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散文

2022年12月22日经典文章

草原的散文(精选22篇)

守望春天

文/舒行人

文/行人

春天真好。五月的冬日也好。

守着冬眠已久的一份心情,守的太久了,春天就成了梦幻。春天,也就太伤感。

昨夜,雪不止飘落草原,春寒又将袭人。

这里真是甘南。当我踩着咯吱声响的雪一路越上山头,当穿过林间抖落的雪徐徐轻飞,当远眺的目光锁定一片迷茫之后……,自山凹里跃起的一只鹰隼掠过头顶,俯瞰探寻之状,似乎告诉我,谁在大地召唤迟来的春天呢?

时令立夏之初,但于甘南草原,偶尔温暖的阳光会假意俘获你的喜悦,令人恍惚觉着,春天真的来了?细细碎碎的草,一心探出曲莖的草,梦想挣脱冬雪覆压了命运的草,于冰冷的束缚中,有意无意地漫出地表,有意无意地铺展开一片浅浅的绿色来。

可终究是那么孤寂的些许春意,也让人无限爱怜。春天。这草原的春天,真让人伤感。

生命萌动之中,无尽的畅想将再次肆意漫淌而来。草原深处,还有什么吞噬了大地的灵魄,让它久久不肯苏醒呢?是我们嘈杂的俗世纷争吗?是我们不堪重负的脚步,还是我们浑浊的欲望浸淫了春的天堂?

这个春天即将破壳而出,但它又显得无比艰难。原来一切生命的孕育和诞生本就如此? 在这个季节,甘南草原的雪,一遍又一遍叩问大地。雷动,似乎还是人们心底的某种企盼。

我独步雪原之脊,我的足印嵌进草丛,我的眸光找到了漫无野际的荒芜。

但春天终将来临。春天,会把冰冷丢弃,也会填埋了孤寂哀伤,与沧桑之轮回,与生命的踯躅不行。

这是另一个国度。这里就是那传说中的净土。我们的生活根植于此,我们在艰难守望着春天。守住希冀,守住孩子,守住来之不易的所有。

我们一直等待春天来临。等待某一日离开这里,其实多少人并不真正属于这片浅色的净土。轮回,仅仅只是传说的宿命。

我们内心早已失却了平静,在都市喧噪之间,于声色犬马丛中,我们只能苦苦寻得片刻的宁静,而无法真心守得住自我。 逃避,也只是一种美好的幻想。

风,不停翻动着经幡。枝头的雪,在悄无声息中滑落。落下的是大地对春的渴求吗,或者是雪向往春天的诉说?

我不止一次喟叹生命,我努力在翻找春天的印象。那马莲花,格桑花,还有矢车菊呢?……当目光不停地游走,略带丝微憧憬,于落了雪的枝头上,终于看见了几许青翠绿色。

我无欲再用心抚摸这丁点绿意。我将以手中镜头给它们某种深刻的特写。但稍显滞涩的光圈,竟也难以张显这缕春天的笑脸。

在这春的甘南草原,多少行客匆匆来了,又走了。他们用眼睛打量了一遍国度,他们又用行囊装满慨叹和回忆。他们的足印穿过草地,或许还留下对佛国的膜拜,和某种虔诚,和另类皈依?

然而这清爽的雪轻抚着高原,呢喃低语,如初吻的甜蜜,将深深情思轻轻抹去。

我们仍然伫望春天,久久地凝视大地。驼背的身影将蜷缩成佝偻的诗人,和他身后一串曲曲折折的踪迹,远远没入雪原深处。

酸腐的诗句也晦涩难读,一如这春天的分娩无可诠释。……

明天,我还会守望在这里么。

2013.5于甘南

草原之行

文/闫文彤

曾经读过一篇老舍的《草原》,文中描述的那美丽、辽阔和苍茫的草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作为民族为蒙古族的少年,我急切渴望到这梦中的地方,一览草原的风貌。

今年暑假,我和家人如愿来到了内蒙古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亲身来到这里,我感受到了草原的辽阔,空气清新,天空明朗,这样美的景色,使我的身心得到了释放。微风拂过,远处的牛羊若隐若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景色不禁让我想到了这首诗词。远处看到一片马场,我急不可耐地飞奔到马场,选了一匹骏马,跨上马背,脚踩马鞍,轻挥皮鞭,驰骋在茫茫大草原上,感到痛快极了。

体验了纵马奔驰的乐趣后,我们来到了蒙古人精神的殿堂“敖包”。有一种说法:很久以前,蒙古人靠游牧为生,丧葬一直是自然安葬。他们思念失去的亲人,可这茫茫大草原上哪找安葬点呢?于是牧民们聚在一起集思广益,想出了好办法。在以后安葬亲人时,他们边走边泼血,并做上标记,此外还要在亲人的尸体旁,垒几块砖或撒一把土,以此来送葬。这个方法世代相传,便渐渐垒成了今天我们所看到的敖包。听当地牧民讲,敖包象征神在其位,蒙古人每逢出行,途经敖包时,都要下马参拜,祈祷平安。这些传说,使我体会到了蒙古人有信仰、互助和豪放的品德。我怀着崇敬的心情,按照要求顺时针围着敖包转了3圈,许下了自己的愿望。同时,也为我们伟大的草原和祖国祈祷,祝福草原和祖国永远昌盛和平安。

你是我的草原 我是你的远山

文/静静的远山

我们是世上孤独的旅行者,跋涉在同一个时间不同的地点,没有目标但渴望着美的发现。

在寻寻觅觅中,我们有时心累,有时身累,当我发现了你的田野 —— 那是一片无垠的草原。墨绿墨绿的芳草好像大提琴的奏鸣,是整个色调的根音,沉稳而舒缓。一朵朵鲜活亮丽的花儿像跳动的音符,节奏明快,旋律优美,在这片草原上我感受到辽阔和深远,像我灵魂的栖息地。

你是我的草原,是我为之苦苦寻觅的草原啊,是我向往已久的草原。扑进你的怀抱,仰视蓝天白云,聆听《东盟牧歌》飘荡在心间,仿佛灵魂受到了洗礼。我幻想在渴望已久的草原上骑着我的黑骏马,放牧白云和羊群,你嘹亮的音色就是我的向导,用诗和歌作为我们的和弦,点燃太阳,辐射出金色的五线谱,点播风雨,淋湿季节的思念,让自然界的一切声音作为交响,奏一曲草原之歌的天籁绝响!

我是你的远山,是你不变的远山。冰雪覆盖着我千年的诺言。为了等待你的出现,我把姹紫嫣红埋藏在心间。你可知我饮尽孤独饱尝寂寞,在我的字典里等待已经是最辉煌的字眼,为了这一刻,我整整历经生命的四季,从春到夏,从秋到冬,期待春潮涌起的瞬间,我将脱掉白发,一泻千里,奔向绿草滚向天边的地方和你相逢。

远山是孤独的,但孤独的情怀彰显着执着和深沉,远山是寂寞的,忍受不了寂寞只能说明虚荣和肤浅!远山不远,因为思念没有距离;远山很近,因为心中有爱一切都不会遥远!

我们是世上孤独的旅行者,跋涉的心会息息相通,因为,你是我的草原,我是你的远山!

草原秋色美

文/史虎平

出岷县界,进入卓尼,山骤然变绿,初秋的燥热瞬间被扑面而来的绿色蕴藏的凉意驱散。

一座座高山如同扎根草原的绿色巨人,纹丝不动,用它们高贵的头托住蓝天。洁白的云朵落在山顶,如同蓝天奖赏给高山圣洁的帽子。还有那些从天而降的如絮如烟的白云,如轻纱般,暂时还会遮住山的真容。

有白塔在山顶耸立,很庄严。有的旁边还有嘛呢堆作陪。经幡猎猎,迎风招展。清清楚楚看得见有人绕着白塔走,将手中洁白的纸片抛向空中;隐隐约约还听得见他们用一种特别的音调喊着什么。纸片驾着山风,向四面八方飞去。当地人说撒的纸片叫“轮搭”(音),是祈祷吉祥如意、健康幸福的。

随着车的前进,山远了,大片的草坡由远而近映入眼帘。白色的羊群和黑色的牦牛群,如同天上洒落的白珍珠、黑珍珠,缀满草坡。一些爱好爬山的人,从坡下向坡上走去,不时弯腰在草里翻着什么。当地人说是摘野草莓,这是这个季节的爬山人意外的收获。半坡上吃草的牦牛停下来,静静地望着爬山的人,仿佛在想,那些地方我都已经吃过,你们还能翻出什么?

不时会看见“塔拉”(一种像兔子般大小的草原动物),一尘不染的毛尖上闪着油光,四脚朝天,调皮地晒着自己滚圆的肚皮,见有车驶过,警觉地翻身窜到洞口,一直目送车远去,或者干脆钻进洞中。

说是草坡,不如说是花草坡!各种野花,争奇斗艳,随风摇曳,如草原上的选美大赛。停车凑近了看,真是从没见过!红的、黄的、蓝的、紫的、粉的,五颜六色;钟形的、锤形的、碗形的、碟形的、酒樽形的、蝴蝶形的,千姿百态;微风吹过,送来的是混合型的花香,沁人心脾。还有一些花正含苞待放呢!有球状的、饼状的,还有棒状的花苞,猜不出盛开了会是什么样子。这些花虽然长相各不相同,但草原母亲却给了它们一个共同的名字——格桑花。那些像蜂又不是蜂的小飞虫,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就像举办万国演唱会,唱着不同语言的歌。

禁牧了的草坡,狗尾巴草长得又高又密,像麦田一样,在风中掀起微微的波浪,已经成熟的草籽骄傲地立在枝头。草坡几乎看不出裸露的地皮,就像一张绣满了百花的绿毯,一直铺向远方。

车再往前走,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顶顶帐篷就像一块块白玉,整整齐齐地镶嵌在草原上。几个喝了青稞酒的年轻人,躺在草地上,声嘶力竭地歌唱,仔细听词,是“向天再借五百年”……

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一路向东,带着草原的美丽和草原人的幸福,一路欢歌,穿过草原,流向远方。

与风吹经筒在山上旋转一样,水冲经筒也在水中旋转,经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日夜不停地传颂着大佛高僧们写下的真言。

草原上的野兔不愧是短跑冠军,本来在原地待得好好的,却总是选择在你的车经过的时候,横穿公路,闪电一样,仿佛是一步跨过了路面!而蕨麻猪则完全不同,它们成群结队,悠然自得地穿过公路,任汽笛鸣叫,它们依然踱着一成不变的方步,哼哼唧唧,不慌不忙,好像在炫耀和人类的亲密关系。车只好停下来,一车的人给“二师兄”行着注目礼,直到它们走进公路另一侧的草地上。

几只鹰突然从远处的山顶上起飞,好像是完成了某项庄严的任务,然后在空中自由盘旋。一会儿仿佛接到了命令,排成烟花状的阵列,沿着各自的方向,箭一般向远处的天空飞去,威猛无比,让我联想起空展上的机群。

万物生长靠太阳。这时,我走下车,忽然产生一种想直视太阳的冲动,用虔诚和勇敢的心,哪怕只用0.1秒的时间!

这样做的结果让我泪流满面。

车继续在美丽的大草原上前进,如同行驶在一幅无边无际的画卷里……

当想象遭遇现实

文/王国梁

一直向往美丽的草原。在我的想象中,草原就是一首悠长深情的歌,就像蒙古族马头琴演奏出的动听之音,让人无限神往,想一想都会怦然心动。

飞机在云层上空穿行,我的想象也在飞翔。终于飞到了梦中的草原,我的想象落地了!可是,眼前的一幕却把我的想象摔了个稀巴烂。这就是草原吗?草原的草呢?那薄薄的一层,连地皮都盖不住,很多砂石裸露着,看上去参差斑驳。空气中弥漫着燥热之气,那点可怜的绿色丝毫不能缓解眼前的枯寂和荒芜。草原上的蒙古包呢?穿着华丽服饰的蒙古人呢?成群的牛羊呢?马头琴呢?眼前只有几个人工筑造的所谓“蒙古包”,根本看不到牛羊,四野里除了游客的喧闹声,根本没有什么马头琴的悠扬之声。

我的心“突”地沉下来——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千里迢迢坐飞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风景!同行的人也开始抱怨:“这哪儿是草原呀,还不如我老家土坡上的草多呢!”“真是看景不如听景,早知如此何必大老远跑来。”想着电脑桌面上那幅“草原风光图”,我的心失落得紧。

导游听到大家的抱怨,解释说:“最近干旱,草原的草长得不好,可能让大家失望了,想象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嘛。”我们的领队也招呼安慰大家说:“好了,既来之,则安之。这里除了草不够丰美,其他的都还不错。大家看,天多蓝,咱们那里有这么蓝的天吗?来草原看天,也是一种享受。一会儿咱们往里走,说不定能找到草丰水美的地方呢。还有,这里多开阔,比城里四面围堵的情况好多了,真想骑着马在这里纵横驰骋。”导游说:“一会儿有骑马的项目,大家可以体验一下。”就这样,大家打起精神,开始了草原之旅。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结束了一天的活动,大家都有意犹未尽的感觉,觉得这一天玩得很开心。蓝天之下,我们追着草的踪迹一路向前,真的发现几处不错的地方,蓝天、白云、绿草、羊群,一样都没少。大家选好角度拍照,照片上的风景的确很美。我们还遇到了热情的蒙古牧民,看了摔跤、赛马表演。大家迎风奔跑,还骑上了牧民的马,虽然没有感觉到策马扬鞭的豪气和爽快,但也足够新鲜和兴奋。傍晚时分,我们欣赏到日落的美景,体验到了别样的草原风情。

其实,很多事都是如此,想象总是太过美好,比如升学、择业、还有对婚姻的期待等等。可当想象破灭之后,我们都有沮丧失落之感,甚至想到了逃离。不过,只要你改变自己的心态,积极面对现实,并善于发现现实中的闪光之处,做到接受现实,随遇而安,还是能够收获满满。

草原

文/(俄国)契诃夫

这当儿,旅客眼前展开一片平原,广漠无垠,被一道连绵不断的冈峦切断。那些小山互相挤紧,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合成一片高地,在道路右边伸展出去,直到地平线,消失在淡紫色的远方。车子往前走了又走,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平原从哪儿开的头,到哪儿为止。……太阳已经从城市后面探出头来,正悄悄地、不慌不忙地干它的活儿。起初他们前面,远远的,在天地相接的地方,靠近一些小坟和远远看去像是摇着胳膊的小人一样的风车的地方,有一道宽阔而耀眼的黄色光带沿地面爬着,过一会儿,这道光带亮闪闪地来得近了一点,向右边爬去,搂住了群山。不知什么温暖的东西碰到了叶果鲁希卡的背脊。原来有一道光带悄悄从后面拢过来,掠过车子和马儿,跑过去会合另一条光带。忽然,整个广阔的草原抖掉清晨的朦胧,现出微笑,闪着露珠的亮光。

割下来的黑麦、杂草、大戟草、野麻,本来都晒得枯黄,有的发红,半死不活,现在受到露水的滋润,遇到阳光的爱抚,活转来,又要重新开花了。小海燕在大道上面的天空中飞翔,快活地叫唤。金花鼠在青草里互相打招呼。左边远远的,不知什么地方,田凫在哀叫,一群鹧鸪被马车惊动,拍着翅膀飞起来,柔声叫着“特尔尔尔”,向山上飞去。蚱蜢啦、蟋蟀啦、蝉啦、蝼蛄啦,在草地里发出一阵阵嘁嘁喳喳的单调乐声。

可是过了一会儿,露水蒸发了,空气停滞了,被欺骗的草原现出七月里那种无精打采的样子,青草耷拉下来,生命停止了。太阳晒着的群山,现出一片墨绿色,远远看去呈浅紫色,带着影子一样的宁静情调;平原,朦朦胧胧的远方,再加上像拱顶那样笼罩一切,在没有树木、没有高山的草原上显得十分深邃而清澄的天空,现在都显得无边无际,愁闷得麻木了。……多么气闷,多么扫兴啊!马车往前跑着,叶果鲁希卡看见的却老是那些东西:天空啦,平原啦,矮山啦。……草地里的乐声静止了。小海燕飞走,鹧鸪不见了。白嘴鸦闲着没事干,在凋萎的青草上空盘旋,它们彼此长得一样,使得草原越发单调了。

一只老鹰贴近地面飞翔,均匀地扇动着翅膀,忽然在空中停住,仿佛在思索生活的乏味似的,然后拍起翅膀,箭也似的飞过草原,谁也说不清它为什么飞,它需要什么。远处,一架风车在摇着翼片。……为了添一点变化,杂草里偶尔闪出一块白色的头盖骨或者鹅卵石。时不时地现出一块灰色的石像,或者一棵干枯的柳树,树梢上停着一只蓝色的乌鸦。一只金花鼠横窜过大道,随后,在眼前跑过去的,又只有杂草、矮山、白嘴鸦。……可是,末后,感谢上帝,总算有一辆大车载着一捆捆的庄稼迎面驶来。大车顶上躺着一个姑娘。她带着睡意,热得四肢无力,抬起头来,看一看迎面来的旅客。简尼斯卡对她打个呵欠,栗色马朝那些粮食伸出鼻子去。马车吱吱嘎嘎响着,跟大车亲一个嘴,带刺的麦穗像笤帚似的扫过赫利斯托佛尔神甫的帽子。

“你把车子赶到人家身上来了,胖丫头!”简尼斯卡叫道。

“嘿,好肥的脸蛋儿,好像给黄蜂蜇了似的!”

姑娘带着睡意微笑,动了动嘴唇,却又躺下去了。……这时候山上出现一棵孤零零的白杨树。这是谁种的?它为什么生在那儿?上帝才知道。要想叫眼睛离开它那苗条的身材和绿色的衣裳,却是困难的。这个美人儿幸福吗?夏天炎热,冬天严寒,大风大雪,到了可怕的秋夜,只看得见黑暗,除了撒野的怒号的风以外什么也听不见,顶糟的是一辈子孤孤单单。……过了那棵白杨树,一条条麦田从大道直伸到山顶,如同耀眼的黄地毯一样。山坡上的麦子已经割完,捆成一束束,山麓的麦田却刚在收割。……六个割麦人站成一排,挥动镰刀,镰刀明晃晃地发亮,一齐合着拍子发出“夫希!夫希!”的声音。从捆麦子的农妇的动作,从割麦人的脸色,从镰刀的光芒可以看出溽暑烘烤他们,使他们透不出气来。一 条黑狗吐出舌头从割麦人那边迎着马车跑过来,多半想要吠叫一阵吧,可是跑到半路上却站住,淡漠地看那摇着鞭子吓唬它的简尼斯卡。天热得狗都不肯叫了!一个农妇直起腰来,把两只手放到酸痛的背上,眼睛盯紧叶果鲁希卡的红布衬衫。究竟是衬衫的红颜色中了她的意呢,还是使她想起了她的子女,那就不知道了,总之,她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呆呆地瞧了他很久。……可是这时候麦田过去了。眼前又伸展着干枯的平原、太阳晒着的群山、燥热的天空。又有一只老鹰在地面上空飞翔。

远处,跟先前一样,一架风车在转动叶片,看上去仍旧像是一个小人在摇胳膊。老这么瞧着它怪腻味的,仿佛永远走不到它跟前似的,又仿佛它躲着马车,往远处跑去了。

美丽的大草原

文/王浩铭

今天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一篇作文,让我们写暑假期间的见闻。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暑假到内蒙古大草原时的情景……

我们一行十几个人,经过两天的行程,终于进入了大草原。大家开始欢呼起来,一路的疲惫和辛苦没有了,都被大草原的美景给震撼了!

天空很蓝很低,就好像在我们的头顶,只要轻轻一跳就可以摸到它。云朵是那么的白,一团团的,形态万千,有的像奔跑的小狗,有的像行驶的汽车,还有的像一座座高高的山峰……

天空的下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郁郁葱葱,就像被大自然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绿地毯。远处,一群群的羊儿和马儿正在自由自在地吃着野草。马背上的牧民哼着草原上的歌儿,歌声悦耳动听……

不一会儿,车停在了一个蒙古包外,蒙古包的样子跟帐篷很像,只是比它更大更圆。我们进入了蒙古包,热情的牧人给我们端上了一盘盘牛羊肉,还有一碗碗的酥油茶。我们吃着聊着,开心极了!

草原上的蓝天、白云、骏马,还有那热情的人们……这是一幅多么祥和美好的画面啊!我爱大草原,我更爱我的祖国!

天马

文/陈应松

草原因为辽阔而静止,雪山因为高远而静默。

如果没有马匹和骑手,没有马的长嘶和奔腾,草原将没有英雄和传说。

但是有一万匹马,一万匹从天山奔腾直下的马,摧毁一切的声音,如远雷滚过天际,带着天穹下的烟尘和雾霭,突然撬开我们的眼睛。这片草原,在疼痛和喜悦、战栗和快感中醒来,开始呼吸。马在草原上驰骋。

一次次,这就是送给草原的馈赠。

是我心中的某一匹马?超越了我的想象。这不曾是我视觉应该尽享的盛宴。这个物种,我并不熟悉,它们的气味,它们高大的比例、匀称的身架,它们的长脸,它们眼睛里的东西,它们的脊鬃和甩尾,它们奔跑时山崩地裂的爆发感。它躲在我们一生的词语背后,在遥远的天山深处,活着,空间巨大。它活在书里,活在虚幻的高不可攀的意境里。说来就来,像一阵风,一阵狂风,卷起天空下的血潮,呼啸而来,陡然间将我和草原淹没。

并不是所有人,能走到这里,被这惊心动魄的铁蹄刺醒。像哑巴,张大着嘴,意外地,成为见证者。我是如何走到这样壮阔无边、所向披靡的世界,混迹于它们中间?有多厚的耳膜,能够承受它们的嘶鸣?马群怒卷,就像我们心上某种东西突然炸裂。我的心,野马奔腾。

如果马的脚下有火焰,草原就是燧石。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马,一直浩荡在天山脚下?它们的家乡是没有尽头的大地。在这片幽静的草原上,在马的鼻息的深谷里,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连梦境都带着箭镞的呼啸。马的疆域与天空重叠。有一千条路,属于这些精骛八极、心游万仞的天马。是的,它们就是天马,汗血宝马的子孙,有着高贵的英雄血统。你究竟有多么优美?上帝究竟如何精工雕出了你?

天空,灰色的钢,充满了冷漠,充满了对草原长久审美的疲惫。但是,天马搏动的心脏,就像鹰,在飞翔。没有倦怠,一如历史上最伟大的心跳,变成文字和诗。冰河铁马的壮美,“马毛带雪汗气蒸”的悲怆……

这些天马依然在这里。在这远方温暖的山谷,气候湿润,到处盛开着艳丽的千叶蓍、神香草、椒蒿、野紫苏、金莲花、藜芦、老鹳草、风铃草、橙舌飞蓬……草丛里奔忙着啮断草尖和处理粪便的甲虫。还有一些鸟,一些高傲的翅膀,与天马们一起,在这里,繁衍生息。

伊犁产良马,良马出昭苏。“天马来兮从西极”,这是《汉书·乌孙传》所记载。所谓汗血马、乌孙马、西极马,就是今日天山下的伊犁马——天马。青骊八尺高,侠客倚雄豪。它外表俊秀,双目炯炯,枣骝色的马毛细腻光滑,四肢具有非凡的韧性与弹性,腿形漂亮至极。它的鼻骨那么坚硬挺拔,以绝对的自信抵御奔跑中打向它的狂风。它线条流畅,步态优雅,勇敢且敏感,眼里含着草原的柔情。

三千年最古老的马,从你诞生之初就是传奇。当你奔跑,我把所有的敬意都系在马鬃的风上颠簸起伏。你四肢的迈动简直像在草原的琴键上飞弹,你一定是沉醉的,草原因此而妩媚。

那些疯狂的影子,雪崩一样。天山下狂暴的云,草原的脉动。谁能够阻挡那些马没来由地奔跑?除非它因无力或者衰老死去。最后怀着颓丧,倒在星空下。

视野太辽阔,我无法伸展这样的胸怀。我的赞美之辞空空荡荡。能看到几十个村庄,几十座山冈,几千匹马。能看到马群的洪水,像溃口的江河朝草原深处泻来,卷过一道道山冈,从草原上的最东到最西,从日出的地方到日落的地方。我无法对那些成群结队、无边无际在云彩下面奔跑撒欢的马说话。生命的激流,被人类丢弃的美德和高度。它奔腾,它信步。那长卷展开的天山山脉,与山脉相倚的膨胀不动的卷云,那些在高远天空展示自己孤独美感的鹰翅,那些让人的视线飞向最远地平线的烟尘与戈壁,都是它们的家。

草原的辽阔是所有文字的空白。在汗腾格里雪峰下的木扎尔特河、特克斯河、苏木拜河、纳林果勒河滋养的喀拉峻草原、加曼台草原、巴勒克苏大草原、喀尔坎特大草原上,在云端奔跑的马,有着云的品质,有着天的神性。力量、肌肉、骨感、雄心、速度、决绝,如此集生命的完美于一身。是草原锻造的美艳、坚硬的蹄声,大地的鼓点,表达着时间的节奏。

风是用马的形象雕塑出来的,如果风出现,马就会出现。在这里尤其如此。

马是所有的风景。如果它在雪地上行走,它是风景。如果它在晨雾里咴咴长叫,它是风景。如果它在干旱的浮尘中奔驰,像一首高亢、雄浑、壮阔、忧伤的牧歌,它是风景。

如果草原上的日落只为一匹马的寂静伫立,这是巨大的瞬间。我们每个人都会在这种时刻找到献身的理由。这古老的静默和飞奔,古老的沸腾的血与激情,是草原的基因。但愿我有一块丰饶的大地,被你践踏得尘土飞扬。但愿我有一片高旷的天空,能够盛满你回旋的嘶鸣。

一个人也许会憔悴,一匹马却不会;一个人可能会猥琐,一匹马却不能。勇猛与忍耐,凝聚自己的力量,英俊与狂野,结合成一个伟大的名字。马是疾风的化身。草原如号角,天空扩大着召唤。这是闪电聚起的暗夜。好马塑造出雄健的骑手。只有奔跑和迅疾的行动,对生命才至关重要。何况它们是一种天马,它们注定了要在天空和大地之间遨游。“一代又一代,颈脖磨着马厩窗栏,磨平了木头,像海磨平岩石。”美国诗人唐纳德·霍尔对马充满了怜悯。是的,马的风光在草原上,而不是在缰绳、衔铁、嚼子和蚊蝇嗡嗡的马厩里。有时候它会冻得瑟瑟发抖,它的身体,被草原散漫的时间啮尽。它将失去骑手,回忆天地间自己陌生的蹄音。那些空旷的回声,一匹马曾经的血。

一个哈萨克人,在月光下骑着他的马在踱步。他也许是草原上的阿肯(编者注:歌手中的优秀者,能即兴咏的行吟诗人),用冬不拉传唱着一首关于天山汗血宝马的歌。他心上的马,只有一匹。伊犁天山远,天马天上来,长嘶惊万里,万里长云开。

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我们每个人的血管里都有一匹天马被唤醒,嘶叫着,准备奔向夜色茫茫的草原。

草原惊魂

文/沈凡琦

当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还在惊魂未定,满脑子都在回忆那段惊险而又愉快的旅程。

那一天,先是欣赏到了内蒙古风吹麦浪的景象,感受到了一望无际金灿灿油菜花的别样风情……最后,我们来到了景色独特的矿山公园。

才到公园门口,爸爸就喊道:“哟,咱门去找黄金啦!”表哥也回道:“好呀,好呀,找到也算我一份。”他俩的一唱一和顿时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

一路上树木稀少,但草特别多,特别繁茂。不一会儿,我们便到了一座凉亭,而老爸等几个“摄影师”还在后面一步几张照片地拍摄着,像蜗牛一般优哉游哉地挪了过来。整个矿山公园只有我们一行十人。这时叔叔向前看了看转身说道:“再往前不知要走多远,不如我们往回走吧!”表哥说:“人这么少,说不定还真有黄金呢!”这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说服了妈妈,又继续往前走去。

路上虽然可以见到几块崭新的木块,但路两旁却杂草丛生,看来这里真的很少有人来。我想:没人来就没人来,有什么大不了的,走走还挺不错的。正想着呢,冲在第一个的表哥大叫了一声:“蛇!”只见叔叔拿着一根结实的木棍小心地走了过去。顺着表哥手指的方向,一根长长的东西在木板的夹缝中扭来扭去。叔叔用木棍去挑它,我和妈妈异口同声地叫道:“不要挑了,不要挑了,快跑吧!”可表哥和叔叔一副毫不害怕的样子,还在挑着。我拉着妈妈拼了命地往回跑,路上的木板虽然歪歪扭扭的,我竟然没有摔跤,很快就跑回了凉亭那里。之后,叔叔告诉我:“我早料到这种人少的地方会有蛇,所以我和你哥一起找了根树棍,以防万一。”

离开矿山公园,我的心还在“砰砰”直跳。真是一次有惊无险的旅行呀!

草原之夜

文/郑金侠

进入关山草原的时候,已是暮色初上。氤氲的水汽在暮色笼罩下,给草原平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悠闲地徜徉在草原上的一群群马羊牛们,像一幅油画般赫然纸上。在这些生灵们脖颈上的铃铛慢悠悠的丁当声中,夜色像一片幕帐将一切慢慢地笼罩。这时,月亮从山后边徐徐升起,给重重叠叠、蜿蜒起伏的山峦、草原还有迟归的生灵们涂上了一层墨色,看上去肃穆庄严而又古朴冷峻。

此时,草原上好客的主人们在搭起的蒙古包内做好了丰盛的晚餐,帐篷外的空地上也燃起了篝火,一旁还有架在木炭上正在烹制的烤全羊。大家早已按捺不住篝火的引诱与烤全羊的香味,纷纷走出蒙古包围在了火堆旁,因为傍晚的草原上湿气很重,凉意袭来,似乎已然由酷暑进入深秋时节。未加衣的朋友抱着胳膊,牙缝里咝咝地吸着气,但吸进去的还是凉气,于是大家闪亮着眸子互相说着,真凉啊!于是,围在一起取暖,篝火照亮了每个人快乐的眸子与笑脸,大家伙顾不上香喷喷的烤全羊与啤酒的飨用,在主人家小伙子娴熟的舞步带领下,围着火堆跳起了不太熟练的锅庄舞。此情此景让人感觉像是回到了童年:元宵节的晚上,是我们小伙伴们一年最后一次游灯,所以一直到很晚也不愿回家。直到大人们喊着拽着我们回家的时候,我们每个人把自己的灯笼放到一起,让蜡烛燃尽,将灯笼点着。然后我们围着火堆,跳啊闹啊,直到灯笼在火堆中灰飞烟灭,最后才会相继恋恋不舍地离去。那样的仪式似乎是当时的我们对新年的期许与对往年的告别,是一种因年幼无法表达的欢畅与伤感。

篝火在风力的作用下愈烧愈旺。随之,大家的舞步也渐渐地熟练起来,场面上的气氛更为热烈。这时,队伍里又加进来几位热情大方的主人家的姑娘,她们能歌善舞,明眸善睐,唱着“我和草原有个约会”“我从草原来”,载歌载舞地来到我们中间,伴着小伙子们阵阵尖锐的口哨声,在草原午夜习习的凉风中,大家的热情空前高涨。虽是来自不同的县域,但相互之间没有芥蒂,没有陌路的生涩,真的像是五湖四海的朋友来相聚,相聚在美丽的草原,抛却了俗世的纷纷扰扰和现实的骨感冷峻,似乎找到了我们共同的家。因为生活,因为工作,家园感与归属感已经从心头日渐零落,草原之夜的静谧、美好使大家终日疲倦与悬浮的心找到了回归的感觉,似乎外界的喧嚣终于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尘埃落定了。直到眼前的篝火燃尽,哔哔啵啵的木柴爆裂过后剩下余烬,大家在相见甚欢的歌声中相互道别。曲尽人散,留下灰烬与夜色,还有草原上生息的一切生灵们。在夜幕下它们是否也闭上了星星般的眼睛,或者我们夜宿草原所享有的静夜是那些生灵们不眠的白天?踩着脚下高山草甸的水草,还有偶尔从身边掠过的飞虫,回到主人为我们准备好的蒙古包。草原的夜安静极了,伴随着耳边的天籁之音,尘世的喧嚣与世事的纷繁仿若陈年往事。静夜清水一般洗涤着每个人的灵魂深处,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用想,生活似乎就在别处。

梦中,我骑着一匹健壮的白马驰骋在关山草原,在马儿飞速的奔跑中路过一片开满鲜花的水草地,马儿停下了它的脚步,与我商量好似的也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而驻足四望。在它低头喝水的时候,我采摘到了一朵鲜红的芍药,我把花插在马儿的头上,特别的漂亮。然后我告诉它我要去远方,要去我梦中的伊甸园,马儿领会了我的心意,撒开腿让我再次在云中穿梭,我看见了触手可及的鸟儿与白云,伸出手去,云就在我的掌心。这时,一只仙鹤衔来了一朵灵芝轻轻地放在我的掌上,我这是在哪啊?是去西天取经么?骑的是白龙马吧?我幸福地走在去西天的路上,没有妖魔鬼怪,也没有山高路长,我的取经路就是我的伊甸园。又一阵铃铛的丁当声打破了我的美梦,那是一夜未归的生灵们早起的脚步伴着丁当的铃声。睁眼已是清晨,明媚的阳光照进了蒙古包,梦还残留枕边,风却真实地吹醒了我惺忪的睡眼。关山草原,就是我梦中的伊甸园,还有那片水草丰美的绿草地。这是一处能够和梦想与童年相拥的地方。

学习狼自由独立的精神

文/曾霓

这是一本“奇特”的书,当我拿起这本书时,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黑色封面上一只对天长哞的小狼,接着,红色的题目又吸引住了我的眼球——《狼图腾小狼小狼》。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连串的问号:什么叫图腾?狼的嘴下为什么有血滴?这只小狼受了什么委屈要对天长哞?……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这本令我浮想联翩的书,津津有味地开始阅读。

这是一本关于蒙古草原狼的“奇书”,全书由几十个世人难以猜测的神秘的“狼故事”一气呵成,精灵一般的草原小狼似乎随时都能从书中窜出。

读完了此书,我感慨万千……是呀,狼的自由独立、狼的强悍卓越、狼超常的智慧和才能、狼不屈不挠高贵的灵魂、狼坚不可摧的团队意识、狼的亲情和友情、狼与草原万物的关系……无不给人的心灵以强烈的震撼。文中蒙古草原小狼的一生,无不使人情不自禁为之动容。

作者是满怀着深深的忏悔之情来叙述小狼、呼唤小狼、赞美小狼的。小狼似乎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

蒙古老人说:“狼是腾格里(蒙古语里“天”的意思)派下来保护草原的,狼没了,草原也保不住。狼没了,蒙古人的灵魂也就上不了天。”的确,狼图腾,草原魂,草原民族的自由刚毅之魂。大家都说末代皇帝最痛苦。万年原始草原的没落,要比千年百年王朝的覆灭更令人难以接受。

亲爱的同学们,书中的蒙古小狼会带你进入辽阔、美丽的蒙古额仑草原,那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奇异世界。如果你跟小狼完成了这次草原漫游,那么我相信,在你性格成长的过程中,会增加许多不屈不挠、自由独立的精神。你的心灵将会变得坚强,未来的人生会因此而更加精彩。

(原创)拾牛粪

文/雪松

拾 牛 粪

人们都在使用火,就连几岁的小孩儿都认识火,妇孺皆知。

可是,很少有人去理会火的历史渊源。最早的时候,火是从天上来,还是从地下生,没人去探讨。

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算命先生也把火写进自己的卦书中,金,木,水,火,土。看来,在他们眼里,还有“火命”的人。那么,火神的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人们都知道,火是要严加管理的,就象管理一只猛兽,要在它的脖子拴上一根粗粗的铁索。要不,就把它锁进结实的铁笼中。如果让它自由自在的在原野上发疯,在大街上悠闲的散步,会给人们带来无尽的灾难。

我见过草原上的大火,也参加过灭火行动。草原上的草长得很矮小,可是燃烧起来却是下接着地,上连着天,绵延数十公里,真可谓是浓烟滚滚大火滔天。第二年,被火烧过的草长得十分地茂盛,青翠欲滴。看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诗句是有道理的。这样好的草牛羊却是不吃的,是何道理,原因不详,给草原人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失。

农村烧柴,城里烧煤,也许这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农村也有烧煤的,还有烧沼气的。而现代化的城市中使用火的方式和方法就多种多样了,五花八门,丰富多彩。除了煤碳以外,还有煤气,天然气,电饭煲,柴油炉,酒精锅等等。

在草原上,一次,我参加钻机搬迁的劳动。

那个时节,草还没有完全的绿起来。刚刚发出嫩芽的小草,头上还顶着黄色的草尖儿。远处的沙丘,懒懒地在太阳的下面沉睡着,也许,它梦中的风,明天就会到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地质队长扔给我一个大大的牛皮做的口袋,那是装工具用的。他边扔着口袋边说,“去,拾点牛粪,要晒干了的牛粪”。我愕然,心想,从钻塔到钻机浑身上下都是铁,根本没有使用牛粪的地方,就是往地下钻探的时候,也没有使用牛粪做动力的。莫非是他要在钻机的周围种植庄稼或蔬菜,可是,钻机在一个孔位钻探最多也就两三个月,少则十几天,就又要搬迁了。他看我惊呆的样子又催促我说,快去呀!我只好戴上劳动手套,提上那个大大的口袋,一步一步的溶进了又黄又绿的草原。去捡拾在我看来一点用处都没有的牛粪。

草原上的牛很多,但让我奇怪的是牛粪却很少。

在辽阔而又深邃的荒野上,我就象一个拓荒者辛勤的耕耘着。又象一个寻宝人,在寂静的原野上寻找着千年的宝藏。

我好不容易拾到了大半口袋干牛粪。回到钻场后,队长很满意。他让别人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牛粪倒了进去,浇上柴油,点燃了干牛粪。顿时,一股牛粪和柴油混合的极难闻的气味,弥漫在我们的周围,可是,草原的上空却飘起了一缕白色的轻纱,就象从天上慢慢的飘下了一条洁白的哈达,系在了草原的脖颈上。我又一次的惊愕了,难道说队长让我拾牛粪,就是为了点燃吗?就是为了让那缕白色的烟雾来点缀荒凉的原野吗?

很快,烟雾散尽。那坑中的牛粪变成了红红的炭火,就象在草原上镶嵌了一颗大大的红宝石。然后,他用铁丝把我们带来的馒头串起来,在那牛粪火上烘烤,又把带来的铝制饭盒放在牛粪火上倒上水,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小块儿茶砖,丢在饭盒里,烧上了茶水。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队长让我拾牛粪是为了取火,而取火的目的是为我们准备热呼的午餐。那些老地质队员们围着牛粪火吃得香香的,狼吞虎咽。

看到这情景,我仿佛沿着时间的遂道回到了刀耕火种的时代,我似乎看到了一群原始人围着一堆篝火烘烤着食物。

我的胃却翻江倒海,那次午餐我没吃。

在以后的日子里,常去蒙古包座客。我看到,每个蒙古包前都有干牛粪,堆如小山,难怪当时我拾牛粪如同找宝。那些放牧人用牛粪取暖,做饭,烧奶茶,烤肉干儿,干牛粪是他们取火的主要来源。古老而又落后的生活方式残留在广阔的草原上,让人感到悲凉而又无奈。

好长时间没有再回草原了,不知那些放牧人是否还用牛粪取火。现代化的火源,现代化的生活方式何时才能走进草原。

我拾的是牛粪,可我却是个拾火者,但是,我不是火神。

情醉呼伦贝尔

文/周晶岐

情醉呼伦贝尔

周晶岐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那生动、优美的诗句,早就在我心中绘成了一幅优美、别致的诱人风景。

终于踏上了北上的列车。我和几个朋友在火车上熬过漫长的一夜才到了乌兰浩特,稍作休息后又急不可待地坐上了小巴向呼伦贝尔大草原进发。汽车行进在山路上,有些颠簸,绕过了几道山梁,穿越了几重山村以后,视野突然开阔起来。车经过扎赉特旗,沿着绰尔河畔驶向海拉尔。我知道快到了,虽然我一直抑制着自己即将接近目标时的心跳,十分小心地注意着景致的变换,可呼伦贝尔在我们眼前出现的那一刻,还是给了我们很大的意外和惊喜。

绿,动人心魄的绿。那绿油油的草原一望无际,让人热血沸腾。当双脚真真实实地踩在富有弹性的草原上的一刹那,我真的有点被分解被羽化的感觉。这远离喧嚣,远离尘世的呼伦贝尔,是我国最大的天然牧场,站在大草原上,视野开阔,空气清新,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在舒畅地呼吸。我贪婪地欣赏着这四野全新的环境,思绪像被青草的气息托着任意地飘逸。天很阔很蓝,让你的心绪和视野豪无阻拦,云很轻很柔,像慢慢拉长的薄薄透明的轻纱,一片片飘在蓝天上。漫漫的青草铺着地,连着天,连绵起伏,一望无边,像浩瀚的大海,随着微风滚动着,无数的雪白、金黄的小花,在绿浪中轻轻摇曳、起伏,宛如绿海里泛着的泡沫。草原上白绒绒的羊群,悠闲的缓缓散步,不时传来几声咩咩的叫声,那样的绵长,那样的嫩脆,被风送出好远好远。站在高处极目远望,一条连绵起伏的优美曲线分开了天与地。突然,曲线上有几个黑点由小渐大,是一群蒙古青年扬鞭策马,从远处飞驰而来,马蹄疾脆,衣带飘飘,英姿飒爽,带过一阵劲风,让人好不羡慕。一只苍鹰上天空上高高的盘旋,有如君临者俯瞰着自己的领地。我们几个就像投进大自然这位博大、深情的母亲怀里的孩子,尽情地嬉戏、调笑。有人成“大”字型躺着,有的在青草上尽情地打滚,那位写诗的小妹,把白嫩嫩的脸紧贴在萋萋的绿草上,激动得泪光闪闪。

我们向山坡上长着的一排白色的“蘑菇”前进——那便是牧民们的蒙古包了。

“赛奴,赛奴!”一位身着蒙袍的大叔和几位青年人迎接着我们。大叔身材魁梧、宽脸重眉,年过花甲身板还树般的直,他有力地握着我的手向我们问好。一进门,大婶就把热乎乎的奶茶端到我们的面前。我们学着大叔的样子在桌前盘腿大坐。听乌市文联的大刘介绍说,草原人有着传统的游牧习惯,马上的功夫雄视天下,七八岁的孩子上了马背就像是长了翅膀,一、二百里路就像去邻居家串了个门。牧民的眼界是开阔的,方圆几百里的地貌人文他们都能说的来。在草原,你心里永远是塌实的,不用防范和警惕什么,更不会担心什么东西被窃,牧民的家门只是一个布帘挡着,从来用不着锁。草原人最鲜明的特征之一是独处,半月二十天见不到一个人是常事,一个人一户人家就要独立撑起一片天,那无边的寂寞决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因此,他们对外来的客人总是像对亲人一样热情、真诚,见面就是缘,进门就是一家人,请你吃饭、喝酒,留你住宿,你还客气不得。说话的工夫,大婶就把一大盆香味诱人,热气腾腾的羊肉端上来了,汤汁四溢的大盆羊肉、白光闪亮的刀子和手抓的有些简单和野性的吃法,让我们得到了一种新奇的体验,那滋味,那感觉,是久居都市里的人极不容易得到的。大叔端着一大锡碗醇香的草原白酒鞠着躬送到我的面前,他的儿子和另外几个身着鲜艳民族服装的青年男女手持哈达高声地唱着祝酒歌。虽然我听不懂歌词的含义,但我相信那一定是饱含了真诚的祝福与无私的赞美。我连忙站起身接过酒,按来前现学的礼节,手指沾酒轻弹,敬天、敬地,用手拊额以敬祖先,然后一饮而尽。几位朋友也是如此。大叔十分高兴,连声爽朗地笑了起来,屋里的气氛十分热烈、爽畅。大叔兴致勃勃地拉起了马头琴,唱起了《美丽的草原我的家》,几个青年牧民即兴跳起了蒙古舞。那琴声歌声,绵长、厚重、悠美;那舞蹈,刚劲、威武、剽悍。月上中天的时候,又有几位牧民兄弟策马而来,我们相见如故。我们舞在一起,唱在一起,蒙古包里的气氛沸腾了!

好一个义重情深,慷慨豪爽的民族。眼前的一切和我自认为挺丰富的想象之间竟存在那么大的差别。这简直可以说是片神奇的土地,古朴而纯真,宽容而豪爽。草原的宁静、自然、纯真,仿佛把我带进了一个世外的神圣世界;牧民们那深挚的情感和豪放的性格犹使我体会到生命的飞扬和鲜血的流速。在感染他们如火的热情当中我们都有点醉酒后的痴狂,一时间不知身在天上还是地上,我只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大的一片天空,心灵从来就没有过一次这样的淋漓酣畅。

来草原的初衷,是为了领略塞外的苦寒和碧草连天的辽阔,了却许久以来的愿望,而结交他们所得到的激动与敬慕,真的让我有意外的惊喜和感悟。直到我们离别时,我们几个好舞文弄墨的人心里竟涌动起无法言表的感激与留恋,一时还真的说不清是对美丽的草原多些还是对牧民们多些。虽然我们终究是草原上的一群匆匆的过客,但我们认识了蒙族同胞那最宝贵、最精髓的品质和草原般宽厚、博大的胸怀。

握紧手,道声珍重,

再见了,醉人的呼伦贝尔!

仰天湖观马

文/姜贻斌

因我兄弟在郴州,多年来,我跑过郴州多地,仰天湖却是第一次出现我眼前。

山脚下,暑热难耐,一到仰天湖,凉风忽然阵阵刮来,竟有呼啸之势,让我顿感舒畅。其实,阳光仍然很大,而在这仰天湖上,它却收敛了些许热量,似在主动遵守这高地上的规矩。一片阔大的草地,似一床巨大的绿毯,起起伏伏在游人眼前,线条极其柔美。

这就是中国南方著名的山地草原。

我坐在草地上歇息,还没来得及四处看看这片稀罕的草原。这时,好像有什么景致吸引了我的目光,仔细一看,原来是站在不远处的两匹马,两匹棕红色的马,它们身材高大,四肢强健。在古代,马有许多的佳名美誉,如千里马、天马、宝马、骏马、白驹、老骥等等。那么,我尚且把它们叫做静马吧。它们的确在安静地站立着,几乎纹丝不动,相互久久地对视,尾巴也不曾甩动一下,酷似凝固的一幅油画。其背景是无边的蓝天,白云飘渺,更是衬托出这两匹马的形象。

据我猜测,它们应该是一对恋马。

其实,在我目及之处,还有许多马匹在三三两两地低头吃草,或在悠闲地走着,它们无疑地也成了这两匹马的点缀。在大庭广众间,这两匹马竟然毫不掩饰自己的恋情。它们不吃草,也不散步,居然旁若无人,默默无语,却用无声的眼神在传达心里的话语。我想,那些话语,一定是非常甜蜜的。也许是,它们担心或是不想让人间听去那些秘密吧?所以,它们就那样安静地对视着,默语着。山地草原那些美丽的景色,丝毫也不能诱惑它们,有些喧哗的环境,也根本干扰不了它们。它们像多年不见的恋人,今天终于在这个高地上见面,内心的那种激动,是可想而知的。

按说,它们应该是激情澎湃、撒欢跳跃、兴奋嘶叫,或相拥而泣。而这两匹棕红色的马,显然跟同类不太一样,所以,其相见的方式有点异类。它们把一肚子的语言揿在心里,只需用眼神来慢慢地交流着彼此的爱意。如此看来,它们的心态极其平和,似乎早已商量好的,不必用那种狂喜的样子,来吸引游人好奇的目光。也可以说,这是两匹极其克制情感的马,它们在酝酿着感情的爆发,却不是现在正午的时候,也不是于众目睽睽之下。

难道它们不想纵情欢呼吗?难道它们不想热烈爱抚吗?

我想,它们一定会纵情欢呼的,也一定会热烈爱抚的,只是它们不想在众人面前放肆自己,不想让人类晓得它们的秘密。若是等到天色黯淡时,它们一定会爆发出克制许久的情绪,在宽阔的草地上奔跑、跳跃。它们激动地扬起四蹄,甩动尾巴,兴奋地追逐着,时而朝天嘶叫,似乎要驱赶茫茫云雾,让这片天地清晰地见证它们交欢的镜头。

多么有味道的两匹马呀。

在这片山地草原,竟然有一汪平静的湖水,它像一粒透明的珠宝,镶嵌在这块土地上。那么,它们还可以跳进湖水中,尽情地洗濯,以洗去路途中沾满的点点灰尘,以及丝丝疲惫。

是的,它们应该去湖泊中撒欢,因为这湖泊是被誉为北江之源的一滴眼泪。它们激动的泪水,可使这滴眼泪变得更为明亮、清澈。

五月,最后一支歌

文/孤雨磨诗焉

五月,忽冷忽热,连同我的日子一起忽热忽冷。

我不明白,季节的变化如同我们生活一样,身不由已?此刻,默默地凝望,由一片草原中升起的嫩芽,渐渐地长大,我的念想从此疯长。

沿着诗人的脚步,开始一个梦的旅途。有风的地方,就有我的歌唱,那是最纯真的呼唤。

你听见了吗?草原上一个个动人的音符,紧贴飞鸟的翅膀,飞翔,飞翔,飞翔!!

你看见了吗?草原上一片片绿色的小芽,紧贴诗歌的风衣,飞翔,飞翔,飞翔!!

哦,草原,我的草原,从一根诗的骨架撑起,然后,由太阳,露水,承接我纯洁的笔墨。

哦,草原,我的草原,从一个诗人的梦呓开始,然后,由蓝天,白云,启航我故乡的那条小船。

哦,你看,就是这个年青的诗人,站在忽冷忽热的季节里。

打开双臂,用情呼唤,春天,大海,以及一个爱人的名字。

是的,没有人会嘲笑?没有人会嘲笑!一个诗人的表达。就这样,忽冷忽热,迎来了一场又一场的雨水。

五月,我用诗人的笔,在你的窗口种下一棵树。

来来往往的人群,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我以一个诗人的身份,微笑,向他们行注目礼。我不会解释什么,也没有必要解释什么。不管你懂,或者不懂,我执着的脚步不会停下来。因此,我会抬起高傲的头与我的树一起成长,以至于长成一个春天,或者秋天。

他们说,诗人喜欢做梦,喜欢幻想,喜欢没有来由地旅行。我以一个诗人的身份,微笑,目睹他们远去的背影。我不想说,我不能说,一个笔尖流露出秘密。我把它放在树身上,连同我的梦一起飞翔。

过去,了无痕迹,我不想在回忆中度过,漫漫的长夜没有尽头。缱绻的牵念,在一片叶子遗落的风衣中,淹没。抬起头,阳光正好!

现在,我只是等待,阳光西斜,我的影子会和树一起,紧紧地贴在一起。嘘,不要打断,路过的你,请轻些,再轻些。

未来,还在路上,我不敢睁开眼睛,就这样静静地枕着夕阳,枕着一棵树的影子变老。

五月,有些花朵开始凋零,我可以为它们写诗吗?

哦,亲爱,我想用干净的笔墨,描绘它们年青的脸庞,鲜艳的微笑。请不要阻止我,阻止一个诗人的画笔。

我将倾注爱心,倾注激情,倾注力量,为你画上一幅永恒的色调。以爱的名义,挂在我的窗口,百般吟诵。

我知道,只有见过你的容颜,才会记住一个季节,才会记住一种色彩。

其实,很多时候,我是忧伤的,我不敢面对一个诗人的生命。如同,我不敢面对五月的末端——一朵花的生命。我害怕目睹失去,或者消失的过程。当我疼痛的手指,触摸一首诗歌的背后,泪水将会打湿所有的诗行。

亲,请你告诉我,花开的过程将会是幸福,对吗?

然而,在季节的最后,花儿开始凋零,幸福还在吗?幸福会是永恒吗?我只是害怕,生命中最纯真的色彩,渐渐地变黄,渐渐地消失。或者每个目睹过花开的人都会产生的情绪,而我从一个诗人的幻想开始,然后寻找,没有答案。

那么,就写下来吧,将所有目睹,或者倾听过的声音用诗人的笔纪录下来。

五月,我的笔还在酝酿,一场花开,或者花落。

请相信,我以一个诗人的灵魂坦白;爱情,悄悄来临!!

猎手的月亮

文/澄儿

猎手的心在草原上扎根,深入骨髓。箭的舌尖舔遍野兽的纹理,甘之如饴。狼号在他指尖的第一个舞蹈上止息,天地安栖。眼神和嘴角以勇敢棱角张扬,风雨不侵。

那个灵神一般的身躯,与箭时刻齐步而驱。箭在,他在。箭亡,人殒。冷光在眼角飞掠如刀,一如他忠实不叛的箭锋。一支箭的飞翔,成就一只猛兽的臣服。草原的岁月,凝聚成他一人的锋芒传奇。踏着每个狼群的足迹翻越人生,他矗立成最勇敢的城堡。那里面,是一个猎手的精神王国,骄傲而丰盈,冷冽而孤独。

他独自在草原上辗转着所有的年少时光,来去箭随,身影箭风间消隐在一个又一个的追逐里。那样的胜利果实,本是成功完满,却不能填满他内心荒芜。有一些由成长衍生的种子,已经在内心生根发芽,欲冲天而起,却寻不着回归的蓝天。

直到那个月亮高悬的夜,他漫步于草原,开始一次从未有过的捕猎。他看见一个姑娘,在月的清辉之下双目晶莹,泪光闪烁。袅袅长发之后,他用猎手的犀利双眼捕捉了不远处一头狼的模样。那个姑娘的气息因恐惧而仓皇不齐,双眸在月下化作湖水,摇荡无序。

他的手与箭贴近,迅疾无比。一个呼吸的间隙,箭若迅雷,飞向姑娘身后。倒塌的声音转瞬而至,又一只狼的神话被轰然击溃。

她收了满眼的晶莹,眉目欢喜,转身向他,眼前,一个男子和箭站成一座理想,赫赫闪光。她原本仓皇的发丝渐次从残留泪滴的脸上垂下,与风同舞。这个草原的猎手看见,这个美丽姑娘眼中的湖心,倒影着一轮月亮,比天上的那一轮,更亮更美,醉了整个草原的夜。

他瞄准这轮月,嗖一声箭出月落。只是,这一次,他用以发箭的,不是猎兽之弦,而是他的心。

走近一片水

文/王信国

这片水,是一滴一滴组成的团队。她们相互依偎,在历史的进程中,活出无声生命的大美,活出了有声生命的大爱。

这片水,她们站在一起,就是一片湖,是一片生死不离、风雨不弃、坦荡胸怀、乐观人生的湖。她们定格在山顶上,背对连绵天山。巍巍的雪峰是她们堵遮风尘的纱巾。广阔的绿色草原是她们的裙装。阳光是她们注目尘世的灵魂光芒。月光是她们浪漫夜色的灯盏。而灵性的星辰,是她们放飞的心愿和梦想。引领草原的牛羊,向牧草的内脏深入。

这片水,蓝色诗意里,沉静得让人听到天籁的韵律。安然自在的神情、幽雅天趣的风华,像一曲薄如蝉翅、轻如云雾、蓝如天宇、美如酣梦的心音。音律沉淀的柔情里,她们修炼成水的崇高秉性、水的冰洁心境、水的宽广胸怀、水的善美魂魄。

这片水站在一起,融合在一起,组成生命的蓝色传奇。她们与世无争,心志高远,自己养活自己。千年万年演绎的史诗里,以平凡思想者的高度,诉说着一段段渗透岁月深处的大悲和大喜。她们以水的个性,荡漾湖的智慧。

水是这片水的乳名,湖还是这片水的乳名。而人们称呼她们赛里木湖的时候,乳名成为蓝色生命的元素。

不溯来历,不问去向。这片水只属于比邻的这片大草原。每在西风吹醒春曲时,这片水的周身,全是手拉手的花草。在花香绿草中,走动着肩并肩的羊群。天高云淡的景象,被鹰翅一遍遍擦拭着,擦得蔚蓝如梦。这片草原,被冰晶玉洁的雪峰装点着、呵护着、守望着。这片水,成为草原的宠儿。这片草原,是雪山冰峰的骄子。和谐之美,延续着自然与自然、自然与人类的命脉。

这片水,是时光的化身。是岁月的呼吸。沉淀着风声雨声敲击季节的回响;荡漾着日月星辰走过历史的印迹;蜕变着寒冬酷暑万物生灵的年轮;记录着草原民族甜酸苦辣的人生。闪光的是生命的底色,灰色的是时光脱落的碎片。

这片水,她们站在一起,站成一种动感的魂。在宁静中,不停升华。在升华的品行中,出落得如等待出阁的大家闺秀。娇美如花,柔情绵意中带着迷人心醉的羞涩。尘世大美的光泽,荡漾成湖的秀色和水的颜容。羞花闭月、天吟地和、风沐雨润、山舞松涛。一派美伦美幻的真情写意,惹万千芳心尽怀春。

这是这片水的魅力,也是这片湖的本色。无须人为点缀,静美、天趣、灵性、睿智、凝聚千年万载不变的神情,连生活在她们周身的花草、蜂蝶、牛羊、飞禽、走兽都心旷神怡,痴情眷恋。

面对蓝天,这片水是幸福的,幸福成湖的荣光。以开放、乐观、积极、热情、健康、儒雅、宽容、智慧的精神状态,接受阳光和风雨的造访,接受万物的喜怒和悲欢,接受季节更替的冷暖。吉祥标榜的伊甸园,与仙境争风流 。

提起大海,一望无际的大海,蔚蓝里裹着蔚蓝的大海,让这片水心生孤独。让这片水思想忧伤。对这片水而言,也许大海才是她们生息的家乡。是她们心怀梦想的乐园。更宽阔、更深远、更迷人、更感性的诱惑,让这片水有回归的冲动。也许大海与她们毫无关系。她们是大海的另一种,她们是水的精灵,是湖的魂魄,是大海留在梦境的一个夙愿。

是的,这片水,这片湖,这片叫做赛里木的湖,是大海的一个梦。是让大海永远也带不走的一个梦。横亘在西部大漠的腹地,润泽丝绸之路上的一草一木与万物生灵。这是这片水,这片大草原的福音和生机。

福音带给这片水,这片大草原人畜兴旺,如意吉祥。生机吸引八方游人纷至踏来。成为观光客迷恋的天堂。

这片水,这片有容乃大的水,这片母性般恩赐善爱的湖,操持这片水域的清明和这片草原的绚丽。一只天鹅或一群天鹅,以水为乐,嬉戏天趣,留一串鸣声回应松涛的低诉。赤裸灵肉的阿拉套山眺望着,这海天一色、鹅翅击水的天真。像一幅画的神韵,每天会流露不同的寓意。

一阵西风吹过这片水光洁的肌肤,只能吹皱她们皮肤,吹不散她们的美好心情;吹不散她们彩虹般绚丽的梦想;吹不散她们彼此关爱的情怀;吹不散她们无偿呵护万物生灵的大爱。她们依靠在一起,站成宁静的思想、站成湛蓝的哲学、站成绸缎般优美的音乐、站成蓝色的旗帜。她们站在一起,拒绝浮尘、拒绝厄难。用水的本性,洗礼她们光泽的灵魂。

有时,这片水,这片天真的湖,这片童趣十足的湖,像一个挽着裤管,在草丛里捉蝴蝶的孩子,跳跃着,欢快地奔跑。跑累了就地一躺,仰对蓝天呼呼大睡。何等的放浪形骸,又是何等的温文尔雅。这是这片水的情趣。平常的心境,对待平常的时光。

这片水活着,节俭地活着,活得像天下所有的母亲。心灵升起永不沉落的太阳,照亮洁净的人生,温暖红红火火的生活。这片水忙忙碌碌地活着,活得像我们每个人的父亲。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挺直一个家庭的腰身,挺起一个民族的脊梁。经历荣辱、品尝苦乐、感受冷暖、承载聚散。仍然铁骨铮铮,永远向前走。

这片水,这片浪漫的水,这片闪烁爱情光芒的水。面对水的柔、面对湖的蓝、面对湖水的纯洁,多少情侣以身相许,以心相许。山盟海誓,说着内心的甜蜜,诉尽爱恋的誓言。彼此说着相信,共同为明天的幸福祈祷。缘分如这片水,晶莹剔透。情爱如这片湖,生死两相依。

坦荡、透明、辽阔、梦幻概括着这片水的韵味。

这片水,这片神话的湖,像一面天镜。驱邪降魔,净化心灵,传递美德,恩誉尘世。对美的向往,对每一个人来说,与生俱来。对生命的珍爱,对这片水,对这片湖来说,真情演绎的美丽传说,让天地为之动容。

相传,在这片水之前,横亘的沙漠纵横无尽的苍凉。西风放荡渗透骨子的狂傲。没有生命存活过的迹象,没有任何一种植物扎根,伸展腰身。有的只是风卷沙尘的怪吼。死静的时光消磨着岁月的灵与肉。有一对情侣,男的叫草根,女的叫水灵,他们生活的部落遭受另一部落的灭杀。所有的亲人和牛羊财产,被屠杀和占有。草根和水灵同骑一匹马逃离,她们跑啊跑,直到那匹马累死在逃跑的路上。然后她们相互搀扶,继续在沙漠上逃亡。她们不敢片刻停留,她们怕被歹人追上。不知跑了多久,水灵跑不动了,累得奄奄一息。草根就背着水灵跑,直到他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当水灵慢慢睁开双眼时,一种蓝色让她昏眩。那蓝色是天空。她挣扎着爬起身来,首先看见昏死过去的草根,然后看见,一个个手持屠刀的歹人,像铁桶一样围住她们。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沙漠上,水灵看着歹人们围成的沙漠越来越小。她并不害怕,而是把草根抱在怀里,仰天长哭。她的泪水滴在草根的脸上和身上,然后往沙土里渗透。这时歹人们越来越近了,近得举刀就可以够得着她们的脖子。水灵透过泪水,她看到无数的面孔狰狞着,无数把带着她们亲人血液的屠刀,齐刷刷向她们砍下。在水灵眯上眼睛,抱紧草根的瞬间,她只听到一声响雷,再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草根从昏死中睁开眼睛,他看见眼前有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水。他还在沙漠的边缘看见一座座山峦连绵着,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他揉了揉眼睛,原来这是真的。于是,他疯了般找水灵,喊水灵的名字。喊声掠过那片水,泛起层层涟漪。喊声穿过连绵天山,山峰举着冰雪召唤,山岩挥动松涛呼喊。在那片水的周围,长出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花草。五颜六色朝天而绽的花朵和绿色的草叶,以草根的名义,呼喊水灵的名字。从此,水灵化成这片水,滋润着周边的大草原和草原上的生灵万物。草根化成大草原,守护着那片水与那片蓝色的魂。只要这片水不枯竭,草原上永远花红草绿、羊肥马壮。只要草原永远生生不息,这片水就永远清波荡漾。

草根与水灵的传说,一段凄美的经历缔造了这片水,这片湖梦幻般的美。也彰显出这块草原,这片广袤草原无尽的生机。在我脚踏那块草原,走近这片水时,我看见的蓝色,只是蓝色的翻版,是一种表面化的符号。而让我真正震撼的是,属于一片水永不疲惫的坚持。无需山盟海誓,她们的坚持能抵达地老天荒。她们平静的心态,可以抚慰一切浮躁和冷漠。她们的不变应万变的思想,让消极变得积极;让忧伤变得愉悦;让苦难变得幸福;让苍凉变得水草丰盈。这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思想修为,是一种渗透哲学颜色的精彩。

这片水活着,以诗情画意的韵味活着。活得光明磊落、活得大智大勇、活得青春亮丽、活得宁静致远。这是一片感性的水,一片心怀感恩的湖。这是只有赛里木湖才有的神采。

走近这片水,就像走近一面警世的镜子。可以净化贪婪、自私、仇恨、抱怨、厌世、拜金、唯心、麻木的心灵。

有一位画家,他背着画笔和画纸,在这片水,这片名叫赛里木的湖畔呆了两天时间,他连一笔也没画成。面对这片水,他找不到也配置不了适合这片湖的颜色。对于画家,他脑子一片空白。面对这片水,他被深深地震撼了。

他说,真正震撼他的不是这片水域的广阔,也不是寄居的海拔高度,更不是她们透视出的蓝色和纯净。而是一种平凡中的宁静,和宁静中难以语言形容的平凡。潜藏智慧的平凡、蕴含美学的平凡、充满哲学的平凡、渗透人性的平凡。他动情地说,原来平凡的意义涵盖着那么多的伟大。以及闪耀着那么炫目的光芒。一位画家,两天的时间,面对一片水,未动画笔。他说他收获了受益一生的东西,那就是心境!

提及心境,画家没有牧人纯粹。

那是一位哈萨克老牧人,他说,他在这片水,这片湖畔放牧几十年了,那片水大得像天空,蓝得像天色。谁看到那片水,谁的日子都是吉祥的。他几乎每天在这片水边弹冬不拉唱歌,那歌声传得远远的。心里也像那片水一样亮亮的。和这块大草原一样宽宽的。就连刚出生的羊娃子,只要看着这片水,也长得快快的。这片水是圣水,这片湖是神湖。

面对这片水,画家所获的心境,是不是和那位朴实的哈萨克老牧人一样?我不得而知。但是,我能想象到,在此后的每一个日子里,画家和牧人一样活得精彩。至少心是亮亮的。心是宽宽的。

人观水时水有人品,水映人时人无水准。这也许与心境有直接关系。在水的清丽中,能透视出人之心境的阴暗或明亮。这是这片水折射出的生命色彩和思想内涵。

水亦少时水为珠,水聚多时水成镜。一种禅境般的镜子,可以把恶变善、丑变美、邪变正、祸变福……心灵提炼出的生命光芒,可以照耀任何一个角落。

这片水,用眼睛可以看到天空的蓝。用手可以触摸到绸缎般的柔。而用心去感受,这片水不是水,她们簇拥在一起的神态,成为一种思想的高度,一种精神的象征,一种灵魂的光芒。

相传远古,在阿拉套山生活的一群黄羊,被一群狼围猎。这群黄羊的唯一选择,是加速逃跑,才不会被狼群捕捉。而狼群早已策划好谋略,唯一的成功,就是加速追捕。

这是一个天高云淡的夏天,阳光的绚丽,像被湖水清洗过一样。这群羊逃啊逃,突然她们看到一片长满花草的大草原,在草原中间有一片蓝宝石般闪光的水城。远远看去,水天一色,美伦美幻。这群黄羊增加了逃命的信心,它们直奔那片水。狼群紧追不舍。

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远的路,黄羊一个不少地跑到这片水旁。它们再也不跑了。它们再也跑不动了。它们被眼前这片水迷住了。它们有相同的感受,即使在这样一片仙境般的水域旁,被狼群吃了,也心甘情愿。

于是,这群黄羊跪卧在这片水旁,它们不需要对命运祈祷什么,它们在享受一种别样的温存。只有这群羊才能感受到刻骨铭心的温存。这时,狼群已经追上来了,相距不到十米远时,这群狼停下脚步。望着这片水和安然自在的那群羊,狼不追了,狼不想追了。狼再也不想围猎羊群了。这群狼,心生与黄羊一样相同的想法,从此不想离开这片大草原了。也不想离开这片一望无际的湖水了。

后来,这个叫赛里木湖的地方,成为这群羊的乐园。而那群狼,蜕变成牧人忠实的牧羊犬。这块草肥水美,人畜兴旺的圣水灵壌,更加美丽富饶。

这片水,这片永恒的湖,成为时光的展板。千年万载不变的风华,标榜作为水的最平凡和不平凡。改变的只是,从这片水域旁走过的一茬茬不同的人与畜,以及四季的阴晴圆缺、花开花落、寒冬酷暑。像一支谣曲的音符,演绎人与自然恒久的韵律。

而人与自然之间,人与这片水、这片湖之间,引伸出多少千丝万缕的迷恋情怀。那么多的人走近这片水,带来的心境各不相同。经过这片水的洗礼,带走的心境又各不相同。

走近这片水,有人带来酒肉食品。离开时,留下垃圾和喧嚣。带走的是酒精反应的醉意。在通往这片水的草原上,到处都是轮胎碾断的花草身骨。有些花草,被踩圧得血肉模糊。戏水的天鹅被惊飞。食草的牛羊被惊扰。不和谐的气息,搅扰着这片水和这片草原的宁静。和谐才美好,否则是灾难。

走近这片水,有人带着好奇和热爱。对大自然的好奇和热爱。对这片水的好奇和热爱。留下舞姿、歌声、赞叹和笑容,带走一卷卷摄有这片水韵、这片湖色、这片草原上的花草、牛羊、苍松、雪山、蓝天、白云、毡房、栅栏、骏马、骑手、晨曦与晚霞的影像,还有美好心情。人景相宜,善美的风华,给这片水和草原增添了无限浪漫的色彩。

走近这片水,有人带着疲惫不堪、千孔百疮、麻木不仁 、万事冷漠的心境,接受自然疗伤。接受这片水的洗礼。留下脱胎换骨是的人生碎片,在这片水和草原上,春风化雨润花红。带走的是一份博爱与高远的心境。这片水的灵气,让萎靡不振的心志,变得图腾起来。

走近这片水,我会看见自己生命进程中,内疚的部分,是那样的清晰。说抱歉似乎太轻描淡写了。然而,也够不着去赎什么罪。那样,太夸大其词。是平时待人处事时,心灵深处埋藏的那点不纯洁在作崇,我想是吧!面对这片水,我想起哈萨克牧人说的话,心和这片水一样亮亮的。心和这块草原一样宽宽的。我也想起那位画家如梦初醒,或说成茅塞顿开的心境里,那一片宁静中的平凡。

我相信,他们所拥有的那份心境,将会被他们带到生命的尽头。这是这片水的境界,也是这片水赐予人的境界。

一片水,她们站在一起就是湖,一片荡漾在博尔塔拉肌肤上的圣湖。人们称她们为赛里木湖。她们聚集在一起,幸福地活着,和谐地活着,静美地活着,活成多少人眷恋的天堂。

原野青青草原梦

文/Q城

喜欢大草原,是因为从小就向往在电视里面美丽的草原风光。那蓝得像一块蓝宝石般的天,绿得像祖母绿一般的草地,曾经多次让我魂荦梦绕。想象着置身在其中,仿若一片广阔平静的大海一般。风吹草低,不见炊烟,却见牛羊;纵马驰骋,胸中充满了荡气回肠。

虽然至今为止还没有去过草原,但这并不阻碍我喜欢大草原。一生中的遗憾多着呢,没有见过灰尘满天的黄土沙漠,亦没有驾船于怒涛中博击暴风雨,或许是天生对大自然充满了崇敬。第一次看到大海时,竟被震憾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老家的附近有一块草坪,村里人通常称它“草原坪”.每年的春天,当草原坪因为恢复生机而变绿时,我们总会去踩一踩,踏一踏。那新长的嫩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仿佛刚出身的草婴儿一般通透澈明。特别是在清晨时分,会闻到一股幽幽的草香,让人涌起忍不住去咬一口的欲望,也难怪村里的那些牛对这些草甚是喜欢,一上去就一整天地在慢悠悠地嚼着,颇为自得。

这个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草原坪”,听老人说很久以前是关押犯人的监狱,它的凶名在远近几个村庄都是很有威势的。历经这么多年的“沧海桑田”,人们望而怯步的“人间地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长满柔软绿草的草坪。夕阳西下,阳光把幸福的不幸福的人们的脸庞映得通红,特别是拿着气球玩耍,拽着风筝的小朋友,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甚是可爱。我相信,人们无法利用计算机PS出一幅这么自然美丽的风景出来。

记得小时候,常和一群小伙伴在“草原坪”上踢球,累了就相互嬉戏打闹,或是一排脑袋围成一个圆圈,望着天空各自述说着自己的梦。天空是那么的美丽,时常把人带入一个又一个奇妙的世界中。当时看了一些童话书籍,就想着若是有魔法定要驾云去美丽的蒙古大草原上看一看,到底是这里的草鲜美还是那里的草要略逊几分。春风拂过面颊,向我带来夏天的消息,夏天到来的时候,小草向我诉说着秋天的哀伤。

我终究是没有去成内蒙古呼伦贝尔大草原,尽管是如此向往,但行动往往与现实脱节。小时候对着小草说:“长大以后一定要去看一看比画里面的风景还要美丽的大草原。”现在,儿时的承诺被折成了一架纸飞机,虽然飞向草原的方向,却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回到手心。我对自己说,下次吧!等下次有钱有时间的时候再去。我把所有能看到草原的地方一律弄成美丽的大草原,电脑桌面上这样,智能手机上也是如此,就连写字台桌面和贴在墙壁上装饰的画也是“清一色”的草原风光。

上次清明节回乡扫墓祭祖的时候,我又在“草原坪”上转悠了一下,清明时节,那几天天气却出奇的好,惠风和畅,万里无云。虽然“草原坪”不是很大,望着那绿油油的青草,却也能令我感到几丝草原的美丽。三月的风,抽在脸上还是一如继往的冷酷无情,同刚才看“草原坪”上青草的感觉一样,这让我想起了春天草原的风是不是也是这样有个性。没有美丽,只有感觉美好。傍晚时分,看着那随风吹拂的“草海”,像细浪一般连绵起伏,天空似火焰一样灿烂,颇有一种“天苍苍,野茫茫”的意境。索兴躺在草的海洋中,看潮起潮落,此刻我成了一根小草,抬头仰望着美丽的天际,渺小得像夜空中的星星。

天蒙蒙亮时,我来到了“草原坪”.初春时节,拂晓时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当我被初生的阳光映得充满斗志,脸上出现一股自信的神情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动漫中的人物特写镜头,胸中涌起了无限莫名的情感。大自然是神奇的,大自然是美丽的,草原,是每个人心中的风景梦,存在于美好的梦中。

牧心大草原

文/常龙云

挡不住你的诱惑,诺尔盖大草原,我来了。

风从青藏高原吹来,洗我一身仆仆风尘。雪域的清寒,牧草的芳香,牛羊的气息,随风袭来,将我一颗无限向往的心滋润。我沿着千里岷江溯流向上,抵近你云天中的绿色原野。那里离天很近,离神也很近。格萨尔王英雄史诗的动人说唱,从那里响起,传唱遍大草原,传唱遍藏区的每一个角落。

汽车长驱,群山巍峨的身姿渐行渐退,一片绿云飘下云端迎来。诺尔盖大草原在眼前逐渐铺展,不断放大。绿野苍茫,秋草不黄。牛羊、马群、帐篷、经幡一路跌入眼帘,彭斯忧伤的诗韵在我心头回旋:“我的心啊在高原,追赶着鹿群,追赶着野鹿,追赶着小鹿……”

哦,诺尔盖大草原,你隆起在西部高天之下,背枕世界屋脊,放眼川、陕、甘、青诸省,纵横三万五千六百多平方公里面积,是你廖阔的身驱,三千六百米海拨,是你雄姿的高度。你是一方古老、一方圣洁、一方传奇,我需要以最大的仰角,才能望见你神秘面纱后面的奇丽与壮美。而在青藏高原的眼里,你却是一块静卧在高原之巅的翠玉,岷山、邛崃山、果洛山、阿尼玛卿山、西倾山、秦岭,巍巍群山将你托举,将你簇拥,将你呵护。

哦,诺尔盖大草原,你的一望无涯,你展示在天地之间的广袤,似父亲的胸怀一样博大。你水草丰茂,草肥水美,碧连天际,似母亲的慈爱一样深厚。黄河自西向东从巴颜喀拉山来,流经你的胸膛,你是黄河的媬母,用甘美的乳汁涵育它长流不息;你是马背民族的摇篮,藏、羌人祖祖辈辈在这里繁衍、生息。你养育了无数的孩子,你的孩子遍布天涯海角。走进草原,我漂泊的心,就有了归属感,就像回家的孩子、牧归的牛羊,就像投进亲人的怀抱。

哦,诺尔盖大草原,我怀着朝圣般的虔诚走进你。寺庙的金顶,在八月的秋阳下光耀四方。我站在佛的光明里,把千年的向往与祈愿,注入深情的眸光,爱抚着你的绰约风姿。嘎曲、墨曲、热曲是你身上的大动脉,生生不息地滋养你的辽阔和富庶。河曲摆荡如歌,跳跃起海子和牛扼湖的欢乐音符,撒遍草原,如梦似幻。沙棘多姿,红柳婆娑,格桑花开遍原野。牦牛、绵羊、梅花鹿似繁星满天,帐篷如停泊大地上的云朵。黑颈鹤掠过水草的优雅身姿,迷人心旌。

汽车奔驰,大半天也不见草原边际。我的心有些狂躁。我想在草原上奔跑、跳跃、撒欢。我想策马奔驰,驱赶牛羊,驱赶白云,驱赶来去无影的风,驱赶一颗心自由驰骋。我深知,我骑马飞奔的身影,终将被经年疯长的野草掩没。但是,诺尔盖大草原啊,我仍然愿作你的牧人,在茫茫云水草莾间,放牧我的心,让年年新生的春草,作它朴素的养料,让雨水、雷电和风暴,洗涮灵魂深处的积垢。

登上大草原隆起的脊背查针梁子,我双腋凛凛生风。海拨四千三百四十五米。我呼吸着稀薄的空气,默念着它的高度。我左顾长江,右盼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一南一北从这里分流,在远方天际汇入大海。天高云淡,草香风轻,雄鹰翱翔。偱着母亲河的流向,我仿佛看到天尽头的浩瀚大海,正翻卷起蔚蓝色的波涛。

为了欣赏九曲黄河第一湾如舞的曼妙和壮美,我忍受着高原缺氧的艰难,二步一歇地攀上索克藏寺后的山顶。黄河迂回曲折至此——诺尔盖县唐克乡,与白河汇合,形成了九曲黄河第一大湾。站在山巅放眼远眺,黄白二河在大草原上争流,玉带九曲,蜿蜒北去,迤逦天涯。长河流经的地方,鸥翔鹤舞,渔舟横渡,水烟渺渺;古寺白塔,帐篷炊烟,青草牛羊,相伴两岸。天地一派安详,就连长河争流,也不发出一丝喧响,宁静而致远。

花湖是大草原上最大的天然海子,黑颈鹤繁衍生息保护区,当地人称美朵湖(其实,我更喜欢这个名字)。走在长长的木栈桥上,水草湿人衣,花香迷人醉。登上湖畔观景台了望,远山隐隐,湖面如镜,水天相映,秋水共长天一色。花湖像一位刚出浴的少女,羞答答静卧在草地花间,美得令人眩目和窒息。她睡着了么?我不敢大声说话,怕惊醒了她的清梦。

野旷天低,疾风劲草,云卷云舒。漫游在诺尔盖大草原上,我内心时常涌动着纵身腾飞的欲望。遍地经幡,似团团燃烧的五彩火熖,升腾着牧民们的信仰。玛尼堆上的每颗石子,都倾注着信徒们的祈愿。而最抢人眼球的,还是那些牧民新居,从草原上大片大片生长出来。昔日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而今不再饱受迁徙之苦了。

黄昏,我走向最近的一座帐篷。青棵酒、酥油茶、奶酪饼、牦牛肉、烤全羊的香味飘出来,将我诱惑。今夜,我想畅饮青棵酒,醉成一滩草原,让血管里奔涌着草原的绿色血液;我想在清冷的月光星辉下,挽欢快的篝火,舞蹈起狂热的锅庄;我想走近火塘,让牛粪燃旺的圣火,烘热我的胸膛,以及昨日的梦想……

诺尔盖大草原,明天,当我转身离去身影的时候,将铭记下你的祈文。

走进草原

文/天泽

草原之美,像挂在心中的一帧织锦。

从北京起飞两小时便达到呼伦贝尔市郊机场,飘落在呼伦贝尔草原深处。

初到草原,已是深秋的黄昏时分,久居城市的心,在一望无际苍茫的草原上,一下子变得宽阔豁然起来。

望不尽“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的壮观,久久梦萦的千年风景在思绪中展开。

趁无边的暮色,我们车沿蜿蜒的伊敏河驰骋在无边的草原上,淹没霞色中的悠悠残阳,渐渐变黄的瑟瑟秋草,一路与我们同行。茫茫的路途上,偶有赶路归家的牛群穿过路面,也有驮着高高备冬牧草的拖拉机沿路踽行。

颠簸的土路在渐行渐暗的草原深处延伸,遥远的灯火开始把草原点缀成寥寥的星空,幽幽照着天光的伊敏河飘荡其中。

翌日,我们继续沿伊敏河而行,草原的天气格外晴朗,历历的秋阳在云天高挂,离离的牧草铺向缓缓流动的视野,草原的尽头律动着起伏的地平线。如云的牛群、马群、羊群,散落徜徉在天高地阔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牧马、牧羊人骑在马背上,穿行在蓝天碧野之间,还有疏落高耸的树木和早已不再“逐水草而居”游牧生活的牧民们的红砖瓦房,似在记载着草原多少雨雪风霜的日夜,唯路边淡兰色的马兰花一簇、两蔟……挤得一团团,悠长绿叶依然在秋的微风中抽绽。

远处,一架已在风雨中剥蚀而废弃的草原牛车静卧着,显示着草原生活原始与沧桑。

时置仲秋,静静地浏览这沉寂而空旷的原野风光,世界和心境温存的那份蓬勃依然灿烂。

来到横亘在呼伦贝尔草原东岸的兴安岭林区,我们走近一片水清见底、簇拥着漫漫松林的蔚蓝的湖泊,湖畔布着全木制作的小木屋,当地称“木格楞”,是供旅行者居住的,更添一份恬淡与幽静。

一切是那么和谐,那么醉人,这就是蓝天、草地、牛羊、森林、湖泊组成的画卷,这就是养育诸多少数民族的美丽富饶的摇篮,令人倾情神往的神奇的土地。

在蒙古族、鄂温克族聚居区,在传统的蒙古包里,我们与当地人围坐在一起,饮草原醇酒奶茶,赏草原轻歌曼舞,享草原风情舒欢。以舞伴筵,以歌敬酒是草原人传统风俗,面对他们的豪情、热诚与醇厚,面对这片浸透牧歌、情歌、酒香和奶香的土地,面对这里陌生而又熟悉、在梦中反复剪辑的风景,让我一醉再醉。

感受千年沉积的草原风情,感受永远不变的民族底蕴,牧民和牛羊世代繁衍生息的草原,正蕴育着一种永恒的深沉与壮美,磅礴与豪气,期望与力量。

草原之美,是一蔟日日冉冉升腾的思绪。

一棵树

文/鲍尔吉·原野

草原上树少。树像草原上的牧羊人一样,矮矮地、孤零零地站在草地上。西有夕阳,树把影子拉得很长,愈显孤独。假如树也要和树说话的话——草原的树如牧羊人一样是一个终身默哑者,伴随它的只有影子,黄昏里拉得长长的影子,如炭精条在白卡纸上重重涂的一道黑线。

在草原上走,看到远方有一棵树,会觉得树正朝这边张望。它矮矮的身躯上穿一件绿雨衣,朝这边望。人会冒一个念头,跑过去,跑到树身边摸一摸这棵树。走到了,它和别的树并没什么不一样,还是树。可是这棵树会笑——如果你善于辨识树的笑容的话——树干的皱纹贴紧你的手掌,树叶在风中微抖。如果树叶可以发出歌声,那就是呼麦。

树在车窗外面和车里的人遥遥对望,不知走多远才见到下一棵树。黑夜里,树更孤单,有狼趴它脚下做伴也是好的。草原的星星漫无边际,根本不按星座排列,好像什么人把桶里的星星碰撒就不管了。星星从坚硬的夜色里钻出来,看大地发生过什么事情。但它什么也看不到,漆黑的夜色里,草在安眠,海拉尔河、额尔古纳河静悄悄地流淌。星星更看不到草原上的小树。小树若要长到让星星看得见,要过许多年。

我从海拉尔赴额尔古纳,停车,看到路边长着一棵树。树上系着蓝哈达。树只到人的肩膀高,哈达系在它脖子的位置。感谢那个给树系哈达的人,仿佛他代表了许多人的心意。这棵路边小树,好像是树林派来迎接来客的代表,但它太容易被忽略,系上蓝哈达就抢眼了。

蓝哈达在树的颈子上哗哗抖动,树显得骄傲,哈达在它身上系住了无限心意。车开动,我回头看,那棵树由于系上像天一样蓝的绸缎哈达,一点也不显得孤单了。

美丽的草原 牧民的家

文/兰草ygl

天山腹地的那拉堤,深藏着广袤的一片无垠的大草原。从飞机上腑瞰,莽莽草原像个可爱的婴儿,被如黛青山父亲般宽厚的臂膀紧紧地拥在怀里。时隐时现从草原中伸出来的一条条曲曲弯弯的土路,黑油油缎带似地点缀着目不暇接的绿色。溶于绿色的点点毡房和红顶假日别墅,汇成了一幅江南风情万种的画卷。

走下飞机,那拉堤象一幅艳丽夺目别有层次的画卷,渐渐地铺展在你的眼前,让你有点美得不知所措的感觉。以往我们面对大自然,常常喜欢用陶醉之类的赞美语言,其实这种陶醉,只是夸张的矫情,似乎只有置身于那拉提,你才会涌出那种情不自禁的如醉如痴的陶醉心境。

那拉堤的草原位于世界四大草原之一的亚高山草甸植物区,也是通向南北疆的交通要道。与内地草原最大的不同,是那种鲜明的起伏错落高山牧场的层次感。舒展的草原山环路转,迤逦而行碾转山谷之中,不停地变幻着美丽的身姿。绿茵茵的草场,用脚踏上去,就像走在织工细密的绿色地毯上,轻轻的软软的。成群的马牛羊珍珠般散落其间,一会儿聚集在一起,一会儿又四处离散,像天上的云朵在草原上游动。穿着皮靴戴着毡帽的小牧童,像只欢快的小雁穿梭其间。抬头望见两只老鹰正伸展着宽阔的翅膀,以一个永恒的姿势,在天空中有力地翱翔。四周山石跌宕,森林繁茂,河谷平阔,溪水潺潺,景色颇美。

那拉堤的空气,没有丝毫污染,深深吸几口刚刚下过雨的清新湿润空气,那种独特的散发着浓郁青草芳香的清爽快慰的感觉,把整个心胸都填得满满的,顿觉神清气爽,心情豁然开朗。

新疆美丽而又辽阔,去看火焰山时,途中虽然经过一片片的绿洲和村庄,但绿洲和村庄过后,满目是大片大片的戈壁和沙漠,灼热的太阳从天空中照下来,有种被滚滚热浪烧灼焦躁而又荒凉的感觉。走进那拉堤则不然,仿佛是闯进了一片田园牧歌情调的世外桃园,不经意间让你接受了一次强烈的色彩洗礼。放眼望去,一片接一片的绿色草场,点缀着一簇簇五颜六色的野花。与草原的绿茵相间的是一排排葱绿如织挺拔的松杉,湛蓝的天空似乎离地面很近,触手可摸。草原的南北两侧,皆是连绵起伏不见尽头的天山山脉,透过山峰间萦绕的云雾,可以看见很有个性突兀的山峰一座连着一座,云蒸葭蔚,雪峰卓立。近处绿草的嫩绿与树木的苍翠镶嵌着映衬着;远处山峰上依稀可见的点点白雪与蓝天上漂浮的片片白云交织着变化着,到处是一种视野缓慢适应的色彩感觉,让你不能不为之动容。

拉堤的导游是位漂亮的哈萨克斯族姑娘,她用有点生硬的汉语滔滔不绝有声有色地介绍那拉堤,听起来别有一番味道。传说,当年成吉思汗大军在天山饥寒交迫风雪困扰西征时,翻过天山隘口,忽然见到了水草丰盈的莽莽草原,犹如走进另一个世界,让他们看到了生命的希望。这时,天空忽然云开日出,不禁众人欢呼跳跃,大叫那拉堤(有太阳),那拉堤这一富有诗意名字的由此而来,让我油生一丝敬意。

傍晚,我和朋友们进入那拉堤的度假村,这是一片具有哈萨克民族特点又透着现代气息的建筑。度假村按着哈萨克族古老的风俗习俗,正在举行盛大的迎亲表演仪式,戴着盔甲挎着战刀的哈萨克小伙子,骑着俊马两侧排开,在几十人举着蓝白相间条旗送亲队伍后面,是打扮漂亮的新娘和英俊新郎,接着是浩浩荡荡的被喜庆气氛感染前来凑热闹的游人。伴着吹吹打打的喜庆乐曲,送亲队伍在一座很大的圆顶毡房前停下来,新娘新郎被众人簇拥着迎进洁白的毡房。迎亲表演仪式由露天转为室内,里面的情景就不得而知了。

夜晚,渲闹了一天的度假村像个疲倦的孩子,进入了甜蜜的梦香,周围的一切都随之寂静下来。躺在木床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和钻石般晶莹的星儿,好像举杆可及。早晨起来,房前屋后用石块围起的绿草上,顶着一层露珠,稍稍一碰立刻滚落下来。可能是空气特别潮湿的原由,绿草间用水泥板铺成的甬道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蚯蚓,让你有点无从下脚,生怕无意间踏伤这生命的精灵。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对于牧民的理解,是不能离开草原的,马背生涯的民族对于草原,有着我们看来也许是外在豪情的特殊情怀。牧民的生活是闲散的,童话般的生活似乎永远不必惶惶地追星逐日地赶着做什么。

清晨的巩乃斯河,缓缓升起的白色雾气,顺着河流在青绿的山谷中轻轻地蜿蜒飘浮游动。不远处散落在河边、草地上零零星星的哈萨克毡房上空,飘出袅袅的炊烟。我们漫步走近那座用木栅栏围成的毡房,见几十匹牛马从围栏里悠然地走向山坡的草场,院子里停靠着两辆摩托车,生活的富足隐约可见。

丰富独特的生态资源让牧民们逐草而居,过着诗意般栖居生活。正逢牧群转场的季节,接连不断的庞大羊群,常常是后面紧跟着牛群马队,还有负重的骆驼,载着帐篷和牧民的家当。牧民们坐在马背上,妇人搂着孩子,检阅似地从眼前经过。牧民习惯了游动,他们从来不为游动而惶惑。

那天站在并不宽阔的巩乃斯河前,看着时而宽阔时而狭窄清澈见底的河水,还有河岸旁一排排高大的树木,我想,河水如同母亲的乳汁,养育了美丽的草原,也让那拉堤各族人民产生了遥远的血肉相连。

翌日,也是在河边,是在额尔齐斯河边,这是一条源自阿尔山,中国唯一奔流经俄罗斯鄂毕河,注入北冰洋的河流。突然一片涌动的褐色闯进了我的视线。似乎是眨眼功夫,浩浩荡荡的牛群马队蜂拥地挤满了河上那座不算很长很宽的铁索桥,牛群马队奋蹄扬鬃渐渐地加快了速度,后来几乎是一溜小跑,铁蹄敲打着桥面的木板,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咚咚咚的响声,那节奏听起来有点像击鼓,击鼓的声音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足足有上千匹转场的牛马穿过铁索桥,渐渐地消失在山岗的转弯处。这种壮观的充满动感的转场场面,说心里话我还是第一次见过。当时的感觉,不仅是有点为之动情,还有点震憾。

面对那拉堤青山绿草,想像久远的岁月里,那些逐水草而居的古老的哈萨克游牧民族,走进这片天赐予的丰美草原、茂密山林,会是一种怎样的欣喜之情?于是他们在这里搭建毡房,放牧草场,清流饮马,过起从容无忧清静的生活。或许从那时起,他们就把那拉堤认作是自己长久的家园,在一份平和的心态下,一辈辈持守这份宁静而不觉一丝的寂寞。这样想时,我发现,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心胸也像这广袤的草原一样,顿时变得格外开阔,心境也变得清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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