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散文

2022年12月27日经典文章

告别的散文(精选15篇)

放手

文/鸿拂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想说点什么,嘴角微动,话到喉咙又哽咽了。还是算了吧……

晚风轻轻地吹过,柳树婆娑地招手。那片绿,曾经令我魂牵梦绕,如今不经意间提起却使我有些窒息。飞扬的柳条,轻轻地拂过,那一刹那,仿佛尘封了空气,一切都停滞不前了。

低下头,看到手里攒出汗的车票,心弦颤动。再握一次手,再来一个拥抱,再道一声,珍重!一切已不能挽留我离开的脚步。

不舍的柳丝,无情的风。纵是无奈,也只有放手离开。

美丽的风筝,纵情飞翔。可是一旦断了线,即使不舍也得放。

艳丽的花朵,倾吐芬芳。可是一旦凋落, 即使不愿也会残。

时光,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的逝去。风也不会驻足,或许它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也会觉得无聊吧。柳树偶尔也会寂寞,记忆里那一片翠绿随时光衰老,伴着徐徐的晚风轻唱。

列车拖着大家即将出发了,我又一次看到那些紧握的双手,依恋,不舍……有时候我甚至诅咒列车的无情与残酷。朋友说,人是活在现实中的。我只有沉默。

告别我钟情的桂花香,在北方邂逅了盛开的白玉兰;告别我喜欢的江南烟雨,在北方遇到了肆虐的沙尘暴;告别我熟悉的白云蓝天,在北方我见到浑黄漫天;告别我热爱的灰瓦青砖,在北方我融进水泥的森林;告别我敬爱的亲朋好友,在北方我认识了新的朋友……

有时候,我真的很迷茫。怀疑自己失去的多,收获的少。而且,我不知道,下一刻我即将失去什么,又将收获什么。也许这一切只有天知道吧,有时候真放不去这手。

读到“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忍不住的惆怅。这一放,一切离我就越来越远了,好像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是呀,人是活在现实中的。这些年一个人在外漂,经历了许多,我也成长了许多,想明白了许多,这算是我最大的收获吧。

看电视,那个舍得酒的广告总是常常出现在屏幕上。“舍得之间,品位智慧人生。”是呀,就像一位作家写的那样,要得就得舍。

成长的代价也许就是该放手时就放手吧。现在想来,那是青涩的一段。现在的我早已习惯,每次离家,坚定地拿起行李,走得义无反顾,斩钉截铁。

该放手时就放手,让那些不舍乱在心里,最多就是在醉酒后化作憨傻的一笑罢了。

喜欢志摩的诗,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告别旧年的自己

文/张彩辉

昨夜的礼花满天,似乎还在眼前;不休不眠的爆竹声,仿佛仍响在耳畔。时间却在一步之遥,迅速翻新了日月,在梦醒之间,偷偷置换了流年。

来不及告别,连说声再见都要等到时过境迁。我们就这样在匆忙中,与无数个特定光景中的自己擦肩而过,过了即是永别。不克服惰性,不慢下来梳理自己,不躲避喧嚣让自己安静下来,你就永远无法听见自己、认清自己。我曾嘲笑自己的后知后觉,现在想来,它远好过浑然未觉。所以,不要以任何借口放弃与自己独处、谈心的机会。

也许没有故事,也许没有美酒,有的只是生活的鸡零狗碎、生命的风雨兼程。但谁也不会因此而停止前行的脚步。虽然岁月是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累积,但你以热情赋予它生命的意义,它就是鲜活的、温柔的。我喜欢当下的自己,那个暗暗生活,认真努力,愿意剔除繁复简单到心无挂碍的自己。

年份的逝去是无声无息的,它带着生命的烙印汇入历史长河,不会重现。2018年亦如是,一如旧我的离去。这一年的自己,过得平静而清醒。似乎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没有太大的波澜,却是向着内心的方向靠近。随着年龄渐长,你开始明白没有什么东西是必须抓紧不放的。你也越来越懂得自己的欢喜,想要的去争取,决不倦怠;不喜欢的就放手,没有必要费尽心力去纠缠。“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其实,能把眼前的苟且过得细致一点,何尝不是另一种美?生活哪有那么多的诗意,只不过是不愿沦落世俗之网的人,用心为自己打造一个童话,让它成为护卫内心柔软的铠甲。管他别人风生水起轰轰烈烈,我亦波澜不惊徐徐而行。

这一年,我开始试着断舍离。不是附庸风雅,而是真心觉得剔除生活的繁复,卸下内心的负累,过得宁静而简从,是一种很好的生活方式。那一刻,有了这种认识的自己似乎突然间成熟了,仿佛有一束光,瞬间将一颗心照得通透明亮。于是,开始着手整理,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从一个抽屉到另一个抽屉,把无用之物清理出局,把必须之物归整有序。那些多出来的空间,仿佛心的空位,随时可接纳真正的美好。是啊,有时候生活简单到只需一把椅子,供心灵坐坐。也有人说:“不管衣橱里衣服有多少,最爱穿的就是那几件;不管生活中朋友有多少,最能聊得来的就是那几个。所以人变得成熟,无非就是明白哪些是最爱,然后开始删减。简约,就是极致。”这一年,几乎没添置什么衣物,包括自己最爱的书籍。不是没有心动,不是没有欲望,只是,“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爱上这种极简主义,便懂得了自我克制。

这一年,我依然坚持着我的坚持。譬如读书,譬如写诗。生活不是只做值得的有意义的事,也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有时候世俗眼光中的无意义,恰恰是一个人生命的意义。把时间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也是值得的浪费。不过惭愧的是,不管是读书,还是写诗,较之过去都呈明显的下降趋势。或许所谓忙碌,所谓生活工作的诸多因素,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到的合理借口。而心气浮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网络时代的快捷,被一再分割的碎片化时间,使我们很难有机会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和自己相处。而我能做的是尽量不让自己迷失在喧嚣里。这一年,感谢文友的默默关注和支持。感谢说喜欢我的诗,和被我生活态度影响到的人。感谢读到好的作品第一时间想到与我分享的人。是你们,让我觉得我的坚持在某一个瞬间有了不同凡响的意义。同时让我明白了,生命中更深层次的美好,是精神的支持和互相欣赏。

聊了这么多,也感谢旧岁的自己,能回过头来听我絮絮叨叨。罗曼·罗兰曾说过:“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愿我们都能做自己的英雄,成为自己的经典。旧年已逝,和昨天的自己深情说声,再见!新年伊始,又添新岁的我依然会带着最真的情感前行。往后余生,愿你我遍历山河,仍觉人间值得。

戒烟——告别依赖

文/平常心绞痛

此刻我坐在三十二层楼的天台之上,这时候是中午,白花花的太阳让人不敢仰视。我可以俯瞰到我所在这个城市的全貌,那些钢筋混凝土的丛林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灰白刺目的僵硬轮廓。

我掏出最后一支烟,这不是我烟盒中的最后一支香烟,因为我可以清醒地知道我的烟盒里至少还有十支以上的香烟,我之所以说这是我最后一支香烟,是因为我决定在这一支香烟变成灰烬之后,我将从此与之诀别,所以这就是我的最后一支烟,人生中的最后一支烟。

我并没有急于点燃这支香烟,而是不停地在手中轻轻地把玩它洁白纤细的身躯,仿佛爱抚我深爱的女人。我还把它凑到我的鼻子下面深情地嗅闻着,感觉到香烟的浓郁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孔。我不禁贪婪地吸着这让人迷醉的气味。仿佛爱人柔软的长发中的发香叫我依恋。我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留恋吸烟给我带来的快感,只是用这种方法来体验最后一支香烟带给我的恐惧。让这种恐惧来淬炼我的意志。人一旦决定与一种自己依赖很久的事物告别,心理上必定会有艰难的挣扎,深深的依恋与剜心割肉的痛苦,即将到来的空虚与刻骨的怀念都将在我吸掉这支香烟后缠绕上我。此刻我的心仿佛加快了跳动的节奏,我甚至能感觉到心脏撞击胸膛的力度,我的肌肉稍有些痉挛,手指在微微的战栗,我看不见我的脸,但我知道此刻我的脸在阳光的涂抹下一定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我忽然竟然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快感,这是恐惧所带来的反应,是内心深处渐渐升起的曾经被忽视了的意志在同这种恐惧的搏斗带来的快感,我浑身的汗毛 都几乎树立起来,我的呼吸在不自觉地加快,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细微的电流流遍我的全身。

此刻有风吹来,从西面的天边而来,有一些薄云开始在西边的天际慢慢地如帷幕一样落下。我平复了一下心跳,然后深呼吸一下,再然后我用依旧有些痉挛的手去点燃我嘴中叼着的这最后一支香烟,尽管我已经竭力地平复了我的激动,但我还是用了两次才把香烟点着。

我并不是因为害怕影响健康才要戒烟的,我对生死有自己的观点,我并不畏惧死亡,只害怕毫无意义的离去。生与死是两个巨大的断面,我们被夹在那当中中狭小的空间里做着无谓的挣扎,都极力想扩展自己所生存的空间,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来对抗死亡的来临。但死亡是那样的剽悍与坚强,它冷漠地蹲踞在人生路的尽头耐心地冷眼观望着你的一举一动,只要时间一到,它就会猛扑上来,踏过你为了防御他而设的看似坚固不催的堡垒,它从不留情,从不考虑你有多少未尽的愿望,更不会考虑你已经拥有了多少你值得自豪的东西,它只是残忍且急速地将你拖离这个世界。

我们在这个喧嚣的世界中拥有太多的空虚,我们在不停地用各种方式来填充着自己灵魂深处寂寞的空白。有人就借助烟酒的迷醉,借助欲望的满足,借助放纵和堕落来弥补这种深深生命的孤寂的空白。还有人借助对金钱的不懈攫取,对 虚无的爱情的自作多情低三下四的追求来达到这种目的,可最终你会发现,所有的这些方式和方法都是那样的无力,你只不过是在画饼充饥,甚至是在饮鸩止渴。

终于在今天,我忽然清醒,是冰冷的清醒,不是因为任何原因,只是在这个秋季的正午,我忽然顿悟了一个道理 ,任何借助外在事物来填补自己生命深处的孤寂的方法都是徒然的,我必须以另外一种方式来充实我的生命,不再有依赖,而是用自己的慢慢的强大来让自己摆脱这种尴尬的人生境地。

我热爱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美好,所以我常常不快乐,不幸福。每一个欲望都在无情地蹂躏着我脆弱的意志并无情地践踏着我卑微的尊严。我要改变,我要摆脱那些欲望的折磨,而摆脱的最好办法不是依赖任何一种事物来麻醉我的神经,而是让自己强大起来,一个强大的人可以更加轻松地满足自己的追求,而使自己更加地丰盈与充实。

所以我要以戒烟的方法开始我的改变历程,我要以这种令我感觉到十分痛苦的方法淬炼我的意志,因为等待我的将是更加艰难的跋涉和积累。

风更大了,一场秋雨就要来临,我期盼着这场雨快些到来,给我的新生以清冷的洗礼。

我狠狠地吸完了最后一截香烟,我让烟雾在我的肺叶里存了很久才用力地将之呼出。然后我把那盒香烟连同火机远远地抛向天空,然后看着它们以优雅的方式向楼下落去,直至变成两个我无法看清的黑点。

雨来了,我站在这高高的 楼上接受着这雨的洗礼,再见了,我曾经依恋过 多年的烟草,再见了昨天孤寂难耐空虚落魄的我。

告别老苹果

文/李木生

六十岁?八十岁?我总以为这棵老苹果就是一个老兵。

今年莱克星顿的大雪来得特别晚,这棵邻居家的老苹果似乎在安详地等待。我是等不及了,就要回到大雪覆盖的祖国,只好与朝夕相处了半年之久的老苹果告别。

初识老苹果是在夏季,它蓬勃地绿着,饱满得可以滴水,唯独老苹果只在干枯之中点缀着零星的小绿叶。老苹果太老了,似乎费了好大的劲,才努出这些零星的绿叶。

或许经历事多了,养成了反其意而体察之的习惯,尤其对于潮流中的逆者有着格外的体贴。不起眼的老苹果也就一见如故了。

它是苹果树中的高个,一左一右在五六米的高处伸着两只长长的胳膊,俨然两只翅膀,欲飞一般。站在“翅膀”的底下仰望,漏着稀疏的阳光与蓝天,翅膀立刻化作蛟龙一般,正扭动冲腾呢。远看中的枯枝死条,也便历历在目,如针如钉。而那零星的绿叶,则长在两个生铁般主干中新发的肢体上。这新生的肢体,在灰黑的主调里显着年轻的青绿,从主干侧面粗粗地拱出一点便急忙地萌生着细条碎叶,仿佛老苹果分娩它们时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急切得很。最让人心疼的,是它衰老伤损的树身。两个主干分叉处,是一个漆黑的大洞,如盲人的眼直瞪着天空——不知何年何月断去了一个主干,也不知是老朽、病虫,抑或自然灾难所致?再看尚存的两个主干上,亦是这里那里,布着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洞穴。看着这空空如也又黑黢黢的洞,会以为树已朽了。真去摸触,竟是铁样的坚硬。这才越发地感到老苹果的威风与庄严。岁月可以在身上创下累累的伤痕,生命却要在岁月里坚守着尊严、力量与硬度。风雨可以剥蚀皮肉,却不能摇撼它坚如磐石的灵魂。

想不到老苹果竟还能挂果。二三十个小小的青果,稀落在枯绿相间的枝叶间,寂寞得很,却也沉着得很。与莱克星顿农场苹果园里那种果满枝头、挤挤碰碰的气氛相比,老苹果是一幅迟暮的景象了。

眼看着这些青青的小果子长大着色,已是从夏至秋,竟对老苹果积攒起了沉甸甸的敬意,敬意里还羼有丝丝眷恋。

弄不懂美国人怎么想的,只将老苹果当作一个树景,并不关心它所结的果实——不摘不问,任其自生自灭。是因为年纪太大,果实会有些苦涩的吧。回回路过,都会注目这些疏落在枝叶中的果子,它们也便在灰绿杂陈里闪烁着点点红意,花朵一般。这些隐士一样的果子,又总会吊起我的遐思,并在津液吞咽中想它们真实的味道。

见到老苹果的第一颗落果,是在一个清晨,天气凉了,这个苹果就在草丛里静静地待着。我先是惊喜,继之以惋惜:等得久了,没人识,才自己坠落地上。想捡起它,可它在人家的宅地上,又不好意思,也就更加地怜惜。一边叫来夫人去捡,一边自责着虚伪。不大的苹果半红半青,柔和的亮光在果实圆的弧线上跳耀。是在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里品尝的,好得有些意外:白瓤;甜里带点微酸,又有一丝丝让人回味的清香;绝对不艮,一种稍稍绵软的脆;皮薄,稍稍咀嚼,皮肉便融为一体;虽没有齿间溅飞的汁水,却也有一种甘美,沛然在口腔间。

这时,我又感到着老苹果的慈爱与温柔。不管身子承当过多少苦难,不改的是心上的甘美。捡拾苹果,仿佛也是我们心之交流。尤其是风雨后的早上,会有些细碎的苹果树叶散落在草坪上,而三两个果子也便静静地等我在草叶间,发着新鲜的光彩。也有例外的时候,等我赶到,熟落的果子已被火鸡或小鸟啄食得所剩无几。看来,喜欢这些果实的,并不只是我一个。

采摘一空的苹果园关闭了好久,这边的老苹果,还有七八个果实郑重在树上,细水长流着。

几场秋风秋雨下来,各种树叶轰烈地铺满了大地,连树林都精简得一目了然。有些树,只是一夜便脱尽繁华,赤裸了全部枝条。瘦了,冷了,一片萧索里,老苹果却如松柏般不为所动,依旧举着自己翅膀一样的头颅,让细碎的绿叶薄云般敷陈在枝条上。

大雪来时,这些羽毛一样细碎的绿叶会在雪中安憩的吧?而老苹果,则会让自己的梦想,扇动起崭新而宽厚的银色翅膀。

告别是在一个下午,秋日西斜里,我立正举手,向它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和2013举杯告别

文/积雪草

又一年过去了,总喜欢盘点一下这一年的喜怒哀乐,总喜欢盘点一下这一年的收获与付出,总喜欢盘点一下这一年的欢乐与泪水。

回望是为了更好地出发。

这一年,在我的人生之中,几乎是分水岭式的一年,大大小小的事情扑面而来,让我措手不及,应接不暇,诸多的喜悦与泪水,让我重新认识了生活。而所谓的生活,其实快乐是生活的主旋律,而磨难则是生活的副产品。

印象最深的则是八月。

八月是一个明媚的季节,风暖花香,柳枝摇曳,可是在这样一个明媚的季节里,我却无心享受这静美的时光,一切皆因生病。

八月初,病魔就像一个小怪兽一样,带着调皮悄悄向我袭来,而我却全无防备。夜里不能睡,大汗淋漓,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一个又一个夜晚,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那一个“熬”字,当真快把我折磨疯了,四点水上熬,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也是精神上的,一点一点撑着,盼天亮,又盼天黑,不知道生命的意义何在,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那段时间,幸好有爱人的关心和陪伴,有亲人的支持和厚爱,让我感到生活的温暖和美好。去温泉小镇住了几天,水是暖的,空气是新鲜的,少了一分喧嚣,多了一分宁静。去乡村小住了几日,绿油油的菜蔬,齐整整的庄稼,鸡鸣犬吠,少了纷争,多了和谐。

史铁生在《病隙碎笔》中说过的一段话,大致意思是:生病的时候,怀念不生病的日子;病重的时候,又怀念病轻的时光。真的是这样,病轻的时候,其实怀念的是不生病的时光,人生往往是失去始知珍惜,我也不例外。

那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告诉自己,只有自己能够救自己,别人谁也救不了你,主观上的意志非常重要。这一场小病打破了我多年的生活规律,每天坚持写的文字停下了,每天坚持看的书也不能看了,真正地做起了一个闲人。

这一年,幸好亲人们都安好,朋友们都快乐,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所在。

这一年,出了几本小书,不敢拿出来示人,留着自己慢慢把玩。

有人说,人生就是一场不断的告别,和朋友告别,和亲人告别,和自己告别,和过去告别,而未来永远等在前方,像一只小兽一样蹲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虎视眈眈地盯着你。

未来永远是一个未知,不管是好还是不好,我们都会敞开怀抱去迎接,除了迎接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只能义无反顾,勇往直前,不管“未来”能带给我们什么,我们都必须接纳,别无选择。

和2013举杯告别,轻轻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暖阳三月,告别一场风光雪月的遇见

文/青衣

时光如水,总是无言。告别氤氲的旧时光,望天空中云舒云倦,携一抹明媚的暖阳,听轻风在耳畔萦绕。一路往南,独行千里,只为与风擦肩,只为那一刹那的相遇。

(一)

三月,春意盎盎。一抹绿意油然,一点红缀出墙。在阳光的斑斓下江南的春意愈发浓烈。我眯起双眸,远眺那波光闪闪的碧水湖畔,那一排排的松柏树木,成为这一路最唯美的点缀。如你在我回忆的脑海里笑魇如花。

放下那放不下的相思,割舍那不舍的回忆。不在感叹事事无常。以风花为伏笔,撰写你我之间那场无关雪月的遇见。我曾经在萧瑟的寒风中等你归来,然后又在漫漫雪夜中送你离去。辗转又一个冬季,彼时的湖岸已是柳风依依,桃花满天。

微风彼伏,在回忆的长河中掀起涟漪阵阵,你的一颦一笑都在绿肥红瘦的花絮中浮现。这条曾于你共度的湖岸,叫我此刻如何轻渡。你曾在画碟深秋中说你是我的,如今花丛中蝶舞翩跹,耳畔那句你是我的依旧飘荡在空中。明媚的暖阳,轻软的春风。你我十指紧扣的画面逐渐朦胧起来,最后消散在那千重山万重水的陌路之中。

(二)

小洛说:他之所以爱上旅行,是因为旅途中有一道道唯美的风景,还有一次次深深的感动。于是我遇见了你,从遥遥相隔的两个地方,相遇在这个江南以北的地方。轻风舞动我的衣袂,我轻撩起你凌乱的发丝,于红尘风华中隐去,那是的我喜欢为你折花戴在你发髻之上,然后看你一双清眸弯弯,露去一抹深情的笑意,于情于心。

轻念,念想晴天时,陪你走过的丛林陌纤。念想雨天时,为你起伞,遮雨。撑起的那一片艳阳天。陌上红尘,有你便感到深深的幸福。而幸福却如南柯一梦。三月暖阳渐浓,碎了一地的回忆斑驳。我在素纸之上,描绘你我之间如诗如画的回忆。如花事之期,花开最美。花落最凄。而此时,便是花开之时,你的笑魇依旧深深的刻在我的回忆里。相忘,却是念念不忘。

(三)

锦涩安年,一路听风,且行且停。跟着流转的旋律,在花海之中缓缓跳跃,这里没有尘世的喧扰,没有灯火的迷离。携一片尘埃,揣一段往事。行走在花香四溢的道路旁,一种刻骨的相思萦于脑海之中。无声的在指尖滑落。搁浅的旧时光。回忆中霓裳轻舞间,尘烟散尽。信手拈起一片花瓣,微闭明眸,将缕缕相思化入一场没有归期的相遇。

一念情长。回首间,恍然隔世,又恍然昨日。风轻云淡,回忆划破天际,与紫阳西下,出现在世界的另一边,从此你的世界里不再有我,我的生活里没有了你。

时光伊始,留下太多的相思,于是在幽深的雨巷中。念想你是否在斜风细雨中漫步,念想细雨是否会打湿你的衣衫,可不要让你染上风寒。于是在起风的深夜里,念想你是否合上刻门窗,念想你是否盖好被褥,半夜里是否如我一般难以入眠。离别的深秋不再多离别,收拾好心情只身孤影,继续踏上一段旅途,从此与文字有染,伴随一颗孤寂的心流浪。

(四)

与你遇见是一条没有归期的路。如两条相交线,一旦相交便愈行愈远。爱情对于你我,只是遍体的伤痛,此时已经不在乎谁对谁错。许在有朝一日你不记得我了,而我却依旧会念起回忆里那一幕幕的温暖。

晴天,天晴,心也晴。我把无法割舍的情怀,用笔书写一张张情笺,或浓或淡。看一个个少年把目光投在纸上,把我们的曾经轻轻浅唱。岁月嫣然一笑,我看到你低眉,轻语。于陌路之上,于静好的时光里,成为我旅途之中最唯美的剪辑。而我沉醉不知归返。

暖阳三月,微风渺渺,花香淡淡,褪去锦衣华袍,轻声对着微寒回忆告别,感谢那些有你的回忆,感谢你曾经给我深深的感动。抬头,暖阳如初,风景依旧。我在等一场烟花,邂逅你我之间那场风花雪月的遇见。

故乡的告别

文/赵明

打出“故乡的告别”几个字,我心头一颤!难道曾经的告别故乡,真的要变成故乡的告别了吗?离开故乡那一年我不满十二岁。对于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来说,“故乡”还是一个陌生的概念,那不过是个“老家”而已。

我老家的那个小村子,坐落在距离咸阳老县城西南十多里的渭河南岸。村子不过三四十户人家,交通也不太便利,但是,因为它叫做“钓鱼台”而颇有些名气。这名气,源自矗立在村西渭河岸边的一块石碑上刻着的“太公垂钓处”五个大字——传说姜太公在这里钓过鱼啊!不光是村子因此而得名,咸阳县渭河南、沣河西的大片区域都沾了它的光,不然怎么叫做钓台区、钓台乡呢?在我儿时的记忆里,竟然有难得一见的吉普车开到村里来,从车上走下几位穿制服、戴墨镜、手里拿着文明棍的“先生”们,前呼后拥地走到“太公垂钓处”石碑跟前,指手画脚地说些什么;又在石碑旁边的龙王庙里转悠一圈,然后呼啦啦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我离开故乡之后,龙王庙被当成封建迷信推倒了;“太公垂钓处”石碑在“文化大革命”中被砸断成数截。钓鱼台这个曾经颇有名气的小村子,除了留下一个村名之外,其他一切与姜太公相关的事物都荡然无存。改革开放后,历史的记忆又被唤醒。有识之士从村民家的院墙下、猪圈里寻找到“太公垂钓处”断碑的残块,对接起来,矗立在原处;在石碑的旁边,建起一座小小的“太公庙”,居然也香烟缭绕。钓鱼台重新找回了它的标志。

我记忆中的故乡与“太公”并没有多大关系。我心中的故乡,是从我家后门外流过的渭河,是村头的一口甜水井,是绿油油的一片连着一片的菜地,是碾麦场上的忙绿与嬉戏,是挂在树干和墙头上的金黄的包谷棒子和火红的辣椒,是鸣叫着从天空中飞过的大雁,是戏楼上的秦腔的吼唱和正月十五的社火,是羊村庙小学课堂上老师的教导和责骂……这一切早都离我远去了。

其实,我并没真正的告别故乡。我学习及后来工作、生活的地方在离故乡不远的西安,而故乡有祖宗的坟茔,有父老乡亲,有儿时的玩伴,有抹不去的记忆,所以隔一段时间就会回老家去看看。就在这一次次回老家看看的过程中,我目睹了故乡的变化。村子里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几乎家家户户盖起了砖混结构的两层楼房,还没来得及改造的零星的几座土墙灰瓦的半边盖老房子,夹在新楼的缝隙间,挣扎着保留下残存的记忆。走进村子,认识的人高声地打着招呼:“回来了!进屋里吃饭啊!”声音里洋溢着兴奋与满足。地里的农活只剩下种菜,已经没有人去务弄小麦和棉花了。中老年村民成了种菜的主力,年轻人躁动着,外出打工寻梦去了。老家的变化让人惊喜,但清一色的火柴盒似的楼房略显单调,不仅一家一家都差不多,甚至这个村子和那个村子也没有大差别——既不像城市,也不像乡村。追求时尚,反而失去了特色,我不免又怀念起我原来的那个故乡了。

我想重走无数次走过的河堤小道,去寻找童年的记忆,却被一堵白色的围墙挡住了去路。询问得知,这条路早就不通了,都走大道去了。怎么不见钓鱼台?原来是一个叫做“华府御园”的居民小区的五六座高楼挡住了视线;钓鱼台村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静静地躲在了繁华的背后。“华府御园”的所在,原来可是平平展展的一片菜地呀!沿着三号桥头西侧的一条小道,我缓缓走进魂牵梦绕的老家。

高大的三号桥横空而过,把钓鱼台村劈成两半。压在大桥之下的钓鱼台村,显得有些烦躁不安。村民们大声地说着,笑着,吆喝着!村子里开始了新一轮的大兴土木,家家户户都忙着在自家两层楼房顶上加盖第三层或第四层。谁都知道,这并不是用来自住或者出租的,而是为了在拆迁的时候能得到更多的补偿款。村里的长辈都已过世,儿时的伙伴、同学健在的也不多了。年轻人都大多不认识。现在流动人员多,村里来几个陌生人并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因此,没有人在乎我这个“游子”的归来,更不会有儿童“笑问客从何处来?”我离开故乡已经整整60年了。

钓鱼台村的消失是迟早的事。我又为钓鱼台的不复存在而怅然若失。我来到“太公垂钓处”石碑前,伸手去抚摸那快要湮灭的刻字,心头涌上难以名状的沧桑与凝重。春节到了,有人在太公庙的门上贴了一副对联:“渭河门前东流去,太公显灵佑民生。”对联写得不错,可惜把上下联贴反了。这反贴的对联大概是钓鱼台村民对姜太公的最后的祈愿了。

我走上河岸,眼前的渭河也大变了样。河滩上,近处是一丛丛的杂草。有人在河滩上开出一片菜地,塑料大棚像巨大的气泡鼓起在河床上。较远处是散乱的沙丘和沙坑,更远处能看到像沟渠一样的河流在阳光下闪着灰黄的光。疯狂的挖沙把渭河河床搞得千疮百孔;流量锐减又使得河床不能得到自然修复。曾经的宽阔的河面没有了,摆渡的木船和打鱼的小舟没有了,冬春时节平坦的沙滩没有了,沙滩上休憩的大雁没有了。母亲河竟然变成如此模样,让人情何以堪!

按照整治渭河的规划,在不久的将来,渭河将因“引汉济渭”工程获得充足的水源而重新奔涌起来。钓鱼台村将被改造成平坦的滨河大道和宽阔的绿化带;村民们将被异地安置到一个新的居民点。城市化让祖祖辈辈面对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尤其是年轻人,憧憬着新的生活,新的梦想。现在盖新房,唯一的目的就是拆掉!他们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胜利大逃亡”!

在我年过古稀,思乡情结弥深的时候,故乡却要别我而去了——永远地去了。在全国,有无数个村庄正在迅速消失,许多文化符号从此将变成一片空白。过去是“农村包围城市”,现在是城市吞噬农村。城市化是幸?抑或不幸?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受。失去土地的农民,虽然做了城市里的人,心里却并不踏实。因拆迁而一夜暴富的幸运儿游手好闲;沾上赌瘾毒瘾的人走上了不归路。城市里的一些小区取了“维也纳”“巴塞”之类的名字以显洋气;一些小区的名字里加上“金”“鑫”“皇”“帝”“御”之类的字眼以显富贵和霸气。这些不接地气、俗不可耐的东西,在各个城市都能看得到。相反,那些能够代表地域文化、颇具特色的地名、村名却被丢弃了。钓鱼台村村民新的安置点,还会叫做“钓鱼台”吗?大约肯定不会了——太公垂钓处难道可以随便搬迁吗?

其实,故乡倒不完全在于那个具体的地方。故乡是一份历久弥新的记忆,一份割舍不断的感情,一种民俗风情的传承,一种特殊的文化符号。毕竟,社会要发展,生活要改善,任何一个村庄都有改变面貌的权利。问题是,在追求高速发展的同时,我们不能割断历史的记忆,不能挖掉自己的根。等到渭河整治工程完成后,我要重回故土,沿着滨河大道,漫步在开满鲜花的绿化带,去欣赏故乡的新貌。我希望能在钓鱼台村的旧地,在“太公垂钓处”石碑的原址,看到一座小亭,亭下立着一座石碑——那个断裂而又弥合的石碑,那个字迹苍劲却又模糊不清的刻着“太公垂钓处”五个大字的石碑——向后人述说曾经的故事……

初 夏

文/林宇宏

七天,七场雨。

当第七场雨下完之后,草丛里已开出新绿。再不是遥看草色近却无的浅黄轻绿,而是浓得化不开的青翠,与青苍的碧空辉映成一抹悲怆深邃的景色,让我无由地想起夜色将至的芦苇荡,寂寥得凄迷。

树丛里的花正开的如火如荼。远远看去,一大片一大片蔓延开来,如粉色的樱花雪一样,开得暧昧,开得缠绵。粉色,尤其是浅粉色,总让我温暖得想落泪,那是一种晶莹剔透的美。只是太过晶莹了,便有一种易碎的美感,就像那即将破碎的琉璃一样,虽美不胜收,却繁华得不真实。

行走在甬道上,掠过浅黄轻绿,姹紫嫣红,有时会匆匆忙忙,如机械般摆动手臂和腿,两点一线在家和学校间往返;有时会有心情留恋着那片生机勃勃的草地。通常雨点会在这时毫无预兆地落下,渲染一下气氛,为我的小情绪加点催化剂。于是我会很配合地放慢步伐,看着身边一个个向楼内奔走躲雨的人,不急不缓地继续漫步,观赏着我的风景。

我总是喜欢这样和别人不一样,显得与众不同。

可是时间又不允许了。更多的时候都是在为赶时间疾步行走,即使知道那挤出来的时间容纳不下一道数学题。可我还是相信时间是挤出来的,所以不知不觉间快了步伐。或许这样我才会有一点安心。

是的,不过是为了安心。只有不断地忙碌才能让我感受得到自己的存在。于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一直将自己关在教室里一下午甚至一晚上动也不动,一直埋头于做题。有时不断地写字手会麻木,头会晕,眼睛会疲惫,可是还是不断地写下去,直到“乱花渐欲迷人眼”才罢休。做着做着,心情就会渐渐地舒展。我承认这样有一点变态,但一切一切都抵不过做出一道题的喜悦。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有时会回想起高一上学期初入高中时的荒唐日子。那段时间沉迷在穿越架空中,常常不至12点不睡觉。我突然很想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做得出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可我确实是这样过来了,带着试探和碰撞,也终于摸索出一条道路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能做的,不过是继续行走。哪怕前方仍然是光怪陆离的世界。

姐姐即将毕业了。我也即将告别高一。有时会感觉到时间很短,总是不够自己伸展;但听完姐姐的抱怨后我舒了一口气。好吧,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点自私。我的时间还很充足。我还可以有一次告别,两次告别,——但她确实没有任何退路了。我纯粹地相信,努力不会白费,对于我们这种纯粹的人来说。也曾问过她,没考好怎么办。她笑笑,没想过。

没想过,也不需要想。我们能够做的是做而不是瞎想。所以不会再让零碎的时间颓唐了初夏,所以会给自己留下机会去弥补逝去的时光,所以不会再让浅薄的忧伤让这个漫长的夏季匆促荏苒。

只愿夏季之末,还来得及去看草丛的青翠,树丛的如火如荼。等我。

告别熟土

文/林梦

四月,是希望的四月,黄黄的土地上杂七杂八的点缀着一丝或小片的绿色,稀疏的雨滴也开始滋润咧嘴的大地。

我背着行囊,戴着一顶黑黑的没有边沿的草帽,慢慢,慢慢的走在已经全部硬化的马路上,是那样的漫无目的----我喜欢这种散漫,更喜欢独自欣赏新春里的清新。也许是因为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散漫了,在疲惫的工作与紧张的生活里,象流水嘀嗒嘀嗒赶着向前的紧凑感觉不出生活与工作的真谛。如今,我放松自己,放松所有的责任如此天马行空的走着,想着,儿时的梦想,熟悉的念头自然而然的就来了。这是多么亲切的自由啊。

不远处,是两拱石桥,据说是三国时的名人蒋琬修葺的。桥下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湾冬田的浑水。桥是无名的,却有很著名的诗句流传,也许是人们心中向往的生活,也许是因为蒋琬的存在,更因为是古官道的原因,就出了“无江石桥状元乡”著名地点。古官道的存在的证据,今天只能看见小道上的那一块块青石板,和这两拱很小也很平淡的石桥。如今,我站在这幽幽的再也很少有人走的的青石板路上,就仿佛觉得自己不是活在这个紧张快节奏的时代里,而是刀耕火种与世无争。我也希望自己能放下一切,就像我这身打扮,自由散漫的在初春时节走在这广袤而清新的田野上。

再远处,是一片开满黄花的油菜地。淡淡的黄花开在绿绿的油菜顶上,嗡嗡的蜜蜂飞在黄黄的花丛中。这片油菜地是这片土地今年最先让人有收获感的土地。尽管已经把去年的辛苦忘得一干二净的育种者----种者无收----此时还是感到了喜悦。头上的草帽伴随油菜的开花而逐渐老去,更迭轮回。我摘下草帽,捧在手中,伸入油菜地里,淡淡的黄黄的花瓣随着清风潇洒的飘下来,飘进了黑黑的草帽里。我静静的嗅着花香,我只能嗅着花香来体验丰收的喜悦。但我无悔----这是生命的使然也是工作的释然。

这些工作将逐渐远去,如同天边的悠悠白云幻散在浩渺无际的宇宙。这是我曾多么熟悉的活儿,或许也将如同喧嚷的城市失去土色余香而模糊。在这方土地上,二十年竟然就这样溜开----不留一点痕迹!看惯了古铜色的皮肤,听惯了乡村俚语,离开这片土地,我还能适应快速前进的城市脚步吗?

站在这里,我是贪婪的吸允浓重的泥土气息。站在这里,我是如此留恋油菜花开的静谧与芳香。

再见了,我的爱!再见了,我的情人! 但愿我回来时,这种境地还会再有,但愿我的离去能让你更加芬芳。

梦醒时分

文/北风飘雪

每个清晨,妈妈都要给窗台上的花浇水,一边把我从睡梦中叫醒,而对于要落的花,怎么浇水也会凋谢,谁能阻止花开花落呢。记得小的时候,我不喜欢穿鞋,整天的光着脚丫,和小伙伴们玩耍。,放猪放羊放牛放马,喜欢骑在马背上,在草野上飞奔,像腾云驾雾一样,骑牛是最刺激的了,可不像想象里,牧童坐在牛背上,悠闲地走着,牛要跑起来,那叫狂奔啊,你根本就坐不住,而摔在草丛中,来个嘴啃泥。有时候公羊还顶人,撵着顶你,而每次都被我降服。总是喜欢独自坐在门前的小河边,看小河哗哗地往西流去,随手摘下一朵野花,扔进河里看河水把它带向远方,带走了多少笑声,带走了多少梦想。春去冬来,这些往事多像我散落的不老记忆,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上。

终于有一天,让我读懂了,是小河往西流去,启迪了我倔强 不屈的个性,多像那门前的小河,从不做大江东流去的梦,是我随手扔在小河里的野花,带走了我苦涩的童年。哗哗的河水一路唱着儿时那无字的歌。门前的小路印满了我向往远方的梦,因为,小路连着远方。连着远方的高楼大厦,连着城市的车来车往。

大人匆匆忙忙的脚步诱惑着我,当我踏上这条曾诱惑的小路,惜别父兄时,摘一捧野花放在妈妈的坟上,向每个清晨都把我叫醒的妈妈告别,向每个端午节都把热乎的鸡蛋放在我枕边的妈妈告别,向每次做错事都教诲我做人要质朴,厚道,诚实,坚强的妈妈告别。妈妈走了,当时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就像天塌了一样,谁为你挡风遮雨,谁为你缝补衣裳,谁为你擦干委屈的泪水,谁为你把黑夜点亮,谁为你做好,可口的饭菜,谁为你远行挂肚牵肠。谁为你受伤时轻柔的抚慰,谁为你指引前进的方向。

告别门前的小河,告别脚下的黑土,顺着门前的小路,走向远方。

独自在外漂泊的日子,我读懂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是思乡愁。再也不是父辈拉弯的脊背,它这边连着我的乡思,那边连着我的幻梦。 为了儿时的梦想,在风雨中我无怨无悔,走好每一段路。何时才是梦醒时分!

告别雨季

又是一个下雨天,放眼窗外,迷蒙一片。

今年的雨季特别长,乏闷的日子,每天几乎都有雨声做伴。这样的季节,晴天是一件很令人向往的事。记忆中似乎离蓝天白云好远好远: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纯净的云,再加上一阵清爽的风,呵,就算只对着天空,也会无端发笑的。

天气就是心情最好的写照,忧郁时是乌云密布,快乐时是蓝天白云,悲伤时是倾盆大雨,而平静时,就是云淡风清……靠在窗边,我又无端发起呆来。发呆是我的专利,安静地找个地方独做,然后发发呆,做做梦,这一直是我的一个小习惯。

梦,好象很久都没做过了。最近这半年来,经历了许多,人生的大喜大悲,起起落落,都让我深刻的体会。而梦,早已藏在一个找不到的地方,独自发呆了。也或者是这一番的风雨,令梦逐渐清醒,而开始自觉地隐藏吧。

有梦的日子固然美好,但却经常被朋友笑话太不现实。是的,是不现实。自己一个人做着梦而不联系现实,可笑悲哀的,最后只有自己。

庆幸的是,亲情依然很完整,很温暖地令我感动;而友情也是满满的,从不曾离开过,在身边支持着我;只有爱情,却是单薄的,不堪一击的。还记得,在我最脆弱的时候,那个男孩向我走来,我以为他会是我坚定的守护者,所以也毫无防备地打开心门,等待迎接他的到来。可我忘了,自己还是在梦中的,所有的梦想都是我一个人的,所有的美好也只是自己编织的。

转眼间,风雨来到了。多希望他能撑一把伞,与我共同面对风雨,因为我坚信,风雨再大,总会过去,天空总会为我们放晴。但是,他没有。他把我留在风雨中,独自面对。

还记得,离开的那天,天上下着好大好大的雨。我孤独地走在雨中,没有眼泪,心痛是唯一的知觉,而挂在脸上的,是苍白一片。那时候的我,前路茫茫然,好象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般。

我知道我不该要求什么的,也不想怪他什么,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承诺过。就算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爱做梦了。因为在梦中,一切都是美好的。没有人性丑陋的一面,每个人都完整得象个天使。只是,他不可以这么淡漠的,在我最伤心的时候,连一句简短的问候都没有。两个人的距离不远,但他永远让我觉得跟他相隔了一个地球。

于是,擦干眼泪,明白了独自做梦的可笑,渐渐地把梦隐藏,慢慢地把心事抚平。再接下来的日子,风雨天过去了,天空开始为我放晴。原来生命跟你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我,又恢复了以前快乐的模样。只是,经过一番风雨,人已经不再青涩了。因为有了这场风雨,也感谢这场风雨,令我坚强,令我勇敢。再从友人的口中,得知他过得并不好,我也会为他担心,替他难过,但是,这已经不代表什么,纯粹是友情的关怀。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也会迎来晴天。

既然,无法被爱,或者确切一点说,无法拥有全心全意的爱,那么爱人,只会令自己痛苦。而选择放弃,就是解脱。

有一句歌词是这样说的:“天空有天空,下雨的苦衷,你我有你我,不得已的不同。谁能一再地隐瞒心痛,谁能漫无目的地等候,谁能强求,谁能留得住,爱要走的时候?”回首这一路走过的,我依然心存感激,感谢你,令我懂得如何去爱人,以及如何被爱。

如今,又是烟雨朦朦的日子,但是心底,却早已是一片云淡风清。

烟和雨不再迷蒙我的双眼。我清晰的视线,穿过这片迷雾,看到的是未来的晴空。因为我相信,会有那么一个人,在烟雨的另一端,与我一起,走出雨季,告别雨季。

告别夏天

文/伍中正

一直以来,我跟村庄相识跟村庄结缘。那些潮湿的泥土和会飞的鸟儿,是我喜欢的内容,那些生长的水稻和那些绽放的棉花,也是我喜欢的内容,就连那些有序轮转的季节,也成为我的喜欢。

春、夏、秋、冬,季节之中,各有脾气各有性格。炎热、狂躁是夏天的性格。很多人感觉得到,我也感觉出来了。曾经连续不断的高温天气,曾经连续几天的大雨,将夏天的内容注释得清清楚楚。

很多时候,我觉得,在夏天里走了很久住了很久,就像一只鸟不能飞多久一样,就像一朵花不能开多久一样,跟夏天告别的那天终究会来。

我记得,我是在村道上告别夏天的。那天的村道上歇着炎热,两边是碗口粗的欧美杨。它们的存在是村庄的一道风景,其实,它们是原来欧美杨的后代,过去,两边的欧美杨有桶粗,无语地站在村庄。一周之内,那些桶粗的欧美杨在电锯的轰鸣声中,一棵棵倒地,留下一些低低的树桩。再来的春天里,根根树桩上,小心地长出一棵棵新芽来,那些芽借助阳光和雨水往上长。不出几年,又长成了现在的样子。我知道,它们的叶片在夏天的风中刷拉拉地发出声响。它们的叶片在夏天的阳光中闪闪发亮。也是在夏天,愿意隐藏在树枝上的肥大的蝉,真的像一些乡间传统的响器,自由地发声,自由地开始,自由地结束。一次次,流传开来的蝉声尖锐而短暂。我不知道,秋天的蝉鸣跟夏天的蝉鸣有什么不同。匆匆的行走,让我没有过多的留意,那些退远的欧美杨,那些退远的蝉声,我只能回望它们的模样聆听它们的声音。

我是在菜园子里跟夏天告别的。我苦心经营了半年的菜园子是满园的菜,有辣椒、茄子、西红柿,还有我特别爱吃的青丝瓜。夏天里,辣椒树上是一些红的辣椒和次第开放的白色小花朵。前些天,我还从每一株辣椒树上一一摘下红红的辣椒,放在平坦的禾场上晾晒。茄子树上的花,藏在宽大的叶片下。农谚说,伢儿不说假话,茄子不开空花。每一朵花都是一个茄子,每一朵花都能产生果实。两、三株西红柿是菜园中的点缀。它们腰间的果实,我舍不得摘下也舍不得吃,一半青着,有一半已经红了。特别是那根长势很好的丝瓜藤,缓慢地沿着我栽下的木桩和设置的绳索,一路花开,爬到自家的屋檐上了。整个菜园子里一片生机的样子,让我格外的幸福和满足,就连隔壁上了年岁的银平叔也非常看好我的菜园,看好那些菜。只是没有想到,银平叔在菜园边对我说的一句话,提醒了我跟夏天告别的具体时间。他说,立秋了。

我知道,从立秋那天起,我就要用秋天的眼光来看待门前的菜园。,我就要用秋天的眼光来看待村道上的欧美杨和深藏在树上的蝉了。

我跟夏天告别。

我觉得夏天是有背影的。我曾追逐着它的背影,没想到夏天的背影风一样消失了。

我觉得夏天是有尾巴的。我试图想抓住它的尾巴,没想到,它很滑很滑地溜掉了。

现在,我坐在很轻很轻的秋风里,面对村庄的一切,没有眼泪,没有忧伤,只能平静地与夏天告别。

告别

文/陈秋竹

人的一生伴随着许许多多的告别,告别童年,告别朋友,告别亲人,告别这个世界,和心爱的事物告别,和自身恶习告别……在告别中,我们不断成长,渐渐成熟。告别意味着新生: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已是隆冬季了,春天还会远吗?

来到了中学,我们告别了童年,告别了风景如画的校园,淳淳教导的老师,朝夕相处的同学。面对这些伴随着我即将消失的事物,心中一种恋恋不舍的感情油然而生。你还记得吗?在那高大茂盛的树下,我们一起嬉戏,一起玩耍;你还记得吗?那两个高大的篮球架下,曾经有多少人在那里呐喊;你还记得吗?在操场上曾举行过多少次令我们难忘的演出;你还记得吗?那记载我们成长每一个脚印的校园吗。

六年的时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还记得刚上一年级时看见六年级的同学,总觉得六年将会是一个很漫长的经历,但现在的我再回想过去,才发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幼时的我总盼望能够早点放假,驰向我心中玩耍的天空。但现在紧张的学习生活不但没有让我厌烦,却让我体会到同学间从不表达的情谊。

在学校里,除了风景如画的校园,朝夕相处的同学,还有淳淳教诲的老师。我想除了亲人,他们大概就是我们最亲的人了。六年来,老师的足迹布满学校,为了更好地让我们学习,老师又奔波于书店与学校之间,他们用辛勤的汗水培养我们成长。

站在校园门口,望着校园里的一景一物,回想曾在这里发生的美丽故事,泪水打湿了我的脸颊。我怀念这六年来的生活,怀念这六年的一切……

告别

文/林海

那一年,在华西做完手术,他答应医生一个月后回去继续治疗,可到时又反悔,说正好放暑假,说什么也要把读小学的孙女带回老家去寻寻根。

自从得了病,像这样的事就经常发生,说好中午回来吃饭,结果流连于滨河路的牌桌,往往不是不回就是晚归。为此,我们多次爆发过激烈的争吵。于是追求“自由”的他便借口楼层太高,独自一人搬到了凤凰山上的养老院。

每次想他孙女时,便早早等在楼下,送到学校后又买菜回来,在厨房忙活半天。高兴时,从不喝酒的他还煞有介事地将可乐倒在高脚杯里,和我碰碰杯。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也许是他当爷爷来的最美好时光。

癌症这种病发生在别人身上,只是一个医学名词,可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时,却意味着无尽的恐惧、痛苦和无奈。

奥沙利铂、紫杉醇等等,这些以前从未听说过的药物,我开始渐渐熟悉起来,可仍然无法阻止癌细胞在他体内疯狂地生长,望着他日渐消瘦的身体,我们约定,再怎么也要坚持看看咱们中国人举办的奥运会。

那一天,已记不清是哪一天,反正那段时间都差不多,空气中弥漫着病人的气息以及痛苦的呻吟,他精神特好,我用轮椅将他推出室外。在温暖的阳光下,我俩有句没句地聊着,内容大多数是父子间说了N遍的废话。突然他话峰一转:“以后一个人了,少抽点烟,少熬点夜,把女儿带好……”俨然一副交待后事的样子,仿佛早已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我佯装生气,他佯装辨解:“我是说万一,万一我看不到2008年的奥运会呢!”

离别的日子很快来临,那是一个有点凉意的秋天,病房外是耀眼而并不温暖的阳光,由于担心孙女放学后没人在家,他在人世间给我留下的最后两个字是“早回”。

……

那一晚,我又梦见了许多年不见的他,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做完菜后,他笑着向我挥挥手,仿佛在说,“好吧,就这样告别吧!”

然后出门而去。

以夕阳告别

文/小小

坐电瓶车路过大桥,快要下桥的时候,突然看到左手方最远的地方,有一轮火红色饱满而圆润的夕阳。

那夕阳圆的让我难以相信,火红的颜色里有一种温暖触动了我的心,仿佛有一双手等着我去拥抱,融化那个时候所有的焦虑与不安。

忽然之间,我对它感觉特别的不舍,暗自忖度怎样才能将它永远的保留下来。

坐在后座的我没有和以往一样,任由电瓶车驶过大桥。我轻轻拍了拍前面的肩膀,示意慢一点前进。有些慌张的从书包里找出手机,认真的解锁,打开相机,找准角度后迅速地摁下了照相按钮。

我一边欣赏着天边快要落下的夕阳,一边回想着下午刚结束的第一次模拟考试的情景。高三是每一个学子开启大学梦的紧张阶段,随着时间的推进,第一次模拟考试已经完成,接下来就会是第二次,第三次,就像是真正进入马拉松比赛之前的准备工作一样,不断地查漏补缺,不断地进步。

这一次的夕阳真的好美,当我第一眼望向它的时候,就注定一生都无法忘记。

仿佛捡起一块圆圆的石头扔向最陡的斜坡,连怎样滚下去的都还没有看清,石头已消失在了视线之外。夕阳亦是如此,刚还在车子左右跃跃欲升,不舍离去,不一会儿,就跟随乡间的小路落在了尽头。

就在夕阳离去的那一瞬间,心里跳突着一种莫名的难受。这一路上它都在陪伴着我,让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放松、愉悦。失去夕阳的天空渐渐暗淡下来,我的心也像是小时候用泥巴做成的降落伞。绳已满怀憧憬的被抛了出去,伞却挂在树梢久久不能落下,树下的孩童焦急却又茫然无措。

我突然想,其实夕阳每天都在陪伴着我们,为什么那么长的时间里却从没有看见最美的夕阳?也许有时候碰上了个坏天气,我们看不见它,也许有时候忙着多余的事情,我们忽略了它,再往下也许,我也失去了说服自己的理由。

到家时,天已蒙上了夜的幕布。

因为那段时间忙着修房子的缘故,家里的人都像是忙的不可开交的样子,我也不例外。放下书包,冲到爷爷的房间和他闲聊了几句,发现原有的木窗被换上玻璃窗,窗帘还没来得及挂上。我转过头笑着对爷爷说:“明天我给您把窗帘挂上!”随后被楼上的声音叫去帮忙。送完东西后,又收拾遍地的狼藉,脑子里思索着如何才能快点结束好提前把窗帘挂上。

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冷不丁地给人一棒槌。

奶奶在楼下焦急的呼叫声传到耳朵里,我们只顾着一个劲儿地往楼下跑。到爷爷房间时,她坐在他的身旁念念叨叨,怎么也听不见爷爷说话的声音。我一步步地靠近,只看见爷爷用力地动着嘴巴,眼睛不停地眨动,他右手的大拇指也在努力地比划着……

那一晚,我和爷爷一样像个失语者,呆呆地站在窗前凝望远处的路灯,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点光亮,彻夜未眠!

每当我看见和那天相似的夕阳,都会静静地站立,想象着有一天依偎在它的身旁,诉说所有的心事。

如果说当千帆历尽,还有一种选择留在心间,则无疑是爱。守候爷爷寿终的妈妈告诉我,老人家是在下午离开的,也伴着落日。现在想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道别,当我恋恋不舍,倍感珍惜的时候,最爱的人也在悄悄地离去。

蜀南竹海之行匆匆忙忙,庆幸的是毅然选择下到山腰,在悬崖峭壁间邂逅了即将落入不见的夕阳。看到它全然沉落,我轻轻地放下双臂,仿佛刚同我想念的人拥抱完那般释怀。走下石阶,观云台脚下的群山早已漫开烟与雾,旅人忙着赶往归家的路,我也默然转身,寻找上山的路。

如果说我们的每一次离别都是一份记忆,则应该用心地对待,认真地倾听,或有声,或无声。在回想的时候,才不会有缺憾。笑着迎接每一次的夕阳,看它色彩斑斓,没入大地,且不要为它的暂时离开而忧伤。离别,也是久别后的另一种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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