温情四溢。

走近家园,浓得化不开的乡音溶化在粗茶淡饭的余香里,醉得我一夜没睡。

坐在故乡的门槛上

文/庙门口的人

下午5点多钟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上海长寿公园西南一隅的台阶上,绿色葱茏的林木间,掩映着雕塑、鹅卵石小路、咖啡屋、露天茶亭等休闲小筑。在这有着欧式风格的公园里,我那时的感觉应该是怀旧心情的一次集结和释放。我想到儿时在故乡留下的印象、当年父母带着我们兄弟离开老家的风雨路程、这里还没有成为公园之前老屋的样子,以及很多与家园故土有关的如烟往事。说来饶有意味,当我进入公园的时候,看护公园的老人在与我寒暄中告诉说:“你家老房子的位置原先就在那个露天音乐台的台阶下”。现在,我好像正坐在老家的门槛上。

这是2010年8月20日,我应一家机构相邀,从安庆去上海参观世博会。临行前,我通过电话告诉了在外地的老母亲,她老人家说,有空就回去看看。在去沪的车上,我一直琢磨着母亲让我“回去看看”指的是哪里?于是,就在当天到了上海以后,又恰巧下榻的酒店离老家旧宅不远,就径直去了长寿公园,再一次体验“回老家”的感觉。

很多年里,每当我去上海,总会习惯并自信地称之为“回老家”,一个“回”字,游子对故乡的情感呼之欲出。多少次我们说回家,哪怕故乡的“家园”只存在于你的想象中,或者只是老一辈人留给你的一个关于“故乡”的只字片语,一个概念,抑或是一个大概的方向,你压根就没去过那个称之为“故乡”的地方,但当你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前往那个地方时,朝着那个方向行进时,心情一下子就有了朝圣般的激动,砰然间自然地说出“回”这个充满家园温馨的词。有道是“何人不起故园情”。以至于在第二天,我带着在家园附近走动的感觉,融入了参观世博园的人潮中。

世博会是全世界的文化盛会,那么多的人汇集到这里,品味着来之地球各个角落的不同文化。“故乡”这个神圣的词汇,在这里又一次成为我此次“世博之旅”的关注点。不同的人种,以他们不同的信仰方式,在世博园中展示并诠释着他们对家园的理解,绽放着图腾岁月的原始光芒。在那些石块、泥土、木头建造起来的房子里,无论是雍容典雅,还是简陋无华,家园的篝火映亮了所有故乡的天空。我在智利国家馆很有耐心地看完了一个家庭一天生活的真实剪辑,画面里,是一个职业妇女带着一个小男孩的日常镜头,那动作、那表情、那语言,工作的奔忙、照料家庭和孩子的辛劳,还有那女人在短短几秒钟的间隙里匆匆对镜一瞥整理头发的样子,一切几乎和我们所有家庭匆忙的时刻一样,富有连续的张力和足够的韧性;我努力想弄清隐匿在其中的哲学含义,比如说“故乡”是唯一的吗?以及它们在哪些地方是极其相似的?

“越来越多的内地人在上海买房子安家”。在上海,我不止一次听到亲戚们这样喟然的赞叹。并同时看到,在比肩林立的社区大楼里,来自内地不同省份的人们,甚至一些外国人,都自然地聚集在一起居住;这是大时代变革的结果,“故乡”的含义也同时相随着变迁的足音,新的遥远而又飘渺的故乡童歌在这里起头唱起。在清末,我的外祖父就是在他老辈们的带领下,从家乡杭州附近的山区顺着河流放排进入上海的苏州河,将竹木运抵沪上卖给建筑商,以赚钱维持生计,渐渐地,他们在苏州河畔,也就是今天的长寿公园这个地方建立起了自己的家园;几乎在同时,我的祖父那一辈也迁居于此“讨生活”。直到如今,母亲对于浙江老家的概念仍还是外公留下的一个极具象征性的地名——塘西。而沪上无由分辨地成为了母亲的家园,以及我的故乡。数年前,我曾在《故乡的方向》一文中写道:“故乡是祖先最后漂泊的地方”,但现在我想说“故乡是祖先最后逗留的地方”似乎更准确一些。一次逗留,抑或是一次意外的羁绊,遂即点燃了一缕新的炊烟,写下关于故乡传奇的第一行句子。

眼下,越来越快的出行速度和频繁的如世博会一般的文化交流往来,使地理上的相对距离越来越短,短的让我们从遥远的地方回故乡不再成为精神上的奢望,仿佛是端着饭碗从一家门槛挪到另一家的门槛上。我读古诗词,如清人沈受宏在《客晓》中写道:“千里作远客,五更思故乡。寒鸦数声起,窗外月如霜”;唐代崔涤在《望韩公堆》中长叹:“孤客一身千里外,未知归日是何年?”无不为关山重重的回乡之路惆怅神伤。那天,当我坐在长寿公园的台阶上时,觉得一个发现越发地清晰起来:无论是绝对意义上的“故乡”,还是相对意义上的“故乡”,越来越相似,回家的路越来越短;当我们在享受五彩缤纷的多元文化的同时,文化上的差异性也正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地缩小与融合,一如小孩子喜欢吃麦当劳食品一样的随意可口。而经典的回乡之路早已标注在了唐诗宋词里,那里,故乡的河流一直在静静地流淌着,伸向诗人无从知晓的未来。

家园

文/周开学

今夜,我不会再行在海风味十足的南方大都市,我将在城市的酣睡中起航——我不看路灯狡黠的目光,不听机器的交响,不去嗅夜生活的浓度,都市沉重的喘息已经让我找不着北。在遥远的山歌唱响的时候,把手伸进父亲粗声粗气的梦中——父亲挂在墙上几十年的草鞋是我回归的船,父亲的头巾做成帆,父亲手中的烟斗是拼命向前划动的桨,而父亲撒满汗水的呼喊拉扯成助我返航的季节风。

今夜,我将捧着月光回到家乡,我将一路歌声一路花香去拜会我久别的家园——我把歌声送给大山、送给村庄、送给乡亲、送给村里的大黑狗,送给稻田里剩下的歪歪扭扭的秸秆。炊烟被思念捻瘦,风儿被心跳的手臂搂弯。星光一眨一眨的呢喃,哪位多情的阿妹能听懂?我的花属于潺潺的溪流,我的花属于夜鸟的歌唱,我的花属于黄土地上吹气若兰的呼吸。蘸上眼泪给脉搏打上烙印,触摸土地的双腿被山风缠上紧紧的绷带。跪拜家园的神圣顶礼哟,就让父亲手上根根青筋串起的日子去细细咀嚼吧。

一路上,我听到夜风声声唤我乳名。土生土长的童谣呀,被母亲用幽怨而慈爱的手臂端过来——我浑身一激灵,丝丝缕缕沁入心脾的,除了岁月的拔节声,还远远飘来牛铃叩响的梦想。

牵着家乡的掌纹,踩着山风的节奏,寻着家园的脉搏敲响的钟声,我如饥似渴地浸泡在井水中——手握日思夜念的家园的根,我畅饮到了家乡的甘泉!

月是故乡明。告诉家园,告诉母亲——今夜,我回家了!

林木掩映的家园

文/王启新

居住在这个花园社区里的居民,生活都有一种幸福快乐的感觉,这一切皆缘于社区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木。

这本是西安市一个普通的居民社区,但由于树木繁多,绿化优美,因此特别聚集人气,不仅有西安的居民在这里居住,而且有不少其他地区的人也喜欢在这里定居。

西安这几年开始重视森林城市的建设,想必这个社区的建设者们动手比较早。社区从南到北有几条干道,从干道到每幢楼房前后都有道路相连,把住宅楼贯通起来,各小区、住宅楼之间的通行十分方便。由此,树木亦沿路而植,夹路林立,连同房前屋后,活动场地的花园绿地,把整个小区装点得清新、优雅、美丽。多得数不清的树木簇拥着住宅楼和道路,浑然交织。路在树下,树集成林,楼在林中,彼此照应融合一体。应该说,这个社区应是西安市最典型的森林绿化社区,也是最怡人的生态居住区。

社区的主要活动区周围都设有花园,栽植有各种树木,配置有角亭、景观石、凉棚和健身器材供居民休闲娱乐养生。花园内种植有月季、玫瑰、兰花、迎春花、紫荆、秋菊等多种花卉,还种有三叶草作为绿坪。

尤其令人称道的是社区的树木非常丰富,优雅秀丽,让人看不够,赏不够,赞不尽。这里荟萃了适宜西安这座北方城市种植的各种树木,有针叶松,侧柏,垂柳,国槐,梧桐,圆冠榆,红叶李,樱树,银杏,棕榈,翠竹,枇杷,石榴,女贞等十多种。沿路边种植了绿篱,把树木维护起来。有的树长得高大挺拔,挡风避雨,有的树被修剪得造型各异,似圆球,似长墙,似蘑菇,甚为美观。春季,柳枝翠绿,红叶李、樱树开花了,社区呈现出百花盛开、争奇斗艳、花红柳绿的靓丽风景,传递出花开满园、鸟语花香的气息。夏天,梧桐槐榆等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使人们在炎热的盛夏获得浓荫轻风。一曲奏鸣曲经久不衰,蝉鸣此起彼伏。秋季,银杏树的叶子黄灿灿的斑斓的色彩美如彩绘。红叶李的叶子红红的,呈现出“春华秋实”的景色。冬天,松柏在寒风中更挺拔,枇杷女贞竹子依然翠绿,俊俏,傲立园 中,尽显迷人的风采。因为这些不同的树木,使社区成为一幅幅美丽的画卷,为人们增添了许多感叹和惬意。四季更替,时光流逝,年长者在树下悠闲散步,怡然小憩;小伙子从绿荫边急忙走过,步履匆匆;姑娘们在树下翩翩起舞,婀娜多姿;孩子们围绕着树木游戏娱乐,欢乐开怀。

树木是一种生物,它们也是有灵性的。社区的居民把树木作为宠物养育着。人给树以温和情绪,树给人以无价回报,形成了一种投桃报李、和谐共生的关系。社区的树木都是年轻的树,正在兴旺时期,生长迅速,健康,挺拔,英俊,秀美,茁壮繁茂,主干壮,枝条繁,叶片茂。一番番春夏秋冬树木荫芽,开花,展叶,落叶,总是在日月下茂盛地生长着,时时有新变化。树木在年轮增加时,与居民息息相通。人们时常看到了树梢随风摆动的光影,遐想着美好的生活,向往着吉祥幸福。人与树木同在一片蓝天下,朝夕相依和谐相处。树木在生长的岁月,给人们以鲜花盛开的景色,鸟叫蝉鸣的绝妙奏曲,风清气爽的新鲜空气,翠绿清洁的优美环境,这就大大提升了社区居民的生活质量和幸福指数。不少人向往的优美生活环境在这个社区展现出来了,这是树木对社区居民最美好最宝贵的无价回报。

十年多过去了,聚集到社区的人越来越多。居民和树木之间和谐共生的故事,在时光中沉淀,彼此交织成一种安详,快乐,亲切,愉悦,成为这个社区浓浓的情绪。

岁月更替,季节轮回,生活在这里的居民们和树木一同沐浴阳光,共迎风雨,这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啊?但愿,明天的西安,有更多的花园社区、树木掩映的社区出现在我们市民的生活中。

家园

文/简媛

珠儿是在一个烟雨迷蒙的春天走进水云堂的。水云堂是常德沅江岸边那条街上的青楼。

珠儿本有些蛮力,到水云堂后,又学会吹拉弹唱,不久就成了这里的头牌。

那一年,日本鬼子大举进犯常德。来水云堂的商贾锐减,放排工人不见了踪影,日本兵却一天多过一天。

珠儿不仅会唱些本地小曲,还会弹日本曲调,因此格外讨日本兵欢心。

珠儿二十岁生日那天,她家的房子被日本人烧了,父母被当场刺死。她却仍和平常一样,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笑脸迎送。

从那夜起,一连几天,珠儿房里飞来相同的纸条,上面用鲜血写着,小心砍了你的头祭奠死在日本狗刀枪下的父老乡亲!

水云堂的鸨母吓得魂都飞了,劝珠儿不要再刻意讨好日本兵。

“妈妈,你不是一直教我,只认钱,不认人吗?”珠儿说这话时,一脸冷漠。

水云堂的铃儿逢人就说,珠***不只卖身,连家园也弃了。从此,不只是水云堂的女人讥讽她,连那些宠爱过她的男人也骂她猪狗不如。

珠儿没来水云堂之前,头牌是铃儿。珠儿来了没几日就抢了铃儿的花魁。两人因此生了间隙是自然的。

那天,铃儿多喝了两杯,吃了盘凉菜,半夜闹肚子,起来方便。刚走进茅厕,就听见外头有人倚着墙角小声嘀咕。她听出来了,是珠儿的声音。出于好奇,铃儿不由自主地悄悄尾随珠儿。她好不容易才看清,珠儿手里拖着的是个大麻袋。“她想逃?”跟着珠儿往水云堂外走去时,铃儿想着要讹她些钱财。铃儿一路跟着珠儿到沅江边上,躲在一处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铃儿心想,今天发财了。

“抢光我家财产,杀死我的家人,毁了我的家园,还想睡我!”珠儿踢了麻袋一脚,骂时,语气狠毒,仿佛另一个人。

随即,珠儿将麻袋丢进了江里。铃儿吓得浑身发抖,她什么也没说,悄悄地走了。

铃儿回到房里,怎么也睡不着,她找来一向交好的姐妹,把自己刚刚看见的一切悄悄告诉她们。她们都很害怕,觉得珠儿会招来杀身之祸。

窗外,传来老鸦歇斯底里的喊叫,像是垂危之人在绝望的荒原发出哀鸣。房间里一时沉寂得如同死亡降临。

天快亮时,有几个姐妹收拾细软,先后走出水云堂。铃儿没有走。

第二天,水云堂如往日一样,不到太阳西下,临街的那扇大门前就高高亮起红灯笼。珠儿和铃儿像是商量好了,煽动其他姐妹,用从未有过的热情与妩媚招揽这些日本鬼子。整条街上,除了喝酒划拳声和十分夸张的呻吟声,没有人说起那些消失的日本兵。

有一天,水云堂来了两个军官,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军官是个少佐。珠儿穿着荷色的旗袍,流动在双眼里的光彩像极那滚动在荷叶上的水珠。她迎着少佐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时,他就拉着她的手走进房间。

那夜,这两个日本军官都没有走出水云堂。

终于,日本人嗅出江边街上女人们身上的血腥味。他们并没有立即在这里“三光”,而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该来时仍来,照常大口喝酒,大声划拳,装作喝醉的模样,或是粗鲁地扯烂女人身上的衣裳,或是趴在酒桌上一副人事不省的烂相。

那天,珠儿像往常一样,她装作要脱衣服的样子,一把拔出匕首插进了日本兵的胸膛。也就在这时,她的门被踢开了。她看见门外站着很多的日本兵和衣衫不整的姐妹,她来不及拔出匕首,就被人架起,和姐妹们绑在了一起。

被日本鬼子拖向江边行刑,珠儿铃儿和姐妹们脸上都绽放着笑容,她们从没像此刻这样感受到他人的尊敬与不舍。她们都把头高高地昂起……

沅江波涛如鳞闪烁,远处传来放筏的号声。珠儿笑着在心里默念:爹、娘,我报仇了!

乡土上,我那半芜的家园

文/张 筱

虚妄地活在这个世上。对,正是虚妄这样的状态加上生命的姿态。生活、生存,面子、荣誉诸如此这样一些习性与概念左右着我的行径。也正是这样的虚妄,使我此际心中的惆怅如青霜一样,随着拂晓天光渐渐明亮,它们缓慢地侵入了我的视野。

凌晨的霜,落在了发面团一样的菊花朵。

花圃中的几丛菊,是父亲栽种的,现在花朵有一丝枯萎。金黄色的菊,紫红色的菊,就这两种颜色,从花头上看也属不同的品种,在这个冬天,它们携起手来,还不肯向秋天谢幕。可是任我如何钩沉记忆,就是想不起这丛丛菊花是父亲前年、还是大前年栽下的。但想父亲当初的意愿,大概就是为了不使我的花圃荒芜吧。

凌晨的霜,还落在院子还绿着的约有数寸高的荒草上。院子的荒草东一簇、西一绺、左一墩、右一块,象极了斑秃病人刚刚脱发时的情形,一些地方已经光秃,一些地方毛发还在,秃与不秃间界限不明,看上去极不规则,是那样难看。荒草就以这样一种无序的散乱,占了阶下一米开外大半个院子。电话中听母亲说秋天雨多,也许正是这个原因,这些杂草来不及铲除,大约就成了现在这样。还有一个原因是近几年弟弟秋天不种豆子,所以院场也就不用平整盘光,任其野草侵占场院。最主要的原因,我想是父母都已年纪大了,没有多余气力做这样的多余事,也懒得理会这些荒草。他们知道,过不了多少日子,经不了几霜杀,院子里的荒草自然就萎了败了,到那时只用铁铲轻轻铲除,再用大扫把打扫一遍,院子就原会恢复平整光洁模样。那时节,春节也快到了,父母只盼望我们早点回家。

昨晚归来,送走一帮酒酣耳热的朋友们,就早早上床睡觉。接二连三的酒场加上连日奔波的累,让我觉得疲惫至极。当然,虽说疲惫,可心情是愉快的。事情办得顺当,还有家乡的美酒朋友们邀约的酒会,一同暖热了游子冷冷的心。

手捧一杯热茶站在台阶上,打量熟悉的院落,菜园。那些杨树又长得壮了些,光得不剩一枚叶子的柿子树上还挂着些橙红的果子,还有窗前那棵棕榈树也长高不少;院北侧菜园也绿着:菠菜、大葱、蒜苗、芫荽,一行行一垅垅高低错落,显得生机勃勃。目光一遍遍睃过熟悉的物事时,脑海中想的却是每一次由省城回来,都是父母为我准备新鲜开水让我泡茶,捂热被子笼火暖和房子让我安歇的情景……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可是,我这十几年来又为父母做了些什么啊?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惟能做的,怕就是听一听母亲嘘寒问暖的唠叼,听一听父亲夜里拉长的鼾声。似乎他们永远都不需要我做什么,而他们一直在为我们、为我们的子女做了很多。惭愧啊!每每想起这些,我感到连自责都失去了了意义。可是,我能永远地这样心安理得吗?虽没有逃避,却又又法担当,这份责任就只好放在心底。它是种无形的重压,是不可逾期的隐痛。

昨天的酒会,是县城工作的两位同姓的朋友置办的。与她们两位只是在不同的场合都见过几面,严格地说只是熟人。正是这样的一种关系,但婉谢没有得到其他朋友认同。当举起酒杯时,我的心中流动着异样温暖。是啊,她俩和她们的家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为了一个交情并不深的文友,牺牲了自已的休息时间;而且还请了我的几位朋友作陪,把酒会办得这样热烈,办成了一次文学朋友的聚会。那份热情与坦诚,竟然羞惭得我有些无地自容。发生在这一天的所有细节、情节,都已然铭刻于心;这样纯然的友情,我想自已会在不经意时想起,为之久远感动。

酒会上无意提及当年在这个村落的一次聚会,说起一位故人时,坐在旁边的一位朋友默默地流下了泪水,是我不小心触动了他心中的伤。我看到他连着喝干了三杯酒,以这样的举止来企图掩盖心中的伤痛。的确,这也让我有点触景伤情。后来,这位朋友给我说了他亲历的一件事:一位在县城工作的同事,在去年冬天下乡时顺便去看望父母;到家后看到家里炉火死灭,屋里冰冷;同事弟兄好几个,有两个在小镇子上工作,按理朋友父母的日常生活会被安排好。屋外漂着雪花,他在父母面前哭了起来,当母亲责备其他兄弟时,同事连连说这都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让老人们受冻。同事立即打了几个电话,联系小镇上的煤贩送煤过来,帐由他到小镇去付。临走同事掏光了身上所有的现金给母亲,才驱车离开。朋友说那一幕情景也让他既心酸又感动,走时他也掏出了身上仅有的三百元钱给同事母亲留下。事实是,生活永远都不是我们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光鲜,亲情有时也是暗流涌动、充满了危机。

酒会中午开始,结束时已是傍晚。这场酒已是在这个县城的第三场酒。之前,多年的好友金旭、端良两家人分别宴请了我,一高兴竟然在先一晚喝醉了酒。那天早上起来要早早回我父母那儿,可金旭说中午饭局已经昨夜都订好,说她们要请我吃饭,让我下午回去。就这样他夫妇去上班,留下他儿子与我在家呆着,让我喝茶、上会网。泡上茶,和他儿子聊了一会,我便去在另一个房间读书。从省城到徽县,又从徽县到成县,奔波了两日赶着办事加上连着喝酒,终于可以安静地独处一会。那几个小时,我感到身心舒畅无比。

动身时,朋友说一定要送我回去,这样等车又多呆了一会,就这样朋友和金旭还有一位多年前的同事一同相伴着送我回去。其实,家距离县城只有十多公里,打车也是二十分钟的事,实在没有必要劳师动众。但朋友说他一定要去,还叫来一部车子,说一是送我,二是看望下我的父母。想与朋友认识多年,也是盛情难却就只好依他安排。途中,才知司机没有吃晚饭,便在岔道口小镇上一家面馆前停车,让司机吃饭,这样我们又饮了一会酒,回到家里时已是夜里。

朋友在政法系统供职多年,还是那样地性情。泡上茶后,我们又共同举杯连干几杯。恰小儿子也在家,就让他给他的这些叔叔们敬酒,后来金旭、朋友和我都有六七分醉意了。最后儿子陪金旭和朋友到我父母炕头去辞别,我站在院子里接妻子打来的电话。我听到朋友又唠叨了许多,哄得我父母很开心,又硬是塞给我父亲钱,让我父亲买茶喝;后来是金旭的声音,告诉了他的手机号码还写在纸上,说是父母身体不适到县城时给他打电话,他就在医院工作……多么好的朋友、弟兄们!站在院子中和昔日同事聊天,听着屋里的声音,偶尔抬头打量漆黑的星空时,忽然想起曾经和同事在小镇大街上四个人一人拎着一瓶啤酒逛马路的情景;也想起一天晚上金旭打来的电话,那一晚他和朋友醉在了小镇边上的庙沟……这样美好的记忆,仔细搜索时竟然还有很多。

深夜送走朋友,一时间竟兴奋得又打了几个电话。半小时后打电话给金旭,知他们都平安到家才安心睡去。

本想罗列三次聚会的朋友们名单,但想了想还是把他们的名字放置记忆深处吧,这样以供我老了回忆往事时更好地一一检索。

又要离开中集——十数年没有种地、劳动过的家园了;又要与父母分开,去到现在工作生活的城市。可是,我竟然没有一点担忧。父母身体很硬朗,在身边的弟弟、妹妹者很操心,这或许是我安心的理由。只是一想到被我忽略了的许多情节,心中还是充满怅惘。正如通讯的发达冲淡了相思的浓情一样,我对乡土家园的情感也正在一种半荒芜的状态,何时回来,让家园不芜?也许再过若干年,随着城市化的发展,我们的后辈在一个城市里漂,他们会从记忆中忘却地理上的家园、成为没有故乡的人。到最后,但愿他们还能回到精神的原乡。也许,这只是我对他们的一种期待。

坐在父亲的电动三轮车上,与父亲背靠背坐着,这也许要算是这么多年我与父亲最亲密的接触。父亲骑电动车的技术很棒,这是他多次送我到车站时领略过的,也许这与父亲三十年如一日骑自行车在六公里上班,长年累月练就的技术有关。车速很快,风很冷,我不由自主地把帽子拉到头上。那一刻,我感动于为我遮掩了寒风的父亲,心中暗暗下决心,下次回来一定要练好驾驶技术,那样当父亲再一次送我时,我会让他坐在我的后面,父子还是背靠着背,只是,该由我为父亲遮风挡寒了哇。

到车站下车,父亲骑着电动车又要去小镇。望着寒风中父亲骑着电动车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我默然许久。

车来了,我又一次开始熟悉的新旅程——

金村,长江之畔的诗意家园

文/陈利生

一直都惦记着苏南的金村,在这个四月天终于成行。

刚踏上金村的土地,我的心就随着这灵秀静谧、典雅古朴的苏州文化古村而莫名激动。激动之后,马上归于平静。人—静,心自然空灵。

春天,嫩绿的色彩在村坊间恣意蔓延,一种清新的气息涨满视线,塞满鼻息,沁入灵魂深处。远处的“金村苑”牌坊,静静地兀立着。那些关于金村的往事、古村的气息,穿越时空隧道,倏然而至。

金村,1500年的历史源远流长。这里,晋代兴村、明代兴业、清代兴街。据载,到了明末清初,金村商号林立,商贾云集,富饶丰裕,俨然成了江浙一处繁华之地。

长江哺育了金村,也演绎了不少人间传奇。在这块土地上,流传最久的恐怕是“金七抗倭”的故事了吧。嘉庆年间,江浙两省沿海屡遭倭寇侵扰。金七率领乡人浴血奋战,英勇献身。百姓为纪念这位抗倭英雄,将每年的农历四月初八定为金村庙会。

吴风吹拂几千年,长江浸润几千年,再坚硬的种子都会发芽。金村,真不愧是滋养读书人种子的沃土。“二十余井井井流甘,一百余家家家识字”,即是金村崇尚诗书耕读的写照。自明清至今,涌现出8名进士、13名举人、100余名太学生和秀才、9名黄埔军校生和20多名海内外正教授级人才。

小村是渐行渐远了,但她深厚的人文底子,却依然从那一个个名字里传达出来——医德盛名的金兰升、善古文辞的金鹤冲、金石学家赵古泥、虞社社长金鹤翔、文学大家钱谦益……无一不是响当当的人物。

一册册泛黄的家书,一页页尘封的历史,一行行隽永的文字……道不尽这风月柔情,览不遍这前朝旧梦。金村人就这样沉迷于耕读传家,诗书济世。因为文化,这里诗书不断,弦歌不辍;因为文化,这里蝶舞莺飞,满眼春光。

穿过幽幽深巷,便踏进了古色古香的“园茂里”,这里曾是早期党革命活动的所在。拂去历史的尘埃,我们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个疲倦而又高大的身影,如点点星光在黑夜中闪烁。他们坚信,长夜过后,终将会迎来黎明的曙光。

这不,屋前那一口古井,井壁上长满了墨绿的苍苔,井栏尽是吊绳勒槽,斑斑驳驳,该经历多少岁月的风雨。面对古井,很自然地让人想起南湖的红船。

这边,是烟雨沧桑的古民居,青砖、黑瓦、白墙,倒映在水中,犹如一幅灵动的水墨画。小桥流水,纤嫩的柳丝,扭成万般思绪,轻风摇曳,任流水泛起的涟漪。漫步在这样一个古村落中,历史的沧桑扑面而来。这不,那暗泾烟柳,永昌晚枫,见证了金村园起伏的历史。古树们静静地站立成一种姿势,也许只有它们,能读懂这座村庄的一草一木,一事一物。

那边,是一排排漂亮现代的新民居,掩映在红花绿树之中。这样的风景“倏”地一下进入视线,让人眼前一亮。过了小河,原来有这等美丽的风景在等着我们。

古老而又年轻的金村,显得安静祥和。

匆匆的我们,不免生出几分羡慕。文友说,看了金村,就有想住下来的冲动。我相信,这不是矫情。我确信,大伙也与我一样,早已醉倒在金村风姿绰约的小巷里,迷失在金村这本厚重的古书里。

诗意,是人们自古以来就追求的意境。中国传统美学之中,诗意从来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我想,不管你闲居陋巷还是身处纷繁,只要你的心灵是自由的,那么你就摆脱尘世的羁绊与牵累,拥有一片纯净的天空。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也许这就是我们心中的梦境。

回眸,再望一眼春风里的金村,绿意葱茏,阳光轻泻。在这个美好的人间四月天,我轻轻地来,又轻轻地去。如一阵轻盈的风,带着淡淡的诗意,带着淡淡的乡愁,一闪成过往。

长江边的金村,我远道而来,只为看你一眼。

家园

文/萨卡尔

我的家座落在重庆市长江边一个叫忠县的小山村,那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我家的院子叫核桃树院子,由于在我出生前那棵树被砍掉,所以一直没见到那棵树的尊容,树虽被砍掉,然而院名却被永远的留了下来。为了呼叫方便,人们仍然叫它核桃树院子。

我家的房子是木板房,不知是哪个朝代修的,很古老,歪歪斜斜地依立在那里,仿佛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发抖。有一年春天,山里刮起大风,房子被风摇得吱吱嘎嘎响,为了保证一家人安全,父母带着四个子女躲到屋外一棵很大的杏子树下,那晚,房子在狂风暴雨中被吹枯拉朽,永远地趴下了。我们一家人像落汤鸡一样在狂风暴雨中瑟瑟的过了一夜。那晚,母亲在风雨中拉着父亲的衣角哭着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呀,下辈子就是当牛做马也不嫁你这样的人家了。父亲的脸黑得象天空中漆黑的夜幕,一言不发。

一个月后,我们家在政府的帮助下修起了三间土墙瓦房,那房子当时很时髦。为了绿化环境,父亲从很远的地方移来竹子栽在屋后,不几年,那竹子长成了一遍翠绿的竹林,绿绿葱葱,甚是好看,时不时有斑鸠、喜鹊、山雀翻飞着从很远的地方飞来,悠然落到竹上,在晨风摇曳着的竹林中,翩翩起舞,叽叽喳喳,不亦乐乎,有的则悄悄溶入竹海,鸦雀无声。此时的院落恰似一幅丹青泼画,美不胜收。

我家屋后有一座美丽的大山,人们叫它柴山。墨绿的树林在夕阳或朝霞的映照下显得很幽静,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山大,我们从不敢去探秘。听老年人说,那山中有老虎、豺狼、毒蛇一类的凶猛动物。小时候,常听父辈们吓唬哭啼的小娃娃:哭嘛!哭嘛!山上的野猫下来了哈!野猫背上背了个板板,谁家孩子哭,就把板板往跟前一甩,背起娃娃就走。于是哭得再凶的小孩也立即止住哭声,在抽泣中睡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屋后的柴山象病妇的长发一样变得稀疏起来,后来竟像和尚的脑壳—秃了。人们拿着斧子、锯子蜂拥而上,不几天满山遍野的树都被砍光了。为了国家增加钢铁产量,山里的土炉如雨后春笋般的生了起来。人们从家里收来锅铁,用山上砍下的树木做燃料,在土炉里疯狂的锻炼。经过几天几夜的煎熬,人们欢天喜地地将火熄掉,原以为会给国家交出优质钢材,却失望地捡到一些废弃铁疙瘩。可人们并不气馁,继续熬炼,得到的仍然是一些废弃铁砣。后来,这场疯狂的炼钢铁风波在党中央的制止下才偃旗息鼓了。人们清醒地认识到,这场钢铁风波除了造成资源被破坏以外,一无所得。

那一年夏天,一连半月的大雨在山中缠绵,山洪裹着泥石流在山下肆虐,遭灾最严重的是我堂叔家,一夜之间家毁人亡。那晚,堂叔和堂弟在一个床上睡觉。半夜,泥石流轰轰隆隆地从山上砸下来,泥石流砸坏土墙,直扑堂叔而去,睡得迷迷糊糊的堂弟只觉有人使劲地蹬了一脚便滚下床去。家人拿来油灯查看,见堂弟趴在地下吓得说不出话来。堂叔已在泥石流中咽了气。据说那次山洪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

一九七四年秋天,大队成立林场,柴山划归林场管,林工们在山上栽下了一些松树苗……那树苗随着季节的转移,不几年长到了小碗那么粗。我读书的时候,常在炎炎烈日的正午,独自带着教课书,坐在凉幽幽的树林里思考问题,很是惬意。

今年回家过春节,我到山上去转了转,看到山上的树木茂盛葱茏。山风吹来,绿波起伏,松涛声声。半山上,一排排粉刷着石灰浆的桑树,恰似一队队排列有序的士兵,威严地守着自己的阵地。我独自思想,如果到了它们长满绿叶的季节,那这方土地一定是很美丽的。

晚上吃饭,我向母亲说起了柴山的变化,母亲说,你别看那些桑树,它一年产下的桑叶要喂好多张蚕子呢!人们将蚕茧摘下来拿到蚕茧收购站去卖,那人平收入不比你们一年在外挣的工资低,不信,你看乡邻们修的高楼大厦,都是这些年卖蚕茧攒下的钱呢!

想着母亲的话,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柴山,你不仅仅是供人们取柴烧火煮饭、取暖的柴山,而是一条人们通向发家致富的财山。家乡人民正因为有了一座座像你这样的财山,家乡的发展才变得如此辉煌。

家园

文/李八仙

灰蒙蒙的天空有如一块凝重布包裹着。大地的一角在你俯视的画面里呈现错落的屋舍、河岸光秃秃的杨柳、因春天刚刚返青的稻田、还有那肆意铺陈的古老的时光……风还有些寒,雨也是忧郁的。荒凉的原野之上,只有稀疏的人影晃动。一群惶恐的鸟雀,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从潺潺流水的小河这边的稻田飞向那边的黄土地。山地的春天总是姗姗迟来,二月的村庄,是寂寥的家园。

在这样连绵春雨的周末,我照例骑车回老家去,看看我那越来越遥远的村庄。我无意追寻什么,我只知道那个古朴的家园里还生活着我的父母,我的记忆。重返家园,我需要积攒一种虔诚地敬畏,一种豁然的膜拜,一种沧桑后的宁静。我的手机里播放着流行歌曲《春天里》:“在田野中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同事、妻儿都跑到城里度周末去了,穿过泥泞的乡村黄土路,我径自一人回去,寻找自己的家园。

我远远地看见父母正在老家门口的地里,他们的身影晃动在新绿的春色里,仿佛两只黑色的鸟在寻找稻田的食物。父亲说,他们准备栽种棉花,储备暖冬的絮被。门前新整的土地那么平坦,又如新生儿那么安详。老家两栋并列的房屋,就像父亲和母亲一样肃穆,现在只居住着两对老人。母亲说,今天是二月初一,伯父伯母大清早就去寺庙敬神了,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他们都会如此虔诚。大门前的春联和红灯笼依旧洋溢着春节的喜庆气氛,只是没有了那些散落满地的烟花。母亲淡然说,出节后,村里的人像被风刮走了一样,都外出打工了。连高中未毕业的不满十七岁的侄子也电话回来说进了厂,在一家电子厂上班。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母亲说,人老了,还是清静点好。她给我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薄荷茶,我分明看清楚了老人家眼中浓郁的失落。就像这熟稔的家园,几十年风风雨雨过去之后,我已经找不到我想要的痕迹了。只有老家院子里新栽的风景树上的蕾蕊,在晶莹的露珠中泛出了春天的新绿。

在张罗午餐的过程中,我就这样和父母在聊叙里度过。这些年来,父亲和母亲一直把我当做村庄的客人,他们争着诉说最近所发生的琐屑。他们说,村庄变成了一座空城,常住的一百多号人只剩下不足二十人,没人耕种稻田,任其荒芜。他们说,上屋人家生了第三胎——终于是个男孩,还摆了酒席。他们说,村里有人购买了“铁牛”,把我家的田土都翻整了,一亩地才一百元钱,准备栽种玉米和花生,就不要儿女们回来帮忙了。他们说,今年的年成不错,应该可以放养成群的鸡呀鸭呀……仿佛他们拥有很多梦想一样,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他们小心地询问着我的工作和生活,关心我的小家庭和孩子,默默应允着尘世带来的变化。就像我千百年来如斯的家园,始终缄默地承受着时光的沧海桑田而不说一句话,只是深情地注视着我。在父母的眼里,我永远是个孩子。他们叮嘱我不要像其他兄弟那样在外奔波劳累;他们叮嘱我为人要和气,人活一辈子就图个平安;他们反复叮嘱我要爱护身体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在父母面前,我是最乖巧的孩子。就像村里那些默默守候在村庄的老人,是家园虔诚而忠贞的孩子。

吃过午饭,我要回到学校。母亲蹒跚着身影在菜园为我准备了许多蔬菜,还特意捎上了一瓶我最爱吃的霉豆腐。她那神情的目光,是我几十年来未曾断裂的风筝线。从老家门前的小路离开,回首处依旧只见小桥流水人家,杨柳返青,大地泛绿,天穹苍茫一片,而那聚族而居的屋舍在视野里渐渐略缩成家园画面上的小方格,父亲和母亲像两个小黑点,一动也不动地伫立在那。家园如画,定格在那个遥远的村庄里,时光如列车,从缄默的土地上飞速远去,带不走的是亲情,是我一生的记忆。在岁月的洗练下,家园选择了沉默和妥协,就像我年迈的父母,老成了我无法接受的模样。家园就是一种宿命,春天是它永远的归宿,就像音乐《春天里》所唱的那样:“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幸福的家园

文/高斌

周末值班,沿路查看清明防火,山水之间,遇见花田。那一片趁季节而回的油菜花,把三月惹得格外黄,它们在山腰、在水边、在梯田、在圩地,放肆绽放。引来了蜜蜂,也引来了我。

这是晓春村的后山,拔茅山从这里攀升,通向高处;白荡湖的水洗涤着这块土地,干净而清澈,包括这里的乡亲。这里没有惊扰,没有大货车的轰鸣,没有工业文明的喧嚣。一位扛着锄头的乡亲穿过油菜花丛,渐行渐远在一条绿色的阡陌之中,他就是风景。我拿起手机准备拍下这一幅画面,他已经消失在花田中,我没有跟上去,也没有叫住他。因为,这里没有惊扰,我不能例外。春风跟湖水亲密接触,水面就有了反应。你看那一浪一浪的水纹,从远处铺过来,油菜花就频频点头,像是故人一般,春天仿佛是相遇的季节,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位腿部残疾的老农过来跟我打招呼,问我是不是谁谁家的孙子、谁谁的儿子。我说是,老农就跟我谈起我的父亲、我的爷爷以及曾经一起做工的日子。我心生敬意。然后,他移了移瘸得很厉害的腿,指着那一片金黄的油菜花说,他也种了不少,包括那一块鱼塘也是他的,政府政策好,还能享受补贴。我问他您老人家名字?他笑着告诉了我,说我是扶贫户,我的名字镇里都知道。他又拍着残疾的腿说,现在政府好,这要是以前,老了不作孽啊!

我看着他笑,那是真实的笑。或许,这一片油菜花在我眼里、在许多人眼里,只是一片风景,可在他的心里,那可是生活和希望啊!想起平日里做扶贫工作,宣传政策,也不知道老百姓心里真实的感受。此刻,一片花田就诠释得明明白白,扶贫扶志,我看到了另一片繁花似锦。

半山半水半分田。远处圩堤那三两头水牛,不知道是谁在放养?放牛的人,应该是一位老者,口袋里还有一只生了茶渍没来得及清洗的茶杯,这是我想象的样子,或许也是我喜欢的返璞归真。油菜花开的时节,他应该偶尔还哼几句山歌吧!我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了解田亩承包数据,找村里老党员老朱询问村民自种田地的事。老朱70多岁了,身体格外硬朗,他仰着头,抽着香烟如数家珍地道出每户的数字。我由衷地佩服老朱,又从口袋里掏出烟给他续上,陪他一起抽,生怕烟断火了他就记不起来。我问老朱,你这记性,真是不得了!老朱忽然把含在嘴里的烟夹在手上说,那怎么不记得呢,村里的田这么多年都是我那头牛犁的,这都不记得怎么照啊!

我连忙哦哦应答,那是找对人了。老朱沧桑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那也是真实的,幸福的。他一生与田为伴,与一头牛做搭档。所以农村基层工作,我跟他搭档,确实是省了不少功夫。不仅如此,老朱还是一名党性极高的老党员,他负责领办了数名困难户,尽心尽责。有一回,困难户英明患病,住在医院做手术,老朱硬是把家里事情丢掉,照顾到英明出院为止。我看到他回来,跟他打招呼,他总是风风火火地忙碌,手里还是夹着一支烟,笑嘻嘻地说,我去放牛哦,不能亏待它啊!我注意到他胳膊上的红袖章,他拉了一下袖章说,清明节防火,我顺便招呼上山的人,不戴这个,人家不把我当回事啊!老朱身上的那股淳朴劲,是沾染泥土气息的味道,像这满眼的油菜花金灿、耀眼,又像那红花草一般,朴实、奉献。

小村沿湖,自然圩口也多。这些年农田承包,种田大户们一方面响应政府政策,发展特色产业,另一方面切合自身特长种植优质农特产品,让小村的美丽乡村更有了亮点。比如湖边的荷花基地,经过一年多的打理,已然是一个旅游观光的好去处,老张就是这个基地的负责人,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很贴切的微信名字——“农场主”。农场被白荡湖的水环抱,春有百花夏有荷,那是用文字无法表达的风景,写意另一种境地。若有空闲,邀上三两好友去农场主家坐坐,观荷、采莲、摄影、垂钓、品茶,这不就是一幅田园生活的画面吗,这不就是许多人向往的地方吗?任四季更迭,守着这一方水土,看莲叶田田,听白荡湖的潮音起落,心就在水云之间有了归处。所以老张是幸福的,小村的人们是幸福的。从生产、生活、生态、文化发展乡村振兴的今天,小村的人们就是以这山为纸,以这水为墨,一幅渐渐清晰的水墨画,就呈现在我的脚下。

对面的拔茅山上,一行密密麻麻的茶农正在种植茶树。我期待不久,我能坐在朋友的茶园,或是山顶某一块天然的大石崖上,轻呡那一缕茶香,俯瞰小村,看一湖碧水、看金黄的油菜花,看大写的春天,用更多的文字,记录盛开的晓春。

春雨淋湿家园

文/周火雄

夜晚听到窗户细说细话。它时而真切,时而模糊,时而在耳际,时而又离得遥远。渐渐地,我听到了树叶的窣窣声,接着便是哗哗的流淌——雨水奔跑着走过屋檐的声息,啊,似乎还捎带深深的喘息。梦里,我感到了寒冷。瑟缩成一团,深深地,深深地陷落梦的眠床,不能自已……

早晨。雨水还在尽兴地流淌。透过朦胧的窗纱,我看到屋檐的水线的垂落,哗哗哗,哗哗哗,它们干净利落,不带丝毫的犹豫。

春雨,像个调皮的孩子,哈地一声笑,在不经意间降临家园,嗵地丢下一颗石子,惹得临河顾影的人一身湿。

空气格外清新。打起雨伞走在街头,我感到了湿润,感到了干净和舒适。昨夜的关于雾霾关于鞭炮关于环境的话题统统九霄云外。

春雨真好。

一夜风雨,洗净浮尘。街道的尘垢没有了,污浊的空气变得清新。这时候,雨水依然在鼓劲,依然在发力。一只狗意兴很好地奔走在街头,一身好毛发全然湿透。似乎不胜其扰,它站在路边,拱起腰身,用力一摔,逼得雨水急射,湿漉漉的毛发紧贴在身上,胖乎乎的身子立即瘦了一圈。

春雨飘着,成丝成缕,打在矮檐的墙上,打在绛色阶石上,让湿漉霸占一带空间。

渐渐地,街路上有了杂沓的脚步。雨伞是春雨中最美的风景。我曾经在雨中的巷道观察绽放的雨伞,它们花儿一样,毫无保留地开放,或花花绿绿,或深紫浅白,或透明妩媚。在人迹渐稀的早晨或黄昏,一个人安静地走过雨巷,听落寞的脚步从巷道的这头响到那头,那是诗意的回旋和激荡。爬墙虎从雨水中探出头来,伸出新嫩的触须,微微一笑,半面墙壁更绿了。春雨拓宽了想象。许多年以来,许多年以后,你会记起那样的早晨和黄昏,记住那样的时刻,那样的场景,以致心生感动,无以释怀。

雨伞的世界五彩纷呈。

也有两人共了一把伞的,这就让观者有了许多想头,譬如一幅青春的画,一个温暖的洋溢着温情的屋顶。谁家的小孩,哈哈笑着在湿的街路上跑,撒一路孟浪。小家伙怕是生平第一回见到这样好玩的场景,急切地要挣脱母亲的怀抱。

细雨乱纷纷地打在墙上,也打湿了我的脸。寂寂的,就想起春雨的许多好处。疲累中的魂灵是该有双柔手拍打才得安稳的。春雨润过的早晨这般的新鲜,带着乳香的孩子似的叫人怜爱,忍不住想伸手抚一抚,却又深怕抚痛了,不敢稍用些力,连呼吸吐纳都调适到了最低限度:谁能担保呼吸得重了不会随气息跑走呢。

翻开上下五千年,厚厚的册页写满唐诗宋词,写满湿淋淋的春雨诗章。君不见王维手上的毛笔滴沥着墨汁。站在雨里,诗人一脸豪兴。挥舞着大手,他对朋友说:“云里帝城双凤阙,雨中春树万人家。”君不见李商隐孤独地徘徊在夜幕里,跌跌撞撞。面对黑暗,他发着幽叹:“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

面对春雨,我们那里有个叫吕宇的人说:“去年桃树今犹在,雨洒枝梢,桠吐花苞,水过红尘洗旧袍。拈花佛手飘甘露,宿酒芭茅,探目新苗,又见春泥筑燕巢。”

春雨给了我们丰富的联想,沉重艰涩的生活因之平添光彩。

“走在街道上,蕈般的伞,一支一支地撑起,似荷叶撑起圆滑的雨珠那般的安逸。灰朦朦的天际,望不透的景物,被盈耳的雨声,呼唤成朦胧的画……”这是台湾邓荣坤先生笔下的雨,虽然是秋雨。

喜欢在春雨中聆听梅花绽放的声息。春节后,正月里,我竟然和吕宇、木棉跑到了蔡山江心寺。春雨寂寂落着,打在梅树上,打在光秃的枝干上,我听到梅苞在雨中裂开的清音。幽淡的梅香落满我的口袋。

鸟儿低低飞过天幕,江心寺的钟鼓送来一地吉祥……

在城镇的春日,落雨时,我常常把手掌张成一片绿叶,任雨水兀自流淌,滋润深深浅浅的叶脉。而心田里,纤陌青绿,希望的稼禾爬满田埂,好一片葱郁。

春雨打湿的家园,如竹笛中的江南,一地碧绿。

把花种在门外

文/许培良

暮秋之际,在乡村观花赏景,正是秋菊怒放的时节。

踏进一老乡的家园,呀,简直是花的世界!不大的院子里,几乎被花们占去了一半的天地。

老乡说,今年虽说雨水不均,但由于管理跟得上,花事仍很繁盛。我想,有这么好的花们陪伴,这家人一定是很幸福的。

仔细思忖,这老乡还是很有品位的,现在物质相对丰盈了,就想寻点精神的东西。由于自己学历浅,文写不了,书着不成,但对于养花却别有一番情趣,老乡的辛劳,换得了一家人的好心情。

走出老乡的家园时,我深深佩服他的审美眼光和匠心创造。

刚迈出门槛,忽见对门的南院墙外,红、黄、白、绿色的秋菊热烈地绽放着,花们向着我和过路的行人颔首致意。倘若驻足,轻轻一嗅,四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我不禁要问:这是谁家的花园?这花的主人不是把“美”关在门内,独赏美景,而是把花种在门外,怡养他人心神,这样的种花人当更为世人景仰,尤其是在当下。

家园是一帧忧伤的风景

文/周火雄

朝阳刚睡醒,鸟儿还没有飞出家门,而我们已经在跋涉。在路上,我们不停地行走,走过了阳光,走过了暮霭,也走过了漫天星月。

面对困苦,我们面露不屑。岁月路上的种种险阻,何尝让我们停下跋涉的脚步?遥望美丽的地平线,我们摇响前进的旗帜,挥汗如雨。

其实,我知道,跋涉是人生的一种姿态,这种姿态鼓励我们向前。

离开娘的怀抱,我们就开始了跋涉,只是,儿时的跋涉是匍匐在地。

我们一辈子都在做一件事情——跋涉。早出晚归,我们没有放弃跋涉。仿佛暮归的牧牛,哼唱最浪漫的乡曲,我们昂着疲累的头颅,没有停下跋涉的脚步。我们就这样坚持,走过了春天,走过了夏天,走过了秋天,终于,我们走过了冬天。

大雪飞扬,四野迷茫,在雪的原野,我们何尝停下跋涉的脚步?

走过了四季,走进了人生。恍惚中,我们走过了少年、青年、中年,乃至暮年,当我们头发花白、满面沧桑,我们依然遥望信念,在人生的道路步步向前。

人生啊,我们用跋涉谱写了一曲昂扬的歌谣,吟唱着向前。

做着奋斗的梦,我们青春年少时离开家园。离开家园,是为了心中的梦想。常常,在遥远的异乡,我们抚摸流血的创口,流着思乡的泪水,却不肯停下前进的脚步。

离开故园愈远,对故园的思念愈深沉。

离开家乡,我们赤手空拳,怀着梦想,我们义无反顾。

在跋涉的路上,我们收获着岁月的馈赠。我们收获了彷徨、失意、财富和喜悦。可夜静更深,当我们细细盘点,独独发现自己丢失了许多。

家乡啊,无论我贫穷还是富有,你都是心中最忧伤的风景。

散文家北鲲说,家乡是一帧忧伤的风景,这帧风景愈久远愈朦胧,愈久远愈美丽。于是,今夜,我知道,很多人如我,擦拭记忆上的尘土,捧出新鲜的乡愁。

荷香家园

文/廖武荣

三月末,水乡的孩子们都来了一场心事。

幸好殷勤的风带来了讯息,但如此的隐约,孩子们的眼睛都变得晶亮:百顷湖面上,荷已露角?

一路急走,恬静的湖面上,新荷疏立。叶面未伸展开,尖尖的,卷着一腹的心事,不想打开,静静的含着羞意,低着头。

风微笑着,轻轻地扑打着孩子们光洁的小脸,笑我们一路上急碎的脚步。

每一年暮春,我们总是觉得等待的时光太慢,柳条儿绿了,桐花儿开了,新荷还躲在湖底下懒得起身。那种等待的心情,甜蜜里合着焦虑,欣喜里合着忐忑,就像初长成那年的第一次约会,等真的看到要等的人儿就在眼前时,我们却又傻傻地愣住了。任风吹皱湖面,层层叠叠的波纹,就是岸上的孩子心头上的喜悦,一浪接一浪的荡开,荡开!

用不了多少日子,荷叶长得挤挤挨挨的,连天的荷叶,让家园浸在荷香里,风起时,浓了,风停时,淡了。它们长得越来越茂盛,一柄柄荷叶像儿时亲密的玩伴,揽着肩,贴着颊,伏在彼此耳边没完没了的悄悄话。风不时儿赶过来,问:“都讲了些什么?”绿荷摇动着,不语,像极了我们当年突然大笑时前俯后仰的身影。

荷花开了,天气也变得像孩子们的喜乐,一霎儿爽朗的晴,一霎儿急骤的雨。

我们都到湖边的柳林里捕蝉、捉知了、打仗,一个个地下湖,摘柄荷叶,举在头上是伞,扣在头上是帽子,中间挖空套在脖子上,就成了件墨绿的坎肩,反挂到腰间就成了件锵锵的战袍。于是把自己想成一个威猛的将军,或者把自己想成一个少年的英雄,手中挥舞的柳条儿也成了一柄仪义的软剑。

突然间天上乌云四合,雨水来得仓促,伙伴们嘻笑着在湖边的草地上奔跑。雨点嗖嗖的落在荷叶上,不一会儿,银色的水珠一串串从荷叶上泻下。一场雨让孩子们在天地间欢喜雀跃,雨和着我们的笑声,满世界的痛快淋漓。

雨点稀了,太阳从乌云里挣扎着逃出来。荷叶上残留着雨水,浑圆的水珠在荷叶上滚来滚去,每一粒就是一颗水润的珍珠,风掀动着荷叶,雨珠乍然落下,无滞无障,像少年时的一颗心,没有一丝忧愁渗得进去,滴落在已宁静的湖面上,起了一圈圈涟漪。

雨过天晴,彩虹在天上,孩子们的快乐到了极致,“看呵!看呵!”虔诚仰望天空,如此眩目的色彩,让孩子们震撼,自然和美的力量摄人魂魄。

荷花落尽,采莲的船下水了,形如菱角,两头尖尖,孩子们却安静了,在荷叶林里穿梭。太阳落山了,颤悠悠的从小船上站起身,四处张望,伙伴们都淹没在一片绿色的海洋里,喊一声:“唉!回家了!”声音也变得颤悠悠的,四下应和声,南北西东。

莲蓬采尽,秋天来了,家园的荷香尽了,只是这些水乡的孩子们又怀了一场心事!

我心中的美好家园

文/李思媛

石林是我的家园,也是美丽的人间天堂。这里四季如春,鸟语花香。

石林位于昆明城东南方向,这里游人络绎不绝。暑假里,我同家人再次游览了石林,看到石林的壮观景象,我思绪起伏,只有大自然才能创造这样神奇的景象,是它造就了这一切!景区里的石头可以说是巧夺天工,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胆小的人觉得里面阴森恐怖,不敢前进,勇敢的人则加快步伐,去感受石林深处的美景。

这儿的石头千姿百态,一望无际,有双鸟渡食、母子皆游、望夫石等,这儿的石头一点儿也不比黄山的石头逊色。我看到一块大石头,像一位美丽的彝族姑娘,头戴包头,身背竹篮,身穿彝族服装,两眼注视着远方,啊!这就是阿诗玛的化身,她在盼望着远方的亲人回家。我顽皮地说:“爸妈,走吧,别打扰人家。”我这句话引得全家捧腹大笑。

游览石林已用了一天的时间,我依然舍不得离开这个景色奇异的世界。

啊!我心中的美好家园,你美丽迷人的风光让人陶醉,远方的客人请到我的家乡来作客吧!这里的风光会让你流连忘返。

欢迎投稿,注册登录 [已登录? 马上投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