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的故事

2022年12月29日经典文章

大姐的故事(精选11篇)

大姐

文/叶辉

外甥女喜得千金,姊妹四人前去宿州祝贺。席间,热闹非凡,杯盏交错。我们感叹岁月流逝,回忆童年趣事。我喝得晕晕乎乎,便问花甲之年的姐姐,还记得你的外号吗?“大牙板子!”小妹嘴快,脱口而出。

“大牙板子”是姐姐的外号,专利权属谁?我不敢独占,这是我们姊妹几个集体智慧的结晶。

其实,姐姐牙并不大,加上板子,就有夸张的成分。想想燕山雪花大如席,倒觉得我们起得有文采。燕山雪花都能大如席,姐姐的牙咋就不能大如板呢?

姐姐大我三岁。在我小时候,父亲在外地教书,母亲要下地挣工分,都说长姐如母,看管我的任务理所当然是姐姐的。后来又有三个妹妹出生,姐姐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我哭,大妹闹,三妹跑了,四妹尿了……姐姐晕头转向,免不了要发脾气,甚至动手。我们无力反抗,只有消极抵抗,私下起了个外号:大牙板子。很快,姐姐的外号传遍全庄。有好几年,我们差一点忘记姐姐的真名了。

最喜欢姐姐带我们玩耍,路边追蝴蝶,沟边捉蚂蚱,上树掏鸟窝,下河逮麻虾,还有老鹰捉小鸡、跳绳、推铁环、摔洼洼等等,我们玩得忘乎所以,连家都忘记回。虽然那时物质条件有限,但姐姐带我们的那几年,是我最难忘也最开心的童年时光。

姐姐结婚了,我送的亲,按家乡习俗,当我将200元钱递给姐夫时,姐姐就不和我一家了。200元钱就是甩手礼,意味着从此她就是别家的人了。当时,我哭了,不知姐姐以后会过得如何。姐姐结婚后就到淮北刘桥了,后生了一女一男。她深知学习的重要性,担心刘桥矿上学习坏境不好,加之我父亲是教师,便将孩子送到颍上六十铺老家上学。两个孩子先后考上大学,又都有了稳定工作,成了家,姐姐很高兴。

姐姐遗传了母亲勤劳、泼辣、善良的性格。家里收拾得永远干干净净,每次到她家,我都不忍下脚。她身为长女,对父母很孝敬,逢年过节寄钱寄物,隔段时间就会回老家看看父母。父亲生病在北京住院时,更是不分昼夜地照顾,用实际行动为弟妹树立榜样。

姐姐退休后,主要工作就是带孙女,每次打电话都能听到她爽朗的笑声,得知她过得幸福,我也开心。

看眼前姊妹们在一起的热闹,倍感手足情的珍贵,眼眶不禁又湿润了。祝愿姐姐一直健康幸福。

拾荒大姐,自带优雅,骨子里的美……

文/浮生未歇

被人想念,是幸福的。风中的她,诱人想念。

早晨上班又见清瘦高佻,习惯哼着小调的她,一位在小院里乐呵呵的拾荒大姐。

一种莫名的感激油然而生,也是一个寒风凛冽的早晨,她微微的瑟瑟发抖,站在我的小车身旁。

她怯生生的告诉我:早上看见三只小流浪猫钻进小车发动机取暖,让我启动小车时,先把小猫赶跑,免得垂死挣扎的小猫把线路弄坏,不安全……

同在一小区,不陌生,只是彼此不知名字。没太多的交集,见面偶尔会点头,仅此。

她,捡拾废品帮补家用;我,行色匆匆养家打工。

恍然。我每天八点准时经小区往停车场,她知道。她站在小车旁十多分钟,我不知道……

她没义务在寒风中等待,仅仅我了告诉我真相。告诉我是人情,不告诉我是道理。虽是生活小事,但我特别感动!我的理解:性本善,心本美。我在想:没有她的坚持,难免重蹈上两次因老鼠咬断线路花数千块“冤枉”钱维修的覆辙。除了感谢还有感动。

小区四周,四季轮回,四时皆美。见落英缤纷时,多了一些霜寒和真善。小区里长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每到隆冬寒风起时,纷纷落英堆满了小院,走路都会带上“莎莎”的声音,院中寒风瑟瑟也迷人,站在我的小车旁边那大姐,优雅得让人无法不感到寒冷也醉人,这就是冬天朴实的美丽。

我最爱冬天,其实还不单单是爱她的深沉,而是爱她的真诚和实惠。

在寒冬里,心境平和,此时的她又有了另一种的美。与人为善,与世无争,平时还不忘给流浪猫喂食,我们的邻居中就多了不少“愿做分外事情”的人,邻里念叨着的是和谐和温馨。

我们时常在乎那些做了大事情的“大人”,而忽略自己身边做好事的“小人”,就像我们只爱见冬天傲雪红梅,不去问冬天的真实美一样偏执。谐和,静谧的是爱那些不放过小事的人,是他们构筑了人类文明温馨的世界。不动声色,却默默地给我们人间增添温馨。

寒冬伊始,春天将至?在此我深深地怀念和感谢小汽车旁边的那个大姐和同大姐一样的人,怀念着一个人,一种精神,一种向往。

还手机

文/青青草

晚上,我正在看电视。突然,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是大姐打来的。

“喂,大姐,有啥事?”但电话那头“大姐”没有立刻说话。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这手机是我在工商银行门口捡的,看通讯录里有个‘小弟’的联系人,就照这个号打过来啦!”

“谢谢!那是我大姐的手机!她就在银行附近住。”我感激地说。

“我现在有点急事,你明天早上来银行门口找我,我把手机还给你……”对方挂了电话。

我想:急事?他为啥不现在还手机,难道想以此敲诈?

女儿在一旁插话:“我记得大姑这个手机还是上个月刚买的智能手机,两千多元呢!这个人能主动联系失主,看来是不差钱!”

第二天早晨,我和女儿来到银行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你们是来拿手机的吧!”我扭过头,看见一个五十来岁模样的中年男人,他皮肤黝黑,脸上淌着汗珠,肩上搭条白毛巾,腰里系蓝色的围裙,上面沾满面粉,右手紧攥着一部手机。

他笑着把手机递给我,迫不及待地解释:“昨晚没有及时还手机,是因为孩子病了。”

我接过手机,连声道谢,并为昨晚心头飘过的一丝灰暗而羞愧。我从钱包里拿出100元酬谢他,他连忙摆摆手;我又提出请他吃顿饭,也被他婉言谢绝。

这时,中年男人指着街对面的一家店铺说:“那是我的包子店,也常有顾客把东西落在店里,我都会想方设法及时送还。”说完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汗,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时,女儿说:“爸爸,我们还没吃早饭,吃点啥呢?”我和女儿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说:“吃包子!”

大姐

文/韩建侠

我一直想为大姐写点什么,可是却迟迟难以动笔。太多的记忆,太多的辛酸苦涩,让我一时不知该从何写起。

想起大姐,就想起大姐那双手。那是一双饱经沧桑的手,用“触目惊心”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疤痕累累,没有一块完整光滑的皮肤。沟沟道道,诉说着她的坎坷经历。

大姐比我大4岁。由于家庭原因,她初中毕业就辍学,外出打工赚钱,帮母亲贴补家用。建筑小工、纺织女工、罐头厂工人……只要别人介绍,她都去。尽管收入微薄,她却如数交给母亲,自己不舍得买一件新衣服,吃一口好饭。姐姐是老大,家里的活就得她扛着。母亲和她是我和弟弟的庇护伞,承担了太多的生活风雨,为我们撑起一片天。

大姐个子稍矮,估计和当时营养跟不上且过早参与太多重活有关,这对她日后找对象也造成一定障碍,我为此深感内疚。不过大姐性格温和,不善计较,遇事想得开,所以在经历了许多磕磕绊绊之后,她仍一路高歌,守得云开见月明。

尽管过去了几十年,小时候的画面仍断断续续在脑海闪现。因为有大姐宠着,倒是把我惯出一身毛病,我总是在大姐的谦让下,得寸进尺,娇蛮任性,现在想起就后悔万分。

大姐婚嫁后,家里、地里仍是一把好手。农忙时节,总是和姐夫过来帮忙,从无怨言,多亏了大姐,家里的日子一天天熬出来了。农闲时,她还帮姐夫去山里拉石头。一次,石头的尖角划破手腕,留下好长一条疤,她却一直瞒着,怕我们担心。大姐的日子也紧张,可她充分发扬了中国劳动妇女的光荣传统,吃苦耐劳、勤俭节约,一心扑在家庭和孩子身上。多年来总是委屈了自己,我看着都心疼。

大姐就像那老黄牛,任劳任怨,忙碌一生,从来没为自己活过。她没有对生活的抱怨,斥命运的不公,尽己所能,改善着家庭的面貌。她的穿着打扮、吃穿用度,简朴得有些寒酸,可是却毫不在意。无论在哪里打工,大姐总是脚踏实地,用心做事,深得老板赏识、同事好评。大姐是这世上除过母亲之外与我最亲的一个人。当我困苦郁闷时,是她无条件陪在我身边,安慰我、关心我,给我依靠,听着她亲切的声音,我的内心就倍感温暖、踏实。大姐,我希望你过得幸福。每次见面,你总是乐呵呵的幸福样。可是,看到你辛苦工作的场景,那双因工作而伤痕累累的手,还有那冬风肆虐中你瑟瑟的背影,我的内心一阵揪痛,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辛劳而坚韧的大姐,你何时能苦尽甘来,享享清福?

人都说“好人有好命”,我相信命运之神一定会眷顾大姐。希望在新的一年,你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创造自己的新生活。

祝福全天下的大姐幸福、快乐。

我叫大姐为妹妹

文/高山洋

有人称呼大姐为妹妹的吗?我就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个。

解放初的上世纪五十年代,我的家庭处境非常艰难。父亲早年毕业于光华医学院本科(后归属中山医科大学),任当时省政府卫生厅技师。日本大举侵华后,粤西疫情暴发。父亲被任命为广东省第三防疫队队长(军衔少校),赴粤西廉江安铺扑灭鼠疫。因防疫有功,被联合国国际卫生组织通报嘉奖。后被国民革命军晋升为中校。

抗战胜利并进入内战后,父亲不满国民党的腐败统治,从廉江第一平民医院院长职位上退出回故乡高州茂名县,当一个自食其力的社会开业医生。国民党兵败如山倒后,大批官员有钱佬仓惶出逃,父亲也收到其光华老同学请他到香港伊利莎白医院任职的邀请函,但老爸谢绝了。解放后,因情况未明,他被当作国民党团级以上反动军官和地主分子,拉到高州圣殿坡批斗。当时,家中没有生活资金来源,穷得无米下锅。常常食稀粥。亚妈在全家坐台前,常常捞一小碗饭,要给唯一的女儿北宸吃 (父亲受欧美思想影响,不重男轻女)。晚饭时间到了,如果还不见女儿回家,亚妈就走出大门口,大声呼喊:梅妹,梅妹快回家呀 (高州话音)!我也跟母亲一齐喊:梅妹,梅妹快的回呀!在吃饭时,比我年长一点的北宸姐,一定要把这一小碗捞饭,分一大半给我,否则她就不吃。这样,我喊姐姐为妹妹,也就有些习惯成自然了!

当时我家的粥越来越稀。为了不让五六个上学的小孩饿着,每餐亚妈就往粥煲放切碎的豆角、南瓜、薯叶,兄弟们总是一扫而空。亚爸心疼地看着儿女们,不时还讲《孔融让梨》、《岳母刺字》等故事,鼓励大家团结友爱用功读书,将来成为国家民族栋梁之才!

亚爸还对我们大家说,好日子很快会到来!此后不到二年,茂名县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堆倒了强加在我父亲头上的反动大帽子!县政府发给我父亲《茂名县开业医师执照(卫)字第一号》证书,亚爸请人做个牌匾高挂在诊室之上,从此,全县城乡患者纷纷上门就诊,一时门庭若市!

姥姥的宠爱

文/葛少文

每年的二月二,街上的理发店总是挤满了人,大家期望在二月二的日子里剪头发能带来全年的好运气。从小到大,每到二月二姥姥都会给我理发。

小时候我住在姥姥家,二月二那天,姥姥起床前会念叨:“二月二,龙抬头,龙不抬头我抬头。”邻居家的小孩也会来让姥姥给“剃龙头”,期盼一年健康好运。姥姥有一双巧手,不仅绣花缝被的功夫了得,就连理发的手艺也堪称一绝。

记得有一次快开学了,三个表姐来到姥姥家,要姥姥帮忙理发。我们打开理发器具一看,一把锃亮的理发专用平剪,还有一把锯齿状的牙剪、手动推子、海绵擦、发卡等,装备丝毫不比外面的理发店逊色。大姐坐在高高的木板凳上,姥姥很认真地用手给她来回比量着发型,我们站在姥姥身后,挤眉弄眼逗大姐笑。姥姥回过头温柔地对我们说:“别淘气,不然剪坏了。”姥姥会根据我们脸型、头发厚度、发质来区别对待。大姐头发厚,她便会多用牙剪,让大姐的头发变得轻柔一些。二姐喜欢刘海,姥姥便用小平剪给她修剪出整齐的刘海。三姐喜欢层次分明的发型,姥姥用平剪刀给她打理出层次。我脖子后面碎发多,姥姥就会用手推子把它们都剪干净。我们看着彼此的新发型,心里美极了。姥姥看着叽叽喳喳如同小鸟一般的我们,看着那四张肉嘟嘟可爱的小脸颊,弯腰那么久也不觉得劳累。

转眼30多年过去了,我们都已经长大了,而姥姥却已经离我们远去。每年二月二,我都会忆起当年姥姥手持剪刀的身影,忆起姥姥对我的宠爱。儿时和姥姥在一起生活的旧时光,温暖着我的人生。

才不较劲呢

文/李月亮

同事小王十一去草原玩,拍了照片,回来后兴高采烈地给我们展示。另一个同事大姐不太会聊天,看了几张后就说:这草都黄了,天挺冷吧,这么冷的天,放长假人又多,干吗出去啊,待在家里多好。几句话说得小王兴致全无。一会儿,大姐收了个快递,是件玫红色毛呢裙。小王找到突破口,挖苦道:这衣服颜色你穿有点艳啊,小姑娘穿才好看,什么年龄衬什么颜色。这话,大姐听着估计也很胸闷。两人从那天起就较上了劲儿,有点小事儿就抬杠。

较劲这件事,真是挺耗费心理能量的,而且耗费得没一点意义。如果因为较劲,使事业进步、学习提高、人生圆满、坏人得惩,倒还好,但大部分时候,我们较的都是很没劲的劲儿,都是在费尽心思去证明一个根本没必要证明的东西。

我认识一个姑娘,因为被亲戚说过一句“你这条件就别挑长相了”,她立志找个高颜值男友给对方看看,然后不管多好的男生,只要不够帅,都一概不接受,折腾好几年,终于遇上个长得不错的,结果恋爱谈了半年,人家“劈腿”了。

谁都有好胜心,为什么激将法管用呢?就是因为它触发了人们好胜的本能。你说我不行,那我必须让你看看我行。其实这种证明多数时候都没有意义。周国平说,人生要有不较劲的智慧。人一较上劲,心里就有了敌意,生活就成了战场,平静和美好就被破坏了,你皮袍下的“小”——虚荣、嫉妒、狭隘,都会被激发出来。而且你跟谁较劲,就会被谁牵着鼻子走,当你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左右,你生活的方向就一定会跑偏。到最后就算这劲较赢了,也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是亏本的买卖。不要瞎较劲,要学会对无足轻重的事情一笑了之。

归家路上

文/王丽红

从北京西站坐动车返回西安,我找到座位刚落座,身旁的大姐就凑上来问:你的车票是在哪儿买的?我在微信上买咋多收了30块?是收的服务费?咋这么贵?我一听就知道,她肯定是没有去掉购票界面上那些诸如“保险”、“快速出票”之类的默认选项,所以多花了钱。听了我的解释,大姐恍然大悟,面上有些恨恨的,一口关中话脱口而出:这不是给人挖坑吗?

列车启动后,喧闹的车厢稍稍安静下来,大姐归置好行李,拿出手机开始发微信语音、接打电话。她嗓音清亮,情绪很高,仿佛很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跟人说过话了,每发出一条微信语音还要再回放一遍,很享受这个过程似的,话里话外的喜怒哀乐一股脑地灌进我的耳朵里。

“大姐,我上车了,晚上十点就到西安了。我就是给你说一下,阳台上的虾还没有收拾,这个要分成每次吃的量装保鲜袋放冰箱,要不然就不新鲜了。这段时间厨房里你能擦就擦擦,擦不了年后我回来了收拾。好的,好的,谢谢你!也祝你新年快乐!”

“陈姐,你最近咋样?我在动车上,准备回家过年哩。你在武汉那边咋样?工资咋样么?那么大的面积,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你跟我聊天是在外面还是在人家家里?在人家家里也不自由吧?我在北京干的这家挺好的,家里还有一个四川大姐,她照顾老爷子,我做饭打扫卫生,我们合作的特别好。这家儿子也好,去年过年我没回家,还多给我了1800块钱的红包。你说得对,就是这个理,谁有都不如自己有,自己有谁的气都不受,老咧莫钱最可怜了!咱养了儿子也不要想着靠儿子,儿子也有他自己的孩子。挣下钱老了以后不跟儿子要,不给儿子添麻烦,自己过得也硬气。”

“李姐,你在家带孙子?真有福气!哟,这是孙子的照片啊?这孩子长得也有福气!你是好母亲,好奶奶!过年还要给孙子包大红包吧?我这回是小儿子结完婚就出来的,出来了三个月了。趁着不老还想拼命些挣钱,挣了钱回去再给儿媳妇点,儿媳妇也高兴,在家反而总是难免有些摩擦。其实我最喜欢逛了,最喜欢旅游了,但是现在还不行么,等老了打工打不动了,挣不了钱了,我就去你家看你,你也到我家来玩,就看我们将来有没有这个福气。我真的是想咱们姐妹们,想咱们在一块儿的时候。”

“咦呀!你说啥?谁给你说的5点到?还说老了是个伴哩,你咋现在都么一点记性了?4点的车,这才过洛阳。你早上发视频通话的时候,我正做饭,还要抽空拖地,忙得很,么空跟你说。他们住朝阳区,离西站还远的很,收拾完紧赶慢赶到火车站都两点半了。票是我今年才跟人家学着在网上买的,还多掏了30块钱的冤枉钱哩!到了火车站又找不到取票的地方,把我急的!好好,我知道,娃给我说了,不出站就能坐地铁,坐到航天城离他租的屋就不远了。你操啥心哩,我坐过地铁,就是,稳得很,比火车还稳,不晕车。我知道,看看娃们明儿我就往回走,前一晌我妈在电话里跟我哭,说我每回回去都是匆匆忙忙的,没有好好陪陪她。这回时间多些,我也陪陪她。”

“哎呀,乖孙女儿,你还么睡觉?你不瞌睡?我娃平常不都是9点就睡了么?等奶奶睡不着?呵呵,好好,跟奶奶亲得很,奶奶给你买得有好吃的哩。你爸弄啥哩?给我热饭?不吃不吃,叫你爸接电话……你再不要忙咧!我走得时候,人家把烤鸭、麻酱,水果、点心啥的给我装了好些,我说不要不要,非要给我装,我吃上一点喝点水就行了。我知道我知道,不用接,么事儿么事儿,你也给娃多喝点儿水。”

列车在夜幕里急驰,离古城西安越来越近。刚过渭南北,大姐就急忙归置东西,做下车的准备。我这才发现她一个人居然带了大小4件鼓鼓囊囊的行李,背上一个双肩包,肩上再斜挂个包,一只手拎个大塑料袋,另一只手拉着一只箱子。到了西安站,我帮她把东西挪下车,有些不解她的孩子为什么不能来接她,她却已匆匆向我道别,满面春风地冲进出站的人群中。

古城的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大红灯笼散发着浓浓的年味儿,匆匆的路人都像是行走在或远或近归家的路上。或高贵、或卑微,或欢喜、或失意,旧年的一切终将过去。只要你愿意,新年,又孕育新的期许……

花大姐

文/女真

花大姐是我们园区住户,也是我们园区名人——她头上包红围巾,拉一辆小平板车,每天在园区里捡拾废品、旧物,能卖钱的积攒起来送到园区大门口的回收车。我们这里是新园区,装修房子的包装纸壳不少,卖废品有人嫌麻烦,花大姐张一回嘴,就给她了。除了收纸壳,花大姐还捡拾塑料瓶,我不只一次看见她翻垃圾箱。虽然现在废品不如头几年值钱了,集腋成裘,纸壳加上塑料瓶,花大姐一天收入十块、二十块不成问题。

第一次见花大姐是在我家门口,她自来熟性格,笑眯眯跟我打招呼:正装修呢?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吱声!纸壳啥的不要了给我呗!

听她口音不是本地人,像是吉林那边的。

后来听邻居讲,花大姐儿子住在附近另外一个小区的高层,小两口准备要孩子,花大姐早早过来适应环境。花大姐跟儿子、儿媳妇住高楼不习惯,儿子就贷款买了这户带院子的一楼,说这小房子给妈妈住,也当投资了。我家这地方,现在看是偏僻一些,但是通地铁,离医院也不远,无论投资还是自住,我觉得花大姐这个儿子还是挺有眼光的。

我的房子装修得差不多了,有一天,花大姐又站到我家门口,问我需要保洁擦玻璃不?她说了一个价格,我觉着比找别人划算,就让她做了。

我家是一楼,有一小块地。花大姐问我会种地不?我当然不会,没种过。她说,那你别找旁人了,让俺家那口子帮你,西红柿、辣椒苗你也别上外面买,我育好给你栽上。

她家大哥过来,翻地、捡石头、备垄,我不能让他们白干活。他们作为回报,西红柿和辣椒苗他们死活不肯收钱,说是自己家种子育的苗,没什么成本。必须得说,花大姐不仅勤劳,而且敏锐、有眼力见儿,她总能出现在有人需要她的地方。

我住进新房子,有一阵没见到花大姐。也许她是在家伺候月子、带孩子了吧。有一天我在园区散步,在她院子里看见了花大姐。她正在给花浇水。见我停下,她冲我招手:妹子你进院看。

花大姐家的院子,除了走路的小窄道,一半种了茄子、辣椒、西红柿等各种蔬菜,另一半是花。百合、月季、芍药、鸡冠花,品种真不少。我夸她菜种得好,花也种得好,花大姐非常自豪地笑了:其实我不姓花,这小区里的人不知道我姓什么,就因为我的花养得好,他们都管我叫花大姐!笑过之后,花大姐忽然沉默了。我问为什么在园区里看不见她,是不是媳妇生孩子了?她说还没有呢,是儿子不让她在园区里到处捡废品了。小两口说了,在外面捡拾废品、接触脏东西,对孩子健康不好。万一把病菌带回家了呢?虽然孩子还没出生,但现在就得养成好习惯。

这话题有点复杂。我当然不完全赞同她家下一辈的想法——花大姐没有退休金,靠勤劳挣点儿钱,儿子和儿媳妇其实不应该阻拦。听她说话的口气,明显感觉到有一种无奈。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劝说花大姐。我这个陌生人,说些什么有用吗?我甚至没见过她的儿子和儿媳妇。

前几天我在园区里碰见花大姐,我挺高兴见到她。她没拉平板车,也没系红围巾,穿一套粉色运动休闲装,不了解底细的不会知道她来自吉林农村。我跟她打招呼,她急急忙忙边走边告诉我:我去超市买点儿好吃的,儿子和儿媳妇要来!

她家的院子里有现成的各种蔬菜,我估计花大姐是去买鱼或者买肉。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花大姐那天只说了她不姓花,但是好像没告诉我她姓什么。她到底姓什么呢?

这天早晨,花大姐又一次站到我家门口,我有些意外。花大姐笑眯眯地对我说:妹子,求你件事。

花大姐不想养花了。她认为我是这园区里最喜欢花也有条件养花的人,问我想不想继续侍弄她院子里的那些花。如果愿意,今天她就把花都挪过来。

她家的花我不曾觊觎,但确实喜欢,有这等好事还不同意?只是我有点不明白花大姐为什么突然不养花了。花大姐一脸喜悦:儿媳妇这回真怀孕了!儿子说,妈妈种的菜好,不上化肥,味道又好。我准备腾出地方,都种上俩孩子爱吃的菜。

谢过花大姐,我说:大姐,您以后想看花就到我这儿来吧!再有呢,我上次忘了问您贵姓了!

我的心里话是:大姐不再种花,就不能叫花大姐了,我真应该知道她姓什么呀。

霍梅英大姐

文/安淑媛

霍梅英是我的初中同学,比我大4岁。个子高,坐在教室后排。她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头发黑黑的。那时我们班有10位女同学,大部分都梳着辫子,霍梅英却留着短发。我和霍梅英都住校,在同一间宿舍。我家很穷,没有好铺盖,我的褥子和被子又薄又小,夏天还好过,到冬天就惨了。挨着我睡的一位女同学叫张玉凤,她家也不富裕,被褥也很薄,实在冻得不行了,我们俩就伙盖一条被子,上面再搭一条,以此来取暖。霍梅英比我俩强一点,她除了铺盖还有毛毯。有一天我正蜷缩在被窝里睡觉,梅英大姐走过来,把她的毛毯轻轻盖在我身上,我顿时感到浑身温暖。

上初一时学校开运动会,我报了一个项目叫“智力测验赛跑”。我跑得不是最快,但题全答对了,是100分,因而得了该项目第一名。学校运动会的“记者”到班里采访,刚好问到霍梅英,她抓住机会,把我好好夸奖了一番。我那时又瘦又小,老坐第一排,霍梅英就安慰我:“别着急,你能长高,因为你脖子长。你看我脖子长,你也脖子长,一定能长高。”可后来我还是没长高。善良的梅英姐是为了安慰我才那么说的。

我从小喜欢看书,积累了许多词汇,写作文时就用上了,语文老师给我的批语是“辞藻绮丽”。常常在我写完作文后,梅英就跟我说:“把你的作文本让我看看吧!”我当时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得意呢。

那时,我父亲在祁县县政府上班,我妈妈在城关镇当小学教师,梅英大姐的老家在离县城不远的村里。有一年放暑假,我俩相跟着回祁县,她到我家跟我妈妈说:“大娘,让淑媛到我家住两天吧。”我妈妈看见霍梅英又漂亮又会说普通话,非常喜欢她,痛快答应。她家是个大院子,房子比地面高出很多,要登上五六级石头台阶才能走进院门。院里有棵枣树,花池里种着花和几株向日葵。院子干干净净,三间正房高大明净,地上铺着青砖。西面也有几间房子,没住人。厨房在东面,也很宽大,烧柴禾的灶台上安着一口大锅。水缸、炊具和各种杂物井井有条,灶台旁边是只木制风箱,还有一个小凳子,可以坐着拉风箱。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平时只有霍梅英的妈妈一个人住。霍妈妈当时50多岁,白净、富态,话语不多,却很慈祥。她给我做沾片子吃,用茄子做的,红面糊包得很均匀,沾的醋调和。现在我也会做沾片子了,可仍然怀念霍妈妈为我做的那顿沾片子。

我在班里年龄小,不大注意同学们的家长里短。后来我才知道,她的父亲早已去世,妈妈42岁就独自一人带着5个儿女过日子,家境并不算好,霍梅英上中学还是由哥哥供的。我在梅英大姐家住了3天,美好的记忆永远难忘。

初中毕业后我们就分开了,我到六中读高中,她仍在一中上高中,失去了联系。一直到2005年我才有了她的消息,多年前她随丈夫到呼和浩特居住。我给她打电话,她非常高兴:“我昨天晚上还梦见你了!”如果是真的,那我一定会相信人们说的“心灵感应”了。她在呼市,对那里的气候不太适应,常生病(哮喘),她说回到太原就好一些,可是太原已经没有房子了。她告诉我她母亲后来就跟着她到了呼市,66岁时因病去世。

初中毕业时梅英姐20岁,今年她82岁了。

大姐

文/张建根

我有三个姐姐和两个小妹,1969年父亲去世,大姐才刚满17岁,最小的妹妹还不到2岁,母亲说我们家的天塌了。

70年代,农村是集体劳动,凭工分吃饭,大姐为了帮助母亲撑起家里的那片天,天天和队里的壮劳力一起到伊河滩担大坝,肩被扁担压破了皮,到了晚上肿得像发糕,疼得不能入睡,母亲心疼地用热毛巾敷在大姐肩上,泪水忍不住地流,到了第二天,坚强勇敢的大姐为了多挣工分,在扁担上缠上棉布就又去担坝了。

记得有一年正月十五,母亲带我到邻村看大戏,我和街上常一起耍的几个小朋友在戏场外听到有人叫卖甘蔗就围了过去,其中一位小朋友趁卖主不注意,拿了半截甘蔗拔腿就跑到了一个厕所后面,我们分享着不劳而获的甘蔗,个个喜笑颜开,回到家里,不知哪位小朋友得意时说漏了嘴,别家大人对外都说自己的孩子好,可母亲在一街两行的吃饭场上批评了我,因为这件事,我记了母亲三天“仇”,大姐知道后,对我说:“弟呀,赶紧和母亲说话,如果再这样,明晚我可要召开家庭会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年麦收以后,在生产队向人民公社交公粮的路上,一辆大卡车正撞在了公粮车上,一人遇难,大姐的大腿骨折被送进了市里的医院。一个星期后,我特别想母亲和大姐,就与大姐夫夜行30多公里去了市里。

大姐为了帮助母亲,结婚很晚,记得那年,大姐怀孕七个月,腰硬硬的,行动很是不方便,但仍帮母亲往瓦房上一篮一篮地运送红薯片,有的红薯片落在了一块儿,她就坐在瓦房上用手中的木棒给分散开。直到我的外甥5岁了,母亲才逼大姐回到了本该属于她的那个家。

2010年母亲病危期间,大姐和二姐主动要求侍候母亲,大姐就是大姐,遇事从不计较,从不与弟弟妹妹攀比,有份力就出一份力,不给人生留遗憾。

母亲走后这些年,弟弟妹妹中不管是谁的生日,她都会像母亲一样,再三交代中午别忘了吃碗长寿面。

大姐,是家里的一根支柱,她常常把苦难咬碎了含在心里,把伤感无助的泪水咽在肚里,自己再痛也从不说。

“大姐” !每每从心里叫出这温暖的两个字,激动、感恩的泪水就会在我的眼眶里打转转。大姐,请让弟弟代表全家人祝您生活幸福,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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