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散文

2022年12月25日经典文章

那年的散文(精选23篇)

难忘那年找红薯

文/邵英先

每逢初秋时节,当红薯上市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老家的故事。

记得上世纪四十年代时,居住在辽宁南部靠山傍水的我们一家,虽地质不错,但土里刨食,人多地少,年年总是寅吃卯粮。特别到了收红薯时,不等秋收就提前充饥了。

红薯身上全是宝,叶与茎洗净撒上盐当做咸菜吃。长得匀称一点的红薯留作来年做种子。看不上眼的切片晒干,加工红薯面。特别小的红薯煮熟和在玉米面里蒸窝头吃。另外红薯粉可烧汤轧粉条作宽粉,又当主食又是好副食。那个年代每当红薯熟时,家家妇女带上孩子,把整个红薯地翻了又翻。谁能找到被锹镐刨伤了的红薯谁高兴,但最幸运的是找到被主家遗漏在土里的稍大块的红薯。不管怎样,只要你肯出力气,多刨点土,一天总会找上一小筐红薯。我在家排行最小,哥姐们各自都有另外的活儿,唯独我一人跟着母亲干这些无望中寻找希望的事。那时候的农家,前大半夜熟睡,后半夜饿醒了,光凭喝凉水只能顶一阵儿。有天一大早,我起来方便时,听父母在悄悄地说有两块红薯地的主家明天要收红薯,让小虎子(我的乳名)多跑两趟,一旦有了确切消息咱起个早去找。

此后就觉得天过得很慢,盼了日落盼日出。终于和我爸关系不错的放羊二叔告诉了那家人要收红薯的消息。第三天一大早,父母把我从被窝里叫醒。我和妈妈每人手拎一个筐,天还黑黑的就下地了。满以为我们是捷足先登,哪知道那里早就有人了。我和妈妈择一块靠边的地刨起来。别看妈妈是女人,一会儿就找了大大小小足有半筐底的红薯,望着红鲜鲜的属于我家的红薯,恨不得搓巴搓巴先吃几口。妈妈看我盯住她的筐,急忙训斥我。我刨着刨着,一条足有半斤多的大红薯被我的齿耙搂住。太遗憾了,因为我伤了它。尽管这样,我的信心更足了,早忘却肚里饿了,一个劲儿地刨。这时早来的人有的已经回家了,有的还在刨二遍三遍。

还别说,就那年最困难,就那年吃饭成问题,就因为有红薯可找,全家人只有弟弟因蛔虫病死了以外,其余人个个都挺过来了。

而今我看到一车车红薯,望望父母亲的坟的方向,心里难受极了。

那年中秋送月饼

文/杨松华

那年中秋,作为学校少先队鼓乐手,我有幸参加了给我们学校退休老师送月饼活动。送月饼的对象是徐兴林老师,这在我们学校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徐兴林老师那年70岁,一直在我们村小学任教,有着51年的教书生涯,在我们村小学历来教书队伍里,还没有哪一位老师的教龄能超过他。

本来,徐兴林老师60岁那年可退休回家养老的,只因那时学校师资缺少,又因他书教得特别好,经校方领导多次开会讨论,都一致要求他继续留下来任教。徐兴林老师留下来了,不知不觉又在村小学教了10年书。

徐兴林老师教龄之长,真可谓“桃李满天下”。如果有谁能去我们村落里问问,保准问到10个人里就有7个人说曾做过徐兴林老师的学生。你甚至还能问出有祖孙三代人都曾在他的讲台底下听过课,做过他的学生。在我们家,就有我的父亲、母亲以及我们三兄妹,共计五人都曾先后做过徐兴林老师的学生,在他的三尺讲台下听他传授知识和做人的道理。

徐兴林老师之于我们村落人的恩情是如此的深厚,还在于他倾尽他的10年退休工资为我们村小学盖起了一幢厕所。

那时,我们村小学还很穷,教学设施还极为简陋,连一间像样的厕所也没有。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一概在半埋在地上的几口大土缸里方便。男老师和男学生倒没大碍,可苦了学校里的女教师和女学生,她们要想方便一次还得躲躲闪闪、遮遮掩掩……徐兴林老师在办理退休手续时,毅然将他的10年退休工资捐让出来,交由学校建起了我们学校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像模像样的厕所。有了新厕所后,我们师生好不欢喜,在欢喜的同时,我们又整日念叨起徐兴林老师的好处来。因此,当那年第一个中秋节来临时,学校决定给他举行送月饼活动,以示全校师生对他的爱和眷恋。

月饼是学校里的老师特意进城买来的,两大盒在当时看来相当不错的精致礼品。由校长亲自带队,部分老师和从各年级挑选出来的优秀学生,加上少先队鼓乐队,一行50个人组成的慰问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徐兴林老师的家离学校不是很远,如果从学校背后插近走,过几排垅田,再翻过一座小山岭,顶多20分钟的路程就可到达老徐老师的家。可那天,我们走的是另一条路径,我们从学校门口大路出发,经过村委会,再走过我们乡政府,顺着去县城的大路,我们一路敲敲打打,沿途吸引了无数群众。他们一听说这是村小学给退休的徐兴林老师送中秋月饼,都纷纷朝我们队伍伸出大拇指,以示他们心中的欣喜和认同。由此可以看出,徐兴林老师在乡亲们心中的分量有多重!结果,到达那个村庄时,我们的慰问队伍猛增至100余人,都是沿途一些群众自愿加入进来的。

徐老师并不知道学校要来给他送中秋月饼,当一百来号人的慰问队伍吹吹打打走进他家并不宽敞的门院时,他和徐师母着实惊呆了。片刻的惊呆后,两个人顿时脸上笑开了花。尤其是徐老师本人,简直就像一个大孩子一样,笑得根本就合不拢嘴。他一会儿跑屋后面,又一会儿跑屋前面,忙着为我们搬凳椅倒茶水。那么多人,不是一下可以招呼过来的,我们都自觉地退到院外,只让校长和几位老师留在屋里。

突然,屋里传出老徐老师的一声嚎啕大哭。

我紧张地从其他人缝隙里望过去,就见老徐老师双手搂住月饼,被校长双手扶住……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看得起我啊……”徐老师双肩抖动得厉害,那样子很动情。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心震得咚咚直跳,看着徐老师像一个大孩子一样,在校长怀抱下一次又一次地,放肆地嚎啕大哭……

那年春游

文/彭忠阳

当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们的队伍已开始向烟山挺进了。和熙的春风一路轻抚着我们,“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为了搞好这一次春游,同学们提前一天就做好了准备。有的同学真细心,为防意外还准备了创可贴。为了这次春游,同学们有些激动,也有些兴奋,整宿都没睡好觉,但一个个都精神抖擞,拥有花样年华那才真叫任性!

长长的队伍朝着蜿蜒曲折的山路轻快地迈进。同学们不论轻重,均有自己的任务:有手提的,有抬的,有背的,也有空手的正等着替换自己的队员。一路欢歌笑语,热热闹闹。

随同的一位老师说:“真麻烦!把这些吃的东西通通装进肚子里,就不会让人受累了!”我说:“春暖花开的美好季节,学生好不容易逮住机会集体出来玩玩,自然就不会觉得麻烦。”为了减少学生的负重,我的手也没有闲着。

这次春游真是丰富多彩,这班学生早已准备好了节目,有的偷偷地带来了竹笛和洞箫,有的带来了口琴,有的带来了足球……我却带来了一本《读者》。我和学生打趣,我很富有,看我把物质食粮和精神食粮都带来了!他们只是笑。

不知不觉就到了烟山,同学们稍微休整了一会儿,就开始各组找各组的地盘,立即开始挖灶。我对学生们说,挖灶时 ,请别伤到小树,尽量不要破坏植被。树林里一阵忙碌,同学们有些在忙着找干柴生火,有些在忙着提水,有些在忙着淘米,有些在忙着择洗蔬菜,有些在忙着切菜……在组长的统一安排之下,既分工又合作,热火朝天地精心准备饭菜。

平时在家里养尊处优,只知读书,很少做家务的这些学生,今天要使出浑身解数,做自己喜欢的饭菜,犒劳一天的劳顿,分享相互的劳动成果。这样的机会,难得!

不知何时,林中飘来快乐的音乐,循声仔细一看,原来是我这组的同学带来的一台随身听传出来的!当代的中学生真会享受生活!

语文老师当起了“技术总监”,巡回指导,偶尔也露了一手切菜的好刀工,同学们羡慕不已。班主任成了“顾问”,在林子里走来走去,当发现有一组城里的公子哥儿生火做饭都成了问题时,不得不挺身而出。我则扎根于我这组,同他们一起劳作着,偶尔也边走边看,成了一个“业余顾问”。

不知不觉间,有几组的饭差不多要熟了,用文火烤着。看来,各组已开始准备炒菜了。听说,为了来参加这次春游,有些学生因为激动和兴奋,早餐没有好好吃,早已饥肠响如鼓了!火焰贪婪地舔着锅底,锅里的油乐开了花,同学们挥舞着铁铲,奏响欢快的锅碗瓢盆交响乐。有位叫婷婷的同学挥舞着一把长铁勺,正灵巧地炒着喷香的菜肴,颇有些大厨的风范。同学们红扑扑的俏脸映着火苗,格外可爱。

不一会儿,各组陆续开饭。望着摆在地上色香味都不错的饭菜,食欲腾地升了起来。各组都来邀请老师品尝。老师们也不客气,从这组品到那组,从这头尝到那头。同学们早已等不及了,狼吞虎咽起来。一时间,吃饭声、说笑声、春风吹树叶的飒飒声,混合着饭香菜香,合成了一股快乐幸福的甘泉,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

那年卖冰棍

文/苏潘云

天边才泛一点点鱼肚白,母亲就起床了,从深井里头捞起吊着的竹篮,里面有昨夜的剩粥,热热给我吃了好让我赶路。日头出来,毒着哩,娃你早去早回。母亲千叮咛万嘱咐。

我嘴上应着,心里嘀咕:娘好糊涂,天要是不热,谁会吃冰棍来?

到了镇上,日头就起山了,白花花地把集镇烤得像火炉。早晨就这么热,冰棍肯定很好卖了。喜滋滋地找到批发冰棍的地方,那家老板见我这么瘦这么小,很担心我:小丫头,你行吗?没有自行车,单靠走,冰棍会化掉的。

我行的,我跑快一点,往人多的地方跑,不会化掉的。

好心的老板检查了我的小木箱,叹一口气,倒出里面的破棉袄,找来几块塑料皮,一阵叮叮当当,把我的小木箱从里到外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样密封了,冰棍就不会很快化掉,小丫头,你不用跑太快,嫩胳膊嫩腿的,小心摔倒了,那时后悔也迟了……

早上出门急,没顾上戴草帽。我都走出门一段路了,老板娘撵上来,递给我一顶半旧的草帽。我懂事地说谢谢,明天我一定记得还回来。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一路往回走,十五华里,那么长的路线上,有很多村庄。村庄里肯定有人,有人就会吃冰棍。什么时候卖完,什么时候回家,正正好。

然而,我想得太轻巧了,每个村庄都有人没错,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吃冰棍。我感到箱子越来越沉重,帆布带子似乎要把我的细脖子给勒断啦。我只好喊了,汗如雨下也顾不上擦——卖冰棍哟,卖冰棍……

我又尖又细的嗓音还不及树上的蝉鸣声响亮,谢天谢地,还是有人听到了。一个没穿衣服花脸猫一样的小男孩,拼命拽着一位老奶奶边哭边嚷,我要吃冰棍,我要吃冰棍……

我欢天喜地地迎上去,小男孩放开老奶奶,扑向我的小木箱。我没有立即打开木箱,我等着老奶奶过来付钱,做成我的第一笔生意。老奶奶却不过来,迟疑着问我:小孩,鸡蛋要不?几个鸡蛋换一根冰棍?我们家,没有钱。

鸡蛋啊,不要,我只要钱——我失望极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死命掰开小男孩抓在帆布带子上的两只脏兮兮的小手,回避这一老一小眼巴巴的充满渴望的眼神,我恨不得和这个小男孩一样放声大哭……

走过一个村庄,又走过一个村庄——卖冰棍啊……口干舌燥的我断然舍不得吃一根冰棍的,渴极了,我就寻面善的老人讨一碗冷水喝。

发现想在村庄顺利卖掉冰棍很难,灵机一动,我跑到田间地头去,那些插秧的,打稻的,犁田的,都是家里的主劳力,相比村庄里老弱病残,相对有购买力。

田埂上滑腻腻的,我担心会弄坏我的凉鞋,干脆就赤脚了。烈日下,我拎着凉鞋,背着木箱,走过一条又一条田埂,汗流满面的我对着汗流满面的人们声声喊着卖冰棍,卖冰棍啊——

—这条路走对了,我的冰棍一销而空。是大人热极了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们自带了凉茶哩,而且在田地里吃冰棍不是很解渴,还耽误干活,可是,他们还是买了,买了我木箱里所有的冰棍。其中有年长些的大爷对我说:小孩,赶紧回家吧,尽量靠树底下阴凉处走,这么毒的太阳会晒坏你的……

我回家了,一遍遍数着那些带着汗湿和体温的毛票,仿佛对着金山银山。

第二天天不亮,我又出发了,背着我的小木箱,踩着晨曦上路,四周围静悄悄的,对着还没有苏醒的远山,我觉得我长大了很多,实在难抑我兴奋的心情,我大喊一声——卖冰棍哟,五分钱一支!

没料,惊起路旁树上栖息的知了,“吱”地从我头顶飞过,洒下几滴凉冰冰的冷露,吓我一跳。

那年暑假,我虚岁十二。

那年的国庆节

文/王忠范

上个世纪1969年的10月1日,是我回乡种地当农民的第一个国庆节。在东北农村,国庆节不但没有放假这一说,而且要起早贪晚地到田间干活,因为这时正是秋收大忙季节。上工的铧铁声刚一响起来,男女社员就手握镰刀笑呵呵地走来,都觉得劳动过国庆节挺有意义的。跟我有来往的沈阳女知青小李带来只有集体户才有的半导体收音机,说地头休息时听听首都的国庆盛况。她悄悄地递给我一个眼神,还有脸上那一朵笑。

这天湖蓝色的天空洁净透明,阳光格外灿烂,晨风不时刮来五谷的芳香。那时乡村都是大集体,劳动自然是“大帮哄”了。几十号人站在田头,看满地的大豆都落叶了,豆秸和豆荚已经变黄、变黑,哗哗啦啦摇铃,让人顿生沉甸甸的收获感。而那蹦出豆荚的豆粒,真像秋天的脸,金黄金黄的,惹人喜欢。生产队长往手心里吐口唾沫,一弯腰,开镰了。大家一人抱一条垅,你追我赶,说说笑笑,那场面挺有气势的。干在前面的队长不时回头叫号:“今天是国庆节,谁也不能落在后头当打狼的。”后面的几个老娘们扯着嗓子大喊:“轻点咋虎,小心撵出你的屁来!”我们这些知青谁都不肯落后,干得虎虎实实,像比赛。其实割豆子是又苦又累的,大哈腰,头朝地,使着劲拉拽镰刀,汗珠子啪啪啦啦往下掉。而拢豆颗那只手的指尖,被豆角尖扎得血糊糊的,挺疼的。可没人感喊苦叫累,都是高兴的样子,因为国庆节,也有丰收的喜悦。

公社工作组的组长刘才来了,说要跟大家一起劳动过国庆节。刘才这家伙穿一身黄衣服,总是组织批斗,可啥也批不出来,挺硌痒人的。

小李直起腰来,可着嗓门说:“欢迎公社干部下地干活,就割我这条垅的豆子吧。”本想装模作样的刘才没辙了,只好蹶着屁股干这上趟子的活。小李去规弄豆铺子,走到我身边时小声说:“累累这小子,今晚叫他抓着猫尾巴上炕。”我扯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递给她,她擦一下额头上汗后,冲我一笑走了。

一里半的垅头子割到头时,就接近10点钟了。大家坐在地头上歇气,有抽烟的,有喝水的,还有磨刀的。这时,小李打开收音机,放大音量,北京天安门前欢呼的声浪立刻传来,我们也激动地跳跃鼓掌。小李站起来大声说:“庆国庆,咱们唱歌大联欢!”田头立刻沸腾起来,有的唱《敬爱的毛主席,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有的唱《北京的金山上》,有的唱《毛主席号召咱农业学大寨》……热热闹闹,真的过节了。大家看我和小李有点那个,就鼓动我俩来一个二重唱。架不住经久不息的掌声,我和小李便唱了一支《毛主席派人来》。这时有人提议让我俩唱《康定情歌》,也许因激动,就动情地唱了起来:“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刚唱到这,刘才乍乍虎虎说这是黄色歌曲不能唱。知青们挺身而出挡住刘才,说都是知青脑子一热唱的,谁敢上纲上线!那个年代一般情况下没人惹知青,所以刘才一扭头气哼哼地走了,我带头叫喊起哄,大家伙好像特别开心。

国庆阅兵雄壮的脚步声、口号声,又从小小的收音机传出来,回响在田野地头,也激荡着人们的心潮。男女老少排成队列,小李指挥,合唱《歌唱祖国》。“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歌声在10月1日的上空缭绕,歌声在田野地上扩散。这样,大家割地的劲头更足了,谁都想把歌声、汗水和金色的丰收全都献给祖国,在1969年国庆节这天。也是这天晚,小李和我头一回到老榆树下约会。

那年中秋

文/曲贞文

那年中秋很特别。

那年,我分明是十来岁的样子。那个中秋或许正值星期天抑或秋忙假,不然我怎么没上课呢。白天,我们一家五口人都在地里忙着备耕备种的活儿。夜幕降临,月儿微笑着给大地涂抹上了幽美的亮色。母亲在做饭,两个弟弟和小伙伴们在我家附近的麦场里嬉戏。饭还在做着,父亲唤我去地里拉苞谷秆。通往地里的路上,父亲拉着架子车,我坐在车上,一路享颠簸,一路听虫鸣,一路看星月,一路沐晚风,舒服极了。到了地里,我和父亲把铺在田里的已经干了的苞谷秆往架子车上装,那可是烧火做饭的好东西呀!不像今天的农家人做饭都现代化了,苞谷秆全然扔了或卖给养殖大户。装满了一车苞谷秆,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两块月饼,一块让我吃,一块留给自己。蓦然我才想到当天就是中秋节,觉得天上的月亮突然间更圆了。

父亲和我一起坐在地里的苞谷秆堆上啃着月饼,那月饼硬硬的,却异常甜。那时父亲无论买什么都买“便宜货”,如今我也如此。从小与父亲就很少侃侃而谈,因为他严肃,我亦木讷。吃着月饼,听着虫鸣,看着月升,心中泛梦……那一刻倍感自在幸福!父亲叫我回家,我才从梦境中醒了,赶紧把余下的月饼啃完。回家的路上父亲拉着一大架子车苞谷秆,我在后面用力推车。推出一身汗,到家了,饭好了。饭后父母亲破天荒地给我们弟兄三个讲了几个故事,听着听着,月亮打盹了……

那年中秋父亲还是壮年,2001年他走了。中秋月像父亲一样表面严肃,但却能照亮心的方向。父亲健在时常斥责我,厉声让我干这做那。父亲走了,母亲亦不怎么使唤我了,我心中却空荡荡的,没有了方向感。时间让父亲变成了黄土,将我雕刻成中年的样貌,但每逢中秋我都会买、吃便宜的、硬硬的月饼,权当,是对父亲的追思。

那年,我高考

文/郝长青

又到了炎炎夏日的高考季,它就像烧红的烙铁,时不时触痛我敏感的神经;它就像一团越理越乱的麻刀,常常勾起那段刻骨铭心的紧张;它就像一位熟识的故人,虽多年未曾谋面,在生命中却从未走远。

时光如梭,转眼将近30年,高考的记忆依然历历在目。1990年6月,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决定命运的时刻越来越近,我更是莫名的紧张。因为当时的高考,不仅仅是为期三天的一次考试那么简单,对于太多人来说,尤其是我们祖辈守着二亩地,面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砸脚面的农村娃来说,这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复习进入关键时刻,课本翻了一遍又一遍,练习册几乎是唯一的课外辅导材料,偶尔老师会发几张蜡纸刻版油印的试卷,我们更是如获至宝、欢喜有加。班主任是个三十来岁的老学究,他常常开导我们,你们不要过多地关注是否能考上,只要你们努力了就行了,大不了重头再来,咱们学校的魏铁刚坚持了八年抗战,最终不也考上中专了嘛。话虽在理,可谁也不敢掉以轻心,高考中榜,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学习是紧张的,保持良好的状态,自我放松更显重要。傍晚,淅沥沥下着小雨。我在操场上独自漫步,任由细雨淋湿我的头发,任由水滴顺着睫毛流下,任由我的思想在空旷的操场上驰骋。此时我是安静的,难得在紧张的备考中留得一丝安静,这一刻只属于我自己。

学校外面的枣林是最佳复习场所,拿一本书细细读,认真记,然后 “呲”的一声把看完的这一页撕掉,确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劲头。

七月七日,既怕又爱的高考终于来临,当对号入座的瞬间,我心潮澎湃的心终于安静下来。先难后易,先选择再填空,按部就班,一切还算顺利。没有一条道路是平坦的,当考试语文作文时我出现了状况,头脑一片空白,握笔的手说嘛也不听使唤,写不了字,好像连动也不能动了,豆大汗滴瞬间布满额头,心中一阵慌乱。还好此刻回想起班主任给我们讲过的魏铁刚的励志故事,我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写不了干脆放下笔闭目养神,把作文再构思一下,五分钟以后手恢复正常,磨刀不误砍材工,一篇千字文从笔端汩汩流出。

一夜夜的题海战术换来顺畅的“下笔如有神”,特别是在做化学试卷时,至少找到了点自信和感觉。那个夏天,是我人生中最专注、最努力、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时光。

高考结束了,但我们并没有因考试结束而放松,估分填报志愿这才是重头戏。分数估算出来,接下来就是报志愿。说句实在话,我报志愿就是一塌糊涂,我家父母都是农民,县城里连个亲戚都没有,更不用说有人给你做一下指导了。我虽然最终被一所普通院校录取,我还是非常满足的,毕竟是鲤鱼跳过了龙门,实现了从农业到非农业的飞跃转变。

时光荏苒,30年弹指一挥间,那份属于我们独有的高考记忆仿佛幻灯片一直循环放映着。班主任的教诲,同学们的拼搏,操场上的细雨,马路上的驰骋,枣林中的复习,考场上的失忆……

匆匆那年

文/薛金

“匆匆那年我们究竟说了几遍再见之后再拖延……”时光匆匆三年又三年。在这里我们有哭有笑,在这里我们有打有闹,同学你可还记得?在渴望胜利的征途我们拼过,败过,但不曾怕过,同学你可还记得……

人生的路上,无论输赢,我们都曾拼过,都曾输过,可却不曾怕过。一向以篮球称霸的我们在这个阳春三月迎来前所未有的挑衅。这是我步入初中的第六个学年,我们学校举行了篮球赛。本以为我们可以靠娴熟的技术和轻松的跳投直接夺冠。可是没想到的是,在夺冠的征途却遇到了强敌。我们刚一上场,对方的得分后卫藐视地向我摇了摇手指,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我。年少轻狂的我怎能忍受如此的挑衅!顿时怒气充满了我的大脑而完全忘记了比赛。第一节下来因我个人原因丢了几个球,对手更加狂妄的向我摇了摇手指。这时老师发现我不对劲,及时把我换了下场。我方比分被逐渐拉大。看着越来越大的分差我终于清醒了。就在这时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方得分后卫脚踝受伤被换下场。由我顶替他的位置。在我上场时。他靠近我的耳朵小声的说“你能行”先前的怒气已化为乌有。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充满了活力。比赛进入白热化,只听啦啦队震天般的呐喊声,我开始亢奋,最后以一球之差终结了对手。三年我们输过,败过,却不曾怕过,同学你可还记得?

人生路上有欢有喜,有哭有笑,有打有闹,同学你可还记得。三年来老师对我们不倦的教诲,不断地鼓励。而今天是我们以成绩来报答之日。

今天迎来了体育中考。体育老师心情一直不好因为在她所教的8个班中7个班没有拿满分,于是老师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这叫我们怎好意思辜负!早上一切顺利,下午的酷暑无疑给我们增添了一丝压抑的气氛。考试开始了,女生开跑,男生在一旁为他们加油助威,出奇般地跑完了全过程。可能是因为不忍辜负老师三年的教诲而用出了全力,我们男生又增添了一道压力。开跑了,到最后两百米的地方我已经力不从心了。这时伴随着我名字的呐喊声回响在我耳畔。我咬紧牙关冲过终点线,集体满分!老师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师生相拥久久不能割舍。同学你可还记得?

歌声依旧,只是不见了曾经那群少年,三载又三载,歌声悠悠,在这里我们有哭有笑,有打有闹,同学,曾经发生在我们身上那些事你可还记得?

愿时光善待我的匆匆那年!

一路上的幸福

文/朱钟洋

小时候,我爱上了花生奶糖。那时候,每月的初五日,就有一个枯瘦的货郎摇着拨浪鼓,一路吆喝着走进了我们那个交通闭塞的小山村。花生奶糖就放在一个用玻璃盖好的小木箱里,只要一分钱,就可以买到一颗。我常常是伸长了脖颈,眼睁睁地看着小木箱里的花生奶糖一个个被人买走,最后吞下一大口唾沫,怏怏离开。我是万万不能向母亲要钱买塘的,因为生父过世早,我们兄弟和母亲只能过穷困潦倒的日子。“嘿,我这有一分钱,我们买花生奶糖去。”比我长一岁的大哥拉着我的手,追上了枯瘦的货郎。一颗花生奶糖终于落在了大哥手里,大哥小心翼翼地剥开彩纸,咔嚓咬下一小截,然后把剩下的一大截递给了我。乳白的牛奶和酥软的花生仁在嘴里转来转去,又缓缓地滑入喉咙,吃完之后,满口生香,连说话的声音也变香、变甜了。这样的香甜让我觉得眩晕,也让我幸福了好久。

时间回到我18岁那年,我刚刚初中毕业考上了地区中专学校。那年,上中专学校比现在上大学本科还难,中专毕业生都能谋得一份好工作,最不济也是国企职工,我为自己能如愿飞出小山村,踏进中专学校的大门而自豪,也坚信,那一刻是我人生里最大的幸福。

时间回到我22岁那年,因为处在国家机构改革的风口浪尖,中专毕业后,预期的工作化成了泡影,为了求生存,我只身来到深圳龙岗,苦苦求职了半个月,依旧没有一个地方肯收留我,口袋里的钱花光了,眼看就要流落街头,一个看门的好心老人介绍我做了一家电子厂的保安。有了工作,能吃饱饭,也不要再过风吹雨淋的日子了,那一刻,我感动得落下了滚烫的泪珠。世界很大,很精彩,而我需要的只是一份工作,一份赖以生存的工资,这就是我想要拥有的幸福。

时间回到我28岁那年,老家的土胚屋被大雨冲刷了两天两夜后,轰然倒塌了,我以为能再见母亲就是幸福;时间回到我30岁那年,我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家,我以为,夫妻相亲相爱过一辈子就是幸福……

我总是希望幸福可以定格在人生的某一个时刻,可是幸福却无情地从我身边一次次溜走了,让我不得不再一次去寻找新的幸福。

忽然有一天,我明白,幸福的概念是个不停地变换着的概念,在众多的概念中,唯有幸福的感觉是不变的,是快乐的、憧憬未来的。而幸福的感觉唯有你不断去付出、不断去创造新的生活才能取得。

白岩松在《幸福在哪里》中说——幸福就是记忆青春,见证时代,感恩生活。这些天,我总想起这句话,觉得幸福并不遥远,记忆里有,时代里有,生活里还有,只要你愿意相信,幸福就在温暖的路上。

匆匆那年 我的爱已成遗憾

文/周艳红

阅读提示:“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前几天,笔者在同学群聊天时,不知谁放起一首《匆匆那年》,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大多数人都沉默不语,或许都在回忆过往,也或许都在聆听音乐。音乐播放完,同学小意最先说话:“匆匆那年,让我一下子就想起记忆中的那个她,想起曾经的青葱岁月。”他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忍不住对我们讲诉了他的初恋。

错的时间里遇见了对的人

“年少时,我不懂得珍惜身边的人,就算真的付出了,却也真的伤害了。如今,三十而立,回过头来看,终归是我欠她的多。”小意说,自己虽然才刚满30岁,但却好像已经活了几十年,经历过许多的人和事,心,也跟着沧桑了,尤其是每当回忆起初恋时的晓晓,就忍不住点上一根烟,坐在角落里,或哭,或笑。

我高中毕业没能考上大学,和村子里的叔叔、伯伯们一起到杭州打工,干着工地上最苦、最累的活儿,不到三个月就累垮了,高烧烧得我说胡话,在医院躺了三天,出院时,叔伯们已经帮我联系了新的工作——到工地附近的服装厂上班。

同村的远房表哥在厂里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小组组长。我年纪小,表哥很照顾我,特意申请把我调到他那个组做着剪线头的轻松活。算上表哥和我,组里一共就三个男孩,其他的全是女孩。表哥说:“你从小就油腔滑调的,这么多女孩子,你有本事就追一个到手吧。”“小菜一碟,我不但要追,而且还要追最漂亮的晓晓。”“她?我打赌你追不到。”“如果追到了,表哥请吃饭,如果追不到,我请。”……还在认真剪着线头的晓晓,俨然成为我和表哥的一句玩笑,一个赌约。

年少不懂事,从未谈过恋爱的我,那时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认真追求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因为和表哥之间的赌约,我开始有目的地追求晓晓。我学着偶像剧里的那些恋爱桥段,耍着花样儿的“追求”她:不管天晴下雨,每天早上,我都要在她上班的路上等着,假装偶遇她,给她送早餐;上班时,我特意和表哥谋划一番,把位置搬到她旁边,没事儿就找她“搭白”(搭讪),还尽量表现出自己温柔、懂事的一面;下班时,我也竭尽全力制造和她或她朋友偶遇的机会,旁敲侧击的了解她、关心她。

一个月以后,晓晓终于在我的“糖衣炮弹”下妥协,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她的毫不犹豫让我和表哥都措手不及,原本表哥以为她是小组里最漂亮的女孩,会很骄傲,会看不起我这个“楞青头”;我自己也以为追求女孩子会很难,至少会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完全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么简单。

她的温柔、善良让我感动

“现在想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找到那么温顺、对我那么好的女人,正因为如此,我越是觉得亏欠她。”小意说,很多小说都在讲述着初恋那点事儿,很多电影都在演绎着匆匆那年的爱恨,却没有人像我一样,回忆里满满的都是苦涩的遗憾。

因为我恋爱的“动机”不纯,真和晓晓在一起了,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对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喜欢她,心里想着:在一起就在一起吧,顺其自然。

显然,晓晓和我不一样,她是认真的。从决定做我女朋友那天起,她就在很努力的对我好。她说:“我妈走得早,家里穷,我也没读几年书,你文化高,不但不嫌弃我,还对我那么好,我也一定会对你好的。”听了她的话,我很惭愧,如果她知道我追她,假装对她好,仅仅是因为和表哥之间的一句玩笑话,她或许早就该恨我了。

恋爱后,每天上班、下班,换做晓晓等我,她的手上,总是提着两个大水杯,一个放茶叶,我喜欢喝茶;一个灌的白开水,她不喝茶,但她的包里还会替我放着备用的茶叶。中午到食堂,晓晓会提前把饭盒再清洗一遍,然后排队给我打饭。她说:“你一个大男人和一帮子女人挤一块儿抢饭吃,羞人得很,我帮你打,我不怕挤。”晓晓总是有很多理由说服我,自然而然地帮我做很多事儿:上班时她会加速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帮我干活,她说男人剪线头没女人心细,如果不帮我害怕我做不好;逛街她不要我帮忙提包,她说自己从小没娘,什么苦都吃过,不会因为有了男朋友就娇生惯养;她会省吃俭用给我买新衣服、新袜子,她说自己的男朋友就该自己来打扮;她会把我宿舍的脏衣服打包带回去洗干净后再换回来,她说男人洗衣服连洗衣粉放多少都不清楚……她,温柔、勤劳、善良。

如果说刚开始我不确定自己的心究竟爱她多少,在后面的相处中,我渐渐地喜欢她,依赖她,甚至想过会娶她,心里对她的爱越多,我就越不忍心告诉她我当初追她是另有目的,也许正是这样错误的开始,才导致我们的爱情没有好的结果。

一年后,我和晓晓搬出厂里的宿舍,在厂附近租了间小房子,过起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我的自私让爱成遗憾

“我不是个好人,至少对于晓晓来说,我就是个彻底的坏人,她这辈子就该恨我。”小意说,越成熟,他就越恨自己,越不可原谅自己曾带给晓晓的伤害。

在外面打工的小青年,大多会在恋爱后外出租房同居,这已经是见怪不怪。我和晓晓租住的房屋很小,只有七八个平米,但经过晓晓的巧手一翻整理,我们的“新家”却变得温馨、别致。

晓晓把厂里扔弃的线滚子捡回家,在中间的空档处填上泡沫,蹦好布,缝成很漂亮的小凳子;喝过的水瓶子,经过她的剪裁、黏贴,往白炽灯上一套,幻化成漂亮的吊灯;有人扔下的装修废瓷砖,她捡回来放在木板上东拼西凑一翻,搁置在水泥砖上,也成为干净、整洁的饭桌;从超市要来的旧纸箱子,被她改装成靠墙放的“鞋柜”;就是厂里不要的碎布,经过她缝缝补补、修修剪剪,也成为我们床头挂着的“晴天娃娃”、“天线宝宝”……

晓晓做得一手好菜,在我们打工挣钱都不多的日子里,她总能赶到菜市场快关门时,买到最便宜的菜,做出最丰盛的美味。她常说:“我渴望有个爱我的男人给我一个温暖的家,出门在外,幸亏遇到你,我谢谢你给了我这个‘家’。”晓晓说,因为母亲去世得早,她从10岁开始,就承担了家里的一切家务,每天从早忙到晚,帮着多病的父亲照顾弟弟、妹妹的生活,那个家,对于她来说,虽然很苦,但也是温暖的。从小到大,没有男孩子像我追她时一样对她那么用心、那么好,也没有男人像我一样陪着她,爱她。

因此,那时的我,欣然接受晓晓对我的所有好。我以为自己只要忘了初衷,每天陪她吃饭、逛街,给她买好吃的,带她到公园玩耍,不和她吵架,不惹她生气,就是对她好,就是爱她的方式。除了追她时从偶像剧中学来的“浪漫”剧场,我也不懂得怎样更好地表达自己的爱。晓晓的勤劳,让我在家变得无所事事,渐渐地,我下班回家,习惯躺在床上,捧着小说,看她一个人忙进忙出的洗衣、做饭,来我家蹭饭的表哥不止一次劝她:“别太娇惯他,你看他跟你在一起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人都胖了一大圈。”晓晓一边忙碌一边笑着说:“我的男人我乐意宠着。”

我这样少爷般的日子在2007年结束了。2007年2月,晓晓怀孕了。得知自己怀孕的那一刻,晓晓兴奋得哭了,她说自己得到的母爱不多,却渴望能当好一个母亲,能好好地疼爱自己的孩子。但我却和大多数未婚男人一样,对于女朋友意外怀孕,是喜忧参半,有了孩子,就意味着我从此以后要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要照顾妻儿。但在我还没有存款,没有房子的情况下,我给不了晓晓和孩子一份稳定的生活,我无法想象她和孩子跟着我在外颠沛流离的日子将会如何过,我也无法想象自己都还是个不懂事的大孩子又怎样去教育和培养孩子……这些,成为我伤害晓晓的理由,我不想要孩子,态度明确、坚决。

孩子,在我的坚持下,到医院打掉了。晓晓哭了一个晚上,她说自己没想到我是这样一个没有责任、没有担当的男人,她也没想到我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要残忍的让她失去自己人生里的第一个孩子,她带着对我的怨和恨默默地离开了。

晓晓走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我伤心、难过、后悔,却再没有勇气去找她。她说得对,我就是没有责任、没有担当的人,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男人。没过多久,晓晓就辞职回了家,或许,她是不想再看到我,也不想再留在那个我让她伤心的地方,今生,我不是她的归人,只是过客,但愿她能彻底忘了对我的爱和恨,愿她幸福安康。

记者手记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伤;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无奈。现实中的我们,曾经都是倾情演绎悲欢离合的奥斯卡影帝影后,没有剧本,没有道具,不虚伪,不做作,爱过、伤过、错过、恨过,都是青春里的一场过错,多年以后,记忆中的那个她或他,模糊了身影,忘记了细节,却也是最美的存在。

小意说,就算以后在对的时间里遇见了对的人,他还是会把晓晓放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里,用那份愧疚的爱,来时刻提醒自己要做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在爱情里,对与错从来就不是绝对的,但在小意看来,他和晓晓之间,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为此曾经花了半年的时间来买醉,意图用酒精来惩罚自己。其实,小意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如果他能在认识错误的那一刻,就勇敢地请求晓晓原谅,甚至用真心去追回晓晓,或许,结局会是圆满的。

父亲那年的“低碳”婚礼

文/彭霞

前几天,父亲某战友的儿子,因为买不起车,结婚的当天,女方退了婚事,某战友向父亲诉苦。

父亲长叹一声说,现在结婚,消费越来越高,要求越来越多,身背重重压力,结婚哪能开心得起来?

父亲经常谈起他结婚那年的事。那是1975年的冬天,天空飘着鹅毛大雪,父亲不畏寒冷,也顾不上山路很滑,带上几个吹鼓手,一路吹吹打打地去将山腰上的母亲接了过来。那时没有车,连头驴都没有,担心母亲摔跤,十多里的山路,父亲就是那样将母亲背了回来,到家时已累得一身汗水。望着屋里屋外翘首等着看新娘子的乡亲,父亲高兴得嘴都合不拢。鞭炮从家门前的小路一直炸响到屋门口,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父亲忙着给客人递喜烟、喜酒,分发喜糖。

父亲的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破旧的床与新打过补丁的旧被褥。母亲头上蒙着红盖头,端坐屋内床沿上,害羞得不敢抬头。闹洞房的大人孩子们挤了一屋子,人人开心地笑闹着。母亲的头便愈发低了。

屋内,划拳声、喝酒声;屋外,鞭炮声,锣鼓唢呐声,将结婚的喜庆渲染得沸沸扬扬。

至今,母亲都仍然在嘲笑,父亲当年结婚时借的一身衣裳与鞋子。母亲说,入得洞房的第二天,才发现,父亲的一身新衣不见了,换上了一身补丁加补丁的衣服。问父亲才知道,这身新衣服是借隔壁家二狗子的,二狗子才婚呢,又将这身新衣服借给了父亲。

今天,当年迈的母亲抖出父亲当年家穷的糗事时,父亲不好意思地笑着对我说,这不现代人都流行低碳生活么?我和***早就低碳过了。

我望着一脸幸福笑容的父母,心想,在结婚一事上,我们应该学习父辈的“低碳”精神,让年轻一代不再为结不起婚而困扰。

尤记那年三月九

文/晓舟同志

三月的七八九日,我挺有印象。七是俺生日,八是妇女节,九是游泳日。

十一岁那年三月九日,是个星期天,为了挣工分,我参加了生产队的劳动。在大田里用一种铡刀式的锄头,砍碎沟塘里挖上来已晒干的硬泥块铺地。因为前一天下大雨,大队(现在叫村)里没开成三八妇女节大会,那天全体妇女都去补开会了,教练作业组里只剩下我们一群半大的毛孩子,大家边干活边玩。

劳作的田块临近一条大河,水面宽阔时有船行。有个名叫董二的大块头说,天冷啊,谁敢下河游泳?这董二比我们大两岁,酸涩赖刁常使坏,和谁都处不来。我说了一句话呛他:“如有人敢下河游泳,你拿什么赌?”他说“我出五角钱”。 一只肉包五分钱,五角钱是很诱人的。于是我和另一个小伙伴为了各赢五角钱,脱掉棉衣真的下河了。我们跳进冰冷的河水,游到对岸后得意地挥挥手,小伙伴们一片欢呼。

董二赌输了,大家七嘴八舌叫他拿出一块钱来兑现。那赤佬压根儿没想到我们会来真的,脸憋红得像只猪尿泡。为了不出钱,他自已又出了一道题目,说再赌一个,谁围着这块田的四周奔五十圈,同样赢五角钱。没人理他,他就自己脱单衣服奔了起来。一块田二十亩,五十圈边长路程不近,况且还是高低不平的田埂,董二累得像狗一样直吐舌头。没一人喝彩,大家都用鄙夷的目光,欣赏这无赖为抵消一元钱的拙劣表演。

一晃将近半个世纪过去了,当年的那一班少年,后来相继“游”出乡关在外成家立业各有所成,只有那董二一直没离开他打转的那片土地,也许这是天意。从小一看,到老一半,前不久回乡探亲,听说董二的精刁鬼坏习性一辈子没改掉,但也混得也不咋的,如今在倒卖些青菜萝卜度时光,乡邻们没人愿意与他交住,都道他说话像放屁——来无形去无踪,一阵风臭哄哄,不中听没信用。他的朋友只有他自己。

早春二月,乍暖还寒。当年农历二月初下河游泳的这段经历,虽是少年贪婪受愚弄的一个见证,却也是我一生引以为骄傲的话题:十一岁的少年,有几人敢在这个季节到大河里去搏击风浪?呵呵。

那年夏天,阳光正好

文/Zofia-Liao

五月的高三,充满着令人想逃离的压抑。对他和她所在的实验班来说,更是无法言语的默契,压抑的默契。大家起得越来越早,当然,她也不例外。每天五点多起来,到办公室烧上一壶热水,然后一边读书一边等水开,水开后再把水杯都满上,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涯。生活没有一点涟漪地在继续,不会做的题还是不会做,听不出来的英语还是没听懂,每天数着高考结束的日子,盼望着大学的生活。

但是当他的水杯出现在她的桌子上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对劲了。他和她的同桌是好朋友,每天她都会帮同桌满上一杯水,而他是顺便叫她一起装水,免得来晚了水没有了。她没有拒绝,她好像不懂拒绝一样,仿佛从小到大都没有拒绝过什么人的请求。她一如既往的早起,习惯性地烧水装水,但是他们的聊天多了起来。他们有时会协商一起买早餐,顺便帮她买,相应地,她也会去食堂打早餐,帮他们两个打。每次她要打早餐的时候,前一晚总是很小心的调好闹钟,不断告诉自己明天要早起,虽然她一直起的很早。她很开心他们能吃到自己打的早餐,他也很开心能吃到不同的早餐。

可能是压力,可能是天气,她的鼻炎犯了,每天睡不着,朋友告诉她在市里有个医生不错,她想去看看。恰巧,他也是鼻炎严重,于是他和她一起去看医生。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去,那时的他们心里都没有想到什么,只是觉得在生病的时候可以有个伴也是不错的事情。排队的人很多,他们一下课急着出去连饭都没有吃,她肚子咕咕坐在诊所外面等待。这时他从包里拿出了刚买的饺子,轻轻地递给她。她轻轻地接过,慢慢地吃了起来。终于轮到他们了,却不料到这个诊所的医生习惯让病人打点滴,他们也不例外。静静坐着的时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交谈,她不了解他,她只是静静地听,听他的故事,努力地表现出自己的理解,其实她完全不清楚他的人生历程,不明白眼前这个跟自己同班三年的男孩会有那样的故事。可能他那时只是需要一个听客,而她正好有空。打完点滴,他问她借了支笔,在那个胶布上画了一个笑脸,她也学着画了一个,从此她习惯了每次打完点滴都画一个笑脸,告诉自己要开开心心的。

五月后就是毛骨悚然的六月高考了,她既想早点考完放假,但是又不希望高中就这样结束了。但是不论你希望还是不希望,高考还是如期而至。第一天考语文和数学,数学是她的弱项,考完数学的傍晚,她一个人在操场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感觉高考要垮了,感觉自己没有办法撑到高考结束。可是她的害怕都被他看在眼里。在她打算就这样不复习的时候,他悄悄地出现了,静静地陪着她走着了,努力地逗她笑,后来他数学比她考地还差,当然这些她是后来才知道的。

高考后的一个星期,他们相约去玩。那是一个明媚的日子,她穿上了裙子,第一次和一个除家人外的男生去玩。那里的每一处山每一处水都有他们欢笑的痕迹,他们赤着脚在感受冰凉的溪水,踩在咯人的鹅卵石上,她看着他狼狈的跳来跳去不停地笑。她小心翼翼地走在木板桥上,他故意地摇动绳索,吓得她直快哭。他累趴在凉亭的石凳上,她偷偷地拍下了可爱的睡相。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原来两个人是可以这么快乐的。

回来的日子里他们每天都聊天,有的没的聊着,她是个早睡的人,但是她会忍不住每天等他上线然后等他来找自己聊天,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而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那时总感觉有聊不完的东西,他是如此幽默的人,她对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她惊奇地听着他说的一切,只是偶尔好奇的问一下。她是一个生活非常单调的人,对一切的认知几乎都是非常浅薄的,遇到他以后她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多东西她是不知道的。

假期后的他们在那次游玩后没有再见面,直到她的弟弟住进了医院,而他那天特意来看她。她记得那天他的衣服都是湿透了的,为的是替她买一碗混沌在大热天下走了好久的路。她突然觉得好心疼,第一次这样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

高考成绩终于出来后,她如料的没有考到理想的成绩,但是靠着加分还是去了不错的大学,而他考得不错的成绩,可以选择省内最好的学校,但是衡量再三还是去了她在的那所大学。她知道他的选择不是因为她,但是还是莫名的兴奋和欢乐,因为他们大学还可以见面,她不知道她的快乐已经不知不觉地被他所影响了。

农村里面孩子读大学了都会循例叫上亲戚朋友同学一起吃一顿饭,她也悄悄地邀请了他。每一次见面他都会给他惊喜,这一次也不例外,他送了一条手链给她,第一次她这么开心的收到男生送的礼物,那条手链她一直戴着直到后来链子断了,那个玉坠才静静地躺在了首饰盒里。那天是她的日子,所有人都在为她高兴,她也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开心得不知所措。

开学前夕的一个晚上,他对她说,明天我一早出现在你家门口的话你就做我女朋友吧。她笑笑说,先听着吧。第二天她早早地起来了,早早地收拾好东西,心想他昨晚如果说说的话今天就出发去学校。其实她是非常期盼他真的能够出现。当她打开门的时候,他穿着拖鞋的出现在门外,傻傻地笑着说我不来是不是很失落。那一刻真的惊吓到脑袋一片空白,只是盯着那个灿烂又有点害羞的笑脸看。那一幕,她永远忘不了,一个男孩为了兑现她没有当真的承诺连鞋都没有来得及换就坐一个班小时车过来了。那一刻,她彻底地被感动了。那一天,两个幸福单纯的人儿一路穿着拖鞋开启了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她后来才缓过来原来自己恋爱了,那个天天逗她开心的男孩成了她的初恋。日子像泡在棉花糖上般美好。

一个星期后,令人期待的大学开始了,他们在同一个学校,因此她认为他们的缘分也是注定的,就像他们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在高中的尾巴上发现了原来有个这么投缘的人,然后她勉强地挤进了他在的学校。她憧憬着他们的大学生活,憧憬着他们的未来。在没有人管束的大学校园里,他们像所有大学的小情侣一样,每天一起吃早餐一起去上课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参加各种活动。没事的时候他们手牵手绕着校园散步,他骑着自行车在学校周围溜达,她环腰抱着他,他们一起去露营,看日出看星星,在夜晚的校道上,他牵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地教她轮滑。那时日子是那样的美好,每天的早餐总是那么的好吃,图书馆总是能找到两个人的位置,校园怎么都逛不厌,还有那个凉风习习的湖边永远是那么安静,他的怀抱永远是那么温暖。如果没有他,她的大学生活不会这么精彩。

日子就这样平淡但是幸福地向他们敞开,很快她的生日到了,他早已悄悄地准备着。那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他冒着大雨去订蛋糕,去约她的朋友,去布置一切。虽然后来来得人不多,她看着他傻傻地样子心疼的笑了。第一次有人把她的生日看得如此重要,第一次有人替她办这样的生日,更是第一次她收到这么珍贵的礼物。他送的礼物是自己折的玫瑰花,每一朵都要花一个小时去才能折成,要知道对一个男孩来说,那是他最用心的礼物了。她知道他的真心,更心疼那个可爱的他,那一刻她觉得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生日过后,他就要搬校区了,他们开始了同城异地恋。刚开始的日子里,每天吃早餐她都是呆滞的状态,看着傍边的小情侣幸福的样子,她好想念那些他们一起吃早餐的日子。靠着现在先进的信息技术,她总能找到他,每天晚上她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他,可是又不知道他有没有事情忙,她害怕自己会打扰到他,但是她的信息他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复。她慢慢地适应着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最期待的是周末,她可以早早去图书馆占个位置买好早餐等他过来一起看书,彷佛大一的那段日子还在。但是大二的她变得非常忙碌,忙于学习,忙于比赛,却忽略了他的感受。他也是忙于自己的事情,他们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一个月保持两次都三次的见面机会,保持着每天联系对方的习惯。他们都是理性的人,他懂她的努力,她也理解他的忙碌。他们见面的时候还是会规划他们的未来,稚嫩地说出自己目标,他们的未来的房子,房子的吊灯一定要漂亮的明亮的像橱窗里挂着的那种。她期盼着大学快点结束,他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她不是一个贴心的人,或者说她有时候不懂得怎么去表达自己,她不懂得怎么去关怀他,她认为感情稳定后应该给予双方足够的信任和空间,双方都应该努力去追求更好的未来。因为从心底里,她已经认定了他就是那个和她一起走下去的人,她觉得他们会是一直幸福一直平淡地走下去的,直到变老。但是这时候一个问题就已经悄悄地藏在了他们的心里了,时刻威胁着这段感情。

有些爱情并不是双方情愿就可以有结果的,爱情牵涉到结果,就是两个人牵涉到两家人的事情了。大三后的一个寒假,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发生了。家里人的极力反对,巨大的压力下,迫使他不得不在她和家人之间进行选择,最后他选择了放手,为了她以后少受点委屈,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吵过架,他一直宠着她,她一直依赖着他,她什么都不会,他什么都会,她遇到困难时,他总是理性地尽他最大努力的帮助他,她不开心时,他总是努力地逗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没让她失望过,她人生中很多的第一次都有他的身影。她习惯了他在身边,她跟他分享一切的秘密,一切的烦恼,一切的开心。因为他,她发现了原来生活还有这么多好玩的事情,这么多有趣的事情,这么美妙的感受。可惜,那时她不懂,她不懂这么去回应这么多的好,她不懂怎么去对他更好一点。她后悔那时的自己怎么不能聪明一点,怎么没有珍惜那段时光,怎么没有给他更多开心的回忆,怎么没有像他对自己一样对他。直到他转身走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地不愿意离开他,如此地悔恨。

谢谢他曾经爱过,也谢谢他的不爱。他和她各不亏欠,只是再回首,往事幕幕,她再也找不到一个曾经拼尽全力爱她的人了,再也找不到一个单纯只为她开心的人了,再也不会如此死心塌地地对一个人了。

青春洪水汹涌,她不会忘记那个夏天,那一缕明媚,那个男孩。

——只为留住最初的美好,成为我记忆的存封,偶尔翻开,告诉自己曾经有这么一个男孩对自己全心全意。其他的一切随缘,相信老天自有安排。

那年同桌的你

文/支媛媛

当春节假期毫无征兆的来临,我接到了班长的电话。我一怔,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闻她邀请我初四参加同学聚会,我却变得紧张起来。挂掉电话后,想起那年同桌的你……我的同桌是一个娇小的女生,说话不似我大大咧咧,总是很温柔很小声,因着名字中有个“文”字,我便唤她“小蚊子”。

那些年,我们总有追不完的明星。印象中她超级喜欢五月天,每次遇到发专辑总是会节省生活费去购买,每次我总爱逗她,把石头叫玛莎,玛莎叫怪兽,她总是不厌其烦的一次次的告诉我怎么分清那几个人。她总爱说“我这辈子不谈恋爱,就追一辈子的五月天,要嫁人也要是怪兽一样有才的人”。每每看她认真的样子我都说,“好吧好吧!那个时候记得给我要他们的签名哟!”然后我们俩便没心没肺的笑着。近些年我总看见她东奔西跑,为的就是去不同的城市看五月天的演唱会。大人们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指责她不务正业、浪费钱,其实他们不知道这对她的意义。有些歌、有些东西就是有那种力量。哪怕它早就过了黄金期,可是当你一听起这首歌的时候,就会想到以前的自己,你就会获得一种莫名的力量去面对这变化太快的世界。

那些年,我们总有绚丽的梦想。她说她要走遍美丽的地方,以后做一个设计师;我说我要看遍中国所有的博物馆,以后做一个考古学家。如今我成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她却有着丰富多彩的工作经验。刚毕业那会儿听说她在中科院工作,我还是未签合同的小青年,后来由于她受不了朝九晚五的枯燥生活,于是毅然辞职开始了旅行。虽然我们很少联络,但是看着她不停的更新着朋友圈的状态:上海、杭州、苏州、厦门、桂林、成都、丽江、西藏都有过她的足迹…我打心眼里羡慕她,换做是我断然没有这种说走就走的勇气。今年听闻她恋爱了,也是一位驴友,我很是开心。临近春节她结束了她的旅行回了家,与她交谈中发现她依旧是曾经那个有梦想的孩子,对着她的设计师梦依旧没有放弃,而我不禁惭愧起来。

我们总说世界变化太快,其实变化的是我们自己!在那些所谓的“物是人非”里面,变化最多的也是我们自己。当我们看到某些人在自己的道路上面坚持下去的时候,我们曾经所说的一切、曾经信誓旦旦的一切已然变成了说说而已。人长大了,最可怕的并不是把很多东西弄丢了,而是在这种变化中我们开始变得心安理得,总是安慰自己:也许这就是成长吧!而我们最终也变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那种人的样子。

怀念那年同桌的你,其实怀念的是那年的自己。

那年买柴

文/陈广玲

在市区小南门迎水坝路东有个柴场胡同,早年这里是一片河滩,不知在什么时候,有人在滩上盖了简易住房。大约在上世纪60年代,公家在这里建了个柴场,在柴场与住房之间出现一条仅容一辆马车通行的土路,人们称它“柴场胡同”。

柴场,顾名思义,就是储存和出售柴火的地方。柴米油盐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在当时作为取暖或做饭用的烧柴更是不可缺少的东西。上个世纪的50~70年代左右,人们生活用的大多数商品,都是凭票凭证限量供应,烧柴就是其中的一种,当时有人称为“票证经济”。烧柴供应的方式是每年年初每户凭户口本由有关部门发给柴票,每月限量25公斤,柴票当月不买过月作废。我家人口多,生炉子和烧大灶都需柴火,每月尽量节省点用,有时还不够烧,实在没办法只好向本单位人口少的同志求助索要柴票,以解决临时困难。

有意思的是柴票越不够用越出事。记得是1970年春的一个星期日,在学校念书的大儿子休假,老伴借来手推车交给他柴票和钱,让他去柴场买柴火,大儿子高兴地去了。可是不一会便回来了,进屋来吞吞吐吐地说,把钱和柴票都丢了,我一听火不由地就上来了,举起手朝他脸上就是一巴掌:“都十五六岁了,什么也干不了,滚!”老伴一看刚要上前拦我,这时只见大儿子边哭边用手捂着脸跑出门去了,等老伴追到门下,他已经跑得没影了。老伴回到屋埋怨我说:“丢就丢了,也找不回来了,说说让他下次注意就行了,还打他干啥。”

到中午大儿也没回来,这回老伴可急了,学校和同学家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急得她团团转,不住埋怨我不应发那么大的火打他,我也有点后悔。直等到晚上6点多钟,大儿子终于回来了,只见他满脸大汗,肩扛一捆足四五十斤重的柴火进了家门。原来,他从家跑出后去了罗汉山,在山上用手撅下大树上的干树杈,又捆成捆扛回了家,用来弥补丢失柴票和钱的过错。老伴一见又心疼又高兴,给大儿子煮了两个鸡蛋,以示“安慰”。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事过后不久,我也犯了大儿子的同样错误。有一天老伴说没柴烧了,我请了半天假去买柴火,到柴场售柴窗口一掏兜交钱和柴票时,我傻眼了,都没了,只好推着小车往回走,心想在什么地方丢的呢,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来了,方才来时在迎水坝小石桥上遇见一位熟人,那时我烟瘾大,抽的是用纸卷的旱烟叶,我与那位熟人站在桥边说话时,可能是掏兜取烟和纸时,一时没注意将钱和柴票带出丢了。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家跟老伴一说,她听后又气又好笑,“哼”了一声道:“你说,这回该打谁?”

斗转星移,时过境迁。时间已过去30多年,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票证经济”早已退出历史的舞台。柴场遗址虽已旧貌换新颜,楼房林立,马路宽敞,人民日常生活用的柴已由现代化设备取代,再也不用为烧柴发愁了。但是抚今追昔,从而使我们更加珍惜和热爱今天的幸福生活。

那年夏天,那片海

文/北洛。顾影自怜

如果我在海边有一所房子多好,可以凭海临风,望月吟梦,泼墨品茗,写意抒情。---题记

【一】

我从五月的花香一路走来,揣着一卷童话,安静地踏入了六月的海。

六月,在北方,不是看海的最佳时机。可是在我心里,六月的海应该是纯净的,安静的,柔软的,少了些许喧嚣与燥热,多了一份沉静和清纯,这,更是我向往的那片海吧。

心中的那片蔚蓝,依旧倚在一片艳阳里,向我招手。我禁不住情感的诱惑,毅然决然去看海。

于是,在这个六月初的日子,我踏上了北上的列车。尽管我不知道,海究竟能带给我什么?还是能带走我什么?也许我是喜欢它的神秘与庄严,欣赏它的博大与纯净,爱它疯狂的咆哮与温情的平静…或许只有在海边,我才能感悟到生命如海、人生如海的深刻。因为我知道,在我们的生命里,总会有一些浪花,沙粒,贝壳,海鸥,海藻……以此来点缀和丰盈我们美好的人生。

也许我本就是沧海一粟,是大海中的一滴水,无论何时,它都是我始终如一的归宿。

不要问我此刻在想些什么,其实我不告诉你你也应该知道,不要问我此时憧憬些什么,其实我所钟情的只是平凡和真情。

【二】

买票,上车,启程,我一个人安静而坦然的做着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的程序。我知道我并不孤独,车窗外一处处的绿水青山,处于烟雾迷蒙中的幽幽远山,是一路沿途最美的风景。

喜欢清静的海边,喜欢安静的沙滩,就如我喜欢一个人看海天一色、听排浪声声一样。

我喜欢随性自由的生活方式,所以我不喜欢随团旅行,就如我不喜欢去大型的海滨浴场一样。

伫立在岸边,我看见,一望无际的远方,大海和天空牵着手,相融在一起。

飒飒的海风,吹起我的长发,带着些许潮湿和腥味扑面而来。远处的潮水一浪推一浪,一排排白色的浪花时而汹涌,时而温柔,时而张扬,时而羞涩……这卷卷浪花,带给我多少温馨的梦境和美好的遐想啊。

当下的时节,其实还不适宜下海,可是我还是换了泳装,下海了。

海水有些凉,可我还是和海融为一体了。海水咸咸的,一层层的巨浪打在我的肩上,脸上,我开心地笑着,尽情享受着海的浪潮带给我刺激。海浪一次次把我推向海的深处,又把我推向岸边……在海里,我任由炽热的骄阳亲吻我洁白的皮肤,我的心在那一刻是兴奋的,张扬的,畅快淋漓的。

累了,选择一处较为清静的海滩,烈烈的阳光下,坐在柔软温热而略带潮湿的沙滩上,静静的双手捧起心中挚爱的沙,此时,我的眼睛湿润了,我才懂得,我捧起的是我满手的幸福啊!我凝望着这一捧沙,舍不得一粒沙从指缝间溜走,我要把它带回家,安放在我那个精致的盒子里,把幸福一生珍藏。

在沙滩上,我用食指一笔一画写下一个字,瞬时,排浪涌上来,我刚刚写的字迹瞬间被海水掩埋了,了无痕迹。我却轻轻的笑了,毫无伤感,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有些情感,有些人,就如这个字一样,已经雕刻在心海里,任雪雨风沙的吹打,它依然滋长在不卑不亢的心底,与岁月,与生命,不离不弃。

【三】

拂晓,我的心情滴下晨曦。海风,朝霞,排浪,岩石,沙滩,渔人,一起急匆匆地赶海。我想,人生,还有比这更为精彩生动的画面吗?一种久违的感动,袭上心头。

迎着朝霞,再次来到海边。静静地伫立在朝阳里,感受那种神圣、那种静谧,还有一份敬仰与浪漫的美好情怀。

我一手提着鞋子,光着脚丫,走在清晨的沙滩上,沐浴在阳光里,低头慢慢行走。此时,海浪冲上来一只纯白色美丽贝壳,小小的好精致哦。我捡起来,它身上还带着刚从海里带上来的沙粒,我拿着它在海水里将沙粒洗去。后来,我还发现一个特别的贝壳,这个贝壳,居然像一对情侣,相互偎依,相互缠绵,那种温馨,那种意境,真的让我万分惊奇,我好感叹大自然创造出如此精美绝伦的作品。突然发现,捡拾贝壳是一件多么快乐与幸福的事情啊。

后来我发现了一个又一个不同颜色、不同花纹、不同形态的贝壳,它们被我当作宝贝一样的装进了我那小小的背包里。

我还捡到了各种颜色的小小石子,有的透明如玉、光滑细腻,有的纹路鲜明、圆润质感,像雨花石一样美丽而且富有想象力。我想,这些石头,一定是历经千年风雨的打磨,看尽人类世事的沧桑,穿越了千古,奔我而来。它的前世,或许是一座山或者一块顽石,或者是随神瑛侍者入世幻化为宝玉口中的那块通灵宝玉。这,是冥冥中注定的一种遇见吧。

我捡拾着一份纯白的情意,还有时光的落英里洒下的幸福的光阴。

【四】

我是一个幽居京畿的多愁善感的女子,在海边没有一所房子,没过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日子,却喜欢用柔柔的肠子,写点婉约柔情的句子。将我的期待折叠成春天的仙子,穿上那飘逸长纱的裙子,听海望云看燕子,然后捧一把海月光洒下的星子,作别空等老去的日子。

如果我在海边有一所房子多好,可以凭海临风,望月吟梦,泼墨品茗,写意抒情。

我想,前生我一定是将一对眸子掉进了海里。今生,我的眼中才会荡漾着海水天蓝,使我的世界里有海,只有海,有且只有。

我爱那片海,那里是浪花的舞姿,是海鸥的翅膀,是贝壳的眼波,是渔人的沧桑。

我爱,大海一样的胸襟!我爱,大海一样的真情!

我要回去了,而海的深刻,落在我心灵深处,温润我生命旅程。我用最深情的目光,仰望最深的一片天,看最白的那朵云,灵性的海,把我心中的情思引上中天。

等我,海,我还会回来的。

我是北洛,爱文字,爱音乐,爱交友 QQ183223397

那年雪来早

文/邢台史雪坤

那年,一进九月,便下了一场稀世罕见的大雪。正赶上母亲瘫痪在床,天突一下变得这么冷,娘就有点儿受不了了,就赶紧把煤火炉点着了。那个年代,没空调没电暖,也没电褥子,唯一取暖的工具就是煤火炉,那时的煤火炉都是用砖和泥垒成的。火旺了,屋里煤味儿太浓,把人呛得不行,火蔫儿了,屋里有点儿冷。母亲鞧在被窝里,身子哆哆嗦嗦,见母亲冻成那样真是不忍心,那可咋办?哥蹙着眉头,搓着手,在屋内踱来踱去,束手无策。见哥那样,我就有点儿来气:“哥、不走来走去,坐下想办法不行啊?怕脑子冻住了呀?。”哥瞪了我一眼:“你倒好,不想办法,还光知道说风凉话。”我看哥冲我眼珠红红的模样,赶紧避开了。

这时候,当村的二姐进门来了。说天一下变这么冷,母亲肯定受不了的,我的邻居病情像母亲一样,人家垒了一个取暖的土炕,用柴和一烧整个炕就热了起来,被窝暖和了,屋里也有了温度。我一听这是个好办法,到屋里我和姐跟哥这么一说,哥不但没停下行踱的步伐,反而踱得更欢,还扯开了嗓门:“都傻了不是?这么大的雪封着地,到哪儿去弄垒炕的材料,譬如:土、砖、什么的。”倒也是不假,这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人行走倒能,可车就没办法了,其实,土好弄,到处都是,可砖就不一样了,家里没有,只有到砖窑厂去拉。那时候,我们附近只有一个砖窑厂,离我们村至少有15华里,就是能去拉,未必就能拉回来,一般砖窑厂到这个季节都不会有砖了,只有春季和夏季有,而春季最多,这个季节雨水少,空气干燥,砖坯又容易晾晒。就是春季砖多也多不到哪儿去,在当时那个年代,人生活毕竟不太殷实,一般人们修房盖屋只是房屋的基础用几层砖,到上边儿都是用泥垛起来的土墙。其实,别看是土墙,看着不雅观,倒住起来冬暖夏凉。哥又说了,别看到处是土,土也不好弄,大雪封地,土跟石头般地僵硬,恐怕弄不动。二姐说了一个办法,咱就在院中取土,烧一大锅开水,往冻僵的土上浇,等浇开了,不就能用了。这倒是个好办法,那就差砖了。我踏着厚厚的积雪到村外通往砖窑厂去的路看了看,确实没办法,一尺多厚的积雪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路面,一动不动。心说,你倒是融化啊!可哪能呢?零下十几度,它们根本无法融身。回到家里,二姐见都没办法,就说:“我回去下,问问人家邻居的砖在哪儿搞来的。”

半晌的功夫,二姐回来了。说:“人家大雪前把喂养的猪卖掉了,把院中闲置的猪圈拆掉了,垒炕用的砖就有了。”我一听高兴了,忙说:“那咱垒炕的砖也不用愁了,干脆把我居住那院的猪圈拆掉不就成了?”哥说:“能行吗?你那猪圈里还养着猪呢!”“无所谓的,”我说,“满共就三头猪,用绳索拴住不也一样。咱火烧眉毛顾眼前呗!”二姐说:“那妥吗?咱农户家,平时没啥收入,这一家人一年到头就指望着卖猪过年呢!万一让猪挣脱掉绳索跑丢了,这年可咋过?”二姐说的不是没道理,当时我居住的那所宅院没有院墙,空旷的院中只有一个猪圈。要是把猪圈拆了,用绳索把猪捆上喂养,万一不留神,猪还真能逃脱掉。那可咋办呢?一下便没了办法。

哥说:“咱先拆了东墙补西墙吧!把院里的影壁墙拆掉,不就有砖了?”“那可万万舍不得,”二姐瞪着眼说,“再有一个月你就要结婚了,好好的影壁墙说拆就拆,说什么也不能同意。”

第二天一大早,当我来到母亲和哥居住的这个宅院时,发现完好的影壁墙已被哥拆掉了。既然拆了,说什么也枉然。砖有了,就差土了,我们烧了一锅开水,按照二姐说的,在院中清理出一片儿裸土的地面来,开始往上面浇开水,一次次地浇。一开始,有开水跟冻土撞击发出的嗤嗤啦啦的响声,再后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只有腾腾升起的热气,再后来冻土就完全被开水征服了。要垒土炕了,我试探着问:“哥、你垒过土炕吗?要是垒不好了,炕不但不热,柴草燃烧的烟雾还不能顺着烟道排到屋外去。”“一个破土炕,有啥垒。”哥胸有成竹地说。我和泥,哥都垒。这个一米半宽两米见长完全用泥和砖垒起来的土炕,不到一天的时间竟垒好了。哥不会瓦工,还别说,垒的还够平直,就是有一样,等垒完用柴草试烧的时候,问题出来了——燃烧柴草的烟雾根本不能顺着烟道排到屋外去,全部缠绕在屋里,并且柴草燃烧的火苗也不够旺。旁边床上躺着的母亲呛得够呛,我赶紧说:“哥、赶紧把火弄灭吧,你瞅把母亲呛得。”其实,也把我和哥呛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哥说:“没办法了,我去找个师傅来。”没一会儿,哥把村里一个论辈分叫表叔的领来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表叔是我们村垒土炕的专家,可是,别看表叔那么能,长得也不赖,高高的个子,白白的皮肤,到头来却没讨上一个媳妇。听老人们说,表叔没掏上媳妇,要怪就怪表叔的娘。表叔的娘一辈子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根着她去山西逃荒的时候,三个窝窝头,把大儿子换给了人家,卧病在家的表叔爹知道后,一下气死了。表叔娘见没了依靠,就领着几岁的表叔在外面到处流荡,流荡几年后,她领着表叔回来了。听说,她在外面跟一个女人争男人,干不过人家,还叫那个女人把她的左手小拇指咬掉了半截。回来后,家中一贫如此,房屋也倒塌了,就住在村里的破家庙里,吃的也靠邻居们接济,她实在吃不了这份苦,一狠心,背着表叔,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偷偷跑掉了,这一跑就再也没有音讯了。剩下表叔一个人,东家吃一顿西家吃一顿。后来,表叔长到十六七岁的时候,跟村里一个比他大二十几岁的寡妇姘居了,姘居多年,他们无儿无女,有说是表叔的事,还有人说那寡妇是两性人(又男又女的意思)。没过几年,那寡妇染上风寒便死去了。又一年,我们这里发了一场百年未遇的大水,大水过后,这里的房屋全部倒塌掉了,表叔一气之下,就走了,这一走就几十年,可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那年,表叔回来了,他是提着一个大包进村的。有人说,表叔在外面挣了钱回来的。没多久,表叔就把那片儿闲置多年空宅儿,盖起了房子,还在房里垒了一个土炕,表叔说:“自己岁数大了,有了土炕这个玩意儿,过冬就不用挨冻了。”说的不假,一到有冬来临时,那些怕冷的乡邻便会跑到表叔的家里,坐在炕边儿享受着温暖。表叔看着他们惬意的神色,便有些显摆:“我这垒土炕的手艺可是从外面学来的,可以这么说,目前为止,咱们村连一家有土炕的都没有,往大里说,别人也不会垒。”表叔说的没错,确实没有,可后来有几家仿着表叔家的土炕去仿造,可都没有热的效果,无奈,只好好酒好菜地把表叔请到家里招待一番,然后听从表叔的指挥。说实在话,我家用表叔,根本不用好酒好菜,只要一句话,表叔就到,这是表叔以前的承诺。有回,表叔闹高血压摔倒了,是哥把他送进了医院,还守着他把病治好。回来后,表叔拉着哥的手落着泪说:“孩子、你表叔老了,也没什么能给你帮得上忙的,啥时候家里垒土炕时,只要一句话,我准到。”

哥把表叔领来了。表叔看了看土炕,问题出来了,笑着说:“是炕里各个过洞(注:过洞是土炕上表层过烟火的通道)的问题,经表叔稍微的改动后,哥又把柴草点着了,这回烟一下不见了,火还着的很旺。等把潮湿的土炕烧干燥后,便把母亲抬到了上面。

母亲笑着说:“有了这个暖暖和和的土炕,你就是雪来的再早再大,我也不用怕了。”母亲真的不用怕了,这个土炕确实很暖和,就像春来了一般。

那年三月,梨花漫天

文/枫苒

三月是最浪漫的季节吗?是的。为什么呢?你看那漫山的白色,缀满山头,像冬日里晶莹的花,洁白的雪。你看,阵阵柔柔的风轻轻吹过,抖落了一片洁白的花瓣,它们和着那柔柔的风,飘啊飘啊,他们不会觉得疲倦。

三月里有淡淡的梨花香,三月里还有绵绵的细雨。一个寂静的夜晚过去,梨花开在一个清新的早晨,它带雨的模样,娇艳却圣洁的让人想要捧在手心里。微微的细雨,独自徜徉在一片梨花的山里,微微的风,梨花翩翩起舞,花瓣打落停驻的雨滴,雨溅落在地上,我听不见它的声响,如你消失了一样。我看得见它在花瓣上的痕迹,如你还在一样。

三月里,风听到了梨花的低语,他轻轻的走到它的身边,轻轻地抹去它身上的雨滴,如同恋人抹去心爱人的伤痛般轻柔。

三月里,花感受到了风给的温柔,它对它说:“感谢在这不晚时我遇见。”其实。梨花像很多弱者,她们会活的很累,她们会用面具来伪装自己,她们会在人前笑得没心没肺,一个人时哭得撕心裂肺。这样不好。一旦有了真悲伤,没有昔日的那些在乎自己的人,一定不会觉得生活充实,一定会觉得自己永远被落单。即使有时候口头上的否认,也只是她在人前被扯下了面具。她仅有的保护色。有的人总是爱多愁善感,不久便难逃抑郁而终,有的人有大事的时候愿意自扰,不接受他人的帮助,有时候遇到一点小事却喜欢赖着别人,厚着脸皮求帮忙。这样的人,太累。这样的人,活的很辛苦,也活得很防备,如同你一样。

去做那三月的花,沐浴在阳光下,风和雨是前奏。阳光下发光的水珠,剩下的只有耀眼,即使有痕迹,它另一个名字叫刻骨铭心。

三月里,风又吹来,花又起舞,仍旧是风戏花。花和着风,最后花残落,归入土中做花肥。仍记得,花在风中起舞时,撞击着风吹奏出的动人音乐,如同动人的你一样。

因为花朵感谢风的经过,风感谢花为它绽放得极致。

那年三月,梨花漫天,每每想起,梨花在风中残落,你在我心中死去。你曾向我点头,你有美丽的微笑。

那年三月,梨花漫天,风追寻花香,我感谢你曾来过。

我愿你在。

那一年盛夏

文/李幸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天道轮回,四季变换,亘古不曾停歇。窗外阳光正好,透过树叶间稀疏的缝隙,投下了斑驳倒影。虽无“竹摇清影罩幽窗”的雅致,却惹人在光影流连间思绪翻涌。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曾是多少文人雅士的踌躇满志,寒窗苦读十载,只为一朝高中。自古暨今,盛夏时节,都因为高考而注定不再平常。又是一年高考,伴着夏日虫鸣的喧嚣,如期而至。媒体不厌其烦地报道着“亚洲最大高考工厂”的送考盛况,微信公众号每日重复推送着高考的相关注意事项,朋友圈毫无疑问地被各种为母校和亲友加油的消息刷屏……只有在这时,我才发现,“曾经”是个多么遥远的名词,那个在高考大军中摸爬滚打的自己,那个心无旁骛一心求学的自己,已经是再也无法企及的过去式了。

多年以后,再去看高考,无非是一群年纪相仿的人,做着同一份试卷,之后走向不同的远方。一场考试,两天时光,把三年的倾心付出定格,将曾经并肩作战的人带向四面八方,自此之后十年未遇,百年过后遗忘。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多数时候,我们背着太过沉重的包袱,认定一次失利便是万劫不复,越是如此,越容易马失前蹄。不妨一览大清朝的两份名单。前一份上,傅以渐、王式丹、林召堂、王云锦、刘子壮、陈沆、刘福姚、刘春霖诸人的名字赫赫在目,然而这些当年的科举状元,今人知之者甚少;反倒后一份名单上洪昇、顾炎武、金圣叹、黄宗羲、吴敬梓、蒲松龄、洪秀全等人的大名如雷贯耳,但这些人偏偏是当年的落第秀才。还是柳永道尽千古真相:“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又是一年盛夏,一季离别。犹忆那年高考放榜时,自己盯着刺目的分数,在毒辣的日头下浑身冰凉,不曾和师友好好告别就落荒而逃。若能重回到那年盛夏,我必不问自己的前程凶吉,惟愿和挚友好好道一句珍重……

那年夏天

文/有你的面容

一月前,踏上这原本并不熟悉的路途,如今,望着车窗外远去的一切,平静抑制不住激动,因为就要离开淡如水,美如幻的相城,而此刻时光仿佛穿梭于过往之间,给予恬静的空间,任人流连。

对待新的态度往往伤透脑筋,生怕旧的观念深驻内心。而远离家乡,向另一城市出发,不免心情复杂,总有点放心不下,也许只有这般,才更驱使自己揭开那层薄纱,让神秘不再使人充满想象。

初入相城,还是盛夏,时至夜晚,斑驳树影,蝉鸣不绝,清新自然。纵然小桥流水也勾勒不出此刻的别致风光。因而,坚定了来时的决心,毫不夸张,将有一个月,我将与之为友,交融相伴。

都市的美景繁华象烟火闪亮瞬息,湮灭永恒;相城的山水楼宇如摩崖遍经浮沉,镌刻底蕴。我知道,曾有的历程,其实远不震撼心灵,现今的行迹,真正是在寻味人生。昨天的梦会在何处醒来,没有人告诉,今宵的良辰能不能继续,唯心里自知。

你永远不会明白相城的夜有多与众不同,除非你亲自体验,寥寥数语姑且形容一二。这里的夜,星光不很灿烂,大家不会行走匆匆,或驻足侃谈,或轻歌曼舞,难得的是你不会眉头紧锁,因为早已沉浸,忘了烦恼。如果你愿意,不妨叫个木炭火锅,就算最后一身味道,也定其乐无穷。

当我又一次路过来时的风景,不再重叠相似的情形。其实生活中,总有一个时令贮藏了一个季节的感动。在万籁俱静时,我会情不自禁细细品尝这年盛夏的芬芳。

那年秋雨

文/mdmying

都说南方秋天的雨是一位多情的熟女,多温婉、细腻和悱恻。

在都市里生活,自然是无心想雨的。各忙各的一份事,各赶各的一段路,谁又有那份闲心那份逸情,驻足、停留,静静地想雨?

即使出门忘了带雨伞的,也大都聚在高大的建筑下,或发懵,或愤懑、或怨责,谁又肯用心去想雨的那份心情呢?实在有事要忙的,还不是一招手、一电话,要来一辆被雨淋得瑟瑟缩缩的出租车,而后三步两步抢上车,跌跌撞撞冒雨而去。

如此情景已然不止一次浮现于眼前。回过神来,心底倍感惆怅,一份失落、一份伤感、一份皲裂自是滋生于无形中,因而也牵扯出一份浅浅的思乡情结。

在我内心深处,这是一幅美丽的风景。霏霏扬扬的雨丝、行色匆匆的路人、姿态各异的车辆、花花绿绿的雨伞,似乎尽可以透过窗幔的一角在脑海里呈现,多么熟悉、多么温暖、多么永恒!甚至还可以听到那些经转流年的声音,像一阵风,带着甜腻的香味,从久违的故土飘曳而来,亲切、爽性、魅惑,直至引发我的遐思、无眠,而后坦然释怀。

一样的雨,不一样的心情。一场秋雨,一种淡淡的思乡情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涌上心头了,没有一点儿零星的征兆迹象。

那年,家乡的土地上,金黄的玉米棒子桀骜得像高原雄鹰般昂起高高的头颅;泛红的高粱穗子整齐似青纱帐列兵严肃的表情;还有那黄得发白的南瓜携着肥硕的身躯满地爬行。

我和母亲就在这土地上满怀喜悦,收摘自家的玉米。直性的山风轻柔地吹来,飕飕的、爽爽的。我身体里不断地有汗水渗出,和着玉米棒子的淡淡的清香混杂在额头、脸颊和手背,粘粘的,有些糁人,却都被秋风不断地晾干,那敢情甚是惬意和知足。

然而一场不合时宜的秋雨却无约而至,打湿了我热腾腾的头发,淋湿了我劳动的喜悦心情。雨丝绵绵霏霏,跌落在山路上、叶片顶、穗儿芯,激荡的滴答滴答声像一首首欢快的乐曲,清脆得震撼我的心扉,甚是恼人。

那时节,整个山岗就朦胧在这莽莽的雨气里。一阵风儿吹过,带着秋天固有的泥土气息,或许还夹杂着粮食成熟的新鲜味,扑鼻地吹来。天空逐渐放晴,空气湿润了,带走了残夏沉闷、燥热的气息,凭添了初秋特有的清新,我渐怀恨意的心灵也渐渐有了些许的慰藉。

秋雨时断时续,山路两旁的低洼处已积了水。高粱、玉米、南瓜的茎叶、枝干也都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花。我和母亲没有停止劳作,继续在这牛毛花针似的的秋雨里收摘玉米,收摘心情,也收摘一场早来的秋雨。

母亲没有因为秋雨而抱怨,也没有因为秋雨而停止,母亲似乎早就在盼望着这场早来的秋雨。她一直在和我聊着天,不停地询问我的生活、学习和思想。

我心里暖暖的。母亲轻柔的话儿像一米清晨的阳光,直照进我心底柔软的角落。自学校毕业后,工作的累、生活的苦、旅途的难、奋斗的艰,早已无处诉说。一场秋雨,似乎是上苍刻意的安排,我终于有时间和母亲,我最亲近的人打开心扉说说心里的话儿了。也许是因为城市的生活太过紧张、忙碌和规律的缘故吧,和母亲聊着聊着,心里忽而轻松起来,身体似乎有说不出的大,在这年秋雨里随风游弋起来。

一场早来的秋雨,带走的也许不止只是那个平淡酷热的夏天,也带走了我心底沉郁已久的戾气,更贴近了我和母亲之间的距离。

我渴盼着再有一场秋雨,淡淡的、腻腻的,向母亲手心里流淌的温暖。

那年的麦仁粥

文/徐明冬

对于乡下的孩子们来说,到了小满时节,就会有很多东西可以吃了,树上的小青杏、小毛桃,当然还有桑葚。吃这些东西还得冒险,以前的果树都很高,想吃到这些,会爬树是最基本的技能。爬上树,挑选看上去不错的果子,放在嘴里。青杏,酸得口水直流;毛桃,在衣服上蹭蹭,弄的浑身发痒;桑葚,吃得满手满嘴巴的青紫色。

还有一种不得不说的乡间美食,那就是新鲜的麦穗。小满过后,麦穗逐渐颗粒饱满,对于馋嘴的乡下孩子们来说,早就看着青青的麦穗口水直流了。麦穗都是带麦芒的,掐一个麦穗,把麦芒揪掉,就可以品尝到新鲜的麦子了。麦穗嫩的时候,搓出来的只是一小汪浓浓的、甜甜的乳白色的汁,再成熟点,放在手里反复揉搓,手里就有一小把的麦粒了,吹去浮皮,把青色的麦仁放在嘴里咀嚼,那种小麦特有的香味,入口绵软,香甜,是儿时不可多得的美食。

记得有一年,我在学校不小心把腿摔伤了,躺在奶奶家的小床上。小伙伴们三五成群雀跃着奔向田野,奔向那些将要成熟的麦穗,我心里的失落可想而知。奶奶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叮嘱了我几句,拄着拐杖,扭着小脚,转身就出去了。没多久,奶奶回来了,她把左手拉住的衣衫下摆一松,一把麦穗便掉了下来。奶奶用粗糙的双手,一穗一穗地把麦仁搓了下来,不一会,就有了半碗多麦仁。奶奶把麦仁用水浸泡了一会,然后,就在院里的石磨上把麦仁磨成了麦糊,接着用水把石磨里的麦糊清洗干净,清洗的水也舍不得丢掉,加到麦糊里,把麦糊放到锅里,过了几十分钟,便有扑鼻的麦香飘散开来。我对那喷香四溢的麦仁粥早就垂涎三尺了,连着喝了好几碗,肚子撑得溜圆,奶奶在一边欣慰地看着我,看我吃饱了,才把锅里剩下的小半碗麦仁粥端起来,喝一口,赞叹一句:“确实是香啊!”

如今,奶奶早已作古,但那年她老人家做的麦仁粥仍然是我记忆中的美味。

爱过你,曾是我那年最深的痛

文/胡佳妮

我记得你曾说过:如果不开始的话,友情也就永远不会消逝。可是,谁又能按耐得住爱情的开始呢?

懵懂的青春,踩着高考最后的哨声消失在了时光的背后,原以为会疯狂肆意的宣泄,在高考结束后的三天三夜的酣睡或狂欢,到头来只是安安静静的过着自己原本的生活。

连自己都没想到,结束后还会想念起那段反复紧张单调枯燥倒计时的高三生涯,喜欢上那些一起奋斗过的场景,清晨的操场上,咆哮的早读课,昏睡的课间,每日的跑操,犯困的数学英语课,静谧凌乱的午休,老师坐镇的晚自习,被窝里打着电筒的微光,紧张的周末练习,神经质的月考排名,好不容易的休息日等等。那些一去不再来的时光,把我们的梦想幻化成行动,浇灌着那些日子的辛苦劳累,或许青春就是在那时开出了梦想的花蕾,记忆把我们的欢喜哭泣深深的锁在了那年,藏进了潘多拉的魔盒,等待着我们宣誓的那样:20年再相会。

毕业照的那一天,我拿着相机找寻着你的身影,在教学楼下的那棵广玉兰旁看见了你,你穿着蓝色的短袖,头发刚刚理过,有些滑稽,对着我笑了,我貌似无意的叫你站住,按下了手中的相机,想把你收进相机里,然后偷偷的藏匿在我的心底。

高考成绩在那一夜出来了,我还是忍不住的低声哭了,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独自呆着,电脑的微光,刺得我心痛,良久,手机铃声响起,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声音哽咽住了,爸爸问我:女儿,考的怎么样啊。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期待,我沉默不语,爸爸知道我的性格,所以他安慰我:女儿没事,说出来,我们想想办法看念什么学校啊。我哭着说:爸爸,我要复读。不是想,是要。我的态度让爸爸没了话语,只说让我想想,明天再联系。

第二天,天空下着大雨,好似宣泄一般没完没了的雨。我独坐在101上,看着车窗外躲雨的人群。上学领成绩单,不可避免的我将看见你,我低着头,走进教室,看见你时,你和一群男生坐在一起说笑,望着你握着单子在笑,不经意间的对视,我匆匆地将东西收拾好离开。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话,我要复读了。

几天后,爸爸让我去上海。就这样,我离开了伤心之地,收拾好行李,将书本带去了上海,在那儿开始复习。

我的生日总是在一个微雨淅沥的日子里到来,也就是那天我找到了你的联系方式,我笑的很傻很开心,不知道怎么说,于是我发出了一条:亲们,今天我生日,祝我生日快乐吧。这是一条群发的消息,其实我等的是你的祝福,稍后,你说:好事,祝福啊,破蛋节快乐!我也复读了。当时我就没心没肺的笑了。

后来的一天晚上,我趴在床上,看着通讯录里你的手机号,静静的看了好久,压抑着想告诉你我喜欢你的心情,可是,最后冲动战胜了理智,我拨通了你的号码,响起了你喜欢的那首歌平安的《洋葱》的那段高潮:

偷偷的看著你

偷偷的隐藏著自己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

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发现

你会讶异

你是我最压抑

最深处的秘密

当时的我,整个人都懵了,我跑到了阳台,看着夜幕下城市,霓虹迷离,高速路上的夜灯像长龙一样伸向最远的地方,心口很痛。因为那段旋律,将我的心事彻底的击垮,后来,你短信给我:什么事。我说:没什么。你很无语的说:拜托,姑娘啊,没事别打啊,我这有人呢。我沉默的回了你:奥。就关机了。那夜睡不着,我失眠了。

早上11点多,我发了短信给你,问你借15分钟的时间,你说行,我开始了我们最后一次谈话,我说有人喜欢我,让我速度和你表白,然后速度被你拒绝,最后他乘虚而入。那是我前一天才知道的事。因此,我和你说:我喜欢你,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说我喜欢一个人我知道你要复读,可是我不是想和你恋爱,只是想祭奠一下我高三那段流离的时光。你回答我:很感谢,但是当前我以学业为重。我说我爸让我决定,我可能念3本。你说:那是好事,不用受一年的罪了。就这样,我哭了,很伤心。

终于,最后的我们不再同以前一样。我就像《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里的那个柯景腾,而你却不是我的沈佳宜。

在懵懂青春的最后一抹余晖里,我一个人走在路上。隔了一些岁月,从前的泪水都成了青涩岁月里珍贵的回忆,就像那张签语上说的:初恋的美丽在于我们都没想过它或许会有消逝的一天。

爱过你,曾是我那年最深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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