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的散文

2022年12月24日经典文章

茶叶的散文(精选20篇)

春茶是一种情结

文/王世虎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虽说初春总让人有几分倦意,但早已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心情,迫不及待地期盼着雨前的新茶上市,让春茶的清香唤醒我沉睡已久的生机勃勃。

三月,又到春茶飘香时,何不一起喝茶去?

自古以来,茶都被喻为圣洁高雅之物。所谓春茶,即越冬后茶树第一次萌发的芽叶采制而成的茶叶。经过一整个寒冬的营养积累,春茶不仅色泽翠绿,叶质柔软鲜嫩,而且营养丰富,沏出来的茶水格外清香爽口。

小时候,生活在秦岭的农村,庄园里每家每户都种有茶树,人人皆爱喝春茶。屋前便有几亩茶园,父亲视之为至宝,像疼爱子女一般悉心照料,呵护有加。俗话说:“雨前雨后采茶忙,嫩绿新抽一寸香”,意为清明节后谷雨前是采摘春茶的最佳时机。因此每到清明节前后,母亲就兴奋地进园采摘春茶。金黄色的阳光下,山野的清晨格外曼妙多姿,五彩斑斓的花儿星星点点装饰着,整座山,除了高处是苍翠的树木,山腰全是一茬茬的茶树,远远望去,就像一条条碧绿的腰带。春茶,经过春雨的滋润后,愈加的萌发、吐绿,鲜嫩滴翠的色泽在老叶的衬托下,尽显青春活力。母亲头戴斗笠,背着茶篓,灵巧的双手在茶树顶端轻盈地上下飞舞,就似一幅清新靓丽的山水画。不一会儿,竹篓里就盛满了嫩绿匀称的新芽。

晚上,父亲坐在灶膛烧火,母亲则站在灶台前炒茶。炒茶时,火候十分重要,要控制适当,如果过高,茶叶会出现焦边,产生焦味,有损品质;火力过低,茶叶容易出现红梗,也会影响品质。母亲不停地翻动着茶叶,只听见锅里噼里啪啦作响,浓浓的茶香瞬间便弥漫了整个院子,将乡村的春夜侵染得浓郁而又令人沉醉。

通过采芽、杀青、揉捻、烘干等一系列的制作环节后,母亲炒出来的春茶又香又嫩,而且保持了原汁原味,是现代器械所无法比拟的。忙完后,用沸腾的山泉水冲泡那一芽芽新绿,看着一芽芽新绿在水中上下翻动,轻柔地舒展,缓缓地落入杯底,泉水由无色渐渐变成了淡淡的绿色,茶香袅袅从杯中散发出来,慢慢从雾气中向外漫溢,逐渐氤氲出清香的味道。那一刻,闻到的不仅是茶香,而是整个春天的气息。茶好了,轻轻抿一口,清香宜人,沁人心脾,仿佛整个春天都进入了身体,让浮躁的心变得和春天一样透澈、清明。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大城市工作,虽说也喝过许多价格不菲的高档茶,但总觉得没有自家手工制作的茶香,因为那片片让我魂牵梦萦的茶叶里,倾注着父母辛勤的汗水和朴质的爱啊!

如今,城市的大街小巷充斥满了形形色色的茶馆,然而,在这种充斥着时尚气息的现代“谈判会所”理,茶早已失去了其原有的味道,哪还有半点“品”的心情。心中常常设想着这样的场景:在清澈的小河边,微风徐徐,杨柳拂面,叫上三五好友,一张方桌,一壶清茶,大家随意而坐,一边品茶,一边谈笑,清除烦恼忧虑,心灵复归宁静。哪怕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坐着,也是件多么惬意的事啊!可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中,还有多少人能够静下心来细细品味茶所传递出的人生哲理呢?

人常说,喝茶要讲茶道。其实,对于我等凡夫俗子,不懂茶道又何妨?品茶如同品味人生,茶是汲取天地精华而孕育的灵物,小小的叶片在经过了风吹雨打、霜寒雪冻后,方能孕育出奇特的芳香。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没有谁是一帆风顺的,但只要我们怀着一颗对生命和大自然的感恩之心,不去刻意计较生活中的得失,活得真实、活得淳朴、活得坦然,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和洒脱呢!

秋品茶粥

文/廖华玲

如果说杯中茶色,令人淡泊明志,那么一碗碗看似简单、滑腻的茶叶粥,是否能令人心生宁静致远的感觉呢?

秋季来临,自然界的阳气由疏泄趋向收敛闭藏转变,凡起居、饮食、精神、运动等方面皆不能离开“收养”这一原则。而茶叶富有色香味形4大特点,能饮用,能调和滋味,增加色彩,又具有药理成分,所以茶叶菜肴一般都具有双重功效,既可增进食欲,又能增强体质。因此,每到秋天,我都要做茶叶粥,养精蓄锐。

茶叶粥的做法简单:先用绿茶煮取浓汁;去叶渣,在茶叶汁中加入粳米、白糖放在锅里用文火慢熬;不多时,佳茗清醇,粥香溢清,茶叶香气尽在米粒之中,米粒晶莹剔透,茶香与米香和谐地融合在一起,一锅色泽碧绿的茶粥就呈现在你面前了。茶是大自然的女儿,只有大自然的女儿,才有大自然一样清爽的香气,一缕缕地在鼻翼间环绕,整个房间充溢着淡淡的、幽幽的茶叶粥香。

水至清则无鱼,粥至清则无味。茶叶粥浓稠味美,茶色生香,低眉之间,天然植物的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那种诱惑力真的无法抵挡!用白净的瓷器汤匙舀一勺,慢慢放入口中,香稠的茶叶粥不用和牙齿接触,就会绵软细腻地滑入喉咙中,满口清香,味美至极。眼观,细品,清目爽口。浸濡于粥中茶色,思绪飘荡在绿海里,心中升腾起一种无可言明的感动。于是,我就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如茶的品质般生活:要像茶那样,清廉纯洁,脱俗高雅;要像茶那样,清心寡欲,不卑不亢;要像茶那样,繁华落尽,宠辱皆忘。一碗茶叶粥就是一方山水田园,就是一方精神家园。

秋天,每个心灵都应保持神志安宁,寻找一份收敛精气的心情。那么,不妨静下心来,喝上一碗茶叶粥,你会感到心灵的清凉:粥取茶之绿,茶吸粥之稠,初看,尘缘杂念之意顿消;再品,心境神明了许多。茶之品、茶之性、茶之韵,尽在这粥中茶色。

山乡印象

文/章骁

一、淡静的寡酒

这种与酒有关的称谓,似乎与生俱来就安顿在了这个清静的山乡。也正是这仙居般的处所,才配得上这充满遐想的词。山乡居民,用自己的悠然闲情和敦实淳朴,向人们诠释了寡酒的定义。

之前,闲聊时也有听在山乡(我们本地习惯称之为“上乡”)工作过的人提及过“寡酒”,觉得不可思议。从别人的描绘中,我在头脑里形成了喝寡酒的粗略情景:有村民三五人,择小店围坐,大瓷碗置于桌前,斟满,多为澄黄水酒,偶有白酒或啤酒,无需下酒菜,且喝且聊,欢愉不尽。

这道场景真实地平铺在我的眼前,是在多年后的一个上午。算来,该是我到这个山乡工作一年之后。其时,正值秋季。圩场尚未热闹,不足百米的街头,稍显冷清。我在集市一侧的早餐店吃面。三个乡民走进来,一律的古铜肤色,身着简朴,话不多,坐下来,朝里喊——“倒酒”。店主一声回应,折身走向酒坛,手持竹制的酒斗,动作麻利地舀酒,一人一碗。酒满上了,情致也随即溢满。无需多言,一句“来”,三个瓷碗会合,一口酒咕咚下肚。接下来,家长里短的,话有一茬没一茬,酒碗端起,间或又放下,我开始见证三个男人构建的寡酒世界。

秋阳如水,漫过天际。如丝的阳光透过窗棂钻进屋里,投映在饮酒者的衣襟、脸颊上,透出铜镜般的光泽。浓重方正的客家口音对我的耳膜产生悦耳的震动,间或发出的液体滑过喉结的声音,如歌声怡人。我俨然成了一个赏景者,或是聆听者。在一家简陋的乡间小店,坐在脱漆的方凳上,体验一场约定已久的经典酒事。这场酒事,与功名利禄无关,与风花雪月无关,与爱恨情仇无关。几个山野农夫,在人们的视线边缘,演绎一场世尘之外的酒事。在他们身边,只有唯一的观众。

酒香开始升腾,空气中同时还漂浮着各式早点面食以及其他不知名的气味。我把吃面的速度放到最慢,也不足以等到他们这场寡酒的尾声。一碗酒喝到见底,少则十几二十分钟,甚至长达一个多小时。时光以最轻柔的方式,闲情逸致地从饮者身边漫步而过。不自不觉间,几个瓷碗,就这样把一整个上午装了进去。

逐渐地,我发现这样的酒事几乎无处不在。简陋的餐馆,路旁的副食品小店,农民自个的家中,在你知道或不知道的角落,几乎每天都上演着类似的场景。无需约定,三五两人碰上面,觉得有些话要说,一声招呼,彼此心照不宣,找个方桌围坐一圈,便喝将起来。

住在山乡一偶,所有的事物都被安静包围。即便街头也有着喧闹,乡村的屋前屋后有家禽家畜的响动,但安静是永远的底色,有着绝对强大不可逆转的力度,把所有的空间淹没。我以为,这种环境下的稳居者,大体有两类,一是适合闲居,二是内心强悍。后者为人间圣贤,如陶渊明,前者则是在这方土地上繁衍生息世代相袭的乡民,他们习惯了山的忠厚,水的恬静,习惯了在静的世界里享受安宁。“寡酒”是这种静谧催生出的绝世珍品,懂得喝寡酒,配得上和寡酒的人,也只有居住在这里纯正的乡民。

经历过的酒事无数,却从未尝试过坐下来,和这里的乡民喝一碗寡酒。没有下酒菜的宴席于我是不敢想象的。且不论自己的胃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是否能接受酒精的洗礼,习惯和世俗的羁绊,也阻隔了我和那些朴实乡民之间的脚步。我静静地,饶有兴致地看着胡子拉碴的乡民,坐在沾满油泽的小方桌旁,大口或小口地喝着寡酒,谈论着农事、家事、国事、甚至是艳事,或者其他的不着边际的事儿,体验着和他们之间说不清是远还是近的距离感。这种氛围之下,那些在豪宴上自我感觉良好的华丽的酒文化,瞬间黯然失色。我笃信,历数所经历的各种酒宴,没有一场酒事抵得上这般寡酒的真实和醇厚。看看乡民们被酒气熏成暗红的脸,看看那天真如孩童般的笑容,你知道,这场寡酒,以及这群喝寡酒的人,有着大山一样的气场:沉静、厚重、高远和憨直。

我没有足够的淡定把自己的心稳在这个偏僻山乡,更不具备陶渊明的强悍内心,我注定是一个过客。因此,我敬畏寡酒,一如城镇人的浮躁虚伪敬畏山民的忠厚淳朴。这种敬畏发自肺腑,不可修饰。由此衍生的情绪掌控着我的行为,下乡途中,每每遇到乡民,和当地人交往或是招呼,我都不敢造次,也不敢矫情,唯恐误伤了那一方人情。

近两年,我所在的小城兴起了另一种酒事,喝早酒。买了新鲜的冒着热气的猪肉,剁了鲜活的鱼,从农户手里买了从地里摘了刚上市的青菜,放在农贸市场旁的小餐馆里加工,另把冬酒和啤酒混倒在一起,搁在炉火上加热了喝。据说这种吃法是从山乡的寡酒延伸而来。我多次参与了这种早酒。下酒菜绝对鲜美,啤酒冬酒的混合物也有别样的滋味。喝酒的过程中,我努力寻找,却难寻山民喝寡酒的那番意境。喝到后来,醉眼惺忪,心烦意乱,只想逃席而去。

看来,寡酒是有特定习性的,不可移植。正版的寡酒,天性粗粝,骨子里却透着淡静。孕育寡酒的地方,在山之间,在水之畔,孕育寡酒的人,有着不可复制的人格特质。离开了这些元素,所谓的寡酒,全都是赝品。

二、青涩的早茶

山民种茶,如养家禽。后山有坡,前院有地,随手栽上几株,郁郁葱葱的茶树尽在视线之内。

乡民喜茶,却不讲究。好茶在清明,专业茶厂的师傅,这个时节是掐着点去采茶,不敢耽误半日。这里的人们,知道摘茶要趁早,却不至于精确到“清明”的节令。惊蛰过了,响雷轰鸣,阴雨不停。窝在屋里很多天,心里急得不行,惦挂着地里的事情。终于放晴了,迎着阳光出去,一头就撞在嫩绿的茶树上,猛然记起,正是摘茶好日子,便回头去取竹篮。

此时,清明的脚步已远,真正的好茶都散了,一树都是打开的绿叶。所幸,这丝毫不影响采摘的心情。方圆数里,也没几个真懂品茶的人,只是,这碧绿的色泽迎面扑来,足以打动所有人。摘好的茶叶,搁在簸箕里摊开,过一夜,正好晾干。炒茶在这里大概是最显技艺的活了。大铁砂锅洗净了,柴火慢烧。待到锅底匀热,把茶叶倒入翻炒。人们把衣袖卷起,手掌作勺状,直接插入滚烫的锅里,灼热的茶叶在手掌的带动下,左右旋转,上下翻飞,整个过程,犹如电影里演绎的神奇“铁砂掌”。汗珠由上往下,映湿了衣衫,水汽则自下而上,带着了浮华。当锅里不再有水汽升起,一片片茶叶身体蜷缩,逐渐焦硬,和锅底摩擦发出金属质地的声响,茶叶便熟了。

炒熟的茶叶,被器具收拢,等待着下一次的升华。一双烫得发红的粗糙手掌,成全了一茬清香的早茶之后,遁迹于世尘。炒茶的过程,人们的双手经受炙烤和煎熬,为的是换取一罐早茶。这是历经磨难之后的收获,期待许久的梦圆。

接下来的事情,是喝茶。水一大早女人就烧好了屯在暖水瓶里,想喝时,从木厨里,或是八仙桌的抽屉里取出几个大碗,直接用手从容器里抓一把茶叶出来,置于碗中,提起暖水瓶便倒。滚水冲进碗里,安静的茶叶受到惊吓,在人们的眼底四散而开。好一阵子,惊魂未定的茶叶方回神过来,重新在碗底聚拢,继而片片舒张开来。屋里茶香袅袅,生者往往性急,端起碗,喝一口,才觉味涩。初来时,我对这种青涩的茶不以为然。和城里茶市上那些精挑细选,制作考究的茶比来,这种茶叶论相貌论味觉怎么看都属劣品。看当地村民喝茶,端碗一喝一大口,暖水瓶就放在脚边,喝浅了,抡起瓶便倒。这番喝法,让人不由想到梁山泊的将士大碗饮酒的情形。乡民闲时喝酒无需下酒菜,喝茶却大有讲究,豆饼、花生、瓜子摆了一桌。

我的心思,自然不在满桌的吃食上。我以一个城里人的习性,咂着舌头品茶。喝到满口苦涩的时候,旁边的几个村民已经把自个跟前的茶冲泡了三四遍了。确切来说,满屋的茶香是为我所喜欢的,吸入鼻腔,隐隐有泥土的芬芳。只是,尝试良久,我始终难以形成嗅觉和味觉上的统一,只能在一旁看着旁人不断地喝茶和加水,渐入佳境。

国人在茶上,实在是做足了功夫,茶文化之细腻和丰厚,更非常人能领悟。从茶叶的制作到茶具的运用,甚至倒茶泡茶的姿态和技巧,都有着变幻无穷的奥妙。只是,来到这群山民中间,所有的茶文化都苍白无语。几只粗瓷大碗,一瓶滚烫开水,摒弃形式的虚伪,在内质上,绝不输于一场摆设在城市茶庄里的聚会。简陋的农家小院,喝茶人之间无论是酝酿了一场丰满的春耕计划,还是只絮叨了一些生活琐事的碎片,抑或什么也没说,只是喝了几碗茶,吃了些果子,空气里,总是纯净的,除了漂浮着的茶香,再无其他。

我有看到,当地不少壮年男子,把大壶泡好的茶带到地里,累了,走上田埂,喝上几大口。从颜色看,壶里的茶很浓,呈暗绿色。可以想象,入喉的瞬间,味觉神经所承受的压力。呈现出来的,却是另一种景象,浓茶刺激下的男子,一下就变得精神倍增,仿佛又有了使不完的劲,片刻就转身回到了水田里,继续自己的耕作。这一幕让我对沿袭千年的茶文化产生了彻底的疑惑,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的双眼被悬浮在空气中的意向所蒙蔽,并以此沾沾自喜。面对这用来提神的浓茶,我恍悟:当一壶茶和农耕、土地、空气、稻子等物象紧密相连,所产生出的想象有多么厚重且深远。

身边很多卑微的事物,我们都不能忽略,比如这苦涩的早茶。习惯了视野里的虚华,是因为我们的眼睛在世俗空气的浸淫下变得麻木而庸俗。端坐在茶坊,我们故作姿态,把喝茶叫做饮茶、或者品茶,在谈论着茶的种类品质,辨析着茶的好和坏的同时,很多时候,我们却把茶的出身弄丢了。只有这山乡的早茶,紧贴泥土,从未远行,保持着初生的洁净,未遭污染。这样的早茶,便是纯正的好茶。

要喝就喝紫阳茶

文/朱百平

每天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提一壶水沏一杯茶,然后再开始案头的工作。这个习惯我已延续了多年。虽不敢说学会了品茶,但南茶、北茶,窝窝茶、砖茶、花茶等也都喝过。喝来品去,我对紫阳茶还是情有独钟。

与紫阳茶结缘那可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事了。那时我还是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毛头小伙。此前对于茶来说,只是听说过却从未接触过。因为那时村里乡亲们都还很穷,温饱问题尚且没有完全解决,所以喝茶品茶一则没钱二则也没那闲工夫,根本谈不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乡亲们,口渴了,舀半瓢凉水或浆水下肚。喝茶品茶对于他们来说,那可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村里个别儿孙绕膝的老年人,常用桑果叶泡水喝。是什么味道,我从未品尝过不敢妄加评论。

记得很清楚,那年三月,我所在的地质队从陕北转战到陕南,第一站就来到了紫阳。一行三十多个人都很兴奋,一进县城,看到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南来的,北往的,县城虽然不大,街道也不是很宽,但却熙熙攘攘,很是繁华。看到临街不少房子用薄薄的石板当瓦时,大家无不称奇。走进店铺,眼望房顶,斑驳的天空清晰可见。有好事者就问老板,这房子漏雨吗?老板说当然不会了,漏雨怎么能住人呢?大家怎么也想不通世上会有这种见天却不漏雨的房子。逛了一圈,肚子饿了,在一家元宵店一人十五个元宵下肚。要不是老板说这元宵不好消化,第一次吃不宜太多的话,大家还想吃。

我们驻地离县城不过七八里地,所以大家一有时间,就结伴到城里去逛。觉得这里山美水美人更美,是难得的福地。在与当地老乡聊天的过程中,大家知道紫阳是全国唯一用道教名号命名的县份,因道教南派创始人张平叔(号紫阳真人)在这里修行而得名。知道紫阳茶可是天下闻名。在东汉末年,佛教传入紫阳时,紫阳茶和紫阳茶文化便开始萌芽并逐渐兴盛。

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到了与紫阳说再见的时候。大家缠着头儿找当地政府给大家买点茶叶。头儿被逼不过找到当地茶叶公司,最后茶叶公司特批了几麻袋茶叶,我们一人分得一两斤。那时的茶叶很是便宜,记得一斤也就几元钱吧。回来后,大家迫不及待地泡上。品上几口,觉得紫阳茶就是名不虚传。其中有不少如我一样,过去从未喝过茶的人,喝下后兴奋得晚上睡不着觉。我也正是从那时起,就爱上了紫阳茶,并与紫阳茶结下了不解之缘。多年以后,看到报刊上宣传说紫阳茶富硒,具有很好的抗癌和保健作用,我就更爱紫阳茶了。

之后不久,我调入机关工作。再之后,我辗转几个单位来到西安,再没机会到紫阳去。好在那边有朋友在,朋友知道我喜欢紫阳茶,所以几乎年年都给我带茶叶来。有道是茶和水,犹如一对夫妻,好茶要配好水才能滋味更佳。基于此,我有一个小小心愿,就是什么时候能重回紫阳,用当地清甜的泉水泡一杯新茶。然后闭上双目,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体会出浓浓的紫阳美味来。

夜幕下的乌云山

文/戴益民

英山的县城很小,四面环山,郁郁葱葱,空气特别清新。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将街道涂抹成一片金黄色。晚饭后,好友“淡定”陪我散步。我们走过一条马路,经过校园球场,然后来到一座小桥。伫立桥头,看河水顺流而下,两岸风景美若画卷,一时神情陶醉沉迷。“淡定”见状,立刻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地告诉我说:附近有座乌云山,山上有座乌云寺,整座山遍种茶叶,是全国第一家以茶叶命名的“茶叶公园”,有“鄂东绿色明珠”之称,不妨去看看?闻此,心念已动。

沿着寂静的山路穿行,小车很快抵达乌云山下。此时天色渐晚,映入眼帘的是一碧清池,青山含黛,茶园叠翠,绿树成荫,风光旖旎。这里的黄昏静悄悄,看不到一个游人,听不到一点声响,绿树亭榭倒映在水中,看上去就是一幅写意的画,梦幻迷离,赏心悦目。这水从何而来?原来是乌云山的溪水。山上淙淙溪水汇聚在山谷之间,被一座大坝截住,便变成了一泓库水。站在坝边,我们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不负此等美景良辰吧。我的脚下是一条水泥路面,路两旁大红灯笼高高挂,身后是古色古香的建筑。淡定告诉我说,这些红瓦白墙的建筑是清一色的农家小洋楼,为游客提供餐饮住宿服务,尤以乌云茶和英山土菜闻名遐迩,下次来一定要体验这里的农家乐哦。

对于茶道我不是很在行。查阅资料得知,乌云山的确有好茶。相传,清朝年间,乾隆皇帝微服私访,来到乌云山村一户农家,觉得口渴难忍,就喝了一壶农妇用自家茶叶泡制的茶水,顿觉口齿留香,心旷神怡,于是连声称道:好茶,好茶!自此,乌云山的茶叶就名扬天下了。一方水土一方人。在我看来,乌云山的茶好,一定和这里的天然氧吧有关,这山、这水、这土纯净自然,没有被人为污染,因此连天子都为之倾倒,更不要说我等芸芸众生了。

弃车步行,我们在蒙蒙夜色中开始攀登乌云山。由于光线影暗淡,我们渐渐看不清四周的景色。“淡定”介绍,若白天来,可以游览“倒挂仙人”、“乌云朱迹”、“沁心盆”等自然景点,还可以参观“百竹园”、“百草园”、“百果园”以及“水上茶楼”等人文景点。这些景观依山傍势,妙趣天成,一定令你流连忘返。此刻,我顾不及浏览那些美景了,只有一个念头——登顶乌云寺!终于,我们看见了寺庙里的灯光,一个老僧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见我们上来,他面带微笑,双手合十,然后悄然离去。青山古刹,菩提无声。我们静悄悄从弥勒佛前经过,直达庙宇顶峰。

登顶乌云寺,俯瞰连绵的山峦和县城,颇有“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之感。这种感觉真是奇妙,身后是肃穆的庙宇,眼前是阡陌的红尘,头顶是无垠的苍穹,灵魂刹那间冲破羁绊和束缚,超越梦想飞翔,飞翔……“淡定”见我不语,手指山下某处告诉我说:喏,那就是我的英山老家,家门口有条河,那河一直流淌到县城。许久,我回过神来,不禁痴痴地想:人生何尝不是一条河流呢?风雨兼程,不舍昼夜,直到终点,不再回头。

下得山来,身后的乌云山显得模糊而神秘。一茶一禅,茶禅合一,它们皆是乌云山的精魂吧。在夜幕的笼罩下,我们沿山路原路返回。这条从茶禅的境界延伸出来的山路,宛如一条长长的飘带,将我们与袅袅炊烟的凡俗世界相系相连。

苦茶飘香

文/任振国

人到中年后,不抽烟、不喝酒的我却悄然爱上了喝茶。

也许是受了父亲的影响吧!

我的父亲曾是一名乡村教师,父亲喜欢喝茶,在我幼小的记忆里,每天早晨,他都要在上面有个大大奖字的搪瓷杯里泡上一杯浓浓的热茶。

父亲的茶叶放在一个普通的玻璃罐头瓶子里,茶叶也并非是纤细嫩绿的高档茶,而在在街面上随处都可以买到的廉价的茉莉花茶。无论寒霜酷暑,父亲总是早早起床,他在宿舍后的院子里打起一套长拳,等他再回到宿舍时,我已为他烧旺了炉火,打起一壶滋滋作响的开水,父亲轻轻地摇一下我的头,泡上一杯热腾腾地茶水,我看他香香地抿上一口,那滋味感觉就像嗜酒的人品一盅沉年老酒一般,然后扣上茶杯的盖子,转身急匆匆地去教室了。

我曾偷偷地尝过一次那黑黝黝地浓茶,那苦涩的滋味顿时袭遍五脏六腑,从此,我看着茶就恐惧,然而这苦茶父亲却喝的有滋有味,也许正是由于这苦涩的味道的缘故,父亲在那个破庙改建的乡村小学,在那北风吹虫声吟的土坯教室里兢兢业业地工作到离休。

还记得那年响应组织号召,前往偏远的西山学校支教,那年冬天,天气异常的寒冷,窗外整天大风尖厉地呼啸着,一次周末,大雪封山,我们几位同事无法下山,与王君几位挚友围坐火炉前,煮茶闲聊,大家虽年龄有差别,聊天话题从中东战火到希腊文明,海阔天空,在欢声笑语中,孤寂亦随热茶从毛孔散发开去了。只觉咽喉润,肌骨清,两腋生清风,蓬莱山,在何处,乘风欲归去。

经历过了“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的年岁之后,也试着去喜欢喝茶,每天早晨来到办公室,打开学校新买的高档饮水机,泡上一杯新茶,水入茶中,细细瘦小的茶叶渐渐舒展开来,脑中忽然展开一片清新别样的世界,那漫山遍野的行行翠绿的茶树中,身形婀娜的采茶少女,伸出纤细的手指,耳边似乎响起了一曲干净甜润的山歌……

心绪繁杂时,静静地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手捧一杯热茶,在杯中升腾,沉落,想到《百年孤独》中曾写道,所有的繁华皆要由寂寞来偿还,看着窗外巍峨的大山和沿山脚逶迤而去的小溪,三省吾身,享受着茶叶带来的沉静和安闲,不禁生发出古今多少事,都付之一笑,万千烦扰随清风吹散,悠悠因果皆随缘了。

去年冬天,工作任务突然加重,每天从早上七点开始到晚上九点结束,每天要上六七节课,有时顾不上打开水,办公室的赵大姐,知道我爱喝早茶,她每天让我在杯中放上茶叶,我急匆匆地赶到教室去了,待我在教室正给孩子作辅导时,正是口干舌燥时,大姐把那杯热气腾腾地茶水递给我,课堂上喉咙干涩时,喝上一口热热的茶水,讲课声音也觉洪亮而更富有磁性了。

平日里,茶杯不离手了,茶叶正在杯中悄然展开,品上一口,清香四溢,来到教室,看到那一双双清澈而纯真的小眼睛,和他们“起尝一杯茶,行读一行诗。”抿上一口热茶,读起行行传达着诗情画意的文字,每天疲惫地身体也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了。

也许是家风的传承,周末,我从山上忙完一周的工作,身心俱疲的我回到家里休息。清晨,我的孩子也会早早地打开饮水机,为我冲上茶水,然后回她的房间写作业去了。那桌上的红茶,是一个几年前我的一个学生刚从云南专门寄回来,那茶中又包含了另一种别致的香味而变得意味深长了。

茶,饮中极品,走过千年的悠悠岁月,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濡香了整个世界,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文人墨客,爱者众多。

“冼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敢夸。”我与父亲,两代人,三尺讲台,无论是父亲那清贫的岁月,还是今天依旧子承父业的我,因为茶,两代人都把这平凡的工作生活调理的井井有条,有滋有味,让或幸福,或苦涩的人生满含了一缕浓郁的馨香。

家乡的茶叶

文/林杰

我的家乡紫阳,地处汉江上游,那里山大人稀,经济较落后,但这里土质与气候适合茶叶的生长。

早春时节,茶树发出嫩芽的时候,这里的人们也就开始忙碌起来,山间田地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摘茶人,刹那间打破了乡村的寂静,增加了热闹的气氛。

记得小时候每到茶季,我就和大人们挎着篮子一起上山采摘茶叶,那时候没有整块的茶园,地里到处都是茶树,也不讲究摘茶要领与技巧,这儿采采,那儿摘摘,很快一篮子茶叶就摘满了。当茶叶积攒到一定数量时,便在自己家里加工成形,用柴火、土灶、铁锅将茶叶炒至几分熟后起锅,随后将茶叶撒在簸箕里使温度降低。冷却过后茶叶收成一小堆,这时用手来回反复在簸箕里揉搓,直到茶叶由片状变成小条形,再慢慢用手摊开。晾晒时将手抬到一定高度,均匀的将茶叶撒在簸箕里,放在阴凉处自然干到八成,又将茶叶收在一起,用手再次轻轻揉搓,这样茶叶更加成形。晒茶也有窍门,茶叶不能放在强烈的太阳光下暴晒,这样会使茶叶变黑,没有光泽和色泽,同时沏出的茶口感不好。做工不好的茶叶,拿到市场去卖,茶贩子会挑三拣四,卖不出好价位。

而今家乡的茶园有很大的变化,一种是有规模的,一种是无规模的。有规模的是指个人承包的,茶园有专人管理经营,茶园一块块整整齐齐,大小高低一样,时常除草修枝防虫,很是讲究。比如,摘茶时,茶叶的叶片大小要一致,只能用手掐,不能用手掰,要用篾篓子装,不能用塑料袋装,这样是为了保持茶叶新鲜不变色、透气、不受温度的影响等。无规模的是指个人自家的,山间田地到处都是,很零散,不讲究茶园规划,随去可随摘,无拘束。如今茶的做工都变成了机械化,取缔了人工做法,成品的茶叶是通过机械加工、人工筛选等程序,才流通到市场上去。

每到茶季时,乡村就热闹了,外乡的人有来摘茶增加收入的,也有来观赏茶园的。茶贩子也来来往往,有收新鲜叶子的,也有收干茶叶的,大包小包接连不断,满载而归。摘茶人忙碌了一天,带着采摘的喜悦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人的思维进步,家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乡的富硒茶给这里的人们带来了发财致富之路,未来,这里的人们会因为茶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

父亲的茶树

文/杨朝楼

深山里,藏着父亲的几株茶树。

其实是偷偷种植的,并不是真的藏得住,只是生产队长说了,要种就种远一点,别太招摇。那是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一切生产物资和生产收获都是公家的。同所有人一样,父亲在深山里垦出一块地,种地瓜、种茶叶,地瓜可以补充公家分配的粮食的不足,喝茶种茶树则是祖辈人传下来的习惯,每家每户都种几株。

在那个年代,整个村庄心照不宣的“私有化”生产,使全村人都免于饥饿。

我懂事的时候,父亲种的茶树已经长到比我高,采茶的季节,我必须把茶树的树枝掰下来,才能采得着。这时候,我也才知道,父亲种的茶是水仙茶。父亲只制茶喝茶,他从来不采。在他看来,这种没多少技术含量又不费体力的活,不是他这样大劳力的人干的。以前是姐姐采茶,到姐姐能下地挣工分后,采茶的活就留给我干了。这是合理分工,在行使家长权利上,父亲是称职的。

因为是偷着种,采茶的路便远,翻过几个山头,穿过几处密林,才能到达。这对我是个考验,路远,而且一路基本上只是踩出来的一条小径,行路难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说,是个锻炼。路远还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关山鬼的一些传说,总让我小小心脏常常无端的激烈跳动起来。这些都必须承受,母亲有时心疼我,说是不是等她有空了再去采?父亲说:谁家的孩子不是这样长大的?

后来我到县城读高中,离家四十里,周末时,十四五岁就敢等学校放学后走夜路回家,与父亲对我那段时间的磨练不无关系。现在的家长,经常抱怨孩子不会吃苦,不懂事,其实,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过分宠爱孩子。

父亲并不在意我能采多少茶叶,但不管采多少,吃完晚饭后,父亲就会重新点燃灶火,火不旺,柴火是专门挑出来的杉木枝,父亲说炒茶就得用杉木枝。农村用大锅,炒菜煮猪食,都用那口锅。父亲把锅刷干净了,然后烧火,期间不时伸手锅里,试试热度,待到感觉可以了,父亲就把茶叶往锅里倒,然后双手十指张开,从锅的两边往中间插,翻腾着锅里的茶叶。慢慢的,被炒热的茶叶在锅里发出“噼啪”的响声,父亲便喊:“退火。”这时,不管是谁站在灶台前,便都会把燃着的杉木枝拉出灶膛,灶膛内只留下炭火。父亲就着炭火又继续炒,直到他认为炒得差不多了,这才停手,但并没有立即起出茶叶,而是放在锅里继续烘着。慢慢的,茶叶散发出香味,这才起出来。

新茶炒出来,待冷却后,父亲很仔细地把茶叶倒进一个干净的陶罐里,直到炒了多次装满陶罐才密封住。刚炒出来的茶叶并不好喝,父亲喝茶,都喝隔年的。

父亲不喝冷茶,而且茶叶只泡一次。通常是这样:父亲拿个牙杯,用三个指头抓一小撮茶叶放到杯里,然后用沸水冲泡满满一杯,盖上盖子,几分钟后,揭开盖子,茶叶已经沉在杯底,杯口有袅袅热气蒸腾,父亲先闻闻茶香,然后才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很惬意的样子。

那时候,物资匮乏,女人没有零食,只能偶尔炒点豆子什么的过过瘾,男人抽粗烟,再喝点茶,便是境界很高的人生享受了。父亲其实是追求高品质生活的人,茶叶伴随了他的一生。

茶香实在很诱人,我便拿个碗,让父亲倒一些给我尝尝,没想到,就那么小半碗,竟让我睡不着觉,以至于很长时间里,我不敢喝茶。

母亲也喝茶,一辈子节俭的母亲,喝茶也节俭,她总是等父亲的头泡茶喝完后,转倒到大茶壶,再冲一泡。其实,本来茶叶就放得少,母亲再泡的一壶,已经没有茶香,只是有点茶色而已。

我进城工作后,父亲也跟我一起住到城里,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但是,非常奇迹的是,当年父亲种的水仙茶,仍然孤独而青葱地长在深山里,刚进城第二年的春末,父亲回到乡下老家去采茶,但是,采回来的茶叶却没处炒了,父亲掌握不了液化气烧锅的火候,他辛辛苦苦采回来的茶叶炒焦了,后来,就只能喝我买回来的茶叶了。

父亲去世后,我曾经带一位朋友去老家,特意带朋友到山里转了转,发现随着父亲的去世,那几株茶树也枯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和花草树木的缘分,竟也是如此的近。

父亲不知道,如今的茶树都改良了,矮矮的,像插秧一样插了一地便长了一地,长得满山遍野都是。

酷暑品茶

文/陆明华

酷暑坐在家中,浑身上下热汗黏糊糊地“糊”满我一身。于是我沏上一杯清茶端到树阴下慢慢品饮。一口口茶水下肚,忽然感觉身心平静了许多,至少内心感觉不怎么热了。我爱茶,不常喝,清闲之时才泡上一杯,手里再捧上一本书,边读边品,很是自在快活。

鲁迅先生也喜欢饮茶,他曾说:“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不过要享这种清福,首先必须有功夫,其次是练出来的特别感觉。”

酷暑泡上一杯绿茶,美丽心情也会随之绽放。打开茶叶包,一股扑鼻而来的香气让我闻到自然的气息。轻轻呷一小口,那苦涩之中略带甘甜的味道,再品就觉得浓浓的茶香沁人心脾。

当持续的高温袭来时,一杯清茶,混杂着清香与微甘的气息,一呷之下,顿感生津止渴、清凉舒坦,这真是防暑消夏的好饮品,最初喝茶时虽然觉得茶水有点苦,但细细品味,一定会觉得甘甜爽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暑季品茶,还在于一个“闲”字。酷暑之日,人们便不再频繁外出活动,这就多了些静心品茶的闲暇时光。夏天喝茶的时间也特别长,往往前三杯解渴,后面的茶便是品了。边品茶边说些田间地头的事,那份快乐便也弥漫在茶香里。因为闲,人们不再有牵挂,也因为闲,才得以细细品味茶之真味。

在最热的三伏天里,我喜欢喝的是那种所谓的“灰白”,就是用粗大的茶叶制成的,这样的茶叶泡出的味道更浓郁。尽管略带苦涩的口感,但能消除口干舌燥之感。此时,耳边全是夏蝉嘈杂的叫声,可面对那汪绿意盎然的茶水,那份浮躁的心便一齐沉淀在这茶的清香中了。

又到一年采茶时

文/鲍明成

清明过后是谷雨,俗话说“雨生百谷”。此时春雨绵绵,春色撩人,雨水“嘀嘀嗒嗒”接连不断,处处春意盎然。

“谷雨谷雨,采茶对雨。”明代许次纾在《茶疏》中说:“清明太早,立夏太迟,谷雨前后,其时适中。”意思是清明茶过嫩,立夏茶又老,只有谷雨茶其时适中。犹如脱尽幼年之稚气,没有老年之迂腐,若谦谦君子之风,让人心旷神怡。谷雨是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气,也是采制春茶的最佳时期,谷雨茶比清明前的茶耐泡,喝起来口感醇香绵和。

每到采茶时节,田间一片葱绿,嫩绿的茶芽齐刷刷露出鲜活的笑脸。此时,家家户户全家发动齐上阵,奔赴自家茶田开启采茶赚钱的快乐时刻。而每到休息日,我也会背着竹篓加入采茶大军。

茶叶经过一夜生长,芽叶肥硕,色泽翠绿,叶质柔软。采茶时我低头弯腰左手提篓,右手一片片仔细采摘绿叶上的嫩尖。不过我的采茶技术远远不如妻子,她左右开弓,双手的大拇指与食指鸡啄米一样不停地采摘茶叶,与此同时,后面的三根指尖挪到手心兜住茶叶,直到手中茶叶抓满,才会将其丢进身后的竹篓。个把小时后,竹篓满了,我们赶紧把茶叶撒在阴凉处。一天下来,我和妻子大约可采上十来斤。

采下的茶叶要送到十里外的海燕茶场加工。茶场里满眼绿色——茶叶在竹篾筐中薄薄地摊开,在阴凉通风的屋里等待“杀青”。

“杀青”是整个手工流程中最重要的一步。现在茶场都改用机械“杀青”了,拉下电闸,圆铁桶滚动起来,把温度调好,一位“杀青”师便会把一小撮一小撮的茶叶均匀地撒入铁桶中,而另一位师傅则会用手把茶叶轻轻抬高,使质量不好的茶叶被风吹走,留下上好的绿茶等待下一步工序。以往炒茶用的是柴火烧锅,温度达到160摄氏度左右时,茶叶才可均匀撒入。翻锅时,火候和力度、手位都要恰到好处,炒上等好茶得具有多年炒茶经验的技师才行。

“杀青”后还需把茶叶放入竹篾筐中,一个芽一个芽次第摊开,至全部冷却后分拣出不好的芽叶,再重放入锅中“做型”。“做型”很讲究,既要搓成流线型,又不能用力过猛以免揉烂。

“提毫”也是一道制茶工序,茶叶在八成干的时候轻揉,使嫩芽上的白色茸毛依稀可辨。如不提毫,则茶叶仅为墨绿色,全无灵动之气。

待最后一道“烘烤”工序结束后,茶叶也就完成了制作全过程。

制茶的过程,犹如人的一生——不经历磨砺,何来青绿的希望和最终的美丽。

人生如茶细细品

博友千里迢迢赠我茶叶,而这茶叶恰好就是我平时最爱的“安溪铁观音”珍品,既然是负载浓重的友情的雅品,就需要心平静气的细细品尝体味,正逢近两天竟日大雨,杂事不能侵扰,正好写博品茗,在茶气清香四溢的氛围中享受时光。

平时就爱喝茶,有时浅斟细品,有时就象在海南云南旅游时人家茶庄姑娘演示功夫茶时所说的那样“牛饮”。倒不是自己行为粗犷乖张,耐不住性子,而要的是一种豪爽飒劲。喝功夫茶是我的老兄陈晓感染上瘾的,老兄是书法名人,风流倜傥,天马行空,经常邀我到他家的竹林里,面对满目青绿摇曳婆娑的竹子,临坐石桌,品茗清谈。耳濡目染,便喜欢上斯文行当,每日以茶为友,咂摸世事,琢磨人生。

泡清茶时爱用一只玻璃杯,开水不能太热(80℃左右为宜),可以采取先倒开水后投茶叶的方法,看见清清的茶叶在水中翻腾沉浮,最后一旗一枪尖尖向上,犹如芊芊莽莽的攒簇的竹林,情趣妙曼不可言表。最忌就是滚烫热水泡茶,清茶娇嫩的叶子被全部“泡死”,第二遍再冲开水,色香味俱失,索然无味。

可我的最爱就是“铁观音”,清茶只适宜夏季,而铁观音四季皆宜。清香馥郁持久,滚滚烫的开水洗壶洗茶具,放入适量茶叶,滚水注入紫砂壶,溢出为好,加盖后劈头淋浇开水,壶里壶外一并受热,奇香透过茶壶氤氲开来,小杯浅啜,嗅嗅茶香,是为茶文化,在我这也算是附庸风雅之举罢。

记得《红楼梦》中妙玉曾有高论:“一杯为品,二杯为饮,三杯是解渴的蠢物了。”说的是品茶的要领和心境。才子佳人,儒雅大亨,清谈莫论,纳凉赏景,需要品茶应景。缓缓举杯浅浅饮,轻轻嗅闻细细品。牛眼小盅分作三口,细细品出其中的滋味,如若一口囫囵吞下,便辜负了茶中珍品香茗了。这是最上等的品茶之为了。

古人在《清稗类钞·某富翁嗜工夫茶》记载一段趣事,说的就是嗜茶如命,以茶为生的最高境界。“潮州某富翁好茶尤甚,一日,有丐至,倚门立,睨翁而言曰:‘闻君家茶甚精,能见赐一杯否?’富翁哂曰:‘汝乞儿,亦解此乎?丐曰:‘我曩亦富人,以茶破家。今妻奴犹在,赖行乞自活。’富人因斟茶与之。丐饮竟,曰:‘茶固佳矣,惜未极醇厚,盖壶太新故也。吾有一壶,昔所常用,今每出必携,虽冻馁,未尝舍。’索观之,洵精绝,色黝然。启盖,则香气清冽,不觉爱慕。假以煎茶,味果清醇,逈异于常,因欲购之。丐曰:‘吾不能全售。此壶实值三千金,今当售半与君。君与吾一千五百金,取以布置家事,即可时至君斋,与君啜茗清谈,共享此壶,如何?’富翁欣然喏。丐取金归,自后果日至其家,烹茶对坐,若故交焉。 ”你看这样茶客,端的不会辜负这高雅的品茶人生。

品茶是闲情逸致的最高形态,是一种文化的积累沉淀,是一种人生的境界。爱之,才能乐此不疲。品之,才能有所感悟,有所裨益。人生苦短倏忽而过,只顾匆匆赶路便无暇欣赏沿途的绮丽风景,错过叶萌花开的壮美景色。须知人生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是一条缓缓流淌而逝的河流,旅途鞍马劳顿奔波,累了就品茗休憩,收拾散落的情愫,调整纷繁的心境,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坦然逍遥于世矣。人生如茶细细品!

且去吃茶

文/江北土著

与茶结缘二十有年,还是不懂茶。时常牛饮,俗得要命。

最初,常有浙江或者福建的茶叶贩子,挑着茶叶一路喊着卖。那会我在苏北一个县城里讨生活,办公室里上年纪的同事,都是老茶客,会叫住茶叶贩子,询价、杀价,借机揩一点油。也就在他们的一次次教导下,粗粗认识毛峰龙井六安瓜片……

那会是单身汉,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于是试着读一点书。尽管居处简陋,但不缺明月清风。穷,讲究不起,拿宽口的搪瓷缸子,泡单位发的劳保茶。里面间或夹一点茉莉花,泡开来,斗室内清幽的香气氤氲,一窗明月半床书,觉得人生也不是说的那般苍白。半生嗜茶,由此滥觞。

几年后寄居江南,正是茶叶故乡,开始接触各种茶。古代文人感喟泉石膏肓,烟霞痼疾,读来颇有点自我标榜的味道。我对看山看水不那么在意,倒是读书喝茶这两样事不舍得丢下。南京的薛老师常说大早上,要把茶喝通了才有精神工作。所谓喝通了,其实就是喝舒服了,神清气爽。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陆游的名句,这份悠游闲适,很像假日里晨光已起时饮茶的感觉。

二十年来,名山大川没去过几处,各地的绿茶尝过不少。有一次去山东开会,一行人在济南城里逛了半夜,旭日初升时刻走到李清照纪念馆,有人推荐了当地的“日照青”,泡一杯,有香气,很解乏。想九百年前,李清照和赵明诚赌书泼茶时,也许正是这“日照青”,忽然心情大好。

这几年安吉白茶炒得很凶,价钱也不便宜。其实我更中意溧阳的白茶,以及与我咫尺之遥的虞山白茶。溧阳白茶的芽叶相对肥壮,不似安吉白茶有所谓金镶碧鞘,内裹银箭。两者滋味也有分别,前者清香,后者栗香。此分别,当有静心细品,方能略微感知。常熟虞山因为唐代诗人常建的一首《题破山寺后禅院》而名垂千古,禅房花木,曲径通幽。虞山产茶,名气不是特别响,但是好。近些年,虞山产的剑毫,外形扁平、翠绿披毫,泡水后叶形似剑,根根竖直,香气浓郁,汤色清而耐冲泡,十冲不脱桂香,后劲绵柔高长,很有品格。茶叶如友人,虞山茶是素友,有君子风。

泡在杯中,能竖直如剑的茶还有太湖翠竹、峨眉雪芽、竹叶青、君山银针等等,各有其妙。有一种茶与我堪称布衣之交,霍山黄芽。安徽有诸多名茶,我偏爱两种,一是舒城小兰花。这名字好,古龙的“楚留香”系列中有一本叫《午夜兰花》,我当初品到舒城小兰花时,着实喜欢,初泡如兰花绽放,亦有清香,口感鲜爽而茶汤明净。后有友赠霍山黄芽,也是不错,耐泡,尾无涩味,又因其价不贵,每年过了夏天,手边茶叶渐无时,我常买黄芽回来,味平性温,经秋冬而不失春意。

有一年碰巧杭州有会,朋友相聚梅家坞,正是清明时节,晚上相约品新龙井。那是最好的一次龙井会,眼前一笑皆知己,举座全无碍目人。一杯新茶,三五知己,随意漫谈,颇显雅人深致。有朋友爱茶,只喜龙井。我或许口味较重,觉得虽有其香,却不耐泡,加上其价日高,与我渐行渐远。和龙井有一比的是苏州碧螺春。碧螺春与皇家有渊源,唐末宋初即为贡品,据说其名为康熙皇帝所赐。碧螺春,除了品其香,其冲泡过程也有兴味,看叶芽徐徐舒展,上下翻飞,清香袭来,渐至馥郁,端的是好!多地绿茶,入口苦,回味涩,碧螺春饮后有回甜之感,所谓齿颊留香,当如是。心中无事的晴好春日,一杯明前碧螺春,真能叫人百骸俱舒。只是碧螺春也有一弊,三泡之后,茶味几无。

2009年春,有朋友送我“浮梁仙芝”。浮梁茶,白居易写过、汤显祖说过、杨贵妃夸过,据说“仙芝”之名就是唐玄宗所赐。该茶有所谓“形美、色艳、香郁、味醇”四誉。淡黄色的茶汤明亮,茶叶形状如松针,边有白毫,而色泽翠绿。浮梁茶有兰花之香,入口醇厚。那年春天多风多雨,艳阳天久候不至。那盒茶,让我感念许久。或许对器物的认知,更在人心。

粗茶有味

文/谢飞鹏

母亲喜欢自己做茶叶,并把它叫做粗茶。母亲没读过书,用词却非常得体,和那些正宗茶叶比,母亲做的茶叶确实有些粗糙。

我家菜园的地磡边上有几棵茶树,每年四五月间,母亲便趁闲把树上的嫩叶摘来做成茶叶。母亲做茶叶很简单,几乎不要什么工序。把新鲜的叶子倒在锅里,用大火慢慢地炒。为了保证茶叶炒得恰到好处,还要一边不停地捧到手上轻轻揉搓,直到茶叶炒干为止。炒干之后,将茶叶铲起放在案板上,用布巾捂住,捂上几个小时,捂出汽水后,茶叶便成了褐红色,再把它晒干,便可以用来泡茶喝了。

那年头生活过得艰难,母亲做的茶叶除了自己用外,多的便卖给收购站。好的茶叶二三元钱一斤,而差的只有六七毛钱。为了能多卖点钱,母亲做茶叶时非常细心。她把一些叶梗和老的叶片一一拣掉,然后慢慢地在锅里炒,直炒得茶叶泛出阵阵清香。炒茶叶时,锅里温度很高,因为要不停地搓揉茶叶,母亲的手掌被烫得通红通红的。由于经常这样揉搓,母亲的手掌也被浸染成了乌黑色,很长一段时间都洗不掉。不过,有了母亲这双乌黑手掌做出的粗茶,用它换点钱来补贴家用,日子便不那么窘迫了。

母亲做的茶叶虽然粗糙,但她却非常珍惜,每年都会存起一点,成为陈茶叶。母亲说陈茶叶性好,特别能提神。记得中学毕业那年,我全心冲刺中考,显得有些憔悴。每个周末回家,母亲便用陈茶叶加冰糖炖两个土鸡蛋给我补身体,那样我的精神果然好多了。中学毕业,我顺利考上了师范,成了村里解放以来第一个考出去的人。

出来工作后,我也喝过一些名茶,甚至有过品茶的经历。坐在一套精致茶具边上,看到主人悠闲地烧水冲泡,然后用兰花指般的手型,轻轻拈起小小的茶盅,凑到嘴边细细品茗。不过我总习惯不了那种方式,而是喜欢那种所谓的“牛饮”。我最难忘记那种场景:在大热天,母亲每天都会用自己做的茶叶泡上一大罐茶等它凉却。由于茶叶放得很多,这茶呈现出褐红色,泛出清淡淳朴的香气。中午干活回来,口渴得不得了,从茶罐里倒上一大碗,仰头“咕噜咕噜”灌到肚里,瞬间一股凉气透彻全身,那个爽劲真是无法形容,于是“咕噜咕噜”再来一碗。当然,那种感受不是置身斗室从容品茶的人可以体会得到的。

如今,我喝的依然是母亲做的粗茶。这些茶叶虽然有些粗糙,但对我来说却是那么的甘醇香厚。每当我用这些茶叶泡上一碗浓茶时,总会想起母亲做茶叶的场景,还有她那双被茶叶浸染的乌黑手掌。

将茶饮

文/李雷

我将赴茶约而去,我将践情约而来。一袅茶烟引路,路依旧是曲径通幽的青石路,人可是那魂牵魄萦的知音人?

如山因云而瘦,如江因帆而细,我因茶而憔悴,只在那仿佛一啜一品间我是鲜活的剪影,夜便是你蕴涵的全景,如水的眸光被弯月收割着,浸入了茶壶里,我不愿意这样醉,我怕我醉了,错过了盟约许诺;让我对月低首敛眉,让心呈一回旅行,做一场无声的弥撒,让远方的水聚拢千里之遥的秋波,泛我,泛我在茶香里。

酒须闹饮,茶要雅品。我推开茶扉,花月满眼,红尘知己有几?可有淋霖瓯杯的素衣,提壶添香的红酥手?蕉雨梧风竹露音,清茗奉客解尘心。谁来沏壶清茶,谁来对窗闲坐?闲闲地说些骈文骊句,道些典故逸趣,赢方品茶,输方闻香。怡情须有雅伴,今夜,谁将携茶与我共品?

岁月在一盏绿水中折射出恬淡,我思绪在纵横驰骋中回味,袅袅茶烟婀娜了往事背影。淡淡的,幽幽的,香远溢清,茶叶是敏感,每一枚的入水都抽搐着舒开自己,这种伤痛,值得谁百转千回疼惜?只闻香止步间,却未能沿情感的边源靠近,纵然是不知所措爱着,却无法在最滚热时刻把握,一季的风华,落于杯里。

将就眼前茶细饮,沧桑的心需要一盏清茶滋润,淡泊宁静无须高仰,却须清凉一品,我的灵性被温热得自然而清澈,纵观前尘,谁续后缘?散淡的是种温情,平实才容易寻找生命的真谛,茶水已开,沸沸欢吟,茶叶在上上下下穿梭,我的日子在穿梭中云淡风轻。这片刻里没有忙人,这片刻里没有闲人,我的思绪全在这一念中的烟波里。

让我的心,如帆,戛然而落,停泊于清冥。让我的幻,如蝶,羽翼翩迁,翻飞在茶烟里。

今夜,寻茶缘把盏共品,谁是知音?

学煮茶叶蛋

文/殷霁廷

今天下午第二节课,老师要教我们煮茶叶蛋,全班都沉浸在欢笑之中。

第二节课到了,我们开始煮茶叶蛋了!我们先把鸡蛋洗干净,电饭锅放满水,接着把鸡蛋放入水中煮一会儿,然后捞出鸡蛋,将鸡蛋的壳敲碎,这样才能让鸡蛋更入味。再将原来的一锅水倒掉,放入一锅清水,最后我们把需要的材料:食盐、味精、茶叶、酱油、八角、茴香……放入锅中,等它煮熟就可以吃了。

大约二十分钟过去了,我们已经能闻到那淡淡的茶叶蛋的香味儿,又过了几分钟,茶叶蛋终于能出锅了,大家都口水直流,好像一群饿了十几年的狼,正准备吞掉自己的“猎物”呢。大家拿上自己的碗和筷子,剥开鸡蛋,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香香浓浓的,真好吃呀!

学煮茶叶蛋真好玩!

母爱的寄托

文/王霞

喜欢茶,家里最精致的家具该算得上那个鸡翅木的茶案了。上面的什物都是我一样一样精心淘回来的,虽不昂贵,却都精巧别致,唯独那个圆形的茶盘。

这是个普通粗瓷的茶盘,本白色,笨笨拙拙的几笔荷花,已被磨蹭的模糊了,边缘还有着两块崩瓷。看到的人都会诧异地提问,而我常常是微笑不语。

儿时的家在北方。房子不大,只有里外套间。我和父母住在里间。除去半间房的大炕,地下还有大衣柜和一个方桌。桌上放着一套白底彩花的茶具,总是被母亲擦得洁净无比。茶壶和四个小茶碗就像妈妈和孩子一样,总是团聚在这个圆形的大茶盘中。

家父爱茶如命,却不专嗜,各色茶均合其心。我随着父亲也喝茶,母亲反对,说:小女孩儿家喝茶不好,把牙喝黑了。父亲却是宠溺,替我争辩:就喝一点,没事。

父亲故去后,与茶绝缘,直到客居金陵。妈妈在阳台上养了盆茉莉,盛夏时花枝满头,芬芳四溢。母亲准备了一个大大的茶叶筒,把我单位发的茶叶放了进去。每天午后,她都把开足了的花朵儿细心地摘下来,在笸箩里晾晒。南方天热,到晚上,水汽就消失得差不多了。于是再收进茶叶筒里,闷上一夜。第二天上午再倒出来晾晒。这样几天,家制的花茶就可以喝了。那粗陋的低等茶,经过这样的炮制,散发出阵阵茉莉清秀。有时,母亲还摘下一两朵新开的,放进我的玻璃杯,那花儿在暗绿的叶片中浮动,花香茶气氤氲着,芬芳了整个夜晚。

小时候,我常头晕流鼻血。母亲说我体内火盛。她把父亲每天喝过的茶叶都倒在筛子上晾晒,然后收拢起来。等积攒多了,把干菊花掺在里面,给我装枕头,说茶和菊花都是清火明目的。

菊花也是母亲种在院子里的的围墙边。这些野菊都是经年的老根,每年春天都会生发出新枝嫩叶,给菜地浇水时,也给它们泼洒些。然后由春到夏,经夏入秋,它们就葱葱茏茏地长着。秋寒时,墙边的野菊就盛开了,清冽的芳香洋溢在小院空中。

母亲带着我把开盛的小小菊朵细心地采下来,放在大匾上,在阴凉通风的地方晾晒。晒好的菊花有两个用途:第一个是泡茶,煮菊花汤。前者是雅事,可和茶一起,父亲享用多。母亲也会用几片山楂干和菊花煮水给我喝,这个菊茶汤清热明目,清香中带着点酸甜,我极是爱喝。

干菊花的另一个用途就是前面说的装菊花茶叶枕。这菊花枕就是我的专用,那淡淡的菊气芬芳染香了童年的一个个夜晚,一个个美梦。

时光荏苒,慈母已不在。这许多年,搬了无数次家,迁徙了大半个中国,这个大茶盘还奇迹般的留存在我现在的家中。我想,这怕就是母爱的寄托吧。

文/白艺乐

爸爸爱喝茶,妈妈也爱喝茶,家里有限的空间中,再多家具也比不上一套茶具、几把摇椅平添的惬意悠闲。取几盏精致的青瓷茶杯,看着杯中茶汤剔透、明净的颜色,你会感到小小的茶杯中包含了一世界的春色。

中国的茶叶生长在气候温和湿润的山上,茶树多为一丛丛的矮株。清秀的采茶姑娘背着茶篓,素手拈着青嫩新叶,便是赏心悦目的一幅美景。也有像普洱一样高挑的茶树,枝繁叶茂地撑开一方天地,一长就是上百年。谙熟传统工艺的师傅把茶烘焙炒制,就送入家家户户。至于泡茶,陆羽《茶经》中说,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生长中就汲取山水精华的茶叶自然也要终日流淌过明月青石的山水作陪,百姓家平常的井水就显得污染了茶叶的灵性。煮沸水,洗茶具,泡茶,品味……我不大懂得这些程序,可我十分喜欢茶水在精美茶具中盛满清亮的感觉,不急不躁,赏心悦目,水中浸润了茶的芬芳醇厚,周身都蕴含了天地间的灵气。当不可言说的茶香弥漫开来,身处喧嚣陋室也有刘禹锡、李白饮茗谈诗的雅趣。

茶随时光的车轮走过了上千年,边陲的茶马古道上有它的醇香,大西洋的货轮也铭记它乘风破浪的姿态。清茶两杯知音畅谈的场景让人心驰神往,文人圣贤以茶为伴写下不朽名篇的诗香茶香更撩人心弦。如此看来,茶似乎从不局限于人为的设置,其韵味与自然已融为一体。名目繁多讲究的茶道,虽说很好地保留了传统文化,但在我看来却是把茶放进了玉做的樊笼,少了洒脱的天然之气,失却了放逐人心的功能。而在现代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也让社会环境恶化,品茶的“品”显得无足轻重,人们把茶当作饮品,用浮躁轻薄的眼光玷污了她。

尽管如此,我在喝茶时仍能从中觅到一方清净之地,茶香中有侠客的快意,有文人的志得意满,有王侯将相的运筹帷幄。人们爱茶,所以赋予它无比雅致的名字:碧潭飘雪、日铸雪芽,人们渴望从茶中寻觅到的心境也可见一二了。

峨眉茶山行

文/彼岸蒹葭

制茶人余正兵骨子里是一个浪漫的人。当他娓娓讲述春日的峨眉茶山胜景时,一幅画卷已经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漫山遍野的李花开了,纷纷扬扬的细碎花瓣如白雪纷飞,落在草地上、茶树上、溪流里,如一场温暖的梦境。“清晨推开房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山都是白茫茫的,你会疑心自己回到了冬天,一夜之间,峨眉茶山被‘大雪’覆盖。”余正兵笑眯眯地说道,语气平静且喜悦。

而此刻,在地处成都平原西南的峨眉山市普兴乡黑苞山,清明节的阳光遍洒茶山,李花已经落尽,稠密的翠叶间结出了许多小粒的珍珠。枇杷长势良好,透过保果纸包裹的缝隙,看得见一串串毛茸茸的绿色果实。余正兵说,去年的枇杷几乎颗粒无收,正逢挂果时来了一场春雪,果子被打得七零八落,可今年结得又多又大,估计要丰收。“黑苞山的枇杷、桃子、脆红李都很好吃,特别甜,有阳光的香气,而且果肉细嫩、入口化渣。”

不仅果子甜,黑苞山的茶叶与别处相比,清香温和、回甘快速。这次到黑苞山,我们喝的第一杯茶是千年白芽。作为榜上有名茶业公司的厂长,对于如何冲泡这款茶,余正兵显然十分熟稔。他坐在茶桌 前,一边烧水一边说,白芽极娇嫩,最好用烧开后晾至85度的纯净水冲泡,方尽显茶中真味。玻璃杯中,肥圆的一芽一叶如兰花般在杯中舒展,白色嫩叶中一丝青绿叶脉贯穿。我举杯品饮,感觉茶汤入口润滑细腻,鲜爽中有柔和明净的清甜,清香之气沁人心脾,只觉齿颊留香。

“峨山多药草,茶尤好,异于天下。”这是唐代学者李善在其所著的《昭明文选注》中所写的。举目四望,清幽的山岭连绵起伏,茶园果林相互交错,鸟鸣啁啾,安静淳朴,恍如世外桃源。在这样独具气韵的环境中生长的茶,必定灵气十足、茶香悠远。我终于顿悟为何天下名茶出峨眉。余正兵介绍道,黑苞山的茶园属于典型的“阳崖阴林”,地势向阳、光照充分,茶树分散于果树等多种林木之间,这里的森林覆盖率达73.1%以上。我点了点头,难怪峨眉紫笋红茶喝起来总是带有花香、果香、蜜香,果然是“阳崖阴林”出好茶,看来茶圣陆羽在《茶经》里的记载真实不虚。

听说晚餐有茶芽煎蛋、茶叶回锅肉,我很好奇,忍不住往厨房里跑,想看看厨师如何烹制。“茶芽不用洗,洗过就缺少清香味了,并且下锅会溅油。”做饭的大姐说着,麻利地拿出三枚土鸡蛋,磕破蛋壳,打在装茶芽的碗里,入盐,顺时针搅拌均匀,再倒入滚热的油锅。“嗤啦”一声,锅里已经凝成一张蛋饼,金黄里镶嵌着翠绿,煞是好看,勾人食欲。有意思的是,茶芽煎蛋吃起来全无丝毫苦涩,满口清香。

峨眉山老腊肉与茶叶做成的回锅肉,更是让人大开眼界,肥瘦参半的腊肉煮熟切成薄片,放入油锅中炒至灯盏窝状,然后放入鲜茶叶,做出的回锅肉既有茶的清香,又不失肉的丰腴,堪称绝配。“下次做一道茶香鲫鱼,你们尝尝。”厨师大姐说,新鲜茶叶营养丰富,当食材可以烹制多种美食。

来到茶山,自然要体验采茶。当我们跟在茶农后面,腰挎竹篓,开始俯身于茶树时,我才真切地感受到,采茶这活远非一般人想象的富有诗意。我戴着眼镜,寻寻觅觅,半天才摘一捧。老茶人周春文告诉我,像这样的芽头,要四五斤茶青才能制作一斤干茶,大约包含四万多颗芽头。

在茶山上,我有幸见识了产自峨眉的三种茶:绿茶、紫笋、白芽。紫笋名副其实,嫩叶微紫泛光、背卷、状似笋壳。早在唐代时,紫笋便被陆羽推崇为“茶之上上品”、“天下第一茶”,穿越千年,紫笋依然蓬勃生长于山清水秀的峨眉茶山,并且摇身一变,成为富含花青素的紫笋红茶,让人不得不感念中华茶文化的生生不息。值得一提的还有白芽,嫩芽呈象牙白,带些浅浅的嫩绿,叶芽纤秀高雅,在阳光下闪烁着如玉的光泽,分明是一位绝尘的仙子。据周春文老人讲,白芽品种极为珍贵,原料极其稀有,产量很小,可谓上苍所赐,独具慧力。借佛家的话说,有缘人才能品尝到这千古奇茶。

采茶其实是枯燥的活儿,在茶山,我发现好多采茶人都带着一个“随身听”,播放着音乐,不时跟着哼唱一段。而在周春文老人家里的茶园里,一批连续十多年都来帮忙的采茶人是来自甘孜州的彝族妇女。热情的彝族人能歌善舞,她们早已习惯于一边唱歌一边采茶。这边唱来那边和,虽然她们的语言我完全不懂,但能听得出歌声里的欢乐。有人说,茶叶有三次生命,那么,作为一枚茶叶,生长于云雾缭绕的深山里的茶树上,吸纳天地雨露阳光之精华,并且,在这样的歌声里完成第一次生命的转折,应该是一件幸事吧。在它们离开茶树的那一刻,我似乎听到它们发出低低的呐喊和欢呼声。

从茶园回来,我们看到沿途山坡上有大片的枇杷树,枝头被沉甸甸的果实压弯了。余厂长说,峨眉山市普兴乡的枇杷面积有2000多亩,都是大五星枇杷。“五月下旬枇杷成熟,到时候你们来吃枇杷吧!”余厂长热情邀请。我于是开始盼望,期待下一次的茶山行。

吃出来的回忆

文/哑石

因临近大学毕业二十年班聚,在专为此设立的微信圈内颇是热闹。许多旧事又被重新翻腾出来晾晒,自然包括吃方面的回忆。

提及大学期间的吃,于我而言,总是和饥饿相联系。那时,农村学生报到前,尚需要到当地粮站卖粮食以用来转粮油关系。在校期间,每月的饭食是计划供给,定量的。对于男生来说,根本不够吃,往往需要家里另行提供些全国或地方粮票进行补贴。女同学因饭量小,零食多,要好些,会把余出的部分匀给男生用。

我所就读的这所南方高校,饮食口味上重清淡,喜甜食,无论饭菜,大多要带些甜味。即便早餐中的卷子(南方卷子和馒头不分,统称作馒头),也是甜的。不像北方饭食口味重,偏咸辣。刚入学时,就如同不适应这里阴雨天过多的气候环境相仿,也很不习惯这地方的饮食口味。好在过了段时间,也就渐渐入乡随俗了。

我一直奇怪于那时的食欲出奇得好,颇像似电视中时常插播的那句“吃嘛嘛香”广告词。以致于这种饥饿感始终如影随形,并被我写进题为《老照片》的回忆性诗歌中,“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蚂蚁般储存尽可能多的食物/以摆脱体内深处挥之不去的饥饿感。”

因了饥饿感影响至深,有关大学时吃食方面的印象,比起其他回忆要清晰得多。前段时间,老同学麻雀为此写了篇有关聚餐的随笔。文中写到:“我们宿舍是班里聚餐的一个老据点。滨常带上玮和江去荣巷菜市场买菜。玮嘴馋,一路上对买来的卤肉垂涎三尺。我们惯用大号裁衣剪代替菜刀,几个人一齐‘咔咔咔’剪五花肉,剪出来的肉泥匀净得很。剪韭菜泥也是如此。……宿舍里明文规定不准用电炉和煤油炉,我们用几只酒精炉和小钢精锅也能做出响当当的美味!”

对于聚餐一事,我因胆怯很少去女生宿舍,此等肉馅混沌打牙祭的美事多作壁上观,暗自垂涎远超过三尺。女同学到男生宿舍中聚餐,我参加过一些,能记住的是老同学小球的水果沙拉。好像是用蛋清和苹果之类做成,直至今天,仍能回忆起那有点怪怪的味道。

印象甚深的是晚自习后的茶叶蛋叫卖声。借用老同学筱菁的话说,是“我每天最盼望的是那个卖茶叶蛋的阿婆,仿佛只有听到她的叫卖声,把美味的茶叶蛋吃到肚子里,这一天才算是完整,这觉才睡得安宁。”的确是这样,记得当时我还有意在男生宿舍走廊中模仿过那方言味很浓的吆喝声。茶(注:发zhuo音)叶蛋,茶叶蛋……,如今物不在人亦非,不知道那对卖茶叶蛋的老夫妇是否还健在,我只能通过本篇短文记下我对他们的怀念和祝福。

另有其他一些老同学关于吃的回忆亦被勾起。譬如老同学扣子说起男生昕曾至校园边菜地偷黄瓜,慌乱中竟将数条鲜黄瓜直接揣进衣服最里层,以致腹部刺痒不堪。素称淑女的范同学言及某日去偷摘学校旁边的蚕豆。由于晚上看不清,刚问了一声:“怎么下去?”即哧溜一下滑入坡底。

那时,校园周边凡是可以吃的东西,比如蔬菜、桃子、野杨梅之类,老同们是比自己宿舍还要熟悉的。甚至,为了吃,男生昕还亲自动手将自家狗做了男生们的盘中物。微信圈中,老同学麻雀为这事力劝昕到佛寺做些功德以弥补。记得当时我也分食了一杯羹,遂暗自在心里默念多遍“佛祖慈悲”。

老班长滨心怀善念,辛苦养了一只公鸡,后不忍杀生,送给了宿管员白大爷。

至于1992年中秋节,我们全班在甪直写生时于该镇一家小酒馆里各显厨艺,以及毕业答辩会后冲进学校门口菜馆吃的“散伙饭”,已全无印象了。据说是上一道瞬间即吃光,饿狼之态也使离别时增添了些喜剧成分,而不至于过于感伤。

梁实秋先生曾在《雅舍谈吃》一书中说,馋非罪。上天生人,在他嘴里安放一条舌,舌上还有无数的味蕾,教人焉得不馋?馋,基于生理的要求,也可以发展成为近于艺术的趣味。

梁先生的“近于艺术的趣味”之说,不敢奢望。当时是纯粹基于生理的需求,倒是更为贴切些。

往事似仍历历在目,转瞬二十年时光已成云烟。那时的我们单纯若泉水,尚不识愁滋味。今日思之,虽早已不为饮食所忧,且饮食之种类亦可称丰富,但总觉不及在痴想南方求学时的饭菜香。

浮生一盏茶

文/汪亭

少年时,口味厚重,不太喜欢饮茶。年近而立,味寡口涩,才偶尔在喝水时扔几片茶叶,或几粒霍斛入杯中,以改口味。

对于茶我并不陌生,故乡有茶园,每年春到三月,村前山后采茶繁忙。从茶园摘下茶叶后,需要经过杀青、筛拣、揉捻、烘焙等工艺,才成茶品。新茶上火,一般会搁置半月才上市卖。

浮生若茶,杀青让茶叶重生。对于茶,重生是一刹那;而对人而言,重生需要消磨漫长的光阴。

茶道在中国源远流长,传至八方。饮茶养生乃中华传统。《本草纲目》载:茶,清头目、醒昏睡、化痰消食、利尿止泻。

品茶头件事为听茶声,后才观色,再闻其香。从小生活在茶园,与父辈茶农们朝夕相处。这让我坚信,茶不但有色有味,还有声。在冲泡的那刻,茶叶遇水复活,这时近凑杯口,能听到茶树的春风谷雨声,茶农的闲聊攀谈声,在杯中流转呢喃。随着茶叶复苏、绽放,茶声渐渐消失。

茶,色翠绿,香如兰。没有酒的浓郁,不似水的平淡,宁静中归真生活。一盏好茶,能由内到外散发出持久的清香。口口与众不同,充满内涵韵味。

做人亦如此,举手投足间可窥探出品质气度。高风亮节、坦荡磊落之人如清茶,愈久弥香。在你逆境失意之时伸出援助之手,促你振奋;在你成功得意之际,敦促告诫,让你清醒。

茶可贵可贱,上能千金一两,下可大碗分文。文人品茶,各有考究和受益。苏东坡讲究器皿,注重水火,通过品茶沟通自然,内省性情。白居易品茶,洗涤苦闷,因茶而日益超脱。陆游以茶悟道,淡化功名,随缘自适。

人心如茶,从沸腾到温和,最后冷却。情绪初始,沸水冲茶,茶叶翻腾旋转,似一颗浮躁之心。稍待片刻,再观杯中,茶叶绽放,呷一口入喉,温润不烫,沁人心扉。搁置一旁不理会,水冷叶死,此时茶味寡然。

林清玄说:“生命沉苦时要加一点清凉的菊花,激越时要加一点内蕴的普洱;在苦中犹有向上的飞扬的心,在乐里不失去敏锐深刻的态度。这样,生命的茶才能越陈越醇、越泡越香。”

碌碌尘世,浮生一盏茶,于袅袅茶烟中梳理生活,净心明智,岂非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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