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的散文

2022年12月24日经典文章

梨花的散文(精选22篇)

正当梨花开遍了故道

文/许桂林

走进砀山,走进黄河故道,正当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时候,满目是一片飘渺柔和的洁白,整个的大千世界里都散发着透人心扉的清香。

梨有上百品种。在水果家族中,应是名门望族,百果之宗。如山东的莱阳梨、蜜梨;天津的雪梨、鸭嘴梨等。以类型分,有绿梨、红梨两类。而今天你走进各家的水果商店,却会发现还有一种白皮的酥梨。与之相匹配的,还有金盖酥、青皮酥及伏酥梨等系列品种。这就是黄河古道里的砀山酥梨了。砀山酥梨以个大、酥脆、甘甜而驰名中外,应是梨系列中的佼佼者。

中华民族的摇篮黄河在历史上真是经历了数不清的变迁。自周定王五年以来的两千六百多年间,下游的河道经历了从北到南,又从南再到北的大循环摆动。其中决口、改道不计其数。清咸丰五年,黄河经历了最后的一次大改道,汹涌的黄水从铜瓦厢决口而出,冲破原有的河道,改东北走向,在山东境内,借大清河流入渤海。遗留下的黄河故道再也没有了汹涌澎湃的气势。整个黄河古道变得温柔而宁静。清过淤的黄河故道砀山官庄段有4300亩湿地,成了生态旅游区。而余下的砀山段黄河故道却造就了今天一个四季飘香的梨都。

每一次到砀山。我都会感受到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意境。尤其是每年梨花节的时候,八方友人、商贾云集于此,真个是盛况空前。融入进梨花海中,你就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那夹道的一簇簇粉白,如同少女飞舞的裙;如织如缕的游客,好像在白云上滑动的神仙。又会让人想到白居易的着名诗句:“风吹仙袂飘摇举,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诗人用一枝带着春雨的梨花象征杨贵妃的泪容,真可谓是美人梨花两相宜。冰清玉洁的梨花让人油然产生一种温柔之情。放眼望去,无尽的雪白,晶莹的醉人,剔透的净心,让人只敢远视,不敢亵玩,唯恐沾污了这冰清玉洁。

梨园里有一个不得不去的景点叫“乌龙披雪”。这里有百亩老树,皆为百岁之龄。每株占地0.3亩。这些老梨树肌肤仓黑,铁杆嶙峋,乌鳞斑驳,枝杈遒劲,横空逸出,花白如银,缠裹掩映,似乌龙披雪,撒满天寒香。还有一个不能不看的景点叫“梨树王”。这梨树王树龄已达180余年,树径近两米,高7米多。树冠盖地,一片苍翠。每年四月繁花朵朵,八月硕果累累,棵树产梨几千斤,正可谓老愈弥坚。梨树王的百余米外,还有一棵“梨树神”。这梨树神的枝枝丫丫被老百姓系满了祈福的红布条。据说此树也有三百多年的树龄了。当地的青年人结婚时都喜欢到此树下留影。多少年来,梨树神下不知成就了多少百年好合的神仙眷侣。

芒砀一分为二。小的叫芒山,大的就是现在号称“梨都”的砀山。实际上它就是黄河古道对人类的的恩赐。几千年前,刘邦斩蛇起义于此;陈胜败亡被葬于此;五代梁国朱温、明代永国公薛显诞生于此;大诗人李白足迹仙游于此。他们大概不会想到,多少年后,被明清两朝均列为贡品的砀山千亩梨园会成为今天黄河故道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梨花落在我的心

文/吕惠仙

梨花像什么?看过最特别的一段话:“梨花像雪,其实苹果花才像雪。雪是厚重的,是透明的。梨花像什么呢?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

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在梨花盛开的时候,一次又一次来到梨园,一次又一次谛听梨花之语,梨花的确是月亮做的。

梨花高高地立在枝头,一丛丛一簇簇。有的已经完全开放,洁白的花瓣围着紫红粉嫩的花蕊。有的刚刚鼓出花苞,绿茸茸的花萼托着银星点点的花蕾。梨花是那么纯洁,那么娇丽,在春风中婆娑起舞,在阳光下透明如月光。

梨花与桃花、李花迥然不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看它粉红色的花瓣在春风中、在蓝天下娇艳明媚、热烈奔放,花树下“人面桃花相映红”给人阳光般的温暖和明艳。李花繁繁密密,花瓣更小,更细碎,缀满枝头,花朵颜色如正午阳光筛下的光斑——稠密、炫目。

梨花呢?俏立在会泽水城梨园迄今几百年历史的梨树枝上,娉婷袅娜在满含皱褶、充满沧桑的枝干上。而它的花瓣洁白、清雅、冷清,带着月亮的诗意与光华。历经几百年的风风雨雨、沧桑巨变依然不改其素心嫣然,如月亮照过古今沧海桑田不改其皎然莹洁。

梨花盛开之时,貌似热热闹闹,蜂飞蝶忙、鸟儿在梨园深处百啭千声、高低错落地鸣叫。梨园里人流如织,一棵棵花树下拍照的、嬉戏的、欢笑的热闹非凡,田间地头、阡陌之上踏青的、赏花的人儿络绎不绝。

可我分明读出它的清冷、卓绝与高傲。它高高地立在枝头,在人们灼热、贪恋的目光下静静地开,在人们的喧闹、赞美声中展开素净的花瓣淡淡地绽放。如月亮般皎然、纯洁,却隔着不可触摸的距离。

阳光下梨花溶溶,美而不娇,倩而不俗,纤尘不染。一阵狂风过后,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轻盈地打着旋儿,幽雅地翻舞着,洒落在地,地上银白点点,如月亮洒下的银辉。

月亮做的花瓣随风舞蹈、悠然蹁跹、诗意朦胧,耳边飘过一首歌“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明媚鲜妍能几时” ,落花如雪落在敏感、多愁善感的心里。由花落知悉时光匆匆、韶华易逝,了悟人生如水滴入时光的长河里,如朝露,如蜉游。

伤春、惜春而觉悟生命的无常、短暂,因其短暂,才怕“看他不重而贻虚生之羞”,才更珍惜每个有生之年,珍惜每个暮暮朝朝,珍惜每个一呼一吸之间!

阳光下、微风中,月亮做的梨花落在我的心里……

看花去

文/邓晓燕

都一周了,还是睡不安稳。还不是为上周看花的事。

一提起花,我就有些激动。我视她们为生命,梦中含情的眼睛,擦拭生活不可或缺的窗口。我敢断定,如果我的生命里缺少了花们的精灵,那将是多么的荒芜和胆怯。

我这么痴情于花是有缘由的。请允许我先从梅说起吧。

(一)

当大地被风雪严严地封死,当每一条路、每一个山口喘着粗气,我的梅在哪里?这时,裂着伤口的黑色枝桠在狂风中呻吟着,可它看不见幼小的梅正在它身体里站起。先只有针尖大小的站立,可它拼命的站立是为了迎接更大的风雪。

可以说,世界上所有的山山水水在雪的威逼下投降了,只有梅,星星点点的梅在生命的血液里迎接雪。梅知道,自己每一个花瓣要绽开,自己每一寸幽香要释放,不是一双柔弱的手能够抵达的。梅的生命靠更冷的雪、更冷的冰铸就,冷是它的美,风雪是它的诗句。梅没有后退,没有鄙视自己的悲剧命运。

相反,它在满天的雪花中笑出声来。雪还在下。梅在自己漆黑的家里冷着、痛着、苦苦的等着,它那深刻的苦难、深刻的等待是它爱的全部、爱的必然。真的,梅对雪苦苦的爱,深深地震撼了我。它迎接苦,迎接泪,迎接满天的冰窖,迎接开放后的死亡,这是怎样的爱和怎样的生命?我常常在雪地里双脚麻木、四肢僵硬,可我头上的梅正笑逐颜开了。可是,雪来了就走了,从不留下只言片语给梅,从不为梅的任何一个销魂的眼神停下脚步。梅知道,这就是雪,这就是雪的生命哲学。难道梅的宽容和理解就是她不可更改的宏大宿命?

(二)

我对几千亩望不到边的油菜花也爱得有点心疼。

你想想,当几千亩黄得耀眼的油菜花铺天盖地而来,你能说什么?你能形容什么?你用完了心里的词语,你失去了你的话语权。真的,那种几千亩灿烂的黄,逼尽了生命鼎盛的黄,那种听见千万只蜜蜂嘤嘤叫着疯狂的黄,你能说什么?

当油菜花开到奔放到无法停下来的时候,我总是想到那些踩着刀尖奔向爱情的奇异女子,那种燃烧,那种疯狂,哪怕是下一刻毁灭也心甘情愿的疯狂,你没法阻止他们,他们开放的颤栗。爱是什么?爱情是什么?就是一生疯狂一次?发疯的透支?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爱情如果就是在一个“狂”字,那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是很粗疏的事。

我想起了疯狂的上千亩开放的向日葵,想起了梵高眼前开放的拯救过他艺术和生命的向日葵。

在梵高那些极度孤独、寂寞的日子里,梵高的情感荒芜到了极点。缺钱、缺温暖、缺爱,一个艺术家,这些都足以让他绝望。有一天,他在一个小酒馆里看见了一朵他心仪的向日葵,可爱的模样,性感的腰肢,他大胆的向她表白,可这朵向日葵一点也不理睬他的约会,相反还嘲笑他。就在那一刻,梵高为了证明自己真挚的爱,一秒钟就疯狂地把自己的左耳割了下来。虽然,梵高疼得站不起来,一只手捂住流血的耳朵,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哭泣,可这位女子却讪讪离去。为此,梵高痛苦了好几年。这里,我不想讨论梵高画上的向日葵为何饱含了那么多白的黑的红的醉人情愫,饱含那么多人生幸福和灾难,我只想问问世界顶级画家,爱是什么?除了疯狂,除了燃烧,如无边的向日葵?无边的油菜花?我不得而知。只是我每次看见了那一大片一大片开得焦灼的油菜花,我心里就有一种既幸福又悲伤的感觉。

(三)

最让我无语的是蝴蝶花。

当春天一来,我们知道,那些没有花就不能活命的蝴蝶全醒过来了。它们二十四个小时围着山顶的、河边的、田埂的、公园里所有的花亲吻。可蝴蝶仍然不满足,特别是那些长而尖的粉状花蕊,还爬满了蜂蜜、还有无数的小鸟飞来飞去,还有春风春雨。这时的小气的蝴蝶对着花们大声吼道:爱是自私的,我绝对要用死来悍卫我的爱情。蝴蝶说完,一跳就跳进了和它身材相似的花里,一跳就是一生。

你看看,那公园中心,一大片一大片蝴蝶花,哪一朵没有蝴蝶大而黑痴情的眼睛,哪一朵没有蝴蝶起飞着的魂灵,你看两扇镶着金边的绝美翅膀,和千万朵花、春的气息合二为一了。可以说,蝴蝶为了占领春全部的爱,牺牲了自己全部的生命。我想起了那些为得不到的爱殉情的女子,我想起了那些在峨眉山跳悬崖的痴男,还想起了我们学校一对高才生私奔的故事,还想起了我的一个好朋友,和她的丈夫恋爱八年才结婚,可孩子一生下来就分手的事实。

爱是什么?是真的占有,是真的用死来换,像蝴蝶一样;是真的痴狂,绝对的燃烧,像梵高手里的向日葵,我眼里的油菜花;是真的每时每刻的苦等,用泪来换,像我们的梅。我真的一无所知。我只知道,爱是忠诚的鸽,守信的月,是双方呼唤的一瞬和永久。可是,在现实生活中有多少人能守住千年的诺言呢?人的内心深处谁能看得一清二楚呢?人的骨子里到底装满了多少烟花与风月呢,其实连人类自己都不知道。

(四)

所以,我对白得一尘不染的梨花崇拜得五体投地。当三月的手将大把大把的赤橙黄绿播撒在田野、山岗之时,梨花躲在山脚、地坝、井边静静开放。

不张扬,不喧哗,平静地甚至有点严肃地守着自己的青春。梨花在枝头上静静地开放,它六个透明雪白而充满神一样光芒的花瓣写满了安静、从容。它最懂得人类追寻爱的跑道上的潜规则。它知道蝴蝶、杜鹃、梅、油菜花们的疯狂都是属于一箱情愿的痴狂,是毁灭生命的一种极致。而万事万物到了极点就是终点。

梨花像一位哲人,轻盈而清醒的站在枝头上,睁着空灵而默不出声的眼睛看世界。它的六根柔而长的花蕊尖也有六个小黑点,我估计是不是梨花又多出了第六感觉的六个眼睛。

梨花那沉静、自信、玉一样的白;那白之于黑、善之于恶的白;那把大地渲染得又轻盈又厚重,不动声色的白;那瞬间让夜消失,让铁自愧回炉的白;那让鸽飞千里,又悄悄返回枝头的白;那如青莲下的静水,雪山里风骨的白;那可以摘下来放在掌心,轻轻揉碎,放到自己梦里清醒的白;那平和冲淡抛弃尘世灯红酒绿的白;成为东方文化中最具意味深长的白:永久永久地嵌在我的骨髓里,震撼着我的血液。

曾经,我也是一棵燃烧的树。现在每一片叶子的边缘、每一根花蕊的顶部、每一截枝桠的转弯处都还留着燃烧的痕迹。结果怎样呢?那些痴狂而燃烧的日子,那些怎样在蓝天里抒写激情,又怎样迅速地在时光的雷霆里枯萎的事实,深深地烙印在我生命伤感的诗句里。所以,我发过誓,我要靠近梨花的腰,梨花的香,梨花的空灵和禅意。所以,我一周前,急急地约了几个朋友到巴南深处的天平山去看梨花。

那天也真是不巧。一路上虽然大家心情不错,可干干净净的清晨不知雾从哪儿涌出来的。三月二十三日看梨花,没有谁阻止,没有谁提出疑问,我们心安理得地去看,我们兴奋地着急地去看。真的,每一次看梨花,我的灵魂就附在了那里,躯体不知在何处。

可那天的雾越来越大。车在山路上慢慢爬行,浓雾如无数的幽灵不动声色地围过来,司机赶紧把车灯点亮,可刚一睁眼车灯立马就被浓雾吞掉了,车几乎开不走了。返回?一个可怕的念头。仿佛自己给了自己九个响亮的耳光,浓雾的包围跟自己看梨花有多少关系?再说雾中看花不是更有滋味吗?可车真得走不动了,眼前只有一尺的百昼,山上所有的高高矮矮的树都沉到雾海里去了。我们几个朋友在车里真不知所措,如快到手的日思梦想的东西突然被大风卷走。好在司机坚定不移地一寸一寸地前进。

我生命里的梨花,你在哪里?我梦中的哲人,你在哪里?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我们多花了两倍的时间,但不可思议的是我们居然到达了目地地。

该怎么跟自己解释,该怎么跟每一朵梨花解释。如果说真是雾中看花那享尽清福了。我明明三天前跟一位跑旅游的朋友打电话,是他告诉我的,这儿上千亩梨花正开得盛呢。

这时朋友们都把怨气撒在我的身上,你怎么选的时间?怎么选的地点?难道我今天来的计划梨花知道?不可能。天底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可哪有散这么快的宴席?是我来迟了,还是我昨夜在梦中对梨花颠狂的爱,梨花有意躲匿?反正我告诉你,满山遍野的梨花全谢了。全是满眼苍翠的梨花叶子。它们举着欢迎的小手。反正,此时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大叫。反正我此刻已眼泪花花了。爱是什么?燃烧的快意,疯狂的痴迷,还是从容的深邃?可是,今日的梨花又如何解释。明明在梦中告诉她明天要来的,却原来她全部逃匿,逃匿在那些比食指还小的果实里。这是哪一门哲学,哪一条爱情箴言?我连用相机拍了四十八张还沾着水滴的青嫩小梨子,我要回家去一个一个盘问这些小东西。

可是,突然,我转身的那一瞬,我听见了一个女人大声的尖叫——“快,快,看这儿,这儿有一朵还盛开着的梨花——它可在这儿等我们呢!”

几个女人都尖叫了起来……

我像发了疯似的,奔了过去……

真的,都一周了,我还睡不安稳,就为看梨花的事。

又是一年梨花似雪

文/管淑平

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过后,空气中多了几分清爽的味道,还隐隐约约飘散着一股股清甜的梨花香呢!

梨花,是春天的点缀。它以其清丽的姿容,悠远的香气不知不觉俘获了不少人的芳心。每每春天,它们宛如报春的使者,恰逢其时地到来,恰逢其时地开放,恰到好处地给人眼前一亮。

想来,在梨花的脾性当中,还应该隐隐带着一分急促感的。难道不是吗?你瞧呀,前两天它们还是一个个小花骨朵儿,星星点点地挂在枝头,微风中轻轻摇曳,还带着几分娇羞。也许是风的热情,也许是雨的温柔,它小小的心里也露出了灿烂,轻轻开放。仿佛只一夜的功夫,梨花就白了,一朵花开,一树花开,最后漫山遍野的梨花都毫不矜持地露出笑脸来。

那一朵朵梨花儿,像昨夜的月华,久久地印在了我心上,雪白雪白的,仿佛是刚刚在牛乳中洗濯过的一样。小小的个头儿,十分惹人喜爱,一朵挨着一朵,一簇接着一簇,就像冬天里调皮的孩童搓的小雪球,一不小心扔在树上掉不下来了。那柔嫩的花朵上,还附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儿,风吹了几吹,一颗水珠憨憨地从一朵花瓣滑向了另外一朵花瓣儿,然后翻了个身,便悠悠地落在地上,最后悄无声息地融入泥土,给人一抹耐人寻味之感。倘若,你再仔细一点,你定会听到水珠与花儿的耳语,与土地的对话。

我只是在树下静静地伫立着,没有凑近的企图,没有疏远的想法,也没有打算伸手去采摘一朵花儿,然而那些先于我而来的小蜜蜂小蝴蝶们却早已经在花朵间勤恳地忙碌了。小蝴蝶的小翅膀忽闪忽闪着,跃动出属于一个春天的明媚,小蜜蜂“嗡嗡”地歌唱着,唱出春天里的欢快。它们的欢快,也许它们心里并不清楚,但作为不在局中的我是知道的。因为,只要有那一树树嫣然的梨花的存在,便有了无数的美好。那些小美好,在小飞虫们的心里,也在我小小的心底。

在一朵盛开的梨花瓣儿中,总能找寻到一种似曾相识,也许是前世所留下的往事,也许是今生的一个不经意的回眸,梨花的形象就已然落在了心上,然后不愿意离去。梨花不语,静静地开着,化作了春日中百花园里的一朵朵儿。

又是一年梨花似雪,我愿在这草长莺飞的春天里,做一个闲闲的看花人。

梨花芬芳

文/杨子叶

我知道那片梨园,就在村子最西头,梨园里散发着芬芳的香气,淡然而诱人。不用走近,那清香就扑鼻而来,令人不得不深呼吸,好想把那芬芳留恋到肺腑里。就算是保持着均匀的呼吸,一样能够闻到整个梨园的醇郁。

在乡下,不记得圆月,以及月的阴晴圆缺,总是想着诱人的梨子,还有整片梨园。祖母说,整只梨是不可以切开分给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吃的。其实,还有梨园,尽管村子里的乡亲都分了队编了组,梨园却是不可分割供大家一起采摘的。又是中秋,节,那味道亦依然闲静,如同我的小时候。

小时候,乡下每过年下时,大年三十那天家家户户都要张贴对联、年画。我们家的对联往往都是祖父笔下的产物,连同左邻右舍家的,也由祖父包揽。祖父的书法,自是了得。若是行楷,我犹识得。若是狂草,我便只有膜拜的份儿。尤其记得横批,国泰民安,是祖父最喜写的字。无论真草隶篆,我认得最清楚最仔细最深刻的,就是这国泰民安。想来,总是希望现实安稳岁月静好罢。

新月和他媳妇来城里探望祖父母,提了一大袋子在乡下炸的丸子和疙瘩,还怀抱着十斤红皮鸡蛋。新月和他媳妇一口一个祖母长祖父短的,喊得甜,又亲切。

新月不认识我了,就像走在大街上与他擦肩而过我也不认识他一样。我已没有乡音,还换了容颜,不再是新月眼里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小女孩。我亦不再记得新月,村子里算是自家的堂兄,说新月是堂兄,其实他的年纪长我很多,不过是辈分小而已。那丸子和疙瘩是新月家儿子大喜日子大师傅们炸出来专供送亲的娘家人吃的。

还是要提起梨园。要过中秋节了。

大队广播室里说我们二队正在村西口分发刚从梨园采摘来的梨子,请社员赶快去。我被祖母牵着手,挎着篮子,兴冲冲地出了家门。很难掩饰自己的快乐吧,五六岁,也许是四五岁,或者六七岁,我确实不大记得年龄,能够想起的不是现在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路,应该是连蹦带跳的,还夹带着跑。没等梨子进篮子,一手一只可能早放到嘴边咬上好几口了,还会流哈喇子吧,估计哥哥会,我是不会了。祖父母说我从小就是个爱漂亮的小女孩,怎么可以像小子们一样流哈喇子呢,如果那时我的脸上有,估计也是哥哥和他的伙伴们故意抹上去逗我哭的。这时候,祖父母就会连追带喊的训斥早已躲到不知什么地方的小子们,而我听到他们调皮的嬉笑声哭得会更加厉害。新月是我的堂兄,就会跑过来哄我,说要替我出气,去揍那帮惹我哭的小子们。

我从不和人分梨子吃。可是,我还是眼泪汪汪地离开了村子,还有那片梨园。

多少年过去了,梨园成了工业基地,片片厂房,不再有梨园。村子不再是村子,改成了镇子。社员不再是采摘梨子的社员,摇身一变,不是董事长就是总经理,起码也是个小企业主。

新月和他媳妇走了,开的宝马,白色的。这边,祖父母在一遍遍重复着新月和他的媳妇,新月的儿子和刚过门的儿媳妇,还有新月带来的关于村子里更多的人和事。自然,少不了梨园的前前后后。

时至今日,我仍然沿袭着不分梨吃的习惯,怕沾染上真正别离的伤感。只是,那梨园已不复存在。我不但对于梨园是隔世,对于小时候的中秋亦是隔世。所谓的梨花芬芳只能绽放在我童年的日子里。

万溪冲梨花

文/杨玉松

“柳色黄金嫩,梨花白雪香”。春暖花开之季,万亩梨花竞开万溪冲,漫山遍野、如云似雪,吸引着无数游客纷至沓来。

远看梨园,树密花稠,好似一幅重笔浓彩的油画,浓郁、芳馨,流连忘返;遍地梨花宛如皎洁的明月若隐若现,把银辉洒向梨树,洒向整个梨园,微风吹拂,那满树雪白的梨花,轻轻摇动,像点点繁星在闪烁。远看梨林,白云飘于山中,挂在林间。雪白的梨花挂满枝头,微风拂过,犹如缟素玉女翩翩起舞。

近看梨花,花枝招展,暗香流动。漫步梨园,梨花白浪滔天,气势磅礴。无数身姿别致的琼枝玉树,在阳光下闪烁,在春风中舒展,摇曳出万种风情。洁白的梨花,一朵朵,一团团,冰雪晶莹,素洁淡雅,胜于牡丹之娇艳。快乐之蜂蝶,在花丛间飞来飞去,给无边的花海增添了灵动和魅力。

细看梨花,白色的花瓣晶莹剔透,象肌肤洁皙的少女,轻轻一弹,风韵多姿。花儿中间偏又斜插两三枝粉嫩的花蕊,风儿一吹,呢喃细语,仿佛黛玉读《西厢记》时娇羞默默、欲说还羞的娇态。不时地,又有两三片洁白的花瓣随风招展,宛若一只只白蝶翩翩起舞,好似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蛹为蝶后的轻松,如邻家少女“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眷恋?

置身梨园,梨花的清甜、泥土的芬芳、春草的气息全都扑鼻而来,丝丝润入心田,心随着这花儿、这草儿变得柔软起来、婀娜多姿。此时,我突发遐想,飘几点春雨,洒几滴春露,草色烟光,细雨迷蒙,梨花带雨,那又是怎样的一种意境?点点都是离人泪,片片都是相思情……

梨花一簇簇,一层层,如七彩之云霞漫天铺去,在和暖的春光下,如雪似玉,洁白万顷,流光溢彩,璀璨晶莹。

如果一株一株看,梨树就像地下冒出来的一个又一个的喷泉。那花朵,就像雪白的浪花,就像灿灿的项链,镶嵌于美丽的滇池之滨。

天地氤氲,淡淡梨花,浸入肺腑,陶于自然。迈入梨园,宛若仙境,欣然自得。闻着浓郁芳馥之梨花,春光永驻,情满人间!

乡村的树

文/杨树

本是一种再平常不过的树,木材涨价潮中,渐渐占据了乡村的空地。

二月种下,三月发芽,到了四月,一片片手掌似的叶子便在风中哗哗鼓掌,乡村的脸上就有了一些生动的笑意。

不讲土地的膏腴与贫瘠,不求主人的关爱与呵护,只要有一水土,一棵树苗就会努力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向上,向上,牵手阳光是杨树不变的追求。

空地绿了,道路的两边也绿了,就连曾经荒芜的山坡沟谷,也擎起了生命的宣言。

杨树是乡村树木中的庶民,给一点点阳光雨露,他们就会不遗余力地把绿色的生机,点缀在乡村的角角落落!

桐树

堪称乡村树木中的老资格,人类栽种的历史,不知要追溯到何朝何代。

有桐树的地方,才生长浓浓的乡情,在乡下,桐树一直备受推崇。

人活一世,几十个春秋冬夏,栽下一棵桐树,就是栽下了生活的保障。活着的时候,吃苦受累认了忍了,可生命逝去时岂可太寒碜?一副厚厚实实的桐木棺材,曾是一辈辈乡村人最质朴的追求,桐树与乡村人的生命有着太多的联系!

绽新花,爆新叶,初夏的乡村大地上,那一片片紫红色的桐花像一片片云霞,永远是乡村最美丽的风景。

槐树

满身长刺的树,却是乡村人温暖的回忆,乡间,一棵棵老槐树彰显着老家的气息。

春天,一嘟噜一嘟噜槐花,发散着清甜的香味,引诱着馋嘴的乡下孩子们。槐花一树树开放,注定是乡村永恒的温馨景观。

夏夜,萤舞蛙鸣时,大槐树下,又是乡亲们聚集纳凉的好去处,谈天说地话桑麻,还有那些古老的美丽故事,喂养着乡村孩子们质朴而多彩的童年。

乡村的游子,不论走到多远的地方,都不会忘记那一棵棵伫立乡村的槐树,毕竟,大槐树底下才有家园的味道!

柳树

最常入诗的一种树木,在乡村的溪边塘畔随风曼妙摇摆,柳丝依依,引发了多少文人墨客无限的遐思。

无心插柳柳成荫,谚语中的柳树,顽强着生命,把根深深扎入泥土,在早春的暖风中,悄然炸绽了一枝枝娇嫩的柳芽,柳映碧塘该是小村入画的一景吧!

一树树柔柳波动着,让乡村多了几分灵动与灵秀。

柳是乡村飘逸的隐者,庄户人家的庭院里难觅它的踪影,只在村口的溪塘边,默默吐露可餐的秀色。柳的品性就像质朴的乡村人,与世无争,在恬淡的岁月里,静静享受那份生活的馈赠。

石榴树

一半翠绿一半火红,五月的乡村,庄户人的庭院里,一树树石榴在渐热的风中张扬着生命的风采

如今的乡村里,已鲜见年轻的男女,打工的大潮渐渐让村庄空荡起来,唯有这灿灿榴花,固执地守着这一方水土,在老人浑浊的目光中兀自寂寞地开放。

夏风夏雨,夏阳夏月,青青的石榴果会长大,寂寥的村庄也终会迎来收获的喜悦。

八月,醇厚的秋风吹过,月儿快圆了,石榴们也像挂着的红灯笼,村口,佝偻腰身的老人们瞩望着远方喃喃自语:石榴熟了,外出的孩子们该回家了。

梨树

常常立在人家的庭院里,趁满院春光竞相吐露纯洁。梨树是使者,为农家带来美好的祈愿。

风在庭院里漫游,蜂在梨花间飞舞,季节的长卷中,梨树伸出素手,在农家小院里,一笔笔点染着浓浓的春意。

梨花下品茶,茶里多了一份清芬,梨花下交谈,话里添了几分趣味。

劳作归来的农人,坐在梨花庭院里怡然自得,我这个远道而来的歌者,跨进庭院那一刻,就觉得诗情已化作蝴蝶,在满树梨花间翩翩赴翩翩。

那年三月,梨花漫天

文/枫苒

三月是最浪漫的季节吗?是的。为什么呢?你看那漫山的白色,缀满山头,像冬日里晶莹的花,洁白的雪。你看,阵阵柔柔的风轻轻吹过,抖落了一片洁白的花瓣,它们和着那柔柔的风,飘啊飘啊,他们不会觉得疲倦。

三月里有淡淡的梨花香,三月里还有绵绵的细雨。一个寂静的夜晚过去,梨花开在一个清新的早晨,它带雨的模样,娇艳却圣洁的让人想要捧在手心里。微微的细雨,独自徜徉在一片梨花的山里,微微的风,梨花翩翩起舞,花瓣打落停驻的雨滴,雨溅落在地上,我听不见它的声响,如你消失了一样。我看得见它在花瓣上的痕迹,如你还在一样。

三月里,风听到了梨花的低语,他轻轻的走到它的身边,轻轻地抹去它身上的雨滴,如同恋人抹去心爱人的伤痛般轻柔。

三月里,花感受到了风给的温柔,它对它说:“感谢在这不晚时我遇见。”其实。梨花像很多弱者,她们会活的很累,她们会用面具来伪装自己,她们会在人前笑得没心没肺,一个人时哭得撕心裂肺。这样不好。一旦有了真悲伤,没有昔日的那些在乎自己的人,一定不会觉得生活充实,一定会觉得自己永远被落单。即使有时候口头上的否认,也只是她在人前被扯下了面具。她仅有的保护色。有的人总是爱多愁善感,不久便难逃抑郁而终,有的人有大事的时候愿意自扰,不接受他人的帮助,有时候遇到一点小事却喜欢赖着别人,厚着脸皮求帮忙。这样的人,太累。这样的人,活的很辛苦,也活得很防备,如同你一样。

去做那三月的花,沐浴在阳光下,风和雨是前奏。阳光下发光的水珠,剩下的只有耀眼,即使有痕迹,它另一个名字叫刻骨铭心。

三月里,风又吹来,花又起舞,仍旧是风戏花。花和着风,最后花残落,归入土中做花肥。仍记得,花在风中起舞时,撞击着风吹奏出的动人音乐,如同动人的你一样。

因为花朵感谢风的经过,风感谢花为它绽放得极致。

那年三月,梨花漫天,每每想起,梨花在风中残落,你在我心中死去。你曾向我点头,你有美丽的微笑。

那年三月,梨花漫天,风追寻花香,我感谢你曾来过。

我愿你在。

梨花飘香的季节

文/落花

一个飘雨的四月黄昏,沏一杯清茶,静静地,静静地……想你。在这个来来往往的天地间,在这个细雨飞丝的黄昏里,让自己甘愿奢侈地想悠悠往事。飞舞的雨丝,深沉忧伤,是轻声低吟,还是悄诉衷肠?在这样的黄昏里,恍若微风拂过树梢,带着淡淡忧伤,饱含离悉凄清,悠悠思念,缓缓流动在心头,一股淡婉痛楚的忧伤。 弥漫在淡淡雨雾里,弥漫在浅浅的夜色中,弥漫在静静的孤灯旁。

老屋前,绽放的满树梨花里,有您柔柔的目光,有您慈善的容光,有您沉默的背影,更有您一世的苦楚。想起来,就是一种心痛,那个没有结局的故事犹如风舞的花瓣飘落在岁月的心头,摇曵出一种言不尽的凄美……

多少次魂梦牵绕,令我轻舞飞扬的故事,总藏在您的胡子里。走过一个个梨花飘香的白天和黑夜,只是这花香,再也无法令我心驰神往。一抔黄土湮没伟岸,筑起阴阳的樊篱,找寻不到你的身影,胡子里的故事就此消失在苍茫的尘世间,没有任何的回音与提示。只好把记忆默默的收藏起来,就在那个旁人无法触及的角落里,我已经用花香深深地将您藏好。

曾经的韶华洗淡了岁月的痕迹,洗不淡心中的花香,曾经的星月隐去了轮回的故事,隐不去我想你的痴情。那不绝如缕的亲情,寸寸丝丝,萦萦绕绕,满满的,填在心里。

又是梨花盛开的季节,一树白绿相间绽放脱俗的淡雅。 静静的清香远送在飘雨的暮色里, 迷漫在袅袅的炊烟中,站在那一树白得出尘的梨花下。

蓦然回首,梨花正白,那树树袭人的清香里静卧的坟茔,宛如寂寞悠悠;愿您是轻沾衣襟的梨花雨,纷纷飞飞,沉甸甸的想念濡湿了我心。暮色的风中颤栗纷飞的花瓣啊!飘荡着无奈,清香晶莹,还在漫天飞舞,默默地思念悄然离去的人。为你……

梨花雪飞唤春晖

文/雪窗脂影

当阳光偏向西边,黄昏成了漂泊的云朵,既定在天际之界放射着晚霞的光彩,这是特定的时刻——黑夜与白天,此年和彼年,在慢慢变化成东方最隆重的节日。

这是尽头也是开始,此刻我站在地平线上频频回顾着冬天的寒冷,虚拟的春天似乎更是虚拟——这种凄冷如霜的世界只是有种生命复苏的暗流,更多的还是冬天的样子,春的脚步已踩在大地,但春的模样像少女在蒙着神秘面纱难以捉摸。

一朵一朵的大花开放在空中,这是春之花吗?白若水梨花,这些漫天飞舞着奇丽的六棱角的用水做的花,是无味无香的形骸,是瞬息万变的灵物,是咏诗颂词的思想。

“春节”泡在水梨花中,红花炮、红灯笼成了水梨花上的点缀,喜庆了雪夜围炉的春节。万家灯火之中,一盘饺子,一桌订餐,一瓶烈酒,让全家在酒桌上千言万语着思念与亲情,觥筹交错着感慨与希望,还有小小的祝酒词在调剂着高潮的气氛。

我在想:过了除夕将不再寒冷吗?过了今冬将不再坎坷吗?过了今年将不再回头吗?新春里我会牵着另一双手,用温暖的阳光把寒凉的空气驱散。然后陪着另一个你走出冬天,春天里的梨花又开了,雪一般地落在脚下,白得纯然,纯得美艳,美得像一场雪。

梨花雪真的下了起来,而我不再寒冷,因为有另一个你在,有春天里的梨花,还有雪一样曼妙的银白。

春来了。虽然梨花雪在唦唦地下,轻轻一碰地花朵成了沾在衣袖的潮湿。虽然我抱着火炉,小小握紧的拳头成了热在心头的悸动。虽然我衣着厚重,层层包裹的肉体成了藏在深冬的呐喊。

春终于来了。我愿意陪你告别过去,为了染白的发丝而惆怅。我愿意陪你奔向明天,为了一场不期而至的约会而欢愉。我愿意陪你聆听花开,为了一朵梨花来从头细说。

春姗姗而来了。静好的岁月轮回着冷暖冬春,我也一岁岁地长大了,一路上有你就是永远的幸福,因为你就是心中的春天,春天里的梨花雪,雪花中的云朵朵。

一抹阳光开放在了西方,在黄昏到来时,我和你一起降落,然后融化成一滴分不开的水珠,融化成一朵在春天里绽放的小花,融化成一片开满梨花雪的苍茫大地……

花枝上的清明

文/王晓宇

清明时节,春暖花开。春天的风,娇俏撩人;清明的雨,缠绵悱恻。让人最先感受到的,是地气儿在回暖,暖得慵懒、倦怠、昏昏欲睡。蜜蜂蝴蝶翩翩起舞,莺飞草长的季节,那些花儿草儿也不甘寂寞,除了杏花春雨,绿柳如眉,再就是梨花吹雪。

杏花得春雨滋润,似乎格外娇媚,明艳动人,沾襟欲湿杏花雨。南宋诗人陆游在《临安春雨初霁》中说“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绵绵春雨,是春的脚步声,静夜卧听,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人心生惆怅和缠绵,然后笔锋一转,情势急转直下,一夜春雨之后第二天竟然阳光明媚,幽深的小巷里有人叫卖杏花。我更愿意把卖杏花的人想象成一个小姑娘,雨后清晨,手提一篮杏花,沿着一条幽深幽深的小巷,一声声清亮带着水音儿的“卖杏花”,叫卖声忽然点醒梦中人,这时节,春已深。

绿柳枝儿得春风轻拂,似乎格外妖娆,婀娜多姿,远山如黛绿柳如眉。北宋词人欧阳修在《阮郎归·南园春半踏青时》里说:“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春日风暖,梅子结子如豆大小的时候,柳叶儿舒展,像美人儿的眼儿媚。春日夜短昼长,蝴蝶翩翩起舞,正是春游的好时节。这次第,当真是春光明媚,绿柳依依,花露重,草烟低,秋千架上春衫薄,细腰堪比绿柳枝儿。

在北方,清明前后正是梨花开得最盛的时节,之前的玉兰、迎春早已跃下枝头,之后的杏花、梨花、李花已盛装登场,头一天那些梨花还娇羞的嘟噜着小嘴儿,第二天早晨起来一看,一树梨花开得热闹纷繁,犹如春风吹雪,白得晃人眼。宋代诗人释绍嵩在《绍兴即事》里说:“柳色葱葱官渡平,梨花吹雪度清明”。春日柳色新,清明梨花雪。最喜“梨花吹雪”这四个字,梨花素雅,香味清淡,盛开时有如漫天飞雪,汪洋恣肆,尽情宣泄,尽情铺张,把春天里的花事张致到尽头。

“一枝梨花春带雨”是唐朝诗人白居易在《长恨歌》里的妙句,梨花带雨虽是虚笔,但美人落泪,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跃然纸上,为什么没有用杏花带雨,或桃花带雨,抑或其他什么花带雨,想来还是因为梨花素淡清雅,玉骨冰肌,在格调上略胜其他。梨花素雅,本无风情处,即不艳帜,也不黯然。一年一度,清明时节,梨花吹雪,铺天盖地都是梨花的清雅。

春天的风,清明的雨,清明时节春意浓,花在枝头已十分。

寂寞梨花情

文/诗心静美

春天,一场花的盛宴。春宴一词送给它最合适不过。你瞧,迎春开了,玉兰开;桃花开了,梨花开。春光灿烂,灿烂的是人间三月的天,四月的雨,还有春回大地的花。绿油油,白寂寂,黄灿灿,粉艳艳。春风暖人,春花醉人。

白玉兰抽出绿叶,红玉兰开。桃枝钻出叶,柳叶满枝头。花朵是春天的宠儿,赶着趟,你来我往,你去我回,生怕错过花期。春天是绿,是粉,是黄,是白……她最美丽,最朝气,最青春。

惆怅了白玉兰的凋零,伤感了桃花的短暂。猛然发现,忽如一夜的春风,吹开了千树万树的梨花。对梨花,一直没有热爱之心。远远地看,苍茫的白,惨淡淡。春天是绚烂的。这白,白得的确不像玉兰冰清玉洁,不像西府海棠高雅华贵。都说白,纯洁,干净。可梨花的白,白中似乎带着尘,轻轻一碰,白色的粉末轻舞飞扬。梨花,白的压抑,无奈,伤感。也许,是这白不够沉稳的原因吧。

傍晚,独自在河岸行走。河水绿如翡翠,在夕阳中缓缓流淌。喜欢水的绿,温婉中的软,柔得妩媚。岸上的柳在暖风中摇曳,同样的绿,不一样的是色,层次分明,浓淡相宜。再配上岸上的白,的确是不错的景致。

我寻了梨花而去。未到梨花前,已然望见了草地上的落英。白,指甲盖大小的花瓣,一个个散落在草坪上。草地白绿相间。驻足观望,哦,好大的一片梨花树。“梨花淡白柳深青”想着苏轼《东栏梨花》中的诗句。站在树下,隐秘的风飘来甜甜的梨花香。我望着这春天的花朵,这儿一簇,那儿一团,挂在树枝间。花朵娇嫩美丽。黑色的花蕊,丝一般支棱在花瓣中间。花瓣简直不可触碰。娇柔的花朵,哪里招架得住一阵春风。风柔,花瓣落,像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第一次走进梨花,第一次赏她,猛然发现,这花的确是个尤物。梨花带雨,用来形容漂亮女人哭泣的容颜,还真准确。

花瓣雨,是花瓣从空中凋零的飘逸之美。唯美的意境,充斥人们美好的遐想。在梨花园中漫步,在花瓣雨中行走,风吹梨花,花瓣纷飞,那才是雨。小,白,多,轻,柔,凉,密。那雨是伤感的哭泣。点点泪,滴滴情。

梨花是伤感的花。白居易曾用“一枝红艳露凝香”形容杨贵妃牡丹花容之美,而用“梨花一枝春带雨”描写她泪流满面,痛苦的心境。梨花,是等待,是别离。

刘方平在《春怨》中这样写道“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夕阳西下,落日黄昏,满窗的灿烂,是伊人归来的时候。然,只换来,金屋藏娇,独守空房,静守流年的寂寞。梨花的灿烂,还没有为他开,就老去了容颜。一首春怨,一声叹息,一帘寂寞。深宫中的女子,倚靠窗前,望日落,盼君来,想着心事,用丝绸的帕子,擦着泪滴。庭院深深深几许。院中的梨花开了,谢了,一年又一年。想的人儿至今还没有出现。深宫虽好,寂寞难耐,对于美若天仙的女子,不能不说是残酷的等待。后宫佳丽三千人,得到赏识,遥遥无期。地上凋零的哪里是花瓣,分明是女子破碎的心。

梨花的花语,纯真的爱,守候,分离。任何的花语都是人们根据花朵的秉性赋予。梨花的弱不禁风,赐予她爱的孤寂。“萋萋芳草忆王孙,柳外楼高空断魂,杜宇声声不忍闻。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春来,芳草萋萋,独上高楼,遥望远方,盼着远方的他归来。日日的思,夜夜的念。鸟鸣,惊了心,滴了泪。

一样的黄昏,一样的梨花,一样的寂寞,一样的守候,一样的春愁闺怨。中国古代的女子,就是这样,以寂寞之心,孤苦之意,守着忠贞。梨花,熬过漫长冬季,终于等到了春暖花开。盼来的却是等待,在等待中逝去了容颜。生命最光鲜的时候,浪费过去。叹漫长守候,叹深闺寂寞,叹容颜老去,叹远方的你,不知思念的浓。

梨花的轻,薄,像极了那些哀怨的女子,命是薄的,情是重的。难怪诗人笔下以梨花书写愁苦之情。元稹的妻,那个叫韦丛的女子,大家闺秀,守着元稹,放下千金之身,受尽尘世之苦。等待他与自己相守,安享流年。等来的却是病中,元稹与大他十一岁的薛涛诗词酬唱。那个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的柳永的妻,十二年的婚姻,守了九年的寂寞。等来的是柳永在烟花柳巷与歌女一段段爱恋。湘灵,白居易一生深爱的女子,为他守着爱情,等来的是终身未嫁,孤独一生。

梨花的惨白,注定爱寂寞。花瓣薄如蝶翅,注定青春短暂,红颜易逝。梨花是深闺中的女子,等,盼,老了容颜,短了命。中国古代人物画中,无论是清朝的晓寒图,落花独立图,芭蕉仕女图,还是柳下佳人图,都是以孤独女人形象出现。寂寞中的女子,不是雨打梨花深闭门,就是梨花满地不开门。本以为,闭门不开,锁住了寂寞,实际不然。现实中的门易锁,心里的门难封,只留下凄凄惨惨戚戚,怎一个愁字了得。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暮春,绿肥红瘦,空山念远。人生的短,与其感叹,与其在外寻花问柳,倒不如赶赴家乡,怜惜那个为你守候,等待你的人。她的花容为你开,她的爱情为你守。她愿,执子之手与尔偕老。怜惜值得怜惜的人,不要让爱你的人等待,不要与疼你的人分离。相爱容易,相守难。守着你的女子,最值得你用生命爱一生。

在梨花树下行走,闻香,赏花,想人。蓝天下,梨花怒放。“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暮春时节,一场春宴,一年繁华,过眼云烟。人生能有多少这样最美的季节?

遇见你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我在佛前求了几百年

佛于是把我变成一棵树

……

阳光下

我慎重地开满了花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

我和梨花有个约会

文/潘秀英

憧憬着,盼望着,一年一度的神童山梨花节又开幕了,在一个晴朗的早晨,我赶赴一场梨花的约会。

神童山在距宁阳县城约有三十里的地方,驱车一会儿就来到了山脚下,远远望去,漫山遍野开满了白色的梨花,那梨树一棵挨着一棵,一片连着一片,绵延成了白色花海,一瞬间我怀疑自己是否来到了童话世界。

前来赏花的人可谓络绎不绝。年轻的母亲手牵年幼的孩子,年长的成人搀扶着年迈的父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带着欢乐拾级而上,让平时寂静的山野顿时成了热闹的街市。

山路两边全是摊位,有卖水果的、有卖玩具的、有刻字的、有套圈的、有卖小吃的、有牵来骆驼照相的。而最吸引人的是飘散着香味的新疆烤羊肉串,那个烤串的新疆小伙子,边烤还边做着富有民族特色的舞蹈动作,优美而有趣,引得很多游人停下了脚步。飘香的美食、精美的小商品、快乐的人们,眼前的一切不仅让我感到春天的勃勃生机,还让人我感动于民族和谐相处的融洽与美好。

走近梨花,看到那些含苞欲放的花蕾上还带着一点点的红晕,像害羞的少女,而盛开着的,则是纯纯的白色,冰清玉洁清香淡雅。偶尔有一两片嫩绿的叶片点缀在绽放的花丛中,彰显着生机盎然。洁白的花儿团团簇簇笼罩着树身,像是天上大朵大朵的云停下了脚步。花儿在阳光下开心灿烂地笑着,热情欢迎着每一位看花的人。

当春风柔柔地拂过,树上的花儿像无数只白色的小蝴蝶随风起舞,摇曳生姿,沁人心脾,让人放下烦恼,心生宁静。而有些早谢的花儿落英缤纷,白色的花瓣飘落在我的发梢,飘落在我的肩头,淋一场梨花雨是多么惬意而浪漫的事!

当我想再走近些,和梨花来个亲密接触时,耳边响起了嘤嘤嗡嗡的声音,只见无数只辛勤的小蜜蜂正扇动翅膀,在花丛间上下翻飞忙着采蜜呢,看着这些可爱的小生灵,我顿生敬意。蜜蜂酿出了甜甜的花蜜,而勤劳的山民们则酿出了甜甜的生活,给赏花的人们带来了无限的幸福和欢乐。

赏花的人们有的往山顶登攀,从高处俯瞰;有的在半山腰的梨树下摆好了姿势拍照,留下美好的瞬间;有的在山坡上的花林中悠闲地散步,感受这份惬意;有的坐在梨树下,吃着零食;还有的则坐上了游览车,观光梨花。在这片远离城市喧嚣的白色仙境中,人们浮躁的心会沉淀下来,重新整理好心情,在春天重新起航。

当终于到了向梨花说再见的时候,一回头,看见了“中国梦,梨园情”的红色条幅在春日蔚蓝的天空下飘扬着,那么红火,那么美丽,那不就是眼前人们幸福生活的写照吗?那不就是每个普通人不变的追求吗?

轻语梨花,明年与您再相会。

花语花事

文/陈金梅

桃花

院子里的花草极多,春天一到,迎春花、桃花、榆叶梅、连翘就在春寒料峭中竞相绽放——红的、黄的、白的、粉的,争先恐后赶趟儿地开,好像在和春风赛跑呢,不得不赞叹它们的顽强生命力了。

今年春天连着下了好几场雪,各色花儿们头顶着白雪,别有一番风韵。尤其那深红的、淡红的、花朵繁密的桃花上厚厚一层白雪,像极了“凌寒独自开”的梅花。那冰肌玉骨,也能点燃人的思绪,也有“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花魂诗境。

春光明眉的日子里,陌上斜阳正浓,又见桃花笑春风,人面桃花相映红。我是继续行走,还是驻足遥望?漫看柳下燕剪剪,闲听谷底水淙淙,真是花醉墨,人忘归。

我还沉浸在诗经的“逃之夭夭”中,伴随着似有若无的花香,花瓣纷纷凋落。院子里四通八达的水泥路两边一溜儿花瓣,多美的花呀!说凋落就凋落了,落得纷纷扬扬,正如黛玉的《葬花吟》:“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惹人莫名地伤感。在落英缤纷的甬道上流连徘徊,真个是“落花人独立”。静静地看那成双成对的燕子从翠绿的枝头掠过,留下清脆婉转的鸣叫声在耳旁萦绕,余音袅袅。江南可正是“桃花流水鳜鱼肥”呢,在这个北方小城,不见流水鳜鱼,看桃花,沐春雨也好。而我,将苍凉写成美丽,把寂寞舞成春秋。

桃花凋谢了,嫩绿的小叶子长满了枝条,待我仔细一瞅,指头蛋大的小毛桃挂满了枝头,和绿色的小叶子一起笑呢。小毛桃并不翠绿、精致,全身一层小绒毛,就像落满灰尘的小桃子,有点丑陋,哪能比得上桃花的美呢。它们在枝头有点羞涩吧,要不脸上怎么都有些红晕呢?我又觉得它们很可爱了,仿佛缀满枝头的荔枝,博得唐朝的妃子嫣然一笑;一粒粒青涩的小毛桃,又像酸酸的小青杏,或是青梅。那位“和羞走,却把青梅嗅”的多情女子,她可曾来过?

梨花

抬眼望去,千树梨花正开。梨树高大,疏枝缀玉,洁白的梨花玲珑精致,冰清玉洁。那一瓣瓣临风悄绽的素蕊 ,用清香弹奏一曲千古词韵。在一树梨花面前,我只有沉默。

晴好的天气,洁白大气的梨花在蓝天的映衬下,美到极致。像青花瓷的梅瓶,如果再往梅瓶里插一束洁白的梨花,放于靠窗的书桌上,很古典,充满诗情画意。唐朝的明月宋朝的风扑面而来。风是有影的,伴着梨花,伴着醉人千回的笛音。花沉静若水,我亦微醉。

园子里真是“桃花历乱李花香”啊!我怎么才来啊?看了几次,只觉得花太美,人无语,总有一丝遗憾,遗憾的是什么呢?从春天纠结到夏天我也说不清。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洁白的芬芳在青花瓷前朝的古风中飘逸。

梨花凋落,漫天飞雪。我也无心再去流连,再去关注。开了就开了,落了就落了,开与不开,花还在,我依旧。

丁香花

一阵风吹过,送来阵阵花香,很浓郁,清香中带点苦味,一点也不腻。嗯,是丁香花开了。细碎的小花缀满枝条,只见花,不见叶,近看一穗一穗,远看一堆一堆淡紫的云团。“丁香空结雨中愁”,还别说,春雨中,淡淡的丁香花真有些凄凉的味道。幽香、恬静、淡雅。细细碎碎的似乎包裹不住灵魂深处的幽幽情怨。桃花也罢,丁香也罢,它们的心思谁知道呢?就如我的心思。

是谁赋予了她这样的情结?是戴望舒吗?是花仙子吗?还是丁香花本身就带着忧伤?挥之不去的是紫色的芬芳。

沿着虚掩的季节之门,走在弯曲的小径之上,不用触摸,一种幽香自然会触动你的心扉,若你不经意的抬头,那会是一蓬碎碎的紫花,一缕缕淡紫的愁绪也会飘绕过来。

那是丁香花,紫色的风铃,是那么安静,也是那么普通。如果你能读懂,也许,她就是一株守望之花;如果你能看透,那么,她的每一朵小花都是一个愿望,只是我们不懂,若是我能懂得,我会给她一个承诺,冲淡这一份幽怨。

她也是一朵羞涩的花,像是一个巷口的身影,也像是一个纯洁的姑娘。看着她,依稀的恬静,袅袅的幽香,仿佛就是一个紫色的梦,让人无限的遐想。

想她的温婉和柔弱,想她的玲珑和愁怨,不禁,又想起了戴望舒诗句里的姑娘。那个雨巷里的女郎,是不是着一袭淡紫的裙子,是否忧郁里有丁香的芬芳,是否也像丁香这样美丽而忧伤?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淡淡的忧伤,可以寄情于思想,也可以寄情于花朵,而每一朵花都可以表达我们的心情,也能表达我们的心性,而我却将美丽的忧伤寄情给了丁香。

在冬天就焦急地等,等待春天的到来,等待春色满园,花开荼蘼,真就等来了。等一个人,等一份情,谈何容易。明明约好了,一转身,咫尺天涯。等待的春天,说来就来了;等待的花,说开就开了。等待的人呢?

约好了我们一起去院子里赏花。桃花凋谢了,梨花凋谢了,丁香也凋谢了。如今,紫花槐、黄花槐又开了,我们也没一起赏过花。

细雨中,闻着丁香淡雅的幽香,徒生一丝愁怨,唯有丁香能表达我此时的情怀,虽然我并不是那个“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

牡丹花

忽然有一天,朋友说园子里牡丹花开了,去看看吧。去年今日,也是他给我发了张牡丹图片,我赞叹道:“很漂亮啊!我怎么没去看过呢?”

“看看吧,我就在院子里看牡丹。”

犹豫了好一阵,我还是去了。牡丹园的美景令人惊叹,牡丹花绚丽多彩,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粉色、白色、紫色玫红色的牡丹花绽放最美的姿态,散发幽幽芬芳。我不由得停下脚步,深情凝视,恍若杜丽娘《游园惊梦》: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伤心乐事谁家院!”又似王维的《红牡丹》:“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抬头的刹那间,看见他笑盈盈地站在路边,玉树临风。他看花,我看他,只是无言。相视一笑,匆匆地擦肩而过,很快消失在人流中。不知道去年走的是不是这这条花枝妖娆、绿叶掩映的小径。不知道是骨子里的矜持,还是眼眸中的沧桑让我如此不解风情。

别了,这牡丹园里匆匆的依稀韶光。我慢慢地独自走着,寂寞得只剩下时光的影子在眼眶里打转。

感谢他记得我,邀我看牡丹。牡丹花的美不用多说,心情格外好。感谢生命中相遇的每一个人,能有一个人记得、想着,那不仅仅是心情好,简直是幸福。

在花丛中转了一遍,有些累了,坐在亭子里。夕阳的余晖给近处的牡丹花、游人,远处的绿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暮霭沉沉,烟云笼罩,宛如蓬莱仙境一般。

有凉风吹过,青山无言地隐去,眼前的摩天轮变换着炫丽的色彩缓缓旋转。晚霞在更远处绚烂,而后慢慢暗下去。美丽的夜色到来了,空气中弥漫着绿色的芬芳。

荷花

雨中漫步,滋长着妙不可言的闲情。流水过处,潺潺着无边无际的忧伤。树上的叶儿无声地飘零,枝头的花朵一茬一茬地凋谢,山间、田野里野花兀自绚烂着,湖中的荷花静静地绽放着。这个时候,我寂然而至,让心灵娉婷。

坐在石头上看荷花,一湖粉红的荷花舒展着精致的花瓣,诉说着梦的呓语。粉红的肌肤,黄色的花蕊,绿色的骨头。如天宫的仙女舒展水袖,翩翩起舞,舞成一曲高贵华丽的霓裳羽,才有了李白的千古绝唱:“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荷花舞动着清雅的风情,以不俗的姿态,作悠长的怀想。雨滴落在花朵上,澄澈的水珠在花瓣上流溢晶莹的色调,像是江南女子多情的泪珠,剔透中渗着入骨的清凉。从宋朝的词韵中翩翩而至:“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衫,独上兰舟。”望穿秋水,等一份锦书,古典的忧伤。

若是采莲的女子呢,你看她“乘彩舫,过莲塘,棹歌惊起睡鸳鸯。游女带香偎伴笑,争窈窕,兢折团荷遮晚照。”她们嫣然倩笑中流露着柔情蜜意。一篙独去,那灿烂的笑语还在湖面上荡漾。

想来,荷花终要褪尽,人生终要落幕。当我离开的时候,一朵纯净典雅的荷花已在心间徐徐展开。

梨花风起正清明

文/江初昕

春天来临,家乡山冈上的梨树悄然绽放,放眼望去,一片香雪海。怒放的洁白的梨花遮盖住了道路,公路边是近万株错落有致的梨树,矮矮瘦瘦的,枝头挺着细小的花骨朵。走得近来,才看清梨花探头探脑,白蕊初吐的娇羞,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夜之间怒放的事情。

漫步于乡间的道路上,但见梨花雪海,洋洋洒洒,浩浩荡荡,连绵数十里,到处是她美丽的身姿,到处是她娇艳的面容,蔚为壮观。那独立于溪畔的,像一个身穿白衫广袖轻舞的仙女,柔弱而带着少许的孤寂;那房前屋后,呼朋唤友的,像一个个邻家的小姑娘在风中舞蹈,舒展开娇柔的身体,露出洁白的面容,欢舞在春风里。那山岗上、田野里,漫山遍野的,像一朵朵白云自天上降落人间,又像仙女织就的洁白的锦缎,飘摇在大地上,舞动在春风里,美轮美奂。在梨园里漫步欣喜,宁静而洁净的感觉扑面而来。此刻的梨花让人想到高雅,想到大气。品读梨花,不觉内心产生脱俗的静美和无欲无争的淡定,千万思绪融在这万亩银白之间。梨花白如霜,菜花万点黄,蜂蝶翩翩起舞,处处鸟语花香,把万亩梨园装饰得风情万种。

梨花,像花中含羞的美少女,面如美玉,丰神飘洒。远看,似玉堆银砌;近看,更是风姿无限。从一片到一株,孩子似的顽皮地举起小伞,雪白光亮,干净利落,绝不拖沓。从低处向上看,梨花含苞的小唢呐,像是把白云融化,把鸟鸣惊落。每朵梨花都秀雅含蓄,单是她小小的花瓣,就那么让人神往,簇簇花蕊中,洁白的花柱在柱头轻点紫色,绽放缕缕热情,它是那么晶莹、那么透亮,像高洁的美玉铸就,闪着优雅的光彩。那样的花瓣铸成一朵朵温婉雪白的花儿,在春风中温柔含笑,在阳光下玲珑剔透,闪着皎洁的光。“梨花白雪香”。含笑开放的梨花,不但美得光彩灿烂,令人炫目,更有那淡淡的清香,令人沉醉,徜徉在花海中,沁人心脾的暗香会幽幽地回旋在人们的周围,再也挥他不去,让人流连忘返,浸润其中,顿感这个世界圣洁如初。

最妙的要数梨花春雨了,雨中梨花,尤其妩媚动人。“一树梨花细雨中”,淅淅沥沥下的小雨,轻轻地抚摸着娇嫩的梨花,于是,梨花更温润了,更亮丽了,一个个小花瓣更似娇羞的小姑娘,粉脸轻敷,笑语嫣嫣,欢笑在细雨中,游玩在细雨中,别有一种娇媚。花伴雨水,虽也悲戚也从容,洁白的梨花花瓣飘零于尘土中,叫人不忍下脚去践踏。

“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喜欢这一句诗,有神性的美好,明澈、安静、淡淡的欢喜。梨音近“离”,有淡淡的伤感,却开成了花,那些记忆,就温暖澄澈了,纵使离别不可避免,而回味美好、心底清明,灿若梨花。忘却忧伤,珍惜眼下难得的春光,给逝去亲人扫墓之际,踏春赏花,流连大好春光中,心情变得欢快明朗了起来,一如眼前满树洁白的梨花,暗香如故,风采依旧。

梦断斜阳,梨花满地不开门

梨花落尽又一年,

浪迹红尘谁可怜。

最是杨柳秋千处,

相思啼血落杜鹃。

?———— 诗·兰溪月落一孤舟

斜阳漠漠,梨花飞落。

寂寞空庭,春欲晚。

寂寞如雪,流年似水。

纷繁心事,向梦里,暂忘却。

碧空澄明,陌上梨花海。

风日薄,斜阳晚照,杨柳堆烟处。腮凝新荔,榴齿含香,轻风袭惠畹,环佩依约,语笑盈盈。

仿佛,我仍站在江南的梦里,看小阑芍药含苞结蕊,看旧巢燕燕双栖并颈,看流光飞舞飘然掠花翠。素手执纤毫,花笺晕染的是我深深浅浅的流年。

策马江南红雨飘,又踏杨花过谢桥。

青衫磊落,发丝清扬,风姿伟仪,湛然轩举。

我是你打马江南蓦然回首时的砰然心动,你是我薄凉俗世深情的一轮温暖。那一刻,山水不言,两情相悦。那一季花开,曾听你悄悄地对我说:花静静地绽放,在我忽然想你的夜里。

花开的日子,一阕阕宋词婉约了你的心意,一首首唐诗寄予了你的思念,一段段文字如江南的烟雨濡湿了我的心。我用清浅的文字和你。梨花纷飞如雪,合着一曲霓裳羽衣,曼舞清扬。

碧云天,山映斜阳天接水。

桃李其容,云霞其衣。

一溪垂柳,一溪烟,烟柳扶风送行舟。

我把深情种植在流光里,和光同尘,默然思念。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我亦想提点自己:留点空间给自己,留点时间给对方,留点美好给距离。但是,相惜相依的心总想靠得更近。

绿黛红颜两相发,千山万水情无歇。

邂逅太美,花开太美,无处凋落的结局,只能安放在梦里。

你是我盛世的烟火,是我枝头的明月,是我堤畔的舟影,是我烟雨中的遥望,是我眉间心上的一颗朱砂痣,是我眼中的一滴泪。

记得,一位如雪的女子曾经这样说过:

清寂的夜里,她说着她的思念与渴望,以及偶尔的惆怅与忧伤。让月光把她浇灌,她坐在一朵又一朵干净的时光里独自吟唱清幽。她是表面风平浪静的女子,她用宽大淡雅的衣衫包裹内心澎湃的自己,她用醮满了烟雨的笔描绘江南描绘爱,用温柔绵软的文字与他地久天长。

她和他没有相遇在最好的时光,但她却给了他自己最美最真的情感。

她将自己最美最真的情感给过他,让他知道这世上有这样一个女子深深的爱过他,让她知道他也没有爱错这个女子,让他们有过共同不同寻常的异样幸福与欢乐,于她和她以后的漫长岁月,已是足够。

花开明媚,奈何辗转风雨,终也是,花事了,尘缘绝。

香径落红飞散,竹栏微凉。

一场花事,开到荼蘼。梦断处,残阳如血,琴如诉。

时光如墨。无数个独倚斜阳的日子,柳树下,我用梦做笔,绽一朵,眷恋花。仿佛,依然,明媚如夏。

柳外楼高,萋萋芳草。

忆往昔,空断魂,杜宇声声不忍闻。

自此后,梦断斜阳,梨花满地不开门。

梨花风起正清明

文/若何

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日暮笙歌收拾去,万株杨柳属流莺。

清明时节,扫墓缅怀先人本是国人习俗,也是人之常情。而如今,像“日暮笙歌收拾去,万株杨柳属流莺”般的清明节已经渐行渐远。在年节的祭奠中,人们豪掷 千金只为让已逝亲人在阴间“潇洒走一回”。比纸钱正规、漂亮,且面值往往极大“冥票”可谓是祭品中的香饽饽了,而这些耗费资源制造出来的“冥票”,与鲜花、菜品一起,或是灰飞烟灭,或是长留坟前……这不得不令人担忧。我国每年花去的丧葬费达70多亿元。面对这种荒唐祭品畅销的局面,凡理智之人都会感到震惊和忧虑。

虽然我们都明白“人死如灯灭,犹如汤浇雪”,都知道“死后风光,不如活着尽孝”。但是,每当清明节来临的时候,我们依然不能“免俗”,往往非常自觉、非常虔诚地加入到这种“浪费”的行列中。

或许有人认为,清明的“浪费”是文化必要的代价。“茶有茶道,酒有酒道”,这里的“道”就是文化的仪式。若无“道”,虽然茶还是茶,酒还是酒,但喝茶、饮酒总会觉得缺少了灵魂似的。正如宋朝诗人王禹俏所言,“无花无酒过清明,兴味萧然似野僧”,文化的表达需要一种载体,一种仪式,否则文化就变得空洞和教条。

而我始终相信,自我砥砺才是对先人的最好缅怀。多少人给已故亲人修建豪华大坟,殊不知亲人生前渴盼的只是你奋发向上,自立自强;又有多少人因亲人已故悲痛欲绝,一蹶不振,殊不知亲人生前渴盼的只是你擦干泪水,在悲伤中站起来。曾记得我小时候有一位富豪邻居,将大部分遗产传给了他品行端正、成绩优秀的儿子,可因慈父的死悲痛欲绝的儿子迷恋上了赌博,万贯家产一朝化为乌有。而最让人痛心的是,他自己也萎靡不振,欲了结一生……而我也无法忘记,汶川人的苦难,是何等地让举国黯然神伤。而当国旗徐降,时间停下,一个崛起的民族更加奋发自强。公益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虚幻词汇和宣传噱头,慈善也不再是少数人参与的神圣事业和被行政组织垄断的特殊社团;尊重生命、以人为本的思想不再是苍白的口号,充满人性光辉的同情与博爱让全民万众一心共赴国难。

在天国安息的亡灵,期盼的不是我们将祭品化为一缕虚无缥缈的青烟,也不是像那位儿子一样终日被哀愁囚禁,人生长恨水常东,而是用行动兑现我们自强崛起的诺言。让逝者安息,生者自强,才能不辜负他们给予的厚望……逝者长已矣,生者当有为。让活着的人生活得更美好,让后人不再经历先人曾经的苦难,这才是对逝者最好的祭奠。

梨花风起正清明

文/刘希

春花浪漫,花香袭人,莫道君行晚,正是赏花时。

一早起来,妹妹邀我去屋后赏桃花。粉色的桃花簇拥着,正值豆蔻年华的她站在花丛中,巧笑嫣然地让我给她拍照,此情此景,让我想起唐代诗人崔护的诗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多么巧合的意境!只是诗人拥有的,是虽然美好但令人遗憾的回忆,而我,却和妹妹年年相约看桃花,享受安宁。

风起,花落,轻洒。

三株桃树旁边,是一株细而修长的梨树。往年不见开花,在我们忽视的眼里,满树的梨花脆弱得似乎没有力气,就那么轻轻地在空气中飘浮着,像落了一场白色的花瓣雨。让我们不由自主地伸长胳膊,沐浴在白色的花瓣里,享受这淡淡的清香带给心灵的洗涤。

最爱这种纯色的花朵,尤其是白色的,美的无暇,让人不忍触摸。静坐着,花朵似乎开得更多了,也洒得更密了,像个淘气的孩子,要扑进泥土奶奶的怀抱。全然不像桃花,任凭风怎么吹动,她总是依偎在枝头,犹如舍不得娘的孩子。

猛然想起:梨花风起正清明,不知不觉,又到清明了啊!

清明,踏春、爬山、扫墓,是我们游玩的好时节,在青草碧波间行走,看鱼儿跳跃,虾儿奔逃;在山道中漫步,折一条不知名的紫色花朵做成花环,捆成花束;在长眠于地下的亲人墓前,洒一壶好酒,点一炷香,让思念漫延到孩提时代,亲人曾给予我们的百般疼惜,清晰如昨日。

清明,是农民栽种的好时节。有农谚如“清明前后,种瓜种豆”,这时候,是蔬菜、瓜果、树苗成活率最强的时节,田间地头,看着忙碌而喜笑颜开的人们,你就知道,乘着惠农优农的好政策,今年农民又将是一个大丰收。

清明节,我们不止思念亲人,还思念那些在战场上英勇牺牲的无名先烈们,是他们的无私奉献,才让我们拥有了这样一个安静祥和的故土。清明节,我们不止扫墓上坟寄托哀思,更重要的是播下希望的种子,不辜负先烈们的期待和希望,走好每一步,过好每一天。

雨打梨花深闭门

文/断箭断魂

烟水朦胧,荷塘畔,婷婷的梨花枝,总有着最初最美最纯静的笑容,总有着最深最浓最重的思量,情开几朵,此生,此世。愿这一朵,永远温柔,永远素白衣衫,零零落落,任雨打风吹,任华年消逝。

记忆中的梨花期短暂,若惊鸿一瞥,美在一夜春风,瞬间,便无了踪影。窗外,淅淅沥沥,小雨绵绵。微如尘,细如丝。听一首离歌,想象你刹那的****舞,人生,美好,不过如此。即便是来了就走,没有遗憾。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遥遥的看着,远天一色,长空渺渺,昨日之事,已是镜花水月,昔日缓步香茵的小径,香风依旧。树叶落了几枚,点点斑斑,水波掩映,竟相成趣。曲径通幽处,烟波,飘散,曾经的爱侣,今昔不复在。

音乐潺潺流过,心中布满忧伤。季节不明,天色昏暗。喜欢雨天,看丝丝小雨打湿周身,终以花的姿态静静的伫立,等待,等待一场完美的绽放。

而你,终是未来。

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曾经在六月,写下六月离歌。

而今,春不春,冬不冬的时节,期待梨花满枝,期待一度又一度的花谢花飞。

梨花,似丁香一般的江南女子,如烟似梦,如诗如醉。轻盈的身姿,便是一幅春景,美不胜收。这个女子,可以清纯可人、可以沉静无声,可以寂寞流浪、可以性感妩媚、也可以幽怨深闺、还可以优雅脱俗、更可以笑忘人生……而这个女子,却又不似这些,所有文字的描绘,都是多余的。

无从把握,无从描绘,可叹一支无力的笔。

安然,浅笑,随风,起舞。一面娇媚冷艳,一面低沉无声,一面清纯可人,一面淡扫蛾眉,轻描淡写着春天的优雅,记录了人生的风雨。

恍然间,这不过一梦,夜夜潜入人心,时时来袭。

从此,每天都有回忆。

回忆是幸福的。

记忆象一幅油画般,被时间蒙上了灰尘,也许它也会慢慢枯萎吧?一丝雨滴落于脸上,冰凉凉的,打断了绵长的思绪。

起身漫步于草间的小路上。潮润的小路泥泞,显的有些易滑,雨还在空中摇摆,跳着我不曾见过的舞步,如迪斯尼动画中闪跃的精灵,在草木之间的跃动。雨滴和谐而亲密,这是大自然从树缝间滑落的泪水,它让人感受到无限的幸福。滴落在我睫毛上的雨水,有一股湿湿的暖意,蕴藏着大自然的味道;随着微微弯起的嘴角,不自觉的仰望天空,几时,哭泣的天空竟变的如此美丽?

梨花带雨,最是动人。而闻着不忍。一树梨花,花瓣在微雨中清晰,又在这微雨中凄美、哀婉,打落一地的,便是花魂。玉容寂寞泪栏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占尽三春色,玉洁不染尘。这便是她的美。梨花落,杏花开,之后百花繁盛,春季就这样子,悄悄的溜走,随之便是炎热之夏。

梨花

文/许地山

她们还在院子里玩,也不理会细雨丝丝穿入她们的罗衣。池边梨花的颜色被雨洗得更白净了,但朵朵都懒懒地垂着。姐姐说:“你看,花儿都倦得要睡了!”“待我来摇醒它们。”姐姐不及发言,妹妹的手早已抓住树枝摇了几下。花瓣和水珠纷纷地落下来,铺得银片满地,煞是好玩。

妹妹说:“好玩啊,花瓣一离开树枝,就活动起来了!”“活动什么?你看,花儿的泪都滴在我身上哪。”姐姐说这话时,带着几分怒气,推了妹妹一下,说:“我不和你玩了,你自己在这里吧。”

妹妹见姐姐走了,直站在树下出神。停了半晌,妈妈走来,牵着她,一面走着,一面说:“你看,你的衣服都湿了。在阴雨天,每日要换几次衣服,叫人到哪里找太阳给你晒去呢?”

落下来的花瓣,有些被她们的鞋印入泥中;有些粘在妹妹身上,被她带走;有些浮在池面,被鱼儿衔入水里。那多情的燕子不停地把鞋印上的残瓣和软泥一同衔在口中,到梁间去,筑成它们的香巢。

梨花风起正清明

文/窅娘

前继春分,后启谷雨,清明实在是我喜欢的节气。真的你瞧:料峭春寒已退隐时光深处,自然界万物全都活泛起来。蓝天下树林里,成群结队的鸟儿也不失时机地亮起歌喉唱响春天。《岁时百问》曰:“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

于是,大好春光里,我在家里就宅不住了,频频邀三喊四呼朋唤友——走呀,去户外踏青赏春去。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对,就是这样。喜欢在晴好的周末骑上单车,来一次漫无目的的户外骑行赏春。在随心所欲的春天面前,我们赏春的脚步也是随心所欲的。或是沿着宽阔的黄山路一路西行至蜀山脚下。玄鸟春归,四时有秩,此时春到蜀山已十分呵,能开花的树花开正艳,不开花的树也不甘示弱地绽发出簇簇嫩叶。树枝上的簇簇嫩叶竟也纷纷端庄成朵朵花开的模样。不由得,一颗心、一张脸也纷纷笑成了花开的样子。再远些,去滨湖吧。在风景宜人的观光大道上享受一次湖光山色的视觉盛宴。

更远更清新的清明景致在乡村。蓝天下大片的油菜花招摇着金黄,蜿蜒的小路两边各色野花星星点点,散落在村庄里的一户户农家小院静默着,而院里院外的那些桃树梨树们却很喧闹,疯了似的花开满树,红似霞白似雪,老远就能看到。还会看见几只土狗趴在院门外懒洋洋地打盹,听见动静便迅疾起身,朝我们狂吠几声。一次,狂吠声引出农家主人,一个满脸堆着慈祥皱纹的老奶奶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未择完的荠菜,又挑起我们挖野菜的兴致来。老人的手往身前身后的野地里四处指着:“喏,这里,那里,到处都是荠菜、茼蒿。春天了嘛,野地里多的就是野菜。”

清明节去乡下扫墓,也是踏青好时机。犹记儿时,父母总会在清明节前那几天里挑上一个晴好的星期天,领我们步行十几里路,去郊外老虎山祭祖扫墓。漫山遍野的映山红,漫山遍野的扫墓人,漫山遍野的清明吊子,将平日里寂静阴森的老虎山渲染得温暖而亲切。夕阳西下,回城的马路上,又是一个浩浩荡荡的场景:人人怀抱大捧的映山红,朝着家的方向前行。

现在,每年清明节我依旧会返乡扫墓兼踏青。我们的祖先确实很睿智:在桃红柳绿鸟语花香的清明时节祭奠先人,就是叫我们在这最浓的春光里感悟人生珍惜生命啊!

而在这个万物生长皆清洁明净的清明节气里,我们每一次的踏青赏春,就多收获一份对自然与生命的感恩。

四月梨花桥

文/吴振海

暖春四月,宁陵县梨花桥。

越过一树又一树如雪的梨花,我在低矮的梨树枝头上,看到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鸟窝。

梨乡人爱梨树,更爱鸟。听梨花桥的老乡讲,就是大风把幼鸟刮落下来,孩子们看到了也要双手捧起,再把它稳稳地放入鸟窝。这不,趁鸟儿还没有归巢,我竟然孩子般地攀上一棵老梨树,近距离地接触了一个鸟巢。这是多么别样的感受啊!我甚至清晰地闻到了鸟粪的气味,它和着春雨的温馨,和着梨花的芬芳,和着高一声低一声或远或近的鸟鸣声,飘散在这个湿润的季节里。

听梨花桥的老乡讲,梨树花期很短,好天气里也只有十来天。若是在盛花期错过了授粉,将大大地影响秋天的收成。

于是,清明节前后几天,全县没有外出打工的剩闲劳动力,甚至还有周围县乡的民工们,在一群群蜜蜂的引领下,开着各式各样的车子,从四面八方一起飞奔到梨花桥。梨花桥不是很宽敞的乡间油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院里院外,树上树下,男人女人,老少壮弱,都手掂一根短竹竿,攀梯爬树,忙忙碌碌,对梨树进行人工授粉。有一位大姐,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她很麻利地爬到了梨树梢头,像只鸟儿一样迅速地闪转腾挪。我问她为何有如此绝技?她说,年年来干这个,都熟练得很了,差不多每一个树杈长得啥样子心里都清清楚楚。

趁着老乡们吃中午饭的闲暇之际,我和他们聊起了家常。他们说:“俺这不叫打工,叫帮忙,乡里乡亲,都是来帮忙的。”不错,自古以来,在豫东乡下,谁家有了自己忙不过来的事情,四邻亲朋只要是听说了,不用主人打招呼,都齐刷刷地跑过来,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同克困局,共享收成。现在的情景当然和过去有所不同了,梨主人会给每个人每天差不多一百元的路费,中午还有一顿招待饭。我瞥了一眼他们的碗里,芹菜炖粉条,还有肉。这样一个花季下来,也能挣个千把元的辛苦费,比窝在家里天天打麻将强得太多了。

呵呵呵、哈哈哈……授粉大姐的欢笑声,一拨又一拨游人的啧啧称赞声,蜜蜂躲在花蕊间不停歇的歌唱声,这是一台春天的大合唱,是一部丰收的交响乐。

梨乡人爱梨树。在梨花桥村,无论房前屋后,墙角旮旯,及至蜿蜒无序的小河沟边上,都栽满了梨树。后来周边村落都纷纷学习,现在的梨树园,方圆已有十几万亩,最大的一棵梨树王已经有二百多年的树龄了。

我登上梨园中心高高的观花台,放眼四方,那是怎样的一种景象啊!茫茫大平原,似铺上了一匹宽大的白绸,小南风轻轻一吹,犹如千千万万个白鸽正曼舞,又酷似万万千千匹白驹在驰骋。梨花桥,这个被花海淹没了的豫东古村落,像是一条花船,漂移在如梦似幻的仙境里。

村道边,一位老大娘正在守着梨摊叫卖。我问大娘种梨收成可好?她说价格好时一亩梨树能净收一万多元,不好时也有七八千块,反正梨花桥的梨名声响,不愁卖,一到收梨季节,都是外地的大车过来拉,车子一排好几里地。

我又问大娘,梨都是怎么个卖法呢?她说大小分开卖划算。郑州来的车光要大的,每个都在八两以上;平顶山的车大多要中号的,半斤上下,他们那里一个梨不能分开吃,说是不离不弃;而湖南来的车只要小的,三两以下最好,湖南人爱吃辣,吃过饭弄个小梨儿嚼嚼,爽口又去火。

我还问大娘,梨树好管理吗?管理的成本高不高?大娘说,现在种啥都不容易啊!点完了花粉就得马上施肥,把梨树下的土深犁起来,厚施一遍农家肥;到了六月膨果期,再撒一遍复合肥……

漫步梨花桥,行走在梨花编织的乡径上,我激动不已:梨花桥,你为什么能够养育出这么多又高又粗的大梨树?为什么祖祖辈辈都视梨树为亲人?随手抓一把梨花桥的泥土,都能攥一缕盘根错节的梨树根,举瓢饮一口梨花桥的水,都能尝到皇家酥梨的甜香味。

梨花尽染的梨花桥,梨香熏透的梨花桥。

欢迎投稿,注册登录 [已登录? 马上投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