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的散文

2022年12月31日经典文章

家人的散文(精选24篇)

大洋远征小记

文/姚梅

2014年5月20日,南海,阳光下的“大洋一号”船甲板上,这个航次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全家福正在拍摄,大家脸上都很自然的流露着作业结束的轻松和即将回到家人身边的兴奋。

仔细回想起来,虽然自己也算老大洋了,从“大洋一号”船离开三亚算起来整整过了170多天,总航程25000余海里,这些数字放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故乡、亲人越来越近,在兴奋与激动的同时,更多的不舍与难忘涌上心头。

最不舍的是可爱的船员们。他们大都从海试起就一直在船上,默默支持着我们科考队员的工作。时刻将全船安全放在首位的船长,积极组织各项活动的政委,日复一日起早贪黑的大厨们,任劳任怨永葆乐观的服务员,精神时刻高度紧张的绞车师傅们……还有所有坚守岗位的船员们。他们也想家,他们也想亲人,他们甚至也会抱怨工作太辛劳,可一旦有事情需要他们帮忙时,他们每一个人都能挺身而出。

最不舍的是团结的调查队员们。不论事小事大,只要开口必然有回应。每个航段看到下船队员的车远去,既舍不得他们又为他们能回到家人身边而高兴。

船上生活是艰苦的,船上生活是单调的,船上生活却又是丰富多彩的。海洋知识竞赛、元旦晚会、大洋春晚、餐厅KTV、投篮大赛、乒乓球比赛……这些都一一浮现在脑海中。有人会说这都是苦中作乐,可这不正是每一个大洋人最可贵的东西吗,工作时兢兢业业,不工作时乐观生活。

最难忘的还是船上任何一个房间里的小聚。或年轻或年老,或善谈或寡言,大家围坐一起,共同举杯,从家国大事到身边小事无话不谈。没了年龄区分,不分单位地域,大家只为交心,只为友谊。

有人说远行是为了更好的回家。船上生活固有千般好也难抵对家人的思念,想着自己每当有信号就想尽办法和家人联系,甚至借来手机也要和儿子视频,家人对自己的意义、自己对家的思念更加重了。每当船离港的时候,甲板上都是抓紧最后一刻和家人打电话的人们,他们都和我是一样的啊。

家,我们回来了。

玉米生香

文/陈重阳

玉米,这漂洋过海的舶来品,一经落地生根,就表现出特有的风貌。在千姿百态、丰富多彩的各类作物中,它茎叶繁茂,苍翠挺拔,风格别具,在农事的画卷上书写了浓墨重彩的一页。

玉米在家乡种植非常广泛。六月间,小麦刚收过,大田里的男女老少,顶着热辣辣的太阳开始种玉米。沿着麦茬垄,隔行间植。大人以锄挖出窝子,小孩丢下玉米粒,亦步亦趋,节拍紧凑。赶的是节气,也是希望。播种以后,还要间苗、定苗、除草,后续工程亦是庞大。尤其到了伏天,玉米盖过人的高度,一头扎进玉米地里,那种湿热、憋屈,让人觉得胸闷气短,浑身淌汗。裸露的臂膀,被刀剑一样的叶子划出一道道鲜红的血印子,锥心刺骨地疼。不由得感叹,伺候庄稼真辛苦啊!

没有苦,哪来的甜?

到了收获的秋天,大田的玉米个个威武雄壮,士兵一样打下了四野江山。玉米娃娃则展缨露齿,笑意盈盈。大人小孩踮着脚,喜滋滋地去掰。咔嚓咔嚓之声,就像幸福生活的拔节之音,鼓荡在原野,鼓荡在农家人的心田。玉米棒子“丢盔弃甲”被庄稼人斩获后,服服帖帖,被一车子一车子“押”回农家小院。

平原无山,我对山的原始想象大约就是庭院的玉米了。那一堆玉米,金字塔式的顶尖几乎要越过围墙,的确像山一样。接下来的日子,给玉米一个一个去掉部分苞衣,结成串子,挂上树杈,工序不少。庄稼人白天下地耕种,晚上加班侍弄这些所谓的闲活儿。农家人的心里怀揣着一个“赶”字,活不赶,那哪成呢?于是那些个月凉如水的夜,沉寂中伴着刺啦刺啦玉米脱皮的声音,直到夜阑更深。

玉米的吃法,被民间的创意和灵感演绎得五花八门。譬如嫩玉米,适合煮着吃。选择那种指甲掐下去扑哧能溅出水儿来的,裹几片苞衣清水蒸煮。不久,清香之气飘逸而出。煮玉米,图的是那个鲜劲儿,要趁热吃。口感香甜软糯,入口即化,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气氤氲,无论黄口小儿还是耄耋老人,你一个我一个,吃得津津有味。

乡下前些年烧过烟炕,烤玉米便是诞生于烤烟的火膛之中。下地回来捎几个嫩玉米棒子,带着厚厚的苞衣扔到火膛子里。风口被掩得差不多了,炭火收起刚烈的性子,温温吞吞,这时候烤玉米正好。须子、苞衣的草木精华之气,被火一点一滴煨至籽粒中。烤出的玉米,剥去灰黑的外衣,玉质呈露,焦香扑鼻,食之忘我。

玉米并不是靠收获这一阵子哗众取宠的。更多的时候,它坚守的是平实稠密的烟火日子。

一入冬,北方干冷干冷,人们没别的事,就待在家里头猫冬。金黄金黄的玉米棒子,爬在庭院的泡桐树上,或者一嘟噜挂在檐墙上,把农家小院打扮得充实丰盈,蛊惑得雀儿在地面上跳来跳去,颇有生趣。何以驱寒?玉米糁粥啊!把玉米磨成小颗粒、片片。开锅了,一边丢一边搅和,然后文火咕嘟咕嘟慢熬,连光阴也一寸一寸熬进去了。熬好的粥热气腾腾,黄亮浓稠,伴雪里蕻、大豆、咸菜疙瘩,吃得齿颊生香,浑身发烫。再大的寒气也遁于无形了。

此外,爆米花,是玉米最为华丽的呈现;玉米仁、玉米窝窝头等,是玉米粗粝性子的体现。无论如何,玉米和农家人的烟火日子纠缠在一起,彼此知根知底,生出一段宿缘。

秋天又至。玉米,这个温润美好的名字,再次唤醒了我的嗅觉。一缕一缕的清香,飘散在记忆的天空,撕扯着我剪不断理还乱的乡愁。

家人莫当离婚的推手

文/蔚新敏

英子离婚十年了,说起这场婚变,英子说,不知不觉走到那一步的,而且,再也不能回头。

英子跟前夫是青梅竹马,前夫人帅,英子也心灵手巧,会做服装,俩人中学毕业后就确立了恋爱关系,后来顺理成章组成了幸福的一家。有了孩子后,前夫偶尔喝酒,喝酒后脾气暴,有一次酒后,失手打了英子,英子在给父母的电话里,忍不住嘤嘤哭泣,英子的哥哥就从三百里外赶过来,跟英子的前夫开始了一场肉搏,英子怎么劝也劝不住,最后“110”来了才算平息战事,俩人都不同程度受了伤。

看着受伤的儿子,英子的父母说:“你哥哥因为你打人,工作差点不保,你还跟那个畜生过?离婚!”

英子不想离婚,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可是,父母特别坚决,说:“不离婚,你就没这个娘家。”

英子无奈,看看受伤的哥哥,看看苦口婆心的父母,二话没说,就跟前夫离了。前夫当然也不想离,也不想为难英子,离了后,就让英子和孩子住家里,哪儿也不要去。就这样,英子离婚没离家,跟前夫处得越发的好,多少年来,他未娶,她也未嫁,两人谈起复婚的事,英子只是一声叹息,怎么复?复了跟父母怎么交待?复了岂不是对父母的不孝对我兄长的不仁?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滑过,英子说得过且过吧。

这场婚姻的失败,英子和她前夫固然有错,但是,英子的家人,无疑也成了离婚推手。

因为家人当离婚推手的破败婚姻,我们身边比比皆是,在夫妻双方产生矛盾的时候,家人应理智,做到有理有节的调节,有希望的婚姻,最好不要推到毁灭的地步。

想起我表妹,从小娇生惯养生在大城市,偏偏找了个穷山僻壤的小伙子谈对象,我姨妈知道后,一百个不乐意,要他们分手,我表妹却死心塌地了,跟那小子先斩后奏就登记领证了。姨妈知道后,威胁我表妹说:“你不跟他离婚,我就死给你看。”真拿着一瓶安眠药朝表妹比划。表妹摄于我姨妈的淫威,跟男朋友含着眼泪离了。后来,表妹和那男孩子到底是有感情,俩人明断暗联,再有人给表妹介绍朋友,表妹都不见,年岁渐渐大了,我姨妈倒沉不住气了,说:“我也管不了你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办吧。”那年,我表妹跟男朋友再一次领证,俩人回老家办了场热闹的婚礼。现在,表妹的孩子都上小学了,我姨喜欢得不得了,抱着搂着乖乖肉似的。偶尔表妹和小女婿有点摩擦,姨妈也当不知道,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姨妈说,给他们的婚姻锦上添花行,万不能当推手。

我们国家的婚姻,娶一个,貌似就是娶全家,嫁一个,也是嫁全家,婚姻里的人际关系很复杂。离婚是围城里的两个人感情无法进行下去了才不得不走的出口,是下下策,家人自觉不自觉的掺合,弄得当事人前来不了,后退不了,有离婚的推手,很多婚姻没来得及调和就解体了,挺可惜的!

有家人祝福的婚姻,不一定幸福,但是,有离婚推手的婚姻,必然让婚姻经历波折甚至夭折。最好,欲做推手的家人,请慎之又慎,婚姻的问题,留给当事人自己去解决,毕竟婚姻是人家俩人的事。

爸爸,我爱你

文/蒙珉璨

我爱的你是这样一个你,无论什么苦累,都自己一个人扛,从来不和家人提及半句,只为给家人一个丰衣足食的生活,你从来都是那么拼。望着你日渐佝偻的身躯,儿子多想说一句,“爸,您歇歇吧!”我一直记得父亲说过的一句话:再苦再累,自己忍忍也就过了,何必让家人担心呢?这是你,为了家人宁愿一个人受苦受累。

我一直以为,自己曾经做过很多错事,家里都不知道,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父亲知道,父亲知道我所有的一切,只是他一直相信我能改,一次次地给我机会。这就是你,大智若愚的你,一直宽容我的你。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初中时期,全校3千多师生在一个心理学专家的煽动下,痛哭失声时,我坐在球场上,一个人嘲笑似地看着所有的人。可当父亲为了给我找学校,出去陪人喝酒到三点,醉醺醺地在楼道里跌跌撞撞时,我冲下楼扶着他,哭得像个孩子。父亲啊,你的过去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迷,从未有人向我提起,可是你的现在对我来说,是一个必须用一生去看的故事,是一首伴随我一路成长的历史。其实我一直知道,父亲是多么爱我,只是他不会表达,其实,所有的爱都一直在他心里。

这就是你,给我温暖,给我宽容,给我帮助,给我照顾,给我一切所需要的东西。

鬓已微霜,望儿扬帆起航,默侍炉火旁,盼儿归来的方向,苦累一人扛,为家四处奔忙,哪怕满面沧桑,你一直在我身旁,我一直在你心上,你说不管未来有多迷茫,也不要忘了家的方向。

离家两年,父亲,我好想你。

惦记老家

文/毛兴凯

老家是个很小的山寨,长五公里、宽六百米左右的梯墩,挂在半山腰,上下都是陡峭的岩壁,人们形象地叫腰悬墩。发源于巴东石门的一条小河,越过高山峡谷,来到腰悬墩,从中部穿过,悬崖处奋力一跳,形成500米弧线瀑布,顺势跨进长阳地界,流经枝柘坪,走过百多里行程,最后注入清江。因为这个,人们又把腰悬墩叫做腰悬河,同时也就成了一条河的名字。

腰悬河,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有瀑布、有峡谷、有石林,还有原始的民族风情,很早就有外地人慕名而来游玩观光。没有向导,没有餐馆,山路崎岖,隔三插五地总有人来这里走走看看,拍点照片,收藏记忆,……老家人感到特别地新鲜。

大集体的时候,干部检查生产都喜欢来这里。其实,就是想看看方圆千里少有的瀑布,觉得有意思、好玩儿。晚了赶不回公社,就在队上的干部家里吃住。那时的干部很有觉悟,吃一餐饭付3角钱、2两粮票。不收还不行,他们说怕犯错误。父亲是队上的干部,那个年代出去得少,粮票自然没什么用处。父亲去世多年,家里仍有不少粮票,有全国通用的、全省通用的,还有地方粮票。我把它细心地收藏起来,舍不得丢掉,算是纪念父亲,也算是纪念那个时代。

现在,很多人都是开轿车来玩,一家人或一群人。但大多吃住在镇上,过来溜一圈儿就走了,住下的极少。因没有开发,加之现在的人吃住讲究,老家人得不到什么收入。一般情况下,只有中午的时候游人要享受无污染的食品,叫老家人给他们用柴火烧一堆洋芋(土豆),倒一碗推广椒(鲜的红辣椒配上大蒜、生姜、山胡椒等佐料用石磨推细拌上食盐),把洋芋皮一剥,沾上推广椒,边吃边喝酒。完了,甩上几十块钱就走,简单而快乐。当然,也有提前打招呼,准备正宗农家乐的,炖腊蹄子、蒸苞谷饭、打合渣、炒炸广椒……,配上地道的农家泡菜,喝小作坊的苞谷酒。按当地习俗,一个南京台的大桌子坐8个人,长辈坐上席,孙辈坐下席,其他的坐旁席。组合的团队则不分上下,可以随便坐。大家吃饭随心所欲,喝酒力所能及,没有负担,自由自在。他们说,一桌吃下来含洒水才300多块钱,比城里50块钱一个人(还酒水在外),便宜多了。有点过神仙日子,住世外桃源的味道,高兴,有意思。

其实,说是老家,寨子里二十几户毛姓人家,真正的老家在下江的荆州,祠堂也在那里。清雍正年间荆州发大水,祖辈逃难于此。这里山崖峻峭、荒无人烟,考虑到不会被水淹,就定居下来了。自此,数代不分家,开荒种地,繁衍生息,拓展着、经营着、守护着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在这里,他们按照农耕社会的要求,人员科学分工,土地合理划块,结合平原生产的一些做法,逐步形成了比当地原住居民更为先进的生产生活模式。外人评价他们——白手起家,单枪匹马,苦尽甘来,兄弟老大。作为后辈,听起来挺自豪的。

老家的很多地名,都与当时的功能划分有关。老屋场,是祖辈进山时修天井屋的老场子;园子的,是原来种葱、蒜、菜、豆等小作物且离住房较近的田块;猪圈岭,是他们专门喂猪的场所;马院子湾,是当年养马的地方;烟田垉,是种植土烟的区域;水井湾,是打井供挑水的去处;作坊塔,是煮酒的位置;窑门口,是烧制土瓦、砖头的坝场;庙岭上,是族人从事祭祀训导活动的圣地……,在长达5公里的这条墩上,地名形象古朴,记录着祖辈的缜密思考、统筹安排,承载着祖辈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而且,每个地名都蕴涵着曲折的故事与传说,珍藏着独具特色、富有代表性的家族文明。……悠悠岁月,千古往事,爱听的人,一时半天都听不完。特别是城里来的人,象听希奇一样,越听越舍不得走。

静心盘算起来,祖辈们在这里生活了数百年,真正留下来的,恐怕就只有这些看不见、摸不着,一想就有、一听就懂的历史沧桑与文化碎片了。

好久没回老家,越想越亲切,越想越思念,越想越对不住它。老家人把它当着圣地,却无法发展它,在外漂泊的游子,除了思念,又能做些什么呢?

土地中的鲁家

祖祖辈辈,鲁家和土地犹如与母体尚未割断血脐一样,须臾不可分,就在土地中存活。当然也荣辱悲欢着,生离死别着。

称呼鲁家,不是一家,而是十几户人家的自然村庄。如同国家亦大家一样,她不叫村、庄、营、寨等,仍最原始地称家,整个小庄是一家,保护着古韵,保持着亲切,保留着情味。鲁家,这样呼一声,感觉就近了,亲了,醉了。

鲁家与土地的关系如此紧密和亲密,至今尚未有公路通达,出庄上集镇,走亲访友,庄稼地里耕耙耧打,手拉车仍然吱吱呀呀,拖拉机喷云吐雾,亲吻窄狭曲折的土路田径。前些年国家实施“村村通工程”,只修到党支部村委会所在地,鲁家太小,属于可略去不计的小庄,就被忽视了,如同百年千载来被无视一样。鲁家无所谓,仍然春播夏管秋收冬藏,平静地陪伴日升月落,寒暑相易安度岁月。

土地供养农民,农民喜爱土地,大江南北亦然,而鲁家,亲土地尤甚。山中人家,塞外江东村寨,建房起屋,总要用石垒起高台,然后在上面架屋砌墙。鲁家偏不,百物土中生,土地好着咧,就在土中直接挖掘地基,盖好的房,室内与大地相平,人就在土地中吃饭睡觉,恩爱育孩,家常生活,土地相伴,记载着一切。诗人说土地太辽远,只有故乡那一块最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鲁家人们爱土地到极致,出远门,走前包一撮家中的黄土,在外水土不服时,捏一点冲开水喝下,保管就好,比吃药还灵。土地见证人们的悲欢,所以鲁家人说,人吃土欢天喜地,土吃人哭声连天。

鲁家亲近土地,不会让土地裸露闲置,即使寒冬腊月,大地也翠色欲流,那是麦苗青青,那青浸润到心里,让生活更生动,那青色随风翻滚着走向远方,直到苍茫得无垠。或者是油菜苗,也在朔风中坚强挺立,坚守着对土地的爱恋,到春来芳香四溢,一片金黄,把生命的蓓蕾尽兴绽放。即使偶有一块空地,那也是为让土地歇息,以图恢复地力。鲁家人懂得土地,善爱土地。

庄前有一条叫得子河的溪流,两岸竹丛树林,就似给村庄描了一弯黛眉。夏有暴雨时,有时洪水肆虐,冲毁田地,垮掉堤坝,鲁家人就会扛锹拿铲,冒雨到田中疏通,修补堤埂。他们不会容忍土地流失:水土不下坡,谷麦打得多。水土不出田,粮食吃不完。把土冲走,就冲走了希望。在鲁家人眼里,土地并不肮脏,能够长出最好吃的庄稼。他们就愿意成为土地最好的服务员,朝前暮后尽着心,献上无穷的力。

与土地亲近,鲁家的农人,就与土地一样,朴素到骨子里。君三爷总说,只要有土地,不怕坏年成。他五更起,天黑息,春夏秋冬,总是在地里忙碌,哪怕冬闲时候,每天下地转悠一圈,心里方安稳。善作魂,勤为本,我的母亲可能永远不知道诗意地栖居,她只知道上地挥汗干活,收工回家养猪放羊,喂鸡唤鸭,一辈子如是。她说从未感觉到累,她认命,咱是土地的命,就得围着土地转,才能活得踏实自在。

鲁家人对土地的那种联结,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二娘怀孕足月了,仍旧在地里忙碌,实在腹坠严重,急忙往家赶,走到地头,感觉不妙,刚解衣,婴儿就掉落在土地中,她拍拍土,低头咬断脐带,如同断掉一颗大红薯的蒂蔓,用外衣包裹,到家自己烧把火,冲了碗蛋汤喝下,再洗净孩子。二叔听说后急惶惶到家,二娘已抱着孩子睡得香甜。大奶得了绝症,医生诊断横竖不过俩月半年光景,大奶执拗回家,仍然下地忙活,该干啥照干啥,一直坚持三年多,最后倒在锄地时,生命融进谷黍融进大地。

鲁家人心中,土地养育一切,土地会最后接受。即使走到了人生尽头,也要讲究入土为安。增伯是较早走出鲁家的人,成为光荣的解放军军官,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他冲锋陷阵,最终为国捐躯,在烈士陵园接受人们的敬仰,但家人仍然在祖茔为他修了衣冠冢。道叔在部队,一次事故中为救战友,英勇牺牲,他身后百荣,进了政府的英烈册,他也早早回到家乡,部分骨灰埋入家乡的土地中,土里来土里去。

从鲁家走出的公务员,无职无权,工作在基层,生活在底层,城市中仅能保有温饱而已,因为拔不出在鲁家土地中深扎的根系,渴望着为土地上的乡亲做一些实事,多方奔走,使洪荒之力,利用微弱的人脉关系,组织为村中的贫困孩子捐资助学,向小学校捐赠学习、体育和生活用品。虽杯水车薪,但心始终紧贴这块土地。

鲁家的孩子,没文凭,出去打工,唯能在建筑队、煤窑、砖场干活,或者卖蜂窝煤球,收废品,没黑没明,汗滴八瓣,积攒了钱,回到鲁家盖房,托人相亲,娶来媳妇,好生宠着,生下一崽半女,把香火庚续,心中才觉得没有愧欠先祖,对得起这份土地。

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鲁家就这样,是国家亿万个分子之一,鲁家虽小,向国家纳粮,输送着小麦、玉米、花生、豆类,也输送着牛、羊、猪、鸡等畜品和蛋类,还向国家输送着保卫者和建设者,作为国家的细胞单元,总保持着旺盛的生命活力,这个细胞始终蓬勃着丰盈着裂变着生长着。鲁家虽小,亦是国家的基所在,魂之系,根之一。

鲁家有中国,中国在鲁家。倏忽间就感觉,平凡的鲁家,也很伟大。

土地上的鲁家,就这样祖辈守护着土地,养育着生命,扶持着国家。每次我看到她,心中会升腾起虔诚和敬畏,瞻仰这与大地相守同在的鲁家。

我亲近鲁家,我感觉我亲近了土地。我的脉管中,流淌着土腥的血液。我的身上,永远不散乡土的气息。

乡思 不算什么

文/刘国平

中秋快到了,天上的月儿快圆了,月饼的香味溢出来了。

乡思,也就有了……

在我上小学和初中的时候,徐水的夜空还是干净的,月亮星星都能看得很清楚。每逢中秋,满满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八九盒月饼摆在桌上。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借着月光,一边喝着淡茶,一边谈天说地,真是其乐融融啊,多年来仿佛生活一直是这样恬静。

等我上了高中,开始住宿。中秋只能在学校过。中秋,并不是没有课程的安排,也不是少了,而是像平常一样,多。只有中午的片刻,去大门口,爸妈来看我。入眼是人海,但是,阻挡不了我前进的步伐。我像一叶扁舟,划开层层的波与浪,终于停泊在那“彼岸”边。握住父母有些发热的手,看着父母关怀的眼神,告诉父母:中秋我在这里,很快乐。我拿着月饼走回宿舍,路上遇到好友,就一起分享!感觉就好像家人在我身旁。

大学,我的第二故乡。虽然我离开了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但我又找到了一片清新的空气。山城的空气是澄澈的,天是蓝色的,我的鼻炎都好多了,但离家确实很远,思念,就难以抑制了。

幸好,每周,我都给家里打电话。说一说生活的酸甜苦辣,关心着父母家人的身体健康。爸妈则关心着我的学习情况,还有就是身体怎么样。我便汇报我获得的荣誉……我能想像得到,父母都在会心地笑。就这样,每一天,我都感觉,父母就在我身边,并未离我很远,他们一直在鼓励我,支持我。即使到了中秋,也是一通电话,就像平常一样,微笑挂在脸上。

从小到大,对于中秋,我并没有铭心刻骨的乡思。或许,我正好错过了那个书信的时代,没有古人那离乡背井两地相思的感觉。我赶上的,是科技的大数据时代。无论我走到天南还是海北,只要我想家了,一通电话,就能连接家园,一段视频,就跨越了空间,让我和家人面对面。

乡思,不算什么。

拜年了问声好!

文/杨秀云

母亲生于上世纪20年代,家境好,过年也讲究,初一大早给长辈拜年延续旧习:男人们穿长袍,戴瓜皮帽,站在地上,拱手向端坐在炕上的父母或本家长辈作揖;媳妇梳着发髻,姑娘一根大辫甩在背上,乌油油的头发、艳丽的绸缎大袄和长裙、彩色绣花鞋,散发着杏仁油和香粉的味道。“两手握于右腹部,微微前倾,款款地半蹲一下,请安的动作像是揉肚子……”母亲生前曾讲述了这个热闹、繁复而隆重的家族拜年仪式。

我小时家里缺亲少友,大年冷清,有关拜年的记忆缘于大年初一村里小孩子的蜂拥而至———刚刚笼过旺火,放过鞭炮,夜色还未褪去,四野黑黢黢的,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袅袅的卫生香味,喜气弥漫,夹杂着神秘和恐怖。母亲烧滚水,泡了花茶和红糖,把一盘焦黄的油炸麻花、鼓鼓的“果蛋子”摆到炕上,家人还未落座,一群小孩便“叽叽喳喳”地上门了,随之,“大爷好!”“大娘好!”等各种称谓的拜年声七嘴八舌地响起,屋里拥挤得难以转身。一拨前脚走,一拨跟着来,孩子们大部穿着新衣,满脸期待……“没想到村里的孩子来拜年……”母亲说,小小的不速之客让搬到这个村不久的家人意外而无措。后来,才明白,这是村里的习俗,去拜年的孩子多,说明这家人缘好。拜年的小孩得到的回馈是烟卷,很便宜的烟卷,多则三根,少则两根,最后,每个小孩都攥着满满一大把烟卷。女孩子得到的也多为烟卷,只有个别较富裕的家庭分发一、两块水果糖。

大年图吉利,入乡随俗,我家也备好纸烟,大年初一等待小孩子们热热闹闹地拜年。心情大好的父亲会抓一把油炸“兰花豆”(蚕豆)送给他们……再后来,我由邻家二女带着加入拜年的行列。二女个子高,脸白白的,没上过几天学。我们两家住在村西头,与其他人家隔着一个羊圈,参了土的羊粪堆成高高的小山,恰恰阻了路。拜年时天还黑着,脚下看不分明,我俩手拉手跌跌撞撞地翻过羊粪堆,在零落的羊叫声和新鲜的羊粪味中,迎来大年初一幽微的晨曦……

十七八岁时,特叛逆,认为拜年是陋习,且难为情,见了人概不问好。大年初二去大伯家串门,他儿子是我同学。大伯家整洁敞亮,阳光透过贴着红窗花的玻璃,落满铺着黄油布的火炕,明黄的底色上有窗棂和剪纸的影,格外温暖。大伯笑容满面忙着让座,用洁净的印花玻璃杯,倒了黄澄澄的热茶,端到炕上,放在我面前……我笑着,始终没有问好。真正长大后,看到父母特别在意同村晚辈见面拜年之事,蓦然想起去大伯家的一幕,才明白自己当时多么无礼,大伯和他的家人何等失望!

人到中年,终于彻底融入俗事生活,也参与亲戚之外的拜年活动。在县里时,邻居来往密切,我家住在顶楼,又是户主中年龄最小的,一路走下去拜年,只见家家喜气盈门,女主人艳丽的红毛衣映衬着新鲜的脸,笑得明朗而暖心。从此,我晓得了,红色,是最喜庆的色彩;笑,是最动人的表情!瑞雪初霁,我们和邻居夫妇结伴去拜年,天空蔚蓝,空气清冽,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崭新的皮鞋踩在洁白松软的薄雪上,发出好听的沙沙声……那感觉真爽啊!

在市里工作,同事间感觉最好的日子,就是春节上班第一天互相拜年问好的瞬间。新衣新履,喜气洋洋,一声声的“过年好!”在办公室、在走廊、在电梯里,此起彼伏,整个办公大楼似乎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在时光的流年中,原来我们最希望得到的便是“好”,一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我给外甥取名“佳佳”,寓意“好上加好”,孩子果然懂事,长大后工作努力很招人喜欢,职场上往往呼他小名,一片喊“佳佳”的声音,那场面真是好,他不想好都难!

曾祝福一个重病的朋友“好人一生平安!”他特感动,蜡黄的脸开心地笑着,说好多人对他说了这句话,他说:“好人,这个评价真好!”

有一个唯美的韩剧,将要失明的男主角与忽然成为妹妹的恋人诀别,绝望之时,他说:“你不要哭,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没有地老天荒,没有痛不欲生,简到极致的一个“好”,让我瞬间泪流满面。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江南好,风景旧曾谙”、“老去又逢新岁月,春来更有好花枝。”……翻阅浩瀚诗海,竟发现“好”字随处可见。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人生抽丝剥茧,去繁化简,到最后,最好的表达竟是一个“好”字!面对纷扰无常的人生,如果生活,请好好生活!如果工作,请好好工作!如果爱,请好好爱!……好,无可取代的词,在春节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更具有特别的韵味。

文化的诞生有其特定的土壤和环境,春节,源于农业社会对季节独特的感觉和诠释,缘于对生命本质的关注,对生活无限的希冀。一年之计在于春,举行一个有关农事的祭祀仪式,祈求家人平顺和美,祈求丰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祈求日子越过越好,于是,有了春节拜年送吉祥的习俗。作为家族制度的延伸,用对待家人的方法,对待邻里、同学、同事,维系浓浓人情,不失为一种为营造和谐社会关系而付出的努力。春节之传统,蕴含着伦理学、社会学和哲学的意义,繁杂的仪式褪色后,能够带来好心情的祝福传承下来,而多少句吉利话,都不如一个“好”字更直接,更朴厚,更实在,更温暖。

拜年了,让我们问声好吧,一好百好,一年更比一年好!

云中画卷

文/彭文斌

寨子是苗族人永远的天堂。

我现在正迎着午后的阳光,感受着一个山间天堂。西江千户苗寨,以美丽回答一切。

芦苇邀请清风莅临河畔,一道倾听流水的歌唱。一座行将竣工的风雨桥虹一般挽手牵着两岸,工匠正精心进行着最后的雕凿。不远处,一位戴头巾的农妇舒缓地侍弄红薯藤,不经意间,朝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一瞥,露出一脸的风霜。很快,她又低下头,继续平静地进行她的平常劳动。

转过弯,千户苗寨敞开其温润的怀抱,迎接着四海游客。我瞬间触摸到了苗寨里最能拨动心弦的音符,那便是悠然。是的,让时间缓慢起来,让喧嚣平静下来,让心的世界安顿下来,那该是一种极致的幸福。在这儿,黔东南群山夹拥之处,我们不妨放下所有,只管与风景对视,相逢一笑。

那家叫“荷塘月色”的酒吧里,传来苗家女子的轻吟浅唱。我坐在临水的长椅上,享受着暂时的闲愁。想象,如一尾鱼游来。清风倾诉一腔柔情,一改雷公山粗犷的风格。走过千里万里,竟然还有一个如此尚可发呆的地方,听天籁,看一山青黛,这实在是令我惊喜。岁月洗去旧时伤痕,今日苗寨,仿佛新妆的姑娘,正拈花微笑。

长街如穿过寨子的青线,串联起各色民居,婀娜多姿。更古老的吊脚楼躲在后面,依山势一直望山顶奔去,往云间奔去,层层叠叠,形成巨大的积木世界。我更认为那是数不胜数的谜,是苗家人特殊的抒情方式。与其他走马观花的游人一样,我并不能真正理解苗家人坚守着这方土地的感情。经历了涿鹿大战的血火后,九黎族远离黄河流域,辗转迁徙,最终选择大山作为归宿,并成为苗族的先祖。山与寨,山与人,融为一体,再不分离。

也许,千户苗寨以其独特的叙述方式,诠释了苗家人对生活的态度乃至活着的姿势。

我静静站在寨子外的田野里,凝望着一路竞相奋力向山巅攀登的吊脚楼,它们统一披着深色外衣,神情庄重,似乎要赶着到山头参加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寨子充满玄学的色彩。

只是,千万不要陷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误区。因为,精彩往往属于后来者。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我终于登上了千户苗寨对面山腰的“观景台”。

观景台上,我被惊讶、兴奋、诚惶诚恐、难以置信这些情绪冲击。因为,我欣赏到了一轴云中的画卷。

那些水墨一般唯美的建筑呵,与山水协作,飞出大地上最动人的弦歌。

那些游弋于我灵魂之端的建筑呵,以从容、冷静和淡然震撼着我。它们追向山之高处,似乎为着更好地采撷云朵,或者,可以随时抚摸飞鸟的羽毛。

一幅画,被多少代苗家人一点点描绘,迎着风,淋着雨,顶着日,浴着月;一幅画,被多少希望高高举起,如同擎着不灭的火把,温暖大山里的日子。

最美的构图,就悬挂在这寂静的山间。

炊烟开始向苍穹喊话。吊脚楼开始沉静地穿上暮色的袍子。田野开始尽力挽留夕阳残余的胭脂。

千户苗寨,舍弃众人深情的目光,正朝着云的深处走去。

我忽然想,对风景一定要怀有敬畏之心。

云中的苗寨,用美丽俘虏了我。

给家人的一封信

文/李伊阿果

敬爱的爸爸妈妈: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经历过许多各种各样的事,都曾受到过你们许多的帮助和关心,今天我要感谢你们的养育之恩。

记得我六岁那年,跟着爸爸去巴江商业城玩。我不听您的话,到处乱跑,在过一个路口时,我没注意到两边来往的车辆,就乱跑,结果被一辆摩托车撞倒了,我的嘴巴被撞肿了。我“哇哇”大哭,这时您像箭一样飞过来,亲切地问:“宝贝,没撞伤吧?”我摇摇头。现在,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时,我的泪水还会在眼里打转,真想跟您说声:“谢谢”。

还有八岁那年,妈妈带我去吃饭,本来您说要吃米线,可我不吃,您没办法,只好带我去吃砂锅饭,走到半路时,地上有一些油,您以为是水,便从那儿过,没想到,刚走到那儿就被滑倒了,我们各被甩到了一边,当您爬起时,您的手受伤了,还不停地流血,我心痛极了。直到现在想起这事时,心还像刀割一样痛,我真想跟您说声:“谢谢!”

以前,我不懂事,请你们原谅我,从今往后我一定用好成绩来报答你们!

灰鸽儿

文/青鱼

灰 鸽 儿

出了门儿便是田野,这是我的栖息地。横空、旷野、农舍又是家鸽生息繁衍的乐园。因此曾眼羡别人家出巢回巢的鸽子寄于檐下,但总得不到。一次与一位有经验的女教师论及此事,她说:这鸽子很嫌弃的!它选择的巢必须是优质的屋室,烂房破屋它绝对看不上眼,我曾与之争执到脸红,因为那时我的房就是夯土而成。默认了事实后,只有看鸽子飞进院子混在鸡群里吃食,飞上屋顶作暂短的停留。也就是在那时我开始留意家鸽:它迈行,有别于普通鸟儿的跳越;其色泽鲜亮,灰白两色,还有就是远观不来的了。由于得不到,所以也就去了“拥有”这个心愿,任它在邻家的屋顶咕咕叫……

终于,几年后的我渐渐摆脱生活上的困顿。拆了土屋盖了新房,和别人一样有了对更美好生活的渴望,同时也助长了拼搏的斗志。鸽儿似乎没有在意我的变化,确切的说是我改善了家居的条件。他们仍一如从前般地来院觅食,站在屋顶上停留片刻……

家里的畜圈低矮,平时骄傲的公鸡和淘气的母鸡总飞上梁来过夜,天明时母鸡来不及飞下就卧在横放在两梁间的平板上产个蛋,而这时又往往蛋随鸡落难以保全,家里人就随意在梁叉上放几个空牛奶箱以供鸡下蛋使用。由于人的高度有限,所以从箱的侧面挖一个比拳头稍大的洞,可以方便地伸手取蛋,每一个充满生机的夏天,梁棚的檩空里总会有麻雀来产蛋孵化。鸡雀和谐,畜禽一室,也算得繁荣,因此我们见了都满心欢喜。

这是一个料峭的寒春,两三天一场雪,雪后便是降温。大自然总也不能从冬眠中醒来。鸽子是一种早孵的鸟,它要找到一定的位置来产蛋,孵化。不知是哪一天,两只深灰色的鸽子光顾了畜棚,而且侵占了一只鸡下蛋用的纸箱,同时还掀了些许的枯草在里面做了巢,一家人燃起了希望的火。多年的愿望得了实现,我曾在家人面前高声抨击女教师当年的谬论。于是再进出棚圈的时候每个人都加了一份小心,就算如此总还是惊得灰鸽探出头来环顾四周,似乎随时准备逃离。远远地瞧上一眼,一只在静卧,一只来去觅食,和睦里透着一丝隐约的让人怜惜的伤感。一段时间里我们的心仿佛都在那里。

一个无风的日子,我发现了那个箱子的侧洞,便提醒家人:小鸽子出生后是否会从此坠落。勤快的家人第二天就利用鸽儿外出时用一块优质塑板沿内侧遮挡,一家人又放了心。不出几天,很远的地方就能听见雏鸽的嘤嘤声,每个人都很欢喜。非常在意这件事的我们却很快发现箱子里不见了鸽子惊恐的转动的头,心头掠过一丝不祥。几个小时后我们蹩近前去,那块板侧倒着,掀开板,两只绒毛鹅黄的小鸽子双双躺在窝底,板和沉重的母鸽要了它们的命,冰凉的身体,可爱的模样。那双灰鸽飞去了,不知何方。家人深悔自己的勤快,我也对自己多余的操心而懊恼,但一切都无法挽回。

虽然仍有灰鸽进出院子,但我们不再奢求拥有,自私的占有欲和多余的呵护戕害的可能是鲜活的生命,这种可怕的意念和行为是不是也悄然发生在我们对下一代的教育中

乡 情

文/莫独

2012年的元旦,对于我来说,是个不寻常的日子。

这是让我情感触动的一次尘行,这是让我心灵重新获得洗礼的一次经历,这是让我感受人间温暖的一次遭遇。而这些,来自于我衣胞的故乡阿倮那村,来自于生活在这个普通的哈尼山寨的父老乡亲们。离开故乡还不到十年,但这种情感,仿佛一股陌生的风暴,深深地振奋着我的心,震撼着我的情。

因为后母突然生病住院,这个新年的第一天,我和在外的兄妹们相约,一起风尘仆仆地从异乡赶回老家。像兄妹们往常回到老家时一样,这天家里依然是亲友相聚,一派热闹,只是少了往日的喜气,这热闹的表象,掩盖不住隐隐飘浮的愁绪。今天不能像以往一样,一场酒喝到深夜,不喝倒几个弟兄不罢休。晚餐早早收场,几兄妹又齐齐返回到医院,守候在后母的病榻前。

病房里的其它那张床空着。都是家里人,男人们站的站,坐的坐,聊着天;女人们围在床两边,给后母按摩手脚和身子。

一会儿,随着一阵嘈杂的讲话声,病房里一下涌进八九个人来,本来还算可以的双人病房,突然显得拥挤不堪。来的人都是村里的妇女,我都还认识,有近亲的,有远亲的,更多的是些没什么沾亲带故的,平时相互间也不见得有什么往来。为了给来人让出位置,我们几个弟兄退出房间,来到外面的走廊上。

我们倚着墙壁,有一句没一句地继续聊着。医院的过道上,人来人往,人声喧哗。我仔细看了一下,除了出出进进忙碌的护士,其他的人员很少,都是些我们村子里的人。有人向我们点头问好,说回来啦!我们客气地回答着,相互间接着聊几句与后母相关的病情,又匆匆道别。因为病房里在不下,有人匆匆来去,有人出来跟我们又聊上一阵,人员更替很快。我跟家人开玩笑,说阿倮那村人来这里开会了。一旁的堂弟说,这几天都是这样,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有夫妻一起来的,有姊妹一起来的,有母女一起来的,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来探望过了。

从下午七点钟夜幕降临,陆陆续续开始来人,到九点钟,人们三五成群,从未断过。一晚上,我们家人在走廊上忙着向来去的村里人打招呼、道谢。医院狭窄而暗淡的长长走道上,一直晃动着往来的人影。

故乡阿倮那村就在县城里,典型的城中村,到县人民医院满打满就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探望一个病人其实也很方便。但是,我知道,这不是方便不方便的问题。

因为来探望后母的人太多,从人情到人气,和后母同室的其她那位老太太受不了,向医院提出后临时换病房离开了这个房间。为此,我们心里感觉过意不去。而最主要的是,后母的主治医生也大有意见。但他也清楚地方上的这种人情,虽然医院有自己的规定,可都是熟人,都是这个风气,不好阻止,也阻止不了。而他又担心自己的病人受不了,更主要的是怕影响病人的康复,就委托家人熟悉的医院领导亲自出面,说他的病人没时间休息,对康复十分不利,叫家人与村里的人们打招呼,分批分期分时间有计划地前来探视。我们很真诚地答应了医生的劝告,但实际上又能如何?都是村子里乡里乡亲的,都带着自己一颗火热的心来,你能把谁堵在门外?再说,农村人才不管你什么这规矩那规定的,现在是住院,如果没住院在家里,还不是说来就来,管你什么时段。有能力的,送点补品,或者给一个百把块钱;能力小的,递上个二、三十元钱。不求多少,图个热情,图个心意,图个关爱。一个人助一口气,热热闹闹才有人气,病才会好得快嘛。又再说,白天大家都忙自己的活计,大伙都只能抽晚饭后睡觉前的这段时间前来探视,哪有工夫迁就你医院的探视时间啊。

2003年的春天,在我离开边地绿春到红河北岸的城市生活前,我都一直住在自己衣胞的村庄阿倮那寨子里。我很熟悉村子里那种“一人有难众人帮”、“一家有事百家忙”的纯朴民风,但凡村里某人家有什么大事,譬如嫁女娶媳,譬如造房起屋什么的等等,不要说亲戚朋友、隔壁邻居,村里的人都会来帮忙的。平时,我在外地打电话回家,如果打座机,经常会找不到父亲的;打手机,不是听到他和后母在某人家谈事,或者吃饭什么的,就是听到父亲说村里的某某生病了,他们去看望。帮来帮去,实际上也是在帮自己。

这次,我家就成了被探视、被看望、被帮助的人家。

这次爬山越岭回绿春老家,我们付出的,只是为人之儿女的一点小小的孝心,而获得的,却是沉甸甸的故园情,暖烘烘的家乡爱,让我在人生的尘途中,重新感受到什么是故乡,什么是乡情,什么是生命的感动!遥远的山村,平凡的生活,普通的村民,这些在我的命运里无可磨去的印记,以鲜活的事例,结结实实地重新给我上了一堂人生课。

永远的家人

文/周海亮

这个时候,他本该坐在酒店里,聊着旅途的趣事,与一群朋友推杯换盏。可是,没有。他的朋友们突然在这个夜里一起消失,在他结束七天的旅程,重新回到城市的时候。

他知道他们忙。他知道他们恰巧都在当天晚上有事情:比如父母过生日,比如回了乡下,比如正陪领导,比如正生病,等等等等。他理解他们,可是他不习惯。之前每一次出差归来,总会有几个朋友为他接风洗尘——朋友是他的财富,他以朋友为荣。

没有你们,我会孤独。酒桌上,他常常这样对他们说。

是心里话。

他在机场至少呆了十分钟,然后,打一辆出租车回家。这种时候是不应该回家的。这不符合惯例。

果然,当妻子看到他,大吃一惊。

怎么了?妻子问他。

回来了啊!他耸耸肩。

不是要和朋友们一起聚吗?妻子说,一周不见他们了啊。

碰巧他们都有事情。他说,也是一周不见你了啊!

说这些时,他突然有些内疚。每一次当他归来,他首先见到的都是他的朋友,而非他的妻子。

妻子接过旅行箱,放好,快步走进厨房。一会儿妻子出来,喊他的儿子,去超市为你爸买点菜。排骨、黄花鱼、茄子,都是他爱吃的……对了,再买一瓶红酒。说完,去浴室,为他打开热水器。

不用了。他笑,冰箱里有什么菜,对付一下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妻子认真地说,没有朋友给你接风,我得给你接风啊!

接风。他再一次为自己以前的所为内疚和自责。他知道妻子和儿子都想他,可是当他回来,他还是喜欢先与朋友们聚一聚,然后再回家。——因了朋友他忽略了妻子和儿子,而当朋友们突然消失,他的妻子和儿子,便会及时出现。

因为他们是他的家人。

吃饭时,妻子和儿子每人敬他一杯酒,他握着酒杯,盯着妻儿的脸,突然有些哽咽。他知道朋友们没有做错,他还知道,就算这些朋友今晚可以为他接风洗尘,却不可能一生的每一次都为他接风洗尘。——因为朋友们可能离开这个城市远去;因为他可能离开这个城市远去;因为今天的朋友可能不再是明天的朋友;因为很多事,很多可能。谁能陪你一生?谁能在你需要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为你烧一桌好菜,然后坐下来,陪你喝一杯酒?

朋友再好,却可能不会陪你一生。或者,在你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不能够伴你;能够陪你一生的,能够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唯有永远的家人。

没有你们,我会孤独。这句话应该对你的朋友说,更应该对你的家人说。

所以,他站起来,轻轻拥抱了他的妻儿。

没有你们,我会孤独。他说。

秋语

文/张学红

李渔语:炎蒸初退,秋爽媚人,衣衫不为桎梏,此时不乐,将待何时?

正值清秋,天气早晚乍凉,昼感清爽,夜能香寐,眼看天旷云高,携一家老幼近游梁山美景,不亦乐乎。虽有草树初败之迹,亦有花儿不怕这晚凉,挺着枝杆,抬头昂胸,把花儿朵朵托起,那花儿娇艳,盛极,花浓秋意浓!

一声场秋雨过后,树叶已见斑黄,随时等待凉风吹落,匝地化尘,与泥土相融,继续滋养这片土地。

此时,趁夏热消融,霜雪未到之际,约家人或友人,登山,游湖,赏景,人生之乐也!——“春霄一刻值千金”,则秋价之昂,宜增十倍。

仲秋,天气氤氲,路上行人车辆穿梭,赶着回家吃团圆饭。席间搛菜,喝酒,杯盏交错,大快朵颐,有说有笑,如此和畅欢喜,不亦乐乎!虽没赏到圆月,与家人团圆合欢,暖意融融。命运宠我,父母,公婆均与我同栖在这座小城,家人近在咫尺,每天都能与他们在一起厮守着庸常而温暖的生活,实属上天眷顾,怎能不知足?

回想四年前的秋,父亲得了场大病,我和弟弟,妈妈一起,在远离家乡的省城,租了一间房子,和小时候一样一家人相偎生活在一起,不同的是,我们已经长大,可以用坚强的翅膀遮护亲人。

每天,妈妈给我们做饭,我和弟弟24小时轮流照顾老爸,他是个坚强的老头儿,做完手术,他躺在监护室的床上,我们只能隔着门,在门缝里偷瞄几眼,每次老爸都似与我俩有心灵感应,总能第一时间感知到我们的眼神,他带着满身的管子,强忍疼痛坐起来,冲我们挥手、微笑。说不出话来,就用嘴形告诉我们——没事,不疼!

老爸的病一天天有了起色。

感激那些在困难时给予我帮助的人。感谢医生和护士的精心治疗和看护,在我们全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伸出一双温暖的大手,帮我挽留住了亲人,救命之恩当永生难忘,涌泉相报。

老爸经历了这场身体的浩劫,深知劫后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赚来的,现在更加善待自己,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人生经历了春的生机,夏的盎然,冬的沉寂,秋天,凝聚成一颗成熟的果实。平稳安详的栖息在树上枝头,等待人们一起分享它的味道!

今秋岁月静好,一家人健康、平安、喜气、安稳。

用什么来感恩这一切?——慈悲。

老家的警示碑

文/姜佃广

我的老家是一个偏僻的小乡村,之所以说偏僻是因为村子的周围连一条柏油路也没有,最近的一条柏油路离村庄也有3里路之远;之所以说小乡村,是因为整个村子就一条弯曲而狭窄的街,全村也就300多人口。可是在八十年代我的老家是方圆几十里出了名的“秀才村”,因为在周围临近村庄我的老家考出上大学、中专的学生最多,每年都有好几个,我考上中专的那年,我们村就有11名学生考上了大学、中专。村上还专门演了三天的电影一是庆贺二是炫耀吧。

“人家村子的风水好!”临近村子的人们都这么认为。其实我认为根源是生活在老家的先辈们是老实本分人,十分贫穷,只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田间劳作,没有出过生意人。但是有一点是邻近村不能比拟的,就是先辈老人们懂得读书学知识的重要性,不论哪家的先辈都会时刻教育自己的孩子们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要考出去光宗耀祖。300多人口的小乡村光教书的老师就有近20人。

改革开放、全民致富的春风吹到老家时,老家的人们震动了,老家的资本就是那些考出去在外谋职的游子,成了致富的设计师,为老家谋规划、出主意、提建议。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其中一名在省城工作的成为了老家人的最大骄傲,他大学毕业后从一名小职员升到了老总,据他最近的邻居说资产都上亿元了,也把老家的几个年轻人带到公司里干事。每次回老家听到谈论最多的也就是他了,显然他是老家人的骄傲也是老家人炫耀的本钱。他也没有忘记养他的老家,他拿出很多的钱把老家的街道用水泥硬化了,又带头组织在外的老家的“秀才”们为老家捐资修通了通外的路,让老家的人们告别了土路,老家的人们为了纪念修路活动,在村头出村必经之处立了一块功德碑刻上了所有捐资人的名字以流芳后世。老家的人们也慢慢地跟着党的政策,加上自己的劳动富裕起来……

前些时我回老家,发现在村头的功德碑旁又立了一块警示碑,上面刻着:洁身自好、存正祛邪,走出去的孩子们一定要自重、自励、自省、自警不要给老家先辈们丢脸!正在我迷惑时,村支书给我解了迷,原来老家引以为豪那位省城的老总因为贪污、腐败而被判刑入狱。成为了老家人议论的重点,对他的蜕变老家人并没有包容而产生怨恨,因为他给老家丢了脸,于是村里的老人们找到了村支书商定要立一块石碑警示和教育后人。

“贪于近者则遗远,溺于利者则伤名”质朴、善良的老家人心中有杆秤,无论你走多远时刻在衡量着儿女们的心境,真是廉者,民之表也;贪者,民之贼也。

家庭是港湾

文/吴长青

每年的中秋,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我的家乡,作为一个游子,我一直把家看作是我停留的港湾。

常年在外奔波打拼,身心都很疲惫,可是每次节假日回家却倍感激动,那种浑身充满活力的感觉很让人满足,就像远洋的船舶回到了港湾里休整过一般。

身在他乡过中秋,我必做一件事:明朗的夜空下,我面朝着家乡的方向仰望那圆圆的月亮,脑海里浮现一个个家人亲切的脸庞。这一举动渐渐成为一个习惯,年年如此。

在我的记忆里家乡的月亮总是又大又圆的,好似一个白玉盘挂在深邃的夜空里,感觉很亲切。只要在家里过中秋,母亲必定要在院子里摆上一个大圆桌,我们一大家子人团团围坐在那摆满佳肴的桌子前,在银辉里谈笑着边吃边聊。年近九旬的爷爷端坐在正中,父亲和我分坐两边,弟妹们带着孩子随便坐。这时,最忙的是母亲,她既要照顾我们又要做我们喜欢吃的锅饼。而其中最让我难忘的就是母亲制作的夹有白糖或红糖馅的圆锅饼。刚出锅的饼子虽然很烫手,但是我双手交换地捧着,一口气能吃上两三个,炙热的感觉不只在手上,更在心里。

和家人相聚三五日,假期即将结束,我们就要动身返程了。每当这时候,母亲都会特意为我们准备了一些爱吃的零食让我们带上。记得去年中秋,我们返回的那天早晨,正在收拾物品,父亲过来说,母亲凌晨3点多就起床煮羊肉、一个人开始包饺子,现在做好了,让我们吃点再去赶车。我听后心里涌动着一股股暖流,很感动,也不忍去吃。妻子和孩子去吃了一些,我则和父亲把行李装车。等妻子和孩子吃完回来,父亲骑上电动三轮车载着我们一家在晨曦中往车站赶去,在回来的车上我的心情还在荡漾。

中秋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也是万家团聚的时刻,很多人都在这一天赶回家里和家人团聚,而我因为远离家乡打工,所以和家人团聚变得很奢侈。

面对家乡的方向,我再次仰望夜空中的明月,不禁想起了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诗句来……

远近都是爱,家庭是港湾。圆圆的明月啊,你总是那么皎洁和圆润;遥远的家乡啊,你总是那么令我思念和神往!

自制皮冻

文/王红伟

以前喜欢去饭店吃饭,因为那时自己的厨艺实在上不得台面。而每每去饭店必点的菜就是饭店自制的皮冻。尤其是夏天,皮冻从冰箱里取出,切成薄片,淋上蒜汁以及香油。端上来先是被那晶莹剔透的摆盘所吸引,接着吃一口,怎一个“爽”字了得。软、冰、香混合在一起,将味蕾调到极限。那真是鲜香可口、令人欲罢不能啊!每次吃就想,要是有朝一日我也学会做皮冻,给家人做着吃,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机缘巧合,有一次回家,遇到一个亲戚,闲聊时他说会做皮冻,于是我恳求人家把技艺传授给我。那亲戚竟然答应,并告诉我操作的步骤。怎奈平日忙,无机会施展自己的才艺。

一天,自己一人在家,路过菜场恰巧卖肉的摊上有肉皮,于是心中窃喜——终于可以做皮冻了。

晚上,万籁俱寂,自己守着一所大房子。想起白天买的肉皮,赶紧去处理。先将肉皮放在水中煮一下,让其变软,然后捞出,用刀剔除里面黏附的肥油。接着将肉皮切成细条,放入盛着清水的锅中,放一包有花椒、大料的料包,小火慢炖,炖上一两个小时,待汤汁黏稠之后,根据自己的喜好加入老抽或生抽,放入蚝油使其味道鲜美。最后把料包取出,汤汁倒入盆中,静置,待凝固,一盆晶莹剔透的皮冻就做好了。还可以做成蔬菜的、鱼肉的等。

等家人都回来了,我将皮冻切片,用葱丝、醋、香油拌匀,上桌,家人都惊叹味道鲜美。起初老公以为是买来的,知道是我自己做的以后,不住地夸我能干。

有朋友来访,切一些上桌,朋友大加赞赏。临走时朋友还特意要一些带回去吃。

我想,有时一些简单的食物,在饭桌上也是一道美食。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多数人的饮食习惯开始转变,从大鱼大肉转为清淡素食的居多,从贪恋外面的饭菜转回家里最普通的家常菜,甚至很多人自己动手为家人做美食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而且乐此不疲。

对你好——理所当然

文/小冉zi

冬天来了,每个人说话时哈的气呈现的一团团白雾都在脑袋上空盈盈打转。随着人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前移。那就是冬日的信号。

寒冬里,在取快递的路上,冷得手都发紫了。取快递时,打开短信,不小心打开了一条存了好久的短信,倏然心情一阵小激动。

那时还是开学之际,最佳损友特意来大学城找我耍。当然,我作为东道主,请他们吃了一顿算不上好的饭理所应当。他们回学校后,刘给我发了一条到了的短信,并附带了一些感谢的语言。“嘿!我们到了哦,今天谢谢咯!”当时,我看到这条短信后,想都没有想,就回了他一条短信:“谢啥子哦,嘿嘿,我不对你们好对哪个好呀!哈哈哈哈哈。“这也是我真实的想法。

一路走来,虽然结交了不少朋友,但真正至亲的朋友还是少,一个人再马大哈,失意时,也能记住是谁给了自己看向未来的勇气,也能分辨出谁是真心的长期的朋友。我们从高中毕业后,一直坚持联系,一直彼此关系着,qq讨论组就是最好的交流桥梁。有时候,我看到消息时,他们都已经安静了,所以回答他们的对话,就像熊出没,甚至有时候一搭没一搭的,也难怪,他们总是在群里呼唤我。哈哈哈哈哈哈,我自己悔过。不过在大事和关键事上,我基本上都”盛装出席“。

我喜欢你,那肯定对你特别的好,理所应当的对你好。因你值得,担当得起我对你的好,因好朋友的光环和名誉不是凭空而给的,那都是经过时间的筛选和磨练而铸成的一种喜欢。

同样,对家人好,也是理所应当的,谁叫家庭是社会苦难的避风港呢?当然,对家人好异于朋友之好,有一部分自然的不可选择的原因,即传统的血缘关系。

上学期,精神状态欠佳,能够接受那时我坏心情的,能够畅怀诉说的,肯定首选家人。在家人面前,我似乎多了一份任性。基于天然的血缘关系,我能够大胆的将无法承受生命之重的那部分痛苦力量疏散给家人。深深担忧是家人,给我力量的是家人,支持理解的是家人,最后在朋友和家人的关怀下走出来的是我自己。这世界上,家人的爱肯定是最厚重的,家人最在意的不是你在外面的闪耀的光环和物质的多寡,而是最在意你最基本的生活质量和精神状态;你的冷暖,家人最唠叨;你的生活,家人最挂恋;你的状态,家人最在意。

可能从小是留守儿童和家里孩子排序老大的原因,从小不得不树立“榜样”,不得不为弟弟妹妹操心,在家就是个小管家,小家长。自己小,很多事都不懂,还要用不懂不知教他们。因此,我的霸权主义在平等的姊妹关系中显得格格不入,我们经常吵架,甚至吵得鸡犬不宁。

那时,我们都有爱的心,但缺乏爱的能力。那时的我们不能将本能之爱变成本领之爱。在岁月的时空穿梭中,我们姊妹之间走了太多的弯路,在泪水与汗水的交织中,跌跌撞撞的滚趴中,我们渐渐明白,我们都是对方的挚爱,只是方式不对,才导致在幸福的时光中却经过了太多的磨难,那时多么不理解,那时多么揪心,在现在看来都是满满的美好回忆。即使这回忆很充实和美满,现在我也不愿意重新想那样重来。而且现实也不允许,我们都在成长,走向成熟,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价值体系,在复杂的现实中,情感经不起折腾,花很多时间兜转,绕路,只会让我们逐渐融冰的心再次结冰。那时我们还小,记忆还没有缝合,就算有过很多不愉快,但都会让步于儿时模糊的记忆,但我们长大后,记忆的缝隙缝好了,任何大的不愉快都会在记忆里深深的画上一横,在价值体系中不断正面强化而留下清晰地印记。因此,在合适的年纪做错事,值得原谅。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习惯的生活方式,你要理解并习惯他人的生活方式。你希望他人理解你的生活方式,为什么不体谅他人呢?在相处的模式中,总要寻求平衡点,以至于双方相处不那么累才是最重要的。

我妹妹性格比较文静,甚至有些孤僻。如果她愿意为你做,便不会有什么怨言。她比较注重内容上的东西,而我有时就是比较注重形式上的东西。举个例,我在网上给她买了一套保暖衣,希望得到她对我大大的感谢和赞美,但是她通过网络给我传达到的感谢却轻如风,我心情自然而然就有点小失落和失望。于是忍不住跟妈妈抱不平,说她不懂礼貌,不懂感恩,对她好的同时还耿耿于怀。直到有一次,我终于明白这是她常以为的生活方式,我不习惯她,都不谅解,于是我有什么资格叫嚷着她改变呢?我的网络通识选修课,先前一直没有抽出时间看,直到后来时间快要截止了,才加班赶点的开启“学霸”模式。虽然也在加班补课了,但是在狭小的时间选择中,还是有点跟不上步伐,于是我打电话,希望她帮我看看,没想到她就爽快的答应了。后来,我在登陆,发现她一上午就把进程提高了不少,最后只剩20多集了。晚上时,她掂量后还特意打电话问我,还需要继续帮我听不!自从这个小事之后,我才体会到,她对我的爱一直隐藏着,尽管不流于形式和不揉进言语中,但给的爱很厚重和实在。只要你真的需要时,她就在那里,静静地站着等你的,给你力所能及的帮助。事虽小,但折射的爱很广延。

对于家人,我可以死皮赖脸的将麻烦事推给他们,而且不容许他们反抗和抱怨,并将之看做他们理所当应该做的。既然他们理所当然的对我好,将心比心,爱的反作用力,我肯定理所当然对他们好。

回家是最美好的方向

文/路勇

朝九晚五。最期待下午五点钟,那个时刻是格外地美妙,不因可以告别老板的“监视”,不因可以远离职场的勾心斗角,不因可以放下繁重的工作。而是因为可以快快乐乐回家。虽然自驾车会堵在拥挤的道路上,虽然公交车人挤人汗贴汗,虽然城市的雾霾还未消失殆尽,但是回家的快乐还是充斥心底。玩累的女儿在窗台守候,早归的家人已弄好了满桌的菜肴,新闻联播里激动人心的正能量在传播,五点下班七点到家的我心情很好。

很多人都会厌倦熟悉的风景,或许是熟悉的城市、街道或小区,甚至那几十或一百多平方米的家。于是,“想出去走走,在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跟陌生人说心里话”,便成了许多人最大的心愿。于是,一段段旅程被开启,城市的另一边或者远方的丽江或婺源,甚至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成为了未知却美好的目的地。然而,最终我们都要回归,回归的念头会日渐澎湃,飞机、火车、长途汽车或的士,将我们从终点送回了起点。万水千山走过,我们却发现,所有的美景、所有的历程,都不及家里的那一豆灯火,以及亮起灯火的家人来得温暖。

家,不在于简陋或奢华,不在于拥有城市的喧嚣还是乡村的宁静,不在于楼下停着金色白马还是歇着破旧的自行车,有家人在一起的家才是真正的家,就像天王唱过的那样“家里人是我的骄傲”,拥有家人就是一件非常幸福和自豪的事情。家不是一个不断被训斥的课堂,家不是一个制度严明的公司,家不是万众瞩目的舞台,家就是一豆灯、一张沙发或者一台取暖器,家就是血脉相连的一辈又一辈的人,家让我们忘记了寂寞、烦恼和挫折,家让幸福充盈、让快乐飞扬,让日子收获一种暖。

当城市的冬日越来越深的时候,街边不仅有越落越多的黄叶,还有比黄叶更热闹的一种景象——对,街边的火车票代售点开始热闹,每个代售点都排着长长的队列。首先出现的队列,是城市里的高校学子,寒假的到来不仅是学期的终结,也是异地求学后与家人团聚的机会,青春的记忆有孑然独行的寂寞,也有重新回归的家的温暖。不管身处怎么的高等学府,不管攻读多么厉害的专业,不管拥有多么高的学历文凭,学子永远是家人心底的孩子,甚至是温室里最珍贵的幼苗。

接着,那些外出求职的人成了排队买票的主力军。为了一张回家的车票,在凌晨凛冽的风中守候,在淅淅沥沥的冷雨中坚持,只为等待一张回家的票根,或许是有座的或许是无座的,或许只是一个售罄的答复。而新的一天,又开始一轮新的守候和坚持,回家的日子又晚了一天,而希望却并没增添几分。对于他们来说,能回家是幸运的,比加班工资更诱人,比三倍薪水更诱人,比城市的繁华更诱人,只因为列车的那一头是自己的家,自己那久违了的家乡和亲人。

不是有了房子才有家,而是有了家人才有家。人生有许许多多的方向,而不管我们走向哪里、歇脚于何处,回家永远都是最美丽好的方向。

我喜欢

文/南极冰文

我喜欢---南极冰文

我喜欢快乐地生活着,生命中只有快乐地生活着,一切才是美好的。

我喜欢冬日里的暖阳,暖暖地照耀着大地。钟情向往的麦田里,一层墨绿缠绵的小麦苗儿摇曳着弱小的身躯,像一层墨绿精致的毛毯子,清净自然赏人悦目地展现在人的眼前时,跳跃的心情伴着奔跑的动感没有约束地在这里嬉戏。一年中休闲的时光得到释放燃烧,心灵真正感受着季节的轮回,冬日里也有我迷恋的绿色。

我喜欢春天迎着微凉的风儿,去看那树木刚刚吐露的春色。红黄绿各色的叶芽们带着羞涩婀娜舞动着,好像让人们保护它们似的,紧张地不停的诉说着。生机盎然的趋势让人们的思绪随之飘荡起,一年之计在于春,梦想在这一刻浓情。是树木、是大地、是爱情,也许很多值得去梦想去踏足。

我喜欢夏日的傍晚,和女友走在乡间的公路上。一边欣赏着静谧的星空,一边哼唱着流行歌曲,劳累一天的头脑抛掷给晚间的遐想中。晚风袭来,嗅闻着路边散发着田野里的淡淡清新味,做着农家人的追求与期盼。观览着农家人明明暗暗的灯光,犹如繁星的闪烁一户连着一户,一个个温暖的家园,多少爱的故事在吟咏。听着狗儿的犬吠声,也感亲切动听,都能知道是谁家的狗儿兴奋调皮着。眺望着远处霓虹灯的跳跃异动,招呼着迷惑着人们的眼帘。璀璨的星空也在夜色中窥视着爱恋幸福的人儿。

我喜欢深秋的香山,近千米的山峰印痕着多少双丈量的脚步。男人女人老人孩儿,各色人群各种攀登的向往,声音的呼唤穿透树木阔叶弥漫张扬着。站在峰顶极目望去,那漫山遍野的绿色枫叶早已蜕变为深红色的海洋,气势磅礴惊艳,阵阵冷风掠过,震颤着人们的心房。一种壮观的转变令人心旌荡漾湿润眼眸,犹如洗心革面的新人,换了一种活法,怎不叫人激动呢。

我喜欢家门口的幼儿园。旋转的滑梯带着美丽的童话渐渐升起,天真稚嫩的笑脸像艳丽的花朵一般每天绽放着,永远是春天般的陶醉。清澈明亮的眼神闪动着童趣,无忧无虑地捕捉着美好瞬间,熟悉的歌谣伴着蹦蹦跳跳的身影宛如色彩斑斓的春水流动着穿越着,举手投足间的质感纯真令母爱的眼神追逐迷恋着。全都是沁入心脾的甜蜜享受。

我喜欢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饭看着电视,灯光里的温暖照亮着家里人的温情,享受着暖融融的爱意。亲朋好友的相聚,种植着温馨友爱,热闹中体会着更多的亲情。喜欢家人一起开着车出去游玩,奔驰在辽阔宽广的平原上,一幅画面一种盎然心境。穿行在山区一个连着一个的隧道群中,连通着山那边的光景,感知开山人的辛苦。沐浴着阳光般的温情,看着近处名胜古迹的沉淀,仰望先人的愚公愚山精神,岁月中凝聚起的升腾令人称赞着。

我喜欢波澜壮阔的大海。风平浪静时的浪漫悠闲,波涛汹涌时的激荡沉浮,海世界的无限容量,使人心胸柔媚或者激情起来,无论怨恨情仇都只是过眼云烟乎,想开了释怀了。此刻倾情地涤荡着人们的心灵,洗尽人世间的尘埃,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般地轻松着。伫立在海边的人们,思绪比海水的涌动还要丰满盈润着、潮湿着,大海真能理解驱散人们的情感苦乐吧。

我喜欢做梦。梦是五花八门,但都会在心里像花蕾一样含苞待放着,惬意的心情犹如生长在大地上的各种小野花肆意怒放着、摇曳着。四季里思绪的愉悦助长,脸上的笑颜分分秒秒也是欣慰多情的,像是冬天里也能轻嗅到花儿的淡雅芳香,迷人久远。时间是无情的,人间的爱意紧握时间的长短丈量千遍万遍。

我喜欢的事情越来越多。沐浴在爱的国度里,亲临着安定的生活,享受着人间天堂般的生活,爱着世上一切善良美好的东西,生命中蕴涵的幸福韵味感越来越浓,所以我的喜欢也就越来越多了。

2013年4月

清,明

文/浅蝉。

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

----《岁时百问》

从梦中惊醒那一刻,我发现自己正在经历衰老的过程,曾经澄澈透明的思绪伴随着无懈可击的睡眠被生活消磨解构,日子像沼泽,可以平静到让你踩在脚下,也可以将你吞噬到窒息。

从大学报到到现在,一共做过两个梦。

第一个好像是自己吃海鲜然后食物中毒,肚子痛的在人群中满地打滚,醒来之后胃口还是在自我消化,那种狼狈和尴尬感也在脸颊燃烧了一整天。急性胃炎,难怪梦里的疼痛那么逼真。

第二次是昨晚。梦里那天是清明节。

梦里没有日历但是我很确定是清明,微雨。一家人去扫墓。

大家兴致似乎都不错,车上一路闲聊,姑姑依旧在指责儿子学习不上进,弟弟耷拉着头听着,偶尔辩驳,言语间都是对应试教育的批判,其余的家人在他们争执的空隙里恰到好处地插话,使气氛不那么剑拔弩张,也不会冷场。我把头靠在车窗上,雨粘在上面,然后向下流淌,在车玻璃上带出一条邋遢的印记。

忘记了家人拜的是谁的墓,上面的字是金黄色的,就像前几天学校大门校名上补漆的颜色。印象里,他们的表情肃穆的有点搞笑。我觉得无聊,一个人走开了。我顺着坡上的台阶灵巧的穿梭在灵魂的床位之间,爬到最高处俯视家人,无意间看到一个墓碑肮脏凌乱的突兀。墓碑似乎年头很久,石狮子已经有了细碎的裂痕,唯有朱红的字迹依旧鲜亮,我想要把浮土擦干净,不想红漆突然化开在墓碑上晕成一片,我吓了一跳,想把红渍擦去,可那色越来越浓重,我听到家人叫我回家的呼唤,我停不下,跪在雨里跟那一片红色僵持着……

我睁开眼,天花板被蚊帐分割的支离破碎,我的膝盖酸痛,身上也像是雨里浸泡过的潮湿冰冷,只是怎样都想不起墓碑上的名字了,我努力回忆,希望找出一点于此相关的东西。

跟母后大人聊天说起此事,她及其权威地分析了我的睡眠质量和精神状态,提出了中肯的医学建议。我不知她心理医生的职业对我而言是福是祸,太科学,太理性,科学理性的没有一点人味儿。

清明是关于死去人的日子,但清明的诠释和灵魂是活着的人。只是,逝者如斯,活着的人又能怎样呢?

高三最紧张的那段日子,闺蜜的祖父查出食道癌晚期,周末在苦战题海之余时常听到她呢喃祖父又瘦了,或者又神智不清了,这些话是学习这条主线外证明时光流逝的另一条满载伤痛的线索。直到压轴模考那天一早在电梯里接到她的电话,通过虚弱的电话信号我听见一片杂音里微小的声音“姥爷走了”她哭的并不凶,却传递着不可承受之重,电话信号被这份沉重压的断断续续。

像是,一根明知会断锈迹斑驳的琴弦,真正断掉的时候,还是会割破手指,疼痛出血。

但血会很快止住,时间是心灵的血小板,不论怎样失血都有凝固结痂的时候。

我不知道那时她是如何生活的,只是那个被学习压力扭曲的时期,我们被课业负担榨干的身体想在题海中生存下去太难了,她早已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哀嚎悲切,而在高考之后的真空留白的时间段里,这已是一个无人会提起的话题。隐约记得,一次与她在公交车上看到老人,她起身让座,然后突然哽咽着对我说,当年祖父上车也是这个姿态,之后迅速恢复平静。原来那些怀念和悲痛,只能盘踞在她心潮湿润的角落里,生活已经很拥挤,没有摆放伤感的空间。

去年清明那天下雨了,莫名觉得好舒心,觉得老天爷终于做了件合时宜的事情,上天没有把谁都忘记。但是和家人扫墓的一整天,我看到更多的是和平日没有两样的气氛,相聚,吃饭,琐碎的谈话,即使为死去的人聚在一起,谈论的话题还是活着的人,还是生活面临的问题,生活中存在的矛盾。诗云: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或许路上的人可能只是继续平日的生活,只是雨天使得气氛不同而已。

姑且认为,那座破败的墓碑是自己的吧,我在替自己的长眠之所除尘拔草,也在践行清明最初的含义。万一此生庸碌潦倒,至少灵魂的居所不至于太过荒芜落寞。

老家山麻雀

文/李宏荣

老家彝寨在滇中乌蒙山余脉气势磅礴的金沙江南岸大山摇篮里,山寨四周是连绵的山峦,寨子里果树成荫,绿竹遍野,一幢幢泥墙青瓦的房屋点缀在绿波里,那红泥墙上一排排手腕子大的墙洞眼,自然成为老家山麻雀们的温馨小屋,寨前一片片山地四季有丰收的喜讯。秋后播散的小麦春节刚过开始背浆,收割后又点种玉米,所以山地四季没有闲荒的日子,是老家人的生活过得丰衣足食,自然山麻雀们的日子也过得很快活。

在我的童年生活岁月里,老家彝寨里的鸟类最多的就是山麻雀,自古以来老家人与山麻雀生活很密切,几乎同住一片屋檐下,人在屋里住,而山麻雀却在一排排墙洞眼里繁衍生息,每天太阳刚睁开温柔的眼睛,那一窝窝山麻雀从洞眼里钻出,然后飞在竹林里树枝上欢歌笑语地相约伙伴,虽然这样的歌谣人们很难听得懂,但它们的族群们一定能听得懂一切。老家人与山麻雀有剪不断的情缘,虽然山麻雀的歌谣仅是听得似懂非懂,但他(它)们之间的心灵是相通的。每天山麻雀们唱响山寨第一曲晨歌,勤劳的父老乡亲们从睡意朦胧中醒了,他们意识到快乐的山麻雀们要飞到山地里美食早餐,为了生存,老家人与山麻雀同在那个巴掌大的山地里挣食是一首永久的歌谣。尤其在麦子背浆的时候,正是山麻雀们最幸福的季节,山麻雀们比老家父老乡亲们还勤快,它们趁着朦朦胧胧的亮光,带着自己的族群,黑压压地缀在麦穗上饱撑一顿,老家人便在地里插上一根根竹竿,然后在竹竿上拴着形似雄鹰样的油布纸,起初山麻雀们以为是雄鹰在空中盘旋,几天不敢飞进那块麦子地里吸食麦浆。没过几天山麻雀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它们派出侦察小分队在油布纸四周飞漩,最终识破了内中机关,便笑着潜落在油布纸上屙稀屎,再“叽叽喳喳”地传告伙伴们万事大吉。于是,躲在远处绿树叶间的山麻雀们,拼命地扑进麦子地里吸食麦浆,使即将丰满的麦子一夜间失去了姿色,一夜间失去了青春活力。

老家山麻雀们日日夜夜与勤劳的老家人同在一片天地里生存,同在一片屋檐下生活,它们读懂了老家人很喜欢花鸟,虽然它们每天与老家人争食,但偶尔恼怒的老家人也只会用敲簸箕吓麻雀的招数,更不会用残酷的手段驱逐它们远去,这样,山麻雀们不仅在麦子背浆的季节里争食,而且金灿灿的麦子背上场坎后也去争食,它们望着人们在场坎里忙碌时,却悠闲地蹲在场坎边的绿叶里嬉闹不休,而那双水壳亮的眼睛总是盯着场坎里,一旦场坎里的人们松懈刹间,它们会飞进场坎里抢上几粒麦子,当人们赶来时,扬翅飞回树上笑得很甜。

太阳落山的时候,老家人们走进了一幢幢泥墙青瓦的房里吃饭睡觉,玩乐了一天的山麻雀们也飞回寨子,钻进属于自己那眼墙洞里寻欢作乐。虽然老家人也吃野生动物类的肉食,但却不吃与自己同房同生活的山麻雀肉。祖祖辈辈的老家人都这么说,吃过山麻雀肉会换上麻风病,所以老家人从来不会伤害山麻雀,更不吃山麻雀肉,所以山麻雀们在老家那方乐园里过得安全而快活,所以老家彝寨最多的鸟类就是山麻雀,山麻雀自然成为老家的一道亮丽风景。

当我走出老家彝寨那道封闭千百年的山门,在山外都市里读书、工作、安居,老家人也为了山地里的粮食更丰产,也开始用毒性农药喷洒农作物,虽然粮食连年获得了丰收,但山麻雀们都没有了安全生存的空间。一只只可爱的山麻雀们被毒死,幸存的山麻雀们含泪逃离了老家那方天地,一夜间飞进城市里四处漂泊而流浪。城市里没有毒性农药扼杀它们的生命,但城市里没有醉人的麦浪,更没有温馨的墙洞眼小屋。每天蹲在绿化带的风景树上,那双水亮的眼睛搜寻着马路上可充饥的食物。但它们在城市里流浪的日子不会太长久了,因为全球都在走发展绿色食品之路,所以丰收的田地里农作物逐渐远离了毒性农药。我想它们可以告别城市里流浪的生活,重新回到老家彝寨那片美丽的天地里。

病魔手中抢回来的命

文/王攀峰

我出生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爸爸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两个弟弟、三个妹妹。由于是家中的长孙,随着我的出生,也给这个大家庭带来了不少的快乐。老家的风俗:“孩子出生后的第九天是请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吃饭的(也是俗说的待九天)。就在我出生第六天全家人满天欢喜正为待九天的事忙的东奔西跑时,老天和这个家庭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嘴角口吐白沫,四肢发颤,爸爸急忙把我抱到村卫生院,医生检查后说是:“六天风”(也就是俗话说的肚脐感染),当全家人得知这一消息后仿佛晴天霹雳,医生明确告知必须马上转院抢救。爸爸争分夺秒的和病魔抢时间救我,于是就选择了离家八公里以外的乡卫生医院。爸爸不畏路程遥远紧紧的抱着我在家人的陪同下心如火焚的到了乡卫生院。当时爷爷是村支部书记,奶奶是村委妇联主任,由于家庭结识人际关系比较广泛,到了医院后院长亲自接待我们,给我安排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来挽救我的生命,自始至终没有提到钱的事。

和我病情一样的还有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其中一个女孩在住进医院的第三天,被无情的病魔夺走了幼小的生命离开了人世。当听到这个消息后妈妈忍不住痛哭起来,好像这件事情马上就要降临到她的头上,妈妈越想越觉得恐惧,心如刀割的煎熬着时间与病魔作斗争。住进医院的第二十天,我的病情才有些好转,这样全家人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古言“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爸爸在抱着我去医院的时候就开始下着小雨,第二天由小雨转向瓢泼大雨一直伴随着我们家,也许是老天再为这个家遇到这样的遭遇而哭啼吧!直到出院时太阳才肯露头。当时医院住宿条件特别艰难,连做饭的地方都没有,吃饭只能在自己家里做好后再送往医院,可想当时在我住院的二十多天时间里我们家是怎么度过的。当时走路最多的就是二姑和二舅,由于爸爸还得照看我和妈妈,所以每天送饭的担子就落在了他们身上。他们每天都要步行四五十公里的路程去给在医院的家人送饭,由于瓢泼大雨未止,再加上乡间小路的坑坑洼洼,淤泥淹没了下半腿,二姑和二舅没有因路程遥远及瓢泼大雨的连下而停止给家人送饭的任务,每时每刻都在自己的心中祈祷他们的侄子(外甥)能早日康复出院,早日结束这风里来雨里去的慢慢送饭之路。

出院不久得知那俩个孩子也被抢救了过来。在我出院的时间医生告知我的家人,希望你们做好思想准备,虽然命是保住了,但孩子会烙下后遗症,家人虽然听到的是这样的结果,但心里还是感觉到是万幸的,家人深知这样的病是十有八九治愈不了的,与病魔争斗了这么久最起码是抱住了命。

随着我一天天的长大,时间久了家人也未发现与其他孩子有异常表现。我在七个月左右的时候开始学着在床上爬动,一周岁左右的时候学着走路并且还用手抓东西往嘴里塞,每当家人和亲戚朋友看到我健康成长时,他们都是从内心发出无比的激动和兴奋。

与其那两个孩子比起来,我是健全的,我是幸运的。同时也为他们俩的治愈结果表示同情。在记忆中好像在五六岁的时候见过他们俩,都是我隔壁村的。男孩比女孩幸运些,手和脚略有些残疾,但可以走路,嘴巴和牙齿有些歪,说话不怎么清楚,每次见到他都有家人陪护在身旁,比起正常孩子他的智力发展明显滞后于同龄人,所以也没有上学。每当和妈妈在一起看到他的时候,妈妈就会告我说,他就是当年和你得病一样的孩子,你看多可怜啊!妈妈的话语中也透出了对他家人的同情。女孩是我小时候一个同伴他舅舅家的女儿,由于和我的同伴小的时候去过她家见到过她。当我第一次见她后就感到心中无比的心痛,她躺在童车上自言自语的狂笑着,给人的感觉以后是很难站立起来的,因为她的身躯太小了,我的同伴告诉我说:“她小的时候因为一场大病所以今天才变成这个样子。回家后我就把见到她的情况告诉了妈妈,妈妈的回答让我很吃惊,她当年得的病和你小时候的那场病一样的,由于她家人没能及时送到医院治疗才导致今天、乃至一生不能站立起来。所以你还是很幸运的躲过了那场大病的拦截。

每当静下心来想象我小时候的那场病魔时,我的心中好像有块石头堵住了我的胸部,感觉我所做的一切很自私,没有点滴感激之情,没有做到孝敬长辈的责任,也许是暂时的吧。能有今天健全的身心,并且健康快乐的成长起来,特别要感谢我的家人,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姑姑、叔叔、舅舅和姨妈,还有当年救我的医护人员,是他们克服种种困难和压力,在死神手里把我的命硬夺回来的,是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既然我能拥有第二次生命,能有幸的健康成长起来,我就不辜负家人对我的殷切重托期望。爱是无私的,我要带着家人对我的爱,早日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实现人生价值,为建设和平社会做出自己的贡献!

家的况味

文/鸿拂

家的况味,于我,最多的是离别。

从高中在外上学直到现在,家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记不清,多少次梦里还在家中有说有笑,醒来发现窗外月光皎皎,自己却躺在熟悉而陌生的地方。不禁毛骨悚然,惊出一身冷汗。睡不着,想很多,一夜一夜地失眠。

高中离家不是很远,周末偶尔回家。大学了,从江南来到北方,只有假期才回家一次,且不是每次都回。曾经后悔过,为什么当初就狠下心来这么远。

于是,电话就成了连接我和家人的桥梁。节日里,给家人送去一句祝福,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很多时候,自己身体不舒服,特别是感冒了,连电话也不敢往家里打,生怕敏感的爸妈听出什么。于是,我只能思念。我不喜欢热闹,一个人的时候我又经常莫名地为此感伤,于是我只能拿热闹来将这一切冲淡,很矛盾。

想起家,那是一条长长的离别路。

我不是一个好学生。每过完半学期,我就开始拿起笔每天在日历上涂抹,数日子。盼望着,盼望着……假期,回家。

终于,放假了,背起行囊,攒着小小的车票奔向火车站。接近四十小时的旅程,很多人都在抱怨这简直就是折磨,而我却很享受,因为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就快到家了。好不容易回到家,一眨眼,还没有多歇息一阵。一晃,又开学了。又得开始收拾行囊,想到又要离开家,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晃得家人眼花。此时千言万语都是那么的多余与无力。我试图把家里的一砖一瓦刻在心底,只等那神圣的一刻到来。

吃完母亲做的早饭,从不生硬地道一声“爸妈,我走了”,独自踏上前程。我一直拒绝家人的相送,因为我怕自己经受不住离别的感伤。起初父亲是不依的,可是我一再坚持,曾经还因此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后来母亲说,就让他自己去吧。于是父亲也不好再坚持什么。其实我懂,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与其伤感,还不如不送。于是,后来没有人要送我出门了。只是很多次,父亲在电话那头说,“你走以后,***泪流满面”.听到这里,我就哽咽了,说不下去了。母亲接到电话,说的却又是另一个版本,“你走以后,你爸哭了。我告诉他,孩子都这么大了,由着他吧!”说来说去,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哭了。每次,通话快结束了,爸妈都会问我身体是否安好,要我照顾好自己,没钱往家里打电话之类的。听多了,厌了,觉得他们唠叨了,很不耐烦地回答“知道了”.

今年回家,帮母亲洗头,突然发现许多的白发。和父亲出门,发现他的步子慢了,脊背有些弯了。说不出的滋味。

一个人坐在火车上,身边都是陌生的面孔。有说有笑,我静静地坐在那里,想起家里的点点滴滴,几多欢笑,几多辛酸。这一去,何时才能回家?

记得那次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你们就放心吧,混不好我就不回来了”,说的很潇洒,走得义无反顾。如今想起来,是多么的幼稚可笑。我在鞭策自己的同时,无形中又在他们肩上徒增了多少阵痛的负担。

漫漫离家路,我不知道下一站是哪里?总之,家越来越远了。也许就像书里写的那样吧,离乡就是为孩子创造另一个故乡,对于漂泊者来说,上一站就是故乡。

于我,家的况味,就在这离别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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