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的散文

2022年12月27日经典文章

背影的散文(精选24篇)

渐行渐远,背影绰约

文/刘李

岁月静好,过往如歌。人世间的返璞归真,不在繁华之处,竟在桃花潭水之上。剑戳心膜,不见一滴殷红,痛在多年之后。天命唯一,轮回的只有风花雪月。回复同窗留言,意迷乱,思酸涩,情何堪,矫情绝,已惘然。其实,茫茫红尘,迎来送往,渐行渐远,背影绰约,回眸敛黛,诸多依恋,万般无奈,千种风情,怎一个乱字厘清!

桃花潭,青草瘦,白鸭肥。春雨凄凄,纷纷扬扬。条条雨线,散魂失魄。一串串,一粒粒,晶莹的水珠,争先恐后,跳入明眸善睐的水面,画出无数个暗藏密码的圆圈。潭水清且涟漪,荡漾在两个离人的心间。

一把褐色的天堂伞,撑起一方雨天。斯路弯弯,你风雨如磐的步伐,蜗行在引力重重的沙石路上。去路,仿佛有豺狼咆哮,去路,好像有万丈深渊。我尾随你足有千斤的脚步,蠕蠕前行,瞬间驻足,再蠕蠕前行。你蓬松蛋黄的长发,素雅精致,随身飘荡。我的右手,无精打采,举起,挥舞,又落下。一次次模糊的视线,捕捉你离去的视频:渐行渐远,背影绰约。捣衣石板,浣衣村姑,见证此景。

雨,一分一秒,在弹奏如梦的往事;风,一时一刻,在呢喃别后的心情。你渐行渐远的背影,在一雨幽帘的映衬中,绣成一幅水墨画,纵然拼命挥洒,依然挥之不去。你频频转身,穿越唐诗宋词,风清云淡,烟柳断桥,数不尽楼台亭榭,心憔悴,人已远!你几次回眸,追溯婉约豪放,多少风流,杨柳岸边,自古多情,迎晓风,望残月,伤离别,竟无语,低泣凝噎!落日村头,晚歌声里。西园故人,把倩影看了,魂断小路,无人会,送别意。

渐行渐远,背影绰约。心如弹簧,在心口撕拉。距离越长,裂口越大。

同样是折叠雨伞,同样是小雨绵绵。我的老家,三弯河畔,菜园绿意盎然。竹篱笆,荆棘在萌发初长。在篱笆的竹栅门边,祖母牵着我的小手,温暖握紧,松开又冰凉。邻家小狗,在身边亲昵、溜达,不停地摇着黑色的尾巴。我记得,她踮着小脚,撑开一把旧雨伞,要去十里以外的姑姑家。我紧紧拽着她崭新整齐的满襟蓝褂,双手拉扯,嚎啕大哭,丝毫不让。她抱我入怀,塞糖止哭,亲我脸蛋。我记得,她动身的一刹那,撑着一把旧雨伞,她一转身,我就哭,她又回来,拍背哄我,抱我入怀。她再移步,我再哭,她再哄。短短篱边路,寸寸是泪,尺尺是情。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不知折腾几个时辰。天地可鉴,妇孺皆知,篱笆边,祖孙情,难舍难分。多少黄昏,竹篱笆就是起点,我在那条熟悉漫长的路上,寻觅她的背影,数点她的脚印,直到我的脚印和她的脚印,在暮色朦胧时分交错、重叠,直到我吃饱红山芋,慢慢睡去……她的脚印属于我,因为留下的是想念的印记。只记得,她走后,我天天数着日子,计算的是回家的时间,测量的是回家的路程,篆刻的是孤独童年无法抑制的期盼!

渐行渐远,背影绰约。心如吊桶,在记忆沉淀的老井七上八下。你是曾经的她,她是往后的你。

突然想起柳永的词来,“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也许有一天,你撑着天堂伞,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行走在这幽静又安详的村庄。我与你邂逅,在雨中,你有桃花一样的姿色,你有杏花一样的芬芳。我希望,在这风景宜人、空气清新的村庄,你自由自在,幸福于心;我希望,你的背影,依旧绰约,但不再倾城转身,不再暂回眸、人断肠!

芸芸众生,漫漫人海。渐行渐远,背影绰约。唯独留下的总是你的脚印,唯独记住的总是你的背影。

维扬细雨映背影

文/庄学

秋雨淅淅沥沥下了多日,敲打着窗棂遮篷,滴答声绕梁不去,气温迅速跌落,长衣长裤犹嫌不足。也是在这样烟雨迷蒙的日子,先生身着青布长衫,一把油纸雨伞罩着,行走在能映出倒影的石板小巷,不疾不徐,悠悠然。

到扬州,必去拜访朱自清先生的故居。我去这个小巷的时候,也是这样细雨湿衣衫的天,从扬州的东关门楼走出,城门洞避雨人群的喧嚣声渐渐远去,根据大街上的招贴指引,拐进了这条小巷。雨不算大,地皮已湿,细雨滴活泼调皮,轻轻地敲打在遮阳篷、雨伞上,极像扬州咿咿呀呀的小调。行人大概也是习惯了这样的小雨,也都走得不慌不忙。

有买菜归来的大妈,撑着一把青绿的雨伞,她朝我们一努嘴,喏,顺着小巷走过去就是。

小巷二三米宽的样子,墙是灰色的,不似乡村民居的粉白,顶上的瓦黑黝黝的一片,地面不是我臆想中的青石板,而是水泥制成的方砖,却也被岁月的脚步打磨得清亮,眼光伸展开去,湿漉漉的地面能够映出影影绰绰的人影。巷子深处,一把红色的雨伞走得婀娜,走得袅袅婷婷。巷子上方的簇簇线路不规整,倒是有序,电线杆子的上面侧伸出一招贴,朱自清先生深沉地凝望着浅灰色的天空。安乐巷27号,朱自清先生的故居就在此了。

先生故居的门框用青砖砌成,宽大的两扇门是黑色的,有门鼻扣环,应该是旧时模样吧。周围的墙体也是小青砖,用白石灰勾线,墙上房顶有雕花的瓦当,呈黛色,有着古朴的淡然。这模样,从周边的民居突兀出来。墙体被打湿了,青青的色彩凝重了许多。可是不巧,偏逢周一,故居不开放。我们伫立故居一侧,打量着,不免遗憾,但是也将骚动的心平静下来。我在心里描绘先生故居,大约是典型的扬州民居模样,天井回廊,灰砖铺地,并且由青石条揽边,屏门应是精细的雕花,一应的木质家具也应是朱红色的。中堂应该有古人的山水画和书法作品,也应该有他慈爱的父亲的挂像。

认识朱自清先生,是从《背影》《荷塘月色》始,那种清新自然并沉静的叙述,那蓄满了浓浓诗意的语言,使后学者难以企及,并滋养着我们的文学之路。先生一生不算富裕,亦是清贫,但是他正直的文人气节和高尚情操,成为那一代知识分子的代表与楷模。他说:穷有穷干,苦有苦干,世界那么大,凭自己的身手,哪儿就打不开一条路?何必老是向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时光逝去七十载,但先生依然稳稳地踱向远方,其背影在日月的映照下,越拉越长。

那天的雨终是不停,返回东关门楼,在运河岸边一侧的浮雕上,看到了一条蜿蜒大河,河的一端,镌刻着“洛阳”两个字。先生曾在北京寻觅绿牡丹,但是错过了花期。如今朱自清先生与运河与洛阳,就这样并行在我的旅途中。

我煨暖了,你离开的背影

文/吴钧尧

朋友说,她孩子大学就读心理系,很可能肇因童年有一次,她为完成紧急的翻译,带孩子到托儿园,叮嘱孩子游戏、午餐后,孩子钻进小小被窝,即将午寐,他睡眼挣扎,紧拉着她的手,眼皮黏沉时,兀自挣扎,“妈咪不要走……”朋友强忍泪水安抚孩子,“你安心睡,保证你一醒来,就会看到妈咪。”

朋友撒谎了。醒来,她不在,园方后来转述,她的孩子怎么伤心,又怎么地在极度的哭闹之后,转而安静不语。像是有一个空隙,在哭与不哭、闹与不闹之间,着床了,且带着点黑暗、恶意。

孩子,我想起你的“四脚兽”时代。约摸十个月大时,我把你托给楼下的余妈妈照看。我把你送到她家门口,看到余妈妈摆弄一桌子的玩具,吸引你注意,余妈妈偷偷转身,示意我“走、走,赶快走”。

我回到七楼居家,望了眼楼下中庭,你必不知道,你跟我的距离只有短短半分钟。我花了一段时间,才能把思绪转回写作计划。傍晚,我到余妈妈家接你,余妈妈或在厨房料理晚餐,你坐在客厅深处,灯光稀微处,你的模样就是我的一款伤心,我轻轻敲了敲门,你看见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是“四脚兽”时期的你,最有力量的发挥,你如一头奔驰的豹,朝我爬了过来。两只手掌,一前一后,搭搭搭地,声势与速度同等威猛。

我推开虚掩的门,向前,一把捞起你。

孩子,我离开你之前,当然偷偷瞄你,我更感到好奇,若你回过头来找我,会看到我的哪一种背影?那让我想到我母亲。孩子,你渐长之后,是否渐渐感到亲情间的某种倾斜,总是长辈费心照看晚辈,晚辈偶一回眸,长辈就感激涕零。

真实发生的一个故事是,我的大学朋友,貌美、家世优、学业佳,她福至心灵般,在暑假期间,省悟到爸妈不能是永远的靠山,打了工,在八月八日父亲节,给了爸爸一个小红包。这位实业家爸爸,当场流下了结实的父亲泪,回赠女儿更大的红包。

孩子,我很少与你说,我曾跟你一样,搜寻妈妈离开时的背影。一回是小时候,妈妈带我进城,访开冰果店的堂姐。我酖吃剉冰,压根忘了妈妈什么时候不在了。堂姐促狭地说,“妈妈不要你了。”我张慌复张慌,竟相信堂姐所言,凶猛地哭了。

孩子,当时我相信妈妈是我的全部世界,就像你相信,我的胸膛是你永远的操场。

下一回,张望妈妈背影时,我已经是“男人”了。孩子,在十多年前,台湾社会对“男人”的定义,不在于是否满十八或二十,而是“当过兵了吗?”高中毕业前,老师公开询问谁愿意提前服役,全班四、五十个人,几乎都高举着手,到了体检报到,只我一个人。虽一人,我仍独往,深信能够当个好军人。

看多了操练,并不代表可以胜任,“五百障碍”就是最大的考验。它的项目有快跑、爬竿、跳壕沟、爬矮墙以及持枪匍匐前进,通过低矮的铁丝网。一次操练,等轮到自己上阵,还是败下阵来。孩子,与你提一连串服役事宜,正因为妈妈在假日,多次舟车劳顿,上受训中心看我。

会客时间不长,我目送妈妈,走上停在操场旁的交通车。车子开走了,我仍看见妈妈,几步一回头,频频挥手,那像在说,别送了,回去吧;又像说别担心,妈妈跟你都会好好的?

孩子,交通车离开以后,我没有回到营舍,而到五百障碍场自我磨炼。持装备爬竿,臂力耗费殆尽,再战矮墙,自然就过不了,它们必须双手、双腿合一,才能克服。

我一次一次地,面对它、冲击它、挑战它,在几天后的测验,不仅克服了,还成绩出色。当时我,气力虽未放尽,但也连连喘气,我望向妈妈上车的地方,淡淡地笑,跟她说,我做到了。

孩子,那一刻我的心情,多么像你,豹一般的四脚兽,快速奔向我。只是我已经站了起来,用一个儿子的独立姿态,轻轻煨暖妈妈的背影。

背影

文/王华松

天天早上送儿子上学,已将近两年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今天早上(2014年10月20日),7点43分,车至黔江区人民小学后校门外。由于7点50分必须进教室,所以车刚停下,儿子便匆忙背起书包跳下车迅速往校园跑。我正将车调头,却发现刚跑进校门的儿子突然折回,跑到车门外看着我:“老爸拜拜,你开车慢点,听到没?”

对于刚满七岁的儿子来说,那个书包还显得有点大。正是进校的高峰期,学校门口很挤,大人小孩密密麻麻。我专注于倒车,没太注意儿子搭话,好不容易才于人群中终于将车调头摆正。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儿子连同那个大书包,在那个很不容易才有的人缝里,不断地被进出的大人或孩子们碰得摇摇晃晃。

他一直没走,站在那里看我倒车。

“我怕你撞到别个,所以给你看倒起。”“不过我觉得你不会,因为你开车技术好。”儿子先是说了一句,又补充了一句。

儿子的话,让我一直急于赶路的情绪瞬间停了下来。他的突然折回,他的一句“老爸拜拜”和“开车慢点”,还有担心我倒车时会撞上别人……父子连心。尤其是一句“不过我觉得你不会,因为你开车技术好”,何尝不是对我的一种绝对信任和敬重。

无法控制自己,我特地下了车。将儿子轻轻搂在怀里,我感受到了他的心跳与体温。儿子看着我,没说话。我注意到,儿子那虽幼稚但却懂得担心爸爸的双眸,蕴藏的同样是一种多么厚重的爱。儿子这份爱,也让我足以领悟,他真的就是我生命的延续。当我六十七十岁的那一天,他就是我的现在。

马上就要到7点50分了,我催促儿子快点去教室,不然要迟到了。

儿子转过身,快步向校园走去。在和值守的阿姨打过招呼后,他继续往前走去。由于个子还小,霎那间我就看不见他的身子,只看到他的书包不停地在人群中左晃右晃,最终消失在人群中。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上了车,关上车门。

不知怎的,我的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内心深处也升腾起一种莫名的冲动。

18岁外出谋生,独立闯荡,做了许多的事。但如今处境,却依然并不宽松,我不能自已。但我知足了,有这么贴心的一个儿子,何尝又不是上天给予我最大的回报?儿子好好读书、快乐成长,老爸也会顶住,不轻言输,哪怕再大的风浪亦是如此。

看着儿子教室的方向,我心里默默念叨:儿子拜拜,放学后打电话,老爸来接。

恩师的背影

文/姜芳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我在新乐东关小学时的“蒙师”叫卜民志,生得白皙挺拔,宛如田间道旁一株“小白杨”。卜老师有手绝活儿,就是对于上课分心走神的同学,拿粉笔头随手一掷,不管你在什么位置,常常一击中的——脑门或鼻梁。倏然一惊,带着脸上的白斑站起来,可卜老师却不克你,而是让你认一个字或算一道题,答对了,可少站会儿,否则得多戳会儿。有个叫李破罐的同学,由于旧鞋前头露着“大拇哥”,遭同学嘲笑,直到上课了还低头瞅自己的鞋发呆。卜老师问明他弟兄多家贫的情况后,便量了他脚的尺寸,用自己的薪水买了一尺布,让自己的母亲给破罐做了一双新鞋。破罐穿上新鞋后,听课可上心啦,小眼瞪得溜圆盯着讲台。有一次,我从桌斗里抽出一张美猴王的小画片偷看,只听“啪”的一声,鼻尖上挨了一“飞镖”,我一惊,腾地站起,弄翻了凳子,同学们哄堂大笑。知道了我的孙悟空情结后,卜老师给了我一本连环画《西游记》,对我讲,孙猴子过去学艺不专心,被批了后好好学艺,练成了大本事,你看后要想想该怎么听课。

因业绩突出,卜老师要调到杨家庄小学当校长了。这消息像炸了马蜂窝,学生们有的哭,有的喊,还有同学去找校长“说理”。我和慧民等几个小伙伴竟天真地以为,把老师的门锁上,他就走不了了。乡亲们听说后找上级,请求“收回成命”。可最终卜老师还是要走了。他走的那一天,乡亲们往他背包里塞满了花生、红枣,梅英大娘、秋萍婶子还让他带上两双亲手做的“千层底”新鞋。我们班的同学更像一群小鸡簇拥着老母鸡一样,送了他一程又一程……

1963年我上高中时,班主任是冯平老师。

我所在的正定一中高中35班是个“精英班”,全是各县的尖子生。有一位老师提议学校成立个“尖子班”,由他带3年,保证高考时5个清华,5个北大,5个科大,5个南开,其余也都是全国一类大学。并立下“军令状”——以党籍担保,如不能完成任务,请组织上开除他的党籍。这位老师就是冯平。他细高个,黄卷发,蓝眼睛,高鼻梁,是个典型的中美混血儿。他与我们的见面话煞是风趣:“我是你们班主任,叫冯平,来源于美国爸爸中国妈,又找了个中国妻子叫许灵,生有二子一女三个小杂交动物。”把大伙儿都逗乐了。

冯老师堪称“教霸”,全区老师搞物理教学测评,他每次都折桂称王。他对我们的学习抓得特紧,也有高招儿,比如,他鼓励我们去各教研组参加有奖“灯谜晚会”,以此催生我们的学习兴趣,奋勇争先。故而在全年级的学习评比中,我班一直独占鳌头。

冯老师还是个体育竞技狂。打篮球,踢足球,都有绝活。对于校内的“体育赛事”,更是要强好胜。瘦削的马维兰是我们班的短跑选手,为了让她在全校田径赛中夺标,他花钱买罐头给她增加营养。比赛那天,马维兰一听枪响,如箭离弦,以13.9秒的成绩摘金。我班与前冠军班33班乒乓球团体决赛前,33班班主任柏老师向他“挑衅”道:“老冯啊,挂个免战牌吧,我班有全校冠军王沛然,谁也打不过。”冯老师反唇相讥:“先别吹大泡,赛场上见分晓。”决赛时,我第一个上场,对方派出王沛然,由于我打法怪异,弄晕了王沛然,结果爆了冷门,2:1胜出。我班乘势进攻,顷刻锁定全局。在旁观战的冯老师向柏老师做个“鬼脸”:“怎么样柏先生,牛皮吹破了吧!”赛后,他没让我们三个在食堂吃晚饭,而是买了一包馒头,带我们到他宿舍,打开两筒肉罐头,让许老师做了一锅鸡蛋汤,重重地“犒劳”了我们一顿。

1966年初春,一场暴风雨从天而降,冯老师也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当批斗者质问遍体鳞伤的冯老师以后还敢不敢用反动学术思想毒害学生时,他抬起头来一字一板地说:“我还想当老师教学生成才,可惜我那一班好学生今年升不了大学了。”

1969年我离校返乡后,心里一直牵挂着这位可敬的师长,却不知他去往了何方……

凝望蓝天,独忆秋的背影

秋末的阳光,文字与秋色作伴,思绪在静静徜徉,看着蔚蓝的天空,偶有几只单影的鸟儿掠过寂寞的长空,时而浅唱,时而低鸣,发出阵阵苍凉的声音。

一缕清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眼前落叶缤纷,绝望的在空中无力的旋转,似乎有种不舍的惆怅,正如龚自珍诗中所云“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随手拾起一片干枯的落叶,在指尖中来回的翻转,一遍遍细数着生命的痕迹。

常常会想象,怎样的色调,才是梦中那个遥远的身影,或许,正是那一抹深蓝,魅惑了我所有的梦境,这深沉宽广的色彩,在海天之间游走,也在我的生命里,成为不可缺的印记。

我仅仅能想象的,是为了那个背影的所有等待,以及等待中积攒的,水蓝色的眼泪,在天空的怀抱里,飞鸟是自由的,然而恣意的飞行,总逃不出他无处不在的牵绊。

秋日里的时光总是这般诗意,暖暖的秋阳洒在身上,躺在草坪,静静地看着前方,一阵阵凉爽的秋风拂过面颊,撩起凌乱的黑发,双眼迷离的望着天,几朵游云浮在半空,有种淡淡的思念在远方,随之而去的是那短暂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回眸处,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夜晚总带着一点点凉意,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场梦,梦醒了,只能够徒增伤感,或许是一半秋色,一半寂寞,星空在指尖缓缓流淌,宁静而致远,寥寥的长夜,浅薄的月光,影映着多情的思量,轻轻的,在静静地夜里,端杯清茶,独饮这一秋的风景……

背影

文/徐子婷

当我读完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合上书本时心里沉甸甸的,我已好久没有留意过爸爸的背影了……

仔细回想起来,在我的脑海里,爸爸永远都是那么高大伟岸,他总会用他那厚实的手拉着我在黑暗中前行。人们常说父爱如山,爸爸的爱总有一种安全感,让我不再恐惧,每当晚上下课时,爸爸总会拉着我的手,他那厚厚的手掌,宽大的肩膀,顿时让我有了力量,恐惧消失,勇敢向前。爸爸给我的童年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春天他会带我去捕捉春的信息;夏天他会带我去钓鱼;秋天他会带我去看枫叶;冬天他会带我去滑冰。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珍贵……这就是我记忆中的爸爸,但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之间好像变得疏远了,从大手拉小手,到并排走,没有了一蹦一跳的场景,也没有了过多的话语,更不愿再让爸爸帮我背书包,也许这就是成长吧!

记得有一天下午放学后,我正和同学们有说有笑地走出校园,突然发现爸爸在不远处等我,我稍有些尴尬地对同学说:“我爸接我来了,先走了,拜拜!”我不自在地朝爸爸走去,爸爸好像也略显别扭,一直在打电话,我尾随其后。突然发现爸爸的背不再挺拔,他不再是我眼中的“超人”啦。虽然,爸爸在很多方面都比我历害,但是对于我现在的课程他已力不从心了。从他的丝丝白发,从他眼角的皱纹,从他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出时光在他身上留下了一缕缕挥之不去的痕迹。

回到家,我打开音乐,认真地听着每一句歌词:“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离开总是装做轻松的样子,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

一曲结束,脑海里的爸爸挥之不去,这歌词写出我的心声。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歌词会渐渐忘记,但永远不能忘却的是爸爸的背影。

夏蝉和远去的背影

文/佟晨绪

七岁的那个夏天,我捉住了一只蝉,就天真地以为自己拥有了整个夏天。

转眼之间,又是一个夏天,那枝头的嫩绿悄然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深青的浓荫。

午后,我轻轻地取一把藤椅,安放在静谧的庭院里,在老树的簇拥下,我安静地坐在这里——我曾经捉蝉的地方。在炫目的阳光下,我静静地闭上眼睛感受那个曾经带给我快乐的童年世界。

光晕下,我仿佛又听到了那绵绵的蝉鸣,我好像又看到自己小时候,在这院子里跑啊跳啊,享受着满院的阳光和青草的芳香。然后,我被一只蝉迷住了,在父亲的帮助下,我终于抓住了它。我兴奋地看着它那像被墨汁浸染的眼睛,看着它那像被桐油粉饰过的甲壳,然后轻轻拂拭它犹如绸帛般的翅膀。就在那瞬间,我好像读懂了整个世界的幸福,无比喜悦地欢笑着。

时光似水流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蝉,再捉了无数只,但是抓到的幸福,拥有的欢乐,却越来越少……

我缓缓睁开眼睛,进了屋,翻箱倒柜地想要找到以前捉过的蝉,找到年少的快乐微笑,却只是徒劳。我困惑了,难道那些幸福真的就如此一去不复返了吗?

父亲的一句“找什么呢”,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呆呆地看着他,准确地说是看着他乱蓬蓬的头发,恍惚间,我想我也看到了他眼神背后深藏的关切。然后我傻笑:“没找什么。”于是他便夹着公文包急匆匆地走了。但我突然就知道了,我已经找到了我要找的。

那童年庭院中的场景,再次浮现。在我兴奋地看着蝉的时候,他也在兴奋地看着我……

那蝉,或许还静静地躺在某个角落,或许早已同岁月消失殆尽。但是他,和他带给我的微笑,仍旧会同我一起在人生的道路上相伴而行。我确认,他,才是那个曾经带给我微笑的世界。

于是,我不再继续翻找那只蝉,而是跑去趴在窗口,看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单车背影

文/白薇

这个冬季奇寒彻骨。一场初雪,天,冷到了极致。

清晨等车,隔夜的雪已成薄冰,路人稀疏,车行迟缓,大寒之日,天地都凝结了。远远地,清冷的长街那端一个身影逆风而来,看不清模样,只听得负重的单车吱呀作响。近了,是一辆老式的加重永久,后座挂着两个铝制的箱子,上面写着“长城牛奶”。骑车的男人包裹得严实,从我身旁经过,听到他沉重的喘息。这是一条上坡路,迎面而来的风像固执的手使劲推阻着他,男人半立在脚蹬上,每蹬一下,他的身体都像弓一样弯下去又直起来,一下又一下,喷出的哈气在围巾外面结成了薄霜,他的眉毛和发梢也花白了,那辆旧单车的吱呀声变成了竭尽全力的嘶叫……这熟悉的单车,这熟悉的身影,伴着一阵狂风哗哗地吹过来,一下子吹开了我记忆的扉页——

不记得那时候我的年龄,只记得母亲可以抱着我坐在那辆加重永久的后座上,有时是看电影,或者是走亲戚,车铃铛欢快地唱起来,我们就出发了。父亲总是扮演有魔法的舵手,而我是他身后那个神气活现的船长。我记得父亲变幻着发出长长短短的汽笛声,一站又一站向我报告环游世界的旅程;我记得下坡时风鼓起了父亲的蓝工装,他高举起双手,在我们兴奋的惊叫中大笑着俯冲;我记得无论多么长的上坡路父亲都不要我们下车,他的脊背在我前面弓一样一次次弯下去又直起来,在轻轻的颠簸中我沉沉地睡了,梦里听不到父亲沉重的呼吸,只有格外的温暖和妥帖……

长梦醒来,那辆老单车已落满灰尘。父亲病了,医生特意嘱咐不能劳累。开始时,父亲还会偶尔搬个小凳子给车轴上机油,脚蹬子呼呼地转起来,擦亮的瓦圈闪着幽幽的光。我听到父亲在对他的老伙计轻声言语,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是曾经的过去,还是未知的将来?老单车不会言语,一个人的时候,我轻轻摁一下车铃,有锈了,涩哑的声音里有忍着的痛与不甘。一天回家,看到一直立在屋角的车子换了姿势,车座和车把支在铺着报纸的地上,车轱辘朝天放着。我急忙询问父亲缘故,他淡淡地回应:“以后不骑了,这样放着不伤车胎。”一直奔跑着、站立着的老单车就这样躺下了,那一刻,心中大恸,泪如雨下。

父亲走了,那辆车也要送人了。头一次搬动它,我才惊觉它远没有我想象中的轻盈。我甚至要费些力气才能提起后轮,立起支架,我几乎不能相信它就是载着我的童年乘风破浪的那艘航船。懂的人说,这车是好钢,因为沉重,才能负重,现在可没有这样的好料了。那一刻,父亲逆风前行的背影在我眼前蓦然重现,那是只有为妻儿才肯弯下的脊背啊,当他离去我才知晓,他曾经有多么吃力多么累。

又一阵风吹动树枝,送奶工的背影渐渐远去,残雪吹上脸颊顷刻就化了。这雪,是咸的。

熟悉的背影

文/张琼

那是一个硕果累累的秋天。村里的人们家家都获得大丰收。玉米辨挂满了各家的楼围,闪闪发光的麦粒晒满了各家的楼顶。远远看去,仿佛是一个嵌满金边的村庄。在太阳的照射下,十分耀眼。我家人口很多,种了很多庄稼。连上爸妈共六个人,而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每天清晨,天刚朦朦亮,便可听见房门外洗脸水的响声。那是爸爸要外出干农活了。他蹑手蹑脚的,生怕把我们吵醒。接着,父亲又从暖瓶里倒出一杯水,那淡黄的茶叶在热水的冲泡下,浮浮沉沉。随之,父亲喝了一口,出门去了。我悄悄地拉开门缝,看见父亲瘦削的背影,他左手提一瓶茶水,背上背了背篓,右肩上扛着一把细长的锄头,一串钥匙在腰间来回晃动,慢慢地走向农田。

由于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照顾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便成了我的职责。虽然家贫,但好在弟弟妹妹都很听话,也很懂事。一家人也都很和睦。也没有过什么家庭纷争。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一点多,弟弟妹妹在家门口前看了又看,都不见爸爸回家,饭菜都快凉了。忽然,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那条被踩得结实的田间小道上。妹妹大喊:“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饭菜终于开张喽!”弟弟也又喊又跳。于是,他们便跑过去迎接老爸。一个稍大一点的妹妹帮爸爸看着那把细长的锄头,另一个妹妹帮爸爸背背篓,最小的弟弟只有五岁,他帮爸爸提着那个剩有半瓶茶水的水瓶子,爸爸欣慰地笑了。我说:“爸,快来吃饭了,饭菜都快凉了。”“好。”我做了四个菜,一个煮白菜,一个炒鸡蛋,一个炒洋芋丝,还有一个是蒜炒肉,肉很少,但我放了很多青蒜,把极少的肉掩盖了。

父亲吃了两碗饭,于是就对我说:“照顾好弟弟妹妹,我要去干活了。”“爸,我跟你一起去吧!”“不用了,你在家好好做作业,照顾弟弟妹妹就行,这活你干不了。”说完,便扛起那把木把被磨得光亮的锄头;依旧提着那瓶被泡得发白的茶叶水;那串钥匙依然在他腰间来回晃动;依旧穿着那件袖口破了的衬衫;依旧穿着那条褪色的裤子;依旧穿着那双“破壳而出”的鞋,渐渐消失在田间的小路上……

望着前人的背影前行

文/拜金良

记得散文家朱自清写过一篇散文《背影》,是说父爱伟大。在我看来,我们成长的过程,一直是在望着前人的背影前行的。

有人曾经感叹过父亲经常当面夸奖人家的孩子如何,其实,小时候我们就是望着那个人家的孩子的背影成长的。我一上小学,有个同班同学字天然的写的非常好,像是课本上印刷的一样,一年级的写字作业本被拿到五年级展览,后来听说还拿到了别的学校展览,很是羡慕。自己就自觉的将那个同学作为榜样,希望有一天也能写出他那样的印刷体。可是,我的字还没有写好赶上那个同学,发现那个同学除了字写好之外,其他并不比自己好多少,自己成绩的比他好,给了自己一些稍微的安慰,就是这个不该有的安慰,过早的褪去了那个背影的光环,失去了吸引我追逐的动力,结果我在几十年之后还是感觉写的字没有达到他当时的水平,很是遗憾。

作为学生,一直都感觉前面总是有比自己聪明的同学,看着他们的背影,这个背影有时候是上黑板做题时留下的,有时候是获奖时留下的,总之都是在给自己冲击最大的时候留下的印记,至今无法抹去。也就是在这些一个个的背影的引导和带动下,刺激自己不断的努力学习,争取象他们一样的上黑板做题,到台上领奖。当自己上黑板做题、到台上领奖时,才发现其实也没有什么光辉照耀,我还是我。后来,发现当年曾经羡慕的那些背影的同学,竟然有的后来成绩不如自己了,原来他们也是和自己一样普通的人。再后来,有些当年自己曾经羡慕过的背影的同学竟然辍学了。

但是,原来的光辉背影消失了,不断的会有新的背影在自己的前面,自己始终没有放下过望着前面背影前行的追逐,这种追逐一直到大学毕业,追过了一些,又有新的背影在前面,始终没有实现前面没有背影。

走出了校门,走上工作岗位,发现前辈们都是树在自己前面的背影,那些背影有的高大到自己感到终生不能达到的高度,但是,追逐前面的背影的心里冲动,始终没有改变。就这样,象是在爬山,爬上了前面的山头,发现还有更高的山头在前面,就这样不停地攀爬。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心态,我只知道就这样向着能够看到的那个高的山头爬去。在这个过程中,也会遇到一些智者发问,你已经爬过了一个山头,还要爬到什么时候,甚至于还有讥讽的声音“还要爬到哪里去?都是一样的。”对于前面背影的崇拜,让我无法停下追逐前面背影的步伐,我很愿意一直追逐下去。

偶尔的,后头看了一眼,我也发现,原来那些曾经在自己前面的光辉背影,确实和自己差不多,也许是回头的时机不对,甚至于有时候感到那些曾经的光辉背影,一旦超过竟然没有了光辉,混杂在人流之中,分辨不出来了。我只想继续追逐前面的光辉背影,没有时间为那些被超过的发出骄傲的声音。

有一天,我突然感悟,原来人的一生就是这样一个望着前人的背影前行的过程,只是,有的人被前面的背影的高大吓到了,感觉没有能力追逐前面的背影;也有人追逐了几个背影之后,感觉已经可以了,不再追逐了;有的人在追逐过程中被其他景色吸引了,放弃了追逐。只有那些永远继续追逐光辉背影的人,才是不断继续前进的人,超过了前面的背影,就是上帝给他一次最大的奖赏,不断的超越,不断的奖赏,累积起来就会成为一个辉煌的历程。

陈爷爷的背影

文/岂进仙

清晨,窗外传来了熟悉而有节奏的拐杖声。每次当我听到这个声音时,我总会打开窗子凝视着那个背影渐渐远去,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阵感动。

那拄着拐杖从我家楼下走过的是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他就是我的邻居陈爷爷。

六年前的一天,陈爷爷不幸中风,下肢瘫痪了。医生说他从此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安度晚年,可是半个月后,陈爷爷竟然从轮椅上站起来了,并要求他的家人扶他到外面走一走。他的儿子、孙子们扶的扶、搀的搀,陈爷爷吃力地往前迈步,即使只是小半步的距离,陈爷爷也累得汗流浃背,这哪里是走路,这根本就是爱心、孝心、信心组合而成的桥梁。

从那以后,每天清晨和傍晚,我都会看到陈爷爷在家人的搀扶下出来锻炼。这已经成为这条街道上一道亮丽的风景。最让我感动的是陈爷爷每天都会给自己定一个目标,比如:今天走到门口的槐树前,明天走到小巷口。我常常看到陈爷爷坚韧的脸上总是挂着汗珠,但却随时保持微笑。

一天天过去了,一月月过去了,一转眼六年过去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街道上不知留下了陈爷爷多少艰难的脚步,不知洒下了多少艰辛的汗水!如今,陈爷爷和他的家人依旧坚持着自己的信念,陈爷爷也慢慢摆脱了那副拐杖,只需一根圆棍就够了,步子也迈得轻松多了。每当人们听到那坚定而清晰的声音,看着陈爷爷渐渐远去的背影,总会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我的心里也总会有一阵阵的感动。陈爷爷一家人的形象在心里也一天天高大起来,像一座丰碑,时时激励着我。

回头留下最挺拔的背影

文/yeats

曾经年少,不知梦之艰难,受尽挫折,方知路之艰远,人生之路,你可曾回首?

曾子云:“吾日三省吾身。”人应该懂得回头,去审查自己。就像走在夕阳中,你永远都只会在不经意回首间,才猛然发现自己被夕阳拉长的身影的惊艳。长路漫浩浩,吾将上下而求索。勿忘回头也是一种前进。没有人会知道你会去往何方,但却可以根据你的足迹,知道你来自何处。没有人知道你的道路是否平整,但却可以遥望你的脚印,明白这道路并不顺利。没有人会知道你会以何种方式走下去,但却可以依据以往的步调,作出踏上新旅途的抉择。不断审视自我,是一种生活方式。叶的落下是为了寻找下一个方向,鸟的起飞是新旅程的开始。

乘坐在生命的列车里,你就像一个熟睡的乘客,永远不知自己身边的人何时离去又何时出现。生命中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因此你迷茫了,然而却不知你的迷茫会让你错过什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回头亦是珍惜。莫要一往直前,去追寻太多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人寂寞的来又将寂寞的离去,此乃自然之律,但其间过程却充满欢笑。回头看看,有多少人陪你走完人生坎坷。珍惜身边事,珍重眼前人。勿要一味索求幸福,却浑然不知幸福一直在你身边。花的开放是感谢叶的陪伴,云的舞动是感谢天的庇护。

现实有现实的空间,理想并不容易实现。实现理想需要不断回头确定新的目标,这样才会走得更远。就好比太阳的东升与西落。旭日东升,光芒万丈,及至正午,光焰正盛,此后回首,斜阳西落,温度骤降。日落的降温亦是回头,以确定新的目标。回头亦是为新目标做准备,这是一种实现理想的方式,不断回头便是不断确定新的目标。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小溪不断确定新的目标,才有了大江大河的奔流不息。没有不断回头,那只会是多上一滩死水。竹的分节是目标的更新,树的年轮是理想的实现。

流年似水,我们已走过十数载春秋。面对艰辛,我们挣扎过;面对失意,我们沮丧过。命运无时不刻不在我们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就让我们追求理想的同时学会转身,回头看看,看看那往日的风采,回想其间坎坷,这样才会走得更远。

懂得回头,及时回头。当我们不能给世界一个最高大的身躯时,就让我们留下一个最挺拔的背影吧!

雾蔼里,那栗色的背影

文/竹心柳影

栗色,很清晰的色彩;栗色,很明朗的色彩。

那天,在迷雾里,见到你栗色的背影,便有了明朗的感觉。在心里,一点阴影也没有。

你说,因为是迷雾蒙蒙,所以喜欢穿上栗色的衣裳。这样,即使远远地看,也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着栗色的衣服。我笑,根本不是这样的。迷雾里,只有橙色才是最惹人注目的。我怀疑,你有栗色情结。你否认。坚持认为栗色,在雾雨里最亮,最清晰。

对颜色的喜好,从来都是因人而异的。正如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我说。况且,我也从不固执己见,也不先入为主。

那段时间,正是秋季。迷雾,是秋最常见的外套。迷雾散去,阳光明媚地照耀着。凉爽的秋,虽不能说是人们的最爱,却也很招人喜欢。晴一天,雨一天。秋天也是善变的。凉爽而晴朗的天气,很适宜居家过日子的人们收拾屋子,晒晒东西。我们的周围就有不少同胞剪剪晒晒。有洗芝麻的,有晒辣椒的,还有买来新鲜花儿嫌还晒得不干燥自己亲自动手的。有的老人为了更是如此。他们买来许多时令菜,切的切,剪的剪,晒得干干的,等孩子过年时候回家,用清水泡一泡,再用鱼或肉煮一煮,便又是最新鲜的了。

你不喜欢剪剪晒晒的东西。却特别喜欢新鲜花生和板栗。你从集市上买来新鲜花生和板栗,再仔细地洗干净后,就用保鲜袋装着,放进冰霜里。说这样最好吃,又新鲜,又脆嫩。秋天的时候,这两种东西最多。而我怀疑你喜欢板栗是因为喜欢它的颜色。你不否认,说自然喜欢的。

可是,其实,那栗色并不怎么好看。而我更喜欢你穿米黄色,米黄色的西服更能显示你的挺拔的身材和英俊的面孔。然而,你却说它不是你的最爱。

又是一年秋季的来临。那一年,你说可以带我去你们老家了。而且你还告诉我,可以带我去拜见你的母亲。

我想,那是当然。去你的老家,当然得去拜见你的老母亲。否则,我去也没有别的意义了。我暗地里给你的母亲准备了好多礼物。这些都是没让你知道。因为怕你不允许。

约定的时间很快到了。我不许你来接我,但允许你在路上等我。你在车站见到我时,见我大包小包的,准备了一大堆礼物。问我给谁的。我很高兴自己的诡计得逞。说是为你的母亲准备的。

你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包。里面有一套栗色的衣服。不过,那是给老人的,不是给你的。

你看到后,捧着它,眼泪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我惊问你怎么了。我实在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掉泪。

你没有回答我,只是嘴唇颤动着,膝盖慢慢地跪下,嘴里喃喃地念着:妈,我带您的儿媳妇准备回去看您了。这是她给您买的衣服,是您最喜欢的颜色。到时,您一定要收下!555555……

听了这话,我呆住了。我原来只是认为,男孩子喜欢的颜色,跟母亲肯定有很深的渊源,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于是,你对着你母亲的方向,跟我讲起了你的栗色情结。那还是你很小的时候,因为好动,衣服常常很脏很脏。你的母亲喜欢自己的孩子衣着明朗,常常给你做浅色的衣服。偶尔有一次,你母亲带你山上摘栗子,看到你欢喜地捧着那些浅褐色的东西跳来跳去,那颜色衬着你的色,也很明朗。她便决定以后选这种颜色的料子来给你做衣服。从此以后,你的衣服中,总是栗色居多,而你,自从有了自己的喜好开始,最喜欢的便是栗色,一种明朗温暖的颜色。

你拜完自己的母亲,又讲完了自己的故事。缓缓地站起身来,对我说:如果我妈还活,一定会很希望你能做她的儿媳的。感谢你,同时也希望你能嫁给我!

那时,我还真没有想到:你会在那种情景下向我求婚。然而,既然我答应跟你去老家拜见你的母亲,我的心里就已经为你所动了,也就没有什么再犹豫的。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你打动的。是因为你喜欢穿栗色的衣服,还是因为你喜欢收藏新鲜的板栗,或许是因为你从来不曾要求过我什么。

不过,到了你的老家之后,看到你那善良朴实的老父亲,还有你家里勤劳朴实的亲友时,我相信,在迷雾里,拾到的这个朴实的栗色背影,就是我这一生都要依靠的人。

仰望背影

文/~Tell me~

华灯初上,一如一个平静夜晚的降临。

熟悉的记忆里依然保持着沉默,缓缓掀起天际那层朦胧的面纱;初醒的容颜里藏着深邃的星空,暗淡的光影,挟着几滴清脆欲滴的露珠摇曳于亢沉的夜空。

静夜,凝望;就连呼吸的轻缓也有了沉重的气息,舒缓着那柔弱的心,在黑暗的一抹缝隙中寻找一份已逝的记忆,模糊地灯火渐疏渐离,伏首在案,端详这发黄的扉页,任由风儿一次又一次偏转它那重复的姿态,直到最后一页的闭合,也许夜尽的明天,再无寻觅的踪迹!

潺潺的流水在耳边莫名响起,熟悉这另人陶醉的音调,只是心灵却紧闭了通往外界的大门,迎着星光的感叹,漆黑的双眸里掠过一丝微光,我不曾流泪,只是新题断肠句,湿透了心底。风寒的味道,我似乎刚刚察觉,寒冷已不再是弥漫,而是划过空气的沉静。拂袖而起,在这寒冷萧瑟过的枯燥冬日里,在没有雪花漫天飘零的背影之下,我紧握画笔,重绘寒冷所淡了的颜色,一笔一笔,刻满遍地的诗行,在峰回路转处隐约下那未尽的足迹……

遥望远处,水边的蒹葭清冷,云下地孤雁依旧,此处的一切从未随时间的变更而逝去,太多熟悉的东西却在不断地重复中化为了沫影,我伤怀这另人惆怅的痛,熟悉的景已不是熟悉的人陪着看了是一种怎样物似人非的哀伤。尽力的重逝过往山水,只是残缺的复原也不过瑕疵的呈现。

在这个城市里没有草长莺飞的传说,塔永远活在现实里,快速的鼓点,匆忙的身影,麻木的眼神,虚假的笑容,是渺茫的困惑吗?

浩荡如烟的大地上,依然记得你梧桐树下的笑在微风中荡漾,你已一种守候的姿态告别着过去,但是眼角的泪滴却诠释着现在。只是这找不回的距离狠狠地撕裂了“知己”二字,偌大的人海称的上知己的能有几人,难道一切需随波逐流吗?

也不知何时有了这“梧桐细雨”,有了这“晓风残月”,有了这另人惆怅的痛,这是年少时的一个轮回吗?我轻声而问。喜欢在这不开心的时候,坐在缓缓行驶的公交车上,数着窗外的景致;喜欢走过江面,感受那份萧条,喜欢做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安静的思考,是多愁善感么?

车水马龙的现实中,我在有限的空间里回顾着纯真的过去,一种近乎顽固的维护,一种近乎痴狂的回忆,在不停地漂泊中渐行渐远。

也许是因为“漂泊”才有了所谓的距离吧,我努力让自己相信“距离产生美”,时间也许会酝酿出最真挚的情感,可是它也会毫不留情的冲刷掉所有的过往,抑或什么,我不愿知道。我不愿相信“那些念念不忘的事,会在我们念念不忘中,被我们遗忘”,这种近乎绝情的话,我永远不会相信!

在如今,人心越来越复杂的校园里,我怀恋那被称的上是“信任”的词句。那时,说过多少谎,我已不再清楚;那些善意的谎言也许会让平缓的青春里激起一些波澜,也许这些谎言让你我感受着岁月消逝的痕迹,直到,我明白,我已不再是小孩子……

单调的光泽,灰暗的底色,便勾勒出我的形象。

夜未央,我轻轻皱眉,将自己裹得更紧,用那名叫“沉默”的黑色风衣,我微微侧头,将自己隔的更远,用那名叫“忧郁”的黑色围巾。在夜的另一头,一叶小舟满载一船“希望”,摇晃,摇晃……一盏孤灯,流离失速,黑夜,遮掩整片大地。

单薄的青春里打马而过,也许只有华美的叶片落尽之后,生命的脉络才清晰可见,惦记在心里的人,心里的事,总有一天也成了故事。

故事写在这纸上总有一个结局,写在心里却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结局。在焰火绽放的霎那,那蓝,没完没了,那天,永无止境,故事便在这里埋下了伏笔。

一些词句在岁月里慢慢搁浅。“左手倒影,右手年华,躲在某一个角落里,想念一段时间的掌纹。”这些模糊地背影在街头巷尾处,隐去在深深的大雾中。

流年,背影!

仰望,无影!

空叹,奈何!

背影

文/周一诺

最近读完朱自清的《背影》,我的眼底也有一些挥之不去的背影。

每天清晨,闹钟一响,隔着窗帘,外面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我便揉揉惺忪的眼睛,准备起床了。当我刚踏出卧室的门,一阵在我听来熟悉而又动听的交响乐便从厨房传来了。我蹑手蹑脚地走向厨房。在昏暗的厨房里,妈妈只开了一盏油烟机上的灯。此时,我看到了妈妈准备早餐时那忙碌的背影。只见妈妈左手拿锅,右手持铲,像极了一位大厨师。她时不时地铲起菜,先尝一尝;时不时地撩开她额前的秀发;时不时地端着自己大功告成的杰作欣赏着,然后再拿出手机拍上一张照。我正想走进厨房喝口水,却又不忍心去打扰她,一股暖流涌上我的心头,那最熟悉的背影渗透着浓浓的母爱,在我心头永远挥不去……

中午,我准备去老师办公室拿作业本,当我走到门口时,看到老师们的桌上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试卷、作业本、练习册,还有那一个个忙碌的背影。此时,教我们班数学的盛老师正埋头批改着刚刚考完的试卷,只听见响亮的翻页声和着她不时的自言自语。我轻轻地来到她的身旁,捧起一沓作业本就匆匆离开了。我又回头望了望老师的背影,阳光洒在她的背上,她依旧在一堆厚厚的作业本中忙碌着,老师的爱不正像那无私的阳光吗?

如果说小鸟的歌声让人悦耳,松树的挺拔让人赞叹,那么老师和妈妈的背影在我心里是最高大的,她们为我辛勤的无私付出会让我如小树般茁壮成长。

离去的背影

文/赵江巍

父亲又要踏上去南方的路程了,我开车送他到达州火车站。临别时,我又一次看到他慢慢离去的背影,心底竟一阵酸楚。我不敢多看,将目光移开,避免父亲回头与我对视。

恍惚中,我的思绪飘回到二十多年前。

那天,父母亲把我和姐姐送到大姨家,一起吃了顿好的,然后偷偷从后门跑掉。但我还是发现了,跑出去追,他们已经跑到几十米外的小路上了。他们嘻嘻哈哈地在窄窄的田埂上跳着跑着,好像是在庆祝终于把我这个拖油瓶甩开了一样。我被大姨按着,坐在地坝里歇斯底里地喊叫,没见到他们回头,而是慢慢消失在公路旁的巷子里。直到现在,那种迫切渴求某个人不要离开的害怕、绝望,一直充盈于我脑海,久久不能消失。那年,我才四岁。

后来几年,我和姐姐先后在外婆、二姨、爷爷家寄养过。在那个大家都不富裕的年代,多两个人吃喝,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各有各的事情忙,要是两个小孩出了差错,人家又如何交代?

据母亲讲,因担心照顾我们的爷爷奶奶年龄大,对付不了两个孩子,加上两三年没见,父亲终于在活路闲暇时候,决定专程跑一趟四川老家,将我们接往广东,与他们一起生活。

我记得,那是一个太阳明亮的中午,毒辣的阳光照着地坝,我们正在堂屋的大方桌上吃午饭,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均娃儿回来了!”我咯噔了一下,扔下筷子就往门外跑,远远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从对面邻居家的地坝边向我走来。

他穿着一身灰白的衣服,像是洗过多次掉色了,脚上的皮鞋沾着同样灰白的尘土,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父亲干活时粘的水泥浆子,由于经常被浸染,洗不掉了。他一只手弯曲着,把着肩上的挎布包,斜着身子一高一低地向我走来,走近我时,另一只手掌沉重地落在我的头顶上。我记得那只手很重,重得让我差点摔倒。

“巍巍,爸爸回来了。”他摸着我的头。然后,周围的邻居和爷爷奶奶都围过来闲聊,我被遗忘在一边。我没有意料之中的欣喜或委屈,只是沉默着憨憨一笑。如今想来,兴许是长久别离,那种强烈的思念被时间冲淡了,又或这毫无征兆的相聚,让我无所适从。

几天后,我们便踏上了去往广东的路。那是我和姐姐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长途汽车,第一次见到绿皮火车……印象最深刻的是达县火车站,闷热的暑假,火车站里堆着密密麻麻的人,大包小包地扛着、背着、拖着行礼。进站时,人与人紧贴在一起,狭窄的通道被挤压得叽叽作响。

我们被磕磕碰碰推上了火车,找到一个靠近车厢尾的地方站着。整个车厢塞满了形形色色的打工者,蹲着的、靠着的、躺着的,全是人。两边的行李架上塞了几层,没有多余的空隙,车子一动,仿佛会随时垮塌。要上厕所,根本没下脚的地方,一泡尿憋得实在没办法,只好踩梅花桩似地艰难挤出去。闷热的空间里,夹杂着泡面味、汗臭味,加上孩子的哭闹、大汉的鼾声、女人的叽呱声,让人越发烦闷。过道本就拥挤不堪,卖零食饮料的推车,却不时哐当哐当地撞着地板和座椅,吆喝着挤过来。那些坐在地上刚睡过去的汉子被拍醒后站起身,挪挪位置,推车一走,又一屁股坐下去,摇晃着脑袋,昏昏睡去。

我们迷迷糊糊地在火车上度过了三天三夜,终于下车了。一出站,父亲停下来,脱掉一只鞋子,从鞋底袜垫里抠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五十元钞票,笑嘻嘻地在我们面前晃,说这下可以带我们去吃一顿好吃的了!我们吃的是当地的肉炒河粉。

父亲是六十年代生人,如今快到花甲之年,头发稀疏了,脸苍老得沟壑纵横。他贴了三十多年瓷砖,没挣到什么大钱,但他用自己的双手,撑起了这个家。父亲贴磁砖手艺超群,他做的活儿细腻精美,该契合的地方严丝合缝,不多不少,转角细微处,哪怕一厘米的宽度,也修饰得自然而好看。他不需要红外线和水平仪辅助,也能贴得展平垂直。

此时此刻,又一次望着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心里却多了一份坚定。这么多年,我反复感受着这个背影的离开,它由高大、厚重、笔直,慢慢变成瘦削、单薄、弯曲,唯一没变的是永远的坚韧与执着。

一路走来,无论我在外求学闯荡,还是如今成家立业,常常咀嚼着世间百态,体验人情冷暖。每当夜深微凉,常常想起那个背影,我便不虚妄、不盲从、不堕落,也愈发明白那个背影确实离我越来越远了,我要加快脚步,一步步向他靠近。

永远的背影

文/思摩之年

十年了,我们已经离得很远……很远……

我已经记不得十年前最后一次见到它是何时何地,只知道它永远都是那么高大……依然那么高大!

总喜欢站在阳台上感受着 暖暖的春风拂过疲倦的脸庞,模糊的想起了孩时经常依傍在老房前的那棵老松,印象中它总是很翠绿,很挺拔……如今, 老家仍在,老树依旧,多么希望每天清晨起来,还能看到老松那永远的翠绿……

春节,对于像我这样背井离乡的青年来说是每年中最好的一个温馨词眼,因为可以回到最美的那个家!每天疲于奔波的我们永远总想着还能回到儿时那种无忧无虑,那时的我们是否想到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什么?我们还能够依偎在自己的大树下,听着蝉声,伴着儿歌么?至少对很多人来说,大树还在,老房依旧······

十年了,我们已经离得很远……很远……

老母亲总是在电话里跟我打趣说:儿啊,我们老家门前的那颗大老松,现在只剩一根主杆了,叶子好久都没长出过了……我知道再翠绿的树也有枯老的一天,却不曾想到,你比老树枯萎的还更早一些。呆呆的望着家里那把爬满厚厚一层铁锈的锄头,脑海里总浮现出每日您与朝阳的竞赛,与落日比耐时的背影,那时的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高大……

家里的老田,已许久见不到咱自家人的影子,它没有感情,它没有记忆,但它每年依然都仰望着浩瀚的天空,任凭暴风与雨雪,来年总能给期盼的人带来一个幸福的微笑。那是它的回报,你曾经也有过的。但是我想给出的回报呢?在十年前,你只留下一张模模糊糊的背影,便怅然的离我们远去,甚至一句话都没给我留下。现在,你当年耕种的田,已经长满金灿灿的稻谷,他每天想着如果还能见到那个高大的背影再次扛起锄头,迎着未出的朝阳光辉,带着幸福的笑容去收获,然而,这是只能是个梦,一个永远的梦……

十年了,你的背影已经离我们很远……很远……

老家的大山还是青青绿绿的,老家的人丁也越来越旺,不过小时候能吃到的野果子,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已经找不着了,那些经常给人带来满嘴酸麻的果实即使有人瞅着了,还有哪家大人愿意给家里的小娃子摘回去吃些呢?因为它们总长在灌木林中,有谁愿意去呢?

十年前,您把老家的新房子盖好了,您住了吗?您住了,住了整整一年,可是那年您却带着高大的背影连同自己,一个人一声不吭的永远住进老房子。还有呢?您是去陪伴老树去了,还是老树陪伴您去了?

父亲,我伟大的父亲,十年了,您已经离开我们很久……很远……很远,一个病魔在一秒钟把您从我们身边带走了,也带走了我那熟悉的高大背影……同时,那是属于我们每一个人的一张永远的背影。

一段沉侵在文字中的背影流光

文/忐忑的心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很多文人执笔描述流光,试图用笔尖的文章囊括虚无缥缈流动的感知世界。一花,一木。在流淌细腻的笔锋里焕然重生。我不知道用何种语言去描写时光。只是——闭眼的时候,耳畔刮过一阵夏日里微热的风,带着淡淡的青草味,日子从风里溜走了;听歌的时候,空气中轻饶如细水长流的弦音,填满空荡荡的心灵,日子从音乐中溜走了;写文的时候,键盘上轻佻飞扬的手指,留下我一粒粒渴望的种子,日子从指尖溜走了。

余秋雨在《文化苦旅》的一篇《西湖梦》中写道:“西湖的文章实在做得太多了,做的人中又多历代高手,再做下去连自己也觉得愚蠢。但是,虽经多次违避,最后笔头一抖,还是写下了这个俗不可耐的题目。也许是这汪湖水沉浸着某种归结性的意义,我避不开它。”我想对于时光这个流动的感知,我也避不开它,忍不住用自己贫乏的言语形容着。其实,在很多的时候我都不喜欢品读一些所谓名家的作品,并不是觉得他们写的太差,而是我觉得横在我与文字之间的还有一条叫做年龄的沟壑。未历经沧桑的我,看着大作家笔下的爱情、人事,就如一座触摸不到的海市蜃楼。只能对着那方美丽轻叹,却未能正在感受到它里面的内涵。

从不强求自己过分去拜读我年龄触摸不到的文字,简单的读着注满青春的疼痛文章。因为文字,那方被窝里流下了多少的眼泪?因为文字,我荒废了多少学业?有人说青春是不允许追悔的——因为时间从未停下过脚步。不得不承认时间它是睿智的,它仿佛知道只要一停下自己一定会后悔,会苦恼,会在过去的记忆里深陷,于是从不给自己休息的机会。关于我的过去,我并不后悔。人出生的一刻好比是一个点,不管往那个往哪里走都会有一条属于他自己的射线,通往下一个地方。不管是失败或者是成功的,那都是我成长路上的一段经历。80后的我,也许年少轻狂。张扬的个性却是年轻特有的权力。

曾经有人指责我们80后的孩子缺少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我不得不承认在某些地方我们做的不尽人意。可是,我想说,对于社会而言,我们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是一只菜鸟。对于父母,横在中间的岂止是年龄一条沟壑。太多的不被理解压抑着我们逐渐想要窥视的世界。我们的父母在我们那个年龄段他们在为了三餐而愁,他们在响应毛主席主席的号召。不同于我们如今的生活,于是听了太多太多关于父辈们的故事又是一个听过未曾经历的年代,又是一座海市蜃楼。生活变得不再是简单的生活,孩子的生活被强加上了父辈们未完成而渴望完成的理想,安放在了孩子的身上。一个人挑起两个人的理想,甚至是三个人的理想。小小的肩膀上扛起的重量,从小被关在少年宫学这学那,谁问过我们的心需要什么了?谁关心过我们的童年里是否有蝴蝶飞过?谁在乎我们的欢声笑语里是否有溪水做伴?父母关心的无非是印满白纸的试卷上那鲜红的数字,父母关心的无非是白纸是红色叉叉是否会很多。童年成了一场父母与父母之间攀比的奢华物品。我不能说我们做的多好,任何一种在社会、父母眼中我们出格的表现,其实是我们渴望自由,渴望自主的方式。背负了太多,一并藏在心里。即使是充气瓶,也会有一天被填满的,何况是那颗还未经受风雨的心呢。在很早很早以前,那颗心就蒙上了一层忧伤。不被理解,不被懂得,化成了眼角的泪腺,化成了笔尖跳跃的悲伤文字。眼影、高跟鞋、唇彩。电影中浮现了太多。那是成熟女子特有的象征。据说是长大的化身。以为外表可以填补满稚嫩的思想,于是学着那种装束走上了马路,走上了社会,走上了人们指指点点背后的非议。自责的言论盖过了一切,有谁考虑过那个背影后面寂寞的身影?有谁在乎呢?阿桑唱着:你听寂寞在唱歌轻轻的狠狠的歌声是这么残忍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你听寂寞在唱歌温柔的疯狂的悲伤越来越深刻怎样才能够让它停呢”对着音乐寄托了那份相同的忧伤,从此迷恋上。对着歌词中流淌的寂寞元素,轻唱到泪流满面。浸没在文字里的感情,伴着青春的脚步。

于是我们踮着脚张望着,张望着成长的路。

岁月的风铃

文/海棠依旧

我的心是七层塔檐上悬挂的风铃,叮铃、叮铃、叮铃铃!此起彼落,摇曳在岁月的红尘中。一遍又一遍敲叩着一个人的影像,你的塔上也感到微震了吗?那是思念的脉搏日夜不停。你听见了吗?叮铃、叮铃、叮铃铃!这恼人的音调是那样情不自禁 .黑夜带走了白天的喧嚣,却将您永远镌刻在了我的心中。倘若生命 轻易消逝,时光匆匆远离,我却依然在这里,将万千的怀念凝于心中。岁月的长风偷偷溜进窗棂,悄然吹落了一颗悬挂的风铃,敲碎了我满心的忧伤。我捡起满地的碎片,却分明地看到碎片中包裹着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十年的别离,你我相隔于光阴的两岸,可你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却成了我生命中永远的风景。春日里我在您的背影里嬉戏;夏日里我在您的背影里乘凉;秋日里我在您的背影里酣睡;冬日里我在您的背影里徜徉。而现在,我想把您的背影,酿成比海洋还深的思念,浓浓的,饱含深情。

都说父亲是女儿前世的情人,您能告诉我,这是真的吗?偶尔回家乡探望母亲,总会在弯弯曲曲的乡间小路上,看到穿着洁白衬衫,深蓝裤子的老人,一霎时,对您的记忆又一次次扑卷了我时光的底片。爸,妞妞想您了!

您不是蜡烛,却为我点燃了希望的火焰;

您不是春蚕,却为我织出了华丽的锦障;

您不是伟人,却成了我生命中永远的骄傲!

那年,我3岁,您39岁。

记忆铭刻在那个下雪的冬季。屋后小池塘的冰,结的有半尺那么厚,屋檐下的冰凌,结的足足有一尺多长。生性胆小的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哥哥姐姐们在小池塘里溜冰。外表温顺的我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想法,便常常瞒了您的眼睛,用一根长长的竹竿,偷偷敲碎屋檐上的冰凌,然后躲在大人看不见得角落,像得了珍宝一样,偷偷地把那水晶般的小东西吞进小肚肚。吃的次数多了,便因此得了小儿哮喘,每日的咳嗽,折麽得我都瘦成了一颗豆芽菜了。看着被病痛折磨的傻丫头,把您给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于是在那个下雪的冬季,每当黑夜来临的时候,您便 早早地钻进被窝,先把被子捂热了,再把像泥鳅一样滑溜溜的我,拉近被窝。冰凉的小脚板放在您那温暖的胸膛,;我顿时有了与病魔决战到底的模样。冰凉的小手,搂着您温暖的脖颈,轻抚您的耳畔,悄声对您说:"爸,等我长大了,给您蒯烧饼,蒯果子,让您坐小汽车,住大房子……"听了我的话,您紧紧地抱着我,使劲地吻着我的小脸蛋。您那短短的胡子,扎得我心里暖洋洋的,全是阳光的味道。真的,一直到现在,每当老公的胡子扎着我的脸庞,我都觉得有爸爸的味道。

就这样,这被窝一暖就是3年。直到

那年,我6岁,您42岁

看着哥哥姐姐们像快乐的小鸟一样,在上学的小路上飞来飞去,我便也哭闹着要进学堂。

于是,妈妈为我缝了一个花书包,您为我搬了一个小板凳,拉着我的 小手就把我送入了学堂。

送我上学的路上,您一遍又一遍地叮嘱我:"妞妞,上学第一天,要听老师的话哟!"结果进学堂一看,教室里全是比我大的哥哥姐姐们。他们会念书,会写字,会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有时我也会把小手举得高高的,可是我什么都不会。还遇到比我高大很多的男生给我取绰号,一把把我抱到

高高的课桌上,把我吓得哇哇大哭。性格倔强的我哪里受得了这屈辱。拎着板凳就退学。回家一看见您,我委屈的泪水像决堤的江河一样哗哗流淌。您心疼的拥我入怀,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妞妞不怕,路要一点一点走,书要一页一页读。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完您又一次抱起我,又把我送入了知识的殿堂。后来我才知道,我是从小学一年级下学期入的学堂。连汉语拼音都不会,哪里会跟得上老师的课堂。但每当我退缩时,您鼓励的话语就会回响在我的耳旁。于是我又一次次鼓起信心向前走去。凭着我的小聪明,居然把成绩搞的像模像样。

那年,我11岁,您47岁

刚刚小学毕业的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当时夙有"小清华"之称的庞营中学。昏暗的灯光下,我默默地看着您为我准备行囊。学校距离家有十几里的远。为了怕我走远路累着,您特意买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驮着我把我送入了陌生的学堂。陌生的校园,陌生的老师,陌生的教室,陌生的同学。陌生的一切让我倍感恐惧。听着别的同学有声有色地朗读英语课文,连26个英文字母都不认识的我,又一次感到了无助,彷徨。我一次次想退缩,但又一次次看到您期待的目光,我的心一次次被您鼓励的目光征服了。后来的后来,我自然后来者居上,成了您引以为豪的乖妞妞。连老师见了您都一个劲地夸我呢。每个周六的晚上,一放学我便站在大门口。翘起脚尖看着远方。此时定会在大门不远处,看到您推着自行车向我招手呢。我飞奔向您,一跃坐上自行车后座,骄傲地对同学介绍:"这是我爸爸".有时调皮的我也会站在自行车后座上,张开双臂像小鸟一样飞翔。就这样,您用自行车驮着我,在中学的道路上,一飞就是3年。

我考上师范那年,您卖掉了家里那头耕地的老牛,为我凑足了学费。开学那天,您一下拎着我的行李把我送到寝室,为我铺好被褥,挂好蚊帐。为了让同寝室的姐妹们照顾我,您还给他们买了好多好多瓜子、花生、糖果。而您却骑着自行车,独自返回了离家几十里的小村庄。

今年,我36岁,您永远的63岁

今年,我36岁,您却永远停在了63岁。在您生命的终端,您始终牵挂着我。而我却因某些非人为力量能控制的因素,未能见您最后一面。当我拿着为您买的,您最爱的白衬衫,从千里之外的异地回到故乡。一抔黄土,把您我相隔于两个世界,您成了我今生,不可承受的永远的伤痛…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如果说在后来的人生道路上,我学得了一丝一点的好脾气;如果说在后来的人生道路上,我学得了一点一滴面对困难的坚强。我都得深深地感谢您,我最挚爱的父亲!是您一次次让我看到头顶的蓝天,生活的阳光。

如今心灵的窗前,又为您刮挂起了,一串风铃,您听到了吗?叮铃、叮铃、叮铃铃……

西冲的背影

文/洪忠佩

草,向着一边倒伏,应是昨夜风雨留下的痕迹。前方,仍然是一截一截废弃了的山村小径,断续、荒芜、泥泞,看不到人烟。好不容易看到一栋带瓦的路亭,周边的断壁残垣依然呈现出废园的景象。“思源亭”三个字刻在亭中的青石板上,与西冲村口相公庙的联文不谋而合——徽商发迹荣故里,乡闾感恩思范蠡。横批:饮水思源。西冲在历史上,究竟与春秋时的范蠡有着怎样的密切关联呢?西冲人虽然三言两语很难说清那段传奇,但对范蠡的尊崇与敬畏一直没有改变。一个能够让村民烧香磕头的人,可以想象他在村民心目中的位置。这条西冲连通龙山的小径,清代初期就开通了,当时,西冲有一支就是沿着这条蜿蜒的小路外迁到龙山沾港,建立了俞村。我与同行翻山越岭,过了“仙人脚迹”(石上脚印)进入山坞,远远就听到了风钻、铲车、吊车作业的嘈杂声响。俞村,西冲村史的另一个入口,被九景衢铁路龙山段的施工现场拦住了去路。

西冲“山取其罗围,水取其回曲,基取其磅礴,址取其荡平”,村形建筑一如“品”字。从会意去理解,品为叠起的三口,而口,代表人,住在品字里的西冲,应是人丁兴旺之地。在遥远的年代,西冲是清华与龙山、中云往返必须经过的地方,路边“恒升永”等商铺都是当时繁华的见证。路和墙,在村民老俞祖屋形成了一个重叠的直角,路的边线交汇点是一眼水井,井沿是石砌的,蓝天映在清澈的水面,伸手可掬,井侧有一块刻于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的“禁碑”,碑文是对污染、破坏水井的行为进行禁示。墙角留有一个豁口,镶嵌着一块青石,上面刻有“大路转弯”的繁体行楷字样。路边墙底立着或方或长的石块,成了供行人歇息的石凳。

六水朝西,三峰拱北,古木高耸,老屋深巷,勾连着西冲面孔的轮廓与远去的背影。西冲古时称西谷,南宋景定五年(1264年)由西坑俞氏16世祖世崇公迁此建村。散落村中的“俞氏宗祠”(敦伦堂)、“古香斋”“乙照斋”“友竹居”“养余书屋”,以及“学到老书屋”“汪家坞经馆”等蕴藏着西冲过往的脉络、儒雅的气质、家族的传承与村庄经年的繁盛。我猜测,西冲的祖先骨子里都是尚儒崇文的,不然,一个村庄不会有如此之多的读书讲经之处。几年前,村中的开衔老人在他家的祖屋里,为我打开了西冲虚灵通透的窗口。约是700多年前的一天,俞世崇从县城城北出发,一路翻山越岭,目光锁定西谷,由于“独爱西谷山环水抱,有田园之美,无市井之哗,爱筑室于斯,聚族于斯焉”(《西冲俞氏宗谱》),他成了西冲俞氏的始祖。后来,清代的诗人施衡以《六水朝西》为题,对西冲的自然与人文景观美进行了记述:“川流难得是朝西,六道清泉遍町畦。细濲轻浮山影动,余霞斜映夕阳低。象占庶富夸丰蔀,秀发人文仰焕奎。灵异如斯诚罕见,堪舆应可测端倪。”沉浸在记忆中的老人用古雅的方言为我勾勒出了早年进入西冲的景象:首先要经过“石牌坊”,再进“挹秀亭”喝茶歇脚,便可一览“附阴抱阳”“朝山像翠屏”“白鹤昼栖”的西冲。流连村中,让我感到惊异的是,西冲民居房梁上的雕饰,既有琴棋书画、花鸟鱼虫,又有犁、耙、耖等耕作工具。我想,那时的西冲,村里人无论从商从艺,还是务农,他首先应该是一位出色的诗人。

那个瞬间,我也将心中理想的高蹈,接到了地气。

西冲的相公庙,虽然是一个单体建筑,却称得上袖珍简陋。这是否是原庙的规模,我一直心存疑惑。想想当年村中的关帝庙与泗洲庙都毁了,它能够作为村民信仰的神祗留存下来,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从这里可以用心去感受西冲俞氏对范蠡“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的尊崇,还有西施与范蠡入迁西冲的传说。倘若没有2500年前吴越的那场战火纷争,历史也就不会把苎萝河边浣沙的西施,冷漠地推向残酷的历史前台。而西施最终归向何处,成了一个历史的谜团。有人说西施被越王抛入湖中沉溺,也有人说她随范蠡挂印而去,然而,这毕竟是古往今来的一种猜度与臆想。如果把历史的时针再次定格在春秋末期,如今的江苏、上海大部和安徽、浙江的一部分地域,都属吴国疆土。吴国当时的都城在江苏苏州附近,而出生在越国苎萝天生丽质的西施,成了越王勾践复国的一粒棋子。无论越王勾践的东山再起,还是吴王夫差的败北,对于西施的人生都是一场骗局……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年辅助越王选中西施的是范蠡,灭吴后帮助西施逃离勾践的还是范蠡。我无法知晓智勇双全的范蠡的内心情感世界,但从传说可以看出,他对西施心存更多的应是敬佩与愧疚。西施的传说虽然不是西冲的专利,但却与西冲结合得如此紧密。相传西施随范蠡翻山越岭,一路风尘,来到了“吴楚分源”的婺源。遍地荷花的莲花村,曾是西施心中的梦境。或许是因为她的到来,这片六水朝西的山谷平地,也就有了西谷(西冲前身)的村名。我不愿再去剥开一个美丽女子用历史包裹的故事,更不愿再去触及一个美丽女子的爱恨情仇,只想走进这谜一般的山谷,去寻访拾掇西施与西冲关联的脉络。

“当年西子晓妆迟,古井清波洗凝脂”。这是诗人描写西施在苏州灵岩山上吴王井梳妆的情景,而在西冲石壁井前,也有一口“吴王井”,相传是西施到西冲初次照影的水井。或许,这是西施漂泊流离选择西冲隐居后,对过往生活冥冥之中的一种怀想。想必,这方山水正好适合洗去西施的倦容,西冲山野田园的清静,让她找到了内心的安宁。按照时序,西施早于俞氏始祖1700多年就入迁西冲了。“太阳落/彩霞飞/云雾放金光/石壁流水叮咚/荷叶随风动/桃溪流向东/莲花映塘中/银鹿到西冲……”在西冲人传唱的有关西施的民谣中,“银鹿”是指范蠡还是指西施的其他随仆,无处查考有关的文字信息。据说,西冲俞氏39世孙俞昌泰老人收集整理了有关文字,可惜一直无缘相见。西施在西冲隐遁生活了多少年?生前还有多少鲜为人知的细节?传说的西施坟又在哪里?

一切的一切,都在时间中潜隐,又在时间中消散了。

青山、驿道、田园、古树、深井、祠堂、老屋,甚至庙宇,都是我进入西冲的一种方式,无论路有多宽,弯有多长,年月多么久远,我始终以寻踪者的角色融入其中,寻找着村庄的语境。

秋,深了。枫叶,如蝴蝶般飘落在相公庙的鳞瓦之上,让我想到了时间的隐藏,生命的生息,还有西冲远去的背影。

母亲远去的背影

文/黄玉才

母亲劳作忙碌的背影,永远定格在岁月的底片上……

多愁善感的绵绵秋雨,让我怀念起慈祥的母亲,托起我童年梦幻和躬耕田园的背影浮现眼前。斜阳衰草,瘦水寒山,萧瑟的秋风,勾起我无穷的怀念与乡愁。

母亲像一片秋叶,留下无数悲欢离合的叹息,飘落在地,化作山峦,笑傲山谷。她那弯腰如弓、埋头苦干,只知把心血洒在儿女身上的背影,却永远定格在儿女心中。特别是每当金秋时节,五谷丰收了,给儿女带来新收的果实,尝新品味亲情。

母亲不识多少文化,但中国妇女纯朴善良的传统美德,在她身上得到完美体现。她生育了4个儿女,含辛茹苦,勤俭持家。集体生产时,背上背着不懂事的妹妹,怀中抱着年幼的弟弟,一家6口人嗷嗷待哺,母亲一年四季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起早摸黑,半夜入睡,凌晨起床,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忙碌的背影,映照在吊脚楼发黄的木板上,她的青春岁月伴随袅袅炊烟,飘逝在老屋上空。

秋收冬藏,是母亲劳作中最忙碌的身影,每年秋天,母亲默默地欣赏着晒坝的果实,坐在屋荫下,身边放着响把撵麻雀,一边梳理着岁月蓬乱的发丝。一边欣赏着丰收的喜悦。嘴谗的麻雀刚到晒坝,就被母亲的响把炸响,家禽野鸟落荒而逃。母亲的孝喘病却发作了,令她喘不过气来。远在树上盯哨的麻雀,仿佛在嘲笑她。母亲索性站在晒坝中央,头顶草帽,像个“稻草人”,替同院邻居晒的粮食,义务撵麻雀。飞禽望而生畏,逃之夭夭。母亲十分珍惜用汗水换来的每粒粮食。那是汗水凝结成的丰稔果实啊!在母亲照料下,同院晒的粮食麻雀夺走的很少,于是每一种农作物尝新时,总要把她请去作客,母亲从不居功自傲,下厨帮主人忙活。那忙碌的背影是对主人盛情款待的最好回报。请她的多了,她就悄悄躲了,那勿勿背影又是对主人的最深理解。

母亲患了10多年支气管炎,不能下地干活了,瘦骨嶙峋的双手舞不动大锄,她就用“点锄”瞒着家人下地干些辅助农活。特别是每年粮食收割了,晒干的差事她一人包揽了,她很同情父亲:一人累过春夏秋冬。几千斤粮食,全凭母亲瘦弱之躯一点点从晒坝运装到粮仓。吊脚楼屋挑上的玉米包和一串串红辣椒,也是母亲一串一串地编好挂上去。口粮青黄不接的时候,又一粒粒敲下来,像在数落每一粒汗珠,勾头弯腰敲玉米粒的背影,在煤油灯下晃动到天明。

母亲闲不住。那年,我把她接到县城治病,病未愈就出院。我们啥事都不让干,她却总是忙个不停,见家中没有什么家务活,就把房间收拾整洁。她不懂气化炉性能,儿媳买回的菜,她洗得干干净净,鱼腥草切好,大蒜剥皮,只等儿媳下班回家下锅。那忙碌的背影又是对儿女的慈爱与奉献。在城里闲不住,不习惯都市高楼封闭孤独的生活,时刻怀念她山青水秀的乡村野居。在县城住上个把月,就要回乡间去。她怕住久了,儿子与儿媳之间为她闹矛盾不和睦,她宁愿牺牲自己,不让儿女们受苦。拿她的话说,是饥荒年闯过来的,酸甜苦辣都尝过。

每逢年节,儿女们回家看望她,离开时她总要流泪。她害怕有一天,突然离开我们而去,儿女们又没在身边,连一句话也说不到成为永别。我们离开她时,她总是要站在吊脚楼下,目送我们远去。当我回头,看到母亲不停地用手拭泪水,此刻我心中也盈满眼泪。但她害怕的一天终于无法躲过。1998年春节,我携妻儿回故里与父母团聚,她除夕还下厨做年饭,正月初一还高高兴兴与家人团年,初二却一病不起,茶饭不进,初四凌晨两点十分含恨西去,远在广东打工的二弟连一句话也没说到。临终前,她不能言语了,睁大了眼睛,两行眼泪夺眶而出,生命之弦嘎然断了!事后得知,母亲已病重几个月了,为了不加重儿女们的经济负担,她隐瞒了病情。在我们一片哭声中母亲飘升到了天国,60年风雨兼程,劳动负重、埋头苦干的背影,驼起儿女童年梦幻的背影,驼起每年丰收喜悦的背影,弯腰护痛与病魔死神抗争的背影,也就永远定格在1998年1月31日的年轮上!

母亲不幸离开我们已20多年,但总抹不去她终日操劳的背影,在梦中时常见到她忙碌的身影,慈母那远去的背影,永远镌刻在儿女心中……

妈妈的背影

文/何柯欣

也许只有我,每次背着书包走在妈妈的身后时,总是注意到她的背影。

一步一步迈着的脚,微微躬着的后背。妈妈的肩上,有时候是硕大的铺盖卷儿,有时候是冬天的棉衣,还有那一大包的零食、水果、洗漱用品……

不记得这样的傍晚有多少个了,也数不清妈妈送了我多少回。住读的我,好似心安理得地只背着个空荡荡的大书包在她身后晃荡,看着她把每周沉重的行李搬上宿舍。每每这样的时刻,我都木然而专注地凝视着妈妈微躬的背影,凝视着她那在校园清凉晚风中轻轻飘飞的发梢。

宿舍在六楼,六楼并不高,可行李太沉重,妈妈搬得好吃力。我说,妈妈我来吧,你回家。她固执地摇头不肯。如果是夏天,我看得见她被汗水浸透的后背。

你得读书,她碎碎念到,高考,珍惜时间!

高考这个词儿,在我的家族并不陌生。1965年,我的外公外婆就参加了高考一举考中,我爸爸妈妈二十多年前也毕业于我的母校,也考上了大学。妈妈不是那种没有受过高等教育、想把未完成的愿望强加在孩子身上的那种母亲。她在家长会上还提倡素质教育,强调因材施教,反对溺爱子女。可现在,到她自己女儿身上,她仿佛退化成了一名最最普通的家庭妇女,只想把最好吃的留给我,最温暖的穿在我身上,一根筋地惯着我,不愿让我吃一点苦头。

我自己能搬,我自己回学校,不要你开车送我。这是我每周给妈妈说的。

不不不,没能够陪读已让我内疚,送一送你,我心里也安稳点。妈妈的回复固执且千篇一律。

已走到四楼,妈妈的脚步越来越慢。

她终于歇了会儿,脸上有了细微的汗珠,还抱歉地对我笑笑。我抢过行李,默默地继续爬楼。

相对无话。

妈妈在微笑——我想。

楼梯,仿佛悠长悠长,无穷无尽。

一颗无声的泪滴在我的手上,我怕妈妈发现,急忙去拭眼角。可是,手指挡不住,掌心盛不下,那咸咸的泪,急促地流了下来。

不知道是多少次这样动情地凝视妈妈的背影了。从幼儿时记事开始,她仿佛就一直这样牵着我走在前面,毫无怨言地给我遮挡风霜雨雪。三十来岁的漂亮妈妈喜欢扎着马尾,挺胸抬头,而现在,居然让眼尖的我发现了她的几根白发。

匆匆的脚步载着流逝的岁月,载着仿佛永远长不大的我,还载着人到中年、眼角浮现又细又碎皱纹的妈妈。

妈妈已不再是万能的妈妈——而我却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好羞愧!

泪水静静地流着,炙烫着我,也温暖着我。

妈妈又一次扭过头,我已拭干了泪水,也许,泪是苍白无力的。

“我来整理床铺吧,到了。”她微微地笑,目光里满是宠溺,让我感到踏实而温暖。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没有一句话。在妈妈面前,我反省着,想了好多好多。宿舍的窗外华灯初起,同学们的夜读声渐闻。妈妈说,收拾一下,抓紧时间去教室,快上晚自习了。

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苦楝树及其背影

文/谭旭日

谢湘南先生回了一趟故乡,在微信里发了一张照片,取名“背影”。这张照片取景很率性,淳朴的湘南乡村民居,一栋栋用红砖砌筑的楼房,几株光秃秃的苦楝树立在村道旁边,冬日的田野中枯草荒芜,一片绿油油的油菜与此比较起来,一种沧浪如水,萧瘦丛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而照片中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个老人的背影。

这个老人衣着朴素,左手拎着一袋物资,右手拿着一根拐杖,满头白发,迈着苍劲的步子。我在微信里问他:是你父亲吧?没一会,他回应了两个字:是啊!说到这儿,我内心升起一股酸楚的味道。

这多么像我乡下的老父亲啊!

谢湘南的故乡是耒阳市,隶属于衡阳市;我的故乡是安仁县,隶属于郴州市。两市皆属于湘南地区,且两地毗邻。我外祖母也是耒阳市东湖镇人,也算是半拉子血缘乡亲。我们相隔不过几十公里,距离之近,在于山川相连,水脉相通。这份亲近,自然顺畅。

说来话长,我与谢湘南神交十多年,一直未曾谋面。那时,我在家乡工作,喜欢阅读,每年订阅大量的诗歌刊物,如《诗刊》《星星》《绿风》《诗歌月报》《诗选刊》等,多次在这些刊物里拜读他的作品。许是年龄相仿吧,读他的诗歌似曾相识,又仿佛一见如故。三十岁后我来到广东打工,有幸在朋友的介绍下,与他有了电话交流。去年岁中,我们互加了微信好友,尽管交流甚少,但这份友谊,仍是淡如山泉,清澈宜人。

湘南地区多属丘陵山区,山川多,水道也多。城镇和村庄大多依山傍水,村庄四处都是肥沃的土地和农田。在农村,人们习惯生活在自然环境和地理环境给予的恩赐中。房屋建造采地层里的黄土,过去用柴火烧制青砖。分田单干后,日子宽裕了,人们习惯于用煤炭烧制红砖建造自己的家园。所以,今天的湘南农村,大多是红砖盖的房子。这些依村而建的房子,极不规则,东一户,西一户,朝向也是依民间老手艺人裁量,虽无神明算法,却也图个吉利安定。村落若是在某个平原中央,阡陌之中,也是水有声,路相通。最是难忘的,当属于散乱生长的苦楝树。

这些树的生长是没有规则的,更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在湘南农村,苦楝树生长得极自由,它可以在房前屋后,也可以在菜地或者纵横交错的路边尽情地生长。在湘南农村,你会发现很多的苦楝树,很多都是长得很古老的样子。它们在岁月的磨蚀下,变得肆意张扬。到了冬天放眼看去,形状皆奇异,千姿百态,千疮百孔。若是到了春天,苦楝树就成了村子里最富姿态的主人了。那些看上去似乎枯萎的树干上,开始生长着无数的嫩芽,一些细长的枝干,开始不断向外探望。渐渐地,羽状叶片由小及大,组成了一幅巨大的伞状,茂密地呈现在村庄之中。那些紫白相间的花瓣,在苦楝籽生长时开始脱离母体,随风飘散,春风吹拂的村庄,一场花瓣雨,总是引来一场春意盎然的回荡。

在湘南农村,少年们在苦楝树下极易找到欢乐,童年的几多故事与悲伤都在这树下上演着。苦楝树的籽结成小果果后,夏天就到了。有了苦楝籽,就有了竹筒枪,有了月光下的战斗,有了村庄里久久不能消停的唤儿声,还有狗叫声,驻扎在树丫中的夜鸟的凄厉声。到了双抢季节,苦楝树下又是割稻人,犁田人,晒谷人歇息的好去处。一把锡壶一壶井水,一碗米酒一碗酸水刀巴豆,一盘花生一盘豆子,一碗粥水一碗团子肉,便是湘南丰收时。

农村人实在,饭桌在苦楝树下,交谈在苦楝树下。家长里短,山里山外,故事湘南,绵绵千百年。树下舒坦,地势宽畅,空气中飘来禾苗的清香,沁人心肺。近处的夏虫啾叫、蛙鼓声声,远处的汽车轰鸣,大抵像一首田园交响乐。

即便寒冬腊月,冰雪尚未消融,四野万木萧条,群山寒风阵阵。谁家没了柴火,苦楝树也是最好的选择。到了立春,这门前屋后的苦楝树只剩下树尖,在寒风中唉叹。

如今,湘南老家的村庄空了,年轻人都去了外地,有的南下,有的北上。只有那些在故乡的老人,他们中有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叔伯娘亲,也有一些娃子,在村庄里默默地坚守着这片土地。每当春天快要到来的时候,或者节假日,你会见到年轻的影子,他们只能默默地跟在父亲的背后,用影像记录着他内心深处的乡愁。

当我看到诗人谢湘南的照片后,我想起,湘南也有我的父老乡亲,苦楝树下有我的童年。那树枝上散发淡淡的、苦涩的气味,还有父亲的背影,渐渐走出了我的记忆。而我便是那苦楝树上的一枚树叶,不经意跟随世俗的风飘散了很多年。

欢迎投稿,注册登录 [已登录? 马上投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