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的散文

2022年12月25日经典文章

老伴的散文(精选25篇)

近邻胜远亲

文/曹光雄

我和老伴均年逾七十,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一个在外省落户,一个即使住在同城,也不能天天守着我们,我们可算是真正的“空巢老人”。生活中,我们难免会遇上一些力所不及的难事,这些难事又都是小事,“远水解不了近渴”,怎么办?这就全靠小区院内邻居们帮忙了。

一次,老伴看病要带医保手册,可是放医保手册的抽屉却怎么也打不开。我用起子撬,将锁眼砸开,拿带钩的铁锤使劲往外拉,统统无济于事。无奈之下,我想到楼下退休的张主任那借锯片,把抽屉前板锯开算了。热心的张主任拿着工具说,我跟你去看看。到我家后,他扑下身子,将旁边抽屉搬出,用手电照看坏了的抽屉底部,发现是一个滑轮错位掉槽被卡住了,他耐心地把抽屉滑轮往上托扶正,一下便将抽屉拉出,不但顺利取出了医保手册,还保全了抽屉没被损坏。

还有一次,老伴自己动手油漆杂屋铁门,对楼退休的刘科知道她有腰疾,不便弯腰,便主动帮忙。他冒着酷热,从打底子到两遍漆全部刷完,足足花了两天时间,连我们家一口水都没喝。

更有,小区门卫轮班的三个保安师傅,遇到我们不在家,有快递件送来,他们都热情代为签收;有时我们外出旅游十天半月,他们将我们订的报纸都妥善保管,待我们归来如数转交……

孟子说:“乡田同井,出入同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亲睦。”俗话也常说:“千金买宅,万金买邻”、“邻里好,赛金宝”;“亲戚在官府,不如邻居养黄牯”。一点不错,这就是“近邻眼前水”,随时可“解渴”呵!邻居间见面打个招呼,有事互相帮一把,不仅使彼此的生活更加方便,而且传递出一种浓浓的暖意,摒弃了城市里“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淡漠。

与人为善、以邻为伴,这让我们老两口受益匪浅,这也是我们的城市文明、和谐的体现。

家和万事兴

文/鲍友明

在一次旅行快结束时,坐在我对面的一位先生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里面传出一位女士的声音。我看见先生面带笑容地回答道,火车快进站了,家里见。原来,是他爱人打来的电话。看得出,这是一对恩爱夫妻,互相牵挂和体贴的夫妻。我顺嘴说道,你真幸福。那位先生自豪地说,不瞒你老哥,我和她结婚到现在,架还真没少吵,可每次,不是我让着她,就是她让着我,最后,“仗”总也没打起来,到现在,老了老了,反倒比年轻时感情更好了,谁也离不开谁。说着,火车进站了,那位先生起身背起行包,高兴地自言自语道,回家了!

看着眼前这位快乐的先生,我忽然想起我的那位老同事,心中不免惆怅起来。同事今年六十八岁,转眼就要进七十了,可最近几年,他和老伴常为家里的小事和钱争吵,谁也不让谁,最终相互抱怨,互不信任,老伴常回外地娘家住,弄得他狼狈不堪,生活非常艰难。我听在耳里,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望着同事无助的眼神,我除了好言相劝,尽力宽慰外,束手无策,只能让时间来打开这位同事和他老伴之间的心结。

其实,在我周围有许多好丈夫、好妻子、好家庭。他们相扶相携,共同维护着属于自己的天地和空间,让岁月在爱的河床中慢慢逝去。在我的记忆中,有妻子为当老师的丈夫送课间牛奶,有当个体医生的丈夫为妻子守护病床,还有再婚的男人为小好几岁的妻子织毛衣,女人为病中的丈夫端屎倒尿、洗脚擦背……

老伴老伴,到老了其实就是生活中的伴,出门时有人陪着,进屋时有人倒杯热茶,烦了有人好言相劝,累了有人帮你解乏,病了有人照料,高兴时有人为你举杯同乐。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夫妻双方要成为对方冬日的一把火、夏日的一股清凉、春天的一阵花香,让对方能感觉到自己的关心,这样就能赢得对方真心的回报和爱的传递。久而久之,何愁不能白头偕老,何愁不能共渡难关?

现实生活中,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各家有各家的矛盾和纠纷,但家庭生活和夫妻关系绝对不是铁板一块。只要掌握住火候,找准问题关键,总有对症下药的良方。关键是看你有没有解决问题的诚心和诚意。

我不是医生,更没有包治百病的良药,我也有我的家庭和烦恼。每到这时,我就背起行囊,出去旅行,到老朋友、老同事家坐坐,在火车上思考问题,在阳光下拷问灵魂,在大海边放飞烦恼,在暴雨中洗刷私心杂念,用时间和空间医治我和老伴的心结。旅行结束时,她就到车站来接我啦……

家是港湾,一个连着老和小的整体,夫妻双方有责任,也有义务搞好这个家。只要家在,就有幸福、快乐和生命的延续。真心祝福天下所有家庭幸福美满!

卖萝卜的妇女

文/李民增

早市上,有两个妇女卖胡萝卜,红红的萝卜绿绿的缨,捆成把卖,6毛钱一斤。顾客选定一把,一位妇女管逐个把缨子拧下,装袋;另一位管过秤,收钱。单个挑着买也行,8毛一斤。

“合着一样,”过秤的妇女很坦率,“论把卖为的是把小点的带进去,一样吃。”

老伴选了两把,递给那妇女,她拧下缨子,装袋,然后往小磅上一放,大声报出菜价:“8块7,拿8块5吧!”

老伴先递给她一张5元,又递给她三张一元,再从钱夹里掏出几个硬币,一个一个往她手里放,正好7毛。妇女用另一只手拿出两毛递给我老伴。老伴不接,笑着说:“该七毛,就给你七毛吧。”

那妇女却说:“不行,说让两毛就让两毛!”看她很坚决,老伴只好接了过来。

有人在一篇文章中说过这样几段话:十年来用同一个保姆。前几天她第一次跟我请假一周,回家之后,我发现她给厨房的垃圾桶认真地套上了七层垃圾袋。

剪头发认识一个发型师,收费比大部分人贵,但是绝不推荐染发、烫发,绝不向客人推销任何东西。他的理由是:第一,用最简单的方式能让客人满意,才算手艺;第二,我的专业是剃头的,不是推销的。

做家具认识一个木匠。生意很大,手工极慢,对于我所想出来的所有省事儿提速的主意都嗤之以鼻。虽然我订的两件东西并不贵重,但是量尺寸时他亲自来,送货时他也亲自带着徒弟来,生怕安放得不合适。

作者把这些都叫做职业尊严。我看这位卖萝卜的妇女的做法也应该叫职业尊严,这跟教育程度、社会地位甚至眼界都没有必然联系。

故乡的小院

文/王友明

客居在外已经整整46载,但故乡的小院,却时常让我魂牵梦萦。

这处小院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们兄弟三个分家时修建的。当时,这里是一个大土坑,坑里堆满残砖碎瓦,面积也只有标准宅院的二分之一。所以选中这个地方,是因为老伴觉得离伯父家近,有个事好有个照应。为了垫平大土坑,年愈七旬的父亲、老伴和小弟,在寒风刺骨的冬天,每天用人力车拉土十余趟,就连大年初一也没有得到完整的休息。一直忙乎了三个多月,才把大土坑垫平夯实。秋天,便着手盖屋修院了。对农人来说,秋天是个繁忙的季节,既要收,又要种。可盖屋修院对于无栖身之所的老伴和女儿来说,又是头等重要的大事。因而,父亲、老伴和小弟,不辞辛苦,边忙碌收秋种麦农活,边操持盖屋修院事宜。我得知消息赶回家时,三间北屋已经盖起,只剩下铺地面、抹墙、打围墙等工程了。

许是操心过度,亦或农活太累,父亲和小弟同时病倒了。心急如焚的我,只好跑东家奔西家,请求乡亲们帮忙。在乡亲们的热情帮助下,工程终于完成了。尽管墙厚是八寸的,窗户也很小,门是古老的板式黑漆扇门,院落很狭窄,屋内地面是用半拉砖头铺就的,但我们毕竟拥有了自己的一处小院,那三间小屋也可为老伴和女儿遮风挡雨了。立于这和着心血和汗水修建的小小院落,我和老伴都心满意足地笑了。

由于急着居住,父亲教给我一个让潮湿的墙壁速干的办法:用火烘烤。我和老伴赶忙拉来两大车棉花柴,在屋里点燃起七八个火堆。经过三个昼夜的烘烤,潮湿的墙壁真的被基本烘干了。搬家那天,我们放了好几挂鞭炮,以庆贺乔迁之喜。安置好简陋的家,我和老伴又在小院里栽上了三棵槐树、一棵枣树。几年过去,槐树就枝繁叶茂了,枣树也开花挂了果,为小院带来一派勃然生机。

每年初秋探家时,一到晚上,我和老伴、女儿,或在树下吃饭,或在树下聊天,或在树下干活,小院里总溢满浓浓的亲情。早晨的阳光洒满小院,更富有一种乡村情韵:雪白的公鸡站在墙头上,伸着脖子打鸣;邻居家的小狗守在门口,摇头晃脑地叫个不停;槐树叶子上,兜满夜里落下的露水珠儿,风一刮,噼哩叭啦往下滚,像掉下一串串银豆子;挂在屋檐下的辣椒,在晨阳的照射下,闪着红红火火的光……生活在这个小院里,我感到格外的惬意。后来,老伴随了军,父母便搬到了这个小院里居住。虽说人老了,但父母还是把小院收拾得利利落落。

1998年底,我回家过年,到家时,已是日头偏西了。斜阳下,我看到小院里是那样明亮、整洁。除夕那天,我亲手把红色对联贴在门上,把福字贴在屋内,并在屋门口和街门口安上电灯。夜幕降临后,通明的灯光,映照着红红的对联和洁净的小院,为故乡的年意营造了一种祥和红火的氛围。因我在家,前来串门的乡邻和拜年的亲戚很多。从初一到十五,每天客人不断,小院始终沉浸在一片热闹喜气之中。年迈的父母,此时也仿佛年轻了许多,立于院中,迎来送往。望着笑容满面的父母,我的心湖也绽开了开心的浪花!

2000年6月,母亲不幸去世,回家奔丧的我,一踏进那座小院,便有一股悲凉的感觉。似乎那座小院随着母亲的离去苍老了,那座老屋也随着母亲的离去坍塌了。送走母亲,我用了两天时间,挥汗如雨地把小院又打扮一新。父亲不愿意到弟弟家歇宿,依旧住在这座小院里。可国庆节放假时,我回到仅仅别离4个月的故乡小院,看到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景象:这里已是人去院空,大门紧紧地关闭着,那把已锈迹斑斑的铁锁,孤独地“卧”在门栓上。院落之中杂草丛生,垃圾遍地,犹如足迹罕至的荒原,满目苍凉。那座低矮的老屋,像一个打盹的老人似地倦伏在三棵槐树枝下,孤苦伶仃。我心中一阵发酸,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风儿擦过宁静的小院,槐树叶随风翻飞,滚落在脚下,我的耳边,突然响起唐人李商隐那“衰草满庭空伫立,清风吹袂更长吟”的感叹。踩着茂密的杂草和厚厚的落叶,我走进老屋,一股呛人的霉味扑鼻而来。环视屋内,到处都是乱乱的,地面上、桌子上、土炕上、窗台上,全是一层厚厚的脱落下来的墙皮。屋子东南角已严重漏雨,仍不时有水珠“叭哒、叭哒”往下滴落。屋顶和屋角遍布着蜘蛛网,还不断地看见老鼠乱窜。目睹此情此景,一片孤寂和凄凉的乌云笼罩在我的心头。

愣了片刻,我便开始动手打扫老屋,收拾小院。老伴轻声说:“又没人住了,还费这劲干啥?”我含着眼泪说:“看着这乱糟糟的院子,心里难受啊。要是娘还在,爹还住在这里,咋会变成这个样子?”老伴见我动了感情,便不言语了,也帮我收拾起来。傍晚时分,父亲拄着双拐走了进来,看见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容颜,憨厚善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苍凉的笑意。忽而,一只鸟儿在槐树枝头凄切地叫了几声,仿佛在诉说它的孤独悲凉之感。父亲说:“院里没人住,很快就会毁的。”想到不久的将来,这座小院就要被风雨侵蚀,我的心便隐隐作痛。

一晃,父亲去世近十年了,这座小院也被我和老伴赠予了叔伯侄子。尽管小院的权属已经不再是我,可是它都是一帧蕴意深厚的历史插图,将永远镶嵌在我记忆的扉页……

老伴是个“宝”

文/许焕玉

近日,几个老友在一起闲聊,谈近几年社会上离婚率一年比一年高的话题。令人不解的是在一些大城市,一些老年人好像赶“时髦”似的也在其中。据有关方调查,这几年老年人的离婚率也呈上升趋势,一年比一年高。自然人们谈到了原因,有的老友说,这有什么奇怪的,究其原因,无非:一是“撑”的,二是“闲”的,三是“染”的。

所谓“撑”的,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人们的物质生活好似芝麻开花节节高。想吃什么有什么,吃腻了细的换粗的,吃腻了荤的换素的,变着花的换。吃不愁,穿不愁,这在以前,人们简直连想都不敢想。这本来是一件大好事,哎,你说怎么着,这几年人们还“撑”出一些“毛病”来。高血压,糖尿病自不必说,离婚率一年比一年高就是例证!尤其是老年人,过去吃糠咽菜、挨冻受饿的苦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有些人却闹起了离婚,你说这不是“撑”的,是咋的?

所谓“闲”的,如今的老年人,生逢太平盛世,赶上了好时代,有了好领导,日子过得比蜜甜。为求吃上一顿饱饭而整日疲于奔命的苦日子不见了,按说该优哉游哉尽享清福了吧,可就有的老年人“闲”出了毛病,无事生非,闹起了离婚的闲白!

所谓“染”的,有些老年人受社会大环境的影响,也像年轻人一样,追浪赶潮,追求“时髦”,寻找刺激,像某些

年轻人似的喜新厌旧,几十年风雨同舟、同甘共苦的老两口说掰就掰。据说在一些大城市,这种事真有传染性,一年比一年厉害!

老友们闲聊中尽管归结了近几年老年人离婚率逐年上升的诸多原因,但大家最终一致认为,这原因,那原因,最根本的还是这些老家伙们自身的原因。在现今经济、社会、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的条件下,我们这个社会最大的变化是“人心”的变化,人的想法和活法变了,不同的想法和活法也多了。

在当今躁动、功利空气甚浓的影响下,一些老家伙没有把握住自己。以躁动的心态和功利的砝码去对待已风雨同舟、沟沟坎坎走过大半生的老伴,横挑鼻子竖挑眼,不是大错特错了吗?老了老了,有人用功利的眼光,把婚姻当成一把雕刻刀,时时刻刻都想用这把刀按照自己的要求去雕刻对方。

俗话说“年轻夫妻,老来伴”。老伴,老伴,老来的伴,谁也离不开谁。是一对分不开的相依为命的老伴,而不是相互控制的俘虏!中国的传统文化自古以来就将男婚女嫁称为终身大事,婚姻就意味着与一个人结合一生,从此两人朝夕相处,荣辱与共。这是到老应该珍惜如命的缘分!这辈子,已风雨同舟、相濡以沫走过大半生的老伴,是你的宝贝,千万不能轻率地说掰就掰。

口占打油诗赞《老宝宝》作为本文的结尾:

这宝宝,那宝宝,

不如俺家的老宝宝。

解百忧,消千愁,

说说笑笑白了头。

相濡以沫度百岁,

生逢盛世乐悠悠。

神仙日子没过够,

相亲相爱情更浓。

我为老伴来做饭

文/无敌丁老头

我和老伴结婚快四十年了。四十年以来,差不多都是老伴给我做饭。

老伴做饭在众多家妇中而言,可以说做饭手艺算得上一流的水平。尤其是老伴的炸油泡、蒸卤面、包菜角和大肉包子的手艺,我是佩服得无话可说,前后左右邻居说起来也是口口称道。只要我说一声想吃啥啦,老伴马上就给我去做。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没有吃够老伴做得饭菜。

可是,近年以来,特别是到了入冬以后不中了,吃不上老伴给我做得那些可口喷香的饭菜了。因为,老伴的一双手患上了风湿病,骨关节增大。前些年,虽说手骨关节大,但是还不疼,如今不行了,开始疼痛了。天气一冷,一点凉风不能见,见了,疼得更为厉害,更不要说用凉水去洗手、淘菜、和面做饭了。因此,我不得不赶着鸭子上架,为老伴来做饭。

说起来做饭这事儿,我也并不是一窍不通,因为想当年自己在外地工作的时候,也曾经起过几年小灶,只不过好几十年不做了,功夫丢了。如今,我为老伴来做饭,尤其是盐味掌握不住,经常菜味不是甜就是咸。由于我平常吃饭的盐味比较重,所以,饭菜往往做咸的时候比较多。

老伴吃饭的盐味比较淡。因此,在做饭的时候,我会尽量注意,少放一些盐。可是,有时候一点把握不住,我还是把饭菜做咸了。我对老伴说了以后,她总是那句话:“咸了没事儿,自己不能做饭,一日三餐能够吃上饭就知足了!”一年多来,对于我做的咸饭咸菜,老伴从来不说其它的,连一句唠叨话都没有说过。但是,话又说回来,老伴给我做饭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如果饭菜甜咸苦辣,有一点不合自己的口味,就大发脾气,唠叨满腹,甚至把饭碗一撩,不吃走人!想一想自己行为,看一看老伴风格,我感到非常的惭愧,让我达心眼里对老伴发出由衷地感动和敬佩。

老伴不爱在集市上买蔬菜。她说蔬菜上打农药,吃了对身体不好。于是,我就在家的小院里和平房上,每年都种植了许多盆黄瓜、豆角、丝瓜、梅豆、辣椒、蒜苗、木耳菜、荆芥和香菜等。黄瓜、豆角、丝瓜特别能结,下来以后根本吃不完,下汤青菜一年四季基本上不用去外边购买。每到做饭的时候,老伴想吃什么无公害蔬菜,我随时就去摘下来给老伴做,天天都是吃新鲜的蔬菜,老伴非常喜欢吃。

俺家做饭多少年就形成了一个规律。每周基本上要安排一顿水饺,一至二顿米饭,其余是面条,因为我们这里有吃面条的习惯。炒菜也是如此。不论做什么菜,一般都是四个盘,要么两荤两素,或者一荤三素,但必须有个凉菜。两个孩子不在家,这么些菜足够我们老两口吃的了。以前老伴做饭是这样,现在,我给老伴做饭仍然没有破坏这个规矩。

老伴没有饮酒的爱好。可是,我爱好中午和晚上喝点酒。我们家有三棵葡萄树,每年能结一、二百斤葡萄果,吃不了,就酿成了葡萄酒。每到吃饭的时候,我都给老伴斟上半杯辣酒或一两葡萄酒,她说喝这些就行了,喝得浑身直发热。

老伴是个医生。她知道风湿性关节炎不好治,除了吃药治疗以外,她每天坚持用手不停地搓揉关节,很有耐心和毅力,已经锻炼好几年了,并收到了明显的效果。过去,老伴的手指骨关节增大,握拳都握不住,现在,她锻炼得骨关节明显小了,能握住手了。

老伴搓揉治疗手骨质增生很有信心,持之以恒。有时候,我看到她是那样的锲而不舍,跟她开玩笑地说,你就不用锻炼了,手以后要是真的不能动了,不能做饭了,饭我来保证给你做!

老伴听了,“噗嗤”一声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甜!

高处的“邻居”

文/赵德铭

住进新房第一天,天刚亮,阳台外边就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叫声,两只喜鹊一唱一和,越叫越起劲,把老伴也吵醒了。不过,老伴说这是个好兆头,喜鹊夫妻是在向我们祝贺乔迁之喜呢。

一天中午,忽然听到这对喜鹊在大声嚷嚷,并带着几分急迫和惊恐,甚至声嘶力竭。我与老伴不约而同地急步奔向阳台,那一幕令我们好生惊喜:一只流浪猫想在这树荫下睡个好觉,没想到喜鹊夫妻不允许。两只喜鹊冲着黑猫不停地叫,这个叫着往前冲两步退下来,那个又冲上去再退下来。它们轮番地一进一退,可是黑猫只管躺着,连头也不抬,根本就不当回事。见此,喜鹊夫妻急了,一只突然冲上去啄了一下黑猫的尾巴,黑猫并不反击,只是把尾巴摆向了另一侧,另一只再冲上去啄了一口,黑猫又把尾巴摆回来,既不动身,也不发怒,仍然懒洋洋地躺着。大约一刻钟后,黑猫终于觉得好梦做不成了,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在喜鹊夫妻的驱赶中离开了。

过了些日子,我们又听到了喜鹊夫妻的急促叫声——原来是一只小喜鹊从树上的窝里掉到了地上。小喜鹊的羽毛已经长齐,但还不会飞,喜鹊夫妻急得大叫不止。见此,老伴立即悄悄靠上去,双手捧住了小喜鹊。我搬来了梯子,爬上去,把小喜鹊送回了它的家。这时,我和老伴终于明白,它们前些日子为什么冒死也要把黑猫轰走,原来是担心黑猫伤害它们的孩子。

眨眼秋天到了,我与老伴外出了一段时间,等我们回来,那棵大白杨树已经被砍伐掉,说是要修路。不用说,我们的喜鹊“邻居”已经遭到覆巢之灾。但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这对喜鹊夫妻并没有灰心,它们又在另一棵大白杨树上,开始筑新巢,我们还是“邻居”。

三轮船夫

文/徐剑铭

错了吧?三轮是陆地运输工具,船夫是水上“驾驶员”,二者混搭,那叫“牛头不对马嘴”嘛!

没错。这年头、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上世纪90年代,我在西安城东北角的八府庄“蜗居”。八府庄离城不远,打起步三公里的出租车去火车站都不变价。但在西安人印象中,八府庄就是西安的“北大荒”。造成这种影响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里的交通状况太差,人们出行不便。身居其间的我曾为此编了个顺口溜:“下雨路成河,火车慢慢挪,公共汽车等不着!”今天只说“下雨路成河”。

从含元路西口到八府庄十字、最多不过1.5公里。中间横插着一条铁道。铁道很牛气地高出路面,于是,铁道东西两侧便形成了两个低凹地段。一到下雨天、特别是中到大雨,不消十分钟低洼地段就变成了河,汽车一过,滔滔浊浪立马便淹没了本来就不宽敞的人行道。说“浊浪”是因为东侧有个煤球厂,雨水卷着煤灰、裹着煤屑浩荡而出,那河岂能遇黑而不染!

这可苦坏了行路人,难煞了上班族!年轻力壮的、壮着胆挽起裤腿扛起自行车,踉踉跄跄地趟水而过,年老体弱的呢?“花容月貌”的呢?坐公交车?打的?嘿嘿,水深处、连“东风”大卡都熄火停摆了,路中间成了“水上停车场”,公交车、的士会飞么?

一天,上初一的儿子放学后一夜未归,我老伴急得一夜没合眼。翌日,儿子回来了,老伴恨气地问:“你死哪去了?”儿子倔倔地说:“昨天下大雨,我咋回?我又不会游泳。昨晚我到姥姥家去了。不信你去问……”。那时,被水路阻隔有家难回的事时有发生,而通信工具的稀缺又让人们对这种事徒有焦虑、无可奈何!

这种状况到了90年代初发生了戏剧性变化,一种特殊的工种出现了,那就是“三轮船夫”。三轮船夫就是用三轮车把被水所困的人拉出来、送上“岸”的人。这时车就起到船的作用,车夫不就成了船夫了么?那些年,这种三轮船夫在我们这一带很多,其中多为农民工,也有下岗职工。平时是“空山不见人”,一到下雨天便不知从哪蜂拥而出,生意还挺火。

那天早上,我四岁的孙子发高烧,我老伴和儿媳抱他去医院。那天下雨,路上积水成河。正当婆媳俩心急火燎又无计可施时,一个上身穿雨披、下身穿短裤的中年男子推着一轮三轮车走到跟前,问“要不要我送你们过去?”儿媳向:“得多少钱?”没等对方回答老伴便说:“哎,孩子都病成这样啦,向啥价呀?快上车!”

车行水中,多半个轮子都被水淹了,蹬车的人腰弯得几手与车把持平了,两条腿忽上忽下却始终看不见脚,脚在浊水的浸泡与冲刷中奋力挣扎。天上还在飘雨,蹬车人却卸下了雨帽,老伴说:“别感冒了、你。”那人气喘吁吁地答:“没事!我皮实。孩子的病要紧!”

“船”终于上“岸”了!平时几分钟的车程这回整整用了半小时。蹬车的汉子浑身是水,已经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汗了。

老伴掏出5元钱,说:“辛苦了师傅!这钱不找了。”“哎哎、那不行!得按规矩办。两人只能收你两块钱!”说着便递过三张一元币。儿媳说:“仨人,还有我儿子呢。”那人一笑:“娃不算。这么大的娃坐公交都不买票嘛。”挥挥手,那人又推上车子“下河”了……

老伴给我讲完这件事,问我:“听人说,这些蹬三轮的是趁人之危,发水难财,你说呢?”。我笑了笑,反问道:“分手时你对那人咋说的!”“我当然是说谢谢啦。”我想我也会这么说的。

那些年,“三轮船夫”是这一带一道独特的风景——在“河”边、在水中。这些年,这道风景悄然消失了,因为,这个城市在变……

老伴摘椒记

文/颜忠学

老伴爱摘椒,一到摘椒季,就盘算着给人摘椒能挣多少钱。今年花椒才刚搭色,她就给自己纳了两双布鞋,买了些常用药,准备大干一场。

老伴是和村里几个老姐妹结伴去给别人家摘椒的。一年摘个五六十天,能挣好几千元。摘椒三年加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伴就挣下一万六,可真不少。

老伴摘椒不挑拣,不管稀的繁的都给人家摘到底。不像有的人光挑繁的摘,把稀的给主家留下。周围的人知道老伴这脾性,都争着叫哩。往往这家没摘完那家就续上了,摘椒的几十天,除过天气打搅,基本上是一天不耽搁。老伴说,摘椒是熬时间哩,要熬住,才能挣下钱。前两年先给邻村一刘姓摘椒,老伴约了3名妇女。这家有三坡椒,主家先叫摘那好椒,一斤两块钱。每人一天都能摘五六十斤,快手还有过七十的。摘了三四天,就去第二坡。这第二坡是水平带,边畔的不好摘,有人就只把平处的摘了,剩下边畔够不着的就撂下不摘了。老伴看不过眼,用钩子钩住,一树树给别人把底子拾了。摘了几天,就有人说她明个有事哩,后天有门户哩,不来了,到后边就只剩下老伴一个人了。我听说是这情况,就想叫她也停了,她死活不肯,说应承下人家的,停了怎么能对得起人呢?给这家快摘完时,主家的妹子来了,说她的椒红了,繁的太,叫老伴去给她家摘。老伴就去了,这椒不但颗粒大,结的繁,而且椒树稀,地平缓,很好摘。头一天老伴就摘了一百来斤,摘了三四天,天天都过百。开头约的那几个人听了,也都想去。老伴就给主家说了,主家说不要那些人,让她一个人多摘几天,多挣些。老伴在这家共摘了十天,挣了两千来块钱。后来每年椒红了,她都会叫老伴帮忙摘椒。

老伴给后村山娃家摘椒,早去晚回,要走三四里上坡路,人家说叫他兄弟用车接送,老伴不让,天天早上把我叫起来,让我用摩托把她送到坡上。下午天擦黑,还要我帮着把摘下的椒背下坡,装到三轮车上,也不吃人家的晚饭,和我一同回家。我也习惯了,一到时间就准时送接她。这家也是老伴的主顾,这几年都要叫老伴。椒摘毕,人家媳妇就把工钱送到我家里。

摘椒季大家都忙破天,老伴早上四五点就起床,洗漱毕了就出发摘椒,下工都七八点了,一天只能睡六七个小时,苦重。我怕六十几的人撑不住,让她悠着点。可她说,习惯啦,也不觉得太累。中午的饭,有的是在家里做好,送到地里。有的是早起炒好菜,带到地里。吃饭时三块大石头支起锅,拾些树枝柴火,下几把机器面,倒上带来的菜,就是一锅汤面,不够再吃块馍。老伴说反正她嘴乐活,吃啥都成,吃饱为原则。吃毕饭,铺上袋子,在椒树底躺一会,展展腰,睡一会起来继续摘。

今年又是个丰收年,摘椒前一两月就有好几户人叫老伴给帮忙寻人哩,有的主家,还没出7月就开摘啦,怕迟了寻不下人,老伴约了五六个人就去了。这一开始,一家接一家就停不住了。老伴开心地说,今年椒好,工钱也高,叫她多摘些时日,不但挣了钱,也给主家把忙帮啦,是好事。

读懂“白头偕老”

文/老兵

天有晴雨,月有圆缺。人世间没有绝对的和和美美、团团圆圆。

如人们对新婚夫妇的祝福和期盼是“白头偕老”,但到头来还是有不尽“人意”之处,因为相互的离去总有先有后,不可能是同年同月同日,那时仍有“生离死别”之“苦”。

我外家有位很风趣的老叔,平时喜欢慢条斯理地讲一些滑稽话,逗得大家捧腹大笑。可老伴一去世,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讲笑话了,还沉默寡言、忧忧愁愁,不久也“走”了。有位年过八旬的老干部,其老伴去世快两年了,至今还经常楼上楼下去找她,路上遇到熟人就问看到她没有,让人啼笑皆非又心酸叹息。这虽有些不正常,但也可以理解,这就是亲情,割不断、理还乱。

现实生活中往往有这样的现象,一对老夫妇走了一位后,另一位也就“快”了,伤感、孤独的“心病”,无疑是原因之一。这说到底还是没正确理解“白头偕老”之意。对此,子女晚辈更要关心、劝导,帮助其对“白头到老”的理解,千万别说三道四再敲一“杆”。同时,也应从长辈的相处之道中得到某种感悟和启示,夫妻俩要互敬互爱,珍惜过好每一天。

花好月圆时有期,和美厮守古难全。失去老伴后,其悲痛难受是可以想像的,但到老就有“老去”之意,长命百岁也有一别,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所以,活着的人,要面对现实,想通、“默”开、看宽,人死不能复生,再悲伤也是“空”的。几十年来的阳光风雨,能走到这步已是不易了,这是双方感情的结晶和“上帝”的恩赐。故若读懂了“白头偕老”,就能知“足”常“乐”,就能把对老伴的感情和思念变为生活的勇气和力量,这既是对逝者的告慰,也是对子女晚辈们的“减负”。当然此时,做子女的对老父或老母,更应高看一等、厚爱一层。

金婚的浪漫

文/高培云

前几天,邻居的一对80多岁老人喜庆结婚60周年。早已儿孙满堂的他们,这天身着红袍,在亲人们的搀扶下,举行了简单的纪念仪式。在老伴儿掀起妻子盖头的那一刻,孙子们适时地插播了那首《最浪漫的事》,那场景,一时间不禁让人心头热流涌动。曾想过爱情会有惊天动地般的疯狂,却没想到亦会有如此地久天长的浪漫。

回想世间,人生辗转数十年,恍然如梦。看到这个动人的场面,犹如暗香,倍感温馨。大爷大妈都是农民,一生踏实勤奋。今年86岁的大爷仍然能够砍竹、编竹,健朗如昔。在满堂儿孙的提议策划下,终于答应让儿孙们给举行这个金婚庆典。在结婚庆典的前一天,大爷砍了一棵10多公斤重的竹子,然后做成竹具,到集市上卖。临行前,问老伴要些什么。大妈的口齿已然不清了,而大爷将大妈所要的物件理解成了蜂蜜。之后又兀自地呢喃着,蜂蜜要8元钱一斤呢。卖完了编制的竹具,大爷给老伴打上了一斤的蜂蜜,然后开始给老伴挑选结婚纪念日礼物,他忽然想起老伴陪他走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雨,而手总是耐不住寒,他蹒跚着,用一元钱为她挑选了一副棉手套。那是他能想到的浪漫。

隔日,庆祝活动开始,老两口身着红袍,像旧时一样。在大爷走近老伴的时候,好多人感动了。那掀起的盖头,仿佛回放了似水流年里的温馨与浪漫,如今,数十载已过,人生若梦般的光景复又重现。他可曾在老妻颤巍巍的一瞥中,回望了人生的漫漫长途?他们踏踏实实地走过了一辈子,相濡以沫,同甘共苦,也将幸福延续了一辈子。他们是最平凡不过的夫妻,可能,未经鲜花钻石的浪漫,却经过忍饥挨饿的时节,这种经历叫患难,得到的是幸福。人生路,几多坎坷,暮年时,彼此搀扶。

丈夫给妻子的60年结婚纪念,是一双一元钱的手套,我们的纪念又曾几何时挽住了流金岁月?一元钱的手套可抵得上豪门的金玉满堂?适才发觉幸福不在于贫穷与富贵、抱怨与轻狂。幸福的天长地久,来源于踏实的生活;最浪漫的事,莫过于细读人生。

那年买柴

文/陈广玲

在市区小南门迎水坝路东有个柴场胡同,早年这里是一片河滩,不知在什么时候,有人在滩上盖了简易住房。大约在上世纪60年代,公家在这里建了个柴场,在柴场与住房之间出现一条仅容一辆马车通行的土路,人们称它“柴场胡同”。

柴场,顾名思义,就是储存和出售柴火的地方。柴米油盐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在当时作为取暖或做饭用的烧柴更是不可缺少的东西。上个世纪的50~70年代左右,人们生活用的大多数商品,都是凭票凭证限量供应,烧柴就是其中的一种,当时有人称为“票证经济”。烧柴供应的方式是每年年初每户凭户口本由有关部门发给柴票,每月限量25公斤,柴票当月不买过月作废。我家人口多,生炉子和烧大灶都需柴火,每月尽量节省点用,有时还不够烧,实在没办法只好向本单位人口少的同志求助索要柴票,以解决临时困难。

有意思的是柴票越不够用越出事。记得是1970年春的一个星期日,在学校念书的大儿子休假,老伴借来手推车交给他柴票和钱,让他去柴场买柴火,大儿子高兴地去了。可是不一会便回来了,进屋来吞吞吐吐地说,把钱和柴票都丢了,我一听火不由地就上来了,举起手朝他脸上就是一巴掌:“都十五六岁了,什么也干不了,滚!”老伴一看刚要上前拦我,这时只见大儿子边哭边用手捂着脸跑出门去了,等老伴追到门下,他已经跑得没影了。老伴回到屋埋怨我说:“丢就丢了,也找不回来了,说说让他下次注意就行了,还打他干啥。”

到中午大儿也没回来,这回老伴可急了,学校和同学家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急得她团团转,不住埋怨我不应发那么大的火打他,我也有点后悔。直等到晚上6点多钟,大儿子终于回来了,只见他满脸大汗,肩扛一捆足四五十斤重的柴火进了家门。原来,他从家跑出后去了罗汉山,在山上用手撅下大树上的干树杈,又捆成捆扛回了家,用来弥补丢失柴票和钱的过错。老伴一见又心疼又高兴,给大儿子煮了两个鸡蛋,以示“安慰”。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事过后不久,我也犯了大儿子的同样错误。有一天老伴说没柴烧了,我请了半天假去买柴火,到柴场售柴窗口一掏兜交钱和柴票时,我傻眼了,都没了,只好推着小车往回走,心想在什么地方丢的呢,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来了,方才来时在迎水坝小石桥上遇见一位熟人,那时我烟瘾大,抽的是用纸卷的旱烟叶,我与那位熟人站在桥边说话时,可能是掏兜取烟和纸时,一时没注意将钱和柴票带出丢了。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家跟老伴一说,她听后又气又好笑,“哼”了一声道:“你说,这回该打谁?”

斗转星移,时过境迁。时间已过去30多年,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票证经济”早已退出历史的舞台。柴场遗址虽已旧貌换新颜,楼房林立,马路宽敞,人民日常生活用的柴已由现代化设备取代,再也不用为烧柴发愁了。但是抚今追昔,从而使我们更加珍惜和热爱今天的幸福生活。

挑荠菜

文/赵理章

春日的一个下午,阳光明媚,暖意洋洋,邻居约老伴挑荠菜,老伴手头有事,我便借了一把挑菜刀,提了一个袋子,跟随着两位巾帼向导向挑荠菜的“战地”进发了。

我怀着兴奋的心情,慢悠悠地随着她们,边走边欣赏那一片片黄灿灿的油菜花。在春风的吹拂中,油菜花的清香扑鼻而来。行走了约一公里,我们来到了一个村落附近,大家开始在村后的空地菜地间寻找荠菜的踪影。我猫着腰,密切注视着周围地上的一草一木,不久我就发现了几棵荠菜,可惜的是,它们已开出了小小的白花,挑还是不挑?在犹豫不决时,邻居老胡看了,说,荠菜少许老一点也不要紧,把花摘掉仍照样可吃。经她这么一提示,我便开始了“大扫荡”,凡我看到的荠菜,不论老少皆“一网打尽”。

60年前,我才六七岁时,正逢缺吃少穿的困难时期,那几年,每到开春之后,我们小孩几乎天天提着竹篮子,拿把镰刀,在村外转悠,边割青草边挑荠菜。只不过,彼时是充饥,现在是尝鲜。

约半小时过去了,袋子里的荠菜还不足半市斤。我们随后“转战”到村前,我沿着一条窄小的田埂仔细寻找“猎物”。走前几米后,我发现了“新大陆”——田埂上田埂边,大大小小都是荠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条田埂上生长着两种形状的荠菜。一种紧贴地面,叶面上齿状很规则,我很喜爱这种荠菜,因它的叶片是淡紫色的,很美。另一种荠菜是纯绿的,依附在杂草或蚕豆等农作物的根部旁向上生长,这种荠菜虽因光照不足形状不美,但口感脆嫩。两种荠菜,前者中看不中吃,后者中吃不中看。

随着装荠菜的袋子逐渐的变满,我开始“挑精捡肥”择优选取。慢慢的,能装十公斤大米的蛇皮袋子终于装满了。虽然我在另一条田埂旁,又看到了更多更好的荠菜,但也只得忍痛割爱,收工回府。

当看到我拎着的沉甸甸的袋子时,老伴连连夸奖,真是田野“探宝”满载归啊。

快乐理财老来闲

文/章晶

我和老伴的退休金加起来才3500多块,并不算富裕。怎样使这笔有限的资金发挥最大的效能?经过不断的探索,我们最终确定了“明确主题,保证储蓄,适当倾斜,重点突出”的持家方略。所谓明确主题,就是明确钱与快乐的关系。钱固然是个好东西,但绝不能让它束缚住我们的手脚,挣钱就是用来使自己快乐的,如果整天费尽心思去算计怎样节省每一块钱,那生活岂不是太枯燥可怕了吗?有了这一思想,怎样解决工资分配这一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每月领到工资后,我们先将其分成两大部分。首先是固定不变的800元储蓄款,雷打不动。其余的就是根据不同需要分成五笔大小不等的款项:一是家庭日常生活开支;二是给双方父母买东西的孝敬钱;老伴爱美容,特别是有了孙女后,给这两个款项也要单独开列;剩下的就用来应付突发性事件和人情消费。这样的分类,基本涵盖了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需要的时候,只需“照单拿药”就行了。如果有盈余,经“民主协商”,或转入储蓄,或转入其它款项。

在不少人眼里,每年外出旅游一次,似乎太奢侈了些,但我和老伴却不这么认为。一年一度的旅行在我家里是雷打不动的。每年准备到哪里去,先要收集该旅游景点的有关资料,“不打无准备之仗”,出去一次就要有一次的收获。

读书也是人生一大乐趣,退休后,我在书店书摊千挑万拣,寻一本合口味的书便如获至宝。

孙女每月的儿童杂志,也是必支的款项。我们每人都有各自爱读的书。闲暇灯下各自人手一册,倒也有无尽乐趣。书赐给我们知识和智慧,丰富了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

小日子的小算盘再紧巴,退休前当过会计的老伴总能很灵光地拨弄灵活,在算计中过有情调的生活,真的蛮有滋味的!

晨练

文/唐诺

早晨,迎着朝阳,沐浴着晨风,呼吸着清新空气,行走在住所后山的马路上。春夏秋冬,日复一日。行进中耳听绿树丛中鸟儿欢唱,眼观春色夏景秋颜冬貌,与身边的伙伴谈今论古,说东道西,行程在不知不觉中延伸。步行半小时后,来到学校运动场打羽毛球。打羽毛球半小时左右,再步行回住所。这是我同老伴自退休后一直坚持的晨练。

老伴打羽毛球的技术自从坚持晨练以来有很大提高。只要球出现在她能接的范围,她总能稳、准地接拍回来。我逐渐加大难度,或将球左一个右一个地拍过去,让她左右接拍球;或快速进攻,让她快速反击;或扣球进攻,让她快速应接。有的看似不可能接的球,竟让她接拍成功,常常出乎我意料。我的技术也在晨练中比以前大大提升了,左右前后接球自如。

羽毛球在空中飞来飞去,噼啪噼啪的接拍球声此起彼伏。发一次球可以经两三分钟不掉落。据老伴默数,最长久的一次发球拍了309下。通常的球都拍了100次上下。尤其是无风或微风的时候,是露天羽毛球场打羽毛球的最佳时光。我们不专业的球技能使球在空中不掉落,常引起行人的注目,有的人还驻足观赏,这使我们多少有点成就感、自豪感。有一次,一位与我们差不多年纪的人路过球场,驻足看了一会儿我们打球,激发起了他打球的兴致,提出要与我打几个球。老伴让他与我过招,我们互相扣“杀”一番,别是一种体验。还有一次,一位年轻游客留步观赏我们打球一阵子后,走到老伴身边,说让他打几个球。交手之下,我判断出,年轻人是训练有素的。

运动场上晨练的人,有打篮球、排球的,有做单杠、双杠锻炼的,有活动手脚做操的,有跳广场舞的,也有仅仅在马路上行走或跑步锻炼的,有老年人,有年轻人。只要没下雨,羽毛球场上总能见到我们的身影。有时羽毛球场已有人在用,我们就随便找个空场地打球。

步行、打羽毛球,已成为我们每天坚持的晨练。在晨练中增强体质,愉悦身心,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熊抱

文/韦如辉

老麻一路颠簸,去大学校园里看儿子。

才几个月不见,儿子长高了,壮了。

儿子兴冲冲地跑到校园门口接老麻。老麻正摆着手吆喝着儿子,儿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气喘吁吁地飞到老麻跟前,突然张开双臂,将老麻抱起来。

儿子的力气很大,把老麻勒得喘不过气来。可是,老麻很激动,也很高兴,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在老麻的记忆里,小时候曾经被老娘抱过,老娘的怀抱很温暖,让老麻能够安心入睡。年轻时,曾经被老伴抱过,老伴抱得很动情,让老麻很怀念。然而,那些拥抱都是曾经发生的事情。这几十年来,老麻除了抱麻袋,抱水果,抱米面,抱蔬菜,好像也没抱过什么东西。至于被抱,老麻挠破头皮,也没想起来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人。

老麻心里甜蜜蜜的,好像吃了许多许多的砂糖。

回到家后,老麻依然笑逐颜开。老伴嗔怪他,见到自己的儿子,值得那么高兴?

老麻说,你不懂你不懂,那味儿是多么的受用。

老伴瞥了他一眼,又冲他撇了一下嘴,似乎不明就里,又似乎明知故问,啥滋味?

老麻咂咂嘴,摇摇头,还是说不出,或者埋在心底,不愿意说。老麻神经兮兮地对老伴说,你猜猜。

老伴回答,高兴呗,除了高兴,还能咋着。

老麻摆摆手,说不对不对,至少不全对。

激动,愉快,还有兴奋。老伴见老麻那个态度,急忙更正。

老麻这次显得不耐烦,嘴撇得跟个盐碟子似的。说你上学的时候,理解水平就差,你还不服气!

老伴将手里的筷子撂到桌子上,转身进了卫生间。老伴显然是被激怒了,她最怕,也最烦别人说她理解能力差,当年,她还是班级的语文课代表哩。

老麻笑了笑,将嘴里的花生米咀嚼得风生水起。

一个下午,老伴没怎么答理老麻。老麻走着坐着,只是一个劲地憨笑傻笑。

到了晚上,老伴实在憋得难受。转过身来,面对着老麻,一脸虔诚地问,你倒说说是什么滋味?

老麻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把儿子抱自己的细节,原原本本地向老伴作了汇报。之后,老麻反问,你说这是什么滋味?

老伴想了想,觉得不好表达。即使再好的词语,也只是接近,至于确切,似乎不是。

老伴在床上烙煎饼,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还在想着那滋味。

第二天,老伴弄了一桌子好菜。老麻的小酒,喝得吱吱响。

老伴悄悄来到老麻的旁边,突然问,你再说说,儿子是怎么抱你的?

老麻心里说,不是都说了嘛,看你这记性。

一口酒堵着老麻的嘴,老麻也不好说。老麻转身站起来,张开双臂,一把抱住老伴。

老麻借着酒劲,将老伴抱得很紧。老伴咳嗽两声,似乎喘不过气来。

老麻松开老伴说,就是这样抱的。

老伴的脸上,先是惊慌、羞涩,后是满足、兴奋。老伴心里说,还别说,这滋味真受用。

大半天,老伴都很伤感,跟老麻说,还是儿子对你好,懂事。

老麻觉得老伴酸溜溜的,难道儿子对你不好?上次回来,他不给你买鞋买衣服了吗?

老伴好像回忆起来了,嘴里说,买了买了,谁说没买了?可是,心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堵着,不舒坦。

老麻已经看出了老伴的心思。为了让老伴高兴,老麻说,下次等儿子回来,我让他也抱抱你。

老伴白了老麻一眼,似乎不领情,嘴里嘟囔着,谁稀罕。

儿子的学业很重,而且正在谈恋爱,很忙,一年半年回不了一趟家。

老麻学着儿子的样子,隔三岔五抱老伴一下两下。

老伴很幸福,有时候,眼泪不由自主地被抱了出来。

渐渐地,老麻养成了习惯,如果三两天不抱老伴一下两下,心里就好像缺少着什么。

五一长假前,儿子来电话,说这个假期回去过。而且,还带着女朋友。

老麻和老伴的那个高兴劲儿,甭提了,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他们忙着打扫卫生,洗晒床单,购买好吃的好喝的。

很快,五一节就到了。老麻带着老伴去车站,接儿子和未来的媳妇。

看到儿子和未来的漂亮媳妇,笑嘻嘻地向他们这边走来,老麻和老伴很高兴很激动。老麻突然转过身,狠狠地抱了老伴一下。

五一节过后,儿子跟女朋友吹了。

老麻在电话里问儿子,为什么?老伴在旁边也自言自语,为什么?

女朋友虽然生得漂亮,但是她们全家都是观念十分传统的人,背后说老麻和老伴,老不正经。

但是儿子没说,儿子只苦笑一下,说没为什么。

太极健身怡晚年

文/钟竹意

我和老伴退休后都发福了,健康体检显示,血压高、血脂高、胆固醇高……

一天清晨,我俩散步归来,发现离小区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有一帮老年人在学太极拳,我俩便驻足观望。年过古稀的老教练可真是个热心人,他健步走近我俩温和地说:你们也一起学练太极拳吧,练太极对身体有许多好处。他边说边运用自如地比划着。望着这位古稀老人一招一式柔韧地比划,照实令人羡慕。老伴听后便拽着我走上了“运动场”。

说练就练,我是个急性子,但初学那慢慢悠悠的一招一式,感觉很是别扭。老伴怎么比划也不像那么回事,集体练时老伴还“偷工减料”不认真学,谁知被教练发现了,他来到老伴跟前手把手地教,一边教,一边给老伴讲练太极拳的好处,并告诉老伴他以前身体也很胖,并且经常腰腿疼,自从练了太极拳后体重降了好多,腰腿也不疼了,这让老伴半信半疑。因为眼前的教练身材适中,精神矍铄,腰腿活动自如,太极拳打得十分柔韧到位。老教练这么诚恳热情,碍于面子,老伴不由得跟他一招一式地学起来。老伴比我聪明好学,大约一个周,他就掌握了24式太极拳的基本要领,回到家他又成了我的师傅,我俩在客厅对着大镜子比划来比划去,他对我要求很严,每个动作都要求我必须做到位。

坚持练习半年之后,我们又学习了42式、64式。现在不少初学者还拜老伴和我为师傅呢。更重要的是,老伴腰腿变得十分灵活,活动筋骨好像哪儿也不疼了。前不久我们去医院检查了身体,老伴和我的血压、血脂都明显地下降了。我们尝到了练太极的甜头!

厨房飘出春饼香

文/沙金泰

春饼是一个人烙好吃?还是两个人一起烙好吃?这个问题好像是个伪命题,烙春饼好吃与否,和几个人烙春饼有什么关系?问题是有点让人莫名其妙的意思。

我自问自答,还是老两口一起烙春饼,一起吃春饼好吃。你如果不信,那您就听我慢慢道来,和我们老两口一道分享吃春饼的感受和快乐。

春饼是卷着各样小菜的薄饼,不过有人把它和我国的节气联系在一起,这样它就有了个名正言顺名字,叫春饼了。吃春饼必须加新鲜的、适合春季节令的蔬菜,再煲上一碗鲜美的汤菜,于是,春饼和立春真的扯上了关系。

春饼是一种美食,因它的配菜营养全面,又适口好吃,所以,深受大众的喜爱,在过去物资匮乏的年代,普通人家都是在延续农耕时代的习俗,那时由于生产力水平的限制,春饼就是一个节令食品,只有每年到立春节气时,才能饱餐一顿。俗语还调侃说:庄家佬吃饼,三天离不开井。

如今,我们已经踏入工业文明时代,大部分人都达到了小康生活水平。随着时代的进步,物资已经很丰富,春饼也就一改原来的节令食品面目,变成了一道普通人家的美食,成为了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的家常便饭。

平时,你如果要上酒店、餐馆,可以随时点春饼这道主食,并配以非常丰富的小菜,那可就是尽享神仙过的日子了。

甚至春饼已经很普及,春城的饼店、春饼店也不断地遍布了许多街巷,在饼店那就更容易吃到春饼,甚至有些中式快餐也有卷饼,那种快餐式的卷饼就似春饼,只不过叫法不一样而已,它实质上就是薄饼卷上各种小菜。

春饼和饺子一样,都是我国传统饮食文化中的瑰宝,春饼和饺子营养成分比较全面、适口,符合人们全面摄取营养的需求,并且,也没有油腻之感,倒有些爽口清新之意。一是它们的营养成分包含脂肪、碳水化合物、各种矿物质、维生素等,所以营养比较全面;二是春饼和饺子集肉蛋类、蔬菜类、谷物类为一体,所以才那样适口。就连洋人也惊叹春饼和饺子的营养全面性。

当今,我们老两口都退休在家,也是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吃春饼。在家里吃春饼,我是觉得做起来方便,操作比较省时间。

对于老年人来说,更觉时间的宝贵,因为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节省时间就显得尤为重要;再者,吃春饼虽然简单易行,但绝不是应付饮食家务劳动,而老年人是不能不注意饮食营养的,所以,烙春饼吃真的适合老年人。

春饼的营养全面、适口,甚至可以说是绝好的选项,于是,我们老两口经常选择吃春饼,并且一年四季都在吃春饼,真可谓是一年四季都是春了。

还有一层意思,因为烙春饼和吃春饼,是我和老伴不多的步调一致的时刻,这就更增添了我和老伴的方向一致性机会,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乐趣。所以,我觉得我和老伴一起烙春饼,一起吃春饼,比起我自己烙的更是好吃,虽是普通的春饼,吃起来到别有一番风味。

半个多世纪前,自打我们结婚后,我的老伴几乎就没做过饭。甚至,很少进厨房。几十年下来,她因没有机会学做饭,所以,做饭家务成为她一生中的禁区。

这是因为我们家的岗位分工明确,她不做饭只管孩子和家中的洗涮。我管做饭还兼做除她料理孩子和洗涮外的一切家务。这样,我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家中的主厨,主厨这个岗位就是做饭。

另一个原因是,当时我们恋爱初始时,我曾拍着胸脯,当着岳母的面承诺说:“您老放心,她什么都不会不要紧,只要我会,我就能照顾好她一辈子。”

一诺千金乃大丈夫之举,大丈夫就应当认真履行自己的诺言。这样,我可以自豪地说,我荣幸的获得了终生家庭厨师这个岗位,这也是我获得到唯一的荣誉岗位,甚至我们两个都退休了,我还是保留了这个岗位。

那些年,我儿媳进门后,我才有幸在许多时候得以休息,两个儿子先后独立门户外,我又重新担起了家中的主厨,这样我几乎是做了一辈子的饭。

虽然我们都已年过古稀,而且,我又很忙,但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承诺却是一辈子钉在了我心中,于是,这个家庭厨师的岗位,从那一天起,就正式上任,并坚持了半个多世纪,就是公出,也得请假请夫人多劳,也请他暂时自己艰难度日。当然,她也是穷忙一阵,只管给孩子洗涮,照看孩子,带孩子上班。这样她一辈子很少进厨房,就连小厨具放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

两个人的天地没有人多时的热闹,却也更觉得十分安静。我觉得儿孙绕膝并不是现代生活,我更喜欢各人做各人的事情,各人有各人的选择,老人不应该和他们搅在一起,适当的聚一聚倒是不可多得欢乐时刻。

我和我的老伴也是各行其是互不干扰,两个人的方向是一致的,但步调往往不能统一。她愿意看电视,而我对电视除了新闻联播外,几乎什么节目都不看。她愿意打小麻将、逛超市,我只喜欢读书上网学习。她从不吃上下顿重样的饭菜,我吃饭只讲营养搭配,从没有什么挑剔和忌讳。

所以,我们两个的饮食习惯就不好和谐,当然,我这个做饭的人就不敢轻易掌握主动权了,那样会使我老伴不高兴,所以我只好在做饭前,向她及时地请示食谱。

不过,有的时候,我们的步调也会一致,那就是烙春饼的时候。所以,我们烙春饼就成了我们家经常地食谱了。

烙春饼的工序很特别,两个人一起烙效率很高,春饼又是两张和在一起的,好像似一个组合,我把这个组合就叫做和谐组合吧。因为,在我们烙春饼时配合的非常默契,就像高精度的齿轮一样啮合的严丝合缝。

她对擀饼很有兴趣,她认为这是她的长处;虽然我也擀的不错,但还是先人后己不是,再说,我对烙饼掌握火候也没问题,于是,我就只好操持烙饼。

我负责烫面,她负责和面,她负责擀饼,我专司烙饼。一个人擀饼,一个人烙饼,更好像似一条最短的流水线,而恰恰这是我写给中学生的一本科普读物时,在发现流水线的发明人福特的发明中受到的启示。

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也真是流水作业大大地提高了劳动效率。几张春饼,一盘小菜、一个汤,在十几分钟的默契中就会摆上餐桌。

两个人边吃边聊,老伴说:“咱门也能开一个春饼店了”我说:“真没想到,你真叫我好意外了。没想到,你也能学会擀春饼。不过开饼店还是不行,咱门都是夕阳已至了”。十几分钟早餐或是晚餐就在笑声中OK了。

家里烙春饼是我和老伴一起烙,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段,我们才有更多的交流,才觉得日子真的是越来越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只有在这个时段,才觉得我们的时光多么珍贵,确实心里很高兴,可以说是心情特别的舒畅,因此,烙春饼的效率高,烙春饼的兴致高,吃了我们俩共同烙的春饼,也像共同品鉴我们的共同的作品,共同享受我们俩自己的劳动成果,那春饼也自然是好吃了。

我和我的老伴两个人烙的春饼,两个人吃,这就和一个人烙饼,两个人吃大不相同。如果有机会,我们两也许会邀请您品尝我们自己烙的春饼。

停杯不饮待春来

文/严国庆

相遇,别有意味。中国诗词与天时一同升温的时候,我在鲁迅故乡一位文艺老人的家里遇见了浓浓的诗情。

叩开徐冰若老人的家门,见满眼的光影洒在他家的窗台。只是,他为独坐春色而黯然神伤。就在春天要来的时候,老伴走了。顺着光影,我看见徐老的床褥摆得齐整。他指指被子说: “我们一起盖过的,还没让替换过,暖和着。 ”我的眼眶禁不住酸酸的。

我默默地听他述说他的不舍与悲伤。我意识到,徐老要缓一缓、缓一缓。他轻轻拭去泪水,说:“我就想着为老伴做几件事。 ”老伴病重的日子里,他写下了30来首古体诗,感怀岁月的酸与甜,寄托内心的思与盼。可是老伴看不到了。他要静下来,好好推敲,把这些诗稿整理出来。他至今不能忘却老伴的病情稍稍缓解之后,住到家里,给她一口口喂饭的那份踏实。他想,会好起来的吧。可是有一天,当老伴的脸只能依在他的肩头,艰难地吞咽菜肴,他感到有些不妙。儿女们知父母情笃,恐他们受不了,隐瞒了病情。徐老悄悄留意所有的信息然后上网求证,明白了后果,又怀着期待。每一天,他拿一管笔寄托满心的祈祷,在诗词的节律中捱过,于诗意中缓解日甚一日的失望。但老伴连日的昏迷,还是弄丢了就要照亮病房的春光。

比老伴年长9岁的徐老,忘不了老伴退休之后的30年里,一心迷恋老年体育,携一群同龄人乐在广场上的痴情。他呢,则乐意地守在家,做了家庭主男的角色,端出热菜热汤。徐老是个有心人,家务之余,一天天积累下媒体关于老伴获得各类赛事奖项以及名列全国老年体育先进人物的报道,还有站在浙江省的老年体育工作会议讲台上发言的讲稿。他说,我就想着把她这几十年的快乐编写一个大事记,留下来。

静听他的述说,忽然发现家中没挂师母的遗像。他说师母生前最欢喜的就是给她拍照,因此她的许多影子留在了相片里。他想从中选出几十幅,为她做个影集。他说着,找出手边的相片,说这是老伴当年与他相爱时留的黑白照。他的一位老友为这幅相片放大着色,上了口红。他想自己动手,把这幅照片装到镜框里挂起来。我从他手里接过来看,眼前忽有黑发与银丝交替;相片上那丝丝秀发仿佛开始飘动着他们由青春而中年、由盛年而年迈的往事。我望着徐老的眼,说,您和儿孙在,师母也就在的……徐老要做的一件件,其意深深。

“您想的事,师母会有知,那您不急,慢慢地做。 ”听过我的劝慰,他说,我慢不下来。相守了一个甲子的伴侣从此在他的生活中“空缺” ,他开始了“填充”的努力,做与老伴有关的事,所以慢不下来。他一生爱着文字恋着诗词,所以有了“填充”的选择。

我与徐老,也相遇在文字里。这份文字缘不觉已“填充”了20多个岁月,伴我入中年。回望之中,“望之俨然,即之也温” ,有万般欢喜与美好。回想起来,新闻和文艺,是我在他踩过的同一片土地上走过的路。在路上,他展示给我的,是良知、热爱、简约和直率,有中国诗词里独有的宁静和安详。上世纪50年代始,他先后从业报纸副刊、文联等文化工作,一辈子干了“文艺文化”这件事。早年在浙江省绍兴县文联常务副主席的任上,倾全力扶持文艺新苗,创造条件推介传播成果。先后由他主持和参与编辑的《绍兴文艺》 《绍兴民俗文化》 《文化名城丛书》等文化、文艺和史志著作有几十部之多。在上世纪80年代担任文学期刊《百草园》主编的年月,他不分背景门第,向所有热爱文学的年轻人敞开心扉,周围团结了一批作家和业余作者。如今活跃在绍兴文坛的不少作家,都得到过他的帮助勉励。已出版了长篇小说、中篇小说和散文集等七部著作的中国作协会员、绍兴市作协副主席、著名作家谢方儿,至今仍忘不了徐老在他开始创作时给予的鼓励,有一些作品就是经了徐老的手发表的。他常对年轻的文艺爱好者说“有爱好是快乐的” 。经年累月,他给鲁迅故乡的人文留下了不可抹去的印记,虽已退休30年,仍能在文艺、文化和史志类网页上找到他的名字。有一个时期,我在报媒主持编辑《蓝色鉴湖》星期刊,他一期不落地看。我们每有策划,徐老都会以来信或来电的方式激赏。看到遗憾处,他会写下来,当面或来信告诉我。而每每作为专家被邀参加审读会,他又总会替编辑的苦衷说话,希望放手让报人创新。

“得意忘年心迹亲。 ”今日与我促膝的徐老已跨越了米寿之年。一个“米”字,让我想及土地,想及沉甸甸的稻穗,想及刮过田间的风雨,也才理解了他的不舍与悲伤。就在我去徐老家前几天,徐老在美国工作的孙子写来一封信,问候爷爷。他递给我看。意外的是,从这封信里,我读到了徐老的孙子用钢笔抄录、送给老人的一首诗:

停杯不饮待春来,和气先春动六街。生菜乍挑宜卷饼,罗幡旋剪称联钗。休论残腊千重恨,管入新年百事谐。从此对花并对景,尽拘风月入诗怀。

诗写的是立春,是南宋女词人朱淑真渴望春天的作品。我们一起赏读着。他说,我理解他们的心。旧年已去,新岁已到,与一切的遗憾与不舍握手作别,则诸事谐和;把对春光的爱融入诗篇,愿二老的情融入诗怀……我不觉已徜徉在《立春古律》的诗里诗外。

爷爷一生爱诗。孙子年少也懂诗,即便身处异国他乡。

多么美好的传家。有这样的传家,就什么都在了。

春已在,续上一杯茶。

夸夸我们的好儿女

文/杨玉增

我们老俩口都是80多岁的老人了,现在四世同堂,过着幸福的晚年生活。首先感谢党的好政策,再就是儿女们“尊老敬老孝老”做得好!我忍不住想夸夸我们的好儿女。

我有两儿一女,都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大儿在外地,一有时间就会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在家休假时和媳妇一起买上父母爱吃的东西,陪伴我们。女儿女婿经常到家里干活,可以说是有求必应。老伴有病,上厕所不便,儿女买来椅子式便盆;燃气灶不好使,他们及时修理或更换;厨房下水道堵了,他们多次疏通并改造;夏天怕蚊蝇叮咬,提前给我们买好蚊香、蝇拍,挂好蚊帐;过年过节,给我们购年货、大扫除,什么都不用我们操心,把家里布置得干净利索。

老伴刚得病时,几乎年年住院,有时一年住三次,每次住院,儿女们都争先恐后地陪床、照顾、护理,为母亲喂饭喂水、端屎端尿,日夜守护在病床前,体贴入微,关心备至,使老伴开心满意。老伴30多年的糖尿病并发心脑肾眼病,16年的脑出血后遗症,使老伴身体备受折磨。儿女们经常为老伴买营养品、理疗器材、按摩仪、轮椅助行器等,他们说:“为父母健康投资,值!父母的健康就是我们的幸福。父母是家中宝,我们一定孝敬好。”为了照顾母亲方便,2015年,儿女们凑钱在两个儿子家附近给我们买了房子。住得近了,来往多了,做了好吃的,就及时给我们送来。上个月,老伴摔了两次,一个电话,不到五分钟,儿女就来到家照顾老伴。每次理发,都是儿女推着老伴坐上轮椅,去理发店理发。大儿子看到眼里,疼在心里,他买了全套的理发工具,并自学了理发。

我们这个大家庭有这样的尊老敬老爱老的儿女们,虽然老伴疾病缠身,但我们过着幸福的晚年生活。

雨中情

文/燕飞侠

我背着沉重的负担,在艰难曲折的道路上攀登了整整一十六年。当我登上顶峰,俯瞰脚下连绵的山峦时,长长出了一口气。此时此刻,我没有胜利的喜悦,更没有趾高气扬的神气,而是有一种深深的歉疚,因为鼓励我走完这段艰难路程的一位老师傅,在一年前离开人世,只留下他那一句箴言在我的心头,这句箴言就是:“做事一定要有始有终,从一开头就要想到结尾。”

二十八年前,我奉调到一个知识分子成堆的单位担任一把手。开始两年倒还顺畅,单位正气上升,工作成绩斐然,屡屡受到表扬。随后就问题迭起,矛盾丛生,尤其到八十年代末期达到极端,矛头指向领导的谣言、绯闻不胫而走:什么“我算看透了,他也就是那两把刷子,没有啥了不起”呀,什么“拿起望远镜、放大镜找一找,找出几个把柄,把他赶下台算了”呀,什么“改朝换代可长可短,咱让他做一个短命的小皇帝,演一幕‘陈桥兵变’吧”等等。

开始时,我头脑还比较清楚,知道这是内部的各种势力在拉一些人,打一些人,在争夺领导权。可是,当我得知个别顶头上司也在听信谣言、“助纣为虐”时,感到一肚子委屈,一把无名之火腾腾燃起,心想:自己也是业务上拿得起、放得下的干部,何必受此窝囊气,索性不干了。在那些日子里,我觉睡不好,饭吃不下,心中思谋着如何放下这付担子。

有一次中午,天下着大雨,我身披雨衣推着断链的自行车往回走,路过一个职业学校门前时,修车的张师傅叫住了我:“是不是车子坏了?”我说:“链子断了。”他说:“推过来吧。”

张师傅是修车的老把式,在这里摆摊已有二十多年了。他在靠一座家属楼的山墙处搭建了一个小小的风雨棚,一年四季,风霜雨雪,天天都来上班。张师傅高高的身材,不胖不瘦,待人总是笑嘻嘻的。他修车,从来不主动问人要钱,大修只收零件钱,小修随你怎么给都行,有两次我忘记了给钱,他也不问,待第二天来补钱时,他也是哈哈一笑。所以,来他这里修车的常常络绎不绝。

这天因为下雨,修车的就我一个。我们坐在雨棚下,一边修车,一边拉起家常。张师傅说:“我看你这几天闷闷不乐,遇到什么难事了么?”我说:“单位矛盾太多,不想干了。”他说:“你当初接手时怎么说的?”我说:“当初信心百倍,我说保证要干好的。”他笑着说:“看看,说话不算话,打了退堂鼓了不是!”接着他讲了自己四十年来的经历。

他说:我老家在河南,解放前随父辈逃荒来到陕西。从小只念过两年书,十几岁就给人当店员,因为勤快、脑子活,颇受店掌柜的喜爱。店掌柜的一个女儿,人才长得也挺漂亮的,一心要嫁给我。我说:“我是一个穷店员,你要想的远一点,不然你会后悔的。”这时,掌柜的女儿说了一句让我一辈子都难忘的话:“我已经想到了将来,跟着你就是一辈子受苦,可是我愿意!我对你会有始有终的。”以后我们就结婚了,她疼我爱我,为我操持家务,为我生了一儿一女,又抚养儿女长大成人,三十多年了,直到去年她因病去世,从来没有说过苦累。她虽然是个女人,说话却如板上钉钉,说到做到,胜过堂堂的男子汉啊!

就说我干修理自行车这一行吧,也是同她商量了几次才定下来的。上世纪五十年代,各个门店都实行了公私合营,我离开了店铺无事可做。我说:“我在五金铺时,懂一点修理的手艺,在街上摆摊修自行车怎样?”她说:“行。不过要干就要干好,干他几十年,不光要养家户口,还要扬名积德。”

开始我也是信心百倍,以为过去比这复杂得多的机器都修了,这算个啥!可是一旦修上,问题就来了。这不但是手艺高低,也是人际关系问题。有些人不是吹毛求疵,就是说费用太高,要么嫌修得太慢,修一个车子有磨不完的嘴皮。后来自行车多了,修自行车的摊子急剧增加,光我这一溜就摆了三四家。有时一天修不了三五辆车子,挣的钱连吃饭都不够。回家给老伴诉苦,老伴说:“万事开头难,撑下去更难。咱们先不要说挣钱,先说扬名。办法就是自己吃点亏,把便宜留给顾客。”老伴还说:“人家雨雪天气不出摊,咱们天天出,别怕苦,我顿顿给你送饭。”

就这样,在老伴的鼓励下,我撑下来了,一撑就是二十多年。其它几家修车的摊子已陆续打折了,我依旧像钉子一样钉在这儿。效益也还不错,一天能挣个七八十元,除供一家吃饭和两个孩子上学,还多少能攒一点。如今两个孩子一个进了工厂,一个当了干部,不花我的钱了。老伴在时,我们就已经攒了十多万元,这两年多我又存了四五万元,再干两年我就可以卷摊回家养老了。

张师傅的话,那样自然,那样自信,似小河流水从我的心头流过。棚外的大雨依然滂沱,棚角边的雨水倾流如注,可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我从老人的话中,悟出了一种坚强不屈的毅力,一种有始有终的执着,一种坚守承诺的志向。话说完了,车也修好了,我推上车,午饭也没有回家吃,就上班了。

从这一天起,我就像换了一个人,面对种种问题和矛盾,又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开展起了工作。在体制上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在工作上又开拓了两个新的项目,单位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大幅度上升,职工的收入也大大提高了。原来那些空穴来风的谣言、绯闻,不久也就消声匿迹。市上领导对我们的工作大加赞扬,顶头上司的态度也随风而变,单位的工作又步入良性循环轨道。我也被评为市级劳动模范和全国优秀工作者,登上了一生事业的巅峰。

又是八年过去了,我步入了花甲之年。在我多次请求之下,第二年组织终于批准我光荣退休。此时,当我重访那位修车的老师傅时,他已经卷摊六年了;再一打听,他已于一年前辞世。我心中陡然生出一阵隐隐的疼痛。我深深地怀念这位令我尊敬的老人:他那个修车的风雨棚,曾经是我前进路上的一个加油站;他那一天在风雨棚里的一席话,是我生命中一次新的感悟,一次质的飞跃。

老歪的九个“伴”

文/张学伟

老歪今年66,老伴去世3年了。街头邂逅老歪,他乐呵呵同我打招呼,我眼睛不禁一亮,老歪同3年前相比,精神更加矍铄了。我不禁问:“是不是找到新老伴了?”老歪用手捋了捋白发,竟然孩子般诡秘回答:“岂止一个老伴?我有九个伴,赶上潮流了吧!”老歪的话让我忍俊不禁,还是让他一一道来吧。

第一个老伴是结交众伙伴:老婆子走了,寂寞无聊。于是,上了老年大学,到老年大学,结交众多伙伴,走出了狭小的生活空间,远离孤独。和伙伴说说话,聊聊天,相互信任,你帮我,我宽你心,身心得到彻底放松。

第二个老伴是素伴:从不攀比,居住的房子虽然旧,但东西陈列整齐,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不仅居室简朴,穿衣戴帽也朴素,还有一日三餐也喜欢食素,肠胃没有出过问题。

第三个老伴是游伴:平均每3个月要出去旅游一次,游览祖国大好河山,走低谷、攀高峰,仰望蓝天,远眺大海,游山玩水,开阔视野。

第四个老伴是德伴:加强道德修养,不倚老卖老,办事自觉排队,不挤不闹,谈吐优雅,不随地吐痰、不乱扔纸屑。

第五个老伴是乐伴:不要因为没了老伴就世界末日,每天笑呵呵的,每天大笑3次,笑是乐观豁达的象征,是美好心情的自然流露。解除了心理上的疲惫和痛苦,心境自然平和。

第六个老伴是爱伴:电视里,这个地方雪灾了,捐棉被;那个地方地震了,捐衣物;洪涝灾害,更是捐钱捐物。不能光看看,嘴上同情几句,还要表现在行动上。爱社会,爱人民,一个平头百姓也要奉献爱。社区将大红的光荣榜贴在楼道里,表扬的是我个人,也带动了整个单元每个人的积极性。

第七个老伴是动伴:社区里组织义务劳动,都是年轻人干的,但每次我都参加。义务劳动可以活动关节,锻炼身体,通络血脉,和年轻人在一起做义务劳动,相互比赛着,感觉自己也年轻了。

第八个老伴是说伴:因为人缘好,无论男女老少,都是朋友,有话从不憋心里,见朋友就乐呵呵地唠,人活一天,烦事、愁事,常常有的,一吐为快最好,说话是通气化瘀的良药。

第九个老伴便是书伴:书伴随着我大半生,尤其是漫漫长夜,看书读报,天天用脑,心胸开阔。书不仅能打发时间,也给生活带来乐趣,没有孤寂可言。

老歪的话戛然而止,我笑呵呵补充,还需要第十个老伴,那就是赶快找个后老伴吧。

老歪点点头,乐了。

心事

文/李虹

十五,夜半,月圆星灿。

老王睡意全消,独坐小院。他深吸一口旱烟,举目遥望银河两岸,想起村西老伴,不禁心酸。

他渐入残年。分家后,他跟老大住在村东小河畔;老伴跟老二住在村西,紧挨着桃园。

老王是个戏迷,儿子为他买了插卡收音机,大戏时刻不离手边;老伴喜欢十字绣,媳妇为她买回五彩丝线,绣完“福”字,又绣“家和万事兴”。村里老人都眼馋,说他俩前世积了德,老来日子赛神仙。

他摇头沉默,眉心不展。

月儿弯弯,他再也听不进豫剧名段。想起村西老伴,一声长叹,低沉凄婉:“月儿圆,难相伴……”

一阵犬吠,老王惊诧,欣然。“老头子开门,俺给你新买的戏曲碟片!”

两双泪眼,月光里闪……

老乡,明天再会

文/沙金泰

夏季的清晨,太阳还没有出来,东方从地平线上的天空,已经渐显出有些红晕,路面的车辆渐渐地开始多起来,尤其是电动的单车,集聚在大街两侧慢行车道上,像似一支浩荡的队伍疾驰而过。

这些骑摩托车、电动车的人,是这个城市最多的、最早的上班族,也是最为辛苦的打工一族。尽管在这个城市中,也只有在天刚刚亮时,才会出现这一动人的风景,这道风景不管天气怎样变化,就像太阳一样照旧会按时在地平线升起一样,准时地从这条路上疾驰而过。

也许他们的家并不在这个城市,他们很可能买不起私家车。但是他们却是这个城市最有活力、最有信心的一族,从他们的年龄看,从他们面部的表情看,就可以断然他们是充满信心的一代,也许有许多人他们很明智的认为,这座现代化的城市不能容纳他们,他们的家也不会安在这里,在这里他不会融进城市,他们迟早会回到去属于他们的家乡去,我很钦佩这些人,他们是带着梦想来到这里打拼的。

一天,火辣辣的太阳刚要隐去的时候,我散步到了每天都去的、不大的路边公园里,在靠近一片树林的小道上漫步。

公园中有一个不大的水塘,水塘的北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的地下种植了许多低矮的、喜阴的植物,南边则是许多的花花草草,还有一座L形的长廊,园中沿着林边、池塘边、遇到了一位50多岁的中年汉子,他高大的身躯大约有一米八左右,两道乌黑的剑眉底下,镶着像把人世间看穿的、有神的眼睛,自信的高高鼻梁下,仿佛挂着厚厚嘴唇组成的嘴,如果,你刚看上去,他脸上像似还留有青春朝气的余波,仔细聆听他的谈话、端详他的脸貌,才会发现他也有多年的人生不凡的经历。

他坐在公园阴凉处的长椅上,双眸凝视着一丛黄色小花上的蝴蝶,我也走近了在树荫下的那个长椅,坐在了这条长椅的另一头。

我有礼貌的问那位凝视蝴蝶的人:“您是北方人吧!”

他抬起了头,笑呵呵地回答我的问话:“大叔很有眼力呀,我是东北人”

我搭讪着:“在遥远的这座名城遇到了老乡,也算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吧,也许是不止千里呀,最少也有几千里了。”

他问:“听口音您也是东北人吧?”

我忙应声答着:“对,我是长春人。”

他很高兴的赶忙接下了话茬:“咱们真是老乡呀。我是五常人,刚来这里不久,我的服务对象都是南腔北调的,各地的口音都有,就是说一些眼边前的话,也还得费劲地听,才能听得懂,想聊天真是不容易,有许多听不懂的话。”

我看出了他也是刚来上海不久,真看不出他为什么也来上海,还在干着我并不知道的工作。我们两一见如故,像似好久没有见面的老朋友。

我虽然来上海许多次,可是,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对于上海这座城市,我知道的甚少,尤其对那里从许多省市迁来的外地人的口音更是很难听懂,于是,我对去东北插队的知识青年,却熟悉了他们带有上海味道的普通话还能听懂。

我在这一代也曾认识了一些老人,他们也由于去外地读过书,普通话还讲的蛮好的。他们也都接近耄耋之年,在这里我们交流聊天的机会可谓大大减少,主要是语言问题吧。这回我们可找到了机会,于是,我们就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谈话的主题自然也是很广,从南方北方的气候的不同、差别,这座城市的风俗人情,家长里短的故乡,时光闪过的人生回忆,个人的人生奋斗路径、家庭、孩子、真是无所不谈无所不及,杂乱无序的满嘴跑火车,聊天的兴致经久不减。

从谈话中我了解他是黑龙江一个镇粮库的员工,他的女儿在上海一家公司工作,他的老伴为了给姑娘看孩子,就也被召来了这个陌生的大城市了,。

最近几年,他所在的粮库也都实现了机械化,工人中年龄大的就得下岗了,他一个人随后也就跟着来了。

他说:‘我们家那儿临着松花江,那儿也是不错的地方,如今,我们都快到退休年龄了,我老伴原来在家种菜、养鸡,干些农村的家务活、地里活,可如今姑娘和女婿大学毕业来了上海,他们年轻适应能力强,很快就选定了在这里安家落户,要在这里发展。我们那里就叫大雁南飞。这不,他们有了孩子,又把我们也引来了,能不来吗么?就这么一个姑娘,***还真惦记着呢。她来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还真没意思,只好也跟着来了。”

他还真是一个话匣子,打开这个话匣子,那动人的东北嗑,像铜帮铁底的松花江水滔滔不绝。

“你的身体这么好,又这么年轻,和老伴一起看孩子?”

“不,我没有看孩子,我不能干那种管孩子的事,我的姑娘就是老伴一手管的,她从不让我插手,我只能在外面干点出力的活。这不,我在一家快递公司送快递。我的三轮摩托骑得很好呢!”

他说着五常的大米是那样好吃,说他吃不惯这里的大米,他说他们家的烧酒很好喝,他说他的姑娘在一家公司工作。

近60岁的人还干着快递工作,他的身体还真吃得消,好像很健康,要不怎能骑摩托车送快递呢,我虽然年长他十几岁,但身体还远远不如他,就是当年我也不会去骑摩托车送快递,哪有多危险啊,别说我骑摩托车,就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乘坐过一次摩托车。

我也很羡慕他的精神,他说话时总是那样精神,对未来总是怀着那么好的想法,看他的样子对明天充满着无限希望,这些希望又是很实际的,又是翘翘脚可达到的,没有好高骛远的宏伟幻梦。

他对他的收入和日子都很满意,他说等小外孙子长大了就回老家去,他虽然在粮库干那些装卸粮食的工作,但他离不开那片土地,也离不开那条永不干涸的松花江,他因此也在家帮助他老伴,种菜、喂鸡、或是钓鱼摸虾。

他说:我终究要回去的,因为,那才是我的家。在自己的家最舒服,家乡的天最蓝,家乡的水最清,家乡的人最亲。儿女们长大了就要过他们的生活,而我也有我和老伴的生活。

等我的小外孙长大了,这是我最后的任务完成了,那时,我才能过好我和我老伴的日子。

说着,太阳的余晖也仿佛不见了,徐徐的凉风吹过,炙热的空气仍稍微有些降温,比夏日的阳光直射舒适多了,他滔滔不绝的江水般的话语,倒觉得像似松花江边的清朗之风。

老乡,明天再聊吧,再见!

老人与网

文/桃园丁

儿子要我过深圳帮一段忙,老伴在上海女儿家一时不能同行,退休十年一直没有分离的我们要分别一两个月了。临行前几天,我对老伴说:"你学学上网吧,学会了我们可以用qq

聊天,免得彼此寂寞,还能视频呢,这样能省不少电话费。"

老伴说:"我倒是想学,都快七十了,怕是学不会。"我劝老伴学微机,学上网不止一次了,总也劝不动。可能是我要离开的原因,这次有点动心了。

我对她说:"你的普通话说的那么标准,学拼音打字没什么问题,上网嘛,学学就会。"

就这样老伴开始学起了上网,先从拼音打字开始,女儿把外孙的《学拼音》教科书拿了过来给***妈"你照这本书学,先认一下声母、韵母,再把声母和韵母拼在一起就是一个汉字……"女儿耐心的给妈妈讲。老伴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在键盘上找着慢慢敲着学起了拼音输入,不一会儿就输好了一段文字,她有了自信,我和女儿也觉的她学的好快,鼓励她学下去。我又教给她怎样开计算机,如何使用浏览器转接网站……,只用了两三天时间老伴竟然能上网了。看来人的潜力是巨大的,只要不畏难,有自信什么事都能办到。

老伴看到人家买彩票,她也想买彩票期望有一天能中个大奖,但是我们家离卖彩票的站点有点远,所以很少去买,虽然我知道网上买彩票很方便,但没此兴趣,也从来没告诉她。看到她上网入了门,为了提高她对上网的兴趣,我特意教她使用qq绑定的"财付通"网买彩票,她一试,还真方便,门都不出两注彩票就买好了,第二天等到晚上9:30之后,双色球开了奖,一看还真中了一注,5元的奖金已划到财付通账户,老伴很高兴。看到老伴对上网有了兴趣,我由衷的高兴,网络又多了个老年网友。

我到了深圳,每天和老伴视频聊天是最大的事项。白天,儿子媳妇上班,小孙子上学,空荡荡的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身在异乡为异客,没有朋友和原来的同事交往,除了做个晚饭,也没多少家务活,空闲下来尤觉寂寞。我便发个短信给老伴"上网qq."这就聊上了,彼此看着对方的脸,一聊就是几个小时,和在家里一样了。

听孙子说他外婆也会上网,在网上玩游戏、打网络麻将,不过我们老两口从来不好打麻将玩游戏。一天,我看到孙子开着微机在上面唱卡拉OK,电脑界面还显示着变化着的分数值,好新奇。

我问他:"这是什么软件?"

他告诉我:"这是爱吼网,学唱卡拉OK很方便。"我这个上小学三年级的孙子和上小学一年级的外孙玩电脑都很溜。看来网上的东西真不少,用处真多。

我马上把爱吼网的网址用手机短信发给女儿,让她收藏在电脑的收藏夹里,可以让小外孙和他姥姥有时间玩玩卡拉OK.

我和网络的结缘可以追溯到中国网络的起始阶段,因为工作关系早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带初我就接触了计算机,那个年代玩的是PC机、286、386、486,我记得我工作的大学图书馆买了个当时最新时的386机花了三万多人民币,计算机都是进口货,个人根本玩不起。1991年卫生部组织全国医学院校图书馆长在成都华西医科大学开讲习班,请了两位美国的医学图书馆的专家介绍计算机在图书馆的应用,我才了解到了电子文献检索、电子邮件。那时还没有互联网,就连美国最大的MEDLIN医学检索系统都是用DOS操作的。后来给学生讲文献检索课时介绍过二十世纪是信息时代,到九十年代末在南京大学的一次学术会上听从国外回来的上海图书馆吴副馆长说到出现了使用浏览器的互联网。往事如烟,十几年间互联网发展的如此之快,其触角所伸,应用之广,无所不及,信息时代对现实的改变是如此之大。也许是我对网络情有独钟,每天都要上上网,浏览一下新闻,在网站上发表一些诗作和文章,有时去一个新的地方,在网上查一下公交怎么坐,其他诸如买机票、用淘宝网上购物,使用网上银行……,总之使我的生活方便了许多。

今天女儿告诉我她帮***完成了和***退休地社保局的网上认证,看来网络办公也很普及了,不用回原籍,不用出门利用视频通话功能,社保局在网上就可以确认退休人员的身份,这对社保局和老百姓都是一种方便。

我交往的许多老人,有一些还是很有文化的,都不上网。对学上网络有一种恐惧,认为自己年龄大了学不会,学了也没什么用处。从我老伴学上网,我很受启发,每个老人都应该树立自信心,始终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老,年轻人能干的我也行。"就一定能学会上网。

身处信息时代,不利用互联网是一种可悲的事,网络世界是这么的美好,这样的有用,不来走一遭狂活这一世。

老先生、老女士们都来体验体验上网的乐趣吧!保你们有来无回,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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