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故事

2023年01月03日经典文章

爸爸的故事(精选23篇)

父 亲

文/冰城夫子

父 亲

魏世君

祖母在世的时候,常常对我说:“你长大后可要好生对待你父亲,若不奶奶在九泉之下心都难安呐!”

那时,我还小,对祖母说的话只是一知半解。每当我跟着父亲到田里玩耍时,看到父亲躬身犁地、除草,汗珠子从他的额角滚落下来。我总是幼稚地问:“爸爸,你为啥这样卖力地干活?”父亲每每回答我的总是一句话:“为了生活,为了你们。”

没过多久,我上了小学。学校距离我家只有三里路,父亲怕我累着,每天早晨都是把我背到学校。高年级的孩子见了,指着我的鼻子说:“让人背着,不嫌羞。”打那以后,我说什么也不让父亲背我上学了。

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家境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每天,全家人只能吃玉米糊糊度日。为了让我好好念书,每天早晨都是父亲第一个起来,点着锅灶给我拍两个饼子。等我上学走了,父亲就用毛巾包了饼子塞到我的书包里。我摸着热乎乎的饼子,眼泪不禁簌簌地流下来。

每当我放学归来,父亲总要翻翻我的书包,拿起作业本鉴赏一番。他虽然不识几个字,可是每当看到本子上的红钩钩时,他那雕塑一般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每当看到红叉叉时,就沉沉地摇摇头。接着,他把我拉到门前的大树下,点上旱烟,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孩子你看这棵树,它小的时候和你一样,需要浇水、施肥,长大了就成了有用的材料了,爸爸也希望你和它一样。”我听懂了父亲的话,扑到他的怀里。这时我感到父亲的胸怀是那样的温暖,肩膀是那样的宽阔有力。从此,我走上了长长的求知道路。

日子一天天过去,县城中学要招生了,老师说我一定能考上。按理说,我该高兴才是,可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几年,我亲眼目睹了父亲辛苦劳作,可家里生活还是很清苦。我若考上重点中学,父亲的担子不是更重了吗?我正思忖着,父亲打田里回来了,见我不高兴的样子,便上前抚摸着我的头问:“孩子,谁欺负你了?”我抬起头望着父亲,半晌才吐出一句话:“爸爸,我不想考中学,我要帮你干活。”父亲的脸沉下来,认真地说:“不读书没有出息,爸爸干了半辈子活儿,还不是在垄沟里找豆包吃吗?”

考中学那天,父亲很早起来,花一角钱给我买根麻花。临行前,父亲鼓励我说:“别害怕,好好考,你考到哪里,爸爸都供你。”听了爸爸的话,我心里踏实多了,我无所顾忌地参加了考试。不久,知道成绩了。我没有辜负爸爸的期望,考了全县第五名。爸爸像捡了金元宝一样乐得合不拢嘴,平日少言寡语的爸爸,话也多起来,逢人就讲自己儿子考上重点中学的事。那几日,父亲特别兴奋,像个天真的孩子,嘴角总是挂着一丝微笑。

我到县城上学那天,父亲赶着牛车把我送到车站。临上车时,他那松树皮一般的老手从衣袋里摸出了一个用粗布缝制的旱烟口袋,从夹层中抠了老半天,才摸出一个红纸包递给我说:“到城里要吃饱,爸爸离着远了,不能给你送饼子,你要好生照顾自己……”这时,汽车开动了,我透过玻璃窗看到,父亲赶着牛车的身影越来越远了……

在县城里读书,花钱是自然的。由于家中生活拮据得很,我只能节衣缩食,有时还要当一个不很地道的拾荒者。这些事情被父亲知道了,他便挑了菜到城里去卖。我家距离县城有30多公里,父亲挑一担子菜到城里要走上多半日。烈日下,父亲弯着脊背匆匆赶路,渴了饿了都不舍得花一分钱。他卖了菜赶到学校,将钱塞到我的手里,转身挑着空篮子往回走了。我捧着虽然不多的几块钱,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晶莹的泪光中,父亲越走越远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父亲如是与他的老黄牛、黑土地为伴,辛勤地劳作。我也因他的辛劳而读完了高中、大学。然而父亲还是那样土里土气的,但在我的心中,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时代的故事

文/龚致鸿

元旦节如约而至,我的手机马不停蹄地响着,我乐此不疲地玩着。要么和同学们打电话商量着去哪儿玩,或是打开微信、QQ给亲朋好友送去诚挚的祝福,偶尔又视频聊天和伙伴们相谈甚欢……爸爸被这“和谐美妙”的情景所吸引,站在我身后很久,可我却陶醉在我的世界里而浑然不知,继续和好友们谈笑风生。许久,才回过神来歉意地对爸爸笑了笑。

爸爸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从他房间的“百宝箱”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玩意”,故意在我眼前一直晃悠。我扔下手机,一把抢过了爸爸手中那神奇的玩意,左看看,右瞧瞧,捣鼓着面对从未见过的它,我很是好奇。“这是你爸爸才工作时花大价钱买的BP机哟!”“BP机,这玩意儿到底是啥?快给我说说,快点儿!”我就像一只小猫看见了老鼠,抓住BP机不放。爸爸看着我那猴急样,跟我得意地炫耀起来: “BP机它不能打电话,不能发短信,更不能玩游戏,可谁要是有这玩意儿别在腰间,那可就是有钱人的象征。”“哦,无非就是个显摆的呀!”我不屑一顾。“别急,还没讲完,BP机它还是有用处的,假如有人给我打来电话,这BP机上就会出现一串号码,我就得赶紧寻个座机回过去。每次找座机,我都能心急地累个半死。”爸爸尴尬地说着。“难道您连个电话都没有吗?”“何止是我没有,那时只有座机。”我拿起手机,端详着爸爸的BP机,心中窃喜:有你真好!

爷爷慢吞吞地说道:“你那还算好的,你知道我是怎么联系上你的吗?”爸爸不想爷爷数落他的囧事,想阻止爷爷说下去,我却迫不及待地坐到了爷爷身边,央求着爷爷讲他过去的故事。“我们那时候,连BP机都没有,只能写信。你爸爸在读大学期间,几个月都不来信,曾听说他要去西藏支教,我哪里放心得下,就给他写信,过了几周都没见着回信,我就干脆放下农活去学校找他。先坐了几天客车,又坐了一天火车,再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轮船,才到了你爸爸所在的学校。来到寝室看见你爸爸的背包,知道了他刚出去钓鱼,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之后我才放心地乘船、坐车沿路返回,可谁知道又迷了路,半途中又被泥石流挡住了去路……这一来一去,十几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种庄稼的黄金时间也错过了,要是那时有个手机用用,哪会有这些烦心事、麻烦事啊!”爷爷苦不堪言地讲述着,爸爸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妈妈一旁听着,连忙化解尴尬,笑着对大家说:“要是现在的孩子考上大学后,一天联系不上,就直接拨通电话说,喂,清华大学法律系吗?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下某某同学……不就分分钟解决问题了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我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地笑了。爷爷满含期待地看着我说:“那我孙女读书学校太远了,甚至要漂洋过海的话,见不着她我也不放心啊!”我连忙解除爷爷的顾虑:“那时我可能和您就是3D一样的画面远程聊天了。”爷爷急着问:“什么是3D呀?”爸爸妈妈异口同声地说:“到时您不就知道了!”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窗外夜深人静,屋内几代人的故事还在继续上演中……

我的宝贝女儿

文/王加月

当医生告诉我,我老婆生了个女孩时,我的心凉了半截,初为人父的兴奋一下子消减了许多。在农村长大的我一直认为,只有男孩才能传宗接代、光宗耀祖。

女儿一天天长大,如今已经七岁了,然而,我们之间的父女感情极为平常,我也很少抽出时间来陪陪女儿,老婆时常提醒我:再这样下去,女儿总有一天会疏远你的。

国庆黄金周,单位放了长假,我想趁此机会修改以前写的文章。刚打开电脑,女儿跑来了,抢过鼠标嚷着要玩游戏。“小孩子不能玩游戏,将来会影响学习的。”我苦口婆心地教导女儿,但她一句也听不进去。没办法,我只好找了个“红心大战”的简单游戏,耐着性子教她如何发牌。

女儿悟性很高,很快就学会了游戏。她还不让我站在她旁边,她说这样她才能安心游戏。我不情愿地去卧室开电视,一个个幽默滑稽的小品令我捧腹大笑。

时间过得真快,老婆叫吃午饭了,我这才想起女儿霸占着我的电脑。轻轻地推开书房虚掩的门,电脑屏幕正处在屏保状态,女儿在一旁埋头画着什么,没发觉我的到来。我动动鼠标,“红心大战”怎么还在第一局?我干咳了两声,女儿抬起头笑着问我:“爸爸,电视好看吗?”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生气地问:“怎么不玩游戏了?”女儿指指手中的画说:“我在画画,没时间。”“没时间?为什么还要霸占我的电脑?”我大呼小叫。

沉默了许久,女儿竟然流下了委屈的泪水,怯怯地说:“我只是想让您休息休息,妈妈说,您白天忙上班,晚上忙写稿,太辛苦了……”我将女儿揽入怀中强笑说:“宝贝女儿,爸爸错怪你了,还不赶快把你的画让爸爸欣赏。”女儿破涕为笑,指着图画滔滔不绝地说:“您看,这是一艘宇宙飞船,前面开船的是爸爸,后面坐着我和妈妈,我们一家三口去遨游太空……”

咦?宇宙飞船里怎么会有几个白色的长方形盒子?我疑惑地问女儿,女儿乐开了怀:“那是达克宁,我怕去太空买不到。别忘了,您有脚气。”我一阵感动。

晚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老婆打趣地问我:“是不是又在想生二胎的事?”我摇摇头:“有这么个好女儿,我已经很满足了。”

凝望

文/张朝龙

杨一平转身看了一眼钟表,钟表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他这样失眠已经好几次了,回过头之后,杨一平的眼神从钟表上移动到了窗外的一棵青香木上面,他久久凝望着这棵青香木,他的思绪也一下子回到了那个远方的小山村。

杨一平出生在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这个村子四面环山,整个村子只有一条路可以连接外面的世界。这个村子人口不是很多,就一百来户人家,大概三四百人,不过为了生计,很多人都外出打工了,村里面几乎只剩下老人与妇孺。虽然生活很辛苦,但是令杨一平感到欣慰的是他所在家庭是完整的,他的父母虽然都是农民,但是从他出生到现在,他的父母一直陪伴着他,想到这,杨一平觉得他比许多人同龄的小伙伴都要幸运得多。

在村口有几棵高大的青香木,杨一平和他的小伙伴每次放学之后总喜欢爬到树上去玩,特别是每逢赶集的时候,杨一平总喜欢爬到树上等待父母赶集回来,他想知道爸爸妈妈这次上街有没有给自己买了什么好吃的零食或者好玩的玩具,当然就算没有也没关系,杨一平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他知道家庭的困难,所以他从来不奢望父母给他买什么东西,只要父母能让他不为上学的事情而发愁就行了,他只是习惯了爬到青香木上,习惯了在树上凝望着父母从集市上回来。虽然有的时候他爬到树上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但是他喜欢这种感觉,有的时候如果爸爸妈妈拿到集市上的农作物卖了好价钱的话,他没准还能等到父母给他买的零食。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已经进入了一年的末尾,大地被雪白的面纱覆盖着,村里面偶尔可以听见放鞭炮的声音,距离春节已经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很多外出打工的村民纷纷回家了,老人看见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回来了激动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小孩儿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回来了,更是激动的流下了眼泪,这些外出打工刚回来的人更是激动到难以自拔,他们背井离乡,为的就是让自己的父母、孩子能够生活得好一点,他们在外面吃的苦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当中的许多人为了节约一点钱,经常睡在天桥下面,一套衣服他们穿了又穿,补了又补,好不容易熬到头了,他们终于可以和自己的家人相聚,这一刻,整个村庄立马变得激动和热闹起来,这个一整年几乎只有老人与妇孺的小村庄终于感受到了年轻人的存在。

有一天晚上,杨一平听见了爸爸妈妈的谈话,妈妈对爸爸说“今年你也看了,在家种地一年挣的钱还不如人家出去打工挣的一半多,要不过完年我们也出去吧。”

“可是一平还小”一平的爸爸说。

“但是如果不出去,家里面的开销都成问题了,一平上学需要钱,别人的孩子可以和爷爷奶奶一起住,为什么一平就不行呢?”一平的妈妈反驳道。

是啊,生活就是这样,怎么可能处处如人所愿,要想生活就必须劳动,这几年在家种地,虽说顾上了家庭,可是每次到年底的时候几乎没有剩下什么钱,这些事情一平的爸爸是知道的,他希望一平能够有一个美好的将来,但是他现在必须出去,一平,请你原谅爸爸妈妈,等有一天你长大了那个时候你一定能够理解我们的。一平的爸爸没有再继续说话。一平知道爸爸这是默许了妈妈所说的话,一平不怨爸爸妈妈,他只是在床上一个人默默的流眼泪,他用被子捂住自己,他担心自己的哭声被家里人听见,尽管这哭声已经很小很小……

第二天一早,一平问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出去?”

一平的妈妈一时没反应过来,就问一平“去哪儿?”

一平说“昨天晚上我听见你和爸爸的谈话了,你们不是要出去打工吗?”

一平的妈妈愣住了,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平的话,于是她想了想对一平说“等过完年你开学了之后,我们就出去,你在家要听爷爷的话,知道吗?”

一平答了一声“哦”就去上学了。

眼看就要过完春节了,过完春节一平就开学了,一平多么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一些啊,不仅仅是一平、还有一平的爸爸妈妈、其他小伙伴以及他们的爸爸妈妈,大家都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些该多好,他们才聚在一起没多久,他们不想这么快就分离,但是生活迫使他们不得不这样。

过完年之后,村民们纷纷外出打工了,这个小村庄再热闹了一个月之后又变回了以前空空荡荡的样子,此时一平开学已经好几天了,明天早上一平的爸爸妈妈就要出去了,这一去他们就只能等到明年春节的时候才能相聚。

“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睡沙发吧”一平的爸爸对一平说道。

一平和爸爸睡在沙发上,妈妈在房间里面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说着嘱咐一平的话,不过一平和一平爸爸谁都没有说一句话,他们就这样在沙发上默默度过了分别前的最后一晚。

第二天天刚灰灰亮,一平的爸爸妈妈就准备出去了,因为村里面没有去乡里面的车,他们只能走路出去,如果路上可以遇上汽车的话那是最好的。

临走时妈妈还不忘记重新说一遍嘱咐一平的话,但是一平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听不见,其实一平几乎一宿没睡。突然一平的妈妈对一平说“一平,我们要走了”,然后一平听见了关门的声音,接着一平听见脚步声越来越小,一平知道爸爸妈妈已经走远了,终于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一平突然像着了魔一样爬起来朝着村口跑去,他来到了村口,像往常一样爬到了其中一棵青香木上,然后静静的凝望着远方爸爸妈妈远去的背影,他有点不习惯,因为在这之前他每次来到这都是为了等待爸爸妈妈回来,而这次他却要看着爸爸妈妈远去,他思绪万千,他也还小,很多事情是他现在无法理解的。他失落的回到了家里,爷爷也起来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书包就去上学了。

后来,一平喜欢上了爬山,每次爬到山顶看着四周连绵不绝的山顶时,一平总会想我的爸爸妈妈现在在哪一方呢?

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平来到了乡里读中学,乡里面有两条通向外面的水泥路,每次一平总喜欢在学校找一个比较高的地方凝望着这两条路,一平不知道这两条路究竟通向哪里,因为他还没有出去过,他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他目前为止到过的最远的地方,尽管他不知道这两条路通往哪里,但是他知道,一定有一条可以去到爸爸妈妈所在的地方,此时的他内心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他多么想出去看看啊,但是他不能,他还在念初中,听大人说只有大人才能出去,想到了这,一平心想“如果我是个大人该多好啊,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我也可以到爸爸妈妈工作的地方去看看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从那之后,一平习惯了凝望这两条水泥路,就像当初习惯了在村口凝望爸爸妈妈归来的时候,也像习惯了每次凝望爸爸妈妈远去的时候,更像习惯了凝望着那些连绵不绝的山峰的时候。

可是,这次的凝望和以往又不一样,因为以前的每一次凝望,一平凝望的都是爸爸妈妈,可是这次他凝望的是他自己!

记梦

文/老叟行舟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很美,也很静。到处是不知名的树,绽放着色泽鲜艳的花朵。但我看不出它们的模样,只是觉得四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仿佛四周都是缥缈的水,在风中鼓动着微笑的浪花。

我在街上走,遇到一位老人。他长得很干瘦,白胡子托在胸前。

他拦住我,说:“年轻人这是一条死胡同,不要走进去。”

我站在他面前注视他,“那我?”

“你最好是回去!”

“不,我要走!”

他长长的眉毛看不出是哭是笑,“你不相信我就是从那条路来的。我一辈子一直走,可是最后发现是死胡同。这哪里都不通。”

“你不会跳墙吗?”我问,“跳过去,不就是另有天地吗?”

“君子怎能逾墙?此乃小人所为。”老人冷冷地说道。

“反正我要走。”

“那么人家会讥笑你,笑你是傻瓜。”

“我不理睬”我说。

“你不理睬他吗?他们笑得就会更欢、更凶。所以你最好回去。我是从那条路回来的人,已经体会到了人生的心酸。因此我要阻止你。”

我权当没有这回事,不理他。往前走去。他生气了去,拿起拐杖,举起来朝我头上打来。我夺过他的拐杖,扔到了路边。

“停止你的说教。我要走!”

一只狼在追,我在极力地奔跑。四周的原野没有灯光、没有星点、更没有月亮。可是我必须跑。

狼的眼睛像两团绿色的火焰,这黑暗中飘忽在我身后。

鞋子丢了,路上的荆棘一次次扎进了足底,鲜血斑斑点染了路径。

狼在风中中凄厉的嗷嗷的叫着,我仿佛觉得一股热气喷在我的腿边。

风飒飒地在耳边吹,路坎坷而不平,疲惫无力的我摔了一跤。狼咬住我的腿,肉被一块块撕下来,血像泉一样喷出。

地上似乎有一枝棍子,我摸到了,向狼头上打去,用尽了平生的力气。狼没有倒下,棍子却折成了两段。狼爪扒开我的胸口,那肉躯的撕裂疼痛,激励着我的骨架在漆黑中站立起来。

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呆了。我从胸口掏出我的心,燃烧着,站起来向前走去。

我在爬山,山实在高。陡峭的石壁。我的指尖早已磨破,流着血,我的指尖早已磨破,露出白白的骨头。

峡谷中杂草丛生,躺着无数尸骸发出难闻的恶臭。一架骷髅、两架骷髅、三架骷髅。散乱的腿骨,冷笑的空洞的眼睛。枯枝上缠着蛇,蛇躯花纹儿在枝头、草丛中蜿蜒。枯枝上还挂着无数手指头和脚趾头,随着蛇身舞动而伸向空中。

我从石壁上摔下。我好笑,我失败了落在谷底。无数骷髅站起来拍手欢迎我,蛇们也迅速地围过来,攀上我的身体。

我想挣脱,忍着剧痛,拉扯掉这些大蛇。无数骷髅发出无声的吼叫,像开幕式。我对他们怒目吐出唾沫,重新奔走到绝壁下,沿着岩石细小的缝隙向上艰难的爬去。

两个孩子在比爸爸。

“我爸爸当主任了,管着你爸爸。”

“先前我爸爸是班长,你爸还什么都不是呢?”

“反正我爸爸现在比你爸爸的官儿大。”

“那没我爸爸挣的多,我我爸爸挣……”他瞪着小眼睛,“我爸爸挣一万,给我买很多好东西。”

“我爸爸比你爸爸挣得多。你们家连车都没有,我爸爸都开捷达了。”

“你胡说!你爸爸靠拍马屁当官。”

“你胡说!再胡说,我找人打你!”

我到处敲门。只因母亲住院,我需要借点钱。

“啊,坐啊。”主人用眼睛在猜测我的来意,我很简单的说明我的意思。

紧接着就是沉默。

“唉,真抱歉,我老家父亲也是病了,手里的钱刚寄走。”我明白他的意思告辞出来。

敲另外一个吧。

“是你呀,我的好朋友。”主人笑着拉着我的手。我有些紧张,似乎目光中有些哀求他了,结结巴巴地把来意道出来。

“这个,……”他摸着头,看向他身边的女人。那女人在旁边说:“刚给小孩姥姥寄了钱去,手头实在不多。”我默默地站起来摇晃着走出门去。

我变成一块腐木,和一群同伙挤在一个柳条框子里。我好像比其它同伙块头大了点,并且还有知觉。主人把我从框子里挑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利斧,把我从头里到脚劈开。

“啊……”我想喊,但喊不出。

接着就把我扔进了炉子。炉子里有许多同伴,大家都静静的互相挤压着。

“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

身子底下窜上一股火苗烧着我的身躯。

“我们勇敢、我们无畏,发出了光和热。”四周响起来一片低吟,随着火势而而吟唱。

啊,我想,还不错,火烈烈的,炽热的燃烧起来。真爽。听到了歌声。发出光和热。恭喜。和他们一起无声的唱。

写于一九八〇年夏

家乡的雨

文/梓涵美文

昨天一天都没出门,在家看福尔摩斯探案集,估计真的是到冬天了,约莫到了5点多天就黑下来了,不开灯书上的字反正是看不到的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就听到外边噼里啪啦好像在下雨,似乎雨声越来越急促,打开天气预报,没有雨啊,可听着外边霹雳啪啦的声音,我真的以为是在下雨了,好大的雨。

小时候最喜欢下雨天了,尤其是周末的时候,不是因为喜欢听雨,亦不是喜欢看雨倾泄而下的感觉,更不是因为下雨就可以滋润庄稼,而是因为只有下雨天,爸妈才可以闲下来,一家人在一起说说话,爸妈才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一家人横七竖八里躺在大炕上,当然我们几个小孩子是睡不着的,但是也装成好困的样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最主要的是妈妈还可以做好吃的给我们吃,因为平时太忙,哪有时间做好吃的。

只要下雨就盼着雨越下越大,从门缝里看着水柱从屋檐上倾泄而下,心里暗暗的高兴,恨不得雨咣咣当当,下上好几天。最怕的是早上起来在下雨过一会儿雨停了。其实我知道,爸爸最讨厌周末下雨了,从他紧锁的眉头和焦急的神情就可以判断出来,因为周一到周五都要去学校给学生上课,就盼着周六日干点家务活呢。这一下雨,干活的事又泡汤了,那些繁重的体力活又推给妈妈了。

其实大多数周末下雨天,爸妈是没空睡懒觉的,妈妈总是忙着给我们缝缝补补,做布鞋,拉鞋垫,变着法子给我们做好吃的…… 如果雨下的不是很大,爸爸就去家门口修墙,一铁锹一铁锹的把那个墙磊起来,路比之前整整宽了一半,还在刚磊起来的墙上种了树,以加固。不过弟弟今年回老家的时候说,那边爸爸修好的墙已经全塌下去了。我听了突然呆滞在那里,眼泪不由的就出来了。如果雨下的不是很大,爸爸就在家编篮子,那是一种很特殊的像柳条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爸爸是从那里学来的,那一堆条一会儿就有一个篮子的样子出来,很多条是往上竖着的,横的的柳条一道道的穿过去,慢慢的织上去很结实。或者没有编篮子的时候,爸爸手里肯定也不会闲着,这儿修修那儿调调。但只要爸妈在家就行,不管他们躺着睡觉,还是忙这忙那的干活,在我心中这副画面是世界上最惬意,最美好的画面。

北京几乎很少下雨,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下暴雨淹了好多小区,很多人受伤,后来的记忆似乎有雨,亦远不及家里的雨声音好听,也没有了那种惬意的感觉,相必是异乡的雨真的不如家里的雨来的好,我想不然,是因为家里有爸妈的爱,有兄弟姐妹情,有田梗……

窗外的似雨非雨的声音依然很急促,但此刻我的心已飘到遥远到老家,看到家里的院子,门上的锁,还有飘起的门帘……

爸爸的老底

文/佚名

王娟自从生了孩子后,就荣升为家里“一把手。”老公振伟的工资卡也被她强制收入囊中,一个月只给他500元零花钱。

这天又是振伟发工资的日子,下了班后王娟想到银行查查工资到账没,谁知王娟翻遍了钱包,也没找到振伟的工资卡。看看钱包里的其他卡都在,王娟气不打一处来:一定是振伟这小子趁自己不注意时偷偷拿走了工资卡,因为振伟总在王娟耳朵边嘀咕钱不够花,想让王娟放松点“政策。”

很快振伟下班了,一进门就帮着王娟干这干那,这在平时可是没有的。吃饭时振伟说:“娟儿啊,今天我们开工资了吧?你说我好歹一个老爷们,一个月兜里就几百元,连请朋友吃顿饭都不够,你能不能多给我点?”

王娟气得直喊:“你都把你的工资卡偷回去了,还装着管我要钱!”振伟一听连忙摇头:“娟儿,我的工资卡两年前就交你保管了,你可别冤枉我!”王娟一看振伟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急忙说:“工资卡真不是你拿的?”振伟也急了:“是不是不小心被你掉哪了?赶快打电话挂失吧!”

挂失后,振伟刷碗去了,王娟心情不好,坐在沙发上没心思做事。可一旁两岁的儿子闲不住,看见王娟的钱包放在床上,就一把拿来玩。王娟刚想制止,却见儿子看了她一眼,然后拿着钱包乐呵呵晃悠悠地走到他的小床前把钱包塞进了他的小褥子底下。

对了!王娟想起来了,儿子总是把他的玩具呀书呀乱藏一气,振伟的工资卡会不会也是儿子趁自己不注意给藏起来了呢?王娟连忙装着找东西的样子找到了钱包,乐得儿子哈哈大笑,王娟趁机问:“儿子,你还藏没藏过妈妈的银行卡?”儿子也不知听没听懂她的话,不点头也不摇头,就是呵呵笑。

急中生智,王娟从钱包里找出一张和振伟的工资卡是一个银行的卡,然后晃着卡问儿子:“宝贝,你以前藏没藏过这张卡呀?你再藏一遍,看看妈妈能找到不?”儿子拿着卡看了一眼,好像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摇晃晃地直奔书房走去。王娟忙跟在后头,只见儿子从CD架最底下一排拿出一张CD,然后费劲地打开盒。王娟一看,振伟的工资卡真在CD盒里放着呢!

王娟心里暗笑:这个小家伙太会藏了!自从有了孩子,王娟和振伟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根本没有时间听音乐,要不是用这招,这张卡怕是要在这里躺上一段时间了!王娟抱着儿子一阵亲:“儿子,你太棒了!振伟快来,儿子把你的工资卡找到了!”

振伟一阵小跑进了书房,刚想夸儿子,可看到打开的CD盒,他脸色有了轻微的变化。王娟倒是没发现,还跟儿子开玩笑呢:“儿子,你这是和谁学的呀,这地方藏得太好了!你还藏什么了?再帮妈找找!”

儿子受到了妈妈的鼓励,回头看了一眼振伟,又晃晃地走到另一边放磁带的抽屉旁。振伟见状,连忙走过去要抱儿子:“儿子,爸爸现在陪你做游戏去!”儿子挣扎着不和振伟去,手指着抽屉稚嫩地说:“这里,也有!”

王娟看出了问题,一把抢过儿子放在地上:“儿子,找,妈妈支持你!”儿子得意地看了一眼振伟,拉开抽屉,然后从中间抽出一盘磁带递给王娟,王娟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又藏着一张银行卡。儿子指着振伟说:“爸爸,藏的,我看见了!”

王娟拿着卡冲振伟晃了晃:“趁早交待吧,别等我自己查出来,性质可就变了!”振伟瞪了一眼儿子:“爸爸以后再也不和你玩了!”儿子一听哭了起来。振伟无可奈何地对王娟说:“我都说过了,一个月那几百元钱根本不够花。这不上个月,我们设计部的一款设计获了国家大奖,公司给我们部门每个员工发了4000元红包,是现金,我就想瞒着你存点私房钱……”

王娟得意地对振伟说:“没想到我儿子藏银行卡是和你学的!哼,让你藏私房钱!”见儿子越哭越凶,王娟又忙安抚儿子:“宝贝儿,你帮了妈妈大忙,妈妈就用爸爸藏的钱给你买你最喜欢的玩具枪玩具车!”

儿子一听,立刻停止了哭声,并从王娟怀里挣了出来,然后指着书架上一本书说:“买玩具,买玩具!”王娟瞪大了眼睛看着振伟,振伟立刻崩溃:“儿子,爸爸这点家底全没了!娟儿,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交待!”

振伟拿出那本书,王娟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藏着1000元现金。振伟带着哭腔说:“上个月,公司奖励的是5000元,我把4000元存到卡里,1000元现金留着备用……”

王娟把1000揣到兜里,喜笑颜开地对儿子说:“儿子啊,再想想,咱们把你爸的老底掏光,然后妈妈天天带你到游乐场玩去!哈哈……

雨夜,追赶那些永不磨灭的爱

文/清和敬寂

这雨,日以继夜的下着。窗子外,雨搭被打的噼里啪啦地叫个不停,时而还会传来一阵雷声,时而还会飘出几朵闪电花。走近窗子,放眼看去,雨就像幕帘一样衔在天地之间。

我已然记不清楚这雨下了几天了,可是我清楚的记得,楼下卖锅盔的那对河南夫妇有三天没有出摊了。记得三天前到他家买锅盔时,他与我拉起了家常,告诉我他家有两个孩子,大的四岁,小的才几个月大。家里条件不太好,俩孩子负担大,想着到外面能多赚点钱,苦点累点没有关系,于是举家到了深圳。这,使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母亲。

转眼二十几年过去,父母都近五十岁了。和那对河南夫妇一样,这些年,父母无时无刻不为我的成长而拼命的工作着。打记事起,与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通常都是春节的短短几天时间,可就是这短短几天,当时还年少的我,也不懂得和父母有多的交流。如今,才知道,欠父母的已经还不清了。

长这么大,脑袋里关乎父母亲的记忆显得是那么的少。可幸,总还记得一些。

97年,我念小学三年级,在杨林小学。那年正月初二,爷爷过世了。由于爷爷的离开,有功课无人辅导等多方面因素,我转了学校。到了一个叫乾驿镇的地方上了小学,是因为舅舅在这个镇上教书。自此,我便与这个镇子结下了不解之缘,在这里度过了整整八个寒暑。在这八年中,我有了两次关于父亲的记忆。

那也是一个雨天,星期天的雨天。为什么会连星期几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恋家,实则贪玩。每到周末都忍不住要回家,去见见那些同龄的表兄弟,与他们耍闹一番,星期天下午再回乾驿。一如往常耍闹,临了,大雨,不好坐车,于是爸爸骑车送我回乾驿,所以记得清晰。当时,两人只有一件雨衣,骑车又不好打伞,就想我坐在后面举一块大塑料纸为爸爸挡雨,就这样走着。不知是车开太快加上雨天,还是本来就有点冷,渐而感觉到了丝丝凉意。可能爸爸也觉着冷,问我冷不冷,我说不冷,爸爸说冷就做声啊,我嗯了一声。走了一会,不争气的打了一个喷嚏,爸爸停下了车,说冷也不做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套在了我身上,此时爸爸身上仅剩了一件衬衫,寒风冷雨下,该有多冷。就这样,过了许久,我到了,爸爸的身上却湿透了。我看着爸爸,他笑了,说没事,身体好。听着,心暖了。这便是爱,父亲的爱!

04年,我念高一。在乾驿。那时候,曾经在粮站工作的爸爸早已因为经济体制改革而下岗了,必须要出到外地打工。爸爸没有什么技术,年龄也大了,出门找事也略显得困难,到深圳找了一段时间,做过几份工,终因为种种原因没做下去。爸爸回来了,第一站就到了我这里。那时候,我住在卫生院的水塔房里,爸爸知道那个地方。那天,晚自习回来,发现屋里灯亮着,进门一看,是爸爸。见爸爸带着的行李,知道他刚从外地回来,也不知道吃饭没有。聊过一阵,洗洗睡了。第二天,我去学校,走时,爸爸让我今天回家吃饭,我答应了。中午放学,我回去了,爸爸说桌上有一碗包面(即混沌、云吞),快去趁热吃了。我问哪来的,爸爸说,下面买的。吃罢,闲聊了一下,我便学校去了。等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家里变了,而爸爸已然不在我的住处,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写道:“卓,爸爸回来之后还没有回杨林,先回去一趟。中午本该让你吃的好一点,却没能做到,委屈你了。前面那个房间屋顶的水泥块老化了,快掉下来了,怕砸到你,就弄下来一些。你的床单我也帮你洗了,凉在外面。爸爸回去安顿好后再来看你,祝顺利!”末了,落了自己的名字。后来,我知道了爸爸为什么当天要走。因为工资没接到,从深圳到我这里后,爸爸身上剩下了不到二十块钱,在火车上没吃过任何东西,到乾驿后在面店吃了一碗混沌才算解了饥肠。而给我买了那碗混沌后,爸爸身上可能只有五块钱不到了。走时,车费只够到天门南站,而从天门南站到家的这十几里地,爸爸是徒步走回去的。住处前屋顶部的水泥块快掉了,因为怕砸到儿子,父亲想方设法到房顶取下了这厚重的水泥块。这便是爱,父亲的爱!

我的妈妈是一个伟大的妈妈,二十多年辛辛苦苦勤俭操持。大爱不言!

这天地之间,恐怕只有父母是在心甘情愿的奉献着自己成就着我们,只有父母是在无怨无悔的燃烧着自己照亮着我们,也只有父母是在实实在在的苍老着自己壮大着我们!这份情,这份爱,我们该怎样来报答!

那雨,停了。窗子外,雨打雨搭声,停了。雷声,停了。也不见了闪电花的踪迹。雨幕收起来了,天明了,鸟儿叫了,新的一天开始了,也不知又会在哪一个雨夜,再去追赶我们生命中那些永不磨灭的爱了……

带着爸爸去旅行

文/王威亚

老爸已是耄耋之年,但仍有一股倔强劲儿,退休后从不肯休息,整日忙着读书看报、写字画画、操持家务。他的口头禅是:“忙忙碌碌会带来快乐,休闲无事会生出疾病。”

母亲前年去世,爸爸一度沉浸于忧伤之中,整天烦躁不安、六神无主,再加上他耳背,整天都是一副失魂落魂的样子,让我们做儿女的心里不安。为了能让老爸从忧郁寡欢中解脱出来,我下决心带他外出旅游,让他改变环境,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

征得老爸同意后,我带他赴港澳台一游。母亲在世的时候,爸爸就想带她去港澳台观光旅游,怎奈母亲一直卧病在床,没能实现这个愿望。现在再不能等了,我要趁爸爸现在行动自如,就带他实现这个愿望。金秋十月正是旅游的最佳季节,我们准备好一切上路了。乘动车、坐飞机,爸爸的饮食起居一直由我精心照顾,看着他满脸的笑容,我心里十分满足。

到达香港,眼前一片繁华景象,令人眼花缭乱。我带爸爸游览了金紫荆广场,这里是香港回归祖国升旗的地方。住宿地附近就是广阔的维多利亚广场。夜晚的广场五彩缤纷、亮如白昼,由于时值中秋,广场中各种各样的传统节目引得很多游人驻足观看,令人震撼,我和爸爸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不眠之夜。

在澳门,我们观看了炮台陈列的多门铁炮,登上澳门标志性建筑大三巴牌坊,并在这里合影留念。当看到爸爸登高吃力时,我要为爸爸买个拐杖,爸爸却拒绝了。他说:“拄拐杖显得我有多老,我不用,我能行。”

我们又到台湾游览了一周时间,登101高楼、参观孙中山纪念堂、观看卫士换岗仪式、参观台北故宫博物院等。在港澳台旅游的这段时光过得飞快,观景点、逛商场、看风俗人情、品美味小吃,每天都有新奇兴奋之感。我问爸爸累不累,爸爸说每天游玩心情舒畅,早就忘记了劳累。

我带爸爸旅行,每到一个景点都要拍照留念,让爸爸的笑容留在每一个地方。回到太原后,我将照片冲洗出来,汇集成厚厚的一本影集,这是我们最美好最甜蜜的回忆。带爸爸去看世界的精彩,让他远离孤独和烦恼、开心地生活,尽儿女的一片孝心,这是多么快乐而有意义的一件事呀。

世上最美味的泡面

文/亚男

他是个单亲爸爸,独自抚养一个七岁的小男孩。  

这是他留下孩子出差当天发生的事。 因为要赶火车,没时间陪孩子吃早餐,他便匆匆离开了家门。一路上担心着孩子有没有吃饭,会不会哭,心老是放不下。即使抵达了出差地点,也不时打电话回家。孩子总是很懂事地要他不要担心。他因为心里牵挂不安,便草草处理完事情,踏上归途。晚上回到家时孩子已经熟睡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旅途上的疲惫,让他全身无力。正准备就寝时,突然大吃一惊:棉被下面,竟然有一碗打翻了的泡面!    

“这孩子!”他在盛怒之下,朝熟睡中的儿子的屁股,一阵狠打。    

“为什么这么不乖,惹爸爸生气?你这样调皮,把棉被弄脏了谁洗呀?” 这是妻子过世之后,他第一次体罚孩子。

“我没有……”孩子抽抽咽咽地辩解着:“我没有调皮,这……这是给爸爸吃的晚餐。”    

原来孩子为了配合爸爸回家的时间,特地泡了两碗泡面,一碗自己吃,另一碗给爸爸。可是因为怕爸爸那碗面凉掉,所以放进了棉被底下保温。    

爸爸听了,不发一语地紧紧抱住孩子。看着碗里剩下那一半已经泡涨的泡面: “啊 !孩子,这是世上最……最美味的泡面啊!”

奶奶,你要好好的,答应我

文/罹殇

过去的依稀,即使被时光落满了岁月的尘埃,只要我们轻轻拂去,过去的一些人和事就会清晰的浮现。

离奶奶出院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昨晚回家我才知道的,我把包裹放下,就立刻去看奶奶了。

进门一看,吓了一跳,那个皮包骨头的,脸上没有一点血丝的的老人是我奶奶么?依稀中的奶奶,是牙口很好,腿脚麻利,不胖不瘦,面色很好的信仰基督教的老人。还记得,奶奶教我唱《主耶稣说》,教我祷告,告诉我只有好好学习,才能娶上媳妇……一切得一切,就像放电影似的,一遍一遍,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

昨晚我一直没睡,也睡不着。

我只是知道奶奶对我很好,也许以前做过一些错事,不过我现在也能理解了。妈妈直到现在也还有阴霾,婆婆和媳妇之间这也是难免的,我知道妈妈受了很多的委屈,我都知道,直到昨晚我看见妈妈给奶奶端尿盆,帮奶奶剪脚指甲,帮奶奶梳头,我才明白,长辈始终是长辈,纵使有千般错也是可以原谅的。

每个人都有为人父母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老的时候。你小时候有父母给你端尿盆,当你为人父母了,你要给自己的孩子端尿盆,你老了,你的孩子依然会给你端尿盆,这就是人类循循不息的规律。

曾几何时,暮然回首,爱过,恨过,即使是恨也不正因为是再爱过以后么!

今天,我去陪奶奶,奶奶说:去拿牛奶喝去,旁边还有好吃的。我转过头,望着蔚蓝的天,尝试着让泪水倒流回眼眶,可可眼泪它不争气。我转回头,奶奶看见了我眼眶中的泪水,笑着对我说:怎么,外面的风很大么,我默然,点了点头。奶奶原比我想象中的坚强。

奶奶七十多岁了,4个女儿2个儿子。只供爸爸和大伯上学了,大伯和爸爸在一辈人中算是翘楚者,可他们都是很孝顺的孩子,大伯的成绩足以去上海北京等大城市,可是为了可以离养育了自己的父母近一些,毅然决然的留在了临沂。爸爸的成绩也不错,可是家里没权没势的,成绩被别人顶了,这对爸爸的打击很大,所以他不想让我也留在家里,给我最好的条件,只要别人有的,我都会有。其实,父爱是无色的,却又这世界上最沉默最伟大的!爸爸在家也有一星期了,就只是在家陪着自己的母亲,尽一个儿子应尽的责任。我回家了,爸爸上班去了,厂里催了好久了。爸爸告诉我,你长大了,照顾好奶奶,看着爸爸满脸的血丝,我知道他昨晚又没睡,他就是在静静的守着自己最爱的人。只是静静地……

奶奶,我还记得那个黑屋子,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忘的。那是你在我不听话的时候,惩罚我的方法--关黑屋子。如今,黑屋子没了,取而代之是新楼房了,可是这段记忆,已经深深刻进骨髓,成为我最永恒地回忆!

用再华丽的文字,又有什么用。我知道奶奶不需要,朴素了一辈子了老人,连一毛钱都不舍得花,她需要的仅仅是在自己孤独的时候有人可以陪陪她,仅此而已。

奶奶,大爱无言。希望早日可以看见那个总是把笑容挂在脸上的奶奶!

奶奶,你要一直好好的,答应我!

望穿秋水、天已湛蓝。

有爱的季节

文/刘桂芳

接母亲来我家时,她晕车晕得厉害,脸色苍白。上楼的时候,我和爱人架着她,好不容易进了屋,我赶紧扶着母亲躺下,自己也算长长地舒了口气。

看来,母亲还真的是老了。

我凝望着母亲苍老的面容,心还是被揪疼了一下。我童年的苦难、成长的艰辛、与生俱来的弱点、异于常人的禀赋,都来自于这个女人。那时候,天空很蓝,洁净而澄远。

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识我的人,我曾在她的腹中变成人形,是她怀胎十月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

母亲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她的大脑好像不曾加洗的底片,清晰地刻印着曾经的记忆。母亲所有的时间都在喋喋不休地反复诉说着一些我熟悉和不熟悉的故事。除了絮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母亲还很喜欢唱歌,于是我就给她录音,每两天就为她更新一次。每次录制的时候我都给母亲换上不同的衣服,看着自己美丽的样子,听着自己深情的演唱,每次妈妈都很兴奋。母亲八、九岁时学的歌,整整过去八十年了,居然还能记忆犹新——

1937年哪

鬼子占了平原

打开了陆贤桥啊

进了个山海关

鬼子放大炮啊

八路军拉大栓

瞄了一个准啊

打死了一个翻译官哪

他两腿一伸上了西天

哎嗨吆

……

这咏叹调儿,很深沉,很忧伤,很悠长。

爸爸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十二年了,能想起爸爸的好,在妈妈还是头一次。有一天早上起来,她就开始念叨起爸爸来了。

“如果你爹还在……唉……”

她说:你爹真傻。

记得住在翟家窝堡的时候,有一天来了一个要饭的,一听口音是乡音,爸爸就激动起来了,把仅有的一碗高粱米饭送给那个人吃,然后和全家人一起吃菜团子。

你爹真傻。

自己在生产队当保管,家里却没粮食吃。每天用口袋带回来一些,家里人也不至于挨饿呀。队里给救济粮,他从来不要。说给那些更需要救济的。自己的日子怎样难捱着他不知道啊。

你爹真傻。

那年涨工资他却自动弃权,气得你大哥跟他大吵了一架。自己的日子很清苦,却还保持着高姿态。

你爹真傻。

那年挨整的时候,山东老乡也拉远了和咱家的距离,远远地躲着,不敢拉家常,还在批斗会上带头发了言,可等运动过去了,你爹照样和人家称兄道弟的……

你爹真傻。

妈妈说着这些的时候,眼里突然放起了光亮,光亮里闪烁不出一丝的怨恨……我知道爸爸走的这些年,妈妈似浮萍般四处漂着,没有了爸爸的陪伴和争吵,她显得很虚无也很孤单。

微微的雨,淅淅沥沥的。远方吹来了一股凉风,风里夹杂着妈妈的絮叨声,我明白,那是妈妈对上帝的私语。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妈妈开始想念她的满眼绿色的乡下生活了。先是弟弟家再是大姐家,呆够了又回到了我居住的小镇。这次回来妈妈显得更弱了,上下楼感觉气喘吁吁了,而且要走走停停。不久得了蛇盘疮,好在治疗及时,每天要擦七次药,痊愈得很快。

大姐打来电话,说看我太累,要接妈妈过去呆些日子,让我轻松一段时间。没想到的是到了姐姐家的第12天的晚上,妈妈突然就昏迷了,火速送到医院,结果是突发性脑梗。从发病到去世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再没有说一句话,一生爱叨叨的妈妈就这样默默地去了。

妈妈走了,我就真的没有了娘家。这个大伞没了,伞下就是各路奔忙的游子。妈妈的离去对我是个打击,虽然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但这一天真的来了我却是这样的没有准备、这样的难过。我后悔不让她去姐姐家就好了,我后悔没能再对妈妈更好点。或许命运就是这样的安排吧。天堂路远,唯愿妈妈一切安好!

300天过去了,我想妈妈一定是到了天堂,她一定希望她最疼爱的小女儿放下心结,开心快乐的生活!

当我对着父母的坟茔,泪水还是情不自禁地飘落下来。母亲17岁结婚,投奔父亲来到通辽安家落户,房无一间,地无一垄,举目无亲,在父亲被打成反革命、儿女站在父亲的对立面,她娇小的身躯怎样撑起了这个家?在父亲走后的这些年里像浮萍一样,母亲以怎样的心情行走在几个子女的家中?母亲的家是娘家,可是我的亲娘啊,却从来没有把子女的家当成家……

我的辛劳了一生、暴躁了一生的母亲,终于还是和她的喜怒哀乐一起被填进了一个土馒头,和分别了多年的我父亲安放在了一起。

朦胧中又现出了妈妈拾荒的背影,絮叨的神情,不被儿女理解的恼怒的面容。

夜风徐徐吹来,送来阵阵丁香的花香,我们对着琥珀色的葡萄酒,叙说着曾经的哀愁。此时我心中的担子慢慢轻了起来,深蓝的夜空里,一颗星星正向我眨眼昵。

夏天还是来了,美丽的景色犹如舞台上的布景,一幕幕地变换着。恍惚间又响起了“1937年”的歌声。

幸福的一家人

文/殷贤华

春风拂面,公园里鸟语花香。排椅上,廊桥边,草坪里,人们或静坐,或斜躺,或闭目养神。

坐在排椅上的一家三口,特别引人注目:父亲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脖子上围着蓝色围巾;母亲穿着流行的韩式春装,烈焰红唇;女儿大概十来岁,有说有唱。

这真是幸福的一家人,他们不时发出的笑声,实在是太大太响了!

“妈妈,我背痒,您给我挠挠!”女儿撒娇。妈妈好像得到命令,马上放下手中的零食,为女儿轻轻挠背,还用另一只手按住女儿衣角,以免受凉。

背刚挠好,女儿说:“爸爸,我渴了,我去买一瓶饮料!”女儿想站起来,但马上被爸爸笑着制止了,随即起身说:“乖乖,别动,爸爸替你去买!”接着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一会儿,女儿喝完了饮料,站起身来,嚷着要上卫生间,被妈妈笑着按住了,轻声说:“乖乖,别动,让妈妈背你去!”

女儿倔强地摇摇头:“我这么大了,自己能走,我不要妈妈背!”

“妈妈爱你,听妈妈的话,让妈妈背!”爸爸爱怜地说。

一位老大妈实在忍不住,善意劝道:“这小女孩说得对,这么大了,自己能走,用不着妈妈背。你们这样对孩子,会害了她!”

爸爸妈妈一愣,随即轻轻笑了。爸爸抚摸着女儿的秀发,说:“谢谢大妈关心!我女儿先天性双腿瘫痪,无法走路。这么多年来,我们四处求医,终于感动了上苍!女儿刚治好,才学会走路,医生让她慢慢来……”

春风拂面,公园里依旧鸟语花香,暖阳晒得人们更加心情舒畅!

为了亲人,我做什么都愿意

文/谭芳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间将变成美好的人间……”不知是这首歌的旋律太过美妙,还是它表达的情感太切合我的心,多少次听着这首歌,我都热泪盈眶,不由地想起为我付出全部之爱的爸和娘,想起了我最爱的亲人。

每当有人问我在家是老大还是老幺的时候,我常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的家庭很特殊,我有两个妈妈和一个爸爸,有哥哥、姐姐和弟弟,可我却是家里的老大!这样说,很多人都会糊涂,怎么回事儿啊?听不懂呢!

的确,我的家庭很特殊。

在我还有16天就要出生的时候,我的亲生爸爸因为意外离开了这个世界。当时妈妈没有工作,带着五岁的哥哥和两岁的姐姐,肚子里还有将要出生的我,整个天都塌了!

当我三个月大的时候,被送给了现在的妈妈,从小我叫她娘。娘不会生育,特别喜欢我。五岁的时候,家里又来了一个小男孩,娘让他叫我姐姐。因为我来这个家早,个子比弟弟高,所以,其实比我大半岁的哥哥变成了弟弟。我好高兴,别人都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我就一个人,特别孤独,现在终于有弟弟了!可是好景不长,因为娘不会生育,爸爸离开了我们重新组织了家庭,有了自己的小孩。十岁那年,经人介绍,娘带着我、弟弟和现在的爸爸走到了一起,我们四个不同血缘的人因为冥冥中注定的缘分,组成了一个新家!

娘没有工作,在税务局的家属商店上班补贴家用,全家四口就靠爸爸那为数不多的工资支撑着,还要时不时给外婆寄点钱,经济非常紧张。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就在爸爸的指导下做饭、做馒头、腌萝卜什么的,甚至连杀鸡这种好多大人不敢做的事儿我都会做。日子虽然辛苦,但是有娘和爸爸的家却很温暖。上高二的时候,我就考上了税务局,老师舍不得我退学,说我的成绩完全可以考上大学,退学太可惜了!我想了很久,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还是决定退学参加工作。我不能让爸爸和娘为了我还要辛苦四年!

参加工作以后,我又去电大读书,认识了孩子的父亲,就在我们要结婚的时候,娘不小心摔断了腿。为了照顾好娘,我推迟了婚期。娘怕用钱,死活不住医院。爸爸请了很有名的同事,用祖传的药给娘医治。可是因为股骨颈粉碎性骨折,腿短了一截,为了不让骨头长缩回去,只好用土法牵引,拿两块砖头吊在脚的的另一头,娘疼得日夜睡不着。爸爸每天要上班,弟弟从小不听话,根本不在家。我就请假在家照顾娘。因为不能动,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爸爸就在床中间挖了一个洞,我每天端茶倒水,喂药喂饭、倒屎倒尿,给娘按摩。因为腿上打着夹板,正在长肉的腿痒得不行,手又伸不进去挠,我就用织毛衣的针贴着夹板的缝儿慢慢地给娘挠。二个月以后,娘终于可以慢慢下床了,逢人就说,我姑娘比亲生的都好!其实,在我心里,娘和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为了我和弟弟,娘吃了很多苦,爸爸因为文化大革命,担误了半辈子的青春,他本来完全可以找一个能给自己生孩子的女人,可是他却为了我们,放弃了好多条件好的女人,把我们当作自己最亲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爸爸和娘年龄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差,两个老人分别两次骨折,都得到我身边朋友的帮助治好了。2009年的时候,爸爸得了脑萎缩、脑梗阻和前列腺炎,走路都走不稳。我带着爸爸到处看病,希望能找到减轻他病痛的办法。后来打听到昆明四十三医院可以做脑血管支架,撑开大脑萎缩的血管,改善病情。我就请假带着爸爸到昆明住院,希望能治好他的病。在住院半个月后,爸爸进了手术室,我满怀希望,心想,爸爸终于可以好起来,不再受病痛的折磨了!可是,由于爸爸脑血管萎缩比较严重,手术没有成功。因为手术麻药反应,人糊涂了,说着胡话,白天不吃饭、晚上不睡觉,还会打医生,扯吊针。我和小保姆轮着守夜,都快急疯了!如果爸爸以后就这样了,我可怎么办啊?打电话给爸爸远在遵义的弟弟,我忍不住大哭起来。这样过了一个星期,爸爸的麻药反应才慢慢好转。后来小保姆把这些说给爸爸听,爸爸才知道原来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还吓得他的宝贝女儿六神无主,心疼死了。

由于娘摔断了腿,没有到医院做手术,腿虽然好了,可是短了一截,走路不方便,性格也越来越怪异,经常和爸爸闹别扭,固执的她非要离开家自己独住。为了这个事情,我费尽了口舌,极力相劝,可还是不能说服娘留下。她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居住,说不愿意打扰我的生活。我只好给娘找了房子,安置好所有的东西,并时常给她送吃、穿、用的过去,两边跑照顾老人。

2011年,由于儿子的父亲长期在外工作、性格不和,我们离婚了。儿子虽然不说,可我知道他心里很失落,为了不让孩子心里留下阴影,我经常和儿子谈心,告诉他,爸爸和妈妈只是性格不和,但是爸爸妈妈永远是最爱他的人!不要对爸爸有什么敌对情绪,要尊重爸爸,我们更要过好自己的生活,要努力学习,自强自立,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通过一段时间的开导,儿子慢慢走出了不快,变得越来越懂事了,以前从来不做家务事儿的他,现在吃完饭就抢着去洗碗、擦地,还会抽时间陪我去散步……我身边的同事、朋友都说,儿子像变了一个人,懂得心疼妈妈了!看着儿子比以前懂事、比以前阳光,我心里真的太高兴了!这么多年一个人带孩子的艰辛和付出都值了!

2011年9月,照顾我爸爸的小保姆也要结婚了。为了更好地照顾老人,我把爸爸接到家里和我一起居住。弟弟也在我的感染下,慢慢改掉陋习,跟我一起照顾老人。为了让爸爸尽快适应环境,我每天早早地起床,给他做早餐,晚饭后陪他去广场散步。随着时间的推移,爸爸的病越来越严重,从以前的三个月住一次院缩短到现在一个月住一次,走路也走不稳,经常摔倒。为了能让爸爸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我给他买了轮椅,一有时间就推着爸爸出去散步。平时,弟弟在家给爸爸做饭。周末不上班,我就早早地去买菜,在家做好饭,把娘也接过来,陪他们俩聊天,慢慢打开他们的心结。

我们家住三楼,楼下有六个台阶没有楼梯扶手,老人走到那里就觉得害怕。我就找人安装了楼梯扶手。从此,我们那个单元的老人,再也不怕走那几步台阶了。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两个老人终于由最初的不说话,到有说有笑,互相牵挂,最后终于冰释前嫌!

今年,爸爸和娘又搬回了以前居住的老房子居住。每天,我都会过去看望他们,周末给他们收拾屋子、洗衣、做好吃的,天气好就带他们出去转转。哪里开了什么好吃的餐馆,我就带着他们去品尝,尽量让他们体验以前没有享受过的新鲜东西。远在安龙的哥哥钓了鱼、姐姐家生态农场养的鸡鸭下了蛋,都会第一时间送来给两个老人品尝。逢年过节,两边的亲人全部聚在我家里,享受着节日的快乐!去年重阳节的时候,我们徙步协会的队员,全部带着老人到鲁屯、贞丰去过重阳节。热心的姚哥负责给老人们照相,协会的姐妹们帮助我照顾老娘,老大哥们换着帮我推轮椅……在队友们的帮助下,我带着爸爸和娘度过了一个特别的、值得留恋的重阳节。也正是因为我身边有这么多的好心人,才让老人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爱!

由于弟弟没有文化,一直打工,买不起房子。我给他申请了廉租房,并出钱给他装修好,解决他的后顾之忧。从小爸爸就教育我,对人要懂得付出,要有爱心。2014年,通过同事胡大姐的介绍,我加入到“鱼鹰爱心服务队”,积极参加他们的慈善活动。虽然我没有时间去做更多的事情,但是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会尽微薄之力,加入到帮助有困难的人的行列。

爸爸常说,虽然这辈子吃了很多苦,可是因为有我这个女儿,他觉得是老天的对他的恩赐。其实,在我心里,只要家人好,我做什么都愿意!我相信,只要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爱,这个世界就会如阳光般温暖!

万一哪天出去玩呢

文/周芳

我们姐妹三人,两个妹妹在省城,只有我和爸妈住在小县城。但已古稀的两位老人为了小外孙,仍在省城和县城间奔波——陪读,平时只有节假日才回家。国庆期间,我特地抽空去看望。

一进家门,爸爸就神秘地说,今天买了好东西!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迅速从卧室里拿出两个斜挎包,开心地说:“好不好看?我今天和***逛商场,买了一大一小两个。”爸爸止不住兴奋地在身上一个又一个挎起,甚至在客厅里得意地走两步。

我哈哈大笑:“爸爸,你买包我不反对,怎么同样的款式一买就两个?”爸爸拿着小包对我说:“这种包有几个夹层,平时放东西好归类,去市里装个手机,钥匙,放几瓶日常吃的药还是非常合适的。”“那这个大包呢?平时出门背太大了点吧!”我疑问。爸爸认真地说:这个包能放日常用品和几件换洗的衣服,我就想着出去旅游时背着,万一哪天出去玩呢!我笑道:“世界那么大,你也想去看看啊!”我这个老爸,从来就有颗不老的心,都一把岁数了,还想着往外跑。

在回家的路上,老公提示我道:爸妈多久没出去玩了。经他这么一说,刚还数落爸爸老顽童的我,还真是笑不出了,心里滋味百陈。是啊,爸爸的念头并不仅仅表示他精气神好,爱玩。而是我们外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还有一个同样爱玩的老爸呢?

虽然爸爸已是古稀,但他心态好,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走走亲戚,看看热闹,到老了也同样喜欢新鲜事物,喜欢时尚的东西。前段时间看我们微信玩得不亦乐乎,还能发红包,把他眼馋得啊,立即让我们教他,看他戴着老花镜,粗大的手指头在手机上面一戳一划拉的认真劲儿,直让人哭笑不得。当晚,他就试着给我们一人发个大红包,还留着语音,说是“丫头们耐心指导,赏你们的”。另外,每当换季的时候,他的几个女婿多少得置办几件新衣裳,老爸看到总是赞赏不已:嗯,颜色亮,款式好,上身人精神多了。看到他如此,我妈也就明白了,直打听在哪买的,有适合老头穿的吗?我爸听后会一瞪眼:就这件,我不能穿?正因为是老头,所以,我才要穿新颖点,颜色鲜亮点的。每次,都说得我妈,哦不,我们全家人直点头——依了他,陪他亲自逛街选购,直到他满意为止。还别说,每年爸爸参加单位聚会,小年轻们个个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周老怎么就越来越年轻了。

爸妈退休后,逐一帮我们姐妹几个带孩子,尤其是个个孩子舍近求远上省城里的名校,爸妈的任务就更重了,他俩把家里的事一肩挑,让我们只管把工作干好就行。其实,每年,我们几个小家庭总有几次远远近近的游玩,每次回来,我们只顾着眉飞色舞地讲着精彩经过,却忘了爸妈的心情,或许,他们在分享快乐的背后,内心里也有过一丝丝的失落,尤其是我爸。这么多年来,我们把爸妈守在家里当作一种理所当然了。

回到家里,我立马和老公上网搜索合适的短途游,我要趁着爸妈腿脚还行,不但要让爸爸背上他的大挎包,让“万一哪天出去玩呢”成为现实,更要让爸妈出门转转成为我们家里每年的固定节目。

女儿的魔法

文/一五

人是平面的,世界是立体的,当贴到某一面时,就很难兼顾另一面。

一直以来工作繁忙,好多时候,我下班回家了还要继续忙。今天亦然,回到家扒拉了两口饭,泡上一杯浓茶径直到了书房,开始批阅作文。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女儿满脸微笑,眨巴着大眼睛。“爸爸,陪我玩儿?”

“乖,等一会儿,爸爸忙完了就陪你。”我抚了抚她的小脑瓜。

过了好一会儿,我看到一篇不错的文章,正细细品味呢。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

“爸爸,可以陪我玩了吧?”女儿语气里带着些祈求。

“乖,再等一会儿,爸爸马上忙完了。”

“还没完……”她嘟着小嘴,似乎有些生气了。

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望着桌子上那一摞尚未批阅的作文,继续伏案工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突然开了,几乎是被撞开的。我一惊,只见女儿跳到我面前,头戴花冠,背着粉纱做的蝴蝶翅膀,宛然一个小仙女,用手里的魔法棒指着我,大声说:“变回爸爸!”声腔里夹杂着些许伤感但又充满天真。

“变回爸爸”像一道魔法闪电,击穿我的天灵盖,直抵中枢,世界顿时变得空旷安静,让我无所适从。

才猛然想起,我已经不知多少次用“乖,再等一等”此类的话搪塞女儿了,但往往等工作真正做完的时候,她却早已进入梦乡。甚至最忙的那个时间段,早起上班,她尚未醒来;深夜下班,她已然入睡。连续很多天听不见她叫一声“爸爸”,看不见她活蹦乱跳……

我一把拉过女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满含歉意地对她说:“好厉害的魔法,谢谢你变回了爸爸,宝贝你想玩什么,爸爸现在就陪你玩。”

“我想玩蝴蝶仙子和大灰狼的游戏,你来当大灰狼!”她的眼眸中绽放出一朵向阳花,还带着些清香。

“好的。”

小家伙秒入角色,施展法术,用魔法棒指着我说了一声:“变成大灰狼!”

“嗷呜——我是大灰狼,我要抢走小朋友的玩具。”

“我是蝴蝶仙子,我来保护小朋友!”

……

最后玩累了,女儿再次挥动魔法棒,指着我大声说:“变回爸爸!”

亲亲老婆太可爱 第一章

文/魅力飘溢

两个小女孩不敲门就跑了进来,分别坐到了正在讨论公事的男人腿上,刚刚还一脸严肃的男人,见到来人就落出了微笑,伸手抱住了她们。

(两位美女,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啊,有事可以等爸爸回家说啊。爸爸和你们的杨叔叔还有事。 )

(爸爸,我们说完就走,3分钟就够了。)

(那好吧,就3分钟,什么事? )

(爸爸,我们决定了,为我们自己找个好妈妈,为你这个亲亲好老婆。 )大女儿天真说

(我们要亲自出马。 )小女儿可爱接着要说

这个被叫爸爸得男人叫世善,他摇着头无奈看着这两个小丫头,这两个丫头被他宠得无法无天了,现在既然连他得婚是也插手了。

(你们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

(不是。 )天真可爱异口同声得说,她们象他们的名字一样天真可爱,美丽活泼,这对人见人爱的小丫头是双胞胎。她们鬼注意多得是大人也自叹不如。

(那干吗和我说呢?)

(我们很民主的,有些事当然也要让当事人知道啊)她

(听听,还很民主。这叫民主啊。 )世善落出溺爱的笑,伸手摸了摸二人的头。

(爸爸,我们只是和你说一声,有的事还要你的配合 )可爱仰起头说,落出一付不然早就行动了的表情。

(噢,那就是说没人权咯。)

( 这可是不关人权的事,而是你不懂看女人。)

( 对,如果我们姐妹出马,一定会为你找个亲亲好老婆,为我们找个亲亲好妈妈。)

(喂,喂,两位美女,你们几岁了 )站在世善身后的男人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他忍不住含笑的问道。

(杨叔叔,你老糊涂了,我们10岁你怎么忘了 )天真翻着白眼。

(十岁,才十岁)世善伸出一双手十个指头(就懂得算计你老爸了?)

(不是算计,是为你好。)天真你不懂的表情。

(爸爸,别吊死在一棵树上,再说了,那种树也不值得你去为她吊死,懂吗?)可爱说

(羡翔,你看看,这像是10岁小孩该说的话吗?这, )

(啊呀,我的老大,你就应该辛庆有这么一对天真可爱,明白事理,聪明伶俐的女儿啊 )他忍住笑,给了他一个你就自求多富的眼神,想拖我下水,门都没有,惹你那对怪胎,我没笨的自找麻烦,世善哥你就自求多富吧。

(谢了, )她们向他眨了眨眼睛

(好说 )别谢了只要你们以后别算计到我头上就谢天谢地了。

(怪胎 )他可以在商场指挥自如,可是对他的这一对女儿无能为力,对他们更是千依百顺。

(爸爸 )

(爸爸 )两个都起嘴不依的叫着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们可以走了 )

(你就照我们的指示做就行了。反对无效。 )她们跳下了他的腿,手拉着手出去了,到了门口又转身说道,(等我们帮爸爸找到亲亲好老婆再帮你噢 ok,呵呵)

(世善哥,你怎么会生了对怪胎的。 )羡翔哭善着脸很不甘心的叫着。

世善从了从肩,扬了扬眉,做出了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我们继续吧。关于…… )

半个小时后,他们讨论完了。

(世善哥,有个问题请教你。)他笑的很鬼。

( 知道我不会回答的问题就不要问了,别浪费时间了,快给我滚去做好那些我们刚刚讨论好的事。)和他相处了3,4年了,他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双眼呢,最恐天下不乱的就是他。看他那笑容就知道他接下来的问题了,他怎么会还给他机会问下去呢!

(嘿嘿 )几声,他就忙着出来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才三十一岁的他,他那超龄的稳重老成,外加一丝不苟的严肃脸孔,常让接触的人在心中莫名的捏了把泠汗,就连和他相识多年的他,每回面他那股盛气凌人的王者气势时,都还会不自觉地放轻呼吸,丝毫不敢欧半点怠慢。

陈年轶事

文/幽兰萦梦

年岁渐长,很多事情有意无意地慢慢不一样了,但对于文字和陈年旧事,还是舍不得放下,所有这些都来自自己的美丽心情。一个人的岁月静好,爱孩子、爱亲人、爱朋友、爱自然、爱高山水响、爱空旷芬芳、爱微笑缄默、爱思维蹁跹,就这样地宁静从容,就这样地浅浅淡淡、潇潇洒洒地度过人生每一个日暮和黄昏。

都说步入人生之秋的人爱怀旧,此话一点都不假。少年不更事的时候,常常听到父辈们在一起谈论自己抑或家族朋友的陈年旧事,开始时觉得很新鲜,还很痴迷,可听的多了,就觉得腻味,及至后来的反感。而今,当自己也进入到这个年龄层次的时候,才能理解其中的陈年况味。

一个人喜欢翻晒陈年旧事,一则说明这件事在这个人的一生中,其记忆很深,也许是意义非凡的一件事,所以值得回味。另一则只能说明自己年岁渐长,开始喜欢怀旧了。也许真是源于此吧,步入人生之秋而又喜欢清静独处的我,每每闲暇之时,一些陈年旧事总会在心头萦绕徘徊……

一、爸爸的算盘

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就时常看到爸爸经常在拨拉着他的那把黑色的算盘。也许是使用的次数多了,算盘周身黑色的底漆有些地方业已斑驳,露出了浅黄色的木头原色,但那种黄色又不同于普通的黄色,那是一种经年摩挲的光滑的色彩。

白天,爸爸忙于工作,只有到晚上的时候,才会看到爸爸嘴里叼着那根油光铮亮的紫色微微泛红的烟袋,那金黄色中透着隐隐的黑褐色的烟袋锅中,随着吐故纳新的一次次的呼吸之声,烟锅发出了"吱吱"的声响,那一点点红色便也就随之欢快地跳起了舞蹈。每每此时,只见爸爸一手拿着账本,一手在劈哩啪啦地拨弄着算盘,随着手指的上下拨动,那几排本排列有序的算珠便会游离了本身的位置,随着主人的指令迅速地坚守在自己崭新的岗位上。

夜深了,时常还会看到爸爸仍旧端坐在桌前,那厚厚的账本便也会被翻开大半,那烟袋锅依旧在一明一暗中发出微红的火光,爸爸的脸膛在罩子灯的映照下,在这微微的红光的衬托中,益发显得神采奕奕。

说起爸爸的珠算绝活,在当地是有口皆碑的。那些专业的会计在珠算上,未必就能胜爸爸一筹。文革期间,一些非常疑难的坏账旧账,总是在爸爸经夜的劈哩啪啦的珠算声中才迎刃而解的。

其实,爸爸根本就没有经过系统专业的珠算学习,虽然爸爸小时候的家境在当地来说,还是比较富裕的,但源于爷爷奶奶的偏见,从未能让爸爸真正安安心心地坐在学堂里安心读过一天书。

爸爸在家排行老小,是奶奶四十岁时才生的老儿子,爸爸与大伯之间相距19岁。爸爸的两个哥哥都经过九年的私塾学习。大伯为人奸猾,心思缜密,二伯为人憨厚朴实,书生气非常重。而爸爸生来就是一个乐天派,天不怕地不怕,爷爷奶奶也对他无奈。在他们的眼中,爸爸就是眼中钉肉中刺,总是嫌爸爸是个多余的人,为此也千方百计地想把爸爸送给人家。无奈爸爸倔强的脾气,他们谁也奈何不了他。爷爷奶奶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可在爸爸读书一事上就显得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了。虽说是让爸爸读书,却要每天必须把牛放好后才能走进学堂。为了让牛吃好吃饱,爸爸能够安心学习的时间也就可想而知了。也许是源于这种两头不能兼顾的原因吧,在进行了两年的学习之后,爸爸只好退学在家专伺放牛一事。

爸爸天资聪颖,在进入部队之后,在家所学的那点浅薄的知识远远满足不了部队的文化需求,为此,爸爸在部队时自己发奋读书。而学习珠算,也是偶然中的必然。

当时和爸爸一起入伍的一位老乡,珠算水平就当时来说,确实是首屈一指的,为此,求教于他的人也非常多。也许是这个人虚荣心的作崇吧,竟有点飘飘然,根本不把一般的人放在眼中,再加之有一双势利眼,唯有那些带四个兜的他才会尽心尽力地教,而对普通的战士却是不屑一顾的。爸爸也曾求教于他,可是却吃了他的闭门羹。心高气傲的爸爸不服这口气,为此,就立志非要把珠算这个堡垒攻克下来。

爸爸在部队时在师部警卫连,闲暇时间比较多,为此,爸爸就把别人打牌玩乐的时间全部用在学习珠算上。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个月的探究摸索,爸爸终于能够得心应手地随意拨拉着算珠,并自己悟出了一些独创的门道道,成为当时炙手可热的珠算快手。

在我们家的所有物件中,恐怕就是这把算盘陪伴的人最多了。家里除了妈妈之外,都是文化人。我们姐弟四人在小学期间的珠算的学习,都是与这把算盘为伴的。

由于经年使用,这把算盘的骨架有点松动了,为此,爸爸就找来那种非常细小的芝麻钉,在算盘的四个拐角处都按照一定的方位加以固定。这把算盘是爸爸的宝贝,为此,我们姐弟四人在使用中也分外地小心谨慎。

记得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曾一度传言蒋介石要反攻大陆,为此,地处黄海前哨的我们,那根弦始终没有松懈过,军事演习是家常便饭。

一次,正当我们在静心地上数学课的时候,突然一声紧急集合的哨声划破校区的宁静。大家知道,又是在搞防空演习。于是,老师同学迅速地跑出教室,大家依次排好队,带上书包和一应的学习用具,跑步到最近的防风林中隐蔽。

那时的我们,除了书包之外,还要配备一块平整的木板在上面打上两个眼,用一根带子拴住,当进行防空演练时,若在树林中上课就可作为写字台用。另外,为了方便起见,算盘上也要拴上一根带子,到时一并带上。

我们正在紧张地奔跑着,这时,就听见"哗啦"一声,不好,前面的一位同学的算盘在激烈的跑步中骨架松开,算珠洒落一地。那个同学刚要去捡算珠,却被老师的一声呼喝吓得赶紧往前跑。这一响声激起了我的警觉,我赶紧下意识地用手护住算盘,生怕爸爸的宝贝在这奔跑途中发生意外。

说来也巧,就在此时,算盘上一根骨架松动,我本能地将手伸过去,接住那行将滑落的算珠,并以最快的速度将落下的算珠放入书包内。待演习结束时,我一数,呀!怎么只有六颗算珠了?少了一颗,这怎么办啊?于是,我就仔细回忆是在哪个路段发现算珠脱落的。根据记忆,我在回程的路上一路仔细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一片尘土中,找到了那颗黑色的算珠……

二、妈妈的"百宝箱"

妈妈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却生就一双巧手,农活厨技样样毫不逊色于人,尤其是女红绝活,在众多的军工家属中首屈一指。我们小时候的衣服,基本都是妈妈自己亲自裁剪亲手缝制的,为此,家里的针头线脑的一点都不会缺乏的。

妈妈的柳条编织手艺也非常的棒,为了方便放置零碎的布头和针头线脑,妈妈自己用去皮的柳条编织了一个不大却很精致的筐篓,我们小时候便戏称为那是妈妈的"百宝箱".

每当我们需要寻找一些零头布抑或是要缝补衣服时,妈妈的"百宝箱"就会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

翻开妈妈的"百宝箱",里面的物件应有尽有。大到大块的布片,小到一针一线,无不囊括其中。

记得那时妈妈缝衣服的线,大多都是妈妈用棉花亲手纺线,然后合股加捻而成的。那个形似陀螺的捻线陀,也是妈妈自己制作的。那雪白的棉花,在妈妈的手中,随着捻陀的旋转,迅速地拉长变细,最后成为均匀有致的棉纱线。为了缝制不同色泽的衣服,妈妈还用染料将纯白的棉线染成各种艳丽的颜色,以供备用。

你可别小看了妈妈的百宝箱,它也曾经让我--一个女孩子的虚荣心得到过最大的满足。在我的记忆中,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个用各种零头布拼接而成的花背包。

我有姐妹三人,因为我们的衣服都是妈妈自己裁剪制作的,为此,零头碎布也就不会少。一次,妈妈在姐姐的蛊惑下,用那些零头花布拼接小包。一面由妈妈制作,一面由姐姐制作。两个人将各种不同色泽、不同花型的碎布片,根据形状和需要,裁剪成大小适宜的或方块或三角形的布片,然后依次连接起来,直至一个大小适中的完整的方形,中间用一条狭长的布条将两个方形连接起来,再用白竹布做成荷叶边,配备上一根素色的带子,一个别具一格、巧夺天工的靓丽的花包就诞生了。当我背着这个花包招摇过市的时候,吸引了多少女孩子家的眼球。可是,她们只有羡慕的份,却没有享受的份,因为他们的妈妈女红不及我的妈妈。当一些女孩缠着我也让她们过一下瘾的时候,却断然被我拒绝了,为何?只怕她们的脏手将我的花包弄脏了……

三、公公的鱼叉

我的公公在老家那个不算太大的小镇上,也算是家喻户晓的"知名人物",他经常乐于助人,在邻里之间留下了很好的口碑,又兼得会做一手好菜,街坊邻居哪家有事,只要他时间允许的话,定然不会拒绝别人的相求的。公公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大喜好,那就是叉鱼。

公公的叉鱼技术堪称一流,在小镇上也很有名气。每到春暖花开的时节,公公就会手执鱼叉,辗转于池塘河沟边,他那双犹如鱼鹰一般锐利的双眼,只要瞄准哪里,那里就一定会有大鱼出现,只要他的鱼叉出手,定不会落空的。

记得儿子小时候,断奶之后就被爷爷奶奶接走。在老家时,儿子白天总是和爷爷形影不离,爷爷走到哪,必定会把宝贝孙子也带到哪,爷孙俩就似一对影子一般。

小时候,儿子最喜欢爷爷烧的黑鱼汤泡烧饼。为此,每当宝贝孙子要吃黑鱼汤的时候,爷爷必定会迅速地扛起鱼叉走向野外,寻觅那些野生黑鱼出没的池塘沟河。

记得一个炎热的夏天,我和老公利用休息天回去看望儿子,公公看到我们回来,高兴地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好午饭之后,正准备午休时,不懂事的儿子忽然突发奇想,缠着爷爷要吃黑鱼汤泡烧饼。爷爷本准备睡一会午觉的,可是为了满足宝贝孙子的愿望,不顾气候炎热,戴上草帽,扛起鱼叉就要出发,我和老公百般阻拦,可是公公为了心爱的孙子执意要去,没办法,老公只好陪着公公一起去野外叉鱼。

就在我睡意朦胧之时,听到门外的喧哗之声,此时,我慵懒地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只见老公兴匆匆地冲进卧室将我唤起,我厌烦地说:"你烦不烦人啊?我要睡觉。"老公一点也不生气,一下把我从床上抱起来,开心地说:"你快去看看,爸爸今天是大获丰收,一叉叉到两条黑鱼。"

我半信半疑地跟着老公走到门外,哟,可不是嘛!鱼叉上赫然躺着两条足有两斤多重的黑鱼,还在那里不住地折腾翻掘呢!最开心的非儿子莫属。只见他蹲在鱼叉前,左看看右看看,看到黑鱼在那里翻掘,想用手去触碰一下,又怕被鱼咬到手,没碰到鱼,似乎又心有不甘,急得在那抓耳扰腮、哇哇大叫,那副滑稽相直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公公去世之后,老公本想把他遗留下的那根足有六米多长的鱼叉带回来,可是,源于我们的住房有限,无法搁置,为此,最后只好忍痛割爱送与他人了。

四、老公的鱼杆

老公也许是得到了他父亲的真传,对于取鱼弄鱼也是情有独钟,并且乐此不疲,尤其在年轻的时候就特别喜欢钓鱼。

记得那个时候,我们所居住的小区紧挨着郊区,楼房旁边的河沟纵横交错,到处都是芦苇片片芳草青青,河里的鱼类也特别丰富,即使是很浅的水沟里,断也少不了鱼翔浅底的影踪。

那时老公基本用的都是竹子的手杆钓鱼,而且钓鱼的兴致很浓,哪怕是饭后仅有的一点闲暇时间,都会及时地运用到钓鱼之上。

一个夏日的午后,老公吃好饭后我敦促他稍事休息一下,可兴趣盎然的老公又念念不忘他的钓鱼趣事了。没办法,我也就随了他的心愿。一个多小时之后,老公兴匆匆地一手提着鱼杆,一手拿着网兜,满脸通红地从外面走进家中,一团热气也随着他的进入而扑进家门。令我感到吃惊的是,短短的一个多小时,老公的收获不菲啊!足足有四五斤活蹦乱跳的鲫鱼全部成了老公的囊中之物。

八十年代末,老公的单位效益很好,在江苏省是一面旗帜,在全国也小有名气。那时他们的月奖金有时甚至都高于工资,为此,许多人都对这个企业趋之若鹜,甚至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地往这个企业钻。

老公一直就很想拥有一根高档的碳素钢的手杆,当时这样的手杆价格都在150元以上,而那时我们的月工资也只有区区的几十元,谁敢勒紧腰带去购买这样的奢侈品呢?

老公是个有心人,偷偷地把加班费攒下来,终于有一天如愿以偿地将这根向往已久的鱼杆买回了家。

自从得到这根鱼杆后,老公钓鱼的兴致更浓了,只要有些微的闲暇时间,必定会交付给沟壑池塘,而每次回来都会带回来或多或少的活蹦乱跳的鲜鱼。

一个下午,老公上夜班正在家中睡觉,上幼儿园的儿子对爸爸说:"爸爸,我想吃鱼,我要吃大鱼!"老公一听儿子说要吃鱼,顿时来了兴致,睡意全无,赶忙起来提上那根宝贝鱼杆,带上儿子就出发了。

那天我上中班,当我将车推出家门,正准备上桥的时候,迎面看到儿子提着一个蛇皮袋从桥上走下来,我问儿子手里拎的是什么,儿子诡异地一笑说是拉瓜。我不太相信,可到底是个孩子,终于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并且告诉我,那是爸爸刚刚才钓到的一条大鱼。我打开袋子看了看,咦!还真是一条两斤多重的鲤鱼。

这根鱼杆也曾让老公着实风光炫耀过一番。

一个深秋的下午,天空灰蒙蒙的,一场雨似乎随时都会降落下来,而此时老公出去钓鱼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眼看着天色将晚,而恰恰此时,家里的液化气没了,怎么办呢?要去换气瓶还需到六里地以外我的厂里才能换到。我和婆婆在家里焦急万分,可又不知老公在何处钓鱼,我们唯有一片抱怨之声。眼看就要将近六点钟了,这时,老公终于回来了。当他刚刚跨进家门,就被我和婆婆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顿。可他却一点也未生气,扬起手中那沉甸甸的蛇皮袋说:"你们猜,这里是什么?"我当时对此兴趣全无,敦促他赶快去换气瓶,一切等回来再说,老公只好悻悻地走了。

老公走后,我和婆婆怀着好奇之心轻轻打开袋口,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哇!好大的一条鱼啊!这条鱼足足有八十多公分长,是一条大青鱼,滚圆的身体宛若一个肥胖的黑孩子躺在袋子里,那两边的腮还在不停地一张一合地扇动着。我随即将鱼从袋子里抱出来,拿来秤一称,呀!整整八斤二两,看到这条大鱼,我们的怨气也就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五、儿子的喜好

一想起儿子小时候的奇闻轶事,总会忍俊不禁地窃笑一番,这个小家伙小时候真的太可爱了!刚刚出生四天就要站立,那两个小腿可有劲了。还在月子里时,除非他睡着了,否则一刻都不得安宁。夏天出生的孩子,躺在草席上,两个小手舞个不停,两只小脚就像两个小鼓锤似的,把个床铺擂得叮叮咚咚响个不停,煞是好玩。别的孩子小小的身躯托在大人的臂弯里,拍着后背就能够安然入睡,而我的儿子却很另类,要竖着抱,小下巴要搁在大人的肩膀之上,还要拍着小屁股才能把他哄睡着。刚刚满月时,我和老公带着孩子上街去买帽子,儿子的那副可爱的模样,就引得路人驻足观望。何因?老公1.80的个头,抱着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而且这孩子还要竖着抱,小下巴搁在爸爸的肩头上,两只乌溜溜的眼睛东瞧瞧西看看,也不知他能否看多远,小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咯咯"的笑声,你说是够逗的吧!

也许是与我的职业有关吧,这孩子小时候特别喜欢棉花,平时就喜欢手里拿着一丝棉絮,一会儿就放到鼻尖下闻闻,吃饭时手里是断不能缺少棉絮的,吃两口饭,就要去闻一下棉絮。睡觉时就更不可思议了,时常喜欢把小手从被头里伸到最里面,直至能够摸到棉胎,要不然就睡不着。无论天气多么炎热,身边不能没有棉被,哪怕是不盖也要抱着棉被才会睡觉。每次看到我在夏天暴伏晒棉胎的时候,就是他最为开心的时候,抱着这个棉胎闻闻,捧着那个棉胎亲亲,嘴里不住地咿呀着"小毛、小毛……",天真的小脸上写满了笑意。

儿子小时候的独立能力就很强,为他购买衣服时,都是我带着他上街,让他自行挑选。儿子小小的年纪,眼光还真的不错,每次挑选的衣服既简朴也很漂亮。儿子还有一个非常特别之处,就是对橄榄绿情有独钟,尤其喜爱军装和大盖帽。

提起儿子的大盖帽,真的让我感慨万端。这孩子,除非睡觉之时,每天一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在寻找自己的大盖帽,直到把帽子戴到头上才会去做其他的事情,他心爱的的大盖帽任何人都不可以随便拿走的。

奇怪的儿子常会做奇怪的事情。每晚电视上播放新闻联播时,首先响起的就是国歌的音乐,而每当这个时候,儿子只要一听到音乐,无论和小伙伴们玩得多么开心,总会扔下小伙伴们,赶紧跑回家,把大盖帽戴端正,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举起右手行着他那并不规范的军礼,脸上的表情既庄重又非常严肃,只待音乐结束之后,才会再次融入小伙伴们之中……

人啊,年龄渐长了,也就特爱回味往事了,每每想起那些陈年轶事,远的近了,近的远了,就这样在脑际中反反复复,在眼前虚虚幻幻。也许,这就是一个人逐渐衰老的标志吧!

时间里长大的爱

岁月像虫子,慢慢的蚀咬父辈的额头,于是他们的脸上,满是沧桑。一直以为,爸爸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冲动又任性,不懂得体贴,像长不大的人,可是蓦然回首,他的白头发却已经铺天盖地了。于是我懂了,我们都被时间下了蛊,没有人能永远年轻。

时光里的那些过往,风花雪月的砸在我的脑子上。小时候,爸爸一直在外面打工,一年回一次,每次回来还得跟妈妈吵一架,让我们姊妹几个很畏惧,不敢靠近。后来,他回家了,我们却陌生得没有几句话讲。这种状况维持了很久。再后来,他每次回家都带好吃的,我们这才对爸爸有了一点情感,就是期待,还有温暖。一如刚从南极回来坐在炉边烤火,世界都是甜的。现在,虽然我们父女俩仍然没有很多话说,但至少我们有话可说了。

都说爸爸是子女伟岸的山,可是我却很遗憾的没有这种感觉。不是爸爸不够好,只是我从没感受过爸爸的怀抱。从小就跟爷爷奶奶一起过,我自立得太早,很小的年纪就已经撒不起娇了,所以失去了一个感受山有多高的机会。他每次回来,我都只会怯怯的叫一声“爸爸”,然后复杂的看着他收拾东西。我们甚至没想过要打破这种僵局。在学校里看同学甜甜的叫爸,然后挽着爸爸的手臂,像挽着一座棒棒糖山一样,就会让我羡慕得一塌糊涂。

到我上了高中,爸爸的爱才开始长大。他对我们姊妹几个的关心也明显多了,他的优缺点也才在我的不经意间渐渐的明晰起来。他能写一手好字,所以我们家过年的对联都是由他亲手操刀。他很爱整洁,所以他会把屋子从里到外再从下到上全扫一遍。他还会做好吃的菜,不过平时不怎么愿意下厨房。他还会在别人都占着座位不想动的情况下主动站起来给老奶奶让座,连我都觉得很羞愧。可是,他有时候做事情不经过大脑思考,只听自己的,常犯错误,有的时候还比较严重。脾气也很大,不能容忍别人说他的不是,老是意气用事,不顾后果。不过,他和妈妈的感情也开始变好了,常常开点小玩笑,在饭桌上逗我们发笑。总算一家人“团圆”了,每每此时,我就会很欣慰。无论如何,经过时间的发酵,爱在我们之间开始蔓延出了家的气氛。

现在我上大学了,爸爸跟我见面的时间更少了。有一次他打电话给我,竟然向我抱怨:“你只跟***妈打电话,都不跟我打……”然后我听着听着,眼泪就开始淋湿眼眶。从来没想到,爸爸也会在我耳边流露他对我的思念,会小孩子似的怪我不打电话给他。一瞬间的时间,爸爸的爱仿佛比琥珀还透明。我也真正明白,父母的爱就像葡萄酒,只有经过时间的沉淀,才能愈来愈香,愈来愈留下舌尖的深刻。马克思说:“还有什么比父母心中蕴藏着的情感更为神圣的呢,父母之心,是最仁慈的法官,是最贴心的朋友,是爱的太阳,它的火焰照耀温暖着凝集在我们心灵深处的意向。”爸爸以他的方式,表达着他一直没有表达的爱。

至今最后悔的事,就是在某个班会上,为博取同情,说了很多爸爸的不好。而这样做仅仅换来一堆的嘲笑。我从来没有这样忧伤过,我觉得自己做了世上最可耻的事情。我对不起爸爸,更对不起他的爱。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怪过爸爸,我知道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每个人都会犯或多或少的错,但我却违背自己的规则,把爸爸的错暴露在了几十对冷漠的耳朵里。我为此感到自责。所以我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再拿我的家人做挡箭牌了。对于爸爸,我只想说,曾经我们因为距离而疏远,但以后我们会因为距离而对彼此更牵挂。时间里长大的爱,比暴风雨都来得深刻。

《格言联璧》说:“为人父母天下至善。”世界上最伟大的就是父母的爱,那种爱满是坚定的力量。当灾难突如其来时,往往都是父母为子女撑出一片生存的蓝天。四川大地震、玉树大地震虽然过去,可是那些撼动我们内心深处的关于爱的故事却并没因此结束。父母爱子女,就像流水一样,一直在流。如今的社会,到处是硝烟弥漫的“内心战”,受伤之后,家里的温度就成了最有效最快捷的良药,而爸爸妈妈就成了我们最可信的心灵卫士。可是,子女爱父母,就像风吹树叶,风吹一下,叶动一下。这对父母是不公平的。趁着还有机会,我们应该更关心我们的父母,哪怕跟他们打个电话他们也会高兴的。这是我爸爸教会我的。

现在每次见到爸爸,他的白头发都会在我面前变得特招摇,提醒我他在生活中的奔波。他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可是和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为子女的功成名就做着自己的努力。费孝通也这样说:“在父母的眼中,孩子常是自我的一部分,子女是他理想自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希望我能再努力一点,让爸爸的汗水不会白白地滴在黄土地上,他未曾实现的梦想能在我的手里变成现实。

这时间里长大的爱,是爸爸在岁月里跌跌撞撞换来的。我将用心呵护……

爸爸妈妈是“骗子”

文/黎传安

小时侯家穷,那年头物质也贫乏,最喜欢吃的就是街上卖的糖、饼子、包子了,饼子一般是1块钱一封,一封10个,包子一个5分钱,那味道想起就流口水。糖含在嘴里慢慢地呡,这样糖化得慢,一颗糖要吃很久的,吃完后还将糖纸上粘的糖舔干净,拿糖的手放在嘴里吮几下,“甜”啦!饼子那味道真是没得说,咬上一小口,脆松脆松的,在嘴里咬几下就成碎末满嘴香啊!红糖包子那叫甜、香,从嘴里一直甜香到胃里。“回味无穷”呢!

现在的乡镇,那个时候叫公社,都会有赶场天,“一四七”赶这个场,“二五八、三六九”赶那个场,逢十不赶场。我们东岳赶场天是“一四七”,只要逢赶场天都想跟爸妈一起去赶场,想爸爸妈妈买糖、饼子、包子吃。爸妈一般没事不得赶场,还得在家忙活路。除非爸爸扎的大扫把、用竹子编的花儿(背篼)、打的草鞋凑得有点多需要卖了或者是庄稼需要种苗、化肥等必须上街买了才会赶场,有时会带孩子,绝大部分时候不会带,街上人多,怕孩子乱跑丢失,也不方便做事,耽误活路。

为让孩子留在家里,就会说:爸妈买(卖)了东西一哈儿就回来,在家乖啊!买粑粑、糖回来给你们吃。孩子就会在家老实等待爸爸妈妈赶场回来,有时侯还会在路上迎等爸妈,只要看见爸妈回来了就会飞快的跑前去接,看着爸妈从背篼里或是衣包里拿出糖果、饼子、包子,眼神就放光,接过后就赶紧的往嘴里送,三下两下吃完了。然后用可怜的眼神再次看向爸妈,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屁颠屁颠脚跟脚地跟在爸或妈身边还想要。如果只分到一个饼,就会舍不得吃,一点一点用小手抠起吃,怕吃完了就没有了,慢慢品啊!有时侯还会拿在手里与小伙伴分享,有吃的小伙伴都会围着你转,你俨然成了他们当中的老大,叫做什么他们都会听,他们也想吃啊!用这种方式分给他们点,哪怕是指拇大小的一点点,也能“解馋”。

别看一分两分、一毛两毛的,几个孩子大小都得有,不能偏心,加起来就是一元两元,是个大数目了,那时侯一元钱能买到很多东西,金贵着呢!有时侯爸妈钱划分不过来,买不起吃的时候,回来就会给孩子说:卖包子、糖、饼子的人今天没来赶场,没买到;有时侯还会说:卖包子、糖、饼子的人死了,只有下回再买。爸妈为了圆买不起的“谎”骗孩子把人家都给说“死”了,孩子们不懂,认为爸妈说的就是那样,也只好失望地相信了,耐心地等下回爸爸妈妈赶场了。

小时侯经常被没钱的爸爸妈妈这样骗,骗着骗着就长大了,骗着骗着有时侯也会这样骗自己的孩子,这算不算遗传、算不算谎言、算不算做爸妈的无奈?骗着骗着也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痛离世的妈妈、痛老了的爸爸、痛自己的孩子、也痛自己。

孝心永无止境

文/高文晶

我慢慢的长大,父亲却悄悄的老了。

父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质朴,善良,非常的能干。一年365天可能就下雨,下雪的时候可以休息,每次想起父亲,心上总会阵阵触痛。

父亲很爱喝酒,每次都会喝醉,然后回家与妈妈吵架,会把家里面能摔的东西全摔掉,妈妈每次都会哭,那时候的我恨透了父亲,不明白妈妈当初为什么要嫁给爸爸。

记得从开始记事的时候,我就很少会与父亲说话,最开心的就是他不在家的日子,回到家里我也从来都不问爸爸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其实那时候真的很希望家中只有我和妈妈。

在我上初中的一次吵架中,他们吵的非常凶,还动手打了对方。无论我怎么说,怎么拉都无动于衷,那一次,我对着他们大喊,你们离婚吧,不要再过了,我再也不愿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

那次争吵,并没有停止他们的战争,我住了校,不想再回家。但爸爸时不时的会来看我,会给我带一些我喜欢吃的东西,会安顿我好好喝水,千万别上了火。

一晃很多年过去了,这期间我很少回家。生活的不易让我有了很大的成长,工作的原因让我学会了站在他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我终于明白:要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好爸爸,要撑起这个家,父亲是多么的不容易。身上的担子那么重,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承受着心理和生理双重压力的父亲只有通过喝酒来释放自己的情绪。和妈妈吵架也只是想引起别人对他的注意,想让更多的人去关心他,去认可他,而妈妈又不愿意与他沟通,可怜的爸爸就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

我承认:当看到父亲这么痛苦的时候,我更多的是心疼,埋藏在内心对父亲的爱,被深深的挖掘出来,我明白其实自己是很爱父亲的,也能体会做父亲的艰辛。往家打电话总是会听到母亲念叨,父亲吃什么东西总是会提起我,总会想着我,父亲是如此的爱我。

现在的我,一抽空了就会回家去,然后会带上父亲最爱吃的猪蹄子,会和他多说说话。现在他喝酒越来越少了,和妈妈也不吵架了,这是我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如愿以偿了。

父亲的爱如山石,坚硬而不会改变。父母的恩情,永世相报也还不完。孝心永无止境。

飘不落的记忆

文/风柳

这几天总是想起阿黄,在脑海里,在眼前,在不远处,挥也挥不走。实在不想说阿黄是一条狗的名字,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把她跟我自己等同起来,在我的意识里,她就是阿黄,是我儿时的玩伴。

人常说,小孩三岁才有记忆,我就是在那个年纪跟阿黄玩在一起的。确切的说,那还是一个动荡的年代,“文化大革命”风头正紧,而我也过着“动荡”的生活,父母异地工作,谁比较空闲的时候我就跟着谁,两地晃荡。跟着妈妈时可以跟表兄弟姐妹一起玩,跟着爸爸,就没有同龄的小伙伴了,但是,有阿黄。阿黄,瘦瘦长长,通体毛色金黄,很招人喜欢,谁见了她都会喊她一声,她也会停下来,支起耳朵,静静地看对方一会儿,温顺娴静的样子。

记不起具体什么时间、怎样跟阿黄玩在一起的了,反正自此不用眼巴巴地看着大人们上班忙碌,也不用费尽心思自己瞎折腾着玩,有伙伴陪着,开心得紧。很喜欢天气好的时候跟阿黄到处闲逛,看人们拿着口袋来买粮食,看叔叔阿姨们称粮食算账,看爸爸在篮球场上打篮球,看大门口经过的车辆。大部分时间她在我旁边跑前跑后嗅来嗅去忙忙乎乎的,尾巴摇摇摆摆,脊背抖抖擞擞,滑顺的毛发在阳光下莹莹地闪着光泽。偶尔也会静下来跟我一起观看,眼睛晶莹透亮,神态专注,似乎她也是内中行家。我跟阿黄形影不离,大家似乎也习惯成自然,偶尔看到我看不到阿黄时,会不自觉的往我后面看,边找便问:“阿黄呢?”好像很认可我们两个在一起,大概大人眼里三四岁的我跟阿黄的智商也差不多吧,现在想来,有点“物以类聚”的感觉。

上一辈人养孩子一般都散着养,有了阿黄陪伴,爸爸对我似乎更放心了,上班中途很少出来找我。于是,我跟阿黄就尽情的四处溜达,无形当中,我们就成了世界上最清闲的,也是最自由的物种,随着时间的推移,溜达的步伐也越来越豪迈起来。

那时候垦利县城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楼房不多,粮食局后面就是一片田野,有大片的麦子地,我跟阿黄经常把大把的时光消磨在那儿,也把我们的快乐尽情的挥撒在那儿。我们在新芽铺就的绿萍上奔跑,在葱郁浓密的麦海里捉迷藏,在金黄的麦浪边数着麦穗。或者,那儿什么也没有,只是光秃的土地,一个矮矮的头发黄黄的小人和黄黄的同样小小的伙伴,在旷野里,悠悠地行走,踯躅着嬉戏。或者只是顺着田垄走出一条直线,或者炯炯地闪着眼睛寻找小土坷垃,小桔梗,或者只是漫无目的走着去感受那份空旷那阵风,那份自由和那份兴奋。玩性大发时,我会随手捡起东西扔远,逗阿黄追逐奔跑,累了,会一起蹲下来,我捋着阿黄的毛发“乖呀乖”的跟她嘘嘘耳语,阿黄则乖顺的低下头,间或轻哼两声,很享受的样子。莫大的世界,只有我们的声音在空辽里传送低徊,也只有我们的身影嵌立在天地寰宇间。

很盼着去爸爸那儿,因为想阿黄,每次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急急奔向食堂找阿黄。厨师叔叔看到我也会高喊着把阿黄叫出来,阿黄总是亲热地在我腿上手上甚至脸上蹭来蹭去好一阵子,经过的人会停下来看,笑着打趣,直到我们相携离开,而我们眼里只有我们,只有童稚的、简单的开心。

忽然有一天,爸爸跟我说,阿黄死了,轻声问我:是不是领她去麦地了?那儿刚播种,有农药,阿黄翻吃了麦子,中了毒。爸爸没有责怪我,大概怕吓到我,一直笑着跟我说话。我很心疼,也很难过,但记得没有哭,大概知道是自己的错没资格哭吧。很自责,不想出门,没有阿黄,什么都无趣,浅浅的意识里觉得大家会怪我,厨师叔叔更会讨厌我,有点害怕见人的感觉。

爸爸牵着我的手出去玩,叔叔阿姨们照样亲切的跟我打招呼聊天,刚参加工作的半大小伙子哥哥领着我跑来跑去,厨师叔叔还跟往常一样冲我笑,要我多吃点饭快快长大。天还是以前的天,人还是以前的人,没有因我的无心之失而黯淡了色彩,疏远了距离。小孩子忘性快,渐渐我又敞亮了心胸,回复到无忧无虑、随性而为的本真的自己。

那时候只知道爸爸是单位的会计,工作很重要,很为此骄傲。很多年后听长辈们说起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由于家庭成分高,爸爸是被划在黑五类里的,只是因为为人厚道,业务熟练,任劳任怨,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才归入受“监管”人员之列,地位比一般人低人一等,而且很担心有个风吹草动的,搞不好就大祸临头。而我,“黑五类”的后代,长得又娇小瘦弱,头发细黄,就随麦子的分类,背后被起外号叫成“三类苗”。其中而厨师叔叔是最“义正言辞,立场坚定,又红又专”的代表人物。

很奇怪当年我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觉得周围的人很和善,对爸爸很好,也很宠爱我,直到现在,在路上碰了面,已经上了年纪的他们会大老远的喊着我的小名,拉着我的手说我小时候的样子,感叹光阴如梭,亲的很。妈妈说,那个年代政治风气是那样的,可大部分人心很好,跟我们家没有芥蒂,关系很近。说起厨师叔叔,好像背后确实有些言语不逊,终究什么也没有做。而他对我的友好态度,令我现在也怀疑他是真的讨厌爸爸这种“五类分子”,还是只是想表明自己的阶级立场?无论如何,都觉得他是和善的,到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是他拿着大勺,站在锅旁,笑着看我跟阿黄玩耍的样子,定格在那儿,想改都改不掉。

一直都是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在“红色”雾霾笼罩的年代里自己一家人的处境,很疑惑何以当年的感觉与现实存在着差池?及至看了梁晓声的知青,才明白“即使在寒冬般的时代,也有人性的温暖存在。”而恰恰就在这种温暖的包围之中,成就了我与阿黄的快乐时光。

关于童年的记忆不多,且差不多都是零零散散模模糊糊的,唯独阿黄的影像很清晰,她烙在我最初的记忆里,在流光中飘飘荡荡却一直没有落入尘埃。她不时的出现在脑海里,让我怀想起我们的无邪我们的依恋,怀想起那些人们的真情那个年代的温暖。那份记忆,清澈了我的心,也透明了这个世界,让我总会在人们的善良里感受到关爱与幸福,也会在冷酷的面罩下看清“虽偶尔表面有些荒芜,但三尺之下,仍是沃土”的本真,而选择宽容和真诚。

阿黄,在我旁边走着、陪着,她,一直没有离开。

爸爸送我去高考

文/肖小艾

我参加高考是40年前的事了。1977年的冬季是文革后恢复高考的第一年,我当时是一个皖南小县城的下放知青。考试的前一天,公社,也就是现在的乡政府,把我们这些知青考生用大卡车统一送到县城的电影院或大礼堂里住下。

那时的影院礼堂里是长条凳,用来睡觉正好,男考生睡一片,女考生睡一片,吃饭呢,就在院子里,有人支了口大锅,烧好饭菜,考生排队凭准考证免费领一份,场面新奇热闹。结果第一年我没有考上,是我没有复习好,但爸爸归结为赶考环境太差所致,当我决定二战时,他也决心一定要为我送考。

转眼到了1978年的7月,骄阳似火,大考如期而至。爸爸在省城早早地向单位领导递了假条,提前两天来到小县城招待所住下,那可是当时县城里条件最好的住处。可在那个年代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我所在的生产队离县城有30多里路,又不通车,怎样跟我联系上呢?心中有爱,什么都难不住爸爸。之前我告诉过爸爸考试前一天,我们会乘送考大卡车前往县城,所以他就早早地就站在进县城的一座桥头等着,这是送考卡车的必经之路。当我们的卡车驶过石桥时,我也睁大了眼睛搜寻他,当我终于看见熟悉的身影时,爸爸也看见了我,他穿着一件白色老头衫,西装短裤,塑料凉鞋,拿着一把折叠纸扇遮太阳,脖子上搭了一条擦汗的毛巾,此时此刻,爸爸不知道已经在太阳下站了多久,衣服都湿透了,还跟在大卡车后面奔跑着,一边跑一边挥手喊着我的乳名大声道:“县委招待所XXX房间。”卡车开过卷起的尘土让爸爸的身影变得朦胧了,我的眼睛湿润了,模糊了,竟没有说出一句话。

1978年的高考,我没有再去住几百人的大礼堂,我住上了县委招待所四人标准间,吃饭有餐厅,洗澡有浴室,每考完一门,爸爸还与我分析交流,安慰鼓励。那一年考试最后一天的傍晚,我们所在的小县城发生了5级地震,当时我已回到了生产队继续劳作,后来才知道,爸爸那天晚上一直在旅馆外待着,彻夜未眠,第二天早晨才乘车回到省城家中。经历了这么多曲曲折折,我终于考上了大学。爸爸的一路陪伴和深情关爱,每每想起,仍让我感怀,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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