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的散文

2022年12月23日经典文章

红叶的散文(精选22篇)

看香山红叶

文/何处放

深秋时节,几个好友约我到香山欣赏红叶,放牧心情……听后是既兴奋又心存感动。 

香山位于铜川耀州区柳林乡姚峪村,由三座依次排列、东西相连的石峰组成,形状犹如一座笔架,故又名“三石山”。香山风景秀丽,佛教文化丰富,这里是妙善公主归隐修行,并最终在此应化为千手千眼菩萨、弘法度生的第一个道场,与浙江普陀山齐名,素有“北香山,南普陀”的盛名。

沿着蜿蜒而平稳的山路驱车前行,经两个小时的旅程来到香山脚下。抬头望去,整个山峰翠影迷障,黄红相间,图影似绿泛黄,枝头的红叶星星点点。当好友们都用相机收藏美景时,我已走向枫林,随手拾起一片飘落的红叶放在手心,似乎整个人也是那红红中的一小片。当我站在一株高大的枫树下呼喊同伴时,整个树林仿佛都在回应。观赏着秀美的景色,清风抚摩,红叶哗啦啦作响,像是在举行一次隆重的欢迎仪式。

烟红渺邈,香山缭绕,似云若雾,游人似飘。作为佛法浸润的一方宝地,铜川大香山寺沿袭千年佛惠恩泽,香火依旧隆盛,看到香客们络绎不绝的来到这里朝拜,更能感受到人们内心的那份虔诚。置身其中,仿佛时间也慢了下来,让缭绕的青烟与低吟的祈愿之声带走生命中所有的躁动和不安,只为心中那份慕名已久的期许和宁静。

曾经迷恋于朱自清那月色的荷塘,也曾痴情徐霞客那澜沧江边的蝴蝶丛;曾经钟情于那草原的绿,现在又痴迷这香山红叶的红。从西峰、中峰到东峰,穿行在山峰中,慢步在枫林间,我们品味着那美丽的红叶——高高低低的枫树上,上上下下的红叶间,散发着各种各样的红。那微翘的红叶,会给你一种张扬的红,那是时尚之美。拨开时尚美,会露出微绿泛红的红叶,那是一种安静的红,会给人以古典美。一片红叶落下,那是散落的红,给人以飘逸的美。落到地上的红叶,那是回归的红,给人以感怀的美。那高高低低的红叶,错落有序的交融,才有了那满山遍野的红,给人以大气磅礴的美……

脚下踩着平整的石阶路,眼睛收获着芳香四溢的红叶,心灵享受着美景带来的震撼。在一僻静的枝头上,看到一片红叶上面,仍有几滴朝露,晶莹欲滴,像那刚刚剥开外壳的荔枝,染醉人的双眼。坐在一片树阴下,透过红叶的缝隙几许金灿灿、轻柔柔的光洒在我们身上,整个人仿佛也是光鲜鲜的。我把一片厚实宽阔、经络清晰、还未透红的叶子轻轻摘下捧在手心,嗅在鼻端,一股纯净成熟浓郁的清香渗透到全身。长久地凝望着红叶,直到听见朋友呼唤,我才赶紧把那片红叶收藏,作为此次旅途的留念。  

从香山回来,将那片红叶当成此次旅行的标本夹在书中,把丰盈富足、浪漫婉约、生机勃勃的秋天留在心中。而后每看到它,眼前就会出现那一片片红的像火、黄的像杏的枫林——它以特殊的风采温暖苍茫,柔和大地的情韵;以成熟的美醉情,风采独享傲霜……

香山的红叶,有你相伴的日子,我会感受到采摘时的兴奋。每次与你会面,都会想起我的好友们。也许你不知这是一种有意义的珍藏,可我想告诉你:红叶,你是遥远的风景,只属于那片茂密的枫林,但你是我心中的牵挂,是思念和友谊的象征;红叶,也许你永远会随书页露出笑颜,伴我度过人生岁月。而当你再次醉红的一刻,我还会走进你的故乡,望着你醉人的红颜,重新欣赏你迷人的风采……

燃烧的红叶

文/巴山大地

深秋的这一场雨,好象把季节一下子就送到了冬天,天气突然寒冷起来了。山坡上往天还是深绿色的树叶和青草仿佛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橙黄色,连路边的香樟树也在寒风吹过时掉下零星的黄色叶片。很多人都穿上了冬天的衣服,一些女士们脖子上还围上了漂亮的围巾。

我到不觉得有好冷,意识告诉我季节毕竟还在深秋,只是心里升起一种悲凉。又一个冬天快要来了,一年又快完了。这几年不知怎么的?时间好象比那几年过得快些,不知不觉就是一年。可一年过去,啥也没有值得欣慰的,就是这样惨淡经营着。

看着山坡上已经有红了的树叶,眼前就浮现出小时侯看到的深秋景象。

家乡山坡下都是稻田,谷子打了后捆着的稻草,一个一个立在软绵绵的稻田里,偶尔有成双成对的高脚白鹭超低空滑翔过来,落在稻田里自由自在寻觅打谷子时扬落的稻谷。薄雾的清晨,我放牧的牛儿甩着尾巴在田埂上安详吃草,只有牛响铃声划破寂静的田野。我提来一个稻草垫在屁股下坐着,埋头看着长篇小说《铁道游击队》,书中飞虎队英雄炸火车,搞机枪的故事情节完全吸引了我。牛响铃声渐渐远去了,赶快爬起来去看牛放到那里去了,不然吃了别人的庄稼,回去又要挨父母的打了。在还有花花水的稻田里一个劲地向牛放的地方跑啊,突然撞飞一个稻草,啊!稻草下面有一根黄鳝卷曲在那里一动不动,我高兴惨了,可以捉黄鳝回去吃了。那个年代好难得吃一回肉哦,有了黄鳝就可以打一回牙祭了。我就把立着的稻草一个一个地挪开,不一会就捉了十几根。我用稻草一根一根窜起来拿到河边,选了一个小雷公石砸破,用锋利的石渣划破黄鳝的肚子,挖出肠肝肚腑,再用石头把黄鳝的背脊骨砸扁,这样回家就可以用刀剁成小段,用清油一酥煮面条,简直让我现在想起都直吞口水。

薄雾已完全散去,太阳从大山背后慢慢升起来,懒洋洋地照射在层林尽染的山坡上。特别耀眼的就是那一簇簇红叶,似火苗一样在跳动,好象要燃烧整个山林一样。牛儿已经吃饱了,我也要回去上学了。我提着一窜黄鳝,牵着鼓着肚子的牛儿,在叮当叮当的牛响铃声中回家了。

时隔几十年了,儿时秋天当放牛娃嬉戏的那种欢乐一直记忆犹新,只是现在再也找不到那种儿时的快乐了。杂交水稻成熟早了,黄鳝被农药毒死了,人大了再也没有放过牛了。惟一还能找到的就是那漫山遍野的红叶,依然跳动燃烧在我记忆的空间。

相约桃花

文/罗锦高

野外踏青,一见到桃花,如晤故旧。

桃花生来就似乎与美女联系在一起,从《诗经》中的“灼灼其华”到之后历朝历代的文学经典中,很容易找到借桃喻人的诗文。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诗人眼中的人儿迄今一千多年了,她的美丽永远不会老去,芳容宛在,妙龄依旧。

桃红年年见,巧遇何曾有?崔护的诗所留下的遗憾和悬念,吊起众多人的胃口,也燃起无数追求美、寻找美的欲望。

与美相约,来自天意,自然而来,无声而去。

与爱相约,由缘牵手。

那年秋天,卢渥来到京城长安应举考试。一天,在宫墙外御沟旁的小路上散步,心里正为应考仕途而忐忑不安时,突然眼睛一亮,发现御沟流动的水面漂来一片红叶,他捞起一看,红叶上竟然题了一首很温情的诗:

“水流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

卢渥把红叶揣进了怀里,知道是深宫内被幽闭、被压抑太深的宫女写的,她们多么向往宫墙外的自由天地,多么渴望平常人家的乡居生活!作为一个书生仍在漂泊中的卢渥,除了在内心为之惋惜外,还能为这些不幸的女子做些什么呢?于是很无奈地唏嘘一声走了。

几年后,唐宣宗即位,大赦天下,并放出一部分宫女到民间,卢渥就娶了其中一位宫女做妻子,过着寻常人家的生活。妻子偶然翻看一本古书时,当年自己的红叶题诗赫然出面在眼前,心头不免涌起难言的激动与甜蜜。

与美相约,那是天意;与善相约,得靠自身的修行。

过去,有个农民,靠种田为生,前半生运气不佳,养猪得猪瘟,养鸡鸡被黄鼠狼咬死,到了四十岁还没有娶上老婆,他就很失望地来到一座庙内,想出家了此残生。当方丈拿起剃头刀子正要给他剃度时,只见他吧嗒吧嗒掉眼泪。

“看来你还有很多牵挂放不下,还想成就一番大事业哩,我不忍心哪!”方丈收起剃头刀子,给对方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下山回家。他默记着方丈那句很温暖的话,犹如点燃了希望的火苗,找回了不甘泯灭的自信,于是重新打起精神,走出庙门。此时,山门外的一株桃花开了,像在路边专门等他,心情好多了,回头一看,方丈正双手合掌目送他下山。

打那以后,他果然娶上了媳妇成了家,添置田产,养牛牛成群,喂猪猪满圈,时来运转,一直把生意做到外地去。很快,他就成了富甲一方的人了。一天,他装了几箱银两重返寺庙,想给方丈谢恩,但方丈去无踪迹。富翁就把谢恩的银两专门用来修路架桥,方便他人。

如果说,这个旧时代的农民汉子,在绝望中巧逢方丈一句话,改变了他的人生,还不如说是他自己的修行,与善相约,得到善的指引,是善之缘开启了他生命的春天,成就了他追求的事业。

相思乌桕叶

文/唐厚成

提到红叶,脑海中最先想到的是香山红枫。

只是近来看到媒体上有关北京香山上熙攘的赏叶人群,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总感觉那里的红叶似乎少了几分自然的韵味。印象中红叶似乎只有生在僻处,长在幽谷山林群岚之中才能显其美,显其韵。

抱着一份期待,这个周末我再一次有幸来到了素有“中国红叶第一村”之称的罗田县九资河镇徐凤冲村。

徐凤冲以乌桕红叶着称,遥看远处田垅上的乌桕树,就知道已经抵达目的地。

扑面而来的是群山环绕,蓝天白云镶嵌其中,柔和的阳光将远处田野衬托的格外静谧。红叶之都——徐凤冲村就静静地偎在山脚下,一排排青白色的仿古建筑绕其周围,虽是初秋,但榆木葱茏,收割后的田野上,还未染红的乌桕树格外醒目。

渐渐走近,踏着脚下嘶嘶作响的枯草,迎着秋天田野特有的风香,便能清晰的看到乌桕树,只见树叶中红绿相间,状若心形的乌桕叶在秋风中翩翩起舞。放眼望去,每片叶子的跳动又似乎青石板上溅起的雨珠,她们俏皮地翻滚,俏皮地打闹,俏皮地把快乐传染每一个人。叶子虽未完全红透,但这种红绿之间的丛杂动感更加让我对生命有了一份敬意。环顾四野,四季常绿的松涛此起披伏,从远山奔向天际,那些貌似毫不起眼的乌桕树却因此显得格外伟大:南来北往的人们记住的不是阵阵松涛,不是群山峻岭,而是这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守望田野的乌桕红叶。

赏红叶便额外的收获到大自然的另一份恩赐:听风!徐凤冲村地处峡谷,由于红叶多生长在开阔的田垄上,只要在红叶树下闭上眼就能听见幽静独特的风声:边陲大漠的风沙、山林晚霞阵阵、清泉幽谷潺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听不着的。来时正值清晨,秋风中便能听见清脆的鸟鸣声、黄牛的捏叫声、村民的吆喝声。安静的时候,便能在风中听见周围草木的沙沙声响,那其中红叶的响声是最奇特的,得天独厚的地势,听起来一片叶子就像一个铃铛。倚楼听风雨,如若能在这些乌桕树旁,听秋雨阵阵或者冬雪袭来,这种意境是多么富有诗意。

这里的乌桕树,并非人工移植,她们恰好地生长在田间地头,常在大山群岚之下,看到这些树木我突然地想起了她们另一个名字:木子树。记得在我家乡麻城,小时候每到深秋木子树上就长满了一种白色的小果,那时我和小伙伴们就拿起竹篓子,采摘她的果实拿去变卖,小小的木子记载了我多少天真快乐的童年……

红叶秋山乌桕树,回风折却小蛮腰。徐步陌上,眼前没有漫山红遍、层林尽染的红叶,但那些青红相间的乌桕叶却让我多了一份希望,如此醉人的美景到了红叶摇曳枝头将是怎样一番美景……

风乍起,一簇红浪袭向远山……

最美红叶烂漫时

文/周亚娟

仿佛只是几场细雨,几阵秋风,秋便走到了季节深处。

黄栌树叶红了,枫树叶子红了,樱树、李树叶子红了,柿树叶子红了,野葡萄、爬山虎、红藤的叶子都红了……

北方的秋天,最多见的红叶是黄栌树叶,也就是北京香山红叶红得似火,艳得如花的红叶。“西山红叶好,霜浓色愈浓。”霜降前后,黄栌树叶不仅愈来愈红,而且愈来愈艳。满山遍野的红叶因品种、地域、温、湿度的差异,呈献出黄红、粉红、猩红、紫红等不同色彩。远看似一片片燃烧的火海,映红天地,惊心动魄。近看那圆圆的叶子,像娃娃们的笑脸和胖乎乎的手掌,风一吹,哗啦啦地响,似在歌唱生命的激情蓬勃,顽强不屈。似在拍手庆祝秋天的丰收果实,绚丽灿烂。于深秋的冷云寒水,寒蝉凄切中,呈献出一片火热、豁达的情怀。

一场秋雨一场寒。清冷寂寥的秋日,形如鸡爪、手掌、五角星的枫叶,历经风霜雨雪的洗涤和漂染,变得更加成熟、艳丽、洒脱。这个季节驱车行走在山区公路上,随处可见枫树那挺拔的身姿,在山巅、在崖畔,在沟谷,或孑然一身遗世独立,或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或成片成林云蒸霞蔚。峰回路转处,那赤红、酒红、深红色的叶片,似一只只蝴蝶,随风翻飞,翩然舞动,像一张张多情的笑靥,红颜如玉,回眸顾盼。它优美的形状,红艳的色彩,飘逸的灵性,自古以来深受文人墨客们的喜爱,成为他们笔下深情的承载,相思的见证,忠贞爱情的象征。“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满川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这些诗句虽然有些悲凉、悲哀,却也写尽了红叶坚贞、赤诚的风骨。

柿树多生长于村庄和山坡,它无疑也是秋天一道靓丽的风景。房前屋后,沟沟坎坎,一树树红彤彤的柿子,总是惹人口馋,给人亲近、亲切的感觉。那一片片亮黄、枚红、深红色的柿树叶,油光光亮闪闪,浑圆厚实,像一只只手掌,在霞光炊烟里,在夕阳暮色中,频频地向我们招手、示意。是啊,乡情依依,故乡何处?那一棵棵柿树下,有魂牵梦绕的父老乡亲,有儿时一起扫柿叶,捡柿叶,串起柿叶转风轮的小伙伴……

“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秋天里最后的红叶,它们曾把嫩芽交给春天,把绿意交给夏天,到了秋深寒凉之季,又掏出一片火热情怀,一颗赤子之心,交付给挚爱的秋天,绘就秋天的妩媚绚丽,庄严庄重。激情的燃烧中,生命的宁静与大美,昭然可见。

二月红花,怎比一片经霜红叶。

秋意阑珊,蓦然回首,那一片片红叶,醉了红尘天地,醉了秋日情怀。

拾一枚禅寂的红叶,任心思缱绻

文/琉璃络络

秋意阑珊,万物静默唯有黄叶自舞。漂泊人生,漫随生命脉络辗转尘埃落定。

是谁?站在季节的路口向远方久久凝望,那眼里注满了秋水,我不忍叫她,怕这一叫那水就会破眶而出,像决堤的海,滔滔不绝。是谁?坐在香溪水边,看落花簌簌随流水一去不返,只知寂寞了春秋,有谁知那寂寞的人生。是谁?把素琴搁浅,站在篱笆小院,看疏影横斜菊黄风瘦,这一次,强把心情付浊醪,与草木,杯盏言欢。

明媚的午后,与一枚红叶不期而遇,它不经意的一动便触动了我整个的思绪,让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阡陌交通,萍聚萍散,出世入世中于最深的红尘拾一枚禅寂的红叶夹在岁月的书页间,把心事风干,把岁月坐穿,等一颗漂泊的心从天涯走到咫尺,等身与心的重叠,等另一个自己携一枚红叶从陌上缓缓归来。我开始思考人生,思忖未来,我不知道这薄如蝉翼的生命在漫长的岁月里会有怎样的起承转合,要走过多少个路口,翻越几座山趟过几条河才能把另一个自己遇见,才能把让那满腔心事诉予她说,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但我愿意等,且走且停,且停且行。

喜欢秋,深深的喜欢,如同我喜欢那素衣的女子。秋,没有春的招摇夏的狂热冬的萧瑟,秋,虽有枯黄但却不至于完全颓败,虽有荒芜但却不是堕落,慢慢脱去那些华丽的衣裳,素面朝天,秋波盈盈。喜欢落满黄叶的小径,仿佛内心柔软的角落,那些堆积的落叶是记忆的碎片,我不想迷恋旧情,所以把它们安放于此。我更喜欢在那条落满黄叶的小路上来来回回,那路延伸向未来,仿若一幅流动的画,而我则是画中人在画上行,而这所有的一瞬间就变得诗意而美好起来。

秋,是一个洗尽铅华的女子,素淡清简,永远那么安静,不争不吵。绿草苍苍,白雾茫茫,而秋,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而秋,靠水而居。秋,内敛而含蓄,会害羞但不做作。做一个像秋一样的女子,像白露般清透,恬静,如油画般丰富、厚重、沉着。

芸芸众生所思所想所欲不同,从而造就了心境不同,俗世虽俗,但它却用各种宽容和慈悲包容世人。阴晴圆缺,爱恨情仇,世间万象纷呈,谁人暗主沉浮?任雨落风惊,自静水流深。 持一颗平常心,心怀感恩,用宽和之心对待人事物。对他人慈悲的同时也不忘对自己多一点包容和慈悲。我想,若我真的等到了你,那些心事我也不会说,是不愿意说,因为我要活在当下,要去绘制更美好的明天。 我知道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当岁月变迁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当曾经促膝长谈的人渐行渐远,我不恨,更不怨,我就是这样的女子,无论你是爱还是不爱。我深知有些东西若想不变质,就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只静静的守护,彼此相安。所以,宁可你面如冠玉美在红尘之外,宁可我含情脉脉孤独在人海,我也不愿打扰,隔岸相望,隔岸相忘。

所有的蜕变都是为了趋近美好,所有的善良都是因为还曾相信,所有的等待都因一丝执念,我愿意以红尘为道场潜心修炼,经历人情冷暖,经历沧海桑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的心湖落有一片红叶,它用它有限的温情抚慰这个动荡的人间,而我则用那一份温婉把心门虚掩,等有缘人轻轻来扣。

京城的秋虽然短暂但却很美好,秋风飒飒,阳光暖暖,泡一杯柠檬水,还未入口便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这淡淡的柠檬香仿佛裹挟着青春的味道,让人久久的回味。轻轻的呷一口,些微的酸,又带有些许的甜,仿若饱经沧桑后的人生,酸酸甜甜其中味。

似水流年,那些老照片不经翻,搁浅在角落蒙了尘。同样,长长短短寂寂寞寞的人生也经不起岁月的推敲,所有发生的和经历的事情不是身临其境就能够感同身受,所有的爱恨所有的执念都无法简单定论,人世浮沉,那些表象迷离了谁的双眼,低头的一刹那,我分明看到一样东西不改初衷,刹那间泪水朦胧了双眼,我感叹世间还有如此之人,我感慨世间还有如此之心,于是,我看到她又淡淡的笑了。

世界很大,人心很浮很燥,而我的心只想安于一隅,褪去浮躁,沉淀沉淀再沉淀,像一枚秋叶,即使飘落也淡定安然,静静地、缓缓地,回归……

我应该是这样的,而这才应该是我,这才是我。我的心房落有一片红叶,它用它有限的温暖抚慰一颗琉璃心。

“有爱没爱都不要慌,未来还很长。”无意间看到这句话,心里感觉很暖,也很心安。岁月波澜不惊,人心远近相安,隔岸相望,任日子淙淙潺潺,我守着流年,心思缱绻。

(小字以欢,慰藉流年。琉璃络络Q:872018306)

秋栖霞

文/乔延凤

秋天到了,我的眼前又出现栖霞山满山的红叶。

栖霞山的红叶,不仅属于槭树、五角枫、乌桕树,也属于橡树、栗树、花香果树、楮树、榉树、榆树,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儿的杂树……,有的红叶的背面,毛茸茸的,阳光之下,煞是好看。沿着山溪,有许多低昂的树,从树丛里采摘一枝一叶,须攀岩壁而下,手才够得到。

万红丛中,有时陡然露出一株、二株灿烂的三角枫,或银杏树,黄金一样,使人眼睛一亮!

这就是栖霞山的秋天。

小时候读杜牧《山行》“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总以为那就是写栖霞山的;文化大革命,大串联,来到长沙的岳麓山上,坐在爱晚亭里,学生时代的毛泽东、蔡和森等同学少年,就常爱在这座亭子里纵论天下大事,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此情此景,令人神往。亭子以“爱晚”名之,当然取之于杜牧的诗了。

栖霞山没有岳麓山高,而红叶之名远播,一点儿不比它逊色。

我在栖霞山读小学二年级时,班上就收到过从河南一所小学寄来的信,要和我们班的同学建立友谊,让我们给他们寄些红叶去,当年这阳光一样的情感,至今让人不忘,他们的老师一定熟悉栖霞山。坐落在山下的栖霞师范,还有解放前的栖霞乡村师范、社会教育学院,曾培育了千万教育工作者,他们遍布祖国各地,也将红叶的美好情感传到了自己的学生的心中。

秋天一到,栖霞山下的小镇也热闹起来,这时,会有成群结队的城里人来这里登山、观赏红叶,小镇上有三、四家小饭馆,这时也喜气洋洋,房檐下一式悬挂着山鸡、野兔、斑鸠,有的还将一串串的毛脚蟹也拿出来挂着,招来顾客。那时栖霞山的螃蟹、鱼儿十分多,也都是二角钱、三角钱一斤。那毛脚蟹个头很大,重的达到半斤一只。秋天一到,平时到沟渠、小河里,就能抓到,也有晚上用丝网逮螃蟹的,一晚就能收到十几斤、二三十几斤。

城里来的客人,游了山,吃了鱼鲜、野味,手中又都拿着从山上采来的束束红叶、野花,尽兴而归,那情景仿佛就是昨日。

后来,我到过北京的香山,也是秋天,那里的红叶也很有名。不过要说起来,我还是喜欢栖霞山的红叶。

栖霞山红叶包含了太多的文化内涵。

栖霞山中峰西峰之间,有座春雨桥,那是太平军和曾国藩军队交战对峙的地方;当年曾国藩把江南大营设在这里,栖霞寺全毁于战火了;栖霞山有座废弃的御花园,那是乾隆下江南时休息游乐的地方;《桃花扇》中,侯朝宗最后来寻李香君,便是循着小径来到山里的;栖霞山中峰东峰之间的山上头,有天开岩,南朝的一位皇帝曾在那里避过难,1953年一位南京的记者来山里寻访,我和住在栖霞寺的一位叫顾宝银的同学,曾陪他一道披荆斩棘来到天开岩和附近的一线天、叠浪岩,拍了照片,那时拍照不容易,临走时那位记者特地为我和顾宝银在栖霞寺大门口拍了张照,留作纪念,当时我的手破了,还裹着纱布,可惜的是这张珍贵的照片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栖霞山不仅植物繁茂,野生动物也十分多,狗獾、猪獾、兔子、狐狸、野猪、黄鼬、刺猬都有。就在栖霞山中峰的畅观亭附近,上世纪六十年代,还能见到獐子遗落的粪便,獐子是以族群繁衍的,足见那时还存在着它们的群体。

深秋,我更喜欢一个人到深山去看,四周没有一人,只有秋风吹拂,万木摇落,眼前的景物可以让人联想到很多很多:江山如画、千古兴亡、战火烽烟、民生民瘼、生死情义……,都在眼前飘动。

在这样的文化历史背景之下,看栖霞山的满山红叶,就有了自然景物之外更多的情怀,这是与见别处的红叶所不同的。

在高楼林立、五光十色的现代都市,在嘈杂、浮躁的市声里,在赤裸裸的金钱交易下,我想已难以回到以前那样的心境中去。

现在的商场、饭店里,一只螃蟹动辄标价98元,我就想到了小时候在栖霞山吃螃蟹的情形。我问亲友现在栖霞山那里的情况,得到的答复是已多年见不到螃蟹,江河受污染,栖霞山一带早就没有螃蟹的影子了。

是啊,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心境之下,即使再去栖霞山看红叶,还会有小时候那样美好的感觉么。

欣赏风景和欣赏艺术品的道理一样。

我怀念小时候的栖霞山的秋天。

那样的自然、宁静,红叶满山,秋风吹拂。

文人笔下的秋天

文/荆墨

古人有“悲秋”之说,大概是因为秋天昭示着繁华将逝,秋天的气候又暗示着寒冷将至,所以诗文中的秋天,总是有那么几分无可奈何的凄凉感。但也有唱反调的,刘禹锡就说:“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与古人相比,现当代文学大师眼中的秋天,则是另一番气象:天高云淡,大雁南归,枫叶似火,硕果累累,秋天的美别具一格。

向来诗文上秋的含义,使人联想的是萧杀,是凄凉,是秋扇,是红叶,是荒林,是萋草。然而秋确有另一意味,没有春天的阳气勃勃,也没有夏天的炎烈迫人,也不像冬天的枯槁凋零。文学大师林语堂所爱的,是秋林古气磅礴的气象。他在《秋天的况味》中,写秋天是成熟的代表,对于春天之明媚娇艳,夏日之茂密浓深,都是过来人,不足为奇了,所以其色淡,叶多黄,有古色苍茏之慨,不单以葱翠争荣了。这是林语堂所谓秋的意味。大概他所爱的不是晚秋,是初秋,那时暄气初消,月正圆,蟹正肥,桂花皎洁,也未陷入懔烈萧瑟气态,这是最值得赏乐的。

诗人们的秋天往往写得最出色最有味。因为无论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可是北国的秋,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文学大师郁达夫在《故都的秋》中,写秋天总能引起深沉、幽远、严厉、萧索的感触来。秋蝉的衰弱的残声,更是北国的特产。这秋蝉的嘶叫,可和蟋蟀一样,简直像是家家户户都养在家里的家虫。秋高气爽,风日晴和的早晨,郁达夫骑着一匹驴子,上西山八大处或玉泉山碧云寺去走走看;山上的红柿,远处的烟树人家,郊野里的芦苇黍稷,以及在驴背上驮着生果进城来卖的农户佃家,包管你看一个月也不会看厌。此时,北方的秋天让人觉得特别长,而秋天的回味也更觉得比别处来得浓厚。

其实秋天是最具有丰富的色彩,极活泼的精神的,它的一切现象,并不诗人墨客所体验的那种凄迷哀凉。当代文学大师莫言眼中,北京的秋天最为着名的地方就是香山了。莫言在《北京秋天下午的我》中,解释香山的名气多半是因为那每到深秋就红遍了山坡的树叶。莫言猜想,当年曹雪芹曾经爬上过香山观赏过红叶,纳兰性德也上去过,许多达官贵人、社会名流也上去过。周作人在那附近的庙里住过很长时间,写出的文章秋气弥漫,还有一股子树叶的苦涩味道。莫言在北京生活了二十多年,始终没去过香山,但似乎对那个地方并不陌生,漫山遍野的红叶在他的脑海里存在着。如果真去了,肯定失望。他知道看红叶的人比红叶还要多,美景必须静观,热闹处无美景。不过,这或许只能是一种奢望了。

由此看来,文学大师的秋天,不同于春天的躁动,夏天的奔放,更不同于冬天的枯燥。至于秋风的犀利,可以洗尽积垢,秋月的明澈,可以照烛幽微,秋是又犀利又潇洒,不拘不束的一位艺术家的象征,这种色调,可以抚慰当代人浮躁的灵魂。

貌似樱花红叶李

文/扎西东方

每年惊蛰节令,樱花开的时候,我所居住的瑞景文华大院子里就有不少高有五六米的树开始含苞欲放。只见那褐色的枝条上,一串串小小的带着紫红色的小花苞密密地由下到上布满枝头。春分左右,那些小花蕾就嫣然绽放。一朵朵紫色花托、粉白花瓣的小花儿,犹如樱花一般开满一树的,犹如盛装的美少女,顾盼生辉,婀娜多姿。

我一直以为这花儿是樱花的一个品种。有邻居问我时,我没加思索就告诉他,是樱花。不过,令我生疑的是,樱花不结果实,而此“樱花”在初夏时会结出紫红色的很像提子一样的果实。其果实比提子圆一些,上面有一层薄霜一样的粉状物。一直到前年,一位朋友来做客看到那烂漫妩媚的花儿,叹了一句:“你们的红叶李长得真漂亮。”我才知道,它不是樱花,而是貌似樱花的红叶李。

红叶李又名紫叶李,是蔷薇科李属落叶小乔木。其叶常年紫红色,像常年不谢的花一样,果实像李子,故而得名。红叶李是着名的观叶树种,也是很好的观花树种。

红叶李的结实很多,那紫红色的圆果实缀满一树,可谓硕果累累。不过,院子里没有人知道这果实是否有毒,能不能吃。待到果实落地时,院子里,道路上,到处都是那些小果子,保洁员每天都要扫上一大筐倒掉。

去年,江苏文艺广播的主持人梦石到我家做客。见到院子红叶李树上结满可爱的果子,便摘了几颗,洗了一下就吃起来了。我很惊奇:这果子能吃?她说:“可以呀。这是另一种李子,就是比较酸,也有一点点甜味。像这样熟透的,就稍好一些。”我取了一颗尝了一下,的确如此。但是,用其当水果,的确不适宜。

第二天,我忽然想起一位万姓老哥,江西南昌人氏,年长我几岁。他中年时,患了高血压、高血脂等不少慢性病。后来学用水果酿酒,每年都要用各种水果酿制400斤左右的果酒,既当酒又当“茶”,吃饭前喝几杯,口渴了,也喝几杯。十多年喝下来,那些慢性病都没了。于是,我给他去电话询问这红叶李子是否可以酿酒。他并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红叶李的存在。但是,他肯定地答复我,只要有酸甜味就一定可以酿酒。

有了万兄的指点,我很快摘来了不少于20斤的红叶李子。并买来了酿酒的坛子,按着万兄所说的工序进行操作。完毕后,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等待着作业后的答案。这期间,我外出了几天,闲下来时,心里就会惦记这事。待我回到南京,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酒坛察看。坛内一汪紫红色的液体,散发着醇醇的酒香。我舀起一勺尝了一下,甘醇可口,比葡萄酒还有爽口。呵呵,以后这满地的红叶李终于不再是保洁员的累赘了,而是酿酒的好原料了。以后,我又用此种工序酿制了不少其他因为吃不完或小区里人家种了不吃的水果酒,储存了几大瓶。

今年的正月十五,一群朋友到我家来包饺子过小年。我取出去年自己酿的葡萄酒、柿子酒、芒果酒、无花果酒、红叶李酒给到家佐餐。敏翔兄对我这滴酒不沾的人,竟然酿出那么多品种的酒感到惊奇。我笑曰:纯粹是废物利用而已,呵呵。

不过,一群人将几种酒尝下来,还是觉得红叶李酒味道最美。这倒是对我的一种鼓励,废物利用,成效显着也!

红叶李叶美花艳,果实还能酿酒,真是可爱。

这几天,樱花开了,红叶李开花的日子也不远了。我期盼着那可爱的紫红色果实早点儿结出,好酿新酒了。

古道西风“胖”

文/舒智慧

对于一座无数次远观的山来说,选择一个通透的秋日,顶着穿透林隙的暖暖秋阳,以最亲密的方式去感受它的气息,个中的愉悦宛若那点染漫山的红叶,灿烂而热烈。

游击寨,坐落在英山县杨柳湾镇东庄畈村境内,东与英山尖遥遥相望。山多奇石,东向一侧,茂密的丛林裙沿一般簇拥山脚,裙身则是陡峭光滑的石壁,巉岩壁立,高约百十米。沿石缝处间或点缀着顽强的杂木,与堪称壮观的山石一起彰显着这山的坚韧与包容并存。山下,一座小型水库静卧群山之中,用澄碧的水面倒映着漫山的红叶,相映成趣。而海拔约莫两三百米的蜡烛尖如同这古老山寨坚贞的哨兵,一峰独立。

蕲黄大地,自古民风淳朴,却又于淳朴中不失山一般的抗争和担当精神。尤其在明末清初,反清浪潮更是在这大别山腹地演绎得风起云涌。以致千里大别山,占山筑寨如星星之火,几乎遍布每一座奇险的山头。是以史载最具影响力的有蕲黄四十八寨之说。游击寨和与它相为犄角的英布寨(又称世安寨)、一人寨大约因为规制都相对较小,均未入选四十八寨。但作为一座留下山寨痕迹的地方来说,这并不影响后人在登山远眺,怀古思幽时畅想一番占山为王、除暴安良的壮怀激烈。

历史的记忆对于后人来说无论是否载入史籍,总是让人充满敬畏和遐想的。一如这秋天的游击寨,虽然没了春天山花烂漫的妩媚,没了夏季厚重苍茫的凝重。但仅仅远远地看上一眼,那满山红叶的诱惑依然是让人挡不住去向顶峰,把酒临风的冲动。

山里的人依然是淳朴的,顺着一路热心村民的指引,沿着新修的水泥公路,一直抵达到离顶峰最近的也是最后的一个小村落。摩托车停在一户农家小楼门前时,热情的老人就招呼我们进屋喝杯热茶,并指点我们登顶的路径。

环顾这个只有三五户人家的小村落,都是新建的小洋楼,以及一些不曾拆除依然发挥作用的小土砖房,阡陌纵横间,道路相连,一方小池塘在秋日正午的阳光下波澜不惊,一群散放的山羊闲适地散落在布满稻茬的梯田里,一丛丛不知名的野花安然地绽放在田埂上,小路旁。原始的痕迹与现代的气息错落有致地依山傍水,和谐且安宁。

村民管游击寨叫寨上。于是我们沿着落满松针的小路,向着寨上进发。和许多风景一样,向往与抵近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就如现在,砂质的小径蜿蜒隐没在丛林深处,偶尔几块巨大的石头就耸立在浓密的丛林里,在被遮蔽掉阳光的大山深处给人森森的感觉,竟自生出一种深入虎穴朝拜座山雕的感觉来。忽而一小片空阔处,秋阳肆无忌惮地直入丛林,把一树树,一枝枝浓淡不一的红黄枫叶照射成养眼的景致,摇曳在这深秋淡淡的风里,生气也油然而生。

峰回路转,一道几乎淹没在草木丛中的低矮石墙留有一个豁口,向路的两边沿山脊延伸,逐渐枯萎掉叶子的藤蔓布满着看上去就是人工堆砌的石头,这是古寨墙了。沿着寨墙的小路荆棘密布,果然“匪”气到只能容一人通行。参差起伏的寨墙被后来长出的大树遮掩得隐隐约约,也不知延伸了多远。或者,前人的智慧就如这些满是古老痕迹的石头一般,静默得让人无法安全参透吧,这依山而立的石寨又曾经背负着怎样的期冀,怎样的无奈呢?在我们这些人的眼里,这只是一个适合野外活动的蛮荒之境啊。

历史存在于过去,无人知晓无从考究的历史在时间的长河里淹没得太多。就如在一方路的尽头,这一堆巨大的乱石堆耸成一幅静默,却又随四季变换景色的画。不知道是否有人读懂,这乱石成峰的背后是相依不弃,还是相拥不舍?是相扶擎天,还是相约傲世?

默然相望,顶峰的秋风里更多了一些丰满的况味,狂野,澄净。循着深秋巅峰处浩荡的气息,远山近水,田园村舍,道路炊烟,入目处是满满的壮阔。告别秋雨连绵的日子,这暖暖的秋阳之下,远近山峰此刻就如此壮观地臣服于四周。至少,那一朵顽强地开放在巨石缝中的杜鹃花儿是体味不到古道西风瘦的。

几点悠闲的云朵,轻缓地擦拭着蓝天。脚踏峰巅,把手伸进风里,去感受阳光在用暖意拒绝秋凉。放眼周天,癫狂了多少人的炫目红叶此时只宛若这一季大山的腮红,浓淡隐约在这醉掉的秋里。

一直坚信:一座山,必有它的山魂,它会把山魂放置在不同的时空;一座山寨,必有它的底蕴,只是许多底蕴我们无从知晓。如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空,他的外在并不是他的全部,他走过的年华就如这山、这山寨消逝的历史。如同一个季节,在不同的地方,它的风情只有抵近才能感触,就如此刻,这满眼的秋风,如此丰腴。

红叶

文/方赛霞

秋,是最动人的季节,如同饮酒至微醺,如同月圆至大半。

最喜欢“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秋天——水天相接、木叶纷飞,有天有云有水有风,美得寂静又辽阔。如果还有红叶,那便是没有遗憾也没有惆怅的秋天了。因为,红色是热烈的颜色,秋的清凉早已在红色里变得热气腾腾。

许多年前,我就开始喜欢秋天,从喜欢红叶开始。那时候的深秋很冷,一个怕冷的少女裹了厚毛衣和长大衣,一边看高高的红枫叶,一边用手搓着冰冷的手,不时摸一下冻得通红的鼻子,心里却暖得如同装着一个小太阳。

长大后,我喜欢走出城市的高楼,远离川流不息的车辆,到江边看红叶,没有车辆的地方,时光才能真正慢下来。

江边是一个静谧的世界,林间是一个红叶王国。红叶片片,入眼入心,一直绵延到视角最远处,没有尽头。

秋意正浓,红叶有自己的主张,并不在同一时间红透,而是深浅不一,互相层叠着、浸染着,涂出绚丽缤纷的红叶秋水长天画卷。在树上呆腻的红叶无声地飘落在地,缀满小径。拾阶而下,没有喧闹,只有宁静,瑟瑟的、柔柔的,有不愿被人听到声响的迟疑,有不愿匆匆离去的留恋。

满地的红叶像一个个灵秀的生命,让我欢喜,又让我心生胆怯。我担心一不小心踩到会愧疚、会心疼。于是,转身往江边走去。澄碧的江水敞开胸怀,拥抱了满江倒映。秋风吹过,江面浮出柔软的涟漪,层层荡漾开,江水碎了,如同颗颗小小的红宝石;江水散了,如同锦簇繁花点点。满江红艳,红叶满江,红得灵动,红得清澈。

江岸的枫林间,片片红艳似火一般在枝头燃烧,拼了劲儿在生命最后一刻释放着最耀眼的光华。枫叶是悲凉的,红到最美时便凋落。枫叶是任性的,它放肆地美丽,又早早地离去。

枫叶是勇敢的,在风霜里顽强地历炼自己,以最美的姿态呈现自己、释放自己。她无畏萧瑟,在秋日绽放自己的光华;她无畏跌落,用尽此生在枝头尽情飘舞。她也是自由的,毫不眷念林间的风华,美丽过、绽放过,便自由地离去,不会如普通草木逢秋即枯,妄自凋落,将自己葬送在卑微里。枫叶红得绚烂,叶形也极美,细看颇似手掌。也许是因为枫叶希望自己将一生的命运牢握掌心,叶如掌,掌是叶。

秋风中,枫叶习惯轻轻点头,以舞者的姿态迎接秋霜的洗礼。秋阳里,枫叶喜欢用虔诚的目光静静仰望天空,以朝圣者的姿态聆听风雨的指引。无视秋的寒凉,忽略秋的冷清。

枫树上的叶儿红着、微笑着,倚在枝桠间,无争无怨,面朝秋阳,静侯秋风。秋雨来,叶的脉络在轻歌,秋风到,叶的红裙在曼舞。歌罢舞尽,轻飘落地,与大地静静拥抱。

红叶无花之香,却有花之骨,花之韵。春花飘落,绚丽缤纷,却无这般夺人心魄,淡香春花怎敌得过眼前的红叶?

也许,红叶的前世是听命父母的闺中佳丽,所以,它美丽,它渴望自由,穷尽此生也要在秋日一展绝代风华。也许,它的前世是一位叱诧风云的疆场将军,所以,它如此无畏又如此坚定,要在跌入云泥前绽放美丽。

如果你邂逅了秋天,一定要凝望秋天的红叶。

十月,正是枫叶飘红时

文/李建平

十月,是枫叶飘红的季节。“搭乘时光的快车,驾驭太阳的风轮,在歌声激荡中,我们走进了火红的十月,看十月的祖国,秋歌浩荡五谷飘香,层林尽染枫叶飘红”这是朋友创作的一首诗,更是绚丽金秋的写照。

满目的红叶惊艳了自己的眼眸,抚过青草的残绿,让花朵的流离盛开在记忆里。因为懂得,落叶也有了诗情画意;因为懂得,秋风挽起落花的深情。人生路上,四季流转,往事在秋韵里追忆。

记得,只要时间允许,每年的秋天都是要看红叶的,都说香山红叶最好,可是去了几次都没有感到震惊和出彩,倒是七八年前和朋友去了易县的黄柏坨,却是给了我惊艳的诧异。仅翻过一两个山坡就给了我看不够的劲头,到了次山顶上,就已是在红叶丛中穿梭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一片仿佛燃烧着的枫树林,从远处望,犹如一座火焰山。走进枫树林,热情洋溢的枫叶在微风的吹拂下向我们点头微笑。我捡起一片枫叶,细细地观察起来,一片枫叶上有七个小小的叶瓣组成,它的边有些毛糙,红色的茎细长细长的,像一只张开的手掌。枫叶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它变化的色彩,春天的枫叶是绿色的,可是一到秋天就渐渐变成红色,火红火红的,像一个魔法师,美艳极了。这时,我抬起头,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火红的枫树林。一片、两片、三片;一树、十树、百树……到处都彰显着它羞红的笑脸。穿过枫叶林,向更高处登去,在远处的山头,那些枫树的全部生命力都燃烧了起来,像一条火红的裙子舞动在山间,让人感受到像西班牙女郎的热情和浪漫。

“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我点燃烛火温暖岁末的秋天”,可是正如歌词所唱的,就算凄凉的枫叶凋落得再悲伤,也要学会用浪漫温暖心灵。枫叶并不同其它高大的树木,无奈地安静地等待死亡,而是伴着秋风旋转着身体,努力划出最美的弧线,然后轻盈地回归大地。秋霜肃杀,秋风萧瑟。然而漫山遍野的红叶却给这个清寂的世界带来了别样的生机,层林尽染、万叶飘丹,寒秋的斑斓世界里,红叶成了最为明艳,最为亮丽,最为动人的色彩。

蝎子沟看红叶

文/苦茶

寒露过后,如果你有机会从天空俯瞰蝎子沟,眼睛一准会被山色打亮,那一山山红绿斑驳,黄色错杂啊,又不是纯色的红绿黄。红有纯粹的红、微黄的红、斑斓的红;绿是深绿、苍绿、暗绿;黄呢?也分了个金黄、明黄、枯黄和灰黄。

这么多颜色加入进来,蝎子沟的各个山头一下子有了看头,好似普天里降下五彩锦绣,被山披在身上,迎风奔跑。山即便不动,也像在跑,连绵起伏的架势,动态的,简直是排山倒海的浪涌,纵横斜直无往不收、上下呼应豪情勃发,这气韵,跟怀素和尚的狂草书法,有得一比。嗯,有点恣肆的意味。

这里被称为八百里太行红叶最红的地方。

我早知道,蝎子沟那边,触处即山,即树,即花草。山连山,草接草,花随花,树木更是无际无涯。在无际无涯里,有清泉潺潺流,有白云悠悠飘,耳畔风声,大或小,都从很远的地方很久的时间里,赶来,永不停歇,吹过滔滔林海的绿,极目而蓝的天。

人到这里,越是在高处,越会感觉到天空的远。

10月19日,我随山荆诗社的诗人们,再次去蝎子沟,爬一座名叫跑马岭的小山。这正是红叶最好的时候。在山顶平坦的草甸子上,大家散坐,闲谈,摆poss照相,东逛西逛,闻近处红叶的药香,望远处山头的斑斓。看过红叶,女人们还在忙着拍照,老诗人们,则坐在一起探讨着什么。我想,这些离开喧嚣的人,谈得定是使灵魂安静的诗歌吧。

秋日里来到蝎子沟,即便不谈诗,人也自然诗意了,因为透明的隽逸感,如鸟翩翩。一下车,一上山,秋风是透明的寒,天空是透明的蓝,人也成了透明的简单。再复杂沉重的心绪,也会“被透明”的。

周围的天地原本纯净如斯,只剩色彩在无声地喧嚷。

春山明,秋山黯,细细比较蝎子沟的四季,深秋的斑斓五彩之间,到底是有点苍黯。这种情境,恰似人到中年斑斓的苍黯,春风里得意过,酷暑里蒸腾过,如今,人生的剧场不再喧哗,沉下来,慢下来,也静下来。这满山红叶也一样,好似和风里,起了红雪,燃着,凉凉地燃。

蝎子沟的红叶,有四五个种类,黄栌,柿叶,槭树,五角枫。这几样树,生长期不一样,红颜色便深浅不一。总得说来,大家都在克勤克俭地红着,并朝着更红的方向发展。

有共同的意愿,有一致的色彩,它们这样就联手行走在季节里,一树一树,一洼一洼,一坡一坡,好似在齐心复制奥运会开幕式上的团体操,虽没有悦耳的歌喉,但凝神敛色之际,便夺了人的心魄。

它是胜在气场。

我总觉得,在秋天看红叶,是雅事;跟诗人们远游看叶,更是雅,自己也沾染了一些雅意似的。他们的雅,不是表面的附庸,场面上的风雅,是在经受了生活的历练和熏染之后,灵魂的主动向美、向善,像那红叶,即便枝头一枚,采来,也装饰了人生的诗意,况是这蝎子沟的满坡满岭满山。

临近中午,下山路上,《尧乡诗词》的张自发先生,吟一联:半坡红叶暖秋山,请对上联。路焕京先生取眼前景,对之以“一对金蝶妒情侣”,旭波对之以“一茎黄花耀我眼”,桂君对之以“一片碧云迎远客”,还有对之于“几脉清泉唱岩隙”、“一片药香沁古道”。因队伍里五个女人五朵“花”,张先生即景对了个“五朵金花酿春意”。

这联里的人也好,景也好,都因蝎子沟而起,因蝎子沟红叶之行而发,所以,这也算得和着红叶酿制的一缕诗香。

归程,仍流连于那一坡坡的锦绣红叶,近处的路边也处处红着。下车再细看,一枚一枚,透亮嫣红,浸润着深秋的色泽。透过阳光,律诗般深邃,露水样纯净。深邃和纯净相连,便生成了山高水远的辽阔。

锦绣山峰,一浪一浪,排过心尖,把整个归程和心情铺得满满的,满满的。

文豪们的秋韵

文/荆墨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秋天来了,天高云淡,大雁南归,枫叶似火,硕果累累。秋,是一个文化内涵深厚的季节,而文人与秋的情缘,也多见诸文学作品。

老舍先生的秋是诗意的。在《济南的秋天》中,老舍写道:“上帝把夏天的艺术赐给瑞士,把春天的赐给西湖,秋和冬的全赐给了济南。”由此写出了济南秋天的美丽与魅力。老舍还盛情难却,“请你在秋天来。那城,那河,那古路,那山影,是终年给你预备着的。可是,加上济南的秋色,济南由古朴的画境转入静美的诗境中了。这个诗意秋光秋色是济南独有的。”此时,没有春的艳丽,没有夏的火辣,没有冬的冰冷,这就是秋。因为“在秋天,水和蓝天一样的清凉。天水之间,全是清明,温暖的空气,带着一点桂花的香味。”如诗般的静美,让人流连忘返。

林语堂先生的秋是深远的。在《秋天的况味》中,林语堂没有对秋的丰腴、肥美过多着墨,而是以一种怡然的心态,写秋的一种绵延细节的意味。“我所爱的不是晚秋,是初秋,那时暄气初消,月正圆,蟹正肥,桂花皎洁,也未陷入凛冽萧瑟气态,这是最值得赏乐的。”秋被比作雪茄、用过二十年的烂字典、用过半世纪的书桌、一块老气横秋的招牌,甚至一只熏黑的陶锅在烘炉上用慢火炖猪肉时所发出的徐吟的声调。逐步铺陈,不断渲染,通过这一连串的道具和媒介,来细细品味其中蕴含的“秋天的况味”。这其实更是一种“人生的况味”,从容潇洒,充满睿智。

郁达夫先生的秋是清静的。在《故都的秋》中,郁达夫不远万里赶去北平,只是要尝一尝那故都的秋味。“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北国的秋,总是“看不饱,尝不透,赏玩不到十足”,就连最平常的事物如牵牛花、槐树、训鸽和蝉声,在北平高远碧绿的天色之下,也别有意趣。难怪郁达夫说,“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三分之一的零头。”郁达夫以己推人,觉得“有情趣的人类,对于秋,总是一样的能特别引起深沉,幽远,严厉,萧索的感触来的”,而读书中的诗词文章,让他感触“中国的文人,与秋的关系特别深”。

莫言先生的秋是斑斓的。在《北京秋天下午的我》中,莫言解释香山的名气多半是因为那每到深秋就红遍了山坡的树叶。莫言猜想,当年曹雪芹曾经爬上过香山观赏过红叶,纳兰性德也上去过,许多达官贵人、社会名流也上去过。周作人在那附近的庙里住过很长时间,写出的文章里秋气弥漫,还有一股子树叶的苦涩味道。莫言在北京生活了二十多年,始终没去过香山,但似乎对那个地方并不陌生,漫山遍野的红叶在他的脑海里存在着。如果真去了,肯定失望。他知道看红叶的人比红叶还要多,美景必须静观,热闹处无美景。不过,这或许只能是一种奢望了。

由此看来,文豪们的秋,不同于春的躁动,夏的奔放,更不同于冬的枯燥。至于秋风的犀利,可以洗尽积垢;秋月的明澈,可以照烛幽微,秋是又犀利又潇洒,不拘不束的一位艺术家的象征,这种色调,可以抚慰当代人浮躁的灵魂。

心中的秋

文/谢文娟

“一声梧桐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自古逢秋悲寂寥,不知何时,秋天已经成了悲秋的代名词。秋的季节总带着忧伤的色彩。一年风景即逝,唯情感堆积成堤。

人们常常把春花、夏雨、秋月、冬日比喻为一年之中的四道靓丽风景线,而我独爱秋,唯有秋这个季节的天空才会如此的蔚蓝,云朵才会如此的淡和雅。举目远眺:雪白的云朵、惊艳的红叶、金黄的稻田、人形归雁……

秋天在我眼里,是另一种生机。阳光总会穿透丛林,暖暖的洒在我的身上。气息是那么的清新爽朗,夹带着一丝丝果实的香甜味儿,或是一缕缕淡淡的花香……

秋的美丽无与伦比。一片红叶悄然落下,她没有香山的红叶那样令人惊艳的颜色,她亦不再是充满生机的绿色,当她从树枝的芊头掉落下时,便注定了她的命运。一片,又一片,她们用尽了力气,在空中尽情飞舞,把她最后的美释放人间。那样美的舞,恐怕在这个世上已没有任何事物相媲美。那时,我被她的美所震撼,仿佛我是一片红叶……我没有红叶那样洒脱离去的权力,没有她们那样想飞就飞的自由。风,无声无息的抚摸着她们……

我不是诗人,这么美丽的秋在我的笔下难以诗情画意。万物总是随着季节的轮回生生不息,不是吗?在一转身之间,看到庭院正在盛开的秋菊,忽然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情怀。

秋姑娘是如此美好,如此情形,如此愉快,如此温柔,如此清爽,令人心旷神怡。秋,我爱你!

红叶情醉圣人堂

文/叶牡珍

时至金秋,天气清爽,于是就有了山野牧秋的冲动,哪里才是好处所呢?朋友说,去圣人堂看红叶吧!

我说,大美罗田,处处有红叶,干吗跑那么远呢?

朋友说,天下红叶在罗田,罗田红叶在圣人堂。

于是,我们驱车圣人堂,想去见识一下那里的红叶。

车子在百里画廊间穿行,公路宽阔笔直,心情轻松惬意,思维如飞如流。两边有高大的树木,其实或浓或淡的红叶也有了,但朋友说,倘若在此流连,真正的美景便会被错过。

车子进入景区,公路开始蜿蜒着陡峭,气温也低了一些。两边的山逐渐增加了高度。此时我的眼里已是一片琳琅:只见杂色叶子点缀在苍翠的树木之间,各色的红,各色的橘黄,各色的紫。或翘首,或低头,或俯身探腰。从山脚蔓延到山顶,杂色相驳,不加雕饰,随意铺陈,都在争夺这秋天里各自的一片生机。

车子继续向前奔驰,红叶一山山地翻了过去,良久没有尽头。朋友说,看红叶不要光看多,看乱。圣人堂的红叶,胜在雅致,有情思!

山回路转,俯身向下,圣人堂遥遥在望。

在直面圣人堂的那一刻,我感觉眼睛一下子被灼伤了,照亮了,我的思维也一下子沸腾了,飞翔了。

从来没见过田野会红成这样,像被谁打泼了一大盆丹砂,从树梢,到沙渚,到田埂和小山头,随流随染。

此地树木不大,一字排开,鲜艳的颜色点染,全是一片悸人的红!它们的影子落在溪流之中,枝桠被打得一团模糊,再扯开了,流动。仿佛是树上片片艳红滴在水中,浸染了开去。溪流跳跃,溅起白色的小波浪,同远奔的流红相呼应。而沙洲上的小草也是大片的抹红,仿佛刚从远赴的盛宴上饮罢归来,醉了,满脸酒晕,站立不住,匍匐下来,卧倒在石上,倚在枝柯上,蹲在沙汀的洼地上,一直沿向圣人堂那边。

圣人堂,大田野,大树群!

宽阔的田野几乎没有高低,庄稼的留痕被游人踩得杂乱。树群疏朗,棵棵分明。因其疏朗,才见高大;因其疏朗,才显雅致。

我没见过谁的田野里这么坚韧保留着这样奢华的大树。每一棵树都是一座房子吧。有蓬松的树冠,顶端圆拱,东西南北各方各有繁枝茂叶,单独成型,仿佛房中设有各室各厅。他们占尽风水,风向阳光考虑周全。仔细思忖,我相信那枝叶扶苏的样子,其间一定居住着各种难解之谜。

我没见过这样雅致的枝桠,弯弯曲曲,随意蜿蜒。枝在树干,树在田野,而它们婉转的意蕴已通达到无穷之境。它们扭脖、转腕、拧腰、踢腿轻倚,随意一站,姿态闲雅而妙曼。

我仔细一想,这样的树,我隐约认得。它们不正是那时舞台上热舞着的两棵婆娑的树吗?而着名舞者杨丽萍,手臂像水一样流畅,又像柳在微风飘拂,更是这圣人堂里曼舞的树枝。两名舞者躯体像虬枝一样纠缠,那是舞蹈中的两棵热恋的树。树能舞,圣人堂中的树具有舞者风范。他们舞着,在没有灯光,没有声乐的田间,随处一站便是舞台,在田间的草丛中,石缝里,溪头,菜畦一角。它们落了脚,尽情摆弄肢体,舞出一树绯红的叶子。

我去看这一树一树盛情的红,郁郁葱葱,和盘托出。我闻到它们秋熟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温厚的暖。它们轻轻絮语,随风簌簌,似乎是诉与秋天,诉与大地,诉与行人的歌唱。

我托一片叶子在手中,仔细看它。它薄得透明,红得彻底,满掌精致的花纹,分明是大自然最精巧的思绪,美得令人心颤。这绯红,不是不经意而粗略的浸染,是岁月的温火慢慢炖至十分的火候才生成的。

我想,曾经这是枝头上的一片苍翠,掩映在群树之间,忽的一声秋风起,天凉了,它随着万木一起由翠而黄。那时它黄得淡若轻烟,带有水润的新鲜色泽,像刚刚懂得了一些情致。风再起,它更用力地摇晃起来,被季节面授机宜,懂得生命中需要沉淀一些青翠。等到白露铺地,它在冷风呼号中辗转困顿,凝神思索。终于寒霜来了,它一夜顿悟,思想臻于至善境地,红得凝聚了整个秋天。

风送春兮树摇香……是谁在歌唱?声音在风行里显得沉静,像秋水中流淌着月色,曲调苍凉,沉郁黯哑,一字一婉转,竟如静水深流,途经九曲十八弯,仔细听去,分明是湖北民歌道情的调子。我们循声而走,发现一位老人正坐在巨石上,背靠乌桕。老人年近古稀,须发花白,脸布皱纹,双目放射出熠熠光芒,仿佛有力的箭矢,随时准备穿透人世间的纷纷扰扰。

老人怀抱一根牧牛的鞭子,不远处,两头黄牛正在红叶间甩着响亮的尾巴。

大爷,你可是有什么伤心事呢?

大爷昂首一笑,满口牙齿一概洞开,招呼我们坐过去,说:我唱这漫山漫野的红叶呢!

呵,红叶老人!老人指点着四面八方,絮絮叨叨地对我们讲:这圣人堂,傍依天堂寨,凌波天堂湖,薄刀锋在左,如持利刃;吴家山在右,似捏钢刀。村内土地肥沃,物产丰美,宜休养生息,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我们举目四望,望见周围高山耸立,直指蓝天,如屏如障,如布兵列阵,果然意蕴森森。

老人放慢语速,目光掠过层层红叶,遥遥地直指无穷时空,似身临其境:当时当地,历史正路遇迷津。

老人说,天堂寨旌旗烈烈,薄刀锋马鸣萧萧;吴家山计出奇兵,圣人堂运筹帷幄。

老人还说,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仁人志士频出圣人堂;九资河召开大会议,大别山部署根据地。

老人面容平静,娓娓道来,就像讲述一个个家常故事,然而双唇开合之间,已是千军万马跃进,刀光剑影混战。其间英雄辈出,豪杰称雄,一个个兴起的王朝交替更迭,一位位罗田的子民慷慨悲歌。

风过时,老人的声音起起落落,树上的叶子簌簌作响,仿佛是对老人讲述的回应,是补充,是赞颂,是感叹。

听完老人的讲述,再看看这片红色的田野,感觉这空间厚重起来,天空、高山、大树、红叶、草茎,每一处都意义非凡。

遥想那些年,风云突起,圣人堂人影匆匆,千军万马纵身而起,足迹反复锤炼这片土地。这土地熟了,成为滋养万物的细腻肥沃的培土,将士们的热血和豪情使之滚烫得像翻滚的波涛。一棵棵乌桕树在波涛中摇晃着生长,枝桠在历史的烟云中向空中婉转飞翔,根系直插土地深处,枝干是一根根铮铮的铁骨。它们这样理解着,模仿志士们顶天立地、勇担天下的姿态,生长成形质兼美的圣人堂乌桕树。

它们必然心怀对历史的记忆,向漫山遍野呐喊,生长出密密麻麻悦耳的红叶,在山风来去匆匆中,回荡着历史远去的声音。英雄的事迹已化作热血流淌,流淌在圣人堂红叶精美的脉络里。它们在秋叶脉络里燃烧,大火熊熊不灭,成为大别山区高举的火把,一支燃烧着历史的哲思、民族的希望、大别山区不灭的惊魂、罗田人民昂扬斗志的火把。

罗田红叶,片片都是缅怀的丰碑!

天将晚,大婶送茶来了,大婶是红叶老人的老伴,她将满满的热腾腾的杯子送到我们手中,看着我们喝完了,再倒,倒了一杯又一杯。喝着浓香的茶,听着老人讲述的年代久远的故事,这次,我真的醉了,醉的不仅是圣人堂,不仅是罗田的红叶,更是这片土地上真诚而友好的民风。

仰望天空,我看见天蓝如洗,忍不住心神激荡,要向苍穹放歌而去:

你不仰望,怎知罗田红叶多啊,多得塞满天堂!

你不倾注热情,怎知罗田红叶红啊,举杯豪饮,连秋天也被醉倒!

你不低头怀想,怎知罗田红叶美啊,片片多情,都是人性的光芒!

唯有仰望,唯有倾情,唯有深思,你才能真正拥有一片罗田红叶!

有这样一个女孩

文/叶建辉

从武英高速下站,来到风光秀丽的九资河圣人堂村,雄伟气势的笔架山下,乌桕(俗称木梓)红叶树散落田间溪流旁,错落有致,叶冠整齐,人们称为红叶村。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红叶大队,有这样一个女孩,鸭蛋型脸,眼晴似一泓秋水,身着碎花夹袄,她叫朱丹妮,是武汉下放女“知青”。

一次偶然,朱丹妮认识了自幼丧父母的王林。朱丹妮闲空之余去他家洗衣补裳。王林向她传授农活技艺,建立感情,山盟海誓,以身相许。

刘广贤倾慕朱丹妮多年,得知朱丹妮与王林相爱,向县革委会举报王林对“女知青”有不轨,王林被关“牛棚”批斗,后逃逸,被红卫兵发现追赶,王林没退路走,跳崖自杀。

朱丹妮闻王林跳崖自杀,伤心欲绝,在屋梁上悬绳准备徇情时,大门被刘广贤一脚踢开,救起朱丹妮并带回武汉。

四十年后。本世纪一十年代初。九资河圣人堂的红叶,是罗田最美最浓的秋色。连续几年的红叶节,游客如云,旅店爆满。许多拍摄者和旅游观光者慕名而来……

红叶村,又有这样一个女孩。身着红连衣裙,双手拄拐仗,蹒跚地欣赏着红叶。两只丹凤含有郁郁情感。

大山里骤雨而至,双拐姑娘被雨淋透湿,摔倒在田野里,她想起幼年失去双脚,成年又高考失利,还遇家父车祸去世……便大放悲声,眼前一黑,昏在田野中。

雨中,姑娘被王思妮小伙子救起,背回家医治,姑娘醒过来,做梦也没想到父母们沉积在时光流逝中有一段旷世恋情。原来,思妮母早逝,只有老父王林。老父就是当年和“女知青”朱丹妮相爱被红卫兵追得跳崖自杀的王林,他在跳崖后被一棵大树挂住了保住了性命,幸被安徽砍柴人赵大伯救回家疗伤年多,十年后,为报答救命之恩,娶赵大伯聋哑女为妻,婚后生子取名王思妮。几年后,赵大伯和妻相继病逝,父子迁回红叶村。

这次被救残疾武汉姑娘叫刘红林,她把家世告诉了王家父子。原来,父亲刘广贤救朱丹妮回武汉送至武汉人民医院疗养。十年后,两人结为伉俪,生一女刘红林,小时火灾失去双脚,刘红林志向报考武汉大学但功亏一篑,加之父亲刘广贤又死于车祸,她独自拄着双拐来看红叶散心遭雨淋重感,正在这时,王思妮背回家里抢救。残疾女王红林又悲又喜,及向武汉的母亲朱丹妮通了电话。

朱丹妮赶到圣人堂与初恋情郎王林相见,穿越40年光阴后,两人相拥而泣。丹妮拿出绣有“为人民服务”黄挎包,颤抖地掏出那枚写有情书的红叶,王林深情地念:“丹妮,我爱你永远,我就是来生也来找你……”朱丹妮感动说:“王林,你没有食言,你没有到来生,四十年的轮回,我们终走到一起了!”这对穿越四十年时空的“老知青”和“红叶村”老农在这块土地上落户成家再续前姻,成了天堂寨人的美谈。

红叶村小青年王思妮和武汉残疾美女刘红林难中相识,相知相惜,相亲相爱。两人选择大别山第四届红叶节的良辰,请镇党委书记、镇长当主婚人和证婚人,在叶红像火、游客如云、笑声似潮的红叶节上举行了隆重婚礼,欢庆的锣鼓声、喜庆的炮竹声、热烈的欢呼声喜送这两个“红叶二代”走进幸福的婚姻殿堂,转入洞房。

那一个黄昏,我在别处

文/雪逸

夕阳的剪影是缠绵的,那一片落叶,终是剥离树梢坠下,我拾起这一片落叶,秋便从我的指骨间渗入心海,记得,那一个黄昏,我是在别处……

我是喜静的,所以每到一处,必定避开景区的节假日和热点时间,这个时候,游人基本退潮,我便走了进来。村子不大,是我喜欢的那般样子,粉墙黛瓦马头墙,坐落在山凹中间,由于倚山而建,简静有致,是典型的徽派民居遗风,在四周青山墨绿的掩映下,是国画水墨的逸趣,怎不令人心怡神往。

早先就听人说,这里是看满山红叶的最佳景地,此行,我不是为红叶,而是为初秋的嫩黄而至,总感觉鲜红比不得嫩黄,红是闹的,而嫩黄却是静,那种静是柔的,柔得极致,柔得极美。

找一个住处安顿好后,我便去寻那块景地,村子里很清幽,没有我臆想里的青石板的小巷,是一条条沙土小经,我的脚步很轻,偶尔会窜出一只可爱小狗,一两声的犬吠,让你特别的亲切,迎面走来一位老阿婆,脚步稳健,面目慈善,扎在头上的那条布织的花巾,这样的影像勾起了我对外婆的记忆。见面微笑而过,我却掉进旧时光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穿戴的老人,拐了几个小弄,终见了那一块景地。我揉揉自己的眼睛,这不是梦,是如画的意境,一片千年的枫树,在夕阳的光影里醉了,在书里读过很多关于夕阳的美景,可今天没有一处美景,有我眼前的这般好看,挺拔标致的枫树在柔红的影像里,给我酝酿一壶美酒,醉得我如痴如梦的为你心动……

择一石凳而坐,人便在景中入画了,成了这一抹夕阳的点墨,近处几个孩童正在戏耍,嘎嘎的笑声穿过树梢,摇曳了树叶的灵动,化成天籁又落在我的耳里,有着唱经般的好听,地上已经有着零星的叶子洒落,夕阳镀在地面,有种秋韵的写意,骨子里的我,对秋总是有抹不去的清愁,这个时候难免有一些宋词的断句残片入脑来,孩子的笑声再次窜来,我抬头、仰望,伟岸的枫树,一道道苍穹,碾碎了我这浅薄的愁情,让那点不经意的断句残片消融在树枝里,用夕阳来暖她,顷刻间便了若无痕了。

一个顽皮的小男孩,走进了我的画里,“阿姨,你是来看红叶的吧,可是你来早了,现在不是看红叶的时候,红叶得到十月呢”呵呵,看到孩子那个俏皮的小大人的样,我喜欢至极,于是与他攀谈起来,得知,孩子已经十岁,读四年级,父母都在外面打工,留着他和奶奶爷爷在家,使我没有想到的是,孩子竟然能够向我介绍起每一颗枫树年轮和特性,那些很专业化的词句,仿佛是一个导游,让人哑然无语,惊叹不己。那个童真的脸颊上还留有乳香的孩子,却有着这般文词,着实令人惊奇。孩子终归是孩子,呆不到一会,又去找他的玩伴了,留下我独自清幽静赏。

我不是为红叶而来,是为了那一抹初秋的嫩黄,可是,我还是早了点,终究是没有到季节,“霜降有红叶,秋露叶儿黄”,这个时候,夕阳已经浓如火,远处的青山也火红热烈,只是粉墙黛瓦的房子,在温红里,古典雅致。可最好看的还是这片枫树,夕阳把她镶嵌进有着墨迹的画里,我静坐在画中,和着这片枫叶一起,从浓烈到淡黄,再到紫烟…

夕阳隐遁到山里,一片枫叶滑过我的视线,我轻轻拾到掌心,这个黄昏,我是在别处,捡拾起这枚初秋的明片,珍藏于心。

我喜欢美丽的秋山

文/杨莹

我喜欢在山里走,读山。山与山,如人和人,看似一样,走近一看,却大相径庭。

最爱的是秋山,特别是那些未被人污染过的野山,充满了野性,像个性化的人,可让我真正进入到大自然当中,哪怕粗野草莽,却有大美,让最真实的美,打动自己。看万物无限地消长,听内心深处的感受和诠释的声音,如交响乐般丰富无比,妙不可言。

沿着某一个山道进去,能看到什么?天生的好奇心常常会发出这样的询问。我曾沿着路边的山道走进过无数的山谷。不同的年龄里读《红楼梦》,会有不同的感受;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季节里读变换莫测的大山,感受更是不同。这个秋天,我再次走入秦岭腹地,走近一个风光独特的山谷。

少人走过的山路上,飘着梧叶、芦花、蒲公英,桐叶落下时,风总比我更早些捡走,可是,不管什么时候,桐叶即使和别的叶子混杂在一起,我也一眼找得到它们。它们身上的那种精神,在无境界的不清不楚的树叶身上,是找不到的。这些都是可入我心的植物,它们在比谁的内心更丰富,看谁比谁更美丽,不管在哪里看到,它们都给我一种很好的感觉,我喜欢看它们带给我的那种明朗、大气、浪漫、干净的感觉,永恒的惆怅,永恒生命寂静的诗意。它们的飘落,如同它们烂漫的春夏一般浪漫,离去时,也带着一种飘逸的美感,洒脱的姿势带着一股力量,告诉人们,它们一直都是这样简单。

芦苇昂着自己的头,时而沉思,时而摆动芦花,永当旁观者,冷眼望秋山,把自己站成风景。我仿佛可以听到它发出凄苦地鸣叫,可以感受到它的静默,它的合群和它的不合群,它的高雅,它的孤傲,它的无奈,它的理想,它的浪漫。我仿佛听它在说:别人,永远是别人,我,永远是我。

山路边生着一丛蒲公英。它永远会问:我的家乡在哪里?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不由它的,终于归结到对于身份的焦虑。注定在胡思乱想之后,浪漫地在太空中游荡。不管飘落到哪里,蒲公英的种子都会在那里留下。随时读李白的诗,不用去想他的家乡,于是,不再有人关心蒲公英的家乡。

世俗的评判标准未必真能给梧桐、芦苇和蒲公英一个好的评价,它们为植物的一种丰富精神内涵与外延,只有心和想象力才做得出精致的回答,在没有内心和想象力的人眼里,它们是极普通而又简单的叶草。

转角遇到一株玉兰。好象我刚刚睁开眼睛,她已成为背影。我们常常看到的,是它盛开时纯洁而丰满的样子,那自然纯净朴实的性感是令人思无邪的。是的,任何灿烂的花朵,在孕育、授粉的时候,都悄然地安静到被人忘记的角落。它的叶子枯得最早,却在枯叶还未脱尽时,在枝尖含孕出花蕾,伸向冬日的天空。我们知道,无论它此时是多么安静,春节一过,它就开了。其实,春节过了,它也是在这山角里静静地开、静静落的呀。它的一生,比城市公园里的玉兰要幸福得多。城里的玉兰,难免会给一些脏眼秽语糟蹋。

谁,才能触及这美丽的花朵?不去问,谁的深吻,在梦的深处走过。就让这些生命之花,落在岁月边缘。

野山上授粉后的果树上挂满果实,成为无人走近的风景,任凭远处路人指指点点,任凭与果子们有关的话在风里吹去又吹回,都与沉在自我世界里的果子们无关,它们就是烂成一片泥,也是干净的。种籽,又撒在山坳里,来年,果树会更繁,如用秋叶掩埋了的思念。

秋还不是很高,只要伸手,你可以触摸到挂在树梢的果香。吃一个落在地上的柿子,似乎吃了一树柿子,吃了满山的柿子。可是,那漫山遍野的老柿树上的柿子还是在的呀,怎就不组人去摘采呐?山人答,摘来的柿价不够付出的工钱呢,不如就由着它吧。好的,由着它,做景。

满山印染得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叶树,似柿树一样点缀着秋山,这种红叶树叫毛黄栌,香山上的红叶就是这一种。捡一片红叶,夹进书里。以后的秋日赏红叶,就不必去北京的香山了,因为香山的娘家在陕西。

《老子》是读不尽的,老子毕生未读尽终南山,我们的一生也将同样读不尽它。

这一刻,我进入了童话般的世界;

这一刻,我看到了俄罗斯油画般的风光;

这一刻,我领略到了酷似中国国画的大泼墨;

这一刻,我看到了巨轮“泰坦尼克号”的沉没,在这巨大的天然露天展厅里展示的色彩比艺术家的作品扎实,更能打动我的心。

眼睛所至之处,如打开一本书。秋,就写在这些树影之间,叶子的上面,仔细读,就读得懂山里写的“秋”字,以及它带给我们的思考。有些思想,在这时收获;有些思想,我们却不得不看着它死去。因为我们不想折断生活。

这是收获的季节,这是生命枯萎老去的季节。在死去的过程里,我们被一种悲壮的不老精神深深感动。这时,经历了春夏的秋山,具有丰富无比的内容。富有层次感的秋山,到处是无题的诗句,站在充满诗意的秋山前,心,没有春山前的不安和虚幻,幽静的心里,满是沉甸甸的回忆。拣一片红叶,想起去年此时,抓一把金黄的秋叶,那心底不想搅动的思念哦。春天的思念是激烈的,秋天的思念已这般深沉,悲切、哀伤、优美而富于旋律化。

太阳光下去了。潮湿的山村里听到鸟儿的呓语。炊烟散在浅浅的脚印上。槐树的重重阴影里,狗叫的声音,老牛低头踩着碎步,似一些难言的苦涩,透着丝丝的寒意。一些美丽就生存在残酷恶劣的环境里,要美丽,就要忍受残酷,残酷使生命更具生命力。

丰满的大山,将在我的身后渐渐变荒,慢慢残缺,进入漫长的冬季,似人的宿命。

秋山,既是苍老,仍是它的魅力,它将进入冬天的寂静,等待下一个春天。

香山红叶

文/赵萍

大约是在上世纪的九十年代初,我和广电局的几位同事去北京出差,我们就去了香山。那次适逢大雾,飘飘荡荡的大雾将整个香山笼罩了个严实。我们是乘索道上到香炉峰的,站在峰顶,眼下一片白茫茫,天气阴沉沉,看样子大雾一天也不会散去,我们只得悻悻而归,不仅无缘看红叶,连看看香山真面目也成了奢望。

1997年的金秋十月,我去北京参加一个笔会,其中的一项内容就是去香山观光。一夜北风,刮出来一个大大的晴天,路两旁的白杨树金黄色的落叶,盖满了马路,整洁的大巴轻快地行驶在阳光充沛的大道上,耳听着悦耳的轻音乐,欣赏着满地落叶,心情也特别明亮和熨帖。

那天秋高气爽,连绵起伏的香山以它的瑰丽多姿呈现在游人面前,山上的枫叶已红了大半,灿烂的阳光把苍翠的松柏、杜鹃,嫣红的枫树和金黄的白杨、银杏都染上了一层煌煌的亮色儿,风一吹,整座香山瑟瑟索索,像极了一幅浓笔重彩的活油画,将游人拥在它宽阔的怀抱中。沿着石阶和路标指引的方向,我们游览了清清的静翠湖和曲径通幽的玉华山庄,路旁山石间一丛丛,一簌簌的红黄白紫色的菊花开得正艳,有的从几尺高的地方一直倒垂到地面,风姿潋滟,看花人眼。山中密林间的木刻楞房子里,展示着造型各异,错落有致,色彩最接近自然的各种插花和盆景,给游人创造了一个春深似海,秋艳如菊,美不胜收的艺术世界。

信步走上高高的香山寺,远远看见寺前牌楼上刻着俊秀飘逸的“甘露”“永安”几个大字,近前欣赏,竟是乾隆爷的亲笔御书。香山寺始建于金大定二十六年,几经战火掳掠又几次修复。康乾盛世以后,每年红叶时节,前来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不绝如缕,香山的大佛也慧心如海,有求必应,致使香火鼎盛,世世不衰。

坐落在香山东端半山腰的《双清别墅》,是一座环境清雅的庭院,别墅面山而建,因石壁上有两股清泉流出而得名。院子里有一池清水,池边建有供人休憩的亭台,还有青翠的茂竹,十几间房屋。正房外面,池塘边有一棵巨大的老银杏树,树干有一搂多粗,枝干覆盖了半个院子,树上的银杏叶腻如凝脂,金光灿灿,迎风起舞,成了别墅中引人注目的一道风景。这所别墅先后住过许多的达官贵人,1949年,这里迎来了自西柏坡进京的毛泽东,毛主席在此地工作生活期间,从这里同朱德总司令一起发布了解放军渡江的命令,敲响了蒋家王朝的丧钟。陈列室中,存放着毛泽东《论人民民主专政》等篇文章的手稿,无论是铅笔还是毛笔,毛泽东那大气磅礴,气壮山河的书法都令人赞叹不已。在毛泽东的卧室的木床上,线装书占了大床的三分之一,他穿过的睡衣和拖鞋原样放着,静静地述说着曾经的辉煌,俱往矣!加拿大作家说过一句颇具哲理的名言:一代去了一代来,大地春常在!

那年黄昏时离开香山,回眸望去,陈毅手书的“香山红叶好!”几个大字在夕阳中熠熠生辉,香山红叶如炬,层林尽染。那番游香山,圆了我把香山装在心中的愿望。

2014年的十月,女儿邀我去北京玩,星期天时我想到多年没去香山了,正好又是枫叶红了的季节,于是坐上了去香山的公交车。那天北京雾霾严重,不巧的是又赶上北京举行国际马拉松比赛,要等到选手们跑过去才能放行。一车人只好干等,等的时间太煎熬了,车上的人受不了,或步行或倒地铁,陆陆续续下了车。我等的心焦,不止一次地要回去,可女儿说来都来了,反正没事,索性等吧。从9点一直等到11点半,汽车终于开动了。

在距香山两三里地的地方,汽车就停了。因为人太多,道路又狭窄,人挤人,人挨人好不容易来到山下,看过去更为闹心!这里早已不是前些年来时那天高地阔的景象,山路两旁是一家家挤挤挨挨的店铺,卖的是吃喝和毫无新意的旅游纪念品,把道路挤成了窄窄的一条,面前人头攒动,脚下肮脏不堪,还不时有新建的建筑挡住去路,七转八转地好不容易顺着指示标记来到写的大大的《观红叶处》,只见山间的空地旁竖立一棵大拇指粗的枫树,可惜够得着的地方叶子早被人掳光了,只在树顶摇摆着星星点点还未发红的树叶,好不容易来到树下的人们看着这观红叶处和树上稀稀朗朗的几片树叶,无不发出戏谑的苦笑。远远望去,可能还未到霜打枫叶红的时间,山坡上还是一片黄绿相间的颜色。

惆怅中来到双清别墅,银杏树上的黄叶和别墅似乎还如以前,可是我以后不想再去看香山了。

红叶的思绪

文/迷彩妲人

躺在书里的那一片香山红叶告诉我属于它们的季节已经来临。

有人说,云淡风轻,秋高气爽,好天气。也有人在感叹,秋风瑟瑟,落叶飘零。

我想,对落叶情有独钟的人都对这个季节都有特别的情愫。喜欢落叶的人,不知道是因为受黛玉妹妹的影响;还是为那些落叶找一个好的归宿;亦或是把自己的一些思绪转移到了它们身上,自怨自艾,然后自己把自己珍藏。

友人说他虽然特别喜欢这个季节,但也会偶尔感到孤独和悲哀。特别是看见夕阳西下的时候,来不及去欣赏它的壮美,情不自禁会想起自己走过的路。我原本以为只是一些很感性的人才会有这些许悲观的一面,原来乐观主义也不是绝对的。悲伤的情绪也许不是一种负面的情绪,而是一种自我封闭后的孤独感,有的人会越陷越深;有的人会沉浸其中当成一种享受。

后来我忽然想到出家修行的人会不会感受到这个季节的凄凉,友人说怎么会。是啊,想想也对,怎么会呢?当一个人静下心来,无色无欲,对死亡没有恐惧,有一颗悲悯之心,思想进入了另一个境界,自然就不会感到悲伤。可是,大千世界,大抵都是凡夫俗子,思绪自然也会随着季节的影响而变化万千。

秋风,落叶,夕阳。其实是一副天然雕琢的美景,当你拥有一颗宁静的心的时候,便会醉美其中。换而言之,大海没有风平浪静的时候,对于人来说有快乐也有忧愁。印光大师告诉我们心好命又好,富贵直到老;命好心不好,福变为祸兆;心好命不好,祸转为福报;心命俱不好,遭殃且贫夭。可见,心态决定了诸多事物。

拥有一颗宁静的心,烦恼自会远去,目也明了,心也宽了。自然会感受到一份静谧。想起释迦牟尼佛因地时用生命换来的珍贵教言--"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也许有时候心里缺失的是一份信仰,找回来了,自然就平静了。

人是大海上的一叶小舟,守住一颗宁静的心生活就会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秋天,自然就美了,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一阵风吹来,闭上眼静静地感受,惬意极了。

红叶醉秋

文/郑能新

带着纷纷扬扬的秋雨,我们走进了大别山深处。

人说,雨天不看景。但我们一行依然怀着湿漉漉的心情上路了,由此可见大别山的红叶有多么大的魅力!

季节已入晚秋,山风在雨的滋润下,自然有些凉意,而我们一路看下来,心里却热乎乎的。清一色的柏油马路,宽宽荡荡直通山里;一排一排的仿古民居,高扬着凤型马头墙,在路的两旁骄傲地站成军人姿态,列队迎候远方的客人。进入九资河地界,如同跨进了大自然的画廊。河谷两旁,山呈奇形,石显怪状,五颜杂陈的植被像是绘画大师临空泼洒的颜料。谷地中的河流收敛了春天的野性,带一袭清亮透底的溪水向行人欢歌。田园早已收割干净了,留下一条一条曲线优美的田埂在那里尽情展示迷人的身姿。那些秃了叶子的树木张开黑色的枝干,显露着大自然丰富的血脉。偶有炊烟从山坡上或谷地里的农家飘出,袅袅婷婷,带来无限生机。

古镇坐落在人间仙境天堂湖的下边,依山傍势地镶嵌在一条清水河的两岸,全部焕然一新了,不过,依旧保持着古色古香的味道。白墙黑瓦,雕梁画栋,一式的百叶窗,一色的朱黑木门,千百幅水墨画,加上一排排大红灯笼的映衬,那感觉,一点也不逊色于湘西名城——凤凰。

车子走走停停,为的是给随行的作家、画家和摄影家以足够的空间,他们每到一处不是惊叹就是拿起相机狂拍不止,那样子比猎人发现了猎物还要兴奋。

午饭安排在圣人堂的一户农家。这个小镇也是清一色的仿古建筑,清一色的农家宾馆。镇上收拾得无比干净利落,极像是一个打扮俏丽的村姑,带着几分质朴,显露几分妩媚。街道上早已停满了来自各地的车子,摩肩接踵的人流,张张脸上洋溢着山外人的欣喜,他们都是冲着大别山红叶而来。我们跨进农家小院的那一刻,热情的主人带着笑脸迎出来,见到同行的市旅游局副局长方华国,一把握住他的手:“方局长,我们现在就是吃您给的一碗饭哪!”见我们不知所云,他又说:“这些红叶树当时差点都被浙江商人收购砍伐,是方局长设法保护下来的,而且,红叶的推介宣传,方局长功不可没啊!”

难怪,一路走来,当地的许多干部、群众都与方华国亲热地打招呼,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同行的作家当即赋打油诗一首:“罗田好景色,到处有红叶。百姓致了富,常念方华国。”一时,大家笑翻。

午后,霏霏细雨还在无声地下着,但大家还是经不住诱惑,纷纷拿起相机、画夹走进了红叶遍野的田园。

大别山红叶有多种,但最着名的是乌桕红叶。乌桕因其果实有多种用途,因而遍布山区的田间地头。每年立秋以后,那一树树的乌桕叶子开始由青变绿并慢慢变黄,霜降一到,不经意间一下子就变成了红色,仿佛千万簇高高举起的火把,把寂静的大别山区燃烧得热血沸腾!

睡了一宿好觉,天刚蒙蒙亮,友人就喊叫起来。他们知道迎来了一个好天气,便有些迫不及待了,都全副武装好了要抢雨后初晴那第一缕阳光!

依旧是圣人堂那颇有诗意的田园,都说这里的红叶最入镜入画。此时,曲径通幽的田间小道上,行进着无数身背相机手拿三角架的人们,他们都在寻找最佳拍摄位置。几头早出的牛羊在悠闲地放牧,那份宁静让人都心生羡慕。两只喜鹊牢牢地粘在牛背上,气定神闲得颇有绅士风度。田间地头的野草和稻茬上挂满了亮晶晶的露珠,远远看去就像布了一层白雾。

太阳出来了。远处的一个山凹子托着那轮亿万年不灭的精灵,把一身金色的光辉洒向了这个寂静的山区。

似乎,千树万树的红叶最先感受到了阳光。那一棵棵含霜带露的红叶顷刻成为万千鳞片,闪耀着令人炫目的五彩斑斓。一片,两片,随着太阳的普照,整个山区的红叶都被染上了迷人的色彩。它们就像一下子被点燃的簇簇火炬,把大地烧得无比骚动起来,在人们的一片惊呼声中,大别山的秋天一下子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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