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故事

2022年12月31日经典文章

记忆的故事(精选25篇)

灰色的记忆

文/钟监不渝

或许这世上令人最伤痛的是,目睹自己的亲人一步一步地走到生命的尽头。

清楚地记得,当患深度脑肿瘤的丈母娘被医院拒收时,我忍不住跑到医院楼梯拐弯处,蹲在无人的墙角不停流泪,只有那一刻,我才真正读懂了人世间最苍凉的无助。

更想不到的是,回家后的丈母娘竟从此神智不清,从此不再与我们说话,从此没有表达过一次有意义的眼神,我们作子女的,不知道她有多少心事,也不知道她有有多少遗愿,唯一知道的是,她的魂魄如放飞的风筝--离天国越来越近,离我们越来越远。

那段日子里,我就象陷进了沼泽地一样,感觉自己一天天地不停往下陷,又像跋涉在渺无人烟的沙漠里,总企盼却总是看不到生命的绿洲。老人的身体日渐消瘦,背上也开始局部溃烂。也许是她所生活的林场有股灵气,抑或是她的心灵深处有所不舍,她游离在生死线上达三月之久,直至一个乍寒未暖的早春深夜,这位年纪才过六十的老人才悄然西去。

匆匆带着高考在即的儿子走进她的房里时,丈母娘还僵硬地躺在床上,她的脸色乌青,脸形瘦小,眼睛半张着,浑浊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仿佛心有不甘似的。听到妻子的嚎啕大哭,我感到一阵窒息,拉着儿子扑通一声跪在床边。妻子边抹丈母娘的眼皮边哭:"妈,他们回来了1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老人竟然闭上了眼睛,很安详的样子。

一刹那,我的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撼。我是一个从不相信迷信的人,但那次不得不承认,在人类的情感世界里,有很多的东西是现代科学无从解释的。

亲戚们断断续续来了,哀哭声、鞭炮声顿时响成一片。按风俗习惯,我们从附近湾子里请来一位老婆婆,为丈母娘洗身梳头。娘家的侄女为她穿上寿衣后,娘家的侄儿含泪将她抬放在客厅木板上。案上燃烧着的檀香,在丈母娘的遗像前腾起阵阵青烟,袅袅飘向空中,与屋外鞭炮的烟雾混在一起,像丈母娘的灵魂一样,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林场的领导来了,林场的工人来了,他们叹息着、同情着,点鞭炮,磕响头,寄托着他们的哀思。我相信人们的同情是真实的,我也相信人们的哀伤是真实的,我更相信人们的眼泪是真实的,但我无法相信的是,没有享受一天清福的丈母娘,就这么在痛苦、牵挂和遗憾中走完她既平凡又不平凡的人生。

考虑丈母娘不是正式职工,我们没有举行追悼会,但出殡的各种仪式依然按风俗有序进行。焦急的等待中,武汉的侄儿赶来了,娘家远在宜昌打工的幺侄幺媳也赶来了,我们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她身边,点脚灯、放供品、换檀香、烧冥纸……

下午2点,随着鞭炮的震天巨响,在亲人们的哭泣声中,丈母娘踏上了虚无缥缈的天堂之路,抱着遗像的我,感觉到地心在颤抖,山林在流泪,尘世的繁华与纷争、荣辱和得失都那么暗淡无光。

下午4点,我们爬上林场公墓山,将丈母娘的骨灰盒轻轻放进墓室,点燃檀香,放好花圈,手拉着手围绕墓室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然后作揖磕头,燃放鞭炮。

不知是上苍故意安排的意外插曲,还是丈母娘刻意留下的最后烙印,下山的路上,闷热的松林里突然刮起阵风,我转过身清楚地看见,一片片燃过的冥纸慢腾腾地飘起,仿佛丈母娘的灵魂一样,依依不舍地告别,然后缓缓升上高空……

记忆里的人不要去见

文/丽丽小丝

每个人都会有藏在记忆里的人,也许是因为一段情没有了却,也许是因为一种心思没有说明,也许是一种感觉让人无法忘怀,所以,记忆中总会存在那么个人。

他带给你温暖的回忆,每每想到,仿佛有他的那段日子都会发光,仿佛,能想到的他的每个细节都是完美无暇的。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位王子,当时,觉得他那么帅,那么优秀,那么幽默,对我那么好,总之就是完美。

不过人生的轨迹让我们分开了,之后的好几年杳无音讯,我并不会总想起他,可是每次想起他,都觉得他是那么完美,那么好,那段有他的日子,一直感觉是人生中的宝藏。

直到前几天,有一个一直跟我和那个人都有联系的同学,把我们三个人加在了一个微信群里,我和我记忆中的人又有了联系,消失了那么多年,他的突然出现确实让我很欢喜,那些美好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我甚至还幻想电视剧里的那些可爱的桥段,什么久别重逢之后的相知相惜之类的,光是那么想想就觉得莫名地激动。

可是,事实呢,却平淡如水,我们聊天了,开了几句玩笑,寒暄几句,就结束了。他还是挺愿意跟我说话的,但仅限于刚接触上的前两天,我也是,还是挺愿意回他的,但也仅限于我没发现他说话的风格还是那种,总是开别人玩笑那种。

加到他好友的瞬间,迫不及待地看他的朋友圈,想看看他的生活近况什么的,看着看着,发现,没有什么意义,他去念了什么大学,跟谁谁一起去哪哪旅游了,于我,都无所谓,后来自己发现根本看不下去了,因为完全没有什么兴趣了。

记忆里的那么美好的他好像也瞬间不存在了,本来可以偶尔偶尔拿出来缅怀青春的人,现在站在眼前却无论如何也缅怀不起来了。

他最近怎么样了?这只是心中的一个问题,并不是一个需要答案的问题。

最近联系上他之后,先是兴奋,后来就变得失落,到现在就只剩下麻木了,对现在的他麻木了,对记忆中的他也麻木了,一下子,记忆中的他也无法再发光了。

所以,

记忆中的人,不要去见。

就留他在记忆里吧,在那发光。

幻梦

文/joomaen

我是基民,一个失败的大学生。再剩下两天我就要经历一个重要的考试,有多重要,大概就是如果挂科了就会留级,这简直不能接受。我狠心复习,但没有学会何谈复习?我悲痛、烦恼、苦闷,一堆负面情绪在我脑子里面起冲突,我还怎能好好学习?

就在昨晚,我做了个梦,也可能不是梦,或许是我的幻想。那是个漫长且复杂的梦,我梦到自己穿越了,在考试的前两天,充满焦虑的我突然带着记忆回到了初中,准确说是初一。因为我初中曾转过三个学校,这是第一个。

我印象中的好友都还在,奥林还是那么喜欢欺负别人,创还是不帅且自恋,若寒依旧帅。我这时候可能还不认识若寒,他和我不是同一个小学毕业,记忆中和他之后成了朋友,这个时间可能还不熟。这一切和我记忆中完全一样,我悄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这是真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梦中还会有痛觉)。

我依旧和他们玩耍,但在学习上,我很会。就算有的遗忘也稍微听下思考下就明白。在这个小小的只有两个班的七年级排名第一,家人很高兴。我和朋友们也玩的很正常,我比他们知道的多很多,经常给他们讲些奇奇怪怪知识,人缘相当好。至此还没人发觉我有异常,我也不说出来,他们肯定不会信的。

其实说实话我还有点后悔,虽然一切都可以重来,但我的记忆还在,那些麻烦的痛苦的事情都还得再经历一次,这次我想尽可能避免。

很快,快一年过去了,要到初二了。记忆中我是要离开外婆家,回到妈妈身边,去那个更小的初中读书。可这次不同的是,我成绩很好,妈妈也给了我选择的权力—其实之前也可以选,我喜新厌旧选了转学—在记忆中对比一番,我选择不转学。可只有我知道,这个初中也只能再上一年了。

初二时,开始和记忆中有了区别,这也是我想看到的改变。由于继续再这所学校读书,老师自然是没换。成功让这个班主任教了我两年。而且初二我的一位好朋友也转了回来,他本是我小学同学,初一去了他姑姑在的临县中学,或许是***妈觉得私立学校不好,就又给转了回来。我本想劝他不要转,一来麻烦,二来这学校明年就要倒闭。可我没有,我还是只顾自己就好,我怕弄巧成拙,从我穿越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说不定它还能多挺一年。

再学校里,课间我就和创、若寒他们讲笑,对别人评头论足,这样很有趣,即使我已经有了二十岁的成熟,但还是乐此不疲。放学后我和奥林去山上玩,去挖别人的坟,奥林还吓唬我说,在月圆之夜秦始皇就会复活,让我跪下对着山洞磕头,上一次我唯唯诺诺,跪了,这次没有。哼,吓唬谁呢!

那时的时间过得很慢,我挑重点讲。

初二完了,学校没有像我预期的保留下来,这是政府的命令,我也改变不得。

记忆中初三我去了那个离家远远的私立中学,当时是说好免学费妈妈才让我去的。这次那个地中海的年纪主任依旧找到我家,我的成绩更好了,连住宿费也免了。

去了学校我完全不像当初般紧张内向,全是熟人,我轻车熟路地住进宿舍和他们聊天,就像本来就认识他们一样。

记忆中我是再初三学会了抽烟,导致我在大学三天一包,浪费钱还伤身体。还有我腰椎间盘突出,好像就是在初三体育考试训练时开始的。这些都得注意。我有着记忆,生活的很是轻松。唯一让我犯难的就是那个女生。

在我上一次初三时认识她,我数学学的好,她借我的作业抄,她很外向开朗,那时怪我太内向,不敢打招呼,只能到处打听她的名字,在班群中找到她,和她QQ聊天。当时我只会在QQ聊,聊熟了现实中也不敢打招呼。想到这我就生气,于是在正式开课第一天早读刚下,我就去找她。我喊她的名字,她很惊讶。唉,现在的我,依然不知如何开场。还好她活泼开朗主动,问我的名字,我才反应过来: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聊的多了就不尴尬了,我还讲出许多关于她的事,她很喜欢和我聊天。我们成了好朋友。

到了要中考的时候,我丝毫不慌,还常常给她讲题,我俩都考得很好。

这时候依旧没有偏离剧本,反而更加符合。我俩考的很好,比上一次都好。顺理成章的被县里私立中学给看中,由于这段没有修改什么,都是按照记忆来的。她在我隔壁班,之前还很伤心,现在完全不,有了感情基础就是很开心。她的班主任是那个搔牛的中年男人,我的班主任我还比较喜欢,在他不发飙的时候。

这时候一些重要的人要出场了,那一次认识他们是在高二,他们总嫌我加入组织太晚了。得了,我现在就去,什么,现在还没有组织?那我就是织佬。我去和砍头子、邪神、黑鬼、丹斯这些人玩,这也是必然的,其他人我感觉不配和我做朋友。

高中都喜欢谈恋爱,可过来人的想法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觉得现在这样朋友之上的状态很不错,只是差个称谓。(这在我大学时被称为“朋上情下”)

现在的我不会顾别人的眼光和议论,我经常在晚自习下去找她,就和YY去找砍头子一样,一起回宿舍、一起逛超市。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

高一时班里有个大好几岁的同学,当时很喜欢他的生活方式,他也很帅,感觉和我们不太一样。现在我懂了,这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现在的我,也差不多这样,只是身体跟不上思想。我邀请他加入组织,成为另一个织佬。

出过一个意外,有天我和她吵架了,这可是从没有过的,可能是在一起太久了的缘故。她说我像个中年人,她喜欢小正太。我又在记忆中找到了她曾经的那个恋爱对象。思想斗争了好久,加上这么久的相处,我决定告诉她真相。我说我是穿越来的,我说上次我错过你了,我说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到大二都还没女朋友,我说你曾经谈过两个都分了,我说我就是为了你才来的……

我说了好多,她信了。她相信我是穿越的,也相信我是真的深爱她。

高中生活比初中快很多,转眼高考了。

我又开始担心起来,我不想和她分开,我想到大学让她做我女朋友,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大酒店学习。

我一收懒散,开始学习,对我来说算是复习,这比高中补考都简单。我俩好好学习,我告诉她,曾经没在一个大学,这次一定要一样。成绩出来,我比她高3分,比我自己之前高十几分。可能我的上限就在这了。我让她报什么学校告诉我,我填一样的。甚至我还告诉砍头子也跟我一样,他曾说过。但我怕这三份之差会使我们不同,还好上天眷顾,我俩还在一起。

突然间,我感到一阵困意,是那种刚睡醒的不想睁眼的感觉。我以为是我的使命完成了,可以好好享受人生,从新来过。我的眼神渐渐模糊,耳边传来一个外地中年男人的口音:空调出什么问题了?我睁开眼,原来是昨天找的修空调师傅来了。过了几秒,我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刚才那是场梦,我做梦太过投入,连早八课都没去。操!!

遥远的山乡,童年的记忆

文/张怡华

早就想写点童年时代的文字,却不知从何处着手写起。

2013年的六一儿童节,参加驴友们的户外活动--徒步行走,途径桃源县西安镇桃安村,在似曾熟悉的青山绿水中,唤醒了远逝的童年记忆。

我的童年生活是在桃安矿区渡过的。

矿区位于湖南省桃源县西南部,那是一个交通极不方便,人烟稀少,深藏在深山峡谷间的一个小山村。因为地底下藏有黄金、白钨,这里曾是中国重工业部湘西钨矿的一个坑口。1953年,父母从东安矿区调到桃安矿区工作。1954年10月,我就出生在这个山青水秀的矿区里。

矿区很小,四面环山,大自然造就了幽深的峡谷,也给了这里一块略微平整的天地,经过人工修整,在狭小的天地里,矿区修起了办公楼、球场、电影院、食堂、还有澡堂。修建在半山腰的釆矿厂、选矿厂、发电厂终日机声轰鸣、热闹非凡。沿矿区小溪上游的山涧,顺坡建有家属房、医院等。

矿区很小,除了高山,就是丛林,但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却留下了珍珠般的串串记忆。

从记事时起,我家住在电影院旁边的一排工棚里,妈妈叫他茅草棚,茅草棚里住的是有家眷的职工。

茅草棚下面有条不足五十米长的小街,街沿宽不足一米,房顶盖的是杉树皮,矿区人叫做半边街。半边街有家南杂百货店,还有收购山货的栈点。

南杂店的老板姓晏,精瘦精痩,蓄着山羊胡,孩童们都叫他晏胡子把把(把把即伯伯)。只要报上父亲名字,就可记帐拿糖。铺面很小,柜台却很高,踮起脚也看不到柜台里面,只有站在柜台外面的板凳上,才看得到台板上放着一排带盖的玻璃罐,里面装有棒棒糖、水果糖,还有香喷喷的法饼和桃酥。那时的人民币很值钱,一角钱可以买到七个棒棒糖加一粒水果糖。一角钱可以买到五个法饼,老式法饼,又香又甜,如今想起那香味还流口水。

二岁多的时候,矿区有了家属房,搬家那天,我背着一个糠壳枕头到了新居。新居地方叫张家湾,两幢平房傍山而建,我们住的这栋房子老长老长,可能有30多户,对门那栋房子也有10多户人家。两栋房子中间的坪不大但很长,孩子们在凹凸不平的地坪里滚铁圈、玩弹弓、打香烟盒牌、跳房子、跳皮筋……

印象最深的是那时山中鸟儿多。鸟儿起得早,天刚朦朦亮,屋前屋后的鸟儿,银铃般的声音就欢叫开了。还有那翱翔的老鹰,在蔚蓝的天空盘旋着。我和姐姐喂了几只小鸡,在我们精心的喂养下,养活了两只,那天两只母鸡正在坪里觅食,老鹰直扑下来,叼起一只,飞往对面大山里,那天,我们姐弟俩伤心了好久好久。

张家湾山下有座水厍,供应矿区生产和生活用水,河水湛蓝湛蓝,弯弯曲曲伸向大山深处。大概5岁的时候,我们家搬到水库下面的那栋木板房。大人将这栋房叫做坝底下。修在山脚边的房子,前后是高耸的山峰,有十户人家,清澈溪水从房子前面流过,妈妈们在河里洗衣、洗菜,挑水做饭。

傍山修建的房子,蛇多老鼠多。那时家属房有了供电照明,断黑时供电,十点左右停电。有天晚上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耳朵边有东西在爬动,朦胧中用手一抓,一只毛烘烘的老鼠跳到了床下。听大人讲,在山里,还有老鼠咬掉小孩耳朵的事。从那以后,我经常蒙着被子睡觉,就怕老鼠咬耳朵。偶尔,长长的青蛇也会蜷缩在房子里休息,大人们会将蛇轻轻地弄醒,慢慢地赶走,不会伤害蛇精灵们。

山里的冬天阴冷阴冷,遇上刮风下雪天,刺骨的寒风,一家人猫在火盆边不敢出门。特别是晚上起来拉屎,冻得牙齿咯咯响。那时手、脚、还有耳朵上都长了冻疮,妈妈将新鲜罗卜在炭火上烤热,贴在冻疮处,减轻痛痒。

住在坝底下的时候,我家住在3号,4号住的是位单身汉,至今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妈妈悄悄地告诉我们,他是个右派,有文化,武汉人。大人们对他敬而远之,因为是邻居,妈妈让我喊他伯伯,右派伯伯不修边幅,还有些邋遢,戴着深度眼镜,镜片后面的小眼睛里,闪烁着些许智慧的光芒。在山区宁静的夜晚,在银色的月光下,在徐徐的晚风中,右派坐在竹椅子上,揺着蒲扇,给我们讲些外面的故事,逗得我们开心地大笑。他还会教我们唱儿歌,一只蛤蟆四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两只蛤蟆八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三只蛤蟆十二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不知不觉中,我喜欢上了右派伯伯,家里蒸红薯、炒花生,我会为他送去一些赏赏鲜。我不知道右派伯伯什么时候搬走的,但我知道,右派是个有文化的好人。

住在平板房的时候,孩童们叫大人都以妈妈相称,前面带上称谓,如曹妈妈、袁妈妈、吴妈妈……,妈妈上班或去西安挑米,在家的妈妈会照看邻家孩子。家家户户都一样,不分彼此。在我童年的记忆里,邻里关系和谐,那家的菜味飘香,邻居们端着饭碗会去试菜味,主人没上桌,一碗菜却试没了。

刚懂事的时候,全国人民高举三面红旗,向着共产主义康庄大道勇猛前进。记忆最深的是,职工食堂雪白的墙上,“十五年赶超英美”巨幅宣传画,让浮躁的大人们,仿佛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共产主义生活,明天就能实现。不久,家家户户不用做饭了,大人小孩都去吃食堂,按时间开餐,按定量吃饭,缽子蒸饭,白米饭上面是薯米。每到吃饭的时候,食堂里站满了人,闹哄哄的。那时妈妈在食堂里煮饭,我们吃饭也就省却了排队。

还在吃食堂的时候,我和姐姐上学了,那年我五岁半。读书的地方是大水田公社毛家溪小学,距家有2里多路。

每天早上,我和姐姐邀上小伙伴们,行走在上学的小路上。姐姐为我背着布袋子书包,书包放着两本书,还有一搪瓷缸子中饭,我一步三摇地跟在后面。沿溪下行,路边茅草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湘西山野四季常青,四季鲜花不败,只是年幼,对那山中鲜花没有好感,也不在乎他们的存在。

到了学校,老师要我们将中饭集中放到她的卧房里,卧房与教室相连。那时一个教室两个班,两个班有三十多个学生,一个老师上两个班的课,一年级上课,二年级做作业,轮流上课。吃中饭时,大些的学生,发现缸子里的饭少了些。有的学生,看到老师从卧房出来的时候,嘴角仍在嚅动,脸上偶尔还有饭粒。作为对老师的不满,男孩子们在上学的路上,就将中饭吃了。到了中午饿得慌,姐姐又留一半饭给我。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正是六零年过苦子,老师也是无奈,如果放到现在,谁也不会相信老师会偷吃学生的饭。

在毛家溪小学只读了半年书,一年级下学期,工人子弟转到坑口业余学校读书,由矿区安排老师上课,一个教室还是两个班。

公社食堂的大锅饭不知何时也停止了,家家户户又架起炉灶开火做饭。矿区开始了生产自救,山区土地肥沃,种什么都有收成。妈妈带着我们开荒,到了秋天,收了好多的红薯,包谷。在莽莽撞撞中渡过了三年困难时期,好象没有饿着,就过来了。

在四面环山的矿区里,在弯弯的山路上,渡过了我的儿童时代。1962年,国家调整国民经济计划,矿区下马,父亲调到西安矿区工作,那年我八岁。

五十多年过去了,我已是年近花甲的人了,每每回想起童年的生活,仍是那样的激动不已,还有那山、那水、那矿区……仍让人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

童年生活是青涩的,也极为漫长,盼望着早点长大;童年生活是苍白的,却极为单纯,能在父母的呵护下无忧无虑地成长,那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光。

矿区的山路,山路弯弯,是我童年生活的画廊,蕴藏着多彩的希望。

矿区的山路,山路长长,是我童年生活的诗行,寄托着纯真的幻想。

想起……

温情的忧郁,寂寥的浪漫。在大雨瓢泼中被激流冲散,若干声音依然在耳边回荡,它们是被风化成记忆中的贝壳,只是因为错过,只是因为经历,只是因为记忆,那些心里偶尔泛起丝丝涟漪,像心底偶尔涌动着的关于某个地方,某件事或某个人的彻底的怀念。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五彩纷呈,想建立起犹如一杯冰冻咖啡般淡然的友情并非很简单,如果不能做亲人,便只能是——过客。”曾经与之相关的细节也将如同从掌心渗出的流水,过尽后留不下丝毫印迹。而有些故事有些人,注定将成为剧本洗尽繁华后,轰轰烈烈的开始,然后安安静静的结束,匆匆的来,匆匆的谢幕。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有着城市情节的人,曾经有一个很大胆的梦想,就是不停的走过一座座的城市。

繁华也好,虚华也好,我只是想去做短暂的停留,我一直都这么认为:一座城市生活久了,我们就会有太多眷恋的理由,感情的包袱就会变得沉重,所以我选择了辗转的姿态,在不同的城市间辗转,穿梭。

在我的印象里,城市会像一个狭窄而密不透风的盒子,装载着贪婪,呼吸,清凉,渴望。有一点玄虚,有一点混乱,有一种极限的快感。

有时我在想,人们所说的坚强和脆弱,又有什么区别吗?无非是对既定生命的承受能力。

一个真正绝望的人是没有眼泪的。当你的心不再有疤痕时,能够随时流下眼泪;当你谁都不爱时,能够轻易爱上任何人。

在情绪腐烂的时候,我常常独自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漂泊,看着盲目奔走的人群。他们的匆忙脚步忽略了容颜,却给予我最好的安慰,让我知道一个人活得有目标会比较容易快乐。

如果泪水拯救的是无法承受的疼痛,那么坚强拯救的就是无法释怀的脆弱。

因为知道没有路可以走下去,只有固执地去漂泊,不停的辗转,并相信一切都会有结局。

我曾经问过我自己,人生的路途我到底走了多远?前方的路途我该去怎么的走呢?

我突想起暑假时,坐在开往广州的火车上,听着车轨撞击铁轨的声音,仿佛在割断着我与梦想的距离。已经是深夜了,坐在的火车上,看着四周人们倦怠的表情,而我却是如此的清醒,清醒的记得车站里穿梭人群的面孔表情,望着窗外只有黑色轮廓的田野和山脉,天上没有了星星,只有将我侵吞的辽阔夜色。不经意间,想起了自己的过去,那段时光我是怎样的去挣扎,也想到了自己的将来,路途还很远,可是我还是被时光抛弃了。

我也常常在想,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呢?或许一直都没有,人生就像一段旅途,每段路途我们都在不停的辗转,然后匆匆的离开,我们只是-——过客而已,记住的成为记忆,忘记了的成为回忆。

如果说,人生若只为初见,那么我期待在匆匆背影下我们的偶遇,所以我常常在幻想。

幻想假如以后有那么一天。假如,真的,我们相逢,在陌生的街头,在人潮汹涌里,你会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会不会像我惯常那样眨一下眼睛忍受突然袭来的难过?那种心里微微悸动和疼痛,会不会提醒着一段过往的青春。

因为前方的路需要全力以赴,忘记成为一种本能,——过客的身份永远不会改变什么,除了不停的辗转,只能留下遗忘。

也许,我们已经根本不记我们曾经的过往,朦胧的岁月足以隔膜一些记忆,于是你投来漠然的一笑。你当然不知道,我会怎么样在你身后微笑,乃至凝望。是的,也许只是微笑,只是凝望。安静地,象我从前曾经默默观望着你的那些时光。

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对于你,对于这段青春,我一直在进行着怎样的珍藏。那些你留恋过的岁月和故事,那些你爱过的物和谈论过的人们,我们共同分享过的,都已经悄然地停泊在我心灵的港湾。你的珍惜,你的关爱曾经陪伴我走过一段坎坷的路。摔倒时,有你的声音,寒冷时,有你的臂弯。那时候,我鄙视世界上任何一种幸福。虽然那一切最终都难免凋零,可是你温柔的心地,细致的关怀,我都依然记得,连同记得我们那段傻气而无悔的青春。

是的,后来,我们终于走的是各自不同的路。渐渐的,再也不再知道彼此的消息,我们象尘埃一样从一个心灵飘流到另外一个心灵。笑过了,哭过了,爱过了,愤怒过,抗争过。终于有一天,平静得象是那些静默的山岚,再也不肯轻易地为谁心疼。那个时候,我站在你的面前,你会掉头离去么?你不会的,你一定保留不了那么长时间的反感和决绝。那么,你会轻轻地笑一下吧,然后转身离开?一阵风吹来,你也许会对着空气叹息一声。更可能的是,你根本就面无表情,就象我们看过的那些电影里主人公们多年后陌路的相逢。

我可能永远未能学会你所希望的东西。于是有一天,孤单是那样突兀地把我包围,他们会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我的青春,我的过去,仿佛对着造型别致而易碎的琉璃。他们都将不知道,曾经有那样一个你,藏在我明亮的目光里,默默地,有时微笑。是的,那些曾经深情的目光,那颗曾经关注过我的心灵,都是我明亮眸光的来源。如果爱存在过,就有永不贫瘠的心灵。就算有一天,记忆消散,就算今天,已经形同路人。

这些,都只是假设。只是深深的闪现在我的幻想。

我深深地怀念过去的时光,怀念那种可以随心所欲的歌唱,怀念那种短暂相识相知,然后可以毫无挂念的离开……

年轻的张扬的人生,都在绚丽的烟火中开始又结束。年华匆匆淡去,我们都只是一个——过客,每一个曾出现在我们记忆中的人,躲在某个角落,每当整理出来,却写满了离别的斑驳记忆。

我只在不停的辗转,不停的做着告别的姿态,微笑的穿越人群,带着一点告别旧时光的喜悦。我很想很想说点什么,可是我不知道是否能有人真的会懂。我坚信时间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人生更不会不去面临着死亡……

曾经那样美好,而后来的生活,一天天磨平了我们的棱角。我相信每一次的辗转都关乎疼痛,我相信每一次辗转都使人变得更加沉静。

辗转。辗转。

有一些人来到着,有一些人离开着,有一些事情已经终结,记起或者已经遗忘。

有一些事情还在延续,笑或是哭。

有一些事情在等待发生……

夜渐渐的深了,心渐渐变得沉重。我在聆听心灵与心声低和的轻吟,让凉夜的清润吻遍我混沌的灵魂,抚慰落寞;在体味遥远的深情与悲凉。也让我的灵魂飘荡在这夜幕之上,伴随一曲《想起》悠然解开。

记忆中的衡东新县城

文/王湘萍

1967年,衡山县分析出衡东县,父母因为出身好工作出色,被筛选调至衡东县邮电局工作。我们一家从此来到了 水河畔的新县城。

当时,新县城不大,单位屈指可数,比较集中。刚搬到衡东,电不正常经常停,家家备有煤油灯。我们开始用水要到招待所后面的水井挑。按户口簿领取粮票、布票、肉票、煤油票等。菜市场买肉要排队。冰室做豆腐卖,也要排队,通常是我们小孩的任务。马路两旁种的是法国梧桐,生长快,可惜结的毛球带刺,四处飞飘又刺人,被全部换成了樟树。县委会的橘子林,春天的花香飘得很远。

汽车站开始在水电局北边,后来才搬到新四牌楼,开通的班车不多。慢慢的,家里都有了单车。马路显得很宽,没有堵车现象。通讯联络采用的是磁石电话,摇上半天,紧急事情发电报。家书传递靠寄信,投递员被赞为绿衣使者。单位的货车,只要认识,司机都会好心捎上你一段。修柏油马路需要很多碎石,常常是一家老小齐上阵,敲打石头按立方卖给修路办,还可以拿到一点辛苦费。去吴集赶场要坐船。七十年代末,县委会筹划在南街修建县城到吴集大桥,长沙来的勘探技术队清一色的年轻人,住在总工会,现在的雅仕美容会所一楼,上下铺。带了不少杂志和书籍,我和姐姐每天都去串门看书,直到肚子饿了才依依不舍回家。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叔叔在下水勘探时,因为水流漩涡湍急,年轻的生命留在了 水河畔。

单位办公楼不超过2层高,有的还是木板楼。厕所建的是蹲坑,大淤有相邻大队预订拖走做肥料。邮政局家属房有一房一厨,两栋8家,算是条件好的。屋前有棵大梧桐树,屋后是大片的水稻田,春天紫云英盛开无边无际,招人喜欢。招待所后面有口大水塘,水非常清,不时有游鱼子游到塘边来。没有砌围墙时,我们和百货公司的小孩经常在一起玩耍追闹。

每个单位都有自己的食堂,有条件的会开荒种菜,降低成本。单身职工买餐票,吃钵子饭。一般荤菜0.10元--0.15元一份,斋菜0.05元一份。拖家带口的,煤炉、案板摆在走廊里,一家做饭十家闻香。种菜主力军是大礼堂下面的渡头村,聘请了一个高个子的外地劳模土专家指导。之后成为他们大队的支柱产业。邓家湾和枧头更多的是种植水稻、花生、红薯、黄豆等粮食作物。水稻主要是农垦58号,出米多,后来种了杂交水稻,产量逐年提升。很少打农药,垅中的诱蛾灯很密集,效果不错。

生产、生活条件虽然艰苦,但是各行各业斗志昂扬群情振奋,我们小孩更是轻松、开心。到河边游泳,到塘里摸螺头,到毛栗凹摘毛栗,到苗圃采桑叶喂蚕。在马路边玩跳房子,在单位球场捉迷藏。春天采映山红,秋天有草市园艺场的广柑吃。那时的天很蓝水很甜。没有空调,爷爷奶奶的蒲扇,扇着我们进入甜蜜的梦乡。

我的一年级是在邓家湾上的,校舍是邓姓祠堂,泥巴地,阴暗潮湿,下雨天还漏水。转到一小,坐进了大教室。工宣队进驻学校,勤工俭学种茶叶。每逢县里有重大活动,会通知学校组织学生上街游行。沐浴着毛泽东思想的光辉,我们度过了快乐的小学时光。1977年9月,县里为减轻一中压力,把二招待所改建成了城关中学,我们成了首届初中生。修马路修操场挖菜地成了我们重要的劳动课。1979年,我们部分同学考入了衡东一中,经过2-3年的学习,小部分人考上了各地院校深造,大部分人招干招工,加入了衡东各行业的生力军。

电影院每天都放映电影,《小兵张嘎》、《英雄儿女》、《烈火中永生》等红色影片百看不厌,陶冶了我们幼小心灵。剧团移植了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杜鹃山等样板戏,也排演了洪湖赤卫队等剧目,侯忠生、文乐培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大礼堂基本每天都灯火通明,白天开会,晚上演出。我几乎把剧团演出的现代、古代戏看了个遍,长了知识,也养成了戏剧爱好。单位文体活动有声有色。灯光球场时常有篮球赛。文艺汇演不断,甘溪河坝、氮肥厂的水平很高。

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个个单位挖防空洞,防范敌人轰炸。兴修水利,学生也冲上了田园化的大战场。1976年毛主席逝世,我们在大礼堂前,冒着高温祭奠。打倒“四人帮”,敲锣打鼓放鞭炮。修建荣桓河坝,政府要求干部职工捐款,袁柏顺律师代表民众起诉政府,留下了首例民告官的记录。

如今的衡东县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楼林立,商贸繁荣,交通便利,风景宜人。土菜名县名扬四海。我们为衡东自豪,也永远怀念建县之初的奋斗时光。

乡村小南嘈的记忆

文/冰封千年尘缘

小时候,时常在安静的时刻到来。乡村小南嘈的记忆,在灵魂深处永远都不会淡忘。

记得小时候的天空总是蓝的,天边永远呈现着那道迷人的霞光,将孩童的面孔映染。我看到小时候的我,打着赤脚在田埂上飞跑,在田野边唱着欢快的歌儿,欢愉的笑声在田野回荡。一望无际的庄稼,生长着绿油油的植物。赶着牛羊,走到小南嘈,它们和我们一起歌唱。望着远方的天空,希望有一天也能走出这大山,到大城市去看看。

零星的房屋,是石墙壁,屋顶铺满黑色的瓦砾,常年长出苔藓和细小物种。下雪的时候,屋顶被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色棉被,檐下垂挂着晶莹剔透的锥形冰柱。个子高的人就能摘到冰柱,送给孩子们玩耍。没有大人在家,孩子们将冰柱放在火炉里烤化,屋内的土地湿润了,腾起白色烟雾。隔壁邻里,相处融洽。大家皆是亲戚,共有祖先。东家的姑娘嫁到西家来,南边的小伙娶了北边的姑娘,亲上加亲,家族的队伍不断壮大。住在村子里的人,即使不是同姓氏的,怎么扯也能扯出点亲戚关系来。

村口 是一条河流,河水清澈见底,河边长满了野草。夏天的时候,青蛙在田野间哇哇的叫,仿佛是个人音乐演唱会,热闹无比。我家后边,是山连着山,山中布满了树林,枝叶浓密生长,树荫底下可以纳凉。若是夜间下了暴雨,第二日清晨,林间的草地上会长出许多的细嫩蘑菇,像一个个金黄的小伞,潮湿,可爱。几个小孩提了篮子去林子里采蘑菇,要不了一会,就可以采摘一小捧蘑菇了。提着篮子,欢愉地回了家,将那些蘑菇交给母亲,午餐便是蘑菇蛋花汤了。汤里倒一点猪油,蛋花在水中漂浮,蘑菇的味道鲜美可口,可以吃上一大碗米饭。

我对于乡村的绿色记忆,在幼年的时代,母亲,哥,还有我在田间劳作。白日的乡村,宁静而温和,美丽而灿烂。

记得乡村的夜晚,零星的房屋在黑暗中,闪烁着昏暗的光芒,显得诡异和神秘。那条清澈的河流,在夜晚的时候,不再像白日静谧祥和,它放射着幽蓝和冷漠的光,恐怖无比。

这是我对于乡村的所有记忆了。17岁得时候,我因为读书到了县城,与小南嘈少了来往。我最初的记忆,刻画在那个乡村,尽管那时还很小,但记忆仍是清晰的。我时常在我的回忆之中漫游于乡村的广阔田野,游荡于白昼的宁静河流。成年后,我到了武汉读书,与小南嘈的联系更少了。事实上,和我们一起的很多人,我们有着共同的乡村记忆。我相信或多或少的,会在那个乡村,回忆起我们的童年。只是那时他与我一样小,我们彼此不留意,是陌生的孩童。许多年后,我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彼此少了联系。但在那个乡村居住过的人,只要在远方谈起,便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和激动。于是,我们总在一起回望小的时候。在这里,我们找到了彼此共有的话题,在记忆深处的地方,在灵魂到达的彼岸,我们都有着如此深刻和相同的印记。

属于幼年的灰色记忆,随着时光的流逝,已变得暗淡无光,不再有过多的情感投入,它仅仅是记忆这么简单了。反倒是那些美好的事物,总是在回首的时刻,让人心动,让人难以释怀。它的唯美和纯真,足够让我们花费一生的精力去追忆和摸索了。

小南嘈的记忆,灵魂深处永不忘……

即使没有了记忆

文/『 倾谁一世落寞 』、

年轻的时候,他和她一见钟情,事情就发生在她每天都经过的那个公园门口,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只这一眼足够让她明白,从此她的心就被这个男人占据了。

谁知道第二天,还是在那个公园门口,他们又相遇了,她低下头不敢看他,没想到他竟然伸出手臂拦住了她,她吓了一跳鼓起勇气问他有什么事,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虽然昨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共度一生。”说话的时候他腿抖的厉害。

在那个时代一见钟情就是神话传说,没人愿意为此付出什么,但她不顾父母的反对硬跟他领了结婚证,住进了他那间小破平房。

几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怀孕的迹象,他的母亲从乡下赶来,一进扪就使劲打量她,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婆婆,却明显的感到了对方眼神里的不屑,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她不能生育,婆婆在不大的小平房里大哭大闹,她咬咬牙开始收拾东西,他愁得双眉紧皱,但还是按住了她收拾东西的手,好说歹说将年迈的母亲送上了回乡下的火车,等他回到家,他发现她躲在角落里大哭,他走过去抱住她的头轻轻的说:“没有孩子,我们一样可以幸福。”

之后的生活更加繁琐起来,但好在他还是个贴心的人,她想就算日子再苦有他的陪伴也值得,但生活毕竟不是演戏,有时候她会发现他在发呆眼神空洞,她知道他在遗憾遗憾他俩的这么美好的爱情没有延续也因为这她对他更加尽心尽力。

这天老家来信,他年迈的母亲去世了,二弟打电话来他站在电话机旁许久没动,放下电话他没有哭,只是看着她说:“妈妈临死都没有闭眼说放心不下我说我死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不知怎么他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傍晚,他和她在公园门口一见钟情的情景,这些年的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她那么努力付出那么多却还是没能弥补那个缺陷。

她故意找了好多话题想缓解他的悲伤,可他几乎没有任何回应,最后她说我们干脆领养一个孩子好了,他连眼皮都没抬只是“哦”了一声,她腾地站了起来大声喊:“你是不是怪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他这才抬起眼皮说:“你想太多了。”“难道不是吗是不是在后悔当初那么冒失的拦住我说想和我共度一生。”他显然不想理她站起身想要回屋,她一急抄起身边的烟灰缸就扔了过去,她就是在气头上根本没想到会真的砸到他,他的头被砸出了一个大口子血冒了出来,她一下子抱住他,他的声音很平静:“我没事。”

头上的伤口缝了三针,医生却给了她一个更大的打击,他的脑子里长了一个瘤而且这个肿瘤有越长越大的趋势,最后可能会压迫记忆神经,她有点没听懂医生的话,医生说就是说:“如果动手术可能会失去记忆如果选择不动手术仅靠化疗治疗的话可能对这个肿瘤没有任何作用。”究竟该怎么办,她有自己的私心,就这么下去一直陪他到最后也不是不可以,起码他不会忘记了她,她真的不敢想象他要是真的忘了她,这以后的日子她该怎么办呢。但是每当她看到他,她就从心里那么希望他能够活下去,哪怕他把她忘了,最后她哭着同意他动手术,进病房之前,她握着他的手不放,他还是那么平静把她手甩开任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很顺利,危险的肿瘤被摘除了,他也真的把她忘了,他睁开眼的时候她就问他还认不认识她,他一脸无辜的摇摇头,但她还是守在他身边为他端茶倒水伺候起居,他还以为她是医院的护士,但她不哭了想着慢慢来,以后会好的他还是会想起她是谁,等他病好了就跟他去领养一个孩子让这个家完整一些。

手术的第二天,他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着去检查,在医院的走廊上他碰上了她,她刚刚回来,去做了他爱吃的几样菜,手里还提着暖饭煲,他对她点点头,她也点点头,看着他这样与自己擦肩而过,她突然有点委屈,想起年轻的时候我们曾这样擦肩而过,这时候他让护士停下来,回过头来看着她,她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就走过来,站在他面前,还没等她开口她就发现他的腿抖的厉害,这时候她听见他结结巴巴的说:“虽然昨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想问你你愿意不愿意跟我共度一生?”

她到底没有忍住眼泪,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流了下来,原来即使没有记忆,也一样会在某时某地,深刻的感受到记忆曾经过的感觉

记忆里的栀子花与母亲

文/begone

我曾在别处说过,我是一个让母亲心疼的孩子。

——写在前面的话

在一好友空间看到普利兹克奖得主王澍的一句话,“我是一个文人,碰巧会做建筑而已。”我在想我们在各自的生活里,是不是也只是暂时的扮演某个角色而已。而那个最最本真的自我,是否早已埋藏在了性格与灵魂的最深处,不见踪影。

像我这样的一个年纪的孩子,大多怀念童年的美好,怀念那些无邪的笑靥,怀念那些卷着裤脚打着赤脚一起玩耍的伙伴,怀念小时候的自己。我也怀念啊,怀念老屋前的栀子花,怀念母亲在水杯里插上栀子花后满屋的清香。

在我记忆里,和大多数的人家一样,老屋前有一块大空地,当地的方言称之为“台子”,家家户户都都希望自家的台子越大越好,仿佛那象征着某种地位的高低。这样的一块台子,于那时的我们是一块圣地,因为足够大,所以我们能在上面打弹珠、“斗鸡”、“跳石子”、跳橡皮筋、踢“火烧云”,等等等等。想想那时的我们玩的多么有花样啊,那又是多么的快乐啊。快乐,好久没有真正的体会过那样的感觉了。

我真的不是一个喜欢花的人,对于花、草、树木,直到现在的此刻,我依旧不敢肯定的认出某种花,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叫做另一种“花痴”。可是,老屋前的那一棵栀子花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我记忆里悄悄的占据了那样让我难以忘怀的地位的。我依稀记得,我家前的那颗栀子花树开的花特别大、特别香,隔壁家的姐姐都曾在我家树上摘过。当然,她是问过我,经过我同意的。因为,母亲每天晚上都会去数那树上的花朵,多了少了,都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现在想想,母亲也是一个爱着栀子花的人。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传统的中国男人,有着传统的礼教思想,当然这里的传统礼教不是那些古老的三纲五常,而是书本上称为“思想道德、文明行为”的东西。这些东西的植根,应该得因于外公的。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父母就外出打工,而我则去邻村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记得小时候,每天都会有一堂“思想政治课”等着我,而上课的老师就是外公。我想我应该是要感谢他的,要不是他从小管教,我不可能在童年的大多数记忆里都被周围乡亲们称赞,他们的称赞都会提及到两个词语“家教”和“懂事”,可能这是那时的农村人所认为的最好的两个词语,我也同样喜欢着。我喜欢别人夸赞我是一个有着家教的孩子,夸赞我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而母亲,在我后来长大一些后的记忆里,曾不断的跟我说过,她很庆幸我是一个有着家教、懂事的孩子。现在想想,那时的我作为一个“儿童”,好像也“被留守”了一把。

后来,到了初中。父母都回来了,据说是在家里长辈的劝说下回来的,而理由就是我。因为,我上了初中,大了,担心我不受两位老人的管教了,担心我变“野”。而事实证明这是明智的,因为我的一位堂兄作为对比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当然,这是从大人的角度来看的,而那位哥哥曾经,也将永远会以我儿时的崇拜对象活在我的记忆里。

也就是这样的时候,像所有的有过外出打工经历的农村人一样,回家拆掉了老屋,建起了新的两层楼房,砍掉了那颗栀子花树。当然,那时的我也是相当的高兴,甚至是兴奋的,所以完全不会感觉到栀子花树已经不在。因为,我终于可以在家里爬楼梯了。那时的我,当然不可能想到多少年后我会如此的怀念老屋的格局,怀念老屋前的那棵栀子花树,怀念那白色的栀子花。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慢慢长大,而记忆里衡量一个人大小的似乎不是年龄,更多的而是年级。读书,成绩,成了母亲对我极为关注的一个方面。庆幸自己在成绩这条路上,并没有让只上过小学的母亲失望。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她和爸爸一生都是农村人,而这辈子最大的追求就放在了我的身上。她说,她希望我好好读书,将来走出农村,不要像她那样一辈子都过的这么苦。她还常说,我的努力,是她甘心吃苦的唯一理由。

记得,第一次高考,说好了不让母亲来学校看我,可她还是来了。她带我去学校外面的馆子里吃饭,像母亲这样一个地地道道的勤俭的农村人,是万万不会想到自己去下馆子的。她怕我生气,一路上跟我解释,说是自己本来在田里捡棉花,可是乡亲们都说她怎么不去陪我考试,说得她不好意思,就来了。我无意考证她是否撒了谎,我想那也没有必要。

可惜我第一次的高考是失败的,我选择了复读,她对此极为支持。我感谢她,因为复读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而言,经济上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再加上我的失败对她心灵的创伤。好像记得我因为分数太低,去复读光“调节费”就交了3000多,再加上高四一年的各项费用,我一直觉得那对她是一个很大的负担。后来,她告诉我的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自己努力,我就心甘情愿的吃苦,在田里哪怕累死,我心里也是高兴的。

我也是有过叛逆的,像每个青春期的孩子一样。记得高二那年,不管母亲说什么,我总是喜欢跟她对着干。对她说话,也总是粗声粗气的,甚至蛮不讲理。她好像也是发过火的,但很少很少。后来,她告诉我说,你每个月就放两天假,我舍不得跟你吵,就由着你了。还有后来高四,因为手机被没收而跟班主任对着干,她也是费了不少心的。还好在那样一个总体成绩不那样突出的班级里,我在班级名次上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各科老师都帮着我说好话,事情很快就解决了,而她也就省了不少心。

我还记得高一那年的平安夜,我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今晚是平安夜。还记得,那年我故意借同学的MP3带回家,就是为了让她听一首歌,周杰伦的《听妈妈的话》,然后让她猜歌名。我想,那时叛逆的我,也还是没有忘了送给她些些欣慰与感动的,但我深深的知道,这与她给予我的那样一份爱啊,是远远的不够的。

2010年的夏天,应该是她这辈子最高兴的一段时光了,因为我高考的分数超过了湖北省的一类重点线,也就是说我过了“一本线”。这真的是一件值得她高兴的事,虽然现今的我深知就读的这样一所一本学校,并不是多么大的荣耀。可在她所有的记忆里,这应该就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假若真的如此,我愿意这个谎言继续下去,至少让她也可以多高兴一些。若这是一种自私,那就原谅我这卑微的自私吧。我相信,我是不会让她失望的,我又怎会忍心让这样的一个人失望呢?

也许从2010年的9月开始,从我踏上湖北开往徐州的列车开始,她的心就对另一块地域、另一个地名产生了无比地牵挂——徐州。她常说自己老了,好多东西都记不清了,甚至连简单的计算都不灵活了,在买菜的时候都不会算账了。我知道父亲不是一个温柔的人,而她常常只有把苦水像我,她至爱的儿子,吐露了。可我是一个内向的人,哪怕是在她的面前,我也没法对她展示我的温柔与体贴。我一直觉得她过的很苦,可她总是说,只要我努力,她就情愿吃苦。

大学开始,我像一只被束缚了多年的风筝,突然挣脱了握在她手中的线,一学期就给她打过两三次电话。她说,她那个时候天天都在想我,在担心我。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离家千里之远。后来,也许是我懂了一些道理,我深深的记住了那样一句话“你不想家,可是家里人在想你”。我开始一周给家里一个电话,有时候接电话的是爸爸,都不善言谈,说不上几句就挂了。可我还是相信这样一个电话能让她安心,哪怕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每次跟母亲讲电话,她总会说到三件事:1、好好学习。2、做人圆滑点,跟室友同学处理好关系。3、照顾好自己,钱不要省。而第三件事则往往是以代爸爸交代的口吻说出来的。我说了,我是一个让母亲心疼的孩子。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在大学里的学习不够努力,我的同学关系处得也总是不好。她说过要我学着圆滑,可惜我是学不会的,也是不愿意变成那样的。我知道,她是吃够了老实的亏的了。

母亲的生日就快到了,按照西方的习惯,似乎是要给母亲送上一束康乃馨的,可惜以前的我从不曾送过她花。而现在的我,也没法送去一朵花。

假若可以,我倒是愿意给她送上一只栀子花。

爱的记忆

文/牵马岭

是谁给我生命,给我爱,给我力量?是我的父母、哥哥和姐姐。童年和少年那些爱的记忆,历历在目,历久弥醇,永远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泯灭……

我出生时,接生婆来到我家接生。家里没有钱,母亲根本上不起医院。我在母亲肚子里就营养不良,出生时,接生婆倒提着我不断拍打,我才缓上一口气,开始啼哭。我出生时太单薄了,皮包骨一样,待我缓上一口气时,奶奶把我抱在怀里。如果没有奶奶传给我的体温,这个世界上,将没有人知道还有我这个人。

母亲生我时,已是高龄。所以,我小时并没有吃足奶,母亲咀嚼高粱米,吐出来后,再一口口喂我。因吃不饱,我在周岁内经常夜里哭闹。当时,母亲在棉花厂打零工,贴补家用,大姐二姐就轮番背着我,哄我直到睡去。因背我,二姐的两个小手指已扭曲变形,现在仍旧是弯的。

父母生育我时,低标准的时代刚刚过去。母亲把仅有的干饭留给孩子们吃,自己喝稀粥,一家几口人,一大桌子人吃饭,苦苦度命。现在我与哥哥姐姐在一起时,回想到我们能从那个时代活过来,真是不易。

记忆中,母亲起得最早,她会将厨房里水缸中的冰凿开,因为水都结冰了。母亲拉风匣,做饭,要做一大锅的饭,不但要满足家中老小早上吃的,中午上班、上学带的,还要留出中午吃的。冬天早上,被窝是热乎乎的,我们怎么愿意起来呢?母亲就把烀好的地瓜,分给我哥哥姐姐们每人一根。好香甜啊!

母亲在炒黄豆时,总是把没有加盐的给我装满衣兜。然后,我跑出去到街上跟别的孩子玩,一边吃,一边玩,多数时是一种炫耀。我总是盼哥哥姐姐参加运动会,因为哥哥姐姐们往往在比赛中取得好名次,给我拿回奖品--饼干。那时的饼是真正的、纯粹的"饼干".没有任何其它成分,完全是白面与水的压缩品。那是我的美食。

我有时会骗母亲说自己嗓子疼,要一角钱去村中医生那里买几片含片(润喉片)。医生也不问我什么病症,就给我几片含片。那含片非常甜。长大后,我才知道,母亲是知道我当时说了慌的。

一年地震,我才会站着,不会跑,母亲一手拉着姐姐,还要用背背着我向处逃。晚上就住在简易的地震棚。我小,奶水又不足,夜里冷,母亲就把我放在她肚子上,用体温焐着我,直到天明。

姥姥家在大山里,离我家有8里地。一年冬天,母亲去那串们,我自己悄悄离开了家,沿着雪路,去那里寻找母亲。那时我才五六岁的样子,知道这条路一定能到达,但直感觉是越走越远。待进了村子时,突然感觉太暖和了。是因为小村在大山里。当时那种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母亲正好出来,我到底找到了母亲。我的"失踪",给家人吓坏了。

那时的冬天,不知为什么那么冷。即使穿着厚厚的棉鞋,我的脚还是得了冻疮。母亲就在院子雪地里,采来辣椒枝和茄子枝,一起用热水煮沸,坚持每天给我端来洗脚水,直到我的脚痊愈。

村中有人家的老人去世,母亲怕我吓着,不让我出门,结果我还是悄悄跑了去。进去一看,一位逝者,身着丧服,停放在屋地上,肚子上放着一个酒盅,里面装着高粱。回来后,我就吓得没魂儿一样,母亲抚摸着我的前额,不断地念叨:"错儿来了,错儿来了"找来医生看,忙活坏了,后来总算好转过来。

细粮是仅靠父亲每月能分到一点点。面不很白。我对母亲说,如果每天能有一次细粮吃,我宁可不吃菜。可是这,对于那个时代来说,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

在我四五岁的时候,一天,我用小锤子将哥哥的后脑勺,凿了个小口子。我吓坏了,就和小伙伴们跑到大沟里去了,也忘了回家,在那玩了一大天。母亲用土法,给哥哥伤口处用涂上烟粉(就是过去那种搽在脸上的香粉),又用布条缠了缠,就算包扎处理了伤口。哥哥没告诉说我打了,因为怕父亲打我。

小时,母亲总会带我去亲友家串门。我的姨姥家里有个巨大的纺车,可以织布。在我的印象中,整个一间屋子的地上,机器都占满了。

我家院子里的蔬菜吃不完,父母就让我把韭菜、黄瓜、豆角这些时令菜,分送给前后院的贫困户。我家后院有一家老人,无儿无女,他家剪羊毛时,我也常上他家帮助抓羊和扶羊。

一年秋天,我家被村中安排驻军(可能因为当时我家是五好家庭的缘故吧),这支部队的领导们,在我家拍电报,写材料,开会。抽空还要帮我家挖菜窖,在挖的过程中,我由于好奇在边上看,他们就把我扔到菜窖里,然后再把我救上来。我开心极了。在部队走后,母亲问他们喜欢什么花,要赠送给他们,他们选择了三盆紫色的菊花。

大姐姐小时候,缺营养,吃不饱,更别提吃到肉了,奶奶从地里挖出田鼠来,给姐姐烤田鼠肉吃。大姐说小时吃起来,自然是很香的,不过现在,看街上的烤肉串就会呕吐,总会想起那段苦涩的记忆。

为了能给家里多挣些工分,好让年终时家里多分红,二姐姐只读到初二就不念书了,她每天与生产队员一起下地做农活,拾棉花,包花生。一个生产小队的队员每人前面一麻袋的花生,看谁包得快。二姐的手指早已包破出血了,所以,只能用牙来咬破花生皮,一个个这样地咬。咬。咬。

上小学时,学校的书桌没有放书包的地方,父亲用高粱秫秸为我穿了帘,这样我就可以将书包整齐地放在书桌里了,我心里美极了。

我在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嗓音还有些尖细,偶尔招来五年级同学的取笑。我母亲的表哥的女儿,与我在同一个年级,她讲仗义,敢于和高年级的同学讲理动手。在她的帮助下,再也没有人敢欺侮我了,我能安心并有尊严地学习。三十年过去了,我们始终没有再见面,我只知她嫁到某村去了。不知她现在生活怎么样了?

我读小学五年级时,转到乡里小学,离家有三里地。一年学校要求学生带家畜粪--牛粪、马粪,作为实验田肥料。我背着从养马的亲友家里,装的半袋马粪去上。路上遇到陌生的驴车车主,他是位好心的老爷爷,看到我们四个小同学都很吃力,就把我们背的粪袋子,放在车上,让我们也搭乘驴车。

我在乡里读小学,姐姐上初中,家里只有一台自行车,上学放学姐姐就用车后面带着我。出村子还有一个大山坡,上去得推着,下去时又很陡。当时还是沙土路,路边沙子成堆,稍有不慎,就可能拐进沟里,姐姐真是辛苦了……

情深缘浅

文/甘麦邻

伏案提笔,你便记在心间,再回首似已越千年。梦中难以割舍的画面,却也经不起流连,纵再有声声哭啼的呼唤,仍不能回到从前。

只一眼你便刻在心间,任凭风雨,我始终难以忘记,于是将你苦苦追寻,你却于我若即若离。我迷惘了方向,只是,可远可近却不能忘。

任思绪蔓延,回到那令人魂牵梦萦的黄昏,如是雨景,却添了佳人。那曼妙的身影和银铃般的声音,迷了鸟、醉了人。饮一阵急雨,观鸟语枝间,风轻过,醉意渐醒。

抬头望,一缕青丝穿云过,湿了发与身,才不知何处去,便惊闻梦中声。一回首,那是梦里佳人,纤腰束发美倾城,盈盈笑声轻轻,一袭红衣,又醉了黄昏。徐徐走过,未及开口,红唇白齿间欲语笑先来。桃花美眷如出水新莲,月眉弯弯似柳叶相连,翠眼灵动如沐清风。

又忆叶河岸,时为五月,沙白柳绿风轻戏,游鱼窜动看水浅。斜阳里,残照深深霞满天,醉晚景且听风吟。但见你孤自骑行,愁容满面,本是思语话无边,岂料凝噎在心间,两岸春色里,唯见憔悴眼,远观静变,怜意在心间。

忆流年,往事似云烟,爱在心田,而今只剩我苦苦思念。

今夜暗云铺了天,我没有带伞,不去管喧嚣的人群,僻一角去听秋虫的音。细探幽深的草丛,已没有夏日的聒噪,平添几分幽静,靠倚叶子下还能听到细碎的声音,这声音低沉而浓郁,急雨也无法阻断。轻轻地,轻轻地,却扣人心弦,遗忘了尘世的浮华,遗忘了身上的雨点,此刻只有你在我心田,才明白听的不是秋虫,是对你沉沉的思念。

昨日还是懵懂的少年,怀着爱情的憧憬,深深将你迷恋,却终究不敢言。为你写满想念的诗篇,却不忍让你赏看,害怕内心的炽热,惊退温柔的你,灼伤我焦躁的心。

清风依旧南袭,而你已离我千里。乘着秋雨,思念无边。已记不清有多少次梦里,以为你在我身边,我瞥了惊鸿不见,俗世不管,与你游历山野林间,而今我不期待梦境浮现,只想与你再一次碰面。又有多少次,我抑制心底的思念,对你不想不看,本以为空洞的心早已如一潭无波的潦水,只是关于你的消息,将我纠缠着掀起了万丈波澜。

揉碎了秋红,来喂我想你的梦,却不知下一刻你我是否相逢。你若即若离,总让我苦苦寻觅,而每一次温柔的重逢都是别离的伤痛。莫不是,只有在我心碎了你才会懂。

有人说做一条鱼,只有七秒的记忆,世间的一切情愫都会远离。我苦苦的思索,却发现即使我是一条只有七秒记忆的鱼,也无法将你忘记,在我每一个七秒的记忆里,你都不曾被忘记,对你的思念,没有七秒的间隙,不断更新的关于你的记忆,存在每一个七秒的轮回里。忘记,对你我早已无能为力。

渴望得到一瓶忘情水,喝了它就可以忘记一切关于你的记忆,我也想过失忆,只是害怕捉弄人的天意,将我与你的重逢布局。方明白,忘了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怕是秋雨也多了情,竟淋湿我衣,寒意将我从思念的沼泽拉起,却陷入思绪荒芜的境地。给你的种种关怀,却都被你拒之千里,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或是你太无情了。而今明白:我没有错,我给了你我最好的;你没有错,你舍弃了对你最无关紧要的。

你温柔的泪眼里,闪烁着我忽明忽灭的影子,我想那是我离你最近的样子,当泪水滑落的这一刻,我便从你的世界消失。

难忘曾经的那抹记忆

文/宁小华

时间在悄悄的流逝,一晃眼我的人生就走过了34年,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坎坎坷坷;时时在启迪我,启迪我该怎样让我的孩子去走好他们的人生;我想,一个妈妈是每个孩子最好的导航线,就因为我在我需要妈妈指正我错误的时候,而妈妈就撒下我不管了;由此才导致我的人生有太多的斑记,多少年来,我想忘记可它却像一块生了锈的铁,擦之不掉。

从小,我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中,爸爸妈妈都偏宠我这个女儿,在他们的意识里,我将来是要嫁出去的,在家的时间顶多20年,因此我哥哥都很羡慕我;我哥哥从小什么都帮妈妈做,我呢很笨!除了吃就是玩,在那时候,别人比我小的都会煮饭,而我就是不会。我记得89年妈妈病了,很严重;我好像一下子就懂事多了,我每天学着做饭,每天帮妈妈洗澡,每天和妈妈说好多好多的话;因为我想要妈妈快点好,想要妈妈别抛下我;妈妈呢!也心知肚明,自己的病自己清楚,妈妈天天跟我说,宝贝,妈妈舍不得你们,舍不得她身上掉下的两块肉;我强忍着眼泪跟妈妈说:“妈妈,您会好的,我不会让您离开我们的,我以后会让您过上最好的日子”。我想尽了办法安慰妈妈,每天我都会求菩萨保佑妈妈,只要妈妈能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无论我怎样不舍,怎样祈祷;妈妈还是斗不过病魔,在90年抛下她所有的痛和不舍与世长辞。我傻了,为什么人家都有妈妈,而我的妈妈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了。

一下子,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没了妈妈我们一家人都承受不了;特别是哥哥在妈妈走的时候,他竟然在外面打暑假工,他从小特别懂事,又很体贴妈妈,聪明、好学,他看见妈妈病了,要好多钱治病,放假了就到外面打暑假工,为了能赚钱给妈妈治病,他竟没会上妈妈临终时的一面;哥哥闻信赶回来时,妈妈已经永远躺下了,永远不能跟她最亲的儿子说话了,永远不能再摸摸她的宝贝儿子的头了,她走了,留下了她的心愿,带走了她的不舍及遗憾。 哥哥整个人都崩溃了,我们兄妹抱着哭做一团,在那时,我们都读懂了妈妈的内心,我们没了妈妈,我们兄妹要坚强,要好好的生存;要对的起死去的妈妈。从那以后,哥哥更加对我好了,他想弥补妈妈给我的好,他比我大4岁,他和我虽是一个妈妈生的,他却出奇的聪明;又很有耐力。我很敬佩他,从小就是,不过他有时也会好凶的,他只要一个眼神,我就乖乖听他的话。记得妈妈死后不久,我呀因烧火做饭烧不燃,他可能是心情不好,从没打我的他竟然打的我哭了,我当时很委屈,也很伤感,要是妈妈在,我会这样吗?不过,我没有怪他,本来也是一点小事都做不了,该打。

慢慢,我们习惯了没有妈妈的生活,哥哥也在外面想尽办法赚钱,我们的生活也随之变化着;哥哥在外面有了很多朋友,这其中有一段故事我一笔带过;说实在的,这是隐情;一段难忘而又不懂事的隐情,我现在都在怀疑,哥哥是否是真的因为我而浪费了他几年的光阴;其实,在这段时间里,我也受了一段非人的折磨,不过,它给了我人生中最难忘的情,我想这一辈子我错过了最好的人,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这段隐情我让他生锈,陪着我的人生一同生锈;锈的成了一堆灰,到那时我可能也成了一堆灰。

时光变迁,老天还是蛮关照我,给了我一个好老公;一个爱我疼我的男人,有太多的感慨,若不是没有妈妈在为我们护航,若不是自己年少不懂事,那么我的人生也不会多那么多斑记;这也许就是每个人的宿命,命里注定的,你想逃也逃不了。所以,我现在要对自己说,“我要为我的宝贝护好航,让她们过上美好的未来”。我的人生以走过了一半,只愿在以后的日子平平安安,不求拥有好多金钱,只求与我的家人幸福,平淡的过完此生。

离别记忆,染指流年

文/fashion0724

说实话,习惯了懒散的生活后,才知道曾经我过得那么充实。现在看来,我就是一盘散沙中的其中一粒沙子,既无力回天且只能每天等着被浪打。

清晨,懒散地走在街上。那是考完中考的第二天。一般来说,除了去上学的时候,清晨的阳光与我无缘。这会儿是例外,刚去网吧通宵回来,饮了几瓶啤酒,一夜无眠。

六月中旬,五点多就出太阳了。仔细看看,才发现原来清晨的阳光也那么刺眼。不过奇怪,我研究它干什么,果真是因为假期导致我极度空虚。

路过间杂货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准备洗个脸的,却发现一点力也使不上来,瓶盖都扭不开了,情何以堪啊。不用这样吧,康师傅矿泉水,给个面子,您稍微松点行吗?去个通宵就累成这样了,以往都不曾这样过的,不过还好没像我同学诅咒的那样悲惨——猝死在网吧。

看了看手机,六点四十分——上学时间。熙熙攘攘的学生往学校走去,毕竟他们还没放假,但好笑的是,我在这个点回家睡觉。

在几天前,这个时间点我还急匆匆地去上学。但我很得意地告诉你们一件事,我清晨上学总是差点迟到就到校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破学校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也没有西方建筑的风格,没办法,老古董学校就是这样,没有被判危房我都偷笑了。因为我记得,每逢下雨天,我们班墙上总会露点水下来,有时候露一滩,干脆拿拖把来直接拖地板了。

门口写着“初三(2)班”的牌子,是我们一体的标志。想当年,那还是“初一(2)班”呢,不知不觉我们就跟着这牌子老了三岁了。教室也换了几次地方,不过我们与那栋教学楼有缘分,换来换去也只是换楼层的位置而已。

记得老有些同学跟我抱怨上学苦、上学累、上学还要交学费、当个民工都干脆……对此我笑而不语,因为有时候我其实也挺赞同这个说法的……虽然说这里是传说中的尖子班,但是女大十八变(男人也一样),或许初一时候的你还算是个佼佼者,到初二后你就只有做前几名的份了,当然,倒着数的。

平时写下小说散文什么的只是个人爱好,在学校写作文时却写不出这些华丽的词语了,可能怕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们看了会郁闷。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了,权当我吐槽吧。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大家庭里,我的海拔不算高也不算矮,所以座位的地理位置还不错,睡觉和说小话都挺踏实的。天天上课都盼望着早点下课,天天上学都盼望着早点放学,天天放周末假都还在盼望着是寒假暑假,所以至少那时候还有盼望的事物。真的当长假到来之时,却发现再多的悠闲假期都无法弥补内心的空虚了。突然间从六十几个人的环境里变成了长期几个人的环境,不是不习惯,而是忘不了。

就说说近期发生的事情。如同最近要开展的同学会,说好半数的同学要去,到最后数来数去,奇异地只剩下十几个人,最后居然还发展成了班长罢工,爱谁谁去组织的局面。“最不团结的初三班”——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跟人提起过这称呼,可是事实证明的确如此,甚至我怀疑有某些人三年以来都不曾对过话。别质疑我的说法,出现在我们周围是正常到再正常不过的事,别忘了这里可是天朝。

我们的教室位于老教学楼三楼走廊上,在这里上课,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都是最冷和最热的地方。但我并没有说这里环境不好,毕竟草色葱郁还能算学校的一大特色,郁闷时看看绿色也能改变一下心情。

对了,一想起窗外的景色,就想起我们班一扇让人十分抓狂的窗户。那扇窗户在从左往右推时,总会放出磁磁磁的响声,那声音既尖锐又够响。每当我坐在第四组时,我总爱推一推它,纵使招来一群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我,也无法改变我极度喜爱恶作剧的恶趣向。

快要中考前几个星期,我们班终于又开始流行起了一样东西——同学录。相对于我而言,我喜欢的不是写同学录,而是喜欢看同学录里别人写了些什么,这是我又一个恶趣向。因为是同学录,什么肉麻兮兮的词语都有,也有一些讽刺形式的,最直接的还莫过于身体健康、考上重点和开开心心之类的了,不过这些实在是老土到可以,写这些的一般被我和几个同学归类成60后或70后了。

我还记得我在一个同学录上的留言是这么写的:……前面的2B,右边的SB(我同桌),后面的NB。虽然那本同学录的持有者就是我前面的人,不过我还是冒着必死的决心写下去了,现在想想太悔恨了,当年应该要多入几份保险才对。

中午放学时,就是太阳出来闲逛的主要时间段,通常我们都抓紧回家,没有几个人早上会带伞来的,否则长久之后变成包黑炭就是自己的事情了。不过这只是个想法,实际想要做到是不可能的……因为明明只需要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偏偏走了三十多分钟,回家如果不和几个朋友们聊天,那真会是人生一大败笔。

初中的生活是很严竣的,特别是初三,连上个厕所都不得安心,脑里居然还会想着物理的压强作用,果真是学以致用。

外面开始下大雨了,现在是2011年6月22日的凌晨3点时刻,距离无奈的中考结束已过去了两天。可此时,仿佛初一刚刚入学的场景都历历在目,第一天上课的紧张感都还保留在我的记忆里。现在,我们已是无话不说的死党,成天闹东闹西,有时候装装样子讨论讨论学习,其实也只是贪玩而已。

那年,我们还幼稚,喜欢把别人考高分的试卷折成纸飞机……喜欢在人家背后贴上一张写着“我是猪、我是傻瓜”之类的纸条……喜欢趁别人不注意挠别人痒痒……喜欢给老师取外号,一起被挨骂的感觉。不是我们有自虐症,这是最真实的记忆,纵使它与流年一般逝去,纵使它与时间一般与我们离别,但染在脑海里的,是不变的记忆。

先别提初三那曲终人散的时刻,至少在之前的初一、二都是怀着幸福快乐的感觉度过着,就像是昨天我们才去郊游一般。虽然说郊游的旅途中并不怎么顺利,恶心的公交车气味和高速行驶的颠簸感,着实让我们一个一个找着厕所跑,你们这些司机就不怕车载厕所爆了么?但是想了想也并不能全怪他们,如今疯涨的油价和物价让人们的生活节奏都快了许多,纵使不习惯这样的节奏速度,也得要去学会适应,这就是生活之道。

纵然我们这个年龄段,也依然喜欢看动漫。像海贼与忍者等系列不断地出现在我们的话题之中,跟那些小学生相比,当周末能看一小会电视就已经觉得是一种幸福了,除了看着一半的时候家长不给看除外。没办法,初三的学习生活基本不能存在着娱乐。不过想也知道,这终归只是片面性的,就算有人星期一至星期五之间的晚上都去网吧通宵上网,然后在课堂上睡觉的话,老师也奈他们不何。应该说是劝说了也没用。我周末为了玩一下电脑也偶尔会找些借口例如查资料之类的,然后偷偷地看动漫和玩游戏,被抓住了也只是可怜地说是放松放松而已。

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初三的学习生活,那肯定非“猥琐”莫属。你们说是么?不过就算你们说不是我也不知道。

还记得陪你度过无聊上课时间的同桌么?与他们的永恒记忆只有身为同桌的你才知道,那是只属于你们的永远的记忆。但我听说现在的小学和高中都改成单人单桌式了,这果然是天朝的一贯作风啊,完全扼杀掉了有同桌的美好时光,不过对此我也不想说太多,毕竟离别时的痛苦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有人说: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猪之间的差距还大。我赞同。就像我们一样,虽然在同一个房檐下生活了三年之久,但可能还有许许多多的疑问没有问,还有许许多多的想法没有分享,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没有了解。所以,能把握住那段珍贵的时光去了解,就尽量抓紧把握,如不能把握,也要主动地去尝试着再一次了解,毕竟在几千人,甚至几万人之中想成为一个班的同学都是一个很难得的事情。缘分不是经常有的。

我以前就经常看见一些学生离别母校的时候,经常会在母校的某个角落留下一点属于他们曾经年少的标记。我不知道我的其他同学有没有那样做,至少我是那么做了,在桌子上、墙上和桌底下都留下了我曾经待过这里的印记,纵使这些桌子以后可能会被销毁,但这些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寄托,真正的痛苦是埋藏在心里面的一种痛,很难再见面的痛。不过,离别时,总算还有你们的记忆在脑海里,但是回头想一想,还有毕业相簿呢。所以,要忘记曾经一起度过快乐与悲伤的同学们,真的是件难事啊。

回想一下,我们班真不曾经历过什么艰难的大事呢,想要写都写不出来,连个凑字数的内容都吹不出来了。不过,平凡才是福嘛,为什么一定要经历什么狂风暴雨才能知道幸福多可贵呢?只要做好自己,过好平常的事情。那时候,每天上学能和大家在一起就觉得很快乐了,六十多人的大家庭可不是开玩笑的。

然而,我们还要再度过高中三年,但不知你我是否有缘再次相遇在同一班,能够再一同玩耍。小学六年也着实比不过初中的短短三年那么记忆深刻,毕竟我们已经成熟,懂得了许多的物是人非,知道了友谊与不可倒流的幸福是多么宝贵。

幸福,需铭记。

友谊,刻印在你我的心中。

离别,伤心,但总有不可磨灭的记忆在脑海中回荡。那是彼此快乐的回忆,是大家的回忆。

纵使离别,也会有缘再聚。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大家会在同一片星空下再度相遇。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大家还能聚在一起,一起数着当年的星星。

离别记忆,染指流年。幸福,永存心里。

追忆似水年华

文/xxh冰清

静静的伫立在风口,凝望着黑漆漆的道路,都市的喧嚣已消沉在夜色之中,四周一片寂静,思绪如烟,一缕一缕地从心底升起,沿着岁月走过的痕迹回到散漫的过去。

曲终人散,尘潮更迭,撩不开的是一江沉郁而凄迷的水。

花开无心,流水无意,挥不尽的是一段悲怆而孤寂的情。

洗尽铅华,残岁半缺,唱不完的是一首婉转而低回的歌。

再回首,皓月当空,星辰点点,仿若一支沉醉于瀚江水底的细流,细腻而又粗犷,素雅的明月与恬静的繁星相辉交映,犹如一幅江南水墨画,只是所有的留白已被夜空染成了幽深的黑色,深邃的夜空是在钤记还是在吟唱?恐怕也只有陨落的星云在划破长空之际才能读得懂。

流年似水,穿梭在零乱的思绪中,不曾留意来时的路,当历经雨雪风霜,满身的疲惫的停下时,最终发现又站回了原点。乌飞鸟走,没有涟漪的岁月在叹息,那沉重而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在召唤着灵魂归去,而黄黑的土地上只给予了满脸的怃然。走过的繁华似锦,淡忘的泛水成河,此去经年又复年,还不比那一轮明月,千秋永照,一晃便又是一个千年。不曾给予的太多,因此便注定要独行,不曾思考太多,因此便注定要伤痕累累,每一次的记忆都要用一时的欣喜狠狠擦去,便也忘了疼痛。

断篇残章,半身沉浮,留给岁月的只有漫漫曲折的长路。

繁花落尽,黄叶纷飞,呈给青春的只剩下青涩泛黄的记忆。

心冷意灰,愁绪满怀,写给年华的只余下冰冷潦乱的文字。

四围万籁寂静,时光汩汩流过,仿佛不曾带走什么,曾瞥见时光道路上的人总是踽踽独行的,或疲惫,或烦闷,或忧郁,但见一个人能笑着迎来,倒也不失为一道奇特而令人心怡的风景。错落的花,离落的叶,只为岁月而悸动,只为岁月而离去,而当每一个年头来临时,它们便又要起死回生。落便要落的潇洒,生便要生的自由。

记忆最终是摆脱了思想的束缚,却因此付出了所有,只余下单薄的身体在空气中游弋,犹如那受了潮的心事,湿湿的,有些委曲。转眼间,它的样子已憔悴不堪,已经不起波折,宛若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对世事已超越一般的敏感,已超越了一般的脆弱。可是,谁还能逆着道路回去,既然选择,也只能让它无怨无悔的走一遭。大部分的记忆是被无情的抛出去的,寥寂的几丝只是深印在上面的,这刻苦铭心的记忆是没能被撕去的,应该说这是一种的幸存,一种不会再有磨难的幸存。

云逝花谢,香消雪涣,尘世的纷迷容不下翘首的期盼。

流光易逝,岁月难待,心境的污秽解不开扑朔的迷茫。

烟霞云阔,天地孤芳,情遇到的牵绕担不起畅然的绝决。

淡静如水,散涣如雪,紊乱如丝,那缕缕的情愫在心头蠕动着,是茧子破蛹之前的挣扎的感觉,它将要冲破心尘,去寻得归处。夜空,是永远平静的湖水,只是静的有些死寂。不经意间已让它飞走,等到了星空,便又是茫然,留给自己的便也只是徒然。浮华的岁月太吝啬,只给了点点的记忆,浩渺的夜空太虚伪,纵使努力去争取便也只是一颗星辰。

沉沦的日日夜夜,已融入了迷幻,已没有了光彩,记印在眼睛里的土黄的颜色,像是晚秋枫林里的瑟瑟寒风一般萧条,让人心里感觉冷冷的,有些生畏。虚华无章的生活摇摇摆摆的从身体碾过,不留下一句慰藉的话语,只剩一行辙印,而自己却仍要去追随,心甘情愿地被侵蚀,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如果仍要前行,便也只能将记忆的大门紧紧锁住。

依旧是在这个吹着寒风的路口,面对黑夜,我选择了追忆。思绪的闸门被冲出了一道缺口,禁锢已久的记忆如干涸的土地遇上雨水一般变的格外活跃,恣意蔓延。我感觉我已飘到了幽远的夜空,把片片零乱的记忆撕碎,然后洒落,漫天飞舞,我看到那每一个碎片都幻化成为我的夜空的星宿,闪闪烁烁。

渐渐老去的记忆

文/banyezuomeng

童年时,天刚刚亮,我经常与你家乡中相见,轻轻笑声,轻轻落进风里。如今,我在你曾向往过的城市里面,有时看落日,偶尔也会想起家乡的你,想着何时又可与你并肩走在家乡的阡陌上……

——题记

记得是2005年一个冬夜,偶然在一本杂志上看到“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几多时。”这句话时,脑海里反复地浮现东的面孔,也一一想起与他有关的往事。后来,心里微微感伤起来。

东是我少年时代的玩伴。东大我一岁,比我早先一年上学,当他读到四年级时挨留级,我才得以和他同班。

没跟东同班前,我和他犹如陌路,虽然两家共同生活在一个村庄,相距不足千米,但由于父母极少交往,作为孩子的我们也就没有什么交集。东家在村头,没跟东同班前,我从不去他家玩过。我认识东,其实是先认识他父亲后才认识他。

记忆中,东的父亲是个眉目慈祥的中年人,由于他个子矮小,加上善于捉蛇,所以在村里算得上是个知名人物,我是认识他后,从别人口中知道他有个儿子叫东。

跟东同班后,我没事时经常跑去他家玩,并且不客气的在他家吃了几顿饭。东的家境较差,只有一间小小的瓦房,这间瓦房听村里老一辈人讲,是东的祖父在全国解放后从一黄姓地主手中分得的。因为长年累月在房间里烧火,以致四面墙壁都被油烟熏得漆黑如墨,地面也因为没有拿碎石、水泥铺整,显得凹凸不平。整间房屋,只安装了一盏电灯,当时村里经常有人偷电用,一次村民大会上,有个村民理直气壮地说每月用电最少的家庭最有可能是偷电的,东的父亲当即跳出来讲他家每个月只用电3、4度,按那个村民话里的意思是他家偷电?结果逗得会场笑声如雷。

想必是因为家境不好的缘故,少年时代的东显得比较羞怯,每日放早学回家吃完午饭后东邀我上学校上下午课的时候,都是站在门外很远的地方大声喊我名字,不敢踏进家门半步,记得有几次母亲直接在堂屋里朝门外问道:“哪个喊我家启仕?”吓得东半天不敢出声,甚至落荒而逃。

小学校园后面是一片茂密的山林,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上小学时每天放早、晚学后,我和东经常跑进山林里面采摘野果,东由于粗心、鲁莽地钻进林荫密处采野果,经常被黄蜂蜇得鼻青脸肿,我呢?有些聪明,每次遇见林荫密处经常是先朝里面扔几块石头,直到确定里面没有蜂、蛇等物,才进去查看里面有没有可以吃的野果。

1997年7月,即香港回归祖国的时候,我和东小学毕业了。同年9月,我们怀着腼腆、兴奋的心情升上初中,我准备到乡里办的太平中学读初一时,听到东是到邻乡石别中学上初中这个消息后,心里十分失落。于是,初一的下学期,我毫不犹豫地转学到东在的石别中学,遗憾的是,当时我们二人不能同班,教室也不在同一栋教学楼。幸好宿舍相邻。

因为宿舍相邻,我和东经常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到澡堂洗澡,如果下自习后我不急着回宿舍,就会托东帮我收衣服。闷的时候,我们二人偶尔也会翻围墙,到石别街上溜达。学校每个月放一次假,让学生们回家拿生活费、米,我和东也经常是一块回家拿米、生活费。嗯……从家到学校约有二十多里,交通很不方便,我和东经常吃力地扛着三、四十斤米,深一脚浅一脚从弯弯曲曲的阡陌上走过,到离家五、六里一个叫屯蒙的集市搭车返回学校。记得回家拿米、生活费,遇到雨天,我们二人总是叫苦不迭。

现在回想起来,读初中时我、东学习并不刻苦,所谓的“北大梦”及“清华梦”对我们二人来说,通通都是狗屁,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混要一本初中毕业证……我们有这种想法,与父母其实有很大关系。记得上初二时,父亲多次在村里一些公共场合跟人说,他要养头小牛给我留着,等我初中毕业后让我用它耕田犁地。东的父亲也是这样想的。于是,我和东浑浑噩噩读完初中。

2000年6月,稻谷在田野里黄得如金的时候,我和东初中毕业了。这一年,东17岁,我16岁,初中三年生涯,我们二人烟、酒不沾。揣着红皮初中毕业证回到家里,我以为,自己从此将在曾被毛主席称为“广阔的天地”的农村劳作一生时,母亲突然叫我随便找一所学校复读一年考高中,父亲则是坚决反对,我夹在中间感到左右为难之际,50岁的母亲狠狠地对父亲说:“你试试看,你不让老四读书的话,我也不在这个家呆了!我离家出走!”父亲只好无奈的向母亲妥协,我因为厌倦了他们的争吵,9月份,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距离市区较近的矮山中学复读,妹妹也转学到这所学校重读初一,她转学的原因,倒也简单,用父母的话来讲,从家到矮山中学的交通方便。

复读这一年,我曾给在家务农的东写过一封长信,在信里写我加入共青团时十分想他。嗯,复读这一年,由于我比较认真学习,所以第二次中考的成绩比第一次的多了两百几十分。不过,我并没有读高中的念头,因此随便填写中考志愿。我没有读高中的念头,与父亲、姐姐的态度有很大关系,他俩当时一而再地反对我读高中,一致认为我读高中不如在家耕田种地划算。

2001年,秋天,在母亲的坚持下,我再次怀着复杂的心情到原先读过初中的石别中学读高中,当时选择石别中学,理由:学费便宜。记得高一军训刚刚结束,我便迫不及待地给东写一封长信,信里写道:“东,时隔一年,我又回到我们曾经读过初中的学校读书了,校园依旧,教学楼依旧,教室依旧,宿舍依旧,食堂依旧,老师依旧,唯独欠缺了熟悉的你,感觉有些遗憾……”信里,附寄照片一张。可能是东没有回信的想法,也可能是村里寄信不便的缘故,我将信寄出后,仿若石沉大海。

由于我读高中,致使家里缺乏劳力,光景比较难过,以致父亲和母亲吵架的恶习更加严重了,每次吵架之后,父亲对我的埋怨就会加深一分,在村里到处跟人讲我如何如何不听话,又如何如何不愿在家耕田种地……结果村里很多亲戚对我颇有微词,经常人前人后说我不懂事、好吃懒做,我虽不是特别介意这些亲戚的看法,但也觉得被人整天指指点点始终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周末学校放假我极少回家。然而,周末极少回家,虽然躲开了父母的争吵声、亲戚的指点,却也导致了对东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

2003年,一个秋日的午后,我在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东邻居家的孩子轻轻对我说:“四哥,你知道吗?东他爸昨天病死了!”这个消息,令我呆若木鸡,心神恍惚起来。当我回过神后,午饭也不吃了,直接提着空的饭盒,三步并做两步走回宿舍,扑在床上,悲伤不已。后来,本想请假回家看东,只是写好假条时,我犹豫了,心里十分害怕与东见面,于是内心经过一番苦苦挣扎之后,我撕毁假条,叫一个同学把我锁在宿舍里面……

半个月后,我有事回家一趟,母亲跟我说,东的父亲埋到地下八、九天左右,城里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开车来到东家,要东拿出一万元给他们,他们就不把东父亲的遗体拿回城里火化,结果东和他母亲一时拿不出钱,他父亲的遗体当天就被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强行拿回城里火化了……听完母亲的话,想到无论古时还是现代被人挖掘祖坟始终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我登时暴跳如累,却也更不敢跟东见面了,害怕见面时候随口说出的一、两句话,就会触及他心里的痛楚。所以,第二天早晨,天刚刚亮,我就急急返回学校,怕碰见东,不敢在家里多逗留一天。

记得从高二到高三毕业,由于怕见到东,我回家的次数更少了,即使生活费用完,也是托与我同村的同学帮拿,或者打电话叫父亲或哥哥送来学校。周末跟慧、瑞到街上吃小炒喝酒,我恍惚间经常想起东,想起和他一起走过的少年时光。于是回到学校,几次提笔给东写信,-写好,装进信封,思索半天又撕毁了,结果高中最后两年再也没有给东写过一封信。东呢?我读三年高中,他没有来学校看过我一次。

2004年9月,一个天气炎热的夜晚,想到竖日自己便要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读大专了,我决定和东见一面,于是到村里的灯光球场瞎逛,选择灯光球场,是因为直觉告诉我:东会出现在灯光球场上,后来正如我所料的一样,我确实在灯光球场上见到了东,我感觉到两年不见东变得成熟了很多,当他熟练地递烟给我时,我并不惊讶,只是笑着和他聊些旧事,不提他父亲片言只语,怕触及他的痛楚。实际上,我很想知道东后来有没有到城里拿回他父亲的骨灰,很想知道东将他父亲葬在何处。最后夜深了,我跟东说:“我明天去学校了,过年回家我再请你喝酒!”东点点头,这一年东21岁,我20岁。

回想往事,大专三年,我没有给东写过信,尽管父亲已不埋怨我读书,尽管那些曾经抱有成见的亲戚对我大为欣赏,我仍不喜欢回家,于是一年之中与东见面只是一、两次,对他的情况很不清楚。从表面上看,东的家境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还是一间破旧的瓦房,他母亲依然体弱多病,她每回见我总是叫错名字,叫成哥哥的名字,我也不点破,只是耐心听她唠叨:“强,蛮久都不见你来我家玩了。你看,我家穷死了,现在都还住瓦房,都不知道去哪里帮东找个老婆……你看村里,像我家东这般年纪的后生都有小孩子了,东都还没有老婆……”她讲到这里,我总是笑着跟她说,东以后总会有老婆的。

“我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都安拉仁那个地方,都还没走出过河池半步。不像你,到处都可以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两句话,东笑着跟我说时,是2009年1月的一个夜晚,当时我和东在表侄家喝完酒后,两个人摇摇晃晃走到表侄家的新房外面,背靠着墙抽烟,我听了东说的话,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撒进风里,然后笑着跟东说:“以后我们有钱了,就坐飞机去泰国看人妖,去台湾开养猪场!”东听我说完,呵呵笑个不停……这一年,东26岁,我25岁,我们孑然一身。

当然,东也有让我无言以对的时候,27岁的他笑着跟我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谈过一场恋爱,没跟女孩子牵过手……现在村里像我们这般年纪的女孩子早都嫁人了,她们的孩子都已经四、五岁了……比我们小的女孩子又觉得我们老,看来我这辈子是个光棍了……”我笑了笑,不知说什么好,于是选择沉默不语。对于东这个一直坚信结婚、生儿育女才是完整人生的人,我觉得,他一定会把握好他的人生……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文/fond.dream

那年他放弃前程似锦,只愿与她归隐山林;那年她长亭歌一舞,为他挡下围堵追兵……

七年悬崖勒马,归来佳人已成他人妻;多年兵伐相争,不见红颜白首不离。他气,保家卫国却换不来自己的一片安宁;他哭,青梅竹马已消失记忆。

他明白了为何古人皆要戒酒消愁,他明白为何达官显贵皆要放浪青楼。也许本是他的错,那年年少,错把痴情真心付之东流。

他终究放下手中刃,放弃心中剑,来到那个与她曾约定的地点。朴实无华的小舍沾染了岁月的痕迹,拍拍灰尘,安坐窗边,那些曾逝去的青春仿佛又在眼前。

佳人梳妆台前坐,他在庭院花中舞。她直直的望着眼前的镜面,因为镜面似心,心中有他的影。不需要浓妆重彩,一则此地无他人;二则她深知,在他的心中,她最美。正值初春三月,桃花正红,周边有小渠,鱼虾水中游。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佳人,泛着红晕,将头仅仅埋在他的胸前。不多时,鸟儿成群结对的飞来,叽叽喳喳欢快的叫着。鸟语花香,吸引力她的注意,淡淡的唇脂伴随着良辰美景显得更加可爱动人。看着看着,他痴了,轻轻的吻了上去。那一吻,天长地久。

泪顺着脸颊留下。一场大雨浇灭了记忆,打落了桃花,也模糊了心中的那个她;风吹散了云朵,吹走了鸟儿,也吹散了记忆深处的牵挂。多年陪他征战的铠甲,被污水淹没,沾染了泥巴。可他不在意,挥剑狂舞,伴随这风吹雨打,似要与日月相争,与天宫作对。不多时,他累了,瘫坐地上,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可一双手,从腰间抱住了他,为他穿上铠甲。再回首,泪已干,雾已散,英雄红颜相痴盼。这些年,她又何曾快乐。

自他被朝廷征兵,匆匆而去。未说一言,未与飞信,似凭空消失。那年她独坐楼台,杯中烈酒,侵染红衣。遥望江城美景,可心却已死静。她悲,半生岁月皆已随他去;她苦,正值青春被他取走芳心。踩着破碎的玻璃,刺破她的皮,却刺不痛她的心。走到他的房间,看到他的笔记。她在一叠叠纸上,翻越自始至终,他始终是最为醒目的一叶扁舟,不约而同的在某时某刻,驶入凡尘的港湾,惹起了一圈圈的波澜。驾驭着思念,开启念念有词的征程,遥望远方,星空物语一刻烟花刹那,在风生水起的夜里,读了再读,直至泪流满面。不知何时,走出庭院,随着不知从哪飘来的笛声,哼着悲伤的歌,跳着悲情的曲。这是她第一次舞,舞的青涩,却唱的悲情。自那以后,她离开那个生活过十几年的地方,离开了那个让她伤心之地。

多年城镇生活,本以为尘封的心不会再有浪涛,可他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往日的宁静,惊扰了她的心,可阻碍他们的竟是一展囚服和铁链千斤。人们说他触犯了禁令,昔日将军一夜贬为素民。行进之间,他不忘告诉众人,将他的话,带给留有愧疚的妻,“余生不够长,不够陪你,海誓到山盟,毕竟没有来生,不能让记忆,续写三生石。如果有一天,秋风落叶遍地,岁月的脉络里,仍旧展露着温婉的流彩,那必定是我为你刻录的思念,在往事的心墙上,标注下一起走过的印痕。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欣然地捧着,来自地平线,冉冉升起的太阳,为你照亮来时的路口,不论暮鼓晨钟,还是春夏秋冬,等你一如既往。”

正所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握住此生辽阔,赠于满天星火;输尽一世落魄,换你倾城倾国。只愿一生爱一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数落树下的孤寂,只留下一腔痴情的烈火,在梦想缠绕的地方,为思念达情达意,让思念点燃烟火,烟花着色。

如果爱,请深爱

文/念奴笙

忘记了我们是如何开始联系,但此时脑海里却铭刻住了你转身的背影,我们成为了彼此的过客,是过错还是我们错过?

当我还懵懂不知喜欢为何物的时候,我似是无邪似是深沉地告诉过你我很欣赏你,我们彼此相视而笑,心的距离似乎更近了。我们常常在放学后两人在寂寥的教室外的走廊玩跳房子,虽然平常总会有很多人一起玩,但我们两人却玩得不亦乐乎,彼此使出浑身解数要将对方赶进绝处,彼此绞尽脑汁想要绝处逢生。我们也曾因太过拼命而摔得全身疼痛,但总是都以最快的速度爬起身继续玩,直到同学们陆续吃完晚饭回到教室才各自离开。晚自习结束后我们总是回到漆黑的操场上散步聊天,虽然常常听说过黑夜里的鬼魅,但两人在一起的快乐完全把该有的恐惧挤兑掉了,每次都是等到寝室快熄灯了,我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操场。

你是第一个和我一起吃饭的男生,就在我后来读书的校门口,来龙去脉已经模糊,但我们一起吃饭的片段却记忆分明,我们一起点了鱼香茄子炒饭,我努力向你推荐这个好吃,像老顾客一般熟悉了解,可事实上我只在这里吃过一次。周围的气氛让我窒息,不,是我紧张得快要窒息了,我分明地察觉到自己的脸在不断地灼烧发烫,我暗自气自己竟如此不争气,我笑着说吃个饭竟然吃热了,你笑笑回答说是啊,于是我们便各自埋头解决自己午餐,像对待美味珍馐一般任真。想来我在很久以前便已注意到你了,虽然我们不在一个班,但我的眼里却常常能出现你的身影,那时你是一个特别的人,也就是在那些时刻我开始想要走进你的世界,一个天真的孩童想要亲近另一个小伙伴的情愫便油然而生。

忘记了我们是如何走进彼此,忘记了我们在一起都说过了些什么,也忘记了是如何淡褪出彼此的记忆。记忆遇到断点,再美好的曾经也显得苍白无力,记忆苍白的脸庞要想对我笑,我却觉得它比哭还难看。

上了大学后我们会偶尔在网上聊天,也通过电话聊过几次,我不会告诉你每次和你聊天后我都会高兴得睡不着,我也不会到诉你我每次上网首先就会看你是否在线,如果你在线,我便也在线,想等你来找我,但你再也没有找过我了。我不死心,一次等待,一次失望,我告诉自己我不难过,事实上自己总是顷刻间由满心期待变得心灰意懒,我不想告诉你,其实我对你很依恋……

你曾经说喜欢我,问我要不要做你的女朋友,而我却只能当做玩笑,因为你总是调侃一般说着这些本该浪漫真诚的话语,你说你是真心的,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诚意。大学四年除了大二时打过两次电话,主动找我聊天后你便再也没有主动找过我,你曾经告诉我男人要以事业为主,你要创业,你也曾祝福我希望我得到幸福,难道那就是你对我喜欢的宣言吗?如果爱,请深爱,如果要别人给我幸福,为什么给我幸福的那个人不是你?也许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苛责你,因为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我的谁,而我永远只是你记忆里的那个我。你总是拿现在的我和过去比较,总是说我以前是怎样的,现在又是怎样的,一副很了解我的口吻,为什么我想要你了解现在的我你却残酷地将我拒之门外,却让那个记忆中的我高高在上却俯视我现在的一切?我可以说我是败给了时间败给了你吗?或许我只是败给了记忆中的我罢了!

你说等我结婚时要记得通知你,我本想说那样的日子将遥遥无期,但我却说好的;你说祝我幸福,我想说幸福从来就不会属于我,但我却说一定会的。我似乎已经懒得向你解释我的心情,因为你不懂,你自以为懂得的是那个曾经的我,你愿意懂得也只是那个她而已,你不愿意了解现在的我,却说喜欢我,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呢?对于从初中毕业后便各奔东西的你我来说,你喜欢的只是记忆中的幻影,对你而言我只能是那水中月,对我而言你也只能是那无法触摸的阳光,尽管我曾经想要努力飞向你,但却成了扑火的飞蛾……

如果爱,请深爱;如果爱,请给爱一个靠近的机会。我们在青春的旅途上共同见证过美丽的风景,但我们却错过了彼此,我们下了列车,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飘不落的记忆

文/风柳

这几天总是想起阿黄,在脑海里,在眼前,在不远处,挥也挥不走。实在不想说阿黄是一条狗的名字,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把她跟我自己等同起来,在我的意识里,她就是阿黄,是我儿时的玩伴。

人常说,小孩三岁才有记忆,我就是在那个年纪跟阿黄玩在一起的。确切的说,那还是一个动荡的年代,“文化大革命”风头正紧,而我也过着“动荡”的生活,父母异地工作,谁比较空闲的时候我就跟着谁,两地晃荡。跟着妈妈时可以跟表兄弟姐妹一起玩,跟着爸爸,就没有同龄的小伙伴了,但是,有阿黄。阿黄,瘦瘦长长,通体毛色金黄,很招人喜欢,谁见了她都会喊她一声,她也会停下来,支起耳朵,静静地看对方一会儿,温顺娴静的样子。

记不起具体什么时间、怎样跟阿黄玩在一起的了,反正自此不用眼巴巴地看着大人们上班忙碌,也不用费尽心思自己瞎折腾着玩,有伙伴陪着,开心得紧。很喜欢天气好的时候跟阿黄到处闲逛,看人们拿着口袋来买粮食,看叔叔阿姨们称粮食算账,看爸爸在篮球场上打篮球,看大门口经过的车辆。大部分时间她在我旁边跑前跑后嗅来嗅去忙忙乎乎的,尾巴摇摇摆摆,脊背抖抖擞擞,滑顺的毛发在阳光下莹莹地闪着光泽。偶尔也会静下来跟我一起观看,眼睛晶莹透亮,神态专注,似乎她也是内中行家。我跟阿黄形影不离,大家似乎也习惯成自然,偶尔看到我看不到阿黄时,会不自觉的往我后面看,边找便问:“阿黄呢?”好像很认可我们两个在一起,大概大人眼里三四岁的我跟阿黄的智商也差不多吧,现在想来,有点“物以类聚”的感觉。

上一辈人养孩子一般都散着养,有了阿黄陪伴,爸爸对我似乎更放心了,上班中途很少出来找我。于是,我跟阿黄就尽情的四处溜达,无形当中,我们就成了世界上最清闲的,也是最自由的物种,随着时间的推移,溜达的步伐也越来越豪迈起来。

那时候垦利县城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楼房不多,粮食局后面就是一片田野,有大片的麦子地,我跟阿黄经常把大把的时光消磨在那儿,也把我们的快乐尽情的挥撒在那儿。我们在新芽铺就的绿萍上奔跑,在葱郁浓密的麦海里捉迷藏,在金黄的麦浪边数着麦穗。或者,那儿什么也没有,只是光秃的土地,一个矮矮的头发黄黄的小人和黄黄的同样小小的伙伴,在旷野里,悠悠地行走,踯躅着嬉戏。或者只是顺着田垄走出一条直线,或者炯炯地闪着眼睛寻找小土坷垃,小桔梗,或者只是漫无目的走着去感受那份空旷那阵风,那份自由和那份兴奋。玩性大发时,我会随手捡起东西扔远,逗阿黄追逐奔跑,累了,会一起蹲下来,我捋着阿黄的毛发“乖呀乖”的跟她嘘嘘耳语,阿黄则乖顺的低下头,间或轻哼两声,很享受的样子。莫大的世界,只有我们的声音在空辽里传送低徊,也只有我们的身影嵌立在天地寰宇间。

很盼着去爸爸那儿,因为想阿黄,每次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急急奔向食堂找阿黄。厨师叔叔看到我也会高喊着把阿黄叫出来,阿黄总是亲热地在我腿上手上甚至脸上蹭来蹭去好一阵子,经过的人会停下来看,笑着打趣,直到我们相携离开,而我们眼里只有我们,只有童稚的、简单的开心。

忽然有一天,爸爸跟我说,阿黄死了,轻声问我:是不是领她去麦地了?那儿刚播种,有农药,阿黄翻吃了麦子,中了毒。爸爸没有责怪我,大概怕吓到我,一直笑着跟我说话。我很心疼,也很难过,但记得没有哭,大概知道是自己的错没资格哭吧。很自责,不想出门,没有阿黄,什么都无趣,浅浅的意识里觉得大家会怪我,厨师叔叔更会讨厌我,有点害怕见人的感觉。

爸爸牵着我的手出去玩,叔叔阿姨们照样亲切的跟我打招呼聊天,刚参加工作的半大小伙子哥哥领着我跑来跑去,厨师叔叔还跟往常一样冲我笑,要我多吃点饭快快长大。天还是以前的天,人还是以前的人,没有因我的无心之失而黯淡了色彩,疏远了距离。小孩子忘性快,渐渐我又敞亮了心胸,回复到无忧无虑、随性而为的本真的自己。

那时候只知道爸爸是单位的会计,工作很重要,很为此骄傲。很多年后听长辈们说起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由于家庭成分高,爸爸是被划在黑五类里的,只是因为为人厚道,业务熟练,任劳任怨,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才归入受“监管”人员之列,地位比一般人低人一等,而且很担心有个风吹草动的,搞不好就大祸临头。而我,“黑五类”的后代,长得又娇小瘦弱,头发细黄,就随麦子的分类,背后被起外号叫成“三类苗”。其中而厨师叔叔是最“义正言辞,立场坚定,又红又专”的代表人物。

很奇怪当年我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觉得周围的人很和善,对爸爸很好,也很宠爱我,直到现在,在路上碰了面,已经上了年纪的他们会大老远的喊着我的小名,拉着我的手说我小时候的样子,感叹光阴如梭,亲的很。妈妈说,那个年代政治风气是那样的,可大部分人心很好,跟我们家没有芥蒂,关系很近。说起厨师叔叔,好像背后确实有些言语不逊,终究什么也没有做。而他对我的友好态度,令我现在也怀疑他是真的讨厌爸爸这种“五类分子”,还是只是想表明自己的阶级立场?无论如何,都觉得他是和善的,到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是他拿着大勺,站在锅旁,笑着看我跟阿黄玩耍的样子,定格在那儿,想改都改不掉。

一直都是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在“红色”雾霾笼罩的年代里自己一家人的处境,很疑惑何以当年的感觉与现实存在着差池?及至看了梁晓声的知青,才明白“即使在寒冬般的时代,也有人性的温暖存在。”而恰恰就在这种温暖的包围之中,成就了我与阿黄的快乐时光。

关于童年的记忆不多,且差不多都是零零散散模模糊糊的,唯独阿黄的影像很清晰,她烙在我最初的记忆里,在流光中飘飘荡荡却一直没有落入尘埃。她不时的出现在脑海里,让我怀想起我们的无邪我们的依恋,怀想起那些人们的真情那个年代的温暖。那份记忆,清澈了我的心,也透明了这个世界,让我总会在人们的善良里感受到关爱与幸福,也会在冷酷的面罩下看清“虽偶尔表面有些荒芜,但三尺之下,仍是沃土”的本真,而选择宽容和真诚。

阿黄,在我旁边走着、陪着,她,一直没有离开。

青花酒,静谧的记忆

文/冰凝子夜

搬家时,向日葵已在六月灿烂的阳光下金黄绚目。

远离了她的香氛,生活似乎一下沉寂了下来。一个人的来来去去,都不过与心情索连。于是,开始流连夜店,尝试去喝不同的酒。时常想着,就算一个人了,也要试着给心添几许温暖。

或许只是喜欢空气中的烟草和一些若隐若现熟悉的味道吧!通常在酒吧前台,要上一杯青花二锅头,加上一点可乐和冰块,与那些被浓厚妆容掩盖了真实面孔的寂寞女子们随意地调侃。这是一个趣味的游戏,一个成年男子寂寞空旷的游戏。隐藏了身份和地位,躲在靡废的夜空下,随时开始,随时结束,谁也不欠谁。有时候蜷缩在角落,看着寒风把窗帘吹得哗哗作响,而这样的声音,会轻易地就穿透我的躯体,狠狠地触碰我的心。

是的,我是想念她的。北方的女子,大多都是会喝酒的。于是,习惯了疼她,也就无意识地习惯了她的习惯。

那些年,日子像镀了青花瓷的酒瓶一样,远古朴素而又幽香迷蒙着。其实,那时候的家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家。只不过是安生的蜗居罢了。破败的窗户,日日渗透寒风,几经修缮,除了彼此呼吸的热度外,房间里依旧还是冷得渗骨。于是,北方浓烈火辣的二锅头,便成了我们唯一取暖的依赖。

这个仲夏,蝉儿躁烦声声不绝,许久不曾下雨的北方天空灼热的像一场噩梦。一直渴望一场滂沱大雨,渴望那北方独有的呼呼啸卷的寒风,或许雨水会顺着破败的房檐滴在房间,或许那呼啸的寒风会从破败的窗户外袭来,但这并无关系!至少,我还能从中感觉到彼此依赖的体温和那浓烈的青花瓷酒香的味道。

偶尔会收到远方友友的信息;“还好吧?”

笑笑,摁下回复键;“一切如旧。”

只是他们不知道,随她而去的这些年,家乡清香型的酒味早已在记忆中淡却。而北方的酒和北方的人,早已融入进我身体,欲罢不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一直无法过渡这段感情,甚至是在怀疑是否真的曾经存在过她的气息。直到有天清理旧物,看到散碎物品中夹杂着一枚蓝色的蝴蝶发夹才恍然。原来所有的记忆触角,都是真实存在的。

如今,我仍然在北方流离失所,在陌生的群体中,陌生的方言里清清淡淡地活着。许是习惯了面食,也或许习惯了那浓烈的液体。总有一种难以言状的诱惑,使其我对杯中的浓烈孜孜不厌喜好着。

乘地铁,时常不由自主的在站台上买上一些玫瑰和百合,嗅着芳芳的味道却叹气不已。花开芳芳,只有我独自的对白。

夜向寂的时候,便会在杯中忘我的迷醉,心,也就在某一刻向某处倾斜。我不是不明白,有些事是不甘愿的,但却无可奈何。一如我们,以为注定结果的故事,却无端断了链,留下一段空白的遐想。苍凉,且潮湿。一直保存着一些信件。微醺的时候,便铺满在整个床头,浅浅的香氛时常让我恍惚某人还在身边。而那些在粉红色纸笺上美丽而柔软的字句,像极了最初绽放的樱花。

雨,终于在猝不及防的夜晚来临。很小,但很清晰的穿过梦境。淅淅沥沥滴在窗外青花酒瓶上的声音让人心生寂寞。或许,这样的孤寂不是不好。一个人的日子,守着青花酒香,聆听雨的倾诉,也是一种宁静致远的美丽。

岁月流逝,记忆留痕

文/文羽

过去了,时光悄悄地流逝,但是记忆却永远地镌刻在脑子里。很久没有记录心情,是因为自己的懒惰,也是因为自己的心情,有些文字写出来是会令自己心痛的。最近对于很多事物都触景生情。特别是一个叫车站的地方,那里有我太多的回忆,那些回忆都是深刻的,因为铭心,所以深刻,没有理由去忘掉所有的一切!早就想写关于车站的心情文字,只是心会颤抖,泪会狂飙,便一直都没有勇气叙写。在过去的时光中在许多个车站我或是送站的,或是乘车的,但无论是那个角色,我都是那个最感性的人,时过境迁,一切只能够用来怀念,简言之,我很怀念那一段段只能用来怀念和记忆的情景和时光。

车站犹如一个情感回收站,在车站,所有的情感(亲情,友情,爱情,同学之情)都会以不同的方式上演,就像一场场微电影,长度有限,却内容丰富。我感觉我是庆幸的,在26年的人生旅程中,所以的车站情感都一一铭心地经历过。在不同的年龄段,每一种情感都恰到好处地渲染我枯燥的生活。经历了这些情感之后,我的情感世界发生了变化,再不是懵懂无知,自私冷漠,肤浅幼稚。以前很喜欢一个相熟的姐姐,喜欢她那种成熟美,处事利落,稳妥。当时问她,怎样才能做到这般呢。她只说了一句,时间会给你答案。听后思考了许久,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明白这句简单的话的含义。后来,到外地上了高中,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到参加工作的这一大段时间。对于那句话,我终于深刻理解。时间是良师益友,它能教会你很多生活道理,它会让你成长,而且在成长之余还不忘给你上一堂堂生动的人生哲理课。或许你曾经是一个无知的人,但经过时间的洗礼,每个人都会明白和醒悟许多东西。而那车站情感,让我至今回味还记忆深刻。虽然时光流逝,那场景却像一幅幅生动的浮雕深深镌刻在脑海最深处。

亲情车站

20岁那年,父亲决定南下广州打工,搭乘的是晚上23点30分的班车,那一天,心情是沉重的,我在自责自己,如果我可以有一份待遇丰厚的工作,爸爸就不用漂泊异乡,为生活奔波。那天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晚上的23点,爸爸说,时间差不多了,要出发了。我执意要送爸爸去搭车,在路上,我不敢多语,害怕自己脆弱的泪腺会决堤。到车站的时候已经是23点20了,爸爸说,回去吧,我自己在这等一下就可以了,我说,我要等到看到车开动的那一霎。爸爸又说,傻孩子,回去吧,晚了。听到这句话,当时真想做一个无知的小孩,对爸爸说,爸爸我不让你走。可是我还是忍住了,对爸爸说,那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转身,泪如泉涌。回到家,写下了一篇瞬间长大的日记。平时爸妈的很多话,我都觉得那是啰嗦,每次都不耐烦。但是一次车站的送别,却让我一夜长大。理解父母的苦心。亲情的车站,很有爱。

爱情车站

那时候的自己只相信爱情至上,路途的遥远和疲惫完全可以忽略,一切都只是因为那时太年轻,做事容易冲动,一切跟着感觉走,每周周末,都会奔赴他所在的城市,为的是见面时的那份喜悦,大学三年,每一周都在重复着,同样的路程,同样的心情,为了那份喜悦执着地奔走。在那个熟悉的车站无数次的下车上车,每次离别都带着满满的不舍,每次离别都泪水盈眶。很快,三年过去了,他却离我而去,没有原因,留下一个再也拨不通的电话号码和不知所措的我,三年的情感不够一天的时间就灰飞烟灭。随后的半年时间里,我几乎每晚都失眠,哭泣,一直都还不愿意去相信那残酷的事实。有一天,要好的朋友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开导了我一个早上,才把我从那深沉的阴霾拉出来。于是醒悟,一切都不值得再怀念,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不值得自己再留恋。爱情的车站,爱与痛并重。

友情车站

永远记得三年前,朋友远嫁他乡,送她到火车站的情景。在大学实习工作期间,我到处寻找租房,但是都找不到合适的,朋友知道后,打电话对我说不介意我搬到她的住处,于是就搬了过去,从那年的七月到十月和她一起居住了三个多月。在那三个月的时间里,一有空我们就一起逛街,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在我十月份回家刚返回的时候,打开房门,发觉房间已经凌乱不堪,看到她正在收拾东西。见我一脸惊愕,便对我说,我要结婚了。犹如晴天一个霹雳,好突然,我愣住了,许久没反应过来。见我这样,她笑着说,傻妞,姐姐老了,要找一个归宿,姐姐会想念你的,别难过了。当晚,我们聊了个通宵,第二天一大早便送她到火车站,离别的车站总是让人伤感,我希望火车能晚点,那样就能在多聊一会,但是那天火车很准时,没有晚点。我坚持买了站台票,送朋友到车上。陪她找到位置不一会,发车的时间就到了,我依依不舍地下了车。望着呼啸而去的列车,我又一次泪流。友情的车站,我更感性。

同窗的车站

2009年的七月,带着许多不舍,怀揣一颗对未来未来迷茫生活的忐忑之心。听着阿妹那首青涩的毕业季歌曲《芳草碧连天》,我完成了大学的学业,那段时间,对在一起生活学习生活了三年的同学有很深厚的情谊。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谢师宴的第二天,大半的同学就要各奔东西,而我当时还要留下来处理一些事情,所以还要多留几天,同寝室的几个同学都在同一天回去,我把她们一一送到车站。互相都说了最最真挚的话,都互相约定,以后要一只保持联系。目送那一辆辆驶向远方的车,我的心像被石头卡住一样,无比难受。不知道这次的离别,不知道何时能再见这些可爱的同学。送别同窗的车站,感觉自己真正长大了。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往,但时光流逝,记忆依然留痕!

我的秦腔记忆

文/陈忠实

在我最久远的童年记忆里,顶快活的事当数跟着父亲到白鹿原上和塬下的灞河川道里的村庄去看戏。

在瓦沟里的残雪尚未融尽的古戏楼前,集聚着一大群穿黑色棉袄棉裤的老年、壮年和青年男人,还有如我一样不知子丑寅卯的男孩,旱烟的气味弥漫不散。伏天“忙罢会”的戏台前,一片或新或旧的草帽遮挡着灼人的阳光,却遮不住一条条淌着汗的紫黑色裸膀,汗腥味儿和旱烟味弥漫到村巷里。

我在这里接受的音乐熏陶,是震天轰响的大铜锣和酥脆的小铜锣截然迥异的响声,是许久才响一声的沉闷的鼓声,更有作为乐团指挥的扁鼓密不透风、铿锵利爽的敲击声。板胡是秦腔音乐独有的个性化乐器,二胡永远都是作为板胡的柔软性配乐,恰如夫妻。

自然还有唱腔。花脸和黑脸那种能传到二里外的吼唱,曾经震得我捂住耳朵,这时也有接受的颇为急切的需要了;白须老生的苍凉和黑须须生的激昂悲壮,在我太浅的阅世情感上铭刻下音符;小生和花旦的洋溢着阳光和花香的唱腔,是我最容易发生共鸣的妙音;还有丑角里的丑汉和丑婆,用关中话里最逗人的话语做最恰当的表述,从出台到退场,被满场子的哄笑声迎来送走……我后来才意识到,大约就从那一回的那一刻起,秦腔的旋律在我并不特别敏感的乐感神经里,铸成终生难以改易,更难替代的戏曲欣赏倾向。

如今,在我久居的日渐繁荣的城市里,有时在梦境,有时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眼前会幻化出旧时储存的一幅幅图景:在刚刚割罢麦子的麦茬地里,一个光着膀子、握着鞭子、扶着犁把儿吆牛翻耕土地的关中汉子,尽着嗓门儿吼着秦腔,那声响融进刚刚翻耕过的湿土,融进正待翻耕的被太阳晒得亮闪闪的麦茬子,也融进已搭在塬顶的太阳的霞光里。

秦人创造了自己的腔儿。

这腔儿无疑最适合展示秦人的襟怀。

黄土在,秦人在,这腔儿便不会息声。

捉鳝的记忆

文/玉米人

父亲在电话里说,他去田里捉了好多黄鳝回来,正准备做了吃;可惜我不在,不能够吃到。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反正这黄鳝嘛,我在城里也可以吃到。但由此,却让我想起了儿时到田里捉黄鳝的事,也好想再去亲手捉一次黄鳝。

在老家那个叫做文壮的生我养我的村庄,但凡男孩儿,没有一个不喜欢捉黄鳝,也没有一个不是捉黄鳝的能手,虽然未必都喜欢吃黄鳝。孩提时代,在每年的炎炎夏日,在稻禾旺盛的时节,我就经常约上几个要好的小伙伴,提上用竹子编织而成的笼子,然后到田间捉黄鳝。而且,几乎每次我们都是满载而归。现在想想,那是多么的快乐啊!在我看来,这比吃黄鳝本身,还要更有意义。

我们去捉黄鳝,通常是两个人一行,一个负责捉黄鳝,一个负责提黄鳝笼;等回来,再把所捉到的黄鳝平分。准备充分,到了田里,我们就开始找黄鳝洞。找黄鳝洞时,眼要尖,要分得清哪个是黄鳝洞,哪个是蛇洞(有些洞里在的不是黄鳝,而是水蛇)。通常情况下,洞口呈混水状的是黄鳝洞,洞口呈清水状的是蛇洞。找到黄鳝洞以后,负责捉黄鳝的一个就下到田里,将右手的中指慢慢伸进入洞中,在悄无声息中紧紧地将黄鳝从洞中抓出来,然后放进另一个人所提的黄鳝笼里。捉黄鳝时,手要轻,抓得要紧,尤其是在手入洞口的瞬间,不能造成水响,否则会惊动黄鳝,使其跑得无影无踪。当然了,尽管捉黄鳝的人已经很小心了,但有不少时候还是会让即将到手的黄鳝跑了。这些黄鳝往往忽地一窜,然后躲到另一边的稻禾间去了。捉黄鳝的人就轻轻地跟上去,用弯成钩形的中指,猛一扣抓黄鳝身体的中间,然后提举起来,放到黄鳝笼里去。最后下来,真正逃脱我们手心的黄鳝,还是寥寥无几。去捉黄鳝,最好认的是怀孕黄鳝所在的洞,因为它们的洞口周围往往是一圈圈的白色泡沫;最难捉的,也总是怀孕黄鳝,因为它们最狡猾,不但有三个洞口,还最凶狠,常常会咬捉黄鳝人的手……

很多时候,我们也在晚上去捉黄鳝。去的时候,通常还是两个人一行,一个负责捉黄鳝,一个负责提黄鳝笼和照明。照明工具是松明子火,其光照透亮、范围广,极利于黄鳝的发现。晚上捉黄鳝,比白天要惬意得多,因为这时不但可以避开夏日的炎热,天空中往往还飘荡着一丝丝微风。与此同时,这时的黄鳝并不在洞里,而是游了出来,慢腾腾地在稻田的田埂边上蠕动着。它们就那么懒洋洋地蠕动着,即使是人的手指碰到了它们,它们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很少会逃掉。但我们晚上去捉黄鳝,却很少用手指直接去捉,而是借用竹制的黄鳝夹。黄鳝夹的制作并不复杂,将两根长80厘米、宽4厘米左右的竹片削成光滑状,然后在竹片的三分之一处刻上规则的齿牙,再在竹片中间钻上一孔,并用铁丝将其固定,这样就做成了。夹黄鳝时,只需将竹片分开,对准黄鳝夹下去,再将两边的竹片齿牙合到一起,黄鳝就夹住了。晚上去捉黄鳝,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可恶的蚊虫,它们总会在不经意间飞到我们的头、手或者脚上,冷不防就咬上我们一口,让我们不疼即痒;还有就是要防蛇,因为蛇往往喜欢在夏天的夜晚出来活动。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喜欢晚上去捉黄鳝,而且晚上去的次数比白天去的还要多。

但自从上了高中,在远离家乡之后,我就很少吃到黄鳝了。虽然城里的不少餐馆也经营有黄鳝这道风味菜肴,终年四季均可以吃到,但城里的黄鳝是人工养殖的,其味道不但难以和农村野生的媲美,而且有着很大的差别。因为如此,虽然城里也可以吃到黄鳝,但我几乎不会去吃。我喜欢吃的,到底还是老家的野生黄鳝。我孩提时所喜欢、擅长的田间捉黄鳝,也只能到记忆里去找寻了。

听罢父亲的话,我对他说,没能吃到他捉来的那些黄鳝,没有什么可惜的,也无所谓;但说真的,我好想再去田里亲手捉一次黄鳝。于是父亲答应我,等我下次回老家时,他一定带我去捉。只是,我下次回老家,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遥远的记忆

文/曾清文

近日,在京城小住的我,从故乡的一位老师口中得知,我早年启蒙求知的母校——泸定桥小学(原建设小学)即将迎来建校110周年华诞,由此引起我一段遥远但却依然温馨亲切的记忆。

五十多年前,即1958至1964年,我在泸定桥小学度过六年难忘的时光,从一个蒙昧无知的儿童到初晓人事的少年。时隔半个世纪,许多事情因年代久远早已忘记,但一些记忆深刻的人和事依然留在心底,间或想起。当时的学校十分简陋,校舍以旧时的川主庙为主体,学校集会就在庙堂大殿前的小坝子里。那时的学校设施、校园环境与今天泸定桥小学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比比皆是的现代化、信息化的教学设施以及五彩缤纷充满浓郁文化氛围的靓丽校园相比,判若两个天地,仿佛不属于同一个社会。而且,我们读小学的那几年,正是我国困难时期,连肚子都吃不饱,但在我的记忆里,我们从来就没有嫌弃母校的简陋,也没有感到生活有多么苦。那时的同学之间,觉得都差不多,几乎没有贫富贵贱、相互攀比的风气。当时的学习压力不大,不像今天的学习竞争那么激烈,但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依然充满了求知的欲望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与期盼。

记得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班主任组织我们到泸定五里沟上方九叉树春游。那里曾是红军与国民党军队战斗过的地方。据说1936年,在泸定岚安乡建立苏维埃政权的红四方面军之一部,力图突破国民党军的 马鞍山防线向东发展,受阻于九叉树,牺牲了很多红军。我站在山岗上,缅怀红军的英勇与壮烈,俯瞰山下谷底蜿蜒南下、奔腾不息的大渡河水和沿河而上同样曲曲弯弯的川藏公路,犹如一条绿色和一条黄色的飘带顺山势走向伸向远方。忆史看景,不禁浮想联翩,思绪涌动,回家后写了一篇春游的作文。后来在一次全校学生集会上,当时的学校教导主任刘玉辉老师声情并茂地将我的作文作为一篇范文向同学们朗读。这对我是莫大的鞭策与鼓励。如果说后来我热爱文学,并且在甘孜州教育界有点文学声誉,追根溯源,我的文学情缘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上世纪六十年代,正是庄则栋、李富荣、徐寅生等中国第一代乒乓国手为国争光的时候。那时举国掀起一股乒乓热,小学三年级时我就开始喜欢上打乒乓球,并由此成为相伴我人生的情趣与爱好,带给我许多欢乐和启迪。记得1975年,四川省乒乓球队到甘孜州巡回表演,并与当地乒乓球爱好者举行一局取胜制的友谊赛,想不到我竟意外的胜了省队的一名队员。虽然纯属偶然,但也成为我乒乓生涯里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泸定桥小学建于1906年,历经清末、民国和共和国三个时期而长盛不衰,得益于一批又一批辛勤育人、无私奉献的老师。六年的小学时光,许多老师的音容笑貌,至今犹记心上。汪兴楼老师是教我的第一个班主任,早已内调重庆。后来的两位班主任程明德老师和王顺成老师都已谢世,但他们的教诲之恩让我终身受益、永世难忘。还有当时风华正茂,充满朝气的罗锦珍、田永谷、胡会乐、范良仲、李风仙等老师,现在都已到了古稀之年。多年没有联系,不知他们近况如何,借此机会,衷心祝愿健在的老师们健康长寿!

小学教育是一个人人生发展的重要阶段,小学教育的质量关系到人一生的成长。古人云:“九层之台,始于壨土”;今人说:“万丈高楼平地起”。一个人无论他发展得多高,走得有多远,取得多大的人生成就,追根溯源,他最早的智力开发,最早的知识获取都是从小学阶段开始的。记得小学时候,在老师的教导下,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小学升学考试获得全县第一名。升入初中一年半,“文革”动乱就开始了,学业终止。后来上山下乡,推荐上中师,读了一年半就成了一名小学教师。直到“文革”结束后的1978年,参加第二批改革高校招生考试。当时参考的有不少高中生,我竟然夺得了全县文科第一名,顺利考入大学学习深造,实现了我人生的一大转折,不能不说是泸定桥小学六年的培养给我奠定了较为扎实的知识基础。

后来,我的两个女儿也先后就读泸定桥小学,特别是二女曾婷婷有幸受教于敬业乐教、像妈妈一样关心呵护学生的李德芳老师。在她的循循善诱、启发鼓励下,我的女儿从一个害羞腼腆的女孩逐渐成长为一名勤奋向上、品学兼优的学生,并在中学阶段也一直保持这种良好的发展势头,初中升学考试夺得甘孜州第一名。2003年参加高考,不仅夺得全州理科状元,而且成为甘孜州自解放以来第一名本地培养考入北京大学的学生。这些成绩的取得,当然归功于初中尤其是高中老师的培养,但追寻她成长的轨迹,泸定桥小学老师六年的教育,一样功不可没。

我和我女儿成长的切身感受,都充分说明了小学教育对人一生成长的重要作用。小学阶段是人生奋斗竞争的起跑线,切记不能等闲视之。中国近代思想家、文学家梁启超曾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寄语今天正在泸定桥小学就读的小朋友们,你们是家庭的希望,更是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再过二十年,你们将成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第二个百年目标的中坚力量,并且在你们这一代的接力奋斗中,把伟大的“中国梦”变成现实。因此,你们要倍加珍惜金色的童年与少年时代,切莫虚度小学的六年时光。要像古人所言:“人生有志须早为,自古英雄出少年”,从小立志,发奋学习,为今后的人生发展开好端、起好步,将来成长为一个有出息的人,一个能为社会和国家作出大的贡献的人。

第一次的记忆

文/姽婳姹嫣

曾经有谁说过,女人的子宫会有记忆,她会记住第一个男人的样子——太恐怖了——即使第一个男人不是她孩子的爸爸,她生的孩子也会长得象那第一个“他”。

竹子不相信这样的说法,完全没有科学依据嘛!不过,她倒希望这个说法是真的呢。

虽然卫早已经湮没在历史人流中,但是卫的强健体魄、灿烂笑容、雪白牙齿……一直都刻在她最深层的意识之中。

如果,竹子生一个孩子,她会希望他是卫的样子。曾经,竹子是那么地深爱着卫!

竹子在想,如果她早几年看到稻盛和夫的《活法》,早点了解到人生的真谛,那么,她现在是卫的幸福妻子和一位开心妈妈,而怀里那个小人儿,长得肯定与卫一模一样,幻想至此,竹子忍不住隐隐微笑。是的,如果她知道人生如稻盛和夫所说就是“做为人,何为正确”的话,是断然不会放弃卫的。

竹子从小就心思沉稳,很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事物。但是她心里清楚,一旦什么人或是物让她喜欢上了,便难以割舍了。

有时候她也很不喜欢自己的不活泼,在家里上学的时候,妈妈通常会吩咐她出去玩,可是她不知道要去找谁玩,于是总是在家里待着。从来没有跟人交流过,喜欢什么样的男生,还有,有谁喜欢过她吗?那个时候她才90斤,却因为处于青春期而又有个非常瘦的小女伴,所以常常听妈妈叨叨,“哦,妹儿真是胖哦!你看人家那个谁多瘦!”每当这个时候,竹子明白,自信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被消磨的。她暗下决心,如果以后自己有女儿,一定要培养她树立充分的自信,不在任何一个方面打击她。

那一年,竹子大概是18岁。离家到了外面去上学,她遇到了穿越生命的爱人。

竹子一如既往的沉静,从来不发起活动,从来不主动邀约。

一个寒冷的周末,同学约竹子一起去找朋友玩。没成想这一次被动的串门,带来了竹子的青春萌动。

同学的朋友已经工作了,他们一群六人一开始围着电炉子打升级,然后大家觉得在寒冷的冬天应该做火锅吃。竹子被辣得满脸通红,加上电炉的烧烤和火锅的蒸汽,整个屋子弥漫着一种南方城市少有的温暖。

竹子把厚羊毛外套脱了,里面是紧身毛衣和及踝的碎花裙子。竹子已经远不是妈妈眼里那个小胖妞了,但是她自己仿佛丝毫没有觉察,她从来没有恋爱过,也是因为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之于同年的男孩们有着怎样的吸引力。虽然也知道自己的腰很细,小腹很平坦,她只是害羞地把自己裹起来,严严实实的。

因为害羞,竹子一直没有仔细观察过那三位男士。起身脱衣服挂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之前跟自己打对家的其中一个男孩正在看着自己。打牌的时候,他一直被过长的头发遮着脸,竹子一度以为他可能因为长得丑而不愿意以脸示人。这下俩人的眼光对了个正着,竹子的心颤抖了,他长得好帅,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类型。

边吃饭,东家一边介绍着大家相互认识。男孩叫卫,比竹子大1岁,在本市上中专,与竹子的家同在一个市区。卫不久将毕业,最大的可能是回他们共同的市区去工作。细心的同学看出来竹子的喜悦,主动把宿舍电话留给了卫。

第二次见面只有他们俩两个人,就着路灯橘色的光,卫把他的电话号码写在了竹子发热的手心,卫的手指纤长冰凉,竹子鬓角的头发随着卫的呼吸飘动,竹子脸很热、心狂跳不止,也感觉到卫的轻微颤抖。卫的字好漂亮,竹子回到宿舍之后舍不得洗手,却因手攥得太紧,汗湿了字迹,因此又懊悔不已。

接下来的日子,便分开两地了。卫回家工作,竹子每个月买一沓电话卡,统统“说”完了。后来有一次见面,竹子听卫说,某天他在同事家玩,听到有电话找,知道是竹子便从走廊翻窗台回宿舍,双脚一滑,差点从四楼掉了下去,竹子着急了,问有没有伤着啊?追问了几遍,卫才说手肘上缝了几针,不碍事。竹子摸着缝针的疤痕,眼泪叭嗒叭嗒流了卫一身。

因为有期盼有煎熬,日子过得很慢。不知道是否因为不常见面,竹子觉得仿佛他们才刚刚认识几天,所有的感觉都是新的,两个人相互的引力仍然那么大。

竹子毕业了。卫曾与她商量过去留问题,却不是特别正式。竹子知道,卫不愿意左右她的生活。最后竹子是听了父母的话,动用了父母的关系,留在了上学的地方工作。

竹子非常期待与卫在一起,却非常害怕。她从小在父母的吵架声中长大,她总觉得父母不是没有爱,而是生活的琐事把爱给消磨殆尽了。竹子害怕她与卫的爱情会走这样的路。

现在想来,竹子认为自己当初真的过于自私。卫所在的地方要调动到竹子所待的市区非常不容易,而竹子如果回去易如反掌。竹子也不想让父母再次动用关系帮卫调动,因为竹子的父母是完全反对她与卫交往的。

竹子从来没有与卫就这方面的话题深谈过,她只是单方面的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认为自己完全是为爱而牺牲。

竹子心里想,只要卫和她把彼此放在心里,便是实现了爱的永存。

在一个秋天的周末,竹子毅然请了几天假,去卫的单位探望他。路过自己家门,竹子没有进去。卫的单位在一个僻远的地方,通常卫是乘单位的车出行的。而竹子因为不熟悉,费尽周折,到天黑才找到卫的宿舍,因为穿了高跟鞋,还摔坏了手掌。

卫的宿舍里,床吱吱呀呀地响。竹子和卫相互拥有了。竹子感觉一种钻心的疼,咬了半天嘴唇,还是哭出了声。卫轻声说,忍忍,隔壁有同事。卫178的颀长身体,光滑的皮肤,紧绷的肌肉,健康的翘臀,高挺的鼻梁,犀利的眼神,温暖的唇舌……与竹子融合在了一起。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一切让人那么醉心。

此后,卫久久得不到竹子心灵的回音。后来两个人渐渐淡了联系。竹子在卫的同事那里得知,卫每天喝很多酒,醉了之后,不哭不闹,只是默默念叨。

过了些日子,竹子听说卫病了。再打电话去,找不着卫了。

又过了些日子,竹子忍不住又拨了电话过去,那边说,卫已经走了,肝癌。竹子这次没有流泪,他那么健康,怎么可能?!她问,什么时候的事情?电话里传来声音:8月16号。

8月16号!竹子的生日。

在竹子出世的这天,卫离世了。竹子把卫给她题的字裱好了挂在床前:“用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业——赠竹子雅藏卫于**年8月16日”。

竹子至今单身。

隔着雨的记忆

文/淡若轻尘

走完了整整一个夏季,便走进到落雨的秋。

下雨了,雨丝很细、丝丝缕缕缠绵不断,犹如天籁之音於心间流淌,那高高低低的,绵绵不尽的情思,蕴含着淡淡的忧伤,缓缓敲打着记忆。

关于雨的记忆断断续续,像夹在影集中的的照片,记录着流年的点点滴滴,却不能成篇。

在这样的日子里,我常常会想起一个叫雨菡的喜欢抿嘴笑的邻家女孩,喜欢讲她和一个男孩的故事。

女孩和男孩住在同一个小巷的同一幢楼里,从小一起长大。男孩的父母离异的早,男孩和母亲一起生活,性格有些孤僻,只喜欢和女孩在一起。

他们都喜欢有雨的日子,喜欢聆听细雨莎莎撒落的声音,男孩说这声音像雨在唱歌。女孩用指尖点着男孩的鼻子说太没新意了,这明明是雨丝对大地说:“我要落到你的的心上!”男孩红着脸,将目光从女孩脸上快速移开。

女孩捂着嘴笑弯了腰。

女孩皮肤白皙,长的文文弱弱,有一头长长直直的乌发。

女孩却有着男孩子桀骜不驯的性格,她喜欢在有雨的日子里,拽着男孩用自行车载着自己在小巷里来回遛弯,惹得小巷里的男孩和女孩子们既嫉妒又羡慕。

男孩和女孩长大成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两家大人默契的走到一起,商量起两个孩子的事,择定了结婚的日子。就在男孩家紧锣密鼓准备的时候,女孩的父母突然来到男孩家退了订婚的物品,说:“这是女孩的意思,他们也没办法,对不起!”

男孩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病倒了,在迷迷糊糊里,依然叫着女孩的名字。男孩的母亲看着男孩日渐消瘦的脸颊,日日泣不成声。

男孩在母亲的劝解和精心照料下,数日后可以下地走路了,他决定去问问女孩,这一切是为什么?母亲告诉男孩,女孩一家已经搬出了小巷、、、、、、

时光悄悄流逝,男孩也渐渐恢复了平静。他对母亲说:“我的童话已经结束,遗忘就是我的幸福。”男孩每天按部就班做着自己的事,只是脸上少了笑容。

又是一年雨季。雨下的连连绵绵,好几天了,不知疲倦。

男孩不再喜欢站在窗前凝望,不再喜欢聆听细雨轻叩窗沿的歌声,男孩知道霏霏细雨已不能再解读他内心的哀愁!

“挂号信”。

男孩接过信,那熟悉的字迹跃然眼前,他的手有些颤抖,那是女孩的,男孩眼角的泪潸然落下。此时,男孩才明白那些遗忘的曾经,那些丢在尘埃里的故事,原本就没有远离,也没有结束。

彬: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阴阳相隔,永不能见。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全部了。你记得吗?我们相约去照结婚照片的那天,刚下楼梯,我的眼睛突然模糊,看东西恍惚不清。你领我去了医院,检查后医生告诉我,是典型的“肌无力症”。我跌坐在椅上。

我是学医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未来的一到两年里,我会慢慢语言不清,不能吞咽,眼皮抬不起,最后咳嗽不止,呼吸衰竭、、、、、、、我真不甘心啊!刚刚牵住幸福的手,却要擦肩而过。当时我想哭,想在你的怀里大哭,可我忍着泪,恳求医生不能告诉你实情。医生知道我两的关系后,答应了我。当医生告诉你一切都很好,你像一个大男孩一样,笑着把我抱了起来,丝毫没有察觉医生说话时哽咽的声音和始终低着的头。

在回家的路上,我要你背着我走,众目睽睽之下,你虽有些不自然,但是依然弯下了腰。我在你的背上,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滑落的泪水浸湿你的背,你慌慌的问,“咋了?不舒服吗!”我告诉你,高兴的!你笑着对我说,以后上下班都要背着我,让我每天都笑出眼泪。你却不知道,此时,我已下定决心离开你,绝不要成为你的负担。

我把病情告诉了父母,并把最糟的状况说给他们听,我的父母泪如雨下,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我说,我不愿意让你看到我的最后,躺在床上口眼歪斜,涎水不止得样子。父母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家退了婚,在邻居们的责难声中离开了小巷。

父母带着我跑了许许多多的医院,吃了无数剂的药,经受了上万针的痛苦,我坚信我能忍受。我忍受不仅仅是为了宽慰父母的心,还为了有一天健康地站在你的面前。但一切努力都没有阻止住病情的发展、、、、、、!首先,我的眼睑下垂,抬不起眼皮。在此后的日子,我慢慢发不出声音了,我知道,这是由于咽喉肌的无力所致。写这封信时,我已经吞咽困难、四肢无力,只能双腕夹着笔写了,为了不失去原有的笔迹,留给你一点能够想念我的东西,我写了整整一天。

我最爱的人,不要恨我,我不是要欺骗你,因为我想把我最美丽样子的留给了你!

彬, 我不知有没有来世,如果有,我定要嫁你为妻。

你今生的雨菡

雨菡在信末画了一个细雨中跳舞的长发女孩,女孩舞动的长袖上写着两行字,“我是你怀中婀娜的雨丝,请给我温柔的拥抱!”

男孩一头扎进雨里……

此后,男孩每年都会坐在窗前,等待那个没有走完的雨季!

听,雨的声音,彷佛谁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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