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的散文

2022年12月20日经典文章

诗歌的散文(精选25篇)

四岁儿童的诗歌

文/王凯利

“诗言志,歌咏怀”。诗歌历来是人们抒发胸臆,表达情感的一种文体。多少年来,失意者以诗感叹,得志者用歌兴奋,雄才大略者指点江山,才子佳人们情意缠绵。在我国历史上,文人墨客留下了大量千古佳句,为后人久久传唱。

现实生活中,四五岁的幼童有没有诗歌呢?那种天籁之声传达的是怎样的情感呢?

我的外孙女翘翘,满三岁以来就常常自吟自唱,颇为得意。去年“五一”傍晚,正是行星伴月的好天象。我领她外出散步,她抬头望月,大声朗读:“月亮月亮跟我走,我俩做个好朋友……”这份睹物生情,斗胆说,不是与李白《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中“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有同感吗?可以猜测,她要抒发的是独生子女对玩伴的渴求,对朋友的呼唤。

一天,随姥姥、妈妈游历过桃花盛开的花海之后,翘翘兴奋地朗诵:“桃花谁最美,大地生是谁,谁最小桃花,桃花浇水回。”这首“童体诗”虽词句牵强,似文理不通,但她却充分注意了音节韵律,牢牢把握了主题立意。

又一天,在姥姥给她讲完故事,准备入睡时,她朗声吟道:“小鸟小鸟飞不高,蜜蜂来了把它抱,轻轻放在鸟巢里,小鸟小鸟睡着了。”这是孩子将要入睡时的一种环境感受,她把自己喻作小鸟,抒发了彼情彼景中的想象和情思。而触景生情不正是诗歌创作的灵感之源吗?

诸如此类的“童体诗”,翘翘“创作”了十余首。我想,孩子有如此的诗情和兴趣,源自她对唐诗宋词的朗读背诵。孩子自两岁多至今,在家人的辅导下,能熟练地背诵唐诗和毛主席诗词多首。诗歌的优美韵律对幼童的影响是深远的。

由此,我联想到,随着网络、移动客户端等新兴媒体的大量应用,阅读纸质书籍的人少了,刷微博、玩微信的“低头族”多了,“片段性阅读”和“浅阅读”已渐成为了一种社会现象。当前,国家提倡“建设书香社会”,可以说是恰逢其时。四岁儿童的诗歌,启示我们在建设书香社会中,更要加强对少年儿童读书兴趣的引导和培养。这是关乎民族文化传承的大事。

读黄义

文/鹿志锋

诗歌是灵魂的音符,是精神的乐曲,是思想的旋律。它最能表现一个民族的心灵解放、时代嬗变与信仰追求,也能表现诗人的人文情怀、价值追求与哲学思考,具有崇高的文化价值、优美的表现形式与不朽的艺术魅力。在这个灵魂飘落、精神堕落、信仰失落的时代,偶读诗人黄义的诗歌,让我又一次感受到诗人的存在、诗歌的存活与诗意的存续,感受到诗人对生命、爱情、理想的追求,对生活、时代、社会的思考,对生死、尊严、命运的忧虑。

作为青春期的女性诗人,诗人黄义以特有的敏感心灵、细腻情思与轻柔语句,写四季风光,写天空海洋,写花草树木,写风花雪月,写爱梦情幻,写乡情城景,表达了诗人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表达了诗人对生命与爱情、青春与梦想、生活与人情的美学审视,表达了诗人对生活命运的哲学思考。在《白玉兰》一诗中,诗人从自然生命的花开花落,抽象出人类生命的精神境界;在《不是》一诗中,诗人写出了爱情纯粹的战栗、坚贞的胆怯与去留的忧惧;在《永远的故乡》一诗中,诗人抽身红尘回归故乡,表达了生命叶落归根的哲学认同。从春花初绽到秋实飘香,在生命四季美丽而忧伤的过程中,诗人为花朵而惋惜,为生命而悲叹,为爱情而吟唱,为命运而忧思,为大海而祝福,一花一叶,一草一木,一景一象,都在诗人的笔下从意义经意象至意境,化作优美的诗句,读来犹如灵魂之手击打生命的琴弦,弹奏出诗意的音乐。

诗人深受上世纪八十年代朦胧诗人北岛、顾城、舒婷们的影响,在《陨落的诗魂》一文中,她说:“中国当代,有几颗亮星,闪烁耀眼的光芒,照亮黑夜的宁静,陨落在我们面前,让我们吃惊、遗憾、伤心、回眸……”她对诗人蝌蚪、顾城、海子、戈麦、乐冰的生命悲剧寄予深切的同情与关注,让我看到诗人内心的忧虑与挣扎,也许包括对神圣爱情的怀疑。她说:“诗人们一个一个走了,让人怀念,让人深思,他们美丽的诗篇让读者涌起莫大的感动之后却拯救不了自己,这是诗歌的悲剧所在。”

哲人与诗人二者,哲人的使命是寻找回归故乡的路,诗人的使命是沿着路回归故乡,前者是理性思考,后者是情性体验,其实二者具有相同的灵魂诉求,最终殊途同归,都是在超越时代、世俗、社会,走向了生命的精神家园。但对于诗人来说,只有具备了哲人的理智,才能成为伟大的诗人,诗人不仅需要个人的生命激情、审美体验与价值追求,还更需要人类的博大胸怀、生活理智与信仰精神,唯其如此,诗人才不至于陷于狭隘的生命沟谷、自私的爱情闺阁与极端的精神绝地,这也许就是诗人黄义给我们的最深刻的理性启示。

诗歌是灵魂的音乐,真正的诗人应该超越历史、个人、时代的精神悲剧,举起诗歌的旗帜坚守在精神的高地,完成自我的精神救赎与拯救人类精神的使命。恰在这个令人充满期待的春天,读诗人黄义的诗歌,让人重感生命激情与文学精神,无疑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让童真汇编最美的诗歌

文/何晓欢

一个秋日午后,孩子们正在游戏,我指着窗外美景问道:“孩子们,你们觉得秋天美吗?”孩子们不假思索地说:“美!”我接着问:“怎么个美法呢?”“美得不得了!”“美极了!”不同的词语相继而出。“我们一起创作一首关于秋天的诗歌吧?”孩子们欢呼雀跃。

在确定了以“秋收之美”为诗歌的题目后,我问道:“秋姑娘来了,她会做些什么事情呢?”莹蓉的小手高高举起:“她会给我们送一封信!”“哦,是吗?会是一封什么样的信呢?”孩子们热烈讨论,诞生了诗歌的第一句:秋姑娘送来一封彩色的信。

“为什么是彩色的呢?秋天有些什么颜色呀?”我微笑着说。“黄色的橘子,红色的苹果。”调皮的小辉脱口而出。“秋天还有什么变化呢?”我追问着。“树叶由绿变黄,随风飞舞。”

形容秋天的内容已经差不多了,那么如何激发孩子的想象力呢?我又抛出一个问题:“我们要把信寄给秋姑娘,信封上可不能没有邮票呀!用什么做邮票好呢?”“用苹果!”“去商店买邮票。”“用树叶做邮票。”孩子们七嘴八舌。我继续引导:“有一样东西呀,如果它变成邮票可以让这封信变得香香的,秋姑娘肯定会很高兴呢!”孩子们有的想到了汉堡,有的想到了香的纸巾,也有的想到了花朵。我接着问:“秋天有什么花朵呀?”孩子们很容易想到了菊花。于是得到了:我们用菊花做邮票,把信寄给秋姑娘。

我把诗歌用彩色粉笔记录在黑板上,橘子、苹果、菊花则用图画表示,相应的颜色也用相应颜色的粉笔记录。令我惊讶的是,孩子们只跟着我读了两遍,就可以大声地把诗歌朗诵出来,而这汇聚着童真的小诗,孩子们也格外喜欢。

用诗展示生命

文/张彦梅

余秀华的诗火了。打开电脑、微信,她和她的诗《穿过半个中国来睡你》就这样带着原始的野性横空出世。读她的博客里的诗集,能深深体会到她的痛苦以及对正常生活的渴望。那“孤独”的情绪让人疼痛。她不止一次提到自己的孤独:“在家跟父母没什么交流,儿子有什么话也不太跟我交流。”所以,我倒宁愿把她的诗看做她心灵的呓语。

《穿过半个中国来睡你》,如果只简单的看做“性”来解读,却有些偏颇。如果,把“睡”理解成爱的最高境界,而不是简单的情绪发泄,那么透过“火山喷发、政治犯、流民”这些的隐喻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负面、危险,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在爱你的过程中所面临的苦难或是危险,“麋鹿、丹顶鹤”是作者对自身(弱、善良、纯粹)的隐喻,“弱”又怎样: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这一段的描写,我看到的是她对爱的执着,大胆,狂傲。“无数个我”,我理解成作者的不同风情,所以,我把这首有争议的诗解读成为一首爱情诗。弗洛伊德曾提出,“无意识是不能被本人意识到的,它包括原始的盲目冲动、各种本能以及出生后被压抑的欲望。无意识的东西并不会因压抑而消失,它还存在并伺机改头换面表现出来”。诗歌中的大胆,只是她情绪的宣泄(并不代表本身就会做出如此胆大的行为),这首诗野性真实得如田野里的荒草,随心所欲倔强而又勇敢。我觉得更符合她的村姑身份。而在《我爱你》中,我却可以看到她柔软的爱,可以看到她简单的小幸福:

我巴巴地活着,每天打水,煮饭,按时吃药

阳光好的时候就把自己放进去,像一块陈皮

茶叶轮换着喝:菊花、茉莉、玫瑰、柠檬

一旦爱了,她却纠结又自卑: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颗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诗歌能让人远离孤独,也能让人更接近孤独。比如《风吹》:

黄昏里,喇叭花都闭合了。星空的蓝皱褶在一起

暗红的心幽深,疼痛,但是醒着

它敞开过呼唤,以异族语言

又比如《可疑的身份》、《在打谷场上赶鸡》、《你没看见我被遮蔽的部分》……这些诗句和着泥土的挣扎的空灵和尖锐。“还好,一些疼痛是可以省略的:被遗弃,被孤独,被长久的荒凉收留”(余秀华诗句),这所有的不快乐都在诗中宣泄,又被诗收留。诗歌,也是她行走人生的心灵咖啡。

余秀华给自己的社会身份的排序:女人、农民、诗人。所以,我们也不要以传统诗歌的条条框框去要求她吧。“差的时候是命运,好的时候还是命运,命运是安排好的,人改变不了。”(余秀华语),那么当她坦然接收命运的时候,真的需要我们多给她一些希望。如果诗歌能带给她精神上的安慰,多了一种幸福的体会,我们应该给予宽容和支持——我们可以不欣赏她的诗,但她的幸福方式却很打动人。

读着她的诗歌,我看到的是一个清净的世界里,一个灵魂在丰富地孤独着。

人海中找到你

文/李晓霞

每次望见航航在美丽的洛宁师范校园里潇潇洒洒地款款而来,我都会想到大海的波澜壮阔。

小时候,我喜欢独自一人,静静地来到西岩山脚下的西子湖畔,入迷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静观小舟航行的精彩画面,往往一望就是几个小时,兴尽晚回舟。如今,我伏在教学楼有风的长廊上,痴痴地守望温厚的航航。

航航是我们学校里公认的风云人物,没有谁能说清航航究竟有多少追慕者,连邻校的女生都慕名而来。我是西岩山养育的农家女,天性怯懦,无德无能,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奢求。我知道航航的出类拔萃是无可抵挡的,但是,我只能遥遥地关注航航的一切,静静地欣赏温文尔雅的他,要是哪一天看不到他,心中便会有些失落。

课余时间,我大多泡在学校那古色古香的图书馆里,读书和写诗。在我的诗中,出现得最多的意象,便是小船。

师范生活的第二年的中秋节,我们在教室里,燃亮红烛,庆中秋。同学们围坐在教室四周,玩“击鼓传花”的游戏。游戏快结束时,那束美丽的鲜花传到了航航的手中,航航说,我给大家朗诵首诗歌。高高瘦瘦、清清秀秀的航航,玉树临风般地站在教室中央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航航的声音很有磁性,朗诵极富感染力,迷住了每一位同学和老师。我更是傻子般呆坐着,此情此景,完全忘了自我。

没想到,航航朗诵的这首诗歌竟是我发表在校刊上的那首诗歌《大海航行》,同时,我又发现航航朗诵完转身回座的瞬间,不易察觉地瞥了我一眼。

正是缘于那惊鸿一瞥,我知道自己彻底完了,无可救药了,我的那些对航航的丝丝缕缕的喜欢,也就在那一刻便如小溪流海般奔涌而出,我一塌糊涂地爱上了航航。

从此以后,航航的名字便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他的一举一动,开始深深地牵扯着我的心。我的脑子里,全是航航的影子,甚至在潜心写作时,满满的纸笺上,竟没有一句诗,尽是航航的名字。

我常常做梦,梦见自己独自游船出海航行。有一天,我终于耐着性子写成了一首自认为最美的情诗,准备鼓足勇气送给航航。

航航也爱诗。班上举办诗歌比赛,教室里的后墙壁上贴满了一张张飘飞的诗笺,其中有一篇便是航航的佳作,题目是《人海中找到你》。航航的诗歌洋溢着一种朦朦胧胧的美丽情思,像一枚硕大的石子,在本不平静的湖面上,更激起了千层万层的浪涛。

同学们都沉不住气了,好像考古学家一样,万般仔细地研读航航诗中的每一个汉字,费尽心思想找出那石破天惊的答案。

后来,大家想到了红红。红红是文艺班长,能歌善舞,美丽动人,家境殷实,航航驰骋在足球场上时,红红也曾为他起劲地鼓掌叫好。在校庆晚会上,他们合作的歌伴舞,还捧了头等奖。

也就在那一刻,我忽然有些自惭形秽,我的心好痛,我便独自一人站在教学楼顶上,将那首写给航航的情诗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撕得粉碎。当我看到秋风中漫天飞舞的情诗的碎片时,我的双眸里贮满了温热的泪水。

夜深人静,我依然做梦,总是梦见自己在故乡的清清溪水边,狂奔着寻找出海航行的小舟。没有,没有,一只小船也没有。我一直狂奔着,呐喊着,直到被寝友摇醒。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更多的时间,都埋头于古旧的图书馆,偶尔,我也能碰到航航来借书,还书,航航总是向我投来匆匆一瞥。每次目光交接,最先游移的竟然是我,我是自卑的,我试图把航航的影子,从我的心里一丝一丝地抹去。

最是伤感别离时,同窗三年的学友们,眼看就要各奔东西,各自天涯了,班上举行了毕业晚会。不知是谁的提议,同学之间,依次排行,互赠一句话,轮到我和航航时,我俩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两双眼睛默默地对视着,没有任何言语。慢慢地,我看到航航那清澈如水的眸子里透着温暖的光,好像缓缓流淌着故乡那清亮晶莹的溪水,恍惚中,我也看到了大海中的小舟,这一刻,使我庆幸上苍擦亮了他的眼睛,让他在一群美丽活泼的女孩子中认出了如此平凡的我。我的脸突然红了,一片一片的,好似桃花开放。后来,我的眼睛湿润了。再后来,同学们都哭成了一片。

一年后,我收到了航航的来信,洁白的信笺中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人海中找到你!

诗语

文/油娃

(一)

我生在川西平原的一个小村庄,许多童年的印象虽已淡忘,可总忘不了门前竹林边的池塘,池旁有几株苇和竹比高,池塘里有许多小红鱼和螃蟹;父亲总编织许多阴森可怕的故事,而母亲编织许多美丽的传说。

直到书本的双手牵我步入知识的殿堂,上学前放学后,一个人总呆呆的端详在池塘苇边,并想起那些美丽的传说和故事;感觉世界真奇怪,有无数新鲜的事儿,后来就觉得苇儿、池塘以及塘中的小精灵简直就是世赐之宝,那里的故事和传说仿佛包裹着我生命的根须,成就我感情的源泉,而我的诗歌,便从中走来。

(二)

我把我所有的生活引为自豪,小学中学高中和大学,一帆风顺,因此我天天歌唱和赞美激越的生命以及爱情的健康。

池塘昔日的梦感动而波

因为我的到来

小小的村落里有着不可预测的变化

袅袅的炊烟拖出黎明时分的诗意

那苇花洁白的飞扬

鲜活走过的文字,分明如我的诗歌

静候你醉心的抚摸

如果我的诗歌能够感动高贵的你,如果我的赞美因为爱情而走进苇花的传说,池塘的梦想,那么请为我停驻而泪吧,为你,为爱,我将献出如诗的时光和这颗心的忠诚,甚至生命。

这句誓言将回荡今生,它就端详在你的目前,你能体会到它风尘仆仆的气息,虽然幼稚。

(三)

塘中的一只螃蟹被我捉住而亡,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也许因为钳我小手太疼太不是时候,总之,螃蟹被我吊了七天七夜。但后来仍然害怕螃蟹,下池摸鱼是不可能的事了。就看苇看鱼,仿佛那些传说和故事就象我走来,于是,就有了我心中无数的遐想,于是就有了我中学的诗情,天真但不失激情,幼稚但不失忍性。

但螃蟹的印象始终缠绕着我,如某一天突然的遇见你,你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才真正知道身痛好医心疼难治的感觉。

平静如镜的生活开始铺满池塘

小红鱼熟睡了

螃蟹躲在秋叶黄昏的背后

被钳住的诗情透明在水中

一块小石划过它的忧郁

象雨中的山泉,滴不出叮咚之响

却情不自禁潜入你冷冷的心田

无法想像寒酸的我

如何面对你身心疲惫的打捞

(四)

能与双亲在池旁小座,是每年探亲的时候,那时,苇花已经飘了起来,虽然只有几株,但仍香气十足,而那时的螃蟹,在不寒的冬日深入洞中,也许是怕长大成熟的我,不敢肆意的张望。但此时,心里总不是滋味,我总奢望螃蟹的出现,哪怕遇上我不经意的泪水。我想,如果没有螃蟹的欺负以及你的折磨,我是不会踏过坎坷风雨之路来讴歌生活的,而我的诗情也会干枯。因此,总想去抓鱼,并虔诚的等待螃蟹再一次刻骨铭心的钳夹……

请原凉苇花十月飘落的泪水

它试图配磨深沉的笔墨,去粉饰

那些池塘中的传说和故事

以便遥远的双亲倍感欣慰

而我游荡的心,荡着九月的秋千

将在池塘苇边找到宁静的归宿

(五)

诗歌是美丽的,最初的一页如池塘苇边美丽的传说和故事,接着是学费的需要,后来因为你的到来我的忧伤,再后来便是灵魂的催迫,心的歌唱,以录下来来往往的人们诉着恩恩怨怨的日子,包括那些感动我生命的人们,施与我的尽善尽美的天空,如何欢呼,怎样痛苦,并给茶于饭后一些精神的食粮。

满心奢望,这段情

舞着钟情,年轻你

潜入沉默,揣摩你

摘下红豆,思念你

相信,我的诗路会越走越宽,意味深长的爱妻和天真而歌的宝贝作为见证,我享受着诗意般的幸福,甚至偶然所得的痛苦也将成我今生写作的财富;这座家园让我明白,不必成为诗人,也不想如何成为诗人。生活本来就是一首诗,活着的和逝去的都是诗,都是诗人,而生存和改造就是诗情,在沉默之后会随时爆发。

我将爆发在文字透明的痛苦中,但会看见你伸出慰藉的手抚摸我诗歌的钢琴,弹奏出我们月下的微笑。

花有网名叫诗歌

一个神奇与端午节有关。一种神奇的花在端午节绽放。这种花有一个网名,叫诗人花。

端午节前夕,为了筹备“端午七天乐,共庆诗人节”活动,我和“莲花诗社”的一帮诗人去方城县袁店乡采风,竟然采撷到一个意外的惊喜。在这片美丽的原野上,璀璨着一种铺天盖地的诗人花。

刚刚踏上袁店乡的土地,我便惊奇于一片艳丽。花?耀眼的花树?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种花叫“麻秆花”。但是,我并没有看到过如此令人心旌摇荡的麻秆花。此地为什么这么多的麻秆花呢?切切地等待答案。

一望无际的原野,原始得楚楚动人。然而,这一切的山清水秀都成了麻秆花的背景。

第一站,袁店河。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座“古堡”。高耸入云的青砖塔残缺着,像一痕记忆烙印在历史的天空。一条清流迤逦南下。这便是袁店河。清澈的河面上游弋着五七只鸭子。有牧羊人赶着一群山羊在河畔。凸凹的麦地留下一片黄金的麦茬。

诗友介绍说,这里是旧石器遗址。很可能在麦茬下潜伏着石斧、石刀、石镰之类的无价之宝呢。好奇之心油然而生。就有诗人捡呀捡,梦想捡到一座博物馆。而那座古堡,其实是一座废弃的水塔。上面记录了1959年修水库的历史沧桑。塔上面好大一群麻雀,叽叽喳喳,争相讲述着一段尴尬的故事。

这里风景如画。可是,我依然惦记着山脚那片麻秆花林,那片惊艳的魅力。

第二站,杏园。麦基本上收完了。黄杏、红杏,挂在枝头,仿佛能听到叮当叮当的响铃声。游人从枝头上采摘着最新鲜的杏子,分享着农人丰收的喜悦。茅草花显摆着,扮演成芦苇在《诗经》中的模样,让城里人的目光钻进迷魂阵的圈套。野胡萝卜花、野燕麦,踏着诗歌的平韵,而绞股蓝、水芹菜则踏着诗歌的仄韵。就这样,一群诗人平平仄仄平平仄地走在田埂上,留下串串韵脚。此时此刻,乡野的田园诗不用遣词造句,只管大把大把地薅便是。

这里美不胜收。可是,我依然惦记着山脚那片麻秆花林,那片惊艳的魅力。

第三站,罗汉山。山上的植被很苍翠。板栗树开着毛茸茸的马尾巴花,松树林俨然秦楚大战的猎猎旌旗,遮天蔽日。跑马岭的松林涛声依旧。年轻的诗人们去看石头寨墙了。我遥望山顶的那座红庙;想松下博弈,苦于没有对手,只好看蚂蚁上树。我猜想,那山上的石头寨墙,必定是饱经沧桑的楚长城。君不闻,鼓角铮鸣马萧萧吗?也许,一不小心就与屈原《国殇》中的诗魂撞了一个腰。

这里情景交融。可是,我依然惦记着山脚那片麻秆花林,那片惊艳的魅力。

我终于可以与麻秆花亲密接触了。这里是古楚国的属地,这里是楚方城的故土。这里到处盛开着麻秆花。一人多高的秆青枝绿叶,步步高地灿放着茶碗大的花。花们排着一二一的队列向上蓬勃,传播着百分之百的正能量,不曾有丝毫的歪门邪道。鲜红的国旗色,紫红的牡丹色,粉红的荷花色、玫瑰红的月季色……单瓣的可以与芍药媲美,千层的花团锦簇。如此,凸显了麻秆花的品格。

在田埂上,在崖畔,在路边,在房前屋后,乡亲们把麻秆花种养得万紫千红。我怀揣着极大的兴趣寻求,麻秆花为什么偏偏开在端午节呢?为什么开得这么执着?为什么开得这么真诚?一定有一个理由,一定的。麻秆花应该是一种乳名,应该还有一个学名。

我被罗汉山下、袁店河畔的麻秆花惊艳得辗转反侧。沿着乳名的溪流,我在网上探源。天哪,感天动地,激情万丈。麻秆花真的有一个学名——端午花。我用颤抖的手,第一时间给这种花注册一个网名吧——诗人花。我终于明白了,在古楚国的地盘,在楚长城的脚下,在诗歌的故乡,在端午节,这种叶脉里流淌着诗歌情缘的花,深深地受到百姓的爱戴。

一流的诗人啊,请为诗人花唱赞美诗吧。

是的,牡丹,是洛阳的品牌;菊花,是开封的品牌;月季,是南阳的品牌。那么,诗人花呢?也许能普及成一个品牌。至少,诗人花可以在一位诗人的心田繁衍出精神花海,繁衍出诗歌的品牌。

月醉诗歌千古情

文/朱金贤

中国古代诗歌里,描写月的句子不在少数。诗人以月为骨,以诗为心,写意抒怀,或伤感,或缠绵,或沉思。一轮明月,千古诗心。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张九龄在皎洁月色中思念着天涯之外的亲友,遥寄祝福。“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杜少陵在乱世纷争中牵挂着离散多年的兄弟,越是月明之夜,越能深深体味有故乡不能归的凄凉。“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白乐天饱受兄弟离散之痛,含泪看明月,天涯共相思。“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王仲初漂泊天涯,唯有亲人的音容温暖游子的思心。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那一夜,李益茫然失措,佳期已休,佳人已去,从此,任心田荒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孤月照离人,花落人已远,漫长的离别,抹不去漫长的思念。“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张若虚哀叹生命的短暂,但他并没有绝望,生命永远长存,与月同辉。“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人世更迭不止,明月万古如一。韶华易逝,盛年不再,唯有把握瞬间,才能得到永恒。“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遥山皆有情。”智者与清风明月相伴,遨游于山水之间,抛弃俗世的羁绊,回归心灵的本真。

一人一寺 一诗歌

文/叶志勇

读张继《枫桥夜泊》里的诗句“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总会在心神澄澈之际,脑海里浮现出一座高大峻峭白云缭绕的寒山来。

是在一个清晨,乘大巴从苏州城出发,西行不久,导游就指着窗外说,你们看,那就是寒山寺。烟雨蒙蒙中,一片密密的人工林遮住了视线,但我知道,寒山寺不是在高高的寒山上独秀,顶多是在高地之上怡然自卧。

终于来到寒山寺前。没见到高大的寺门,这多少让我惊奇。几米高的寺墙上,书写着“寒山寺”三个黝黑遒劲的大字,恍有沧桑之感。书写者竟为寒山。这是我始料未及的,那么寒山寺之“寒山”,就不是高峻让人生寒之寒山,而是因寒山此人而命名了。

进入大雄宝殿,在佛像之外竟也供有寒山与拾得两僧人石像。他们本是尘世俗子,因爱上同一位姑粮,不忍伤害对方,遂先后出家。悟道多年后,两人相见,合掌相笑,大彻大悟。这段传奇被民间广为传颂,二人也被称作和合二仙,在人们心中千遍万遍的膜拜。当然,寒山是在走进苏州妙利普明塔院之后,被人深深铭记的。他用虔诚与和善,把佛学发扬光大,把“和合”思想屹立在善男信女心中,该院也从此更名为寒山寺。寒山寺自此立于姑苏城外,更立于人们心头。一人立寺,万人膜拜,膜拜的不只是寺,也是对“和合”思想的敬仰,对家和国安的祈盼。古时苏州婚嫁人物用的画图中,寒山与拾得一人手捧竹篦盒,一人手持荷花,笑容可掬,仿佛昭示世人:家和万事兴,国安世代平。有趣的是,此后,这样的画图在江南成为人们春节贴的门神,二人可爱喜气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在寒山去世多年后,寒山寺迎来了一位大唐诗人张继。这位可能从未踏进寒山寺的诗人,在古运河上夜泊枫桥,夜半听到寒山寺钟声隐隐,传到深秋的江面上,就像满天的白霜在诗人心头弥漫,就像月落下的乌啼在诗人体内经久传散。诗人的心弦被柔柔的触动,此时的他也许落魄不第,也许进士及第却依然无官无职,也许相恋的人远隔天涯……在异乡的羁旅中,钟声一下又一下敲在阔大的时空中,更敲在诗人内心的柔软之处。乡愁,恋情,还有人生更大的愁思,在心头缓缓升起。黑夜之沉,愁思之重,生命之短,如水般淹没了在人生路上沉浮的诗人。他把心头的愁思化作诗雨,挥洒在这静静的江面上,一如这满天的白霜,弥漫于一茬又一茬在枫桥漂泊的游子心头,弥漫于一代又一代生活在艰难生活里的人。千百年后,人们还听到寒山寺隐隐的钟声,和着诗人的诗句在人们心头飘散,仿佛把人们心头的愁思吹散,把生活的希望久久敲响。站在寒山寺,我就能听到从唐朝传来的涛声,一字一句深情的咏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寒山寺,自此被一首诗歌氤氲成世人心中的绝唱,吟咏成汩汩流淌的江水,虽经历史风尘的淹没,但寒山寺早已成为一首人们口口相传的诗歌,历久弥醇。多少人未到寒山寺,却已在心中立起了一座寺。

今天的寒山寺早已不是唐时的寒山寺,寒山寺在千年的历史风霜中,屡遭火灾,灰飞烟灭,但一次又一次的被人们竖立在苏州的阊门外,静静的卧在古运河边,看潮来潮往,听涛声依旧,把钟声一遍又一遍的撞响,让人们内心的祈求在寒山寺千遍万遍的开放,生命不止,希望不息。这就像让寒山寺屹立起来的两个人,一个历经磨炼立地成佛,一个漂泊天涯书写诗意,成为人们心中不绝的念想,不朽的诗句。

在云端的日子里

文/一苇

在秭归,在诗乡,踮起脚尖,我们就能碰触到幸福的云端。

——题记

我一直认为,诗歌是上天送给文人最好的礼物。因为它,让我们可以拥有一段与心灵对话的时光。我曾经看过一段这样的话:“雅斯纳斯·波良纳庄园的春天,太阳照得整个庄园暖洋洋的,一只蜥蜴懒懒的躺在小路旁。列夫·托尔斯泰右手插在腰间,看着蜥蜴,低下头说:‘你快乐吗?’一会儿,老人抬起头,用左手按在胸前,说:‘我不快乐。’” 而此刻的我,在键盘上敲着上述的文字,心里洋溢的却是满心的欢喜。

五月十八日的下午,我接到秭归县文联康宁先生的电话通知,当时我看了看来电提示,是外地的电话。电话里,一个男性浑厚的声音在确认了我的名字后,告诉我说:“恭喜你,独得大奖。”同时还邀请我参加颁奖典礼及诗会的一系列活动。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犹如梦中。我怎么也不相信这会是真的,在反复的追问中,才确认消息的来源准确无误。喜悦、兴奋自是难于言表,从那一刻起,我便一直过着踩在云端的日子里……

孤独的旅程

薄雾弥漫和细雨迷蒙的闽北凌晨,我独自一人踏上前往秭归的行程。

揉碎了夜幕的细雨洒在起点的脚下,行进的车轮丈量着从起点到终点的距离。列车上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认识我,我换了千百种坐姿,遥想即将发生的场景,而夜幕中的风景就像黑夜的影子,一段一段的浮现,那路两边的风景却离我越来越远。

记得启程前,我曾经询问康宁先生,我这一路,是否有同行者。他在电话中肯定而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你的这段行程将会是非常孤独的旅程。”

生活中,我是一个喜欢热闹而内心孤独的行者,习惯于默默地独自前行,习惯了让自己在无数个无边无际的夜晚独自奔跑。我不知道自己将奔向何处,但我知道自己在找寻什么。或许因为孤独已久,所以宁愿孤独地享受孤独,或许那就是我的方向和宿命。我总是静静地站在孤独里看尘世间的风景,那些在孤独中潜滋暗长的是我对一种信念的执着。

回眸看路上的行人,路的尽头依然是路,而谁又不是这路上的匆匆过客?这来路和回程的孤独,岁月的尽头,前面一定还有一种我向往的生活在等着我。或者不舍,或许流泪,但我仍然会坚守着我的骄傲,继续我孤独的旅程,对诗歌的追求与不弃,即使有人会说我清高和骄傲,但因为这才是真实的我。

回家的感觉

因为身在异乡,才会有天涯游子的思乡、恋乡情节,才会一遍遍地回味回家的感觉,用家的种种温馨和幸福的感觉去驱赶在外漂泊孤独的日子。

一路风尘仆仆,我的心都盛满了希望,那种感觉,在车上的体会是那般强烈。而秭归,在我踏上你的第一刻起,我便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当你清秀的山影、温婉的峡江站在我面前,我那怦然的心即刻便安然而宁静。没有意外,只有意想之中的靠近。因为我知道,地域的距离无法与心灵的融合相比,而你就像一首诗,你就是我向往的地方,你是一个所有诗人向往的地方!因为在我所有的记忆里,或许,你一直都在等着我这个诗人吧。

没来的时候,我就在网上搜索关于你的一切信息并进行对比,像“八山一水一分田”的地域特征,像柑橘、茶、竹、板栗等特产,还有关于气候,温差等等,这一切与我置身的小城是多么的相似。而更为重要的是写《离骚》的屈子和写《沧浪诗话》的严羽,虽然他们没有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但他们的一切都与诗歌有关,都与家国有关。

我抵达秭归的时候,正值夜幕初降,华灯初上。昏黄的灯光,本来意味着温暖,家的感觉,而这灯火,温暖着我心灵最脆弱那一部分。我知道,所有的这一切,只有走的远了的人才能体会。时间和空间的跨度,没有让我感到身处异乡的感觉,因为我分明看到,峡江两岸升起的袅袅炊烟正向我招手,向我致意。

即使是回程前的最后一晚,虽说注定是要失眠的,想回去后要做些什么,带些什么东西,没完没了。但我知道,我还会再回来!因为,这里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在时刻地召唤着我;是对诗歌之乡的仰慕在召唤着我!

五月初五,在诗乡

五月初五,从来就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我们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获奖诗人,相会于秭归,相会于诗乡。相互间没有陌生的拘谨,没有隔阂的感觉,有的只是对屈子的景仰和对诗歌的执着。

五月初五,我们沿江边,登凤凰山,探寻诗人的足迹,祭奠屈子的诗魂;我们怀着一份纯净,在端午诗会上,吟诵着对屈子的热爱,抒发我们对诗乡真挚情怀;我们观龙舟赛,听江面上飘荡的呼唤声。一曲“我哥哟,回哟哦……”的悲壮,让来自山东的周诗人,潸然泪下;在这样一个纪念诗人的节日里,让我们的生命震撼;蒙蒙细雨中,我们在第二届三峡国际旅游节开幕式上,为秭归的旅游、文化的发展喝彩、鼓劲。在秭归的日子里,我看秭归诗风荡漾,秭归看我诗心跳跃,然后再把我对诗歌的信念与诗意的芬芳与秭归永驻。

五月初五,在郑家老屋举行的端午诗会上,所以的诗人,用对诗歌的热爱,虔诚、纯净和真诚,寻找真正的诗歌和生活之歌。在颁奖会上,来自宝岛台湾的诗人郑愁予、萧萧、隐地、白灵和中国诗歌协会的张同吾、桑恒昌、宗鄂先生用自己的诗作吟颂对屈子的仰慕和热爱。而获奖诗人贾非用四川方言,深情吟诵自己的获奖作品《端午:祖国之书》更是把诗会的气氛推向另一个高潮。那些来自屈平里的骚坛诗会的农民诗人,则用自己最虔诚的心,最真挚的感情,用诗歌抵达一条可以触摸屈原的路……

在诗乡,我理解了诗歌,明了了心灵的方向。我知道,在诗歌创作的道路上,从没有胜利者,也没有失败者。有的,只是自己心灵的独白;有的,是对诗歌探索无尽的苦役。有的,是不断地打碎旧镣铐,又打造新镣铐;有的,是接近自由的飞翔之梦。而我们在秭归的每一天,都能为沉湎在诗乡的诗海中而兴奋;在秭归,我们用所有诗歌的花瓣,来祭奠屈子的亡灵。

此刻,我想用真诚的语言说一声感谢!因为有秭归的“屈原杯”全国诗歌赛,才会在屈原的麾下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诗人,才会使屈子的精神的不断高扬,才有我与诗友们在秭归日日叠加的友谊。

载得诗归

几多牵挂,几分不舍……

城市的灯光撕破夜的帷幕,盛宴过后必定是落寞的孤独。那些游离的心境就像黑夜里随风而动的云,飘荡、躁动着,无所归依。那些曾经因沉默而留于心口的话语,在峡江暗绿色的湖面上留下斑驳的碎影。

手中忽明忽暗的烟火点燃了我在夜幕中飞扬的思绪,列车开出宜昌,我禁不住回头望去,秦老师、小梅、李平离去的背影在我的眸子里不停地重叠、模糊,而宜昌已沉浸在了茫茫夜霭中,梦幻一般游移。

我知道,这个时间上,有很多东西是距离越远了反而看得越清晰。那么,就让我这样继续思念吧!让那些和我一起参加诗会的所有文朋诗友把踩在云端灿烂的日子,在回忆的画面里如兰蕙般一直久盛不衰吧!

载得诗归, 所有的话语因为珍惜而埋于心海,从此天涯亦咫尺;载得诗归,一路诗雨,一路花香,从此心灵不再孤独。

读书在于专一

文/毛向北

天才在于勤奋,学习在于坚持,生命在于运动,读书在于专一。

岁月无情,人生有限。谁的时间与精力都不可能无限多,如果真要说多,那也只是相对而言,真正算来,都可以用一个确切的数字来加以标明,而且这个数字通常并不吓人,并不是什么天文数字。正因为如此,不管做什么,我们都不能浪费时间与精力,否则就会得不偿失,因为你浪费的既是时间与精力,同时也是你的生命,而生命只有一次,一旦失去,便永不复回,当然这种生命有时是一点点在消失,让你感觉不到。那么,如此以来,专一就显得尤其重要,读书更是这样。

有关专一,早已有人谈论过,再来讲,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新意,然而,笔者以为,说说无妨,或许也能成一家之言,于诸位有用呢。

无论是翻开历史的书卷,还是尽观当下的精英,我们在惊叹他们取得巨大成功的同时,都会发现一个几乎是类似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比较专一,就拿读书、写书这一方面来讲吧。作家当年明月因了一部《明朝那些事儿》而一举成名,成为人人皆知的小说家,其实他的成功就与他读书专一分不开,据说,当年明月性格内向,从三岁便开始读古书,而且他尤其喜欢明史,从五岁便开始读明史,足足读了十七年,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中国明代的历史非常熟悉,这么多年的专一阅读,终于使他有了用武之地,他写的《明朝那些事儿》与别的写历史小说的人极为不同,观点独特,而且说得有趣,幽默,既具文学性,又不失历史性,所以他能够一炮走红,迅即成名。

还有很多写书、搞创作的,在读书方面也都很专一,如果面面俱到,什么书都读,他们也未必就能够成为现在的所谓名人,正是因为他们有所取舍,读书专一,才使得他们在某一个方面出类拔萃,胜人一筹。

读书有时不必面面俱到,打个比方,喜欢现代文学的,不妨多读现代文学类的作品,爱好诗歌的,干脆多读点诗歌,像中国八零后的代表诗人赵丽华,人家根本不看什么小说,也根本不写小说,可她硬是将诗歌整出了名堂,这与她长期专一地阅读诗歌书籍,想必也是不无关联的。

千言万语,融汇成一句:读书在于专一。

孤独的玄想

文/冷雪独行

心情广场,相逢开心,交流笔法,写下诚字。

没事我常爱唠叨几句,还尽是放盐的方言,缓释它的,就是淡爽的秋月,还有并不遥远的心灵面对,这因了我们都钟爱的文字,不远不近,住在素心若水,驻在浪漫不加水的岁月回音壁。

多少人走着走着走丢了,网络里,生活中满是的。下午路过一个陵园旁的旧书摊,看到有一本《徐志摩全集》,就那样在风尘里散乱的放着,我拿起来,看了好久,没买。我想还是给需要它的人看吧,那里有地下的光,有作者自己早已说出的后来。我不忍看下去,他终究是幸福的,原因大家都知道。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令人无语的戕害随处可见。有时真想反问自己,人们还需要诗歌么?诗歌是否是最后的罂粟?

少小时和姐姐到市里去,泥孩子没见过世面,两毛钱的雪糕忘了吃,愣愣看着苏联红军留下的老飞机,看得脖子发酸,如今的脖子比那个时候,说不定就疲软了一些,街道两旁,店铺上古旧的气息,还印在童年的记忆。在他乡,远离祖先的坟茔,听秋虫细碎的轻语,总觉得键盘世界也确实神奇,起码能用文字陪自己辗转反侧,否则就永远是不穿树叶的日子。

读书时也有对诗歌的初次尝试,"塔变成沙子,那时,我在哪里",愤青们没给我机会发表,说关乎思想,要积极呀,积极呀,谁知道一根长篙,撑到了中年。今天和婚前的故旧妹妹网聊了几句,挺开心的,她还唱十八岁的歌,她唱的很好听的,孩子们都成年人了,不存在火,也不存在水,留下距离带来的美。我很傻,学不会阴险的温柔,做错了事脸色会暴露出来,所以错误偏偏和我作对,被现实戏谑成动画版的"堂吉柯德",于是学会诸如叩齿、舌顶上腭等等唏嘘喟叹,无关养生,自嘲为无人问津、暗自生津的巫术,至于疗效,天知道会咬碎多少隐忍的牙齿。当我站在一群少年武友的群里,我发现失去了速度,怕一着不慎,再丑上加丑。当我倾心文字的时候,又怕自言自语,失去为数不多的、能听懂我哑语的听众,泼墨画醉马,夜半方点睛,我的骁腾的青春!

青年时走过的麦地,如今围裹层层青纱,弄不懂被绞杀的森林,还有逐渐风化的土地。看一棵钻天的白杨合围夜色,抚摸落过蜻蜓的那方树皮,曾是流年丰满的胸肌,承载的不是诱惑,也没有疯狂的觊觎,却把道道皲裂的苍苔,刻在风风雨雨。素喜苏辛二家词,醉归狼藉时,举手推松去。这就是江阔云低的人生矛盾,隐匿在渔樵江诸的梦境里。

东方有个传教士叫做玄奘,他的向导,白马非马,他的路,马蹄比风还急。女儿国不是他的国,却有比小我更大的舍利。

又说疯话了,假如按照西方人的逻辑。然而我是不懂逻辑学的,命运不讲逻辑,强盗不讲逻辑。我不佩服强盗,也不相信命运,所以不相信逻辑,也就理所当然被判决为人性假死,或者道德残缺,这就是"厚黑"学的辩证法。可是这两个字在降生的那一刹那,并没有随母体含玉而来,是人为刻上的墓志铭。卑鄙和高尚的评语我都听过,还有比高尚更高尚的么?只能这样反唇相讥。最浪漫的事情是写诗呢?还是坐在轮椅上慢慢摇?网上看"聂小倩"美容事件,感到莫名辛酸,世上哪有不老的红颜!

我们都有爱美的眼睛,爱美的眼睛要善良,少些庸俗的口水,将美随意炒鱿鱼,撕扯殆尽并且圈上朱砂左轮又惯的,只有不承认愚蠢的人。美其名曰灵长精英。当然自以为是者除外。

生物链是有方法论的,多是山人自有妙计,三十六计的掌心里托着什么呢?大话西游里李靖先生慑服小丑的塔,是吴承恩参照了前辈的希冀,但愿浮光里的烟火不带芒刺。人们多喜欢嬉皮士,好凸显严正的衣冠。

今夜借借星光,双脚蹬痛了桌子,原本想一键删除的,想想还有三五好友,还有花枪酒葫芦可以变卖,那么,就请店家沽取一斤酒来,掬酒月在手,东山泪沾衣,移步陋室,仰观夜蚊如鹤,可算醉得彻底,疏狂得痛快,却不知明日的本钱,还要在草根不屈于泥泞地挣扎里。

这就是苦难的诗歌,是夜的思考,是聋了的耳朵贴近键盘,触摸到的,是孤独的玄想。

远方和诗

文/瓦生

生活在大山里,吃着山泉长大,人的心也像山泉一样清澈。清澈如朝露,尽管时光匆匆,却是透明一生;清澈如裸石,尽管日晒雨淋,却是坚固如初。幻想着从彩虹的这头走到那头,全身披着霞光,描绘着山里世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樵夫的山歌,牧童的笛声,老爷爷的胡子,悠长的石板路;袅袅的炊烟,层层的稻田,鸡鸣狗吠;不知疲倦的小河,光腚的摸虾顽童,草长莺飞。原以为世界就是这样的世界,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远方有了梦一般的追求和向往!

也许,是从来不穿鞋的脚受到了书的启发,走出了斯文;也许是鼻涕羞涩了飞舞,懂得了整洁;也许是红领巾教会了坚强,远方像春天的小草一样滋生蔓延。懵懂的孩子被打开了心灵的天窗,用贪婪的眼光关注着知道的不知道的、有用的无用的、真实的虚假的山外世界。原来山外有我们祖祖辈辈所不知道的童话,那里更渴望拼搏,那里更追求崇高。远方啊远方,虽不是遥不可及,但我确实需要把自己彻底打造。

带着空空行囊我去了远方。远方的高楼、大街,远方的灯火辉煌,远方的人声鼎沸,远方的脚步匆匆。我蜗缩在远方,我满身的泥土味就是我身份的广告牌,我的眼睛不敢瞥所有衣服光鲜的靓仔美女,我的脚步不敢跨进豪华如皇宫的商场、酒店甚至老板的办公室。我又走进了另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十几个小时的劳动,每天机械呆板的动作,每天奔走在流水线上,每天为着多挣一点工资拼命加班。我满身疲惫穿梭在远方,可悲的是,我完全忘记了为何要来到远方!

来到远方,只因为曾经被教唆——远方诗歌遍地,诗书飘香,远方的文明举止影响深广!然而我除了每天的粗粮,还要每天为汗花寻找冲凉地方,无暇顾及心底的诗歌无地生长。我总认为,诗歌总站在高高的殿堂,招招手就能把我这个无依靠的流浪人收养;我总认为,只要我来到了远方就能用诗的语言放声歌唱。只是我走到了远方,却丢失了诗和远方!

直到一天,我站在高高的建筑架上挥汗如雨,被路过的记者无意发现,拍下了我如诗的身影并配上诗般的文字:抓紧生命的琴弦,别在乎你无字的白纸。我才发现我在远方找到了我的诗:诗既可以高贵典雅,也可以朴实无华;诗既可以如浓咖啡,也可以做白开水;诗既可以是阳春白雪,也可以是下里巴人。我在远方,要以我存在的方式抒写我自己的诗歌!

我所知道的黄海或黄海兮

文/左右

离职之后,终于闲了下来。闲下来之后总觉得应该写点什么,我翻看一本书,突然想到了黄海。

记忆中第一次知道诗人黄海其名是在《诗选刊》2009年下半月刊上,里面选发了黄海的组诗与照片,同学翻阅杂志时说那张干净而明澈的圆脸,长得像我。印象中,从没有一个人因为长得像我而令人念怀,于是我就记住了黄海的名字,网上读了很多他的作品,有散文小说也有诗歌,从那会儿我知道了他中学时代就开始写作,他和我一样喜欢带着文字去旅行,他能在玩耍与行走的途中,觅寻到路途遗失的灵光。他有一部诗集《穿花裙子的小佳》。我很喜欢这个书名,由于这个书名,我一度固执地幻想,我也会找到一个名叫小佳的女朋友,她穿着花裙子。后来的三年后,书中情人小佳没有找到,但找到了一个叫小芯的梦中情人,她也爱穿裙子,她也爱诗歌,我们走在了一起,整整两年,爱情短暂而神圣。

说到我自己的爱情好像说远了。记得第一次见黄海,是因为一个商洛的老乡得了很严重的病情,长安诗歌节为他举办了诗歌朗诵会并号召大家捐款,我与大学老师张毅也闻讯参加了。那是我第一次见长安诗歌节的人,第一次见这么多诗人来参加活动,伊沙秦巴子也在场。当时大部分长安诗人都不认识我,我那会儿写的诗比茅厕里的虫还臭,但自己毫不知羞。第一次打量从照片里神交过面的黄海,心情不仅是兴奋的,也是激动的,当时想走上前去和他握个手,但又碍于交流,只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听他们朗诵,叙说老乡的故事,诉说别人的遭遇,抒发自己的感情。参加了几次长安诗歌节的活动,也就跟黄海熟了,相互之间递来递去的眼神也明澈了。有一回长安诗歌节的活动上,他在给所有与会的人免费发放他与伊沙等人创办的《唐》杂志,当他递给我的时候,对我微微一笑,从那一个微微一笑开始,我就感觉,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我是一个不甘于落后的人,包括学习,文学与生活。这些年拼命的较真,就是为了能够让生活越过越趋于明净与趣意。而往往在生活的较劲处,要有一个人物目标作参考我才能坚定不移自己的前进脚步。这些写作圈里的人物目标,有伊沙,有第广龙,也有黄海。在长安,伊沙是写作上勤奋、着作等身的最典型代表,第广龙是在写作上人品德品与作品,无可挑剔。而黄海不同,他不仅仅是作品写得好,在生活与写作上,他也爱较真,较起劲来,他能够闭门谢客几天不见人,网上一露面就立马在博客摔出几颗文字原子弹:他躲起来写最近想写的作品去了。他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他又是一个挣了钱立马投身于文化公益事业的商人,与那些身上贴满铜臭味的生意人大有不同。黄海本是湖北黄石人,十几年前离开黄石只身来西安打拼,用自己的智慧与汗水,成功坚守到今天,给我们这些年轻人树立了奋发图强与自强励志的榜样。或许他的事迹在全国不太惊世骇俗,但大到陕西小到长安,知道他的人都特别感动又满身激励。他挣的钱除了自己花,其余的用途,用于投身文化与公益,用于请长安的诗人朋友们吃饭喝茶。就我力所了解的范围所知,他创立的公司不仅仅有一些公益性的图书出版项目,也有一些公益性的文化交流活动,编刊了一些免费交流的诗歌杂志与图书诸如《唐》《陕西诗选》等,他还凭借一己之力创立王维诗歌奖,与长安诗歌节的同仁创立了长安诗歌节唐·青年诗人奖等全国性大奖。这还是一个明亮的方面,另一个在他看来不足以为外人道但我觉得很令人敬重的细节:每次长安诗歌节的同仁聚会,外地的诗人作家来访,同城的诗人作家约邀,他总是第一个抢着买单,而且在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不声不响地买了单,悄悄溜走了。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想,以后如果我也发达了,也要这样对待所有的朋友。

去年秋天,黄海突然改了笔名,叫海兮,后来又改成黄海兮。新改的笔名,我不太习惯。为了区分我所习惯的一个人,我这样称呼他:写诗的时候他叫海兮或者黄海兮,写诗歌之外的文本的时候,他叫黄海。在写作上,他是多栖的作家,他的身份几乎鲜为人知:小说写了不少,但不在意发表。散文出了几本集子,也获了奖。工作之余,还担纲《美文》杂志的编辑,为《美文》写散文评论,有不少散文创见令同行吃惊。他写的游记散文,以及一些有意思的散记,将我引领上写散文的道路上来。也不知从何时起,黄海写的散文与评论,我竟然习惯了一字不落地读完,读完后又渴望尽快读到续篇,像在期待一位与我久未谋面的新娘。

黄海待人对事,都很客气。不管任何时候,见了谁,他总是以左右兄,艾蒿兄,有尾兄来称呼别人,我想,这是他值得别人尊敬与深交的地方:一个文人的素养,大抵应该如此:身份无贱贵,你我都是兄。在他的身上,有着现代文人罕见而可贵的精神:真诚,实在,简单,无邪。

当然了,兄长黄海也是有缺点的。他爱臭美,有时也爱孩子气。这些无关痛痒的缺点,正好说明了他对生活的热爱。在长安诗歌节中,给我强烈印象和孩子接近的诗人,有两个,一个是伊沙,一个是黄海。我喜欢观察人,而且一直坚信自己观察人的眼光。伊沙和黄海,身上散发出来的孩子神韵,不是装的,不是刻的,也不是有意无意的,因为他们本身的心灵,素养与气质,完全在孩子的纯真行动之外,只是他们从无发觉罢了。

我热爱长安诗歌节,也热爱黄海。他就像我的兄长,生活在长安周围,我围着长安,也围着他,不知不觉已经四年了。

诗意———不可或缺的美

文/韩仰熙

诗言志,歌缘情,心志和情怀的表达必然会产生真挚的美。因此诗意更多的是“美”———由“真”而来的美。但对于“真”的表达,诗歌与散文和小说不尽相同,它更借助我们的想像力———用意象和通感。所以说,那些美得动人的诗章大都是被语句俘获的想像是被意象和通感转化了的想像。而诗人是最善于放逐想像的,连同他们的情绪、思想和生命经验———这些闪烁而真切的“可能”飞翔起来就是律动不已的词章。从历史上的诗经、汉乐府、唐诗宋词,到近现代的新诗,凡是让人交口称赞的诗歌都与真切而美好的“意境”有关,特别是那些让我们拍案叫奇的意象,都是美妙绝伦的。“窈窕淑女”、“路漫漫其修远兮”、“孔雀东南飞”、“落霞与孤鹜”、“银河落九天”、“千里共婵娟”、“小桥流水人家”、“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因此说,美是诗歌的首要,真是诗歌的必要!

从古至今,诗人就用极大的热忱散布着有关生活、有关生命、有关世界和人类的想像,甚至借助通感———多重的视觉和听觉———塑造了唯美的真挚的奇特构想,或高拔,或隽丽,或深笃而永久。于是,诗意的深挚被读者理解为炽热、浓烈、细密和浩然,是人世间的真与善———辽阔而丰满的爱———坚定地拓展了诗歌文本的精神向度和审美空间!因此让人心怀激越、肺腑浩荡、情思缱绻而绵远的不是词句,而是诗意……

诗意是广阔的,这种广阔大于等于我们的心灵!

我一直认同这样的观点:有关命脉的每一次碰撞与隐忍、疼痛和欢悦、消逝与悸动都可以被诗句认可并收藏。所以说,诗意的广阔必须感念这样的认可和收藏;而生活和生命也需要诗意!

在洪荒之年,或之前,人类用躯体裹挟着美好或丑陋的精神意向,甚至借助上苍的叩问和考量,自以为是地解放生理意义上的灵魂与智性,结果是一败涂地,痛苦与悲戚依然紧随身后……所以诗歌出现了,一如开辟鸿蒙,缪斯有了暗示,风雅有了开端……是诗意教导了我们,并给予我们一种排列世界的法则和美好向度———自由而从容地收纳一切又表达一切真善美!

今天,与大地休戚相关的人们依然信奉着诗意———她的存在等同神明———关注灵魂,更呵护生命!我们在追求自由的过程中,不可能抛弃岁月的诗意———那些坚定而细密的句子如同无以穷尽的风云,或从下而上,或从上而下,形成了磅礴的星辰群落,并闪烁出人性的光华!是的,也只有诗意能够最大限度地收纳和表达人世间的足音和心声!因为,这些都是真的、善的、美的!

团泊洼,你真是这样静静的吗

文/海子

这是昨天从黄骅开往北京的大客车的窗户,眼前闪过熟悉的字眼“团泊洼”,脑海立即就浮现出: 战士自有战士的爱情:忠贞不渝,新美如画; 一切额外的贪欲,只能使人感到厌烦,感到肉麻。战士的歌声,可以休止一时,却永远不会沙哑;战士的明眼,可以关闭一时,却永远不会昏瞎。 这还是1976年的国庆节,我们还在农村插队,回家的间隙,在高海明的家里,李鸣为我们大段的朗诵这激情洋溢的诗句,我们还不知道这是谁的诗歌,却被这振奋人心的排比段落的诗句气势所震撼,诗歌就像一串串从胸口迸发出滚烫的岩浆,将我们那颗在荒诞无聊生活中浮沉的心激活,我们也沉思,这诗也可以这样去写,没有呻吟,全是子弹,没有虚情,全是肺腑之言,虽然那时还没有粉碎四人帮,很多文学艺术作品还没有解禁,这样震动的诗歌还真是不多见。

李鸣那时已经是天水地区文工团的演员,能从何处拿到这样的诗歌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还是感激他能为我们朗诵那么好的诗歌,让我们很早就欣赏到那么美妙的诗句,我现在还能回想他朗诵时激情似火的表情和浑厚的嗓音 。李鸣还一面光顾左右,叮咛我们不要外面传播,因为这诗句里还有不宜外传的句子,就像诗歌里所说的,不管怎样,且把这矛盾重重的诗篇埋在坝下----直到数月后我们才从春节文艺节目里正式听到了这首诗歌,可是不幸的是诗歌的作者就死在粉碎四人帮的不久,还是一次非常偶然的小概率事件造成的。

郭小川去河南林县采访红旗渠事迹,准备创造新的诗歌,我那时还在人民日报上看见他写的诗歌《拍石头》那时就很纳闷,这还叫诗歌啊?全是豪言壮语加上很土的林县当地的土语,就成了诗歌。其实我们不知道,这是为悼念不幸遇难的诗人郭小川,专门刊登的,而他的死因却难以说出,奢烟如命的郭小川,夜晚在招待所里构思诗歌,吸剩下的烟头点燃了被褥引起浓烟,竟然呛死了大作家郭小川,没有倒在枪林弹雨中,也没有像闻捷那样死于文革,却死在最能发挥他才能的时候,我们知道的《东方红》里的台词对白都是他写的,并受到总理的赞扬的诗人,让人们匪夷所思的死在极小概率的意外中,更让我们嘘吁不己。

团泊洼是天津静海县的芦苇重生的野地,所以叫洼,那是文化部五七干校的地方,是文人墨客劳动改造的场所,郭小川在那里度过了艰难时刻,写下脍炙人口的好诗,他人走了很久,可是诗歌却永久流传。我在一晃而过的车窗里想拍下团泊洼的倩影,因为现在这里是天津的滨海经济开发区,面貌全变了。无奈大客车的车窗玻璃太脏了,拍出的照片模糊不清,我也只好将就了。于是就回来写了这样的感受。

流浪的诗圣

文/白建平

杜甫和他的诗歌,应该是每一个真正热爱诗歌和诗歌写作的人迟早要遇到的、必须要翻越的一座山峰。这座山因其高绝、孤直,一千多年来,面对它时,望而生畏者有之,绕道而行者有之,但毕竟,还是有更多的人选择了用爱和赤诚来注视它、眷念它,并通过它的每一颗字里的硬度、每一个词语里的温度、每一行诗每一首里的呼吸与气息,体会到了它高绝、孤直的意义,叶梓就是其中的一位吧。

叶梓35岁以前,生活在西北小城天水。天水古称秦州。公元759年的秋天,唐代诗人杜甫携家带口翻越陇坂(今称关山)一路西行,在当时的秦州的三个月,写下了117首歌吟秦州山水风物及个人遭际的诗篇,史称陇右诗或秦州诗。如果说因为叶梓曾在天水做过记者,与杜甫及其秦州杂诗相遇是种机缘凑巧,那么,叶梓的诗人身份就是他与杜甫秦州诗相遇相爱的命中注定,叶梓的《流浪的诗圣》是一个古代诗人和一个当代诗人相遇之后开出的相知之花,叶梓书中最后一章《杜甫的偶像与粉丝》引用的美国现代诗人肯尼斯·雷克斯罗斯评价杜甫的话说:“我让自己沉浸在杜甫的诗歌中长达30年之久,他使我变成了一个更完美的男人、一个更会感知的生命体、一名更优秀的诗人。杜甫的诗歌回答了一个困扰着很多美学家和批评家的问题,‘诗歌有何用处’,他的诗所阐释的正是艺术的最高目的。”

远离故土的叶梓依恋着故乡的明月与露水,在这种乡愁意义上,叶梓确立了自己作为一个城市的流浪者的写作意识,也正是凭借着这种写作意识构筑了他走向杜甫的天梯,把杜甫还原成同样因命运和造化而颠沛流离的流浪者形象。青年时代的杜甫怀揣“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远大理想,却因性格中的刚直和政治嗅觉上的无知屡屡受挫,中年时代的杜甫贫病交加,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奔波在寒风吹彻的由陕而甘、蜀、渝、鄂、湘的山道上,晚年时期靠亲朋旧友接济度日,却不改一身的臭脾气和坏毛病。

如此,从叶梓缓缓诉说的笔端,呈现于我们眼前的并不是一座矗立着的披着圣洁雪衣的高不可攀的山峰,而是一个朝我们蹒跚着走来,期望“何当一茅屋,送老白云边”(杜甫《秦州杂诗之十四》)、“我生苦飘荡,何时有终极”(杜甫《别赞上人》)无家可归的白发老人。他迥异于文学史上的那个沉郁顿挫的杜甫,也迥异于研究者笔下那个抱儒守忠的杜甫,叶梓笔下的杜甫是那个在街角巷尾常见衣食无着的老人,他腹内的辛酸、眼中的苍茫、心上的愁怨,化为一行行诗、一首首诗,见证着一个王朝由盛而衰时芸芸众生所必须要承受的苦难,而这也是《流浪的诗圣》所凸显的主题所在。

在灵魂里种田养花

文/杨献平

当下的诗歌,我觉得应当是五四以来最好的时期之一。我相信,经历过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诗人们,仍旧对那个年代的诗歌有着莫名的好感乃至不可撼动的体验。我一方面为诗歌的创造性发展喝彩,另一方面仍旧迷恋甚至崇拜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诗歌气象。

但一个糟糕的现象是,在众多的诗人当中,真正承继梦想与精神张力,在语言和形式上有所创新且真正撼动人心、震颤灵魂、使人热血沸腾、灵魂充盈的诗歌写作已经凤毛麟角。尽管,仍有一些诗人在坚持这样的写作,且以较高的诗歌技艺乃至思想力度在孤独的山岗上与风作战。具体到邢台,这个有着混血历史、北方文化相对鲜明的地域,我觉得,代红杰的诗歌写作值得关注。发现代红杰及其诗歌,是在今夏的一次回乡聚会中。因了诗人张玉栋、郑力、穆晓禾等引荐,他当时带来一本诗刊,其中有他的一组诗歌。

我翻看之后,当场称奇。在我的意识当中,邢台的诗歌创作早已是花果凋零,很好的诗人停笔转向,也有一些新锐尚没有脱离诗歌写作的蒙昧期。像代红杰这样的诗人和诗歌,平心而论,应当是邢台目前写得最为出色者之一。读他的诗歌,我觉得是能够触发感情甚至内心的文字。总体来看,代红杰的诗歌仍旧是抒情的,坚持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诗歌传统乃至精神要求。但不同的是,他的诗歌却又具备了一种时代特征。首先,在诗歌语言上,他是纯净的,是那种不容杂质的精神洁癖,用词和营造诗句没有特别拗口甚至不洁的东西出现。再者,他的诗歌始终有一种对自身和他物的深切关照。这种关照不是琐碎的现象或者某种词语和状态的累积,而是沉潜在一个高低适中、温暖平和的位置。

我当场想到一句话:在灵魂里种田养花。也觉得,这个题目正好可以作为对代红杰诗歌的读后感。从精神向度上说,代红杰的诗歌有两个特点,一是纯净。这不仅反映在他的诗歌语言上,而且在诗歌品质上也有体现。如他的《村庄》:“多么像一枚,失水之后内部苍白的树叶……/它的天空曾经是多么的水蓝/在这大地之上/我的目光飘忽而轻佻,蚯蚓爬进我的血管/潜行着:疼。”其中简略的,或许正是命中核心和悲哀的东西。这种张力是不动声色的,能够让人在阅读之间蓦然想到许多的与我们切身相关的东西。二是温和。代红杰的诗歌,大多数是安静的内心结晶。如他的《悲秋》一诗:“掰玉米的男人好像在一次次解开秋天的衣扣/摘棉花的女人好像在一点点取走秋天衣服里的暖/最后晚秋的风哗啦一声把秋天剥个精光/男人和女人忽然都老了/坐在门前的阳光下等着过年。”

这是对乡村秋天的一次成功素描,平静温和的诗句之中,是对时间乃至人生命的一种深度刻画。因此,我觉得,代红杰的诗歌是属于那种能够把具象与宏观的角度熟稔置换的一种写作。尽管这是诗人的通常手艺之一,但在书写乡村的诗歌当中,代红杰的这首诗应当是较为独特的一首。再一个方面,对当下乃至自身,诸如时间、生命本体、时代人心和俗世表象,都有着深刻的观察和体验。这一些,在他如下的诗句当中有着明确的反映。此外,代红杰的诗歌写作也对自身,特别是个人境遇乃至生命在时间当中被损耗的无奈与沮丧有着精到而深刻的书写。如他的《数数》、《九月,我写我自己》、《清明》等作品皆如此。再一个方面,代红杰对乡村乃至周围物事也有着态度平等且诗句出奇的关照。如他的《斜坡》、《浇石》、《中秋夜,给月亮打分》、《寻梦》、《三个女孩》等。其中对人和物的细致观察和诗性表达,是体现了一定的诗歌技艺乃至思想上的成熟性。

当下的诗歌写作,我发现两个有意思的现象,一个是明确的反抗精神与启蒙意识,一个是趋于日常嘈杂与琐碎。这两个问题,其实就像左和右,居中者鲜见。客观理性,且战略性地考察时代发展的诗人太少了。相对东部地区诗人的敏锐与尖锐、创造与实验,北部和西部地区虽然不乏优秀诗人,但也有一些仍旧停留在对地域风物乃至人情的诗歌性传达和表现上。因此,在这个时代,对时代具备发言能力的诗人太少,而琐碎的、把诗歌作为生活的复印机乃至某种状态的扫描仪的太多。文学批评的重点不是一味的捧,而应是善意的批,这样才更有益于批评对象的进步。就代红杰诗歌而言,我觉得还需要在以下几个方面注意和加强。一是对诗歌技术要有一个严格的要求。这不是学习就可以达至化境的,需要不断的自我长进。要自觉加强前沿性的阅读,汲取与思想上的磨练和自我性的改造,再者,就是要努力兼容并蓄,各家所长,均为我所用,方可以更上一层楼。二是要时常自我省察。写作最需要的是有自知,并要“知世”,要从容,更要睿智,任何的发表、喝彩都是次要的,衡量一个诗人和写作者的重要性与成就,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作品。在这个全球化进程日益加剧的时代,写作者也需要不断地对自己的写作进行省察和检点,要清醒、客观地认识自身的优长与不足,唯有如此,才能使得自己的写作越来越好。三是要不断地开阔视野,诗歌的表达形式是多样的,语言蕴藏的能量与新鲜感似无穷尽。过分囿于既有的语言系统和词汇,就会与时代造成隔膜,而不注重语言错列和拼接所产生的巨大张力和充满新鲜感的语境,必定使得诗歌气象狭小,而又充满陈腐之气。

代红杰及其诗歌创作,在目前而言,具备了一定的气质和品相,但上述的问题也还是很大程度地存在。一个诗人,不仅要在自己的灵魂里种田养花,葳蕤丰茂,更应当与众生的精神相协调,与这个时代的本质发生深刻的爱与恨、怒与悲的关系。

初心

文/玉香

戒网的日子里,不曾拜访谁,也不曾想着有人来拜访。就像雪小禅来到兰州,她把最优美的文字献给了《读者》,却路过读者编辑部不曾进去,她不想打扰谁,也不想被谁打扰。有时候,时光只属于一个人。

点开博客浏览,发现久不曾见面的朋友来过,点了喜欢没有留下只字片语。说是朋友,六七年的时间里,除了文字,未曾谋面,却胜似见面。看着点击量,我眼前一片迷茫,是我文字里透出的一片清幽,疏离了怀抱质朴文字的友人。我相信,我们之间的熟悉与了解胜过日常生活中的熟人,那些文章与诗歌可是一个人灵魂的舞蹈,跃然纸上,通过网络在传递。

初开博客时,在瓜地的圈子里做管理,搜到一句绝美的情诗“在一起,我们是解不开的扣;两相望,我们是折不断的虹”,初出茅庐的我不假思索的跟帖在圈子的论坛里。两年后偶然发现,这句诗竟然是瓜地先生的杰作,我纯属鲁班门前弄大斧。那一瞬,坐在电脑前的我脸红脖子粗,似做贼一般忐忑不安。或许瓜老师根本就没有发现跟帖,或者看见了仅笑笑而已,无论哪种情况,许多日子里,我都没去圈子里管理,直到瓜老师休博。

在瓜老师休博的日子里,我溜进瓜园里,贪婪地读着那些浪漫而优美的诗歌,似乎我搭上了诗歌的趟儿。在后来的两年时光里,我一边吸吮诗歌的香甜的养分,一边自己尝试以分行的形式来表达,竟然忘情的没顾上给自己买件新衣服。瓜老师说女子还是要打扮的,不然诗人要被人笑成“湿人”了。瓜老师说韩星的诗歌不错,你去看看,韩星和我一同在圈里做管理员。韩星园子里刚更新了一首诗歌,题目叫“初心”,醒目而触动心扉。

我已经忘记了诗歌内容是什么,但“初心”二字让我记忆犹新。

生活里身边的人离开了,又有人来,车水马龙的城市从来没有停歇过。再次看到了瓜老师的文字,为了能够看到自己刻在三角梅园里诗歌,他们一家人不惜冒雨拜访,站在三角梅园却突然谁都不开口说话了。在瓜老师空间里看到这篇文字的时候,我不禁热泪盈眶,一半为诗歌的“平反”而喜悦,一半也为自己曾痴迷诗歌的时光而悸动,这大概就是“初心”吧。时过境迁,因诗歌或者某些情感,仍然能够激荡起内心的波澜,那颗心不曾更改过。

“你来,或者不来,我都在那里,不喜不悲;你爱,或者不爱,情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仓央嘉措的这首情诗被广泛流传,或许人们都在期待保持着一颗初心。但这颗心随着光阴流转,不是被蒙了灰,丢了,就是七零八落的,那里还有不增不减的圆满。

几年后,如果有人对你说,自己还是原来的那个。这颗“初心”的概率不知存在多大,倘若非要拭如明镜,不如且行且珍惜。

非常

文/安黎

花很美,亦很平常。花装点了我们的生活,给予美的享受。假若自然界没有花这一物种,我们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单调,怎样的不堪?人大都有审美的雅好。而花朵因其美丽,因其妩媚,因其灿烂,因其芬芳,因其楚楚动人,因其风姿绰约,总能引起人们的怜爱。因为爱花,便养花、赏花与颂花。相应的,咏花的诗文,也几近泛滥成灾,化为一种令人生厌的陈词滥调。但读高彦平诗集《花事》,我却感受到了一种久违了的陌生感,新鲜感。这等异腔异调,这等任意随性,这等华而有实,这等逸而不飘,我在日常阅读中很难遇到。

我对作者的文字之源充满了好奇,他广泛汲取养料,杂糅一切风格,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成全自己,成为自己。高彦平的诗歌之源就是高彦平自己。他刻意回避着读者熟稔的路径,刻意躲避着诗坛的摩登时尚,执意要给诗歌重新塑形,重新铸魂,重新开路。诗之源,源自于心;诗之魂,源自于脑。于是,词句之船,就在诗魂的河流里,划破水面,尽情地游荡与打捞,遗留下了一道道的水痕。

古人吟花,今人咏花,不外乎这么几种套路:或以花寄情,或以花言志,或以花拟人,或以花托物。花很诱人,也易迷魂。无数的咏花者,堕入花的香艳之中不可自拔,写出的诗作,常常带有一股脂粉气,软中无骨,无病呻吟。高彦平没有在花丛里迷失自己。写花只是他的表象,是他摆出的迷魂阵,是他搭建的演艺场。在这座花束簇拥的舞台上,他要唱的戏,远非咏花叹花那么简单。笔游花中,意在花外,于是花,只是他一首首诗歌的引子,是贯穿于他整部诗集的一根关联线。

他的诗在我看来,带有意识流的魔幻,诡异多端,瞬息万变,犹如魔术,无法按照正常的逻辑与惯性去阅读,去理解,去把握。令人称奇的是,他把许多看起来与花无关的古人今人,古事今事,都信手拈来,与花粘贴,与花交织,让人读起来既出乎预料,又猝不及防。不时引用的典故与名句,既显示了作者思维之宽阔,知识之渊博,又印证着他诗歌体魄之饱满,含量之丰厚。中外历史人物与古今故事,拓展了诗歌的疆域,让本来满足于在围墙之内繁衍繁华的诗歌,突破了原有的局限,于天地间汪洋恣肆,任意疯长。他用手中的笔,彻底脱去了诗歌的紧身衣,让诗歌从绳套中逃离出来,在旷野里放纵,在繁星下打滚,在草地上撒欢,在深海里游泳。信马由缰,却又信马有缰;散漫无度,却又收束有度,这样的特性蕴含其中,从而使他的诗歌,读起来别有滋味,回味无穷。

作者诗歌极为特别之处,在于他没有留恋于旧,徘徊于旧,也没有逐流于新,趋炎于新,而是在新旧之间,寻找它们内在的共通性与相容性,从而创造出一种别具一格而自成一体的诗歌载体,是古典美的现代表达。高彦平的诗,内在精神很自由,外在形式很随意,总能产生一种如饮甘醇的强烈感受,那种醇厚,那种余香,绕梁三日,令人久久地回味。仔细透析高彦平的诗,会发现他其实是在现代诗中,溶入了些许的古典元素。也就是说,尽管他写的是长短句,却在执意追求着一种古典的美意。古典诗所特有的那种意境之美,如扭捏的潜流,如飘忽的云雾,蕴含于他的诗中,浮游于他的诗间。从一句句的话,到一个个的字,作者都颇为斟酌和讲究,不到极致,绝不罢手。其高明之处在于,他的诗看似漫不经心,却极具用心,看似随便,却并不简单。明明存有针线,却天衣无痕;明明进行过修补,却焊接无缝。那种“小桥流水人家”的幽静之美,那种“古道西风瘦马”的悠远之意,在他的诗中,以一种新异的面目出现,并展示得淋漓尽致。

显而易见,高彦平是一个唯美主义者,他的诗歌,不但内涵极为丰沛,而且也非常讲究布局之协,意境之雅,句式之美,韵律之工。比如“李后主闲梦远,望见深处停泊的孤舟/芦花如雪,寒冷了千山江山/更哪堪,笛在月明楼/南国的清秋更清秋”(《芦花》)——活脱脱的就是一幅画中画。再比如“一簇簇紫红色花相拥枝条/如火如荼燃烧的情谊/演化了三荆欢同株手足情故事/风吹紫荆树,也吹来杜甫胞弟失散多年后消息/忧郁诗人脸上难得一笑”(《紫荆花》)——景中有人,静中有动,在景与人聚合而成的画面中,滚动着栩栩如生的故事。再比如“露申辛夷,死林薄兮/屈原总那么急于被认可,感慨瑞香辛夷死于荒野/大浪淘沙,终于杨贵妃见了/羞回眼尾,愁聚眉丛,百媚顿失”(《瑞香花》)——把两个相隔千年的悲剧人物拉拢在一起,粘贴在一起,营造出了无与伦比的艺术冲击力与震撼力,起到了振聋发聩的功效。

就我目力所见,古今的诗人咏花,单花的品种而言,少则三五种,多则七八种。而像作者这般将一百二十余种花集中于一纸,吟咏个遍,我几乎未曾见过。一纸花香,满书绚烂,土匪拿刀杀人,教主拿箴言吓人,高彦平实心是要拿花醉人。

时间与季节

文/叶开

时间与季节是人类对世界最感迷惑,也最感兴趣的现象,也是中国经典诗歌中经常咏诵的题目。如《诗经·豳风·七月》:“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

《诗经》研究专家程俊英教授对这句诗的白话翻译很有意思:“七月‘火’星偏西方,九月女工缝衣裳。十一月北风呼呼吹,十二月寒气刺骨凉。”

唐代最辉煌的诗篇之一、被闻一多称为“孤篇横绝”的张若虚长诗《春江花月夜》,也是一首与永恒时间有关的诗歌:“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宋代文学大家苏轼的名词《水调歌头》更是谈到了时间相对论的深奥问题:“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这种疑问,并不是苏轼特有的,比他早一千年,屈原的《天问》里就有:

天何所沓?十二焉分?

日月安属?列星安陈?

出自汤谷,次于蒙泛。

自明及晦,所行几里?

夜光何德,死则又育?

《楚辞》比较难懂,我这里引用一个现成翻译:

天在哪里与地交会?黄道怎样十二等分?

日月天体如何连属?众星在天如何置陈?

太阳是从旸谷出来,止宿则在蒙汜之地。

打从天亮直到天黑,所走之路究竟几里?

月亮有着什么德行,竟能死了又再重生?

在名篇《前赤壁赋》里,苏轼对时间的奥秘、对生命的无常也有自己的思考:“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

“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可以看作是对时间永恒流逝而无法逆反的思考,“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则是对能量守恒的一种思考。从时间和能量两个大问题出发,苏轼引出了“变”与“不变”的两个重要问题。他认为,从万物变化的角度看,人生与宇宙天地都只不过是短暂的“一瞬”;而从“不变”的角度来看,则我们的人生和“游览赤壁”的这次愉快活动,都可以说是永恒的。

从现代物理学的角度,可以说苏轼是在思考“运动”与“静止”这两个基本概念。类似的感慨、畅想,在古代诗文中不计其数,对于天气、气候、时间的敏感,是古代文明的核心思想之一。

古代的哲人常常用河流来比喻时间,并且从河流中,看到了时间不可逆的特性——“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孔子看到河流的不间断运动,大发感慨,把可见的河流和不可见的时间,联系起来。这是一种最本质的物与物之间的比喻,用可见的比喻不可见的,是常用的诗歌技法。这种比喻中,两种事物有一种比较容易把握的共性,例如,河流与时间都是不停地流动的,一刻都不会停息。它们之间,还有一个特殊的属性——都不可逆向流动。这就让圣哲与诗人,都不由得感慨人生,对生命、对世界,都不断地作深入思考。

观察天象,感知季节,是人类从狩猎时代走向农耕文明的一个很重要的行为。在狩猎时代,人们对季节的变化不那么敏感,他们既可以在烈日炎炎中捕猎,也可以在千里冰封的世界中追逐。考古界认为北美原住民的祖先,是冰河时期从西伯利亚追逐猎物而穿过干涸白令海峡的蒙古种系猎人。到了农耕文明时代,想让农作物得到必要的收成,就必须顺应季节的变化:春种、秋收。这促使部落智者开始观测天象,研究季节,制订历法,指导农耕。中国农历就是这样诞生的。这部伟大的历法是中国历代智慧的结晶,几经修订,成为中国农业文明的核心文化。二十四节气成为农业耕种、感知时间与年代变化的超级密码。而最早出现在商代的甲骨文字,也从观测天象、占卜命运的人类活动中产生。

中国历代诗歌中,咏叹时间与季节的不计其数。现代诗歌虽然打破了经典诗歌中格律、押韵等的限制,但在题材上,与传统诗歌有着难以割舍的关系。对时间、对季节变化,现代诗歌同样十分关注。

说到时间与季节,不由得想起奥地利大诗人里尔克的一首着名诗歌《秋日》(北岛译)。这首诗中写到了夏天已经过去了,秋天还没有完全来到——“让枝头最后的果实饱满;/再给两天南方的好天气,/催它们成熟,把最后的甘甜压进浓酒。”

这四句诗,写出了季节变换中的生动景象,令人如同漫步在奥地利的山野,看着那些枝头上的果实在逐渐饱满。季节的变化,具体地落在了果实的充盈上,这是一种很明朗的比喻——通常来说,“果实”跟“秋天”常常是可以直接对应的。中学生学过“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这类比喻,并不艰深。里尔克也可能把四季跟人生的几个阶段加以对应:春天——少年,夏天——青年,秋天——中年,冬天——老年。

但这只是其中一种解释,诗歌的丰富性,容许读者有各种不同的读后感受。如果把季节人格化地表达,你可以说:一个老人在播洒着自己人生的雪。

南朝大诗人谢灵运有一句名诗:“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写的也是春天。我们也可以这么想,这样的草“生”与鸣“变”,是春天在悄悄干的好事。据说,谢灵运得到这两句好诗的缘由,是春天时打盹梦见友人,醒来一眼看到了园中春天来临的生动景色,心里欣然,了然有悟,遂直接描摹下来。这两句自然生动的句子,最终,成为千古称赞的名句。

想你的心情

文/河豚

我怎样去评价我自己,和我对你的想念之歌,原本我是唱给我温柔想念的人,而那迷人温柔的魂魄,就象那美丽的小天鹅,在我的梦里游弋。

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想念方式,而我都是为了你,不管你做出任何举动,我都是那么的喜欢,如同听到你美丽的歌声,朗诵到你美丽的诗句一样,那样的让我喜欢,甚至魂不守舍起来,这也许就是你的魅力所在吧?我总是问心无愧的问责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你,是不是彻彻底底的忘不了你,我真的无法控制我自己,那种想念,就象汹涌的涛水势不可挡。

我不知道怎么的度过了那每一天,总是在美丽和诗意间徘徊,一刻就象见不到你,就是想念,就象你就是我诗歌中的源泉,唯独有你的出现,我才有诗意的灵感,就象你的魂魄,把我带入到诗歌的境地,我在那流连和爱中徘徊。

如果我把灵魂要沉浸在那爱的谷底,我的心儿会慢慢的变成美丽的金块,就象美丽的你,象金子一样烙印在我的心底。

你是我心中美丽的月亮,始终在美丽和光明中给我爱的温暖。

我那火热的爱始终为你点燃,就象那熊熊的烈火,在我的心中燃烧。

我也无法忘记你的一瞥一笑,就象无法忘记你的诗歌一样,不论你的诗写得怎样,我都喜欢,就象在你的诗歌里,都浸透出柔情蜜意的字眼,在我的心中深深地呼吸。你的美丽如同那只美丽的小天鹅,在我的梦里铺怀。

今夜我能写出最美丽的诗,原本都是出自你的爱,你就象那天空中闪烁的星星,那样美丽的出现,就象你在夜晚中看到我美丽的一切,都归属于你所有,就象我明净的身体里,有你那深邃的眼睛在注视,是那么的痴情缠绵。

在今夜良宵里,我真的想把你搂抱在怀中,让你躺在我美丽的臂弯里,睡上一次安稳的好觉。就象美丽的你,躺在我美丽的诗歌里,在那梦里采摘。

我记得你这秋天的心情,你就象那藤枝偎依在我的怀中,就象在那秋天的落叶里,听到我渴望燃烧的声音,就象我心中燃起的篝火,那样的燃烧旺盛和缠绵。

我在这美丽的秋天里舞动着我爱的心情,就象在那一抹红霞中看到你的影子,是那么的美丽呈现。

你是我诗歌的影子,总是在我想你的时候出现。

你是我梦中的一幅彩画,总是那么的为你描画。

成都的雨

文/赵上玮

秋天的成都似乎是多雨的。剪不断的细雨疏疏地下着,不大却也不停。微风一掠,将雨掠到脸上,一阵清凉。

雨多了,人的心中也就平添了一种惆怅,不是思乡,不是怀人。这种愁是默默的,无由得生起,令人沉默。令人变得在原本喧嚣的世界中开始注意到自己,注意到自己的衣着,注意到内心是多么向往平静。

微雨中最益漫步。举着伞,着单衣,在树下,在河畔。看着雨打石阶,雨落长河。听着细雨打着树叶沙沙地响。风乍起,雨微凉。心中升起的孤独感与这小雨天切合得很好。人便融入了雨中。像河,像树,都是纯粹的自然一物,享受着雨的润泽,也同时像雨打树叶的疏响,像雨落长河的涟漪般反馈着自己对雨的感受。吟两句诗,做幅油画,或是寻得切合此般情景的乐曲静静地听,幽幽地唱。

雨中也宜小睡。听着窗外的雨,慵懒地盖着被子,或心中默诵宋人的“闲忆江南梅熟日,画船吹笛雨萧萧,人语驿边桥”;或心中了无一事,空空地冥想。渐渐地雨入梦,似睡似醒般地躺着。只觉得时空错落,今古相合。梦中之声似雨落,似花开,似浅斟低唱。忽地梦醒,雨还未息。心中默想梦中之事,但梦了无痕。只是觉得有很美的事发生过,但总也想不起。虽然不甚恰当但总无由地想起庄周梦蝶的故事。或许是梦中都有所得,或许是因为梦都太美,这种小睡虽醒但却不愿起身。因为梦值得人回忆,因为享受静卧着听雨。“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雨中读书、写文自是神仙般的享受。窗外的雨模糊着一切,“滴答”是少女般轻柔的呼唤。让人变得异常的安静。什么书都能读得进去。此时做学问就很合适,因为此时写出来的东西不但严谨,且不失柔美,简直就像是用在水面上漂浮着的一个个的文字组成。记得曾写下这样一句话:“中国最早的传播信息的方式是诗歌,人们用它来传递一切信息。”但在一个雨夜我修改了它:“在中国最早的信息交流方式,一定就是诗歌了。人们通过诗歌,互相了解对方的心情、处境,以及对方想让你了解的东西。”内容变化不大,但我觉得看起来可爱多了。

雨中治学固然好,但如不来点诗词只怕会辜负这雨。于是,抚着书,品一口清茶。在唇齿留香之际从口中送出诗句:“浊酒一杯天过午,木香花湿雨沉沉。”算是以诗来和这潺潺的雨。

如诗的小草

文/陈益发

藏北,那些小草多像诗,多么像,诗人手中的方块文字,竖立的笔划,一个个掷地有声地脆生在粗砺的泥土上。那些浅色的水,潮湿得有些流泪的水,在缺氧的空气里,呈现出温柔的嘴脸,能不让人心疼么?

这些诗行的孩子,一个一个被泥土捏拿的字样的种子,羞答答恭喜脱去胸衣,露出,稚嫩得有点脆弱的体肤。

我看到,渴望的眼睛遥视浮动的云朵;渴望的小手举目巍峨的山峦;渴望的肉体触摸寒恶的砂粒。

藏北啊,就让我缓慢地凝视吧,让我坐卧山冈保持沉默的姿势,保持一块白石匍匐的姿势;让我穿透时光和日月,以一颗白石深处的纹理,去思考那些纤细的小草,根须婆娑的小草,以及牛羊毛发一样变色的小草。

还能说些什么呢?藏北,让那些小草吧,用诗人的眼光,把一颗颗种子般的方块文字种下去,掷地有声地,就在这长风旷野里,生长出一句句柔情的诗歌,硬朗的诗歌。

我要看着这些诗歌长大,也许成百上千个年景。

我要看着这些诗歌长大,也许地老天荒无极限。

毕竟,它们是我心中的诗篇,不朽的诗篇!

行走的流浪

文/周跃刚

转眼,又到四月。记得去年的这个日子,一群爱好诗歌的孩子相聚在万景园,谈诗,写诗,朗诵诗。那时,天还阴沉着,偶有雨滴落在眉宇。

叶子一枚一枚地绿,我说春是春天里最明媚的光亮。它照耀着新生种子的萌芽,以及远方吹来的欢喜而活泼的风。在行走的路上,脚印如金子般珍贵。而我们拿出手中的稿子,用笔写下一首首分行或者古体的诗句。那些跳跃在稿纸上意境鲜活记录心灵的句子,被春风吹醒,被清水滋养,被我们十几个写诗的孩子呵护与爱着。去年,还是四月;四月,还是万景园。

行走,有孤独。而每一个落荒的诗人,又怎能没有孤独?当心中的情感找不到人表达,甚至无人理解,而谈论诗歌,相遇知音,一群孤独的人在一起就成狂欢,欣喜,兴奋。我不曾以为我们的缘分是被哗众取宠的在流浪的诗人。毕竟,我们的心中淌过的是真挚的对诗歌的爱,以及行走在路上对生命真谛的拷问。这样的相聚,也充满了意义。

行走,流浪。不如说,行走就是流浪的儿子。行走的身体内淌着流浪的鲜血,哪有流浪的儿子不行走,哪有行走的孩子不思亲,哪有思亲的人不感性?一年了,我看到北湖的杨柳又长出新嫩的绿芽,听到北湖的歌声重新唱出了春天的味道,想到了一年之前,一群诗歌爱好者相聚于此朗诵诗歌的情形,不免,有些感慨,有些伤感,也有些欣慰。假如,我们就是孤独的拾荒者,在命运的路上寻找那些心灵迷惘的归宿,我们用笔写下岁月静好,安放流年,写下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写下青春,也写下未来,写下青涩,也写下离合悲欢;写下大学里种种让人眷恋也让人愤恨的流光与故事。

流浪的足迹,一点一滴,成为一片。在路上行走的人,慢慢消逝了踪影。只我们那些绽放在过去的诗歌,依旧清新,饱满激情。我忘不了,这些可以唱歌可以写诗可以怀恋的日子,也忘不了,我手中那支长满锈迹的钢笔,蘸满了墨汁,被我磨得很亮。

北湖的足迹依旧很饱满,每一天都有很多行走的身影。我不知道他们也是否在流浪,只记得,我们曾经将一部分的青春与热情交与了它。它没有思想情感,也没有记忆。我不知道北湖水中的鱼,是否以七秒的记忆,将所有发生在湖畔的故事铭刻在湖底?不知道,不知道,流浪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也感谢这些一路相伴的人,感谢那些相互陪衬相互奋进相互学习交流的时光。

又是四月,又是谷雨,又是暮春。

行走的流浪,与流浪的行走。

在流浪在一起,在一起在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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